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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VIP】
既然留土御门深司一命是为了将来能“派上用场”, 那组织肯定要保证能在想用土御门深司的时候随时找到他的人。
因此清理完那个不长眼的帮派、事情结束后，土御门深司就一直处在组织的监.视下，只是他本人没有发现而已——毕竟组织只需要掌握他的住址, 并不用特意去接近他。
柿川白秋作为这件事的负责人，当然也是知道土御门深司的。
在帝丹高中的校庆上, 柿川白秋发现的不只有伪装成摄影师罗切尔的福斯·安杰尔，还有土御门深司。
福斯还能说是因为在不经意间露出的特殊习惯暴露身份，到土御门深司这儿，他那简直都称不上伪装。
甚至不需要去做多余的调查, 在看到土御门深司脸的同时柿川白秋就已经从脑海中翻出了这个人的所有信息。
在柿川白秋的眼里, 土御门深司差不多就是透明的。
不过看到归看到，柿川白秋其实不是很在意土御门深司。他当时对罗切尔起疑、校庆结束后就去想办法确认对方的身份, 土御门深司的事则是交给了属下去查。
隔了段时间才收到报告，说通过网络侵入组织内部系统的黑客就是土御门深司。
简单得不可思议。
土御门深司的运气或许确实“不错”，放在平时, 柿川白秋多半是没心情亲手来处理他的。
但这段时间，缠着柿川白秋的人和事实在太多了。
土御门深司是一个，福斯·安杰尔是一个，还有公安、FBI……甚至连“BOSS”的命令也算是一个。
所以柿川白秋就想了个办法，决定把这些事一起解决了。
在他的授意下, 组织没有让土御门深司发现他已经暴露的事实, 并让对方“截获”了那份关于哈法科技重要文件的任务。
在掌握了土御门深司的性格和他与楠田优一郎的关系后, 对方的每一步行动都是可以预计的。
至于福斯那边就更简单了。
福斯本身就是一个遭到组织追杀的叛徒, 只需要通过组织稍微对他施压，让他受到威胁, 那察觉自己可能已经暴露的福斯立刻就会采取行动。
而福斯也曾经依靠从外围的情报成员手里窃取到了那份关于哈法科技的任务。以福斯对梅斯卡尔的报复心，就算要逃跑, 他也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在既需要有人协助自己逃脱组织的追捕、又想找帮手来一起对付梅斯卡尔的情况下，福斯一定会找FBI寻求合作。
而“梅斯卡尔”这个名字，就是柿川白秋对FBI抛出的饵。
FBI只要咬钩，柿川白秋就能凭之前的布置获取他们调来参加这次行动的探员的情报——FBI为了在日本安插这些人可是花了不小工夫，最近他们的动作也越来越大了，连组织的行动都受到了些阻碍，琴酒也早就表达过要处理一下FBI这些人的意向。
而如果FBI真的能抵抗得了这么大的诱惑，也无所谓。反正组织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不过看结果，计划进展得格外顺利。
柿川白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好了，把文件交给我吧。”柿川白秋朝土御门深司伸出另一只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土御门深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柿川白秋一直都知道他是谁，而他……居然还洋洋自得地暗自对柿川白秋耀武扬威，想要杀死对方。
像个小丑一样在舞台上为观众提供笑料。
土御门深司脸色几经变换，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气得。
柿川白秋的话几乎颠覆了他这些年来的一切认知。土御门深司难以自制地想到，组织的人发现放养在外的小白鼠在偷偷摸摸地调查他们时会是什么样的想法？梅斯卡尔之前见到自己时心里想的又是什么？会怜悯他的不自量力？还是觉得他滑稽可笑？
土御门深司看向柿川白秋，从对方一如既往的神情中找到了答案。
——梅斯卡尔对他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这个结论让土御门深司更难忍受。
对这么一个自视甚高的人而言，有什么是比他认定的死敌从未把他放在眼里更让他癫狂的呢？
土御门深司呼吸沉重，仿佛要用目光将柿川白秋生吞活剥。
他最憎恨的，就是梅斯卡尔这就像当初，况下触怒了组织，顷刻间高楼崩塌。
难道他的一切挣扎提吗？
不。
他绝不承认。
“……哈哈哈……哈哈！！”土御门深司忽然大笑起来，只不过他受了枪伤，连笑这个动作对他而言都变得有点勉强，每一声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但他的眼里却焕发出一而异常的、不该属于一个将死之人的光彩，“你就算杀了我，也拿不到那份文件的。”
你觉得你的计划很成功，所以都被你耍得团团转是吗？”
