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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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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崔循手中书卷轻落衾被上。

“鲜少见她如此失态。”

“莫非,是王度给了脸色?”崔安揣测。

崔循面色顷刻沉下:“王度还不至于如此下作。神秀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应当。”

他今日让神秀去送宁神香丸,确是存了试探亲近之意。崔循记得,那孩子幼时头疾频发,痛起来几欲撞墙。那时他只能通过内务府的路子,将这特制的香丸送入宫中。雅集上头风发作的消息传来,更是让他忧心如焚,这才将府库中珍藏的香丸尽数搜罗出去。

如今忧心之下,也顾不得那许多谨慎了。

崔安叹:“王度野心昭昭,待他铁骑练成,江左岂还有我崔氏立锥之地?中原纷乱,北地新帝手段狠辣,西北萧元景又联合羯胡声势日隆。他那二嫁的妹妹,据闻很受羯胡的疼爱……家主还是想在王度这条路上走到黑,我等无能为力。”

崔循偏头,不欲听这些繁乱的战事:“父亲与我早就不是一条心,又有何可说的。我如今只盼他康康健健,早日重归故都。”

他话未说完,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崔安正要上前,却惊见珠帘后的崔神秀。她面色漠然,不知在这站了多久。

“娘子?!此是内室,怎可如此失仪!”

崔神秀却一拨珠帘,直奔崔循榻前:“叔父,安伯,神秀有事相告。”

“叔父要神秀所行之事,神秀无能。”她竟直接跪在冰冷石砖上。

气势之冷硬坚决,是崔循崔安从未见过的。崔循稍惊,撑着坐起几寸:“神秀,你遇何事?说来与叔父听。”

崔神秀一径垂头。

崔安见状,心中已转过几个念头,沉声道:

“娘子,有何委屈但说无妨,郎君自会为你做主。是王度刁难,还是……陛下身边那位,给你气受了?”

崔安自觉,能令崔神秀如此失态的,无非是权势或后宅。

然,崔神秀却重重咬唇,“陛下辱我。”

“什么?”

崔循与崔安俱是愕然。崔循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崔神秀双肩轻颤,那一句诛心至极的“东施效颦”仿佛还在耳畔炸响。

“不敢欺瞒叔父。”耻于回忆那毕生都不曾受过的羞辱,崔神秀语气冰寒:

“陛下对杨皇后情根深种,神秀不堪为配,自请终止此事。”

她态度决绝,不容置疑。主仆二人皆无言以对。

良久,崔循仿佛被抽干了力气,靠回引枕,发出颓唐长叹:“是叔父想当然了……原以为凭你才貌定能得他青眼,不想他的性子,比……还要倔强。罢,此事是叔父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中秋宴所发生之事当夜便传到了沁园。立后一事在王度跟前过了眼,便也顺理成章,这皇后之位,目前倒是无人能动摇。崔循细想,年轻人冲动,那孩子又妄为惯了,再强逼恐怕适得其反。

还是等他往后感情淡了,寻些妍丽美人送去稳妥。

想到这,崔循皱眉。也不知那杨氏婢子到底有什么莫大魅力,将那孩子哄得团团转。假以时日定要亲自见上一见,若还知趣倒可以忍忍。若是祸害,必得除了才好。

他顿了顿,看向面色一派沉重的崔神秀:“神秀,你与王淼的婚事,叔父一直记在心上。你放心,最迟明年开春,叔父必倾尽全力为你促成此事。让你风光大嫁。”

王淼,王度之兄王铎的第五子,才名显赫,心高气傲。此前建邺议亲时,便是因嫌弃崔神秀并非崔氏本家嫡女而犹豫不决,拖延良久最终作罢,使得崔神秀一度成为江左笑谈,受了不少唏嘘之言。如今崔循亲自出面,意味着要动用大量人情让出实利,代价不可谓不重。

崔神秀心中剧震。她闹这一通一时恨少帝阴毒,二是借怨叔父讨要酬劳。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一件刚刚开始便已夭折的任务,竟能换来叔父如此不计成本的回报!

一个自身难保的傀儡少帝,凭什么能让隐居多年、连家族事务都鲜少过问的叔父,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甚至如此失态?

