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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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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邻眼睛一闪,忙站起身问:“您这是要去哪,不坐下来一起吃吗?劳您忙糟糟累了一早上,坐下来一起吃吧!”

“不了,不了!”杏娘脚步不停,径直走出灶房。

“你们坐一桌正好侃大山,我跟叶儿去房里吃,你不用管我,坐下来好好陪你爷爷喝一杯。橱柜里还剩了半坛黄酒,要你七叔把酒盅拿出来,慢慢吃慢慢喝,别着急。”

一面说着一只脚已经踏上堂屋门槛,声音渐渐远去。

闺女不愿意去灶房,她正好也嫌一桌子男人吵得慌,娘俩个躲在房里吃更清净。

周邻看了一眼屋外,空荡荡的院子阳光灿烂,声息全无。

周家爷孙在丛家吃过一顿饭后,周邻身上那种无声的隔阂似乎消散了些许。

垄上的乡邻打眼一瞧:这小子也没怎么变化嘛,依旧是那副爱笑的热心肠,碰上大娘婶子仍是隔老远就打招呼,半点不认生。

不认生就好,其实他们也想跟他唠两句来着,说说外头的稀罕事,聊一聊府城的繁华似锦,他们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听一听也是好的。

不知不觉,如鲤鱼入水般,周邻又跟这条垄上的农人相处融洽,跟儿时的小伙伴们打得火热。

眼下还不到秋收的时节,水田里以除杂草为主,大半农事泡在旱田里。

黄豆、芝麻点得早的人家,连枝带叶已开始泛黄,隔壁田里慢了一个脚步的,雪白的芝麻才开花,豆子也还是绿色的。

农人忙周邻也忙,却是忙着穿梭往来于乡镇,借了丛家的小船摇来摇去。

自打这条船来了丛家,村子里的艄公就换了人,丛孝只在赶集日划了船去镇上。路上有招手的客人,顺路停船接上来,挣个三瓜两枣。

周邻这一回来又做上了小艄公的营生,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整日往镇上跑,有时一天要跑几个来回。

理所当然地稍上了许多路人,拿了船资也不干别的,全买了镇上点心铺子里的零嘴吃食,一股脑塞给丛家的两个小子甜嘴巴。

青皮两小兄弟倒不像儿时那般馋嘴,家门口飞过的麻雀都恨不得薅下来啃两嘴,长大后对这些甜滋滋的蜜饯果脯兴致不大,还不如地里烤一只野兔子得劲。

两个随手捡一只李子干送进嘴巴,龇牙咧嘴地酸,又原封不动塞进姐姐怀里。

周邻哥怎么总是喜欢买这些女孩子爱吃的玩意,又酸又甜,酸的酸倒牙,甜的又甜得人心窝子疼,哪里好吃了?

臭小子们避如蛇蝎,青叶倒是喜笑颜开全盘接纳,她如今虽说抽条长高了,依旧是个偏圆润的身形。

用垄上眼毒的婆子们来说,白生生的手腕子伸出来能挂银,满满当当的镯子戴了正好,丝毫不显晃荡,日后是个有大福的。

这样有福气的体格自然贪嘴,跟她娘一个样,有点银子全填了肚皮,吃到嘴里再不会觉得亏欠。

青叶得了心头好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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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吃独食,娘俩个在灶房后门置了一张小桌子,搬来两把椅子,沏一壶花茶,似模似样就着呼啦呼啦的北风吃点心。

抿一口茶一对眼,“噗嗤”一声,哈哈大笑,丛孝偏头看一眼娘俩的小把戏,失笑摇头,回杂物房继续刨他的木头。

……

中秋节快要到了,除了给娘家的节礼,杏娘另外准备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加上家里的几样土物,要女儿提前一天送去给孙姑姑。

正好小姐妹张玉要去镇上卖针线,两人约好日子结伴同去,由她爹护送。

结果一脚踏上船板才发现摇桨的换了个人,“怎么是你,我爹呢?”

周邻笔直地立在船头,笑着道:“怎么不能是我,现在愿意跟我说话了?”