土御门深司情绪激动，苍白的脸上也.红。仿佛在为自己终于赢得的胜利而喜悦——看吧，就算是死，量对柿川白秋报一箭之仇。
梅斯卡尔终究要为自己的傲慢、为对他的轻视付出代价！
“我在来车站之前，就把那份文件烧掉了……你要是现在去找，说不定还能捡到一点纸灰呢。我输了，但你也没赢！”
土御门深司本来以为听到他这番话，柿川白秋终于该露出点懊恼和愤怒的表情了。
但是他没等到。
作家只是冷淡地回了句：“是吗？”
随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枪声过后，世界安静了。
在中枪时，土御门深司的脸上还凝固着一个错愕的表情，到死也想不明白柿川白秋为什么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随后，柿川白秋收好枪站起身，笑着转向安室透：“应该不需要再多做自我介绍了吧，我就是梅斯卡尔。”
“——要是不习惯的话，像之前一样用白秋来称呼我也可以哦，‘安室前辈’。”
第82章 第 82 章【VIP】
从柿川白秋出现这里到他杀死土御门深司, 也不过短短几分钟。
在这短暂的几分钟前，安室透还在为自己身上所肩负的要“杀死柿川白秋”的任务而忧心。
而几分钟后的现在，柿川白秋这个名字却跟梅斯卡尔画上了等号。
安室透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放任自己被情绪左右的人, 但在土御门深司叫破柿川白秋身份的那个瞬间，他的脸上仍旧不受控地写满了错愕。
在这一刻成为现实之前, 他不是没有过猜测，甚至其实在看到柿川白秋的时候他就已经隐隐察觉到了这个有点可怕的真相。
柿川白秋就是梅斯卡尔。
——可柿川白秋怎么可能会是梅斯卡尔？！
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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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现状很简单，想要真正理解它却很难。
安室透不明白为什么，梅斯卡尔——这个被他视为目前头号对手的组织成员的确阴险狡诈、善于藏匿自己。因此安室透不会意外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被揭露是梅斯卡尔的伪装, 但起码, 那个人首先不该是柿川白秋。
柿川白秋是本国近些年最受瞩目的作家，他年轻又极具才华, 深得媒体和业内人士青睐，诸多光环加身，前途一片光明。
也许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有分量的证明。可安室透也同样认识柿川白秋并和对方相处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在这期间，安室透没能从柿川白秋身上发现任何指明对方身份有问题的疑点。
要知道，当初柿川白秋的背景可是安室透亲自去查的！安置那份记录的管理室保密性极高，资料内容不可能有错，而安室透本人就是当年那起事故的亲历者, 柿川白秋的身份毫无疑问是真实的。梅斯卡尔总不至于变.态到连一个假身份都要从八年前开始准备！
况且柿川白秋——安室透所认识的柿川白秋对待他人真诚且温柔, 虽然有时候很任性、总是乐此不疲地捉弄那几个小孩子, 面对危险时却会毫不犹豫地为了保护别人挺身而出。
安室透很难将柿川白秋和梅斯卡尔这两个名字并列在一起。
但事实就是这样。土御门深司的尸体就倒在眼前, 弥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和硝.烟的气息也清晰异常。无一不证明着这一切的真实性。
这简直就像是有人对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安室透本该为这个消息多震惊一会儿。
这合情合理，任谁发现自己一直颇为照顾的后辈其实就是追查多时的危险分子时都会怀疑人生。但这件事意味着太多东西了, 兵荒马乱之中，安室透几乎没时间分给自己那主观的、私人的感情。
他脑海中的一部份被复杂的、无条理的情感包裹, 而另外的部分，却在疯狂地向他发出警告，让他在思考的同时就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柿川白秋是梅斯卡尔。
那个长久以来都待在公安的头号追查名单上的人，在酒会上愚弄了警方、设计让木下和辉身亡的人，导致内务省官员加贺修也死于非命的人……一直就潜伏在自己身边。
既然如此，梅斯卡尔自称要“调查组织”显然是在说谎。那自己会发现这件事也是梅斯卡尔的设计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在怀疑他？
这就是梅斯卡尔迟迟不肯露面的原因？