崔神秀想起了这几日送出去的宁神香丸。小小一颗包罗百味药材,用料之珍稀,制作之繁复,几近救命之药。叔父自己都舍不得常用,却毫不犹豫地尽数送去,还不许她言明价值……

崔氏与那少帝非亲非故,何至于此?!

电光石火间,幼年宫宴的记忆碎片汹涌而至。叔父那时频频望向御座之侧的太子,如今想来……绝非单纯的好奇。

而像是……喜爱、惧怕、忧心、痛楚……

一个荒谬惊人的念头如雷劈下。崔神秀骤然抬脸,身子绷地紧紧:

“叔父为何待少帝至斯?”

崔循正等她感激应允,闻言呼吸骤然停滞。

“您在神秀无处可去时伸出援手,悉心养大神秀,神秀为您赴汤蹈火是本分。那王淼齐大非偶,若无您亲自向王刺史低头说情,此婚绝无可能。神秀愚钝,只想问个明白——”

她目光烁烁:

“那少帝恶名昭著,究竟有何处值得您下此血本,甚至不惜动摇崔氏在江左的立场?”

崔安脸色剧变,厉声喝道:“娘子!慎言!”

崔循苍白的脸颊瞬间涌上不正常的潮红。锦被上的手猛地攥紧,剧烈地咳嗽起来。

崔神秀跪在原地,眼有动摇,却执拗地非要一个回答。

此情状,是不给个答复不行了。崔循摆摆手,示意崔安退下。咳嗽渐渐平息。崔循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再不掩眉宇间的凝愁。

“神秀,”他声音闷哑得厉害,“过来。”

崔神秀迟疑了一下,依言膝行至榻边。

崔循缓缓伸手,掌心布满病态的青色血管。他没有碰她,只虚虚地指向自己的心口。

“你问我为何待他至此……”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缓慢,似隐忍着t极大的痛苦,“那是因为……我在还债。”

“债?”

“一段……永远也还不清的债。”崔循闭上眼,眼角似乎有细微的水光闪过,“我对不起一个人……一个因我而死的故人。那孩子,是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

他语气陡厉,近乎嘶声:“我苟活至今唯一所求,便是看他平安康健活着。什么皇图霸业,什么世家兴衰,与我何干?我只要他活着!”

这样偏执的叔父是崔神秀从未见过的。她被震慑住,“叔父,那位故人是……”

“莫问!”崔循打断她,随即又化为无尽的疲惫,“她金尊玉贵,天真烂漫。我早已不配提起她的名字。你只需知道此事关乎我毕生的悔恨。知道得越多,于你,于崔氏,越是大祸临头。”

崔神秀默然多时,轻轻一叩首。

“神秀知晓,请叔父休憩。”

崔循方才情绪起伏激烈,此时阖着目,像是睡了。

崔神秀轻声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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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神秀的性子,务必要偷偷查个清楚。我与那孩子的关系,恐怕不能一直瞒住她。”

待人走了,静谧的小院里才重新有了话声。

崔安听命拿来纸笔,扶着崔循坐正,听他此言,心中酸楚。

“郎君自苦数十载,又是何必。”

崔循却笑起来,“我与她两情相悦,他是我的儿。我却不能相认。非我自苦,是世情苦我。”

“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倘若我,咳!我不曾屈从王氏,不做那荆州太守,他哪需遭这些罪。”

崔安听得难受,为崔循取来手炉暖着,“郎君还是把握当下。”

“把握当下。是……我若迟迟不敢踏出这扇门,岂不是永生永世都只能在这方寸之地抱憾终身?”

崔循蓦地眼神发直,“他已十六,正是开枝散叶的年纪。该生子了,要多生几个才好……男孩女孩都要,最好都像他,像他那样漂亮聪慧……”

他说着,忽而激动起来,“天命将他送到江左,我要好好活着,含饴弄孙。风风光光地去见他。叫他喜欢,叫他认识我这个曾经的上京第一君子!”

推开手炉,崔循吃吃笑着,提笔写毕,兀然恨声:

“王度老匹夫,仗势逼我不提,竟要我儿拜他为父!该杀!”

甫知燕旳白拜王度为亚父,崔循愣然,反应过来气得连连捶墙。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燕旳白敢如此屈伸。那王度也真敢应下。他这真正的生父至今都不敢去见上一面!

怄气一夜,崔循不曾入睡,直到清早才缓和。这一念,又将他满腹愤恨引了出来。也逼得崔循做下决断。

若再不现身,岂不是永世绝缘?

