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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杨柳青?
燕玓白挂笑的脸霎时凝滞。
他想了想,若是阿姐不提,倒真忘了那个丑丫头。
腿一并,那地方无端有点疼。
少年脸色突然发臭,燕悉芳不解。“阿弟为何这副神情?我听闻你极喜欢她。”
“喜欢?哪个混账胡言乱语?!”
燕玓白心里突然蹿了股无明火,先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是不是谁在阿姐耳边吹了风?”
玩这不入流的伎俩。
少年薄唇一扯,笑得凉薄。
“是不是杨柳青?”
一定是她。
这心机深沉的女人,连他这个皇帝都敢踢,还掐他的脖,除了她谁能吹这风?
脑子里头的雾赫然散了似的。燕玓白当着燕悉芳的面便开始阴测测地来回踱步,一面走一面怒火翻涌。
该死,该死!
他记起来了,要不是杨柳青诓他去找阿姐,他那时候一定就把她宰t了,怎么还能容忍她好端端的活这么久!
少年脸上的神情百转千回,一会黑一会红,时不时咬牙切齿,一双漂亮的眼不住震颤,两手攥地紧紧的,恨恨踏在地上,狠戾地像要踩碎什么。
燕悉芳第一回见到弟弟这传闻中的模样,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结结实实愣了一下。
她黛眉频频簇动,犹豫是否要喊醒他,又注视他漫无目的地乱走片刻。忽地,想到了一个人。
燕悉芳颤了颤眼睫,陡觉身上好冷。
先帝承德。
曾经无比宠爱她,又把她打入地狱的“父皇”。
他也是这样,常挂着不明所以的笑,激动时四处走动。
也是咸宁殿,也是这张榻前。
燕悉芳喉头猛地发紧,希望是自己看错了。然燕玓白转脸,她心一跳,那唇角眉梢斜勾的弧度分明与那人一模一样,燕悉芳立即抓紧了床沿,大力之下逼得裹甲的麻布坠落,朱砂噼啪滴上玄砖。
燕悉芳惶然低头,眼前晃了晃。
滴落的…分明是鲜血。
是在扒开她的衣衫确认她非亲女后,浸润了满宫室的血。
血里有她的生父,有照看她的女使。有保护她的老媪,有无数无辜的性命。
美人倏然垂下臻首。
燕玓白浑然不觉,自顾自在脑子里给杨柳青断了罪。
在燕悉芳沉静时,少年突然一拍手,信誓旦旦:
“朕这就叫人卸了她的官!”
燕悉芳回神,忙拦住他:
“阿弟不喜欢也无妨,这不碍杨御侍的事。是我先入为主自以为是,你莫要因我牵连无辜!”
“什么无辜?她算哪门子无辜!”燕玓白下意识驳回,越说越上火,腰一叉,对着燕悉芳就道:
“阿姐自小良善就以为天下人都良善,阿姐太心慈天真!这后宫里的女人成日你恨她她恨你,虽蠢出天去,却哪个都不是好玩意儿!”
至于杨柳青,燕玓白嗤之以鼻:“她是这里头最坏最讨人厌的!朕就是故意不封她做妃子,朕吊着她,叫她看得见摸不着!”
“”短暂的安静后,燕悉芳微微一笑,放缓了声量:
“阿弟便这样讨厌她?”
燕玓白默,忽地不屑道:
“朕讨厌的人多得去了。”
“原来如此。”
燕悉芳未在就此事多嘴,正好夜深,也到了歇息的时候。
燕玓白依依不舍,不想回自己的咸宁殿。渥雪来请了四五趟,燕悉芳更好言相劝,才把燕玓白这尊大佛供了回去。
眼见浩浩荡荡的宫人离开,燕悉芳脸上温软顷刻淡了下来。换上浓重的疲乏。
自陇西带来的贴身女使伺候她洗漱完毕,又好生捏了一会子酸疼的腿。将窗子都下了熄了灯,才与燕悉芳说了几句话。
美人枕着一头乌发,愁绪万千:
“我是想为绍郎在京中求个一官半职,可还未到时候,不好名正言顺。那萧元景在宫外虎视眈眈,又把妹妹送了进来,宫里怕也安插了眼线,此事难办。”
女使眼珠转动:“那温氏女一样在宫中。听闻夫人回宫那日她称病未来,怕还对二公子有所眷恋。可以一用。二公子与大公子明争暗斗,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若夫人不能在这关头把控好,当真枉费二公子对您的好了。”
燕悉芳背过身去。
女使又软语相哄:“奴一时口快,您别气。只是二公子待您好,不惜为您弃家主于不顾,这样的痴心世上有几个男子能做到?”