对方是否因某些事对自己起疑了呢？这种怀疑又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梅斯卡尔今天把自己叫来这里的目的是……
不，不对，现在要想的不是这些。
安室透努力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出脑海。
他首先该思考的是要怎么渡过眼前的难关。
从梅斯卡尔的行动看，他的身份还没暴露——至少梅斯卡尔肯定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是公安卧底。那么，现在要考虑的事是：作为“波本”，他暗中结识调查组织的侵入者、还包庇了对方，现在忽然得知对方的身份其实是梅斯卡尔后，他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该震惊？恼羞成怒？还是恐慌？
刚刚——梅斯卡尔出现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呢？
在突发事件前，人的情绪并不一定能完全靠意志收放自如。安室透肯定那个瞬间自己的表情一定相当“精彩”。
即使已经在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依旧不断在安室透的脑海浮现。
而恍惚之中，最终停留在安室透脑海中的想法居然是：还惊，而波本也该这样震惊。
“你……”
他已经知道了柿川白秋的真实身份，并做好了从今往后把看做梅斯卡尔的准备。
可即便如此，忽然听辈”，心情还是异常复杂。
这个熟悉的称呼让安室透想到了很多事情，就连柿川白秋在波洛的后厨帮他把烤好的曲奇端出来的画面都清晰无比。
安室透头一次有点痛恨这种过分优秀的记忆力。
安室透吸了口气，换上了一副略显阴沉的表情：“梅斯卡尔。我想，对这件事你应该给我个解释？”
柿川白秋看着他，停顿数秒，忽然笑了出来。
安室透在心里皱眉。
他曾经了解柿川白秋，但当对方的身份终于揭露，这种“了解”无疑得打上引号。从柿川白秋用枪杀死了土御门深司之后，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和记忆里截然不同的陌生人了。
他不清楚对方的性格，更难揣测对方现在的想法。
但好在，柿川白秋没有卖关子的打算。
“来之前我和Gin打赌，猜你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他说你会直接拿枪指着我，而我猜你会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柿川白秋笑着，口吻轻快：“现在看来，还是我更了解安室前辈。”
安室透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僵硬。
无他，“拿枪指着”柿川白秋确实也在他的备选方案中。
安室透想过，柿川白秋会把他叫来这里的目的尚不明确，假如对方已经确认了他的卧底身份打算能在这里解决他，那安室透不能坐以待毙。对他而言，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先下手为强，就算身份真的暴露、在先发制人的情况下他在战斗中起码能占据优势。而假如事实上他的身份并未暴露，他也可以解释说那不过是“波本”在发觉自己被戏弄之后因为恼怒而做出的行为。
不过在认真考虑后安室透还是没那么做，一是他在思考后认定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暴露，二是在多疑的人眼中，做出那种行为只会增大自身的嫌疑。
现在看来，他的选择无比正确。
琴酒对他一直有所怀疑。如果他真的把枪朝向梅斯卡尔，那之后无论如何解释都无法善了了。
安室透和柿川白秋对视，忽然回想起了柿川白秋最初朝自己打招呼时的眼神——那是一种玩味的、隐含期待的、看待猎物的眼神。
梅斯卡尔果然是个难缠的对手。
那么现在梅斯卡尔说出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不像琴酒一样怀疑他吗？
总而言之，原本僵硬的气氛被柿川白秋这番话一搅和，有点进行不下去了。但要换话题的话安室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柿川白秋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作家给了安室透一个歉意的眼神，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我不记得我跟你打过这种无聊的赌。”电话那头，琴酒阴恻恻地说。
组织在土御门深司随身携带的手机上装了监.听装置，琴酒能听到他们在车站内的交谈。
刚解决了好几桩烦心事，柿川白秋心情不错。