青叶轻咳一声,不自在偏过脑袋,眼睛盯着水面,若无其事道:“谁不跟你说话了,这不正说着了么,前几天听说你去了县里,这么快就回来了?”

周邻也没紧抓着不放,顺势转了话题:“昨天晚上回来的,县里的差事急不来,三不五时去一趟即可。我今天闲着没事,正好去找苏木哥喝茶,七叔说有个要紧的物件没有打磨好,托我送你去镇上。”

等女孩坐稳当,周邻便撑起竹篙点在岸边,尖尖的船头转弯远离小码头。

青叶侧着身子靠在船舷,船舱里又安静下来,似有若无的隔阂充斥在小小的方寸之地。

直到张玉挽着篮子跳上来,“咦,周邻?怎么是你划船啊,我还以为是舅爷爷呢!”

周邻仍是笑着答:“我正好去镇上有事,顺路送你们一程。”

“那敢情好,你这个大忙人虽说回了村,想见你一面依旧难,不成想今儿让我们两个逮着了,免得还要劳烦舅爷爷跑一趟。”

张玉毫不见外道,自在地坐到青叶旁边,兴致勃勃地问。

“周邻,大伙都说你在外头本事通天,拳打蟊贼脚踢劫匪,一人对上四、五个大汉不在话下。你快跟我们说说,你在外头做什么差事,怎么这么厉害?”

她们这帮女孩子聚在一处做针线,说起周邻啧啧称奇,比话本子里的故事还精彩。

独自一人去府城闯荡对她们来说太遥远,田间地头才是绣鞋所过之处,然而这并不妨碍她们对新奇经历的憧憬。

周邻哭笑不得,他的传言在这条垄上离奇得没了边,最开始是生人勿进,凶狠可怖。后来改了方向,成了神勇无双,智计过人,不论哪一种,都能单独拿一折出来说一回书。

当下捡了几样奇特的亲身经历,一边摇桨一边说给女孩们听,凶险、艰难是必不可少的。

当时只道是寻常,过后才察觉出害怕,两个女孩听得惊叹连连,再想不到世上竟然还会遇到这样的人,这样的事。

行至中途,船上的人渐渐多起来,他们也就停了大声交谈,只喁喁低语。

“你这次打算卖什么?”

张玉狡黠一笑,揭开笸箩上的布巾递给她一样物什,“呐,这是我做的,你觉得怎么样?”

“你可真厉害!”青叶细细打量手里的圆形团扇,扇面是白绢质地,扇柄以竹制成,其中尤为惹眼的是扇面上的刺绣。

一副猫戏蝶图,大黄狸猫栩栩如生,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半蹲在地上,两只前爪跃跃欲试,抬头看着半空中飞舞的一群蝴蝶。

蝴蝶的纹理清晰可见,姿态各异,颜色艳丽,仿若活了过来。

这样一柄做工算不上精良,却透着股质朴、童趣的团扇,因着精美细腻的刺绣,整面扇子顿时变得趣味横生。

青叶捏着扇柄翻来覆去地看,赞不绝口道:“小玉,你到底是怎么绣的,这要不说,旁人还以为你才是孙姑姑手底下的学徒。

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弟子反倒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啧啧,我一见这扇子吧,连嫉恨都显得多余,下辈子也练不到这手绝活。”

张玉性子沉静又耐得住寂寞,天天要忙一大堆家务,只要歇下来手里就没空过,日日拿了旧布条练手。

她又是个心思通透的,经过青叶口头转述和指点,一门心思闷了脑袋钻研刺绣,天长日久下来练就一番好手艺。

当然比之正经的绣娘还差了一大截,可在小小的村子里已是能拔得头筹,即便拿到刘记去卖,给的价钱也是头一等的,不得不说是个灵秀的好孩子。

张玉腼腆一笑,迫不及待跟好姐妹显摆:“之前咱们也不懂,只知道傻乎乎的绣了帕子拿去卖,布庄的掌柜说帕子是家常之物,卖不上价,人家给多少我们拿多少。

后来我听你说了刘记的事,你们这些学徒跟着师傅织棉布,因着花色和染色别出心裁,在县里也能出风头,这就是物以稀为贵的好处。

我想着我虽然不会织布,但我可以绣别的啊,上回便试着做了柄团扇送去布庄。果不其然,老掌柜拿着看了半晌,多给了我两百文。我这次绣得时间更长,更花心思,估摸着能再添一点。”

青叶好奇地问:“那你觉得这次能卖多少钱?”