他将拜帖推递去,缓了片刻才道:“我早欲出去为我儿争一争。既如此,便了他所愿。你送去这拜帖,道元夜日,我亲自赴会叙旧情。”

“将我从前常配的那方玉佩寻出来。这些时日我要好好养身,切勿不可落他王度之后。”

崔安双手接过那封墨迹未干的拜帖,只觉重若千钧。他跟随崔循三十载,亲眼见证这位昔年名动上京的崔家玉树如何一步步心如死灰,蜷缩于这方寸天地。他劝了他许多年,劝不动分毫。如今少年一至,竟眨眼之间决意,重入这滚滚红尘。

“郎君……”崔安喉头哽咽,“您能想通,再好不过。只是王度势大,您此行恐多艰辛。”

“艰辛?”崔循低低一笑,眸中亮起多年未见的熹光。

“我这一生,唯‘怯懦’二字最艰辛。如今为我与她的儿,便是刀山火海,亦要闯上一闯。”

回到自己的院落,崔神秀即刻修书去了溪春堂。

百姓不大知晓,世家却有些知晓的。少帝的出身不光彩,乃父女通奸所生。他生父若为承德帝,那,生母便是那位公主“琶”了。

叔父少时曾扬名上京,屡受承德帝传召。若与公主琶曾有旧情,故而怜惜其子……算说得通。

只是,她轻轻吹干墨迹。

还要尽可能查明,了解深些才好。

玉珩收到信鸽,瞬即惊疑地站起。对玉钏道:

“女郎命我北上一趟。你在堂中看顾好。”

玉钏一愣:“这般突然?是什么事儿?”

“塌天之事,”玉珩急急出门,“不是你能问的。”

“天塌了还有女娲娘娘补呢。”玉钏抱怨一句,不情不愿坐了回去。

外头喊着“卖篾箩,卖篾箩”的经过,她啐那路过的老丈一口,将门关上半扇。

第92章

燕玓白指尖捻起一点药散,色泽暗沉,隐现金属光泽,质地却异常细腻。

一股混杂着硫磺与雄黄的腥臭直冲鼻腔,他净了手,“坐下细说。”

“臣等遵命。”

“诸位喝茶润润。”要谈正事,青青及时上前为三人斟了茶,依着旧习隔着半人距离在燕玓白身侧落座。

才坐稳,身侧那人便不容置喙地将蒲团挪近半尺,膝头稳稳抵住了她的。

“……”青青瞥他一眼,唇瓣无声翕动,没避开。

“皇后娘娘的茶就是爽口!”李肆等人千恩万谢接过,这才将他们这些时日在仓前的探查一一道来。

饶是青青已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大受不了这声皇后。碍于气氛,她没作声,静静听他们说话。

“那湘东苑分几层。这回摸到的最里头,外松内紧,看似寻常园林,其内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巡夜部曲交错不息。若非崔循近期离苑,我等恐怕还需耗费半月之功,方能潜入核心库房。”

李肆咂了咂嘴,黑脸上满是凝重:“这般守备,几近宫禁。”

“臣潜伏四日,方在第三进院落的府库内寻得这批药散。”接话的是素来寡言的王坞,他语气格外沉笃:

“此物由樟木箱层层锁住。初看并无特异,然臣观其色沉中透金,指捻滞涩,心下存疑。遂分作三份,分别处置。”

“其一,清水化开,半日后见金砂沉淀,水色不变——此非寻常矿物特性。”他顿了顿,看向燕玓白。

燕玓白指尖轻敲膝头,示意继续。

“其二,文火灼之,腥气转而为刺鼻臭气,此乃雄黄遇火之确证。”王坞声音愈发凝重,“陛下,雄黄性毒,人若长年闻嗅,初时心神不宁,日久则损五感、昏神智,形销骨立……”

此言一出,满室皆静。青青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看向身侧的少年。她能感觉到,燕玓白身上的肌肉在瞬间绷紧如铁。

“为求万全,臣携此物密访仓前数位匠师。一八十高龄的漆匠盲翁仅凭指捻鼻嗅,便断言此物为制漆所用。此粉以雄黄、赭石、寒水石为主,佐以丹砂、石英,经水飞法反复研磨成细粉,调入大漆。制成之地仗虫蚁不侵,色泽千年不朽。”