“那又有什么关系。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琴酒一直认为组织内存在卧底，也早就在心里列好了一份嫌疑清单。柿川白秋上次和他提起这件事，琴酒嘴上只说没有证据，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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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对波本也是有过怀疑的。
不过，柿川白秋说这番话本意确实也是试探，但现在没什么效果，也就变成了一句单纯的玩笑。作为前搭档，琴酒对柿川白秋这种信口开河的性格深有体会，早就脱敏，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事，更别说专门打电话过来了。因此，现在他为的无疑是另一件事——
“我警告过你，如果不收敛你那些没用的低级趣味，总有一天会影响组织的任务。”
柿川白秋收起了脸上的笑。
“……我确实没料到会这样，深感遗憾。”
他这次的任务是要拿到存放在哈法科技内的那份文件，但按土御门深司的说法，对方已经把文件毁掉了。作为负责人，这是他的失职。
作家叹了口气，但语气倒也不算太过沉重：“我会亲自向BOSS说明的，看在这次把FBI的人查得七七八八的份上……”
安室透听不到电话另一边的声音，但听柿川白秋什么说，他大概明白柿川白秋和对方在谈论什么内容了。
尽管梅斯卡尔在土御门深司死时没什么反应，但他这次任务确实是失败了。
只是……
安室透打量着柿川白秋。
作家垂着眸子，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看上去并没有几分懊悔，反倒是有些漫不经心。
这看上去有点奇怪。
不过没等安室透继续去深究这件事，对面，柿川白秋挂掉了电话。
作家看了眼身后土御门深司的尸体，“Gin稍后会派人来处理现场。”
安室透应了一声。
而后柿川白秋看向他：“那么，接下来轮到我们的问题了，安室前辈。介意陪我去外面走走吗？我会解释这一切的。”
第83章 第 83 章【VIP】
安室透说“需要给我个解释”只是因为这是他该有的反应, 没有真的指望柿川白秋会做出解释。
毕竟柿川白秋这事干得确实缺德，在组织里却不少见，琴酒拿枪指着他们的次数也不少, 没见哪回事后还特地道歉。
但现在柿川白秋自己提出来，安室透肯定也不会拒绝。
于是他点了点头, 二人一起离开车站。
安室透在柿川白秋带着他来到某个路口时就明白了此行的目的地。
后面果不其然，柿川白秋带他来到了一座墓园。
那座他曾经和柿川白秋一起来过的，柿川白秋死于事故中的父母的墓地。
现在的时间还远不到天亮的时候，郊野的风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 凉丝丝的, 这让安室透放松了不少、头脑也更清醒了几分。
过去几小时的剧情实在是大起大落转折惊人，给人带来的刺激绝对不低, 得亏处在这个位置上的是安室透，换成别人早就去找心理医生挂号了。
不过这个世界上没几个人会在这种时间来墓地扫墓，他们两个大半夜来这种地方也真是没谁了。
安室透站在墓碑前, 目光停顿两秒后转向柿川白秋。
脱下伪装的柿川白秋似乎和之前的他没有太大差别。
还是安室透所熟悉的相貌、以及总是显得懒洋洋的表情，仿佛他依旧是安室透所认识的那个作家。
这样看，“柿川白秋”这个存在大概也不全是伪装。
原来梅斯卡尔是这样的人。
安室透想起了贝尔摩德之前的话，她说梅斯卡尔和琴酒完全不一样。
现在他终于理解那句话的意思了。
努力过后，安室透已经完成了对柿川白秋身份认知的转变, 甚至还能聊以慰藉地想这其实也不只有坏处。
虽然过程惊险, 但借此机会, 他和梅斯卡尔有了超出预想的接触——以后能更方便地调查情报是一回事,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露出破绽，这样一来, 反而能打消梅斯卡尔对他的怀疑。
“我确实需要为这件事道歉。”柿川白秋先开口。
柿川白秋表现得很放松，在他那边, 面对的是“波本”或是“安室透”似乎并没有太大差别。
“这一切其实应该算是个巧合。最初让我决定这么做的其实还是安室前辈你自己。”
前一秒道歉后一秒立马甩出一句“你也有责任”，换个背景这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渣男宣言。
“从最初见到安室前辈起，我就一直有些好奇……为什么安室前辈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所以我才试图接近你，想弄清这一切的缘由……”柿川白秋道，“后面发生的事基本上全是顺势而为，安室前辈也都知道了。”
他摊开手，很有几分无奈：“不过我真的没想到，这居然是因为我的父母。”
安室透意识到柿川白秋直接用了“我的父母”来称呼这对死去的夫妇。
发现柿川白秋要把自己带来这里时安室透就预计这件事会和这对夫妇有关，可他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而现在柿川白秋这句话更是直接表明了安室透调查出的背景确实没有出错。