她叹:“天下总要易主的。安插在蓟州的棋子已经浮出水面,萧元景那寒门之子虽有勇有谋,却到底不是大族中斗出来的胜者,缺些斤两。届时您以公主之名匡扶新帝,二公子便是镇国公,待您再诞下子嗣一切便都是您的啊。”
见美人不应允,女使起身,最后道一句:
“若实在姐弟情深,大不了留少帝一命。”
女使走了。
闭目假寐的燕悉芳慢慢睁开眼,一手轻轻摸上小腹。
没几下,她失望收手。
平坦如也。
她的孩子,确确实实没有了。
“绍郎啊绍郎”
*
燕玓白回宫后把这几日接触过姐姐的宫人全叫来审了一遍。
“谁在阿姐面前诽谤朕喜爱杨柳青的?谁!”
一群人瑟瑟发抖,连连说没有。
燕玓白自然不信,拔剑要挨个捅个对穿。惧怕不已的小宫婢便哆哆嗦嗦指认,是探花探月进过公主的寝室。
探花探月吓得涕泪横流,连连否认求饶。却抵不过少帝冷冷的一句:
“多嘴,杀。”
咸宁殿后门无声无息拖走了两具尸体。
渥雪立在一旁胆寒。死去的两个姑娘和他一起共事三年余,少帝必然对她们比寻常宫人多些喜爱。
她们只是想在公主面前露脸讨个好而已此时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他猝然清醒。
即便在姐姐面前孩子气,暴君仍是暴君。
俩室友没回来。青青夜里醒了一回,却发现还是静悄悄的。
想起今天躲着人来偷看她的代云说的那些闲言碎语,青青窝被子里蹭了蹭下巴。
外头传什么她被厌弃,不少宫婢牟足了劲想上位,也在宫中到处偶遇,把自己饿得瘦瘦的,黑黑的。
探花探月马上要被陛下收编重新获宠,陛下到底只是图新鲜
这两则消息,实在很冲突啊。
她揉揉发痒的伤口,又要继续睡。门咚咚咚地急促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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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月探花?”
青青问一句,那敲门声停滞一秒,继续捶打。
她有点奇怪,不过还是道:“我伤口不便,难下床。备用的钥匙放在门口砖底,你们忘了?”
响声停滞,良久没动静。青青不想耽搁睡觉时间,头一歪,舒服地陷入梦乡。
蓦地,身边传来一股子冷气。窜鼻尖里,一吸就让大脑清醒。
她捂住鼻子,迷糊的想:恐怕是窗子没关好。
但是这种时候,只要房子不塌,她是不会起床的。
没几秒,又久违地做了个有实质的梦。
但这回没记住发生了什么,就记得燕玓白突然出现,阴沉着脸要伸手抓她。
青青腰一摆,躲过了。还顺便抬脚要来个撩阴腿,被一块挂着冰的树杈子挂住脚,翘上头下不来。
女孩不舒服地动了动,因为右腿的伤,这几天睡觉她都不穿裤子,只有个大裤衩。
虽然自己改造折叠过后贴身了点,但还是不那么舒服。
奋力动动,挂住自己的树枝倒是断了。然下一刻,鬼魅一样的嗓音哼笑:
“杨柳青,你在这睡挺高兴啊。”
青青眼猛地一睁,浑身的睡意全跑得干净。美丽的脸颊就在眼前十寸距离,眼往下一瞟,被子被掀开了。两条腿光溜溜敞外头。
刚才那树枝,是他横在自己腿上的手。
“陛下?”她眼瞪圆了,急忙抓被子盖腿。满脸写着怎么回事。
女孩惊恐的表情让一直冷眼的燕玓白心里的无名火微微减少。
“哼。”但燕玓白很快想起来的目的。
他是来秋后算账的。
“还知道怕啊?难得,难得。呵,几日不见你倒惬意地长了肉。杨柳青,你是不是很得意?”