这也是王坞感到大大不对的一点。

“陛下,雄黄性毒,遇火生瘴已是不争。臣不通药理,与李肆分别另访药师,查明雄黄性烈,丹砂性沉。石英质坚,能定药性。赭石色沉,可镇其燥。然数毒混合,终成金石瘴疠之气。人若长年闻嗅,初时心神不宁,日久则损五感昏神智,暴躁易怒,形销骨立。”

这一推论,也解释了为何一开始只发现了丹砂石英这两散。盖因雄黄赭石才是关键。

三人当时心境就格外凝重,此时更是不敢看燕玓白。

少年只眉头微颦了少顷便接受了这信息,顺而思索道:

“制漆本就应当用到这些。若要伤身害命,只得是加大了其中某物的药量……制漆,这漆,用在何处?”

二十年前,承德帝下令修缮咸宁殿,调级千名工匠赶赴上京,材料自然也要最好的。此举劳民伤财,曾为蔺相等大儒联合上书痛骂,被史书牢牢记了一笔,也一并记下了用度。

梓州柏木,崤山青石,宜州犀皮……荆州朱漆。

天下漆器以荆州为上品,而其地所产雄黄、丹砂冠绝南北。彼时荆州连任三任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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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出清河崔氏。

最后一位太守,上任不及两年便称病请辞,返回上京,十年后迁居江左,深居简出。

此人名为,崔循。

少年帝王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清河崔氏,累世高门,钟鸣鼎食。燕氏待他们不薄,若无天大的好处,何须行此株连九族的险招?”

除非他们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一个权臣的位置,而是从龙之功,是改天换日,下一个百年的从龙之功。

他顿了顿,音色低沉下去,却更显压迫。

“崔氏举族南迁,是在王氏站稳脚跟之后。两家一在明,一在暗。一主握权柄,一主控财源。王度在江左清算陆氏这等旧族,为的是钱粮与冶铁之利。而崔神秀崔循叔侄,为他从t冀州源源不断输送精铁……”

以陆氏之盐易冀州之铁。粗铁锻农具、制常兵,安抚地方,充盈府库。而真正的上等精铁,则借着侨族带来的技艺,悄然铸成他王度的玄甲骑兵。会放过陆氏,也多因控米之策。

“骑、步、射三军齐备。钱、粮、甲一应俱全。届时,只需一面拨乱反正的大旗,”

而自记事起,燕岐便时常狂躁失态,死时面目狰狞,人人皆道其暴毙……燕玓白指节敲定在光滑的砖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还有什么旗号,比‘燕室天子皆乃疯悖暴君,吾等不得已而清君侧’更顺理成章?”

张散王坞异口同声,声音发颤:“王度联合崔氏,以垩壁丹漆之计篡逆谋位!”

一切都串上了。李肆出了身冷汗:“这一步棋当真下得够长,够隐,够毒!”

青青汗毛倒竖。

伤五感,损神经,暴躁易怒。这些不就是燕玓白发生过的症状吗?

难道说他不是天生的精神病,而是后期被摧残出来的?

那时的玉容粉,莫非也是崔王二家的手笔?

她忍不住轻抖:“既然咸宁殿是毒源,那燕悉芳让你吃下的”

燕玓白侧目,少女忧心忡忡,他心窝舒坦,面上却淡然:“不是纯粹的五石散。若幼时目盲是因漆毒,依此毒性,我早该与燕岐一般见了阎罗。”

青青眉头紧锁:“所以,给你下毒的有两批人。一批用慢性的金石之毒,要毁掉整个燕氏皇族的声誉和根基。另一批……”她顿了顿,眼中困惑更深,“燕悉芳的药效用和这漆毒呈现的大差不离。难道是……被别人利用了?”

燕玓白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她与李氏,不过都是棋子。阿姐手段酷烈,却远不及这垩壁丹漆之计的阴损与耐心。”

两人齐齐沉默下去。却又陷入另一疑惑问。如此说来,御医开的药方不能对症,为何他的目盲会痊愈?为何至今仍能跑能跳?

是什么让他身上的毒性一再延迟缓解?

青青却突然想起一物,“雅集时崔循送了缓解头疾的宁神香丸!今日崔娘子又送了好几瓶!”

燕玓白脑中猛地嗡鸣,“拿来!”