那么安室透就更加不理解了。
他依旧能回想起伊洛斯临死时的情景。柿川白秋的父母因组织而死，他为什么会选择加入组织？
柿川白秋看着墓碑上的名字，语气一时间也有点微妙：“这大概是个……比较奇妙的误会。”
“安室前辈之前说我的母亲拜托你照顾我。我不太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但我的母亲恐怕不是会做出这些事的人。”
柿川白秋把手放到墓碑上，摩挲着冰冷的石料，委婉地开口，“我的父母作为科学家的素质确实十分优秀，但绝大多数时候，他们并不在意他们有过一个生物学意义上的后代。我不认为他们会向谁发出这种请求。”
在柿川白秋的口中，安室透得知了另一个有点不太一样的故事。
就像公安所掌握的情报一样，柿川白秋的父母柿川汋和伊洛斯曾是国内某间研究所的研究员，因为研究上的某些成功被组织看中。
但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柿川白秋的父母其实并不是被迫加入组织的。
组织确实是个危险、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但那也是相对而言。与它的冰冷残酷成正比的是它背后庞大的资源。并不是所有人都对组织避如蛇蝎，不然哪还来这么多组织成员为它效力？
对柿川汋和伊洛斯而言也是一样。
不是所有的研究员都像宫野夫妇一样拒绝组织的招揽。
柿川汋和伊洛斯在某些方面有着惊人的相似，他们深爱自己的研究，这种爱异常狂热。他们不在乎法律人伦，更不关心组织做过什么，只在意自己的研究。在最初，他们或许有“被迫”的成分，但在发现组织能够提供给他们更好的研究环境和更多的资金支持后他们欣然接受了这份“工作”。
外，两个人向来是不闻不问的。
他们的朋友家，再稍微大一点后，组织那边为了加深对二人的控制，将他带进组织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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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完，整个故事听起来甚至有点无聊。在柿川白秋的视角，一切都很普通。
“七年前那场，事后组织调查原因，发现是一起实验事故引发火灾，最终引爆。是个完完全全的意外。”柿川白秋道。
说罢，
按柿川白秋的想法，安室透一定和伊洛斯认识，不然没道理冒险去包庇一个调查组织的普通人。但会产生这样的误会，又说明安室透对伊洛斯绝对不够了解。
安室透是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心情复杂。
因为幼年的经历他一开始不免对伊洛斯多了几分同情，但显然，对方并不像他想得那样经历悲惨……甚至还成了组织的帮凶。
在柿川白秋提起当年的事起他就开始思考要如何说明这一切——作为公安他会因为“受害者”临终的请求去照顾对方的遗孤，但作为波本这种动机听上去不仅没太大说服力，还很奇怪。
这个问题其实是有些危险的，毕竟安室透关于那座研究所的大多数情报都来源于公安，这当然不可能向梅斯卡尔坦白。但好在他已经想好了解释。
安室透：“……刚加入组织的时候，我受过那座研究所里的研究员们的照顾。那起事故发生的时候我刚好就在附近，得知消息赶过去的时候现场已经无法挽回。”
这番话半真半假。安室透和研究员们没有交集，更没受过任何人照顾，但当时的那些研究员现在全部遇难，没人能拆穿这个谎言，至于后半句——安室透当时确实就在那附近活动，这是组织的安排。
他看向柿川白秋：“我想试着寻找一下还有没有幸存者，结果就在里面遇到了伊洛斯，当时她的情况已经非常不好了，临死之前……她握着我的手请求我一定要救下她的珍宝……她的孩子。”
说到这里，安室透忽然明白自己的误解和事实之间的偏差出现在哪里了。
柿川白秋显然也想到了。
“‘珍宝’啊。”作家摊开手，“那说的估计是她的研究资料。”
当了解真相后再回头想想，确实很不对劲。
身陷火场的人是伊洛斯，要救也是救她自己。柿川白秋那个时候并没有遇到危险，伊洛斯为什么要用“救”这种词呢？
从始至终，伊洛斯所说的“珍宝”、“孩子”指的都是她火场中被付之一炬的研究成果。
爆炸发生后，冲击令伊洛斯身命垂危，仅存的执念就是实验室里耗费了她半生精力的心血，她为这些研究耗费了半生的时间，看它就像是看待自己的孩子。所以在看到安室透的时候，她才会那么疯狂地恳求对方——一定、一定要救下我的“孩子”。
也是安室透先入为主了。
他确实注意到了用词的偏差，但只以为那是伊洛斯太爱自己的孩子而慌不择言，而在组织面前，她的孩子也确实非常危险。
“原来如此，当年受过照顾，这又是同事临死时候的请求，所以宁愿冒着风险也要包庇对方的遗孤。”柿川白秋了然。
作家笑着看安室透，后者适时地露出了几分紧张的神情。