少年一捏手里那腿,又推翻了先前的定论,这可比以往的丰盈了一圈。
连脸都饱满了,张圆嘴时面颊的肉软糯富余弹性,不再干巴如柴。
他立时心里又起火。
都说心宽才能体胖,好啊,“你把朕的皇宫当自己家呢!”
哪敢?青青懵了,没搞懂他来哪一出。
不过她一直就看不懂这疯子,察觉到燕玓白不像有恶意的感觉,青青要张口,燕玓白又一下堵住:
“别玩那套虚头巴脑的。朕不想听。”
她只好憋回去,“陛下不高兴?”
没有任何嗔怪的意思,也不是撒娇,更不沾一丝暧昧。
女孩窝在满头黑发里,安静地看他。
燕玓白一顿,寻思这女人真会察言观色。但这孤男寡女,深更半夜,最能干柴烈火的时候,这女人怎么这么耐得住?
他刚登基那年最喜欢夜间突袭。妃子们熬不过三个月就原形毕露,借机提出各种要求。
燕玓白冷笑。
“朕不高兴,不高兴你投机取巧,你的同党朕已杀了。杨柳青,上回你打朕的事还没完呢!”
“同党?”
青青迟疑,却不咋害怕他找茬。只是奇怪,这都什么和什么?
燕玓白阴郁咧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阴谋论里,自说自话:
“探花探月,朕杀了。没人伺候朕,在新选的宫人进来之前,你继续侍奉朕。”
无视她因听到两个姑娘死讯时出颤动的眼神,他冷哼:
“阿姐喜欢你,总在朕跟前提你。所以朕才破例。你别以为自己有多厉害,把自己看多重。”
都是因为阿姐。
少年一派笃定。
即使…燕悉芳压根没说过——
t——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09-1622:18:03~2023-09-1815:15: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略略略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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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侍候陛下的探花探月死了,尸体是倒夜香的代显在后门发现的。
据说身首分离,死状惨不忍睹。
宫中一时人心惶惶。
那可是在公主面前露过脸的,谁杀的她们?
一干人私下猜了一圈,竟都不敢说出谁是凶手。虽不说,却又不约而同都明白是谁。
一夕之间,侍候公主似乎也不再是什么炙手可热的好差事。
宫中又开始选新内侍婢女,玄武门外排了长长两队。
而宫内,合居房一夜间变成了一个人的院子。
燕玓白那天是踹门走的。由于动静过于大,左邻右舍都听见了声。
于是这院子也一直没人再踏足。
代云骂她不争气:“不是我说,陛下待你很是不错。这还降尊纡贵亲自来找你,为何气冲冲走了?”
他攘她:“到底怎么回事。”
青青坐在门槛上发呆。
怎么回事?
大概是兔死狐悲,一瞬间很迷茫。
本身对于燕悉芳的回归,她有种说不上来的不适。
但悉芳公主看着是个很知分寸懂礼教的人,探花探月得她青睐了,却换来这样一个凄惨的结果。
她困惑自己的判断。
燕玓白对姐姐那么珍惜保护,那为什么不爱屋及乌,对她身边的人也多点善心呢?
探花探月甚至跟了他足三年。三年,都养不出一点怜悯吗?
她想过借悉芳公主制衡燕玓白。
但这时看,靠近她的后果大概率是死去的探花探月
那时,那只手在她腿上胡乱点弄,燕玓白咕咕哝哝说了些话,她听不进去。
少年终于觉着不对,凑近一撇嘴:“朕在这你也敢走神?杨柳青,朕发现朕就是太惯着你了。”没厘头的,话尾卷了点这个年纪的少年特有的傲娇。
青青无暇去品味他今日这番行动,这些话语背后所蕴含的深意。
她脑子一轴,平平直视他,眼中水色泠泠:
“陛下何其残忍。”
燕玓白捏肉的手蓦然停滞,忽地,竟抖了起来。
“你说什么?”