张玉抿嘴一笑,伸手比划了个巴掌。

青叶眉头一皱,低声骂道:“刘记的人可真够心黑手狠的,你这样用色鲜亮,趣味十足的构思,最受富家小姐们的青睐。

刘记换一把精致的扇柄,转手拿去县里就能翻两、三倍,堪堪给了你一个零头,心太黑了!”

她打理别院的来往账目一年多,对于县里的各色织物也大致了解,一听价格就能估算出刘记在里头的赢利。

张玉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道:“已经很好了,我很满足,之前卖给家门口路过的货郎,能得十几个铜板已是天大的好事。

现在能卖给镇上的布庄,还能卖这么高的价,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再说了,这把扇子只绢布费钱,扯一尺布能用好久,我不用出一文钱还能挣这么多,很好啦!”

青叶依旧皱眉不语,不是这么算的,长年累月低头刺绣,腰肢酸疼眼睛干涩,花费了这么多精力,怎么能不算钱呢?

摩挲着手里细致的针线图案,这都是小玉一针一线,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个日夜绣出来的成品,青叶心里沉甸甸的。

第195章

孙姑姑的小宅坐落在一处偏僻的巷道,算不上热闹繁华,胜在一个清净,居住在此的多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宅院。

她侄子一家住在隔壁,两家紧挨着,图个帮衬,附近也住了几户没出五服的叔伯。

周邻把两个女孩送到孙宅门口:“我就不陪你们进去了,半个时辰后来接你们,可好?”

青叶点头,“你去跟我表哥喝茶吧,我们不会出来乱跑。”说完拉了张玉去扣门。

临到门口,张玉打起退堂鼓:“青叶,要不……你自己进去吧,我就在门口等你,哪儿也不去。”

青叶拽了她往前走,“那不行,咱们方才不是说了么,你先陪我给孙姑姑送节礼。”

“可我害怕,”张玉停住脚不肯挪动,“我……孙姑姑又不认识我,这样冒冒失失跑过来登门,多失礼。”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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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孙姑姑又不是老虎。”青叶拉着她往前走,伸出右手叩响门环,小玉可是重头戏,她不来还怎么开场?

“非但不是老虎,孙姑姑人可好了,你见了就知道。”

两个女孩正在大门口拉扯,两扇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青叶扬起大笑脸:“孙姑姑,您近来可好,我给您送中秋节礼来了!”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里,大门重又关上,周邻转身拐过巷道。

“你能来看我是你有心,还提节礼做什么,你爷奶爹娘可好?”孙姑姑招待两个女孩坐下,沏花茶给她们喝,又装了一盘精致的点心。

黄褐色的糕点散发阵阵幽香,青叶没忍住拿了一块。

“哇!姑姑,这是什么糕点,好好吃。”又拿起一块递给张玉,示意她品尝。

孙姑姑忍俊不禁,笑着把盘子推到她面前。

“喜欢吃就多吃点,这是栗子糕,咱们这里少有卖。这还是我之前在县里的好友托人带回来的,我年岁大了,这些糕点吃多了牙疼,正适合你们小姑娘家家。”

两人闲说了几句家常,青叶轻咳一声,若无其事道:“姑姑,您总说我偷懒耍滑,学艺不精,呐,这是我侄女,她的刺绣可都是我教的,您看看,是不是很厉害?”