——不管误会不误会、梅斯卡尔有没有钓鱼执法，包庇柿川白秋这事是安室透自己做出来的。
这件事不可能被忽略。同时，它又可大可小。
对组织来说这无疑是种欺瞒、背叛。但安室透的行为其实并没有让组织遭受多少损失。
看柿川白秋的样子，安室透觉得对方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为难自己。但具体怎么样谁又说得准？
安室透一开始只是配合地表现出几分紧张，在柿川白秋一直看着他不说话之后，他真的有点紧张了。
这个时候柿川白秋终于开口了，他懒洋洋地做了结论：“一个黑客而已，也没对组织造成任何伤害，组织对有能力的人向来宽容，以安室前辈的地位，放过一两个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我们都知道，如果对方真的触及到了组织的利益，安室前辈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决断，对吗？”
安室透舒了口气。
“当然……不过现在看来，我是不会面临那样的情况了。”
他摇摇头，注视着柿川白秋，苦笑：“这还真是个‘大惊喜’。”
这边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之前柿川白秋把带着的那束白玫瑰塞给了安室透，他就一直抱着，临走的时候，安室透俯身，打算把这束玫瑰放在墓碑前。
但刚动了一下，柿川白秋就叫住他。
安室透转头，不解：“嗯？”
柿川白秋更是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为了祭奠谁才买花的。”
安室透看看手里的花：“那……”那你买它干嘛？？？？
柿川白秋把花拿过来，理所当然：“花很漂亮，很适合放进我家的花瓶。”
好吧。
安室透扶额。
柿川白秋带着花扬长而去，临走之前还伸手拿着手机晃了晃：“梓小姐说明天上午休息，不用去店里了。”
安室透：“……”
说真的，这么一来二去的，他实在有点出戏.
对安室透而言，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不过那就和柿川白秋无关了。
柿川白秋离开墓园，原本是打算去和琴酒派来处理现场的人碰个头，结果到了约好的地点，那儿L停着辆车，车边站着抽烟的人赫然是琴酒。
柿川白秋下车走过去。
他没想到琴酒这么有闲情逸致……大半夜不睡来义务加班。
“FBI的反应很快，估计已经发现我们的目的了。”琴酒掐了烟，言语间透着种浓重的不屑，“不过也不重要，被调到哈法科技附近的FBI探员名单基本上都已经掌握了。看数量他们至少派了七成人手。”
柿川白秋吹了个口哨，拍手：“真是个好消息，FBI要消停几个月了，得好好庆祝一下。”
琴酒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柿川白秋叹气：“好吧，那起码我能在去为这次失败做解释的时候给自己找点有用的借口。”
——柿川白秋是打算去见BOSS？
琴酒想到了这点，但也没什么表示。梅斯卡尔多少也算是BOSS的亲信，别人犯了错不好、也没资格去向那位大人求情，柿川白秋倒是很方便。
他问起另一件事：“波本那边呢？”
柿川白秋摊开手：“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琴酒确实听见了。
在今天之前，琴酒其实并没有特别关注过柿川白秋在跟波本玩什么花样，毕竟柿川白秋在组织内并不归他管理，他也没太多理由去打探这些。
他只知道柿川白秋对波本可能有些怀疑。
琴酒对波本也有过怀疑，不过那些怀疑已经被证实是误会了。
换个普通人，这会儿L对波本八成心怀愧疚，疑虑全无。但琴酒显然不是普通人，你现在要是问琴酒怎么想——他还是觉得波本有点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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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的回合已经揭过，这次得看柿川白秋想怎么做。
“那现在试探完，波本没有疑点。你觉得可以完全信任他了吗？”
柿川白秋抬头望了望，这个时候天际已经隐隐泛白。
他微微眯起眼，重新看向琴酒，回答：“怎么会？”
作家伸出一根手指：“我一直觉得对一个人最好的信任就是怀疑他。”
这话一听就纯属胡扯了。
做了这么多试探后柿川白秋只确认了一点——如果波本真的是卧底，那柿川白秋相信对方一定是个非常谨慎、非常难缠的卧底。
琴酒很喜欢这个答案。
他得说，虽然柿川白秋行事散漫，有着诸多让他看不过眼的缺点，但在这些事上，对方的选择总是很对他的胃口。
柿川白秋和琴酒对视，嘴角勾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当然要继续查。朗姆最近不是很闲吗？既然那么想把手伸过来，就让他派个人来查好了。”.