仿佛被狠狠抽了一耳光。少年红着眼,神情骤然狰狞扭曲,突如其来的暴虐直冲天灵盖。
“杨柳青,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真能和朕说这些了?朕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你装什么怜悯众生的菩萨?”
青青低头。
虽只是囫囵说了几句,代云却大致能猜全。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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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
“丫头,做人得少管闲事。成日想那么多,还要不要活了?”
她抿唇,无从反驳。
该怎么说呢?
以小见大,以短见长。开始她以为只要建功立业,天子气这玩意自然会聚集而来。可秋猎那次与萧元景的对话,她意识到不是。
萧元景寒门出身,能理解底层人民苦难,因而为人民所喜爱。他不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几句话杀死跟随几年的侍从。
但燕玓白会。
在明确的见到百姓的痛苦后,他一样不以为然。
这是骨子里的不同。
“我担心我自己。或许陛下因为某些原因,待我特别些。但也只是一些。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她的竭力吸引,种种手段,也不过只是随口一提的一点特别而已。
代云噤声。片时,青青重振旗鼓,“你今日怎么这么闲?不管文德殿了?若被人瞧见你在我这?”
他哼笑:“我可比你过得好。我那来了个乖巧懂事的打下手。比你聪明伶俐。改明儿带他来见见你。”
*
燕玓白回去的路上很是生气。
胸腔里的愤怒,委屈,不解,直到躺咸宁殿的被窝里后也无法排解。
一双眼瞪着穹顶,燕玓白就是不明白,他到底哪里残忍?
对杨柳青,他数次仁慈,甚至大发善心不计较以往的事,亲自过去让她重新回来伺候。
偏偏她不知好歹,恃宠生骄!
只是两个婢女而已。
少年恨恨翻身,磨着牙想。杨柳青也就是个婢女。
她还没有死掉的两个好看温柔,就是运气好碰上了救驾。除了这些,她什么都没有。
还是阿姐好燕玓白嫣红的唇绷做笔直的线。
庆幸之余,心里想了无数种把杨柳青千刀万剐的方法。临了,燕玓白愉悦地下床要抄剑,把杨柳青也给捅了。刚走几步,又记起那日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她粉白色的唇:
“陛下就是这样的陛下吗?”
“滚!”一声暴喝,燕玓白气愤地扔了剑。
终还是没有违背自己的承诺。
跪外头的渥雪一阵瑟缩,心道杨柳青这回肯定完了蛋。惴惴不安一夜,大早就赶忙跪榻边进言,“陛下可要去看公主?”
还没睡醒的燕玓白:
刺了他一眼。
但关怀阿姐不能缺漏。
想着想着,他解气一笑。穿了身五颜六色的袍子如常去看望燕悉芳。走到门前却被告知公主身体不适。
一下就大乱,太医跪了一大排,少帝面如罗刹:
“到底是什么病!”
当头的抹着汗,颤颤巍巍道:“禀陛下,公主生产时似亏空过头,这脉象虚寒无比,需即刻开始卧床修养,不可劳累,不可忧心。更不可再为往事挂怀。”
燕玓白怔:“开药!”
太医们忙下去抓药,少年牵着姐姐的手满眼愁思:
“阿姐为何从前不与我说?为何一直强撑?你在陇西到底过得什么日子,为何如此亏空?”
燕悉芳难为情地撇开脸,良久叹。
“都过去了。”
这欲语还休的模样怎能让人安心,燕玓白当即对她身边女使道:“你来说!”
“不可!”燕悉芳急忙阻拦,燕玓白见状道:“若不说,朕现在就杀了你!”