青青忙将亭外的瓶罐收拢,倒出几粒乌亮药丸。浓郁花香扑鼻而来,甜腻得令人不适。

李肆三人细看后笃定:“此药以花香掩盖真味,绝非寻常宁神之物。”

燕玓白捏着香丸:“崔循一听朕发头风便送此药,俨然断定服之即愈。想来当年蔺相寻给燕岐的药方肖似此物,却不如。”

“崔循。”他碾碎香丸,“他一路跟来扬州,却藏头露尾不敢见人。可是,心虚?”

张散揖礼:“我等会一会他?”

“不必。”燕玓皮笑肉不笑,“他人多势众,又与王度同盟,此时打草惊蛇反为不美。”

他略作沉吟,目光扫过三位心腹:

“张散,王坞,李肆。”

三人连忙躬身抱拳:“臣在!”

“朕少时,曾翻阅宫中秘档。太祖开国,除明面上的数万大军,更有一支羽林亲骑。由追随他起于微末的贺兰、段氏等部族勇士及汉家豪强组成。朕离京前,便欲效仿太祖建一潜鳞卫,潜于草野。奈何时机未至,只搭起一副空架子。而今,北伐时期近在咫尺,是鳞甲出水之时。”

燕玓白眸光如炬,“尔等自北地追随至今,于潦倒困顿中不离不弃,于刀光剑影下舍生忘死。今日金石毒案,更赖尔等忠心勤王,方能拨云见日。”

他声音陡然一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即日起,朕授尔等名分——”

“李肆,勇力过人,忠直可靠,授尔‘宿卫郎将’,隐于朕之身侧,统辖近身护卫,协理潜鳞卫擒拿格杀。”

“张散,心思缜密,堪当重任,授尔‘潜鳞卫指挥使’,总领侦缉、策反、暗护,一应密探皆由尔调遣。”

“王坞,精通营造,洞察机巧,授尔‘将作大匠’,隐于幕后,专司工械、密道、机关,协理潜鳞卫所需器物。”

“尔等三人,与潜鳞卫统领义符一道,为潜鳞四柱。随朕重定乾坤!”

三人脸上瞬间涌上血色。

从被弃之脑后的山野莽夫到如今帝王亲授官职的将领,其中艰辛不足为人道。

他等纷纷撩袍跪地,“臣等!谢陛下隆恩!定当竭尽全力,至死而终!”

“善!”燕玓白唇角微扬,笑意未达眼底:“津口市舶司,你们可曾留意,其中是否还有咸宁殿旧物?”

张散眼中精光一闪,立刻领会:“陛下圣明!我等这就去求购壁画残片。”

“去。”燕玓白颔首,“无论金银,将能寻到的咸宁殿旧料尽数买回。玄铁甲成前,朕要将这份铁证好好送到王刺史案上。还有这香丸,带一瓶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三人再无迟疑,依次潜入水道。直到此时,一直强自镇定的青青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呼吸,神情恍惚:

“你刚刚说,义符?”

“禁军统领义符。”燕玓白蹲在水边,信手捞起几片形态各异的落叶,指尖在其中几片红叶上微妙地停顿摩挲,“你莫不是将他忘了?”

青青抚胸口,她没听错。

“宫中之时就不见他,我还以为,以为他早消失了。”

她跪坐他身侧,用一种惊魂未定的眼神直勾勾看燕玓白:

“你别告诉我,你早就计划好让义符在宫外做事?那什么潜鳞卫,又是什么”

“你……你到底藏了多少事儿啊燕玓白?!”

燕玓白觑她委屈巴巴的脸,心情极好地哈哈笑了。

“杨柳青,你真把我当成那等坐以待毙的蠢物啊?”池面涟漪泛泛,少年眉目恣意璨烂,“只是我那时羽翼未丰,迫不得已受制于人。”

“听过吗?”他紧紧贴着她坐下,像唠家常一样唠起了那位被掘坟的祖宗。

“燕晋开国太祖起身微末,能定鼎天下,除汉人支持外,更赖几支关键的鲜卑部族与北地豪强的誓死追随。”

这些人虽随太祖打江山,却不贪慕富贵,甘如张王李三个守陵人一般为太祖戌守边疆。其家族或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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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整为零,散于北地州县边关乃至草莽之中。距今已二百多年。