一面说着,一面找出笸箩里的团扇递过去。

孙姑姑笑着看了一眼张玉,这个小姑娘自打进了屋子就没说过几句话,束手束脚地坐着不敢动,一直低垂着脑袋,偶尔抬头看她一眼,亮晶晶的,满是仰慕。

小姑娘眉眼清秀,比之青叶偏瘦,皮肤也微黑,但并不显得难看,反而有一种沉静的美。

“你自己学得七零八落,还好意思教导旁人,也不怕人笑话。”

孙姑姑不以为意,漫不经心接过扇柄,瞟到扇面时一愣,抬头看一眼面前的女孩,又低下头细细打量。

片刻后迟疑地问:“这真是你绣的?”

青叶没有回答,微笑地看着小姐妹,鼓励地对她点点头。

张玉紧张地攥着帕子,脸蛋通红,局促道:“是……是我绣的。”

“不错,不错!”孙姑姑捏着扇柄转了一圈,“青叶还真没说错,相较起来你倒是像我的学徒,她才是那个门外汉。”

“对吧,我没说错吧?”青叶乐呵呵不以为耻,反而赞同点头。

“我们小玉可厉害了,我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如果能得姑姑的当面指点,肯定比现在更厉害。”

孙姑姑笑着嗔了她一眼,指着扇面轻声道:“这里用的是施针,若再加一些滚针,毛发会显得更顺滑。

还有这两朵花,用乱针也没错,你下次可以试试散套针。不同的针法呈现出不同的风格,说不上来哪种更好,但你可以多试试……”

轻柔的语调娓娓道来,不疾不徐,如一阵清风抚平了张玉心底的躁动不安,她不自觉被吸引,顺着她的指点思索、想象,一双眼睛明亮如星辰。

被这样一双眼睛崇拜地注视着,孙姑姑不知不觉说了很多,停下来时还有些意犹未尽。

一转头对上另一双圆滚滚的眼眸,聚精会神也听得认真极了,顿时失笑。

“你听得懂吗你,瞧你那认真样,每回听课数你最认真,我还以为你学的最好呢,结果呢,绣出来的东西惨不忍睹。”

“呃……”青叶结舌,讪讪地笑,“半懂不懂吧,呵呵,那个……我这不是要记牢背熟练么,回去了好教家里面的姐姐们呀,我听不懂不要紧,她们能学会就行。”

“你呀你……”孙姑姑宠溺一笑,这样一个娇憨的小姑娘,心性却能一直这样纯良,不得不说也是极为难能可贵。

“这是打算拿到刘记去卖?”

“是的!”张玉兴奋地回答,“我这回应该能卖五百文!”

孙姑姑一听就皱了眉头,低头又看了看手里的团扇,抬头时,小姑娘明媚的笑颜映入眼帘,朴实无华。

她迟疑片刻,到底按捺不住道:“论理我不该说这话,我说了你姑且一听,你要是不急着用钱的话,可以暂时先把扇子放在我这里。

我也时常做一些针线、织几匹布,隔一段时日托人送去县里的朋友,她会帮忙寄卖。县里布庄多,富贵人家也多,只要手上功夫扎实,不愁没有买家。

虽说挣不了大钱,总归比咱们镇上多那么一、两成,你们小姑娘挣钱不容易,我现在身子骨还能动,姑且能帮你们一把,你觉得呢?”

张玉激动得连连点头,后又摇头,“我不急着用钱,您看着办,我都可以……我不着急。”

孙姑姑被她逗笑,青叶也抿起嘴角偷笑,猛不防孙姑姑转头问道:“还有你,你可有什么打算,回了家镇日泡在田间地头?”

青叶止住笑意,面容严肃:“那哪能,我也是个大人了,很该为我爹娘分忧解难才是。我爹已经在做织机,估摸着快完工了,到时我也能织布换银两。”

“那就好!”孙姑姑不住点头。

“不枉你爹娘花了那么多心思送你当学徒,你虽说刺绣不精,好在学了一手织布技艺。

别忘了我教你们的,精心打磨花色和图案,贵精不贵多,咱们不是靠那些普通货色挣银子,别出心裁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我知道姑姑,您说的我都记着呢!”

孙姑姑又嘱咐她织了布也一并拿过来,攒得多了送去县里也方便……

张玉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师徒羡慕极了,真好,她的小姑母能遇到这样的师傅好极了,更幸运的是她也有了接触孙姑姑的机会,真好!