第84章 第 84 章【VIP】
傍晚时分, 榎本梓独自在波洛咖啡厅内清点店里的库存。
她靠在波洛咖啡厅的柜台前跟供应商确认明天的货单，刚放下电话就看到了推门走进来的安室透和柿川白秋。
榎本梓满脸惊讶：“安室君……还有柿川君？！你们怎么来了？”
今天波洛歇业，一整天都不接待客人, 因此早就提前通知了店员们放假，榎本梓这时候过来也只是提前为明天的开业做准备。
波洛咖啡厅虽说是雇了三名店员, 但实际上安室透隔三差五就会因为有别的事要忙而请假，在店里的时间算下来并不多，一些时候颇有几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模样。而柿川白秋更是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这位声名在外的作家说是来兼职, 其实更像是抽空来上烘焙课的。
所以他们三个碰到一起的机会并不太多。没想到这个休息日, 两个人反而一起过来了。
榎本梓问话的时候下意识是看向安室透的——这是件很正常的事，在柿川白秋那儿安室透算是前辈, 而且她和安室透相识的时间也更久一点。以往的大多数时候做回答的人也的确会是安室透。
不过今天的安室透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不是很专注，第一时间居然没有答复。他半低着眼，神色莫名显得有些复杂。
跟在他身后的柿川白秋倒是很自然地上前一步, 把手里装砂糖的袋子放到了桌上，笑着答：“下午正好在外面碰到了安室前辈，我们看时间还来得及，就商量着要来店里提前准备一下明天做点心的材料——是这样吧？安室前辈。”
下一秒，安室透也回过神来跟着点了点头, 缓声：“嗯。”
他顿了顿, 看向榎本梓：“梓小姐不用在意我们, 忙完的话就回去休息吧, 今天可是难得的休息日。”
榎本梓并没有太在意这点不值一提的异常，听到他的话后才惊呼一声：“啊！你不说我都忘记晚上的预约了……”
榎本梓掏出自己的手机翻通讯录, 边勾起放在一边的包边朝他们两个摆了摆手算是道别，匆匆朝门外走：“抱歉, 那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你们离开的时候记得锁好门！”
夕阳下，波洛的店门被推开又闭合，门铃发出叮当的脆响，室内重归寂静.
FBI与梅斯卡尔交手的篇章才刚告一段落，官方紧接着抛出的预告片就再次吊足了观众的胃口。
雨夜！车站！枪响！极有可能已经成为梅斯卡尔下一个目标的柿川白秋、以及站在车站外握枪的安室透。
所有人都知道车站里一定发生了十分炸裂的剧情，迫切地等待着新一集的播出。
然而等这集放送结束，观众们才发现他们又上当了！！！播完没多久，剧集反馈差评如潮。
什么？你问预告片都这样了怎么还有人不满意？因为这预告片它就是全部了！
车站的剧情可能确实刺激确实劲爆，但他们什么也没看到啊？！
——天知道这一集之前搞得那么紧张，还以为要来个重量级主线，结果这居然又是个柯南日常破案的单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