于从前的燕玓白而言,不过是载于太祖秘辛上的一个缥缈传说。

他没有注,依然赌一把。事未成前,秘而不发。

燕玓白拈起其中一片脉络尤其虬结的红叶,对着天光一照,语气雀跃,“我赌对了。”

少年左臂大张,青青沉浸在接连的惊愕中,不知不觉靠入他半侧胸膛。

她在燕玓白怀里昂头看去,心脏猛一跳——纵横交错的叶脉之下,是数行以极细针尖刻划出的字迹。

【幸不辱命。太祖遗泽未绝,臣此次联络上贺兰部全数后裔,可得控弦之士二百。段氏汉骑旧部,隐于陇西,有百人愿效死力。另有分散三州的七家汉人豪强,虽明面依附伪帝或萧元景,但其家族核心子弟,皆愿为陛下赴汤蹈火。此皆旧部,现初步整编,已派五十人下江左,静待陛下号令。】

第93章

青青双眉一弯,“你这人…”操作也太走偏锋了!

怪不得天天抽空蹲池塘。这招红叶传信,怕是王度想破头也料不到。

“五十精锐已到江左,下一步怎么混进来?你总不至于瞒我了吧。”

“哪里瞒你。事未成,我安能断言?”燕玓白单手撑着身体,懒洋洋地睇她眼:“刺史府森严,五十个北地汉子风貌迥异,如何插得进来?”

“那怎么办?”

“王度缺的不是兵,是能为他练出不输北地铁骑的良将。”燕玓白凤眼狡黠一眯,“我打听到了,早早投诚王度的顾氏好菊花,每逢时节都要请人赏菊。我不经他首肯出不去,你却需要替我在外走动。”

女子间的事需另外看待。这是不成文的规矩,王度置喙不得。

青青瞬间会意:“你是要让顾家主动为王度去找这些人献礼?”

燕玓白.精巧的下颚一点,“你只需在闲谈时,无意间向顾氏的女人透露,近日江左与北境交界的商道上,活跃着一小队贺兰部残兵。”

“贺兰部?”

“据传……是太祖旧部的一支后裔,你可说,此部被伪帝奉安剿杀,南逃至此。他们人数不多,约五十人,但个个是马背上长大的好手,曾击溃数倍于己的马贼,保了商队平安。如今,各方都在找寻他们的下落。”

青青眼中亮光一闪:

“王度多疑,主动来投,必被视为奸细。唯有t让他从虎口中夺食,方觉是得了宝贝!”

“聪明。”燕玓白哼笑,禁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所以,你这皇后得威威风风地去。叫他们都觉得朕离不得你,连王度那儿的机密都同你说。”

青青忍不住笑了下,反应过来拍开他手,往后撤了撤:“知道了。”

果不其然,翌日便有请帖送到。青青想了想,挑了件织局送来的碧青织金曳地裙,让燕玓白梳了个简单的高髻,挺直腰背去了。

赏菊宴上,她与各贵女见了礼,同顾娘子赏玩一番后,趁着私下说话的间隙,状若无意地轻叹:

“北边如今真是不太平。陛下昨日还偷偷同我说,不知谁传言,道有一支贺兰部的勇士,被伪帝迫害得无家可归,逃难到了江左地界,端的是一等一的好骑手,可惜……不知最终会便宜了哪家。”

“呀,”她惊惶一捂唇,“我是胡说的,顾娘子千万别往心里去!”

顾娘子眸光微动,亲自执壶为她添了茶,笑道:“娘娘放心,妾晓得。”-

消息递出,便如石投静水,涟漪暗涌。

时日流转,李肆三人在外奔波,燕玓白则被王度愈发频繁地带在身边。从最初的陪坐闲谈,到如今闲来无事便对弈,甚至频繁秋猎。

王度看似随意地问起青青的出身过往,燕玓白要么插科打诨,要么便将她推出来,随意扯些故事往身上套,感谢“亚父”仁厚。

几番下来,王度似乎终于满意于这对落难帝后全然依附的姿态,待他们更亲和。

青青便听了满耳朵的世家轶事——

王度另三个儿子中有两个好男风;王淑自幼痴恋赵胥,扬言非卿不嫁;顾氏子求爱王氏女不成,竟以悬梁相胁……乃至刺史府仆役间的恩怨情仇,都精彩得堪比话本。

加上她这些天逐渐被允许府邸里自由走动,总能在拐角小巷里发现一些奇妙的传闻。

这日,她行经假山亭榭,几句飘来的私语直把她脚步猝然钉牢在平桥上。

“你可听闻,今日陛下心痛刺史受牡痔折磨,亲为其褪裤吮痔呢!”