两人走的时候各提了一篮子孙姑姑回送的节礼,一些镇上铺子少有的糕饼点心。

“我之前还以为孙姑姑是个严肃的师傅,今日一见才知如此的和蔼可亲,青叶,孙姑姑可太好了!”

在宅子里很少说话的张玉,此时跟小伙伴们走在大街上,满腔激动无处发泄,憋了一肚子的话滔滔不绝,兴奋得脸蛋上的红晕就没消退过。

青叶笑着调侃:“这会子不怕了,方才要不是我拉着你进去,我看你恨不得钻个地洞躲起来才好。”

“我……我也不是害怕,就是……”

张玉想起先前的忐忑不安也是好笑,既期待又自卑,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你知道的,我能学到这么好的刺绣,都是沾了你的光,沾了孙姑姑的光。孙姑姑相当于也是我的师傅了,当然,我是说……

我的意思是孙姑姑虽然没有教过我,可我心里早拿她当师傅了。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见到她老人家的这天,青叶,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高兴得想哭。”

话音末尾染上了哭腔,眼睛也一下子红了。

青叶没有说话,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张玉哽咽一声,又破涕为笑:“真的,我太高兴了,长到这样大,今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孙姑姑人真好,说话轻声细语,讲道理细致认真,还答应帮我卖团扇,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人……”

张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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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怎样表达她的情感,只有通过不断说话来纾解满腔热血,另两人安静地走在一旁,默默地听她陈述。

对此周邻极为感同身受,对于他们这个小地方的农家孩子而已,似乎打一落地就只有一条路可走:跟随父辈的脚印面朝黄土背朝天,靠天吃饭,在土里刨食吃。

老天爷大发慈悲风调雨顺时,农人能多收两斗口粮,多扯一身花布。一旦雨水不调和时,连养活一家老少都难,人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身处泥潭,纵是想学个手艺谋条生路,那也难比登天。

有本事的老师傅们,哪个不是把看家本领捂得严严实实,外人休想窥探分毫,只把一身技艺传给子孙后代,恨不得世代传承。

如他这样一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说不得连娶妻生子都是个问题。

他无疑是幸运的,先是跟着苏木哥去了镇上,长了许多见识,待人接物大有长进。后又承蒙已故父亲的恩荫,跟着他生前的故旧去府城闯荡,谋一条出路。

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也结交了许多知交好友,如今回乡后得以寻一处营生,安身立命站稳脚跟。

耳旁清脆的说话声还在继续:“……青叶,你还需要香囊吗,我给你绣一个香囊吧,或者帕子也行?”

“不用啦,这些小玩意儿我自己绣也行,反正又不是拿去卖钱。”

张玉自顾说得热闹:“也对,这些老掉牙的物件确实不稀罕,哎……有了,青叶,我也给你做一柄团扇吧。

像富家小姐那样的扇子,小巧玲珑,比咱们家常用的大蒲扇袖珍多了,咱们青叶皮子这么白,捏一把团扇肯定好看。”

青叶被夸地眉开眼笑:“不用瞎忙活,你是我侄女儿,我帮你不是应该的吗?”

“那我这个小辈孝敬长辈也是应该的呀,你说是不是,青叶小姑母?”

小女娘们的嬉戏笑闹洒落在僻静的巷道,如百灵鸟儿悦耳动听,明亮的阳光略过她们的头顶,在身后投下一道浓重的剪影。

高挑的青年嘴角含笑懒懒散散跟在后头,踩着影子的轮廓慢条斯理前行。

第196章

三人穿过热闹的街道,漫无目的闲逛,行至一处高大院墙的后门时,隐约听到嘈杂的吵闹声。

青叶抬头随意看了一眼,下一瞬间,立刻拽了两人的胳膊躲到一旁的拐角。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嘘,别说话!”青叶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嘴巴前,侧着身子伸出脑袋偷看,“快,有好戏看了。”

另两人也好奇地弯腰探头。

只见一扇偏门前站了几个男女,大多是农户打扮,衣着较之常人体面。

当中有一年轻貌□□格外惹眼,头上金灿灿光彩夺目,一身大红的绸子裹着,通身艳光逼人,不是卫小妹是哪个?

