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2 / 2)
离婚协议书是扔了,可昨晚的撕心裂肺历历在目。她的眼泪、他的决绝和颓败,在紧绷了近一年的时刻迸发……
这样激烈的情绪宣泄,对性格内敛的两个人来说无异于大病一场。
还好,午休欲睡的时候,他们的手紧紧握一起。
护工说纪先生很难睡着。平卧时无法呼吸,熟睡后还会被憋醒。妻女不在的时候,他几乎整夜望着窗外发呆。白天情况要好一点,所以尽量白天睡,而且越睡越久。
有时看着他,觉得他不会再醒来了。
就像现在。
池落漪把手和视线缩回来,生怕碰碎他灰败脆弱的睡颜。片刻起身,脚步沉重地往医生办公室走。
负责丈夫诊疗的老人年近花甲,在淳县当了半辈子的赤脚医生。
从医资格是否合法不知道,总之经验丰富,内外科但凡不太严重的,他都能看上一道。
这回,来人都没坐稳,慈悲的目光便透过浑浊的眼膜望过来,“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你,你家那口子的情况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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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血色褪尽。
“没办法了吗?”
老人叹了口气,“扩心病、心衰合并二尖瓣反流,ef值28,心脏已经无法将血液有效地射出到血管内部。说白了随时可能猝死。”
唇瓣抖了抖,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我们做过微创钳夹手术,杭城市医院的医生说恢复得很好、”
“钳夹手术不能治本,只能把重度反流改善为轻度反流。而你的丈夫目前心衰四级,每天靠吸氧活着,吃再多药也无法让受损的心脏恢复如初。”
“所以我建议你们尽快转院,请大医院专家评估能不能装三腔,就是三腔起搏器,再逐步上b受体阻滞剂。这样或许还能拖个三年五年,总比现在强。”
“三腔也无法根治?”
“起搏器不能治疗也不能减缓心衰,只能防止心脏骤停猝死。我想市医院的医生应该明确说过,扩心病的终极是换心。要么心脏移植,要么人工心脏。”
池落漪点了点头。
一年前纪桥旧病复发,市医院心外科专家及心内科专家几次会诊,结论无一不是成因复杂状态严重,想根治只有手术换心。
心脏移植心源紧张,配型难,有排异。人工心脏相对容易,但费用较高。
了解到病人是孤儿,没有父母子女等直系亲属做配型,便只有人工心脏这一条路是最快捷、便宜的选择。
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彼时的他们没有能力承担如此高昂的手术费用。
好一点的人工心脏约莫一百万,后续保养或者出现排异反应治疗也需要一百万。加上杂七杂八的住院费用,总得三百万打底。目前这类高尖端手术未列入国家医保范围中。
于是退而求其次,他们花光所有积蓄做了微创钳夹手术。那之后如愿稳定了半年,一切似乎都在往好方向走。然而一场流行肺炎席卷全国,纪桥不幸中招了。病情出现反复,时好时坏,不得已长期住院休养。
半年,六个月……
曾以为最坏也就这样了。
“知道了,谢谢您。”
“我会好好劝他的。”
可能明天、或者回横店拍戏前,总能想到办法劝他。
劝他为自己着想,劝他不要因为担心妻女而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老天爷就是那么爱开玩笑。当天晚上、池落漪离开医院不久,纪桥就出事了。
护工来电话的时候,小溪已经睡着了。睡颜香甜,吧咂嘴沉浸在《小猪开饭店》的美梦故事里。
她亲了女儿一口,泪流满面。随后将家里的事交给云嫂,便追上救护车到达市医院,开始了一整夜惊慌失措的抢救等待。
……
晨光熹微,病人从手术室转移到重症监护室。之后三天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血氧一度掉到70%。
池落漪从最初的崩溃到后期的麻木昏沉,脸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终于在周末前盼到他情况好转。
与之而来的,是院方下达的郑重警告——如果不尽快进行心脏移植,病人只有三五月的存活时间。
三五月……
意味着年关都撑不过。
中年医生不忍心,毕竟对面是个肤若凝脂的漂亮女人。
却也无可奈何,实话道,“就目前情况看,安装起搏器基本没用了。能不能等到合适的心源,也得看天意。”
“不等了,我这就签同意书,求求您一定要救活他!”
“lvd的术前评估很严格,并不是说做就能做的。包括应用场景、植入时机的判断,都会影响术后的恢复情况。”
“专家组建议病人先在icu治疗恢复基本的生理功能,同时进行各项指标评估,评估通过就可以做手术了。未来能使患者存活且恢复心功能最好,不能也可以拖延时间等待心源供体,以供存活率更高的心脏移植。”
池落漪听懂了,回病房后开始查看名下所有存折和银行卡。
结婚五年,两人挣得不少,却没有太多存款。纪桥毕业后做了后端开发程序员,待遇很好。大部分工资用来还房贷,其余则补贴家用。
而自己的不多不少,每个月固定一部分寄给外公外婆,另一部分打进一个银行账户。是当初离开池家时、答应还回去的吃穿用度。
平时存不到钱,年底的奖金发放日就成了一家三口最轻松快乐的时光。吃好吃的,看电影,亦或是每月一次的租车周边游……他们用力地活着。
直到一年多前纪桥旧病复发,可观的存款如流水般消耗。
到现在……
计算器得出一个数字。12万,不过中等收入人群一年的工资,只够支付丈夫住一个月icu的费用。
她搓了把脸,神情挫败而苍白。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选,借钱。
丈夫无亲无故。她,基本无亲无故。从前的杭城现在的淳县,多数人就如过客般在自己的世界出现又离开。
手指在通讯录界面滑上滑下,来回落到几个熟悉的名字上。最终退出,在最近通话那栏找到樊姐。
嘟……嘟……
接通。
“樊姐,方便说话吗?我,我有事烦你。”
“什么都别说,听我说。你完蛋了知不知道?!”
当事人一头雾水,“怎么了?”
“你他妈到底得罪谁了!啊?公司把你之后半年的戏约、通告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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