“噫!那可是肠风之毒!便是亲父子,也不过如此了吧!”

女使们窃窃私语着走远。青青独自立在平桥上瞪大了眼,一时竟忘了动弹。

燕玓白不是一早和王度出去打猎了么?

什,什么吮痔啊!她急急就要去追人问个明白,孰料赵胥从桥对面行来,“娘娘?”

赵胥被调回扬州,几乎日日进出刺史府。因仓前之事,两人本身就打过照面,这些天时不时碰见,彼此更是脸熟。

天气渐寒,赵胥今日穿了身层叠的绛衫,是典型的武将打扮。

“赵参军,”青青只好停脚,“你今日没和刺史大人一道打猎去?”

“事务繁多。”赵胥言简意赅,“皇后娘娘有心事?”

这些时日的接触下来,赵胥对这位出身微末却无半分骄矜之气的皇后观感渐好。愿意同她说上几句。

青青尬笑,“没什么。我就是路过,看池塘里还有几根残荷,看两眼。”

其实青青始终不惯这“皇后”称谓,但众口铄金,她也由它去了。皇后便皇后罢,反正……也只是暂居此位。

赵胥目光扫过枯槁的湖面,冷峻的眉眼微动:“娘娘莫信下人胡诌。陛下与刺史亲厚,却非传言那般不堪。刺史府不缺良医。”

他顿了顿,低声,“亦无龙阳之癖。”

青青顿时耳根发热:“赵参军也听见了?这……这也传得太不堪了!”

“分内之事。”赵胥略一颔首,思及校场上侯着的几十个面貌刚正汉子,不加逗留,“还有二月余便是元夜,各郡官员将至,府内人多眼杂,流言更甚。娘娘心中有数便好。”

他素来寡言,此刻却多说了几句,已是难得的关切。青青微怔,真心实意道:“多谢赵参军。”

青青拢了拢衣襟,决定回云水院给晾着的衾被翻个面,等燕玓白回来再问。身后却又传来一道清亮女声:

“杨皇后。”

青青回头,王淑与崔神秀相偕而来。她与崔神秀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目光落在面色不豫的王淑身上。

“淑娘子又邀十七娘来府上玩耍?”

王淑下颌微抬:“神秀是来寻我的。皇后娘娘,好雅兴。”

崔神秀莞尔,目光对着青青:“方才似乎瞧见赵参军与娘娘说话。”

王淑神色立刻一紧。青青会意,立刻解释:

“正要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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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院。听见些关于陛下与刺史的荒唐话,恰好赵参军路过,便问了问。”

“什么话?”王淑脱口而出,又强自按捺,“我是说,赵胥他事务繁忙……”

青青面露赧然:“无非是说……刺史陛下温泉共浴,同乘打猎,陛下亲自侍奉汤药。”

闻听是此,王淑神色一松,反倒有些尴尬:“父亲只是想让陛下尽兴,娘娘莫听下人胡吣。”

两人都笑了笑。

穿堂风过,气氛不似先前紧绷。

王淑目光在青青脸上停留片刻,忽觉这她与那少帝截然相反的恬淡性子,真让人讨厌不起来。语气不自觉缓了三分:

“娘娘常独身一人,不觉无趣?”

和偶尔遇见,会唠上几句家常的崔神秀不一样。王淑一直看不起她和燕玓白。不仅从未来过云水院,更不会主动示好。这是王淑首次以近乎平等的口吻同她说话。青青心下诧异,如实道:

“从前在宫里也是如此。陛下归来,总会与我说说话,不难熬的。”

这话里自然的亲昵,让王淑想起赵胥的冷脸,心中又是一阵烦闷。

崔神秀适时柔声介入:“淑娘是担心娘娘。元夜各路人马齐聚扬州,府内人多手杂。娘娘身份尊贵,总独自走动,若被些不长眼的冲撞了可如何是好。”

“十七娘说的是。”青青从善如流,也给王淑一个台阶,“我正欲回去为陛下准备安神茶汤。过了元夜,赵参军想必也能多在府中散心了。”

这话熨帖,王淑脸色终于转晴:“府库有新到的秋菊与枸杞,回头便给娘娘送去。”

“多谢淑娘子了。”

青青做出十分感激地模样。三人可算第一次和和气气地道别。

人走远,王淑遥望青青背影,轻声道:“如今瞧来,倒真如你所言,是个妙人。可惜了出身。”

崔神秀但笑。

王淑拉她至假山后:“上回不曾来得及道歉。那柿红裙本为衬你,不想她梳妆手艺那般绝佳……神秀,你当真不争了?”