一年老妇人正在满口抱怨:“你大哥也没做什么呀,不就是去女婿家的别院拿了几两碎银,又没有去布庄拆借?值当女婿家这样大张旗鼓,大惊小怪地嚷嚷?

刘家可是咱们镇上的高门大户,打发叫花子随手一丢的花销都比这多。再说了,你大哥借银子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女婿来咱们家吃要吃好的,喝要喝上等的,咱们家是什么气候你不知道?这么些吃喝的家用都是花在女婿身上的,找他刘家要点银子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卫小妹满脸不耐烦,恼火道:“您知道他拿了多少银子吗,足足十两,是十两,不是十个铜板。您家打发要饭花子要十两银子,您打发一个给我看看?

二爷明儿只去咱们家点个卯,您就是置办一桌山珍海味也用不上十两吧?知道家里周转不开,前两天我不是托人送了二两银子给您了吗?这才几天功夫,家里就给嚯嚯没了?”

尽管金银珠翠插满头,绫罗绸缎裹满身,卫小妹脸上的妆容也浓得像大婚时窗格上张贴的剪纸,可她脸上的郁气和烦躁却是怎样鲜亮的脂粉都掩饰不住的。

两道细细的眉头紧锁,眉心烙印着浅浅的印记,脸上浮着一层白白的粉脂,眼底下的青黑若隐若现。

这样一副浑身写满郁郁不得志,怨气十足的模样,出现在她年轻俏丽的脸上,使得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了七、八岁。

劝解了大半天,结果小女儿偏紧抓着这点银子不放,卫老娘也来了火气。

“你嫁进了富贵人家,成天吃香的喝辣的,你哪里知道乡下爹娘兄弟的艰难?二两银子够干什么,女婿要吃整一副的羊蝎子,要喝上等的花雕酒,二两银子扔进去连个响声都听不见。

我说你也别死抓着你大哥不放,但凡你多花点心思,多在二爷身上使使劲,这些小打小闹的花销还不是随你意?你说你也成婚这么久了,怎么肚皮还是空荡荡没有一丝动静,你得分清楚轻重缓急才是。”

卫小妹一肚子火似要爆炸,额头的青筋直跳,她在刘家本就步履维艰,寸步难行。

整天跟二房的那些妾室丫鬟、儿子媳妇们斗法,天天闹得不可开交。她年轻进门日子浅,手里无钱根底也不深厚,虽是当婆婆的,可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

娘家帮不上忙不说,还偏偏隔三差五使劲拖后腿,让她在二爷跟前抬不起头。

卫老大亦是不满,他是一个矮壮的身板,偏穿了一件轻薄的细布长衫。浑身包裹得紧紧的似蚕蛹,穿在身上非但不显体面,反而像从哪里偷来的不合时宜的行头。

“刘家实在太不像话,我可是他们家的舅老爷,娘舅大过天,不说低眉顺眼地把我迎进门,怎么能叫人把我轰出来?

那个刘家别院不是你要我去的么,之前也拿过几次银子,这次不就多要了几两吗?怎地小气成这副模样,竟然把亲家扫地出门,简直有辱斯文。”

一旁的卫家老二也出声嘟囔:“我说小妹,都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妹,你怎么每次只使唤大哥做事,把我撇在一旁,我差在哪里了?

全家上下都有私房,就我手里紧巴巴没有一个铜子,下回我也去刘家别院转两圈,得几个银子花花,我不贪心,只要几两就够了。”

卫小妹脸颊抽搐,心底的火似岩浆翻涌,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撸起袖子对着两个哥哥的头砸下去,脚也没闲着,边打边骂。

“我打死你们两个蠢货,要去别院转两圈是吧?行,我先把你们两个打死,省得出去丢人现眼……还舅老爷,你是哪个牌面上的舅老爷?