女使忙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往事倒豆子。
原来燕悉芳嫁给那五十岁的老家主时,家主正病。无人来迎她,堂堂公主被晾在门外一个时辰,惹尽笑柄。
而后还是李家大郎来代父迎接继母。
婚后,老夫少妻也无话可说。燕悉芳胆怯懦弱,又因身上血脉被老家主所怠慢,日常吃穿用度还比不上继女的好。
家族众人都不服她,更明里暗里嘲弄讥讽。
“若非二郎后来归家,多次接济我,又帮我传信给阿弟你”燕悉芳听到动情处忍不住抹泪。
“我早已死了。”
燕玓白似乎想都没想,一听就道:“朕给李明绍加官进爵,封他大司马可好?”
燕悉芳一愣,没想到此事来的如此容易。
“这不合规矩!这——”
“朕就是规矩!”燕玓白敲定,“封李明绍为大司马!赏五进宅院一座!”
“阿姐,”他皱着眉,十分真挚地考量:“珈蓝寺修缮快要完毕,改明儿我带你去那头祈福。鬼神什么的虽虚无,偶尔信一信却也无妨。”
“我为阿姐燃一万盏明灯,再叫一群道士烧香。驱驱陇西那鸟不拉屎地带来的晦气。”
燕悉芳还要说话,燕玓白眼睛亮亮的,再道:
“马上岁首,还有上元节,到时候满城彩灯,我带阿姐出去玩儿!”
她面色僵硬。
不论如何,目的达到了。只是还不忘提醒:
“阿弟,莫要闹得太大。更不要与蔺相作对。”
说到早前气昏后赌气在家多日不来上朝的老丞相,燕玓白挂了脸。
燕悉芳适时一抚他的发顶:“蔺相为国鞠躬尽瘁,是百年难见的忠臣。我在回京时便听闻你与他不睦。何苦呢?”
“阿弟还是偶尔照看照看百姓好。”
燕玓白凝眸,燕悉芳叹:“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偌大的宫室倏而静默。从不在姐姐面前摆脸色的少年帝王头一回凝固了笑容。
“阿姐也觉得朕昏庸残忍么?”
弟弟话超乎预料,燕悉芳连忙要起身,“阿姐不是那个意思——”
燕玓白楞了楞,见姐姐脸上的惶恐,瞬时握住她的手让她躺回去,“阿姐盼我好,我懂。”
眼波流转,他轻声哄她:“阿姐不怕,我再也不如此了。”
美人怯怯点头。
“阿姐休息吧。”
宫外冷气扑鼻,少年刚踏出宫室脸上就晴转阴。
渥雪不敢吱声,小跑着跟在后头。
拐角处,燕玓白停了脚。忽而笑问渥雪:
“你是不是也恨朕?”
渥雪腿一软跪地上:“奴婢怎敢!陛下t哪里听信了谣言?奴婢去撕祂的嘴!当年是陛下选中奴婢救奴婢脱离苦海,陛下是奴婢的恩人,奴婢早发誓要做牛做马回报陛下恩德!奴拿奴祖上九代起誓,奴绝无异心!陛下就是天,就是地!陛下——”
“得了。”
燕玓白厌烦啧声,“表什么忠心。”
觉察到少年只是随口一问,渥雪拍拍胸脯,眼珠咕噜乱转,试探道:
“陛下是发现哪个贼人了?上回宫外那刺客,在着人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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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就能逮住!陛下放心!”
贼人?
燕玓白嗤之以鼻,而后又忽然发笑。
“你说,这世上有人真心待我么?”
“这。”渥雪心一紧,“自然有。公主不就十分疼惜您么?”
渥雪并非从小侍候燕玓白长大,对于这些事,也只是听过一些风言风语。
虽则上次搜查杨柳青的住所找着了那么本真假不明的册子,但上头的姐弟分明感情甚笃。
若悉芳公主不真心待陛下,还能有谁待他?
是啊。
少年望着连绵的大雪,鼻尖渐渐泛红。
“除了阿姐,还有谁真心?”