“后位本是杨皇后的,何来争抢一说?”崔神秀面色平静无波。

王淑只当她淡泊,叹道:“也罢。昨日我听闻崔循世伯递了信,元夜要亲来赴宴。我也七年不曾见他了。此番他是为你婚事,可见对你看重。待你嫁入王家,我们便可长相聚。”

王淑欣喜展望未来,崔神秀随她轻轻笑着,却缓缓将手抽出。

“此事还未定论,我与王淼公子……缘分浅薄。”

王淑不以为意,只当她不想把话说满落人口舌,牵她手去别处散步。果不其然拐到了离园。

绕了圈,商议着元夜穿什么,玩儿什么,离园院门吱呀打开。

一水红宽袍的少年提着一只乳毛未褪的灰狗儿,阔步往云水院的反向去。

王淑顿,才几日不见,那浑少帝好像变了个人。她叫住边上仆役,“父亲不是带他去打猎了?”

“回娘子,清早天未亮去的,大人旧疾发作,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仆役说得精简,王淑却了然。

这旧疾不就是牡痔么!父亲处理公务常年久坐落了这可恶病症,这些天为了彰显威风带人到处打猎,骑马骑多了便发了。

这病症太不体面,王淑放低声量:“父亲回来也不曾通传?”

仆役亦难为情:“陛下舍了要到手的鹿,亲自御马将刺史大人背了回来。刺史不让外说。”

“莫不是真的吮痔……”王淑一阵恶寒,挥手:“我进去看看父亲。神秀——”

崔神秀冷冷望着少年已有几分风发意气的背影,蓦地转脸,浅笑:“我在外院等你。”-

青青抱着翻好面的衾被回到屋内,阳光透过窗棂,将被子烘出暖融融的气息。

她坐在榻沿,持竹竿轻拍,阳光里登时飞满了细密的白尘。

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快而稳健。青青敛起心神,刚站起身,燕玓白便推门而入。

他一身水红骑射服尚未换下,衬得面色愈发白皙透亮,舒展的眉目上还有丁零沉淀t的汗意。

燕玓白将手里那只呜呜咽咽的灰毛狗往青青怀里一塞。

她抱着这突如其来的小生命愣了:“这就回来了?打猎不顺利吗?”

燕玓白没答,走到桌边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才嗤道:

“王度那老匹夫,今日林场里见了头白鹿,非要亲手射杀逞威风。”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马速太快,颠簸了陈疾,叫他坐不住一头栽下。出了好大一个丑。朕只好舍了那鹿,亲自御马将他驮回。”

这话里的刻薄劲儿才是她熟悉的燕玓白。青青忍不住弯了嘴角,想起日间听到恶俗传闻,心头一松。

青青掂掂怀里不住乱动的小东西,手忙脚乱找不要的被褥,一面道:

“外面都传你们父子情深呢。还说你为人家吮痔。”

燕玓白脸一黑:

“谁传谣,朕非割了它的舌不可!”

青青忍不住弯了嘴角:“赵参军还特意同我辟谣,说刺史府不缺良医,让你不必受此委屈。”

燕玓白磨牙,凉凉道:“是么?他倒是个正人君子。”

青青乐不可支:“算了算了,王度没事吧?”

“死不了。”燕玓白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那团在裹在褥子里舔嘴巴的小家伙,“倒是这东西被马蹄一惊,从草丛里窜出来,险些被我一箭射穿。”

他伸出手指戳戳狗鼻,动作有些生硬,却不见方才的冷意。

“蠢东西,躲都不会躲。”

“它才刚出生呢。”青青用早上剩的羊奶喂好狗,看它吃饱了翻肚皮睡觉,她声音放软,抬头对燕玓白道:“我们养着它吧。”

她目光清亮如许,少年心头那点郁火刹那消散了。燕玓白“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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