我呸……混账王八羔子,贪心不足蛇吞象的玩意,我怎么这么倒霉,碰上你们这两个憨货。多好的细水长流的行当,生生被你们作践没了,你们怎么不去死……”

卫家两个男丁倒不至于打不过一个女眷,可小妹是他们家的财神菩萨,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啊,既不能还手,也只有拉了老娘的身板遮挡。

“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吗,好好的打我们做什么?娘,你看看她做的好事,你快说说她。”

卫老娘被扯得团团转,东倒西歪,混乱间还挨了好几拳,不住嘴地骂:“你发的什么疯,快住手,你这个死蹄子,想打死你老娘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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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小妹拳打脚踢,形如疯妇,癫狂吼叫:“啊……都去死吧,你们这些混蛋,大家都死了干净。”

这边的四人混战成一团,推磨盘似的在原地转圈圈,那边躲着的三人捂嘴笑得肚子疼,扶着墙直不起身。

眼看着这出闹剧不是一时半刻能了结,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伸手指指巷子的另一头,放轻脚步走开了。

还不到饭时,邻街的小角店门可罗雀,过早的那一拨人早已离去,晌午饭还没开始张罗。早上没卖完的吃食还摆在案几上,正好便宜他们垫肚子。

因着还不太饿,吃不吃都行,一人便点了一碗白嫩嫩的豆腐花,全当喝水解渴。

两个女孩拿起勺子还没舀到第三口,周邻的一碗已是“呼噜噜”倒得只剩了一个碗底。

青叶瞪大眼睛诧异道:“你着的什么急呀,猪八戒吃人参果都没有你这样快,再说了,你吃完了也得等咱们两个吧?”

周邻后知后觉意识到桌子对面坐的不是一群糙老爷们,不好意思道:“那个……一时忘记了,你们不用管我,慢慢吃不着急,咱们回去也还早得很。”

两个小姑娘吃吃地笑,一起偷看了一出啼笑皆非的闹剧,那种若有似无的别扭似乎消散得无影无踪,三人又找回了少时那种无所顾忌的相处模式。

张玉舀一口甜豆花,转头问青叶:“方才那些人是谁,你认识他们吗?”

“何止认识,”青叶咽下嘴里的嫩滑,大吐苦水,“说是冤家死对头也不为过,呐,咱们两个跟她都是老熟人。”

当下一五一十把多年前的那起纷争抖搂干净,关于她九叔的那部分倒是隐了没说。

毕竟九叔年底就要娶媳妇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之前做过的糊涂事彻底两清了才好。

“……我当学徒的最后一年,刘记的二爷俨然把别院的收益当成了钱袋子,三不五时派人过来拿几贯钱。他倒是个精乖的,一次要的也不多,东家懒得跟他歪缠,又嫌弃他丢人现眼,多数时候都允了。

想是卫小妹进门后得了他的真传,也使娘家兄弟过去支银子,小打小闹也就罢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不成想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胃口越来越大,这才惹得东家大发雷霆,把她兄弟轰了出来,便宜咱们看这场乐子。”

张玉大开眼界,不胜唏嘘:“看她穿金戴银,穿得那么奢华,我要是路上碰见这样打扮的夫人,我都不敢抬头看,怕唐突了她。

没想到富贵人家也差钱呢,上亲戚家借钱的样子跟咱们乡下地方也没什么两样嘛,比咱们还不讲体统,打起架来也不相上下,真看不出来。”

周邻冷笑一声,不屑道:“什么锅配什么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蛇鼠一窝一锅炖了最好,省得祸害旁人。”

这种绣花枕头一包草的废物点心,他在外头见得多了,连个眼神都懒怠给与,纯属浪费时间,转而说起别的。

“你们可还要买什么东西,要不咱们再逛一会,吃了晌午饭再回去?”

两个女孩齐齐摇头:“不了,太阳这么大,还是早些回去吧,你别看街上的小角店铺面不大,点盘青菜都得十几个铜板。多点两盘菜能买好几斤猪肉,太不划算,还是回家吃吧!”