往昔的种种时光,似也湮灭在明德四年的这场雪中。
说不上的躁郁。燕玓白沉呵口气。素雪上下飘动,隐隐遮去眼中的晦暗。
渥雪隐声不发。
安生日子过多了。他这时才慢慢记起,早年陛下也常如此。
那时他还年幼,不似如今的癫狂,总有些阴郁。
侍从的想法燕玓白不知道,也不在乎。揪一把雪,他报复一般大力捻动。任融化的雪水淌在掌心。
“阿姐需要静养,这几日朕不过去。遣几个妃嫔,每日在外头为阿姐诵经。”
这,渥雪一口气又卡嗓子眼里。
哪有这样的?
诵经不找尼姑,让宫妃来。这可不是一下得罪几方人了?
他还是应声:“是。”帝王之令难以违背。
造化便看自己了。
当天下午,王大监带入挨个敲开门,询问谁通读佛经。
几个妃子欣喜若狂,以为好运要到,纷纷举手报名。
王大监拿着笔一划一圈,领走十个。要走时,听到消息的玉华宫女使绮黄赶来,称月容夫人在闺中时常去寺庙上香,崇佛敬佛。
于是名单上又添了一个。
到了地,倒霉蛋依次排开在宫外,顶着风雪敲木鱼念祈福经。
等晚上回去时,十一个人冻伤寒了两个。
第二日,九个人继续,还补上两个不情不愿新来的妃嫔。
每天不断有人冻晕,才几日大半宫室的妃嫔都病了。
唯一□□到最后的,竟是看着柔弱的月容夫人。
据说公主怜惜她,特请她入门喝了碗热茶。
距离冬至已过了十天,这些消息没人告诉青青。
没人来提回去侍奉的事,她也就安居一隅。给那俩姑娘烧了回纸钱,而后每天去膳房打饭,吃完洗衣服。日子挺太平的。
但是,好日子非常有限。
这一天去领饭,得到的是个空碗。青青站在门口不解的问,管膳房的老媪腰一叉:
“杨御侍,不干老身的缘由。这马上要到最冷的时节,什么都紧缺。自然要先供着干活的。你乐得清闲,少吃一顿也无妨。”
果然,还是来了。
青青深呼吸,微笑:
“何媪,我从前来领饭时没少给你孝敬。虽说我是清闲,可腿上有伤,也是迫于无奈。您给我这一回吧,下次我不来烦您。”
老媪皮笑肉不笑,一扔围裙:
“杨御侍,不是我为难你,是真没有。”
门大力关上,掀她脸上一片雪水。
“”青青抹脸吸吸鼻子,明明还有杂面的香气。
得想办法了。
如今能接济她,还有些身份地位的,只有前上司。
杨柳青抄小路溜去找文德殿。然迎接自己的是个走路微有不便的生面孔。
太监见是个清秀姑娘,微顿。随后桃花眼一阖,笑起来如沐春风,俊雅明澈:
“大人不在,姑娘来做什么?”
青青腾空的半只脚不知放下还是不放下。
亏得他体贴,“小的叫福安,新进宫的。前几日才被分到文德殿。”
原是新进宫的,不知道之前的事也难怪。
青青点头,低头理了理衣服。
“我是从前在代云大人手下做活的。承蒙他照看。我想回来看看他。”
“这样,姑娘贵姓?”
“你唤我青娘就好。”
福安一瞄外头的雪,越发大了。于是请她进门:“姑娘先坐坐?师傅他被王大监遣去玄武门点查各州上供的年礼,一时半会回不来。”
青青有点尴尬。
总不好说是想来讨饭的。而且不出意外,这一讨可能得持续好些天。
但身体是第一紧要。看着福安端来的热茶,女孩讪笑,忽然一本正经地坐直,黑边分明的眼露出一点讨好:
“请问,有多的食物么?”
福安一顿,忽而笑了。
晌午过半,青青吃上了福安烙的杂面饼子。
开始还挺不好意思。但这新来的小太监似乎还处于新人纯真期,温声请她坐下,随后从一侧书架下摸出一袋面粉,一个陶锅。
他伸来手:“劳青娘帮我扎一扎袖子。”
福安生的很好看,说话也悦耳。无端就叫人觉得舒服,不那么生分。
“我在家时常做着吃,进宫了也记挂。师傅人好,给我弄来这一袋。青娘是哪个宫的?”