“就是,说是肉菜连个肉味都没有,菜钱倒是按肉价来收,咱们不当那冤大头。再说了,这才吃了一碗豆腐花,一时半刻也吃不下别的,回家吃正好。”

周邻瞟一眼外头,今天很晒么,明明早起就是个大阴天,不至于下雨但也没有明亮的光线。

不过他也没有追问,既然她们嫌晒那就回吧,反正他是个作陪的。

如今去了隔阂,青叶话倒是多了起来,直言不讳问道:“周邻,你现在经常去县里吗?”

“嗯,这小半年在家的时间不多,多数要去县里走动。”

青叶惋惜道:“那真是太可惜了,可惜你是个男的,又不通针织女红,要不然可以托你去县里卖针线,免得还要麻烦孙姑姑。

孙姑姑如今不住在县里,跟之前的友人来往交际,估摸着也是要费人情的。咱们本就帮不了孙姑姑,还要沾她的光,她虽然不在意,可咱们总有点过意不去。”

张玉点头赞同:“可不是,你要是个女的就好了,你都不知道孙姑姑有多好。第一次见面就指点我刺绣针法,我绣的团扇估计将将能够入她老人家的眼,她却愿意帮我捎去县里卖。

孙姑姑这样好,我很想做点什么报答她,你说我给她纳一双鞋子怎么样,或者做一身衣裳?”最后这句话侧头问的青叶。

青叶想了想,给出建议:“这两样都不合适,现在还不是时候,要不……你绣一条抹额吧,正好冬天快到了,到时送给她老人家裹额头。”

“对啊!”张玉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聪明,我得想想怎么做得暖和又好看……”

周邻啼笑皆非看着眼前自顾说得热闹的两人,问青叶:“你自己怎么不去县里?”

女孩白了他一眼,“我要是能去还用得着跟你啰嗦,我早去了。”

青年斩钉截铁道:“你以后会去的!”又惹来另一个白眼。

他低下头嘴角一弯,无声地笑了,挺拔的侧脸轮廓在昏暗的小店也那样醒目。

第197章

秋天不但是瓜果收获的时节,野池河渠的黄鳝也格外健壮,正是一年中最肥胖的时候,养得膘肥体壮好过冬。

垄上的半大小子们,成天提着水桶房前屋后地转悠,趴在树根底下扣鳝鱼洞。

他们好似天生一双火眼金睛,哪里的水面在冒气泡,是鳝鱼在吐气还是别的什么草虫,分辨地一清二楚。

更甚者瞟一眼岸边水面下的洞穴,仅凭泥巴的形状和走向,便能断定里面有没有活物,有多大,还有没有其它的出口。

仔细分析、研究一番后,闪电出手,提出水面时,中指赫然死死扣着一条硕大的黄鳝脖颈。任凭修长的身躯疯狂挣扎扭动,也逃不脱小子们黢黑的铁砂掌。

青果是丛家三个孩子中最调皮捣蛋的那个,也是捕捉这些乡下野物的行家里手。

自打他长得比门栓高,且在水面上摇头摆尾地狗刨着不沉到水底后,杏娘便没狠拘着他不许玩水,只规定不能一个人去水边。

小家伙在家里呆不住,再怎么猛烈的阳光都挡不住那颗往外跑的心,上树掏鸟下水捉鱼,跟他娘少时的顽劣一模一样,甚至更胜一筹。

杏娘如今到不感叹后继无人了,只恨小儿子粘上毛堪比野猴狲,皮得没了边。

青果玩归玩,家里倒是时不时能添一盘好菜,螺蛳、河蚌肉、河虾、盐巴草芯、高笋……只要是水里的野物,他都有法子弄一兜。

早起两兄弟划船去镇上卖黄鳝,攒了四、五天有小半桶,再不卖该掉秤了。

还不到太阳当空,青果提着水桶气呼呼走进灶房,嘴里骂骂咧咧:“不卖了,以后再也不卖鳝鱼了,黑了心的老扒皮!

我这么肥的鳝鱼,他竟然只出三文钱一斤,这跟白送他有什么区别?我就是倒了水里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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