福安自述是新入宫的内侍。年岁十七,父母早夭,从前给人养马为生。因蓟州内乱而无所居,又有腿疾,无奈把自己卖进宫里讨生活。
这个年纪进宫,需要受的苦非一般多。
青青知道他年纪后相当惊讶。同一时又默然。
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何至于如此?福安看着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她蹙眉,没再遮掩什么。
“不知你可知道一个姓杨的御侍”
她现在这个尴尬境地,说出来也无伤大雅。并不担心别人蓄意讨好。
显然福安好像也知道“杨柳青”这个人的事迹,但没想到是面前的平实姑娘。
不过一转念,他把新烙的饼卷好递去:“我先头还想师傅怎么多了个女徒弟,原来就是青娘你。”
青青尬笑,“我给师门丢人了。”
福安笑眯眯地:“怎会?”
你一句我语句间逐渐熟稔,代云适时归来。青青忙起身,代云讶异:“哟,你来了?”
她只好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下。
福安在一旁收拾东西,代云冷哼,倒没隔着福安,直言不讳:“宫里不就是看碟下菜的?你再迟迟不能重拾陛下青眼,往后能不被冻死就是好的。这事我也不好再报给王大监一次。
罢了,”他咬牙,“要不是代显!我这还有点粮,你往后来这吃。福安比你年纪大,正能照看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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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找他。”
青青连连感谢,开始正式蹭饭。
第二天,对着探花探月得故居拜了三拜,她摸了点遗物出来。
一袋大白米。
福安忐忑:“这十分贵重,青娘你拿回去?”
青青挠头:“说实话,这不是我的东西。但,情急之时用一下也无妨。”
往后她会烧给探月的。
福安摇摇头。一刻钟后,两人都喝上了香喷喷的白米粥。
蹭着蹭着过了半个月。再路过膳房,何媪出来叫住人。
青青回头,便听她狐疑:“你怎么还没死?”
“不劳何媪费心,我还能挺挺。”
何媪不屑一顾:“你装吧,你以为你还是御侍呢?陛下选新人,往后你就得搬出去。”
她没在意。
何媪有个干女儿,是二等侍女。她盼着她高升,这也不是什么小道消息了。
但,燕玓白又选新宫人了?
福安颔首:“是,我前两日出去,听说新选的婢女和内侍陛下不喜欢,都杀了。”
青青心一闷。他又道:“青娘如何打算的?”
她窒,“我”
窥得女孩面上为难凝愁万千。福安哂,上去挑了挑炭火,浅声:
“我观青娘眉宇间总泛茫然,似乎总在担忧什么,是有什么心事吗?”
杨柳青没想他这么观察入微。她确实有心事,也确实茫然。
福安不催促,安静地让火烧的更旺。橘光跳跃,吞吃着似乎下不尽的雪团。
青青终还是抱膝,“我在忧愁一件难以完成的事。”
她为此尝试过,有过许多想法。但并没有迈出一步。能力不足。辅助燕玓白成功的任务就像希望天下太平一样假大空。
每次感觉要有希望时,燕玓白的举动却都能讲她打入谷底。
她总是不知道到底如何去做,做什么好。
女孩脸上的怅然太鲜明,福安两手拢一块,“我可能倾听?”
青青默而不语,这不是件能分t享的事。
福安端详几息,笑:“不妨说说我的愿望。我希望天下太平,众生不再流离失所。我希望我也能建功立业,做一个好人。”
青青讶异,一双眼放光:“说来凑巧,我也是如此希望天下安泰。”
“哦?”福安面有不解:“难道当今天下不都如此希望吗?”
她猝然卡壳。
“是”
这不特别。
莫名的,青青有点想倾诉。然福安坐在她身旁,转而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母亲死时,我极难过。我恨那些流民,那些妖道。幸好,萧大人来到蓟州。于是我指了一条路,我恨的人便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