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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理智告诉自己眼下情况是对魏宣好的,可一想到此时此刻有另一个女子陪在他床头,与他私语,与他憧憬将来,甚至筹备大婚,薛兰漪的心撕扯得疼。
偏生,她不能露出愁容。
昨夜魏璋已经警告过她要一如往常,若再伤春悲秋,只怕今晚又是一场暴风骤雨。
薛兰漪一想到那蛮横的模样,小腹还隐隐作痛。
她于是自己找了几本册子转移注意力。
悬腕握笔,心却不知去了何处。
一滴墨滴在纸上,晕花了。
薛兰漪忙用绣帕仔细擦拭。
一件湿透的披风赫然被抛在了低几上,结结实实压着她的书册。
薛兰漪猛地抬起头。
高大的男人挡住了她整个视线。
魏璋红色补服湿透,紧贴着躯体,本就健硕的胸口一起一伏,更显蓬勃之势。
发冠也湿透了,雨珠沿着他轮廓分明的脸流下,顺着下巴滴滴掉落,坠在薛兰漪的绣花鞋上。
他绷着脸,显然不快。
薛兰漪只当自己占了他的桌子碍了他的眼,赶紧把湿了的书册抽出,欲把低几腾出来给他用。
湿淋淋的腰带又压在了她手背上。
雨水透过指缝渗透了整本书,其上字迹晕开。
薛兰漪不知为何他一回来就变着法磋磨她。
心里本就郁郁的,不敢也懒得与他言语冲突,默默去收捡平铺在罗汉榻上另外四本书册。
官帽落了上来,打了个转,另外四本书也全湿了。
薛兰漪愤然张了张嘴,终究只是缄默着把话咽了回去,走到他面前,福身:“妾有不妥之处,还请国公爷明示。”
魏璋袭爵的圣旨已经传到府上了。
从今往后,他的青云路更上一层。
薛兰漪想要故友平安离开,想要伺机逃离,难上加难。
她必须忍,忍到他放松对她的警惕为止。
可她低眉敛目说出这话,魏璋不仅没有任何明示,反而面色更沉了。
薛兰漪膝盖屈得有些酸疼发抖。
魏璋视若无物,薛兰漪只得自个儿起了身,“妾伺候国公爷宽衣。”
指尖甫一碰到他的领口。
魏璋反手挥开了。
他动作很随意,但因骨节分明削瘦,宛如石头打在薛兰漪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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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兰漪手背一阵钝痛,倒吸了口凉气。
魏璋则与她擦身而过,往屏风内沐浴去了。
他身上肃杀之气太沉,轻飘飘的薛兰漪被带得一个趔趄,扶着低几茫然立在原地。
青阳端着热水盆经过薛兰漪身边时,暗自挑起眼角看了眼屋外狂风暴雨。
薛兰漪今日心不在焉在屋里待了一整日,此时才发现院子里的积水快要没过脚腕了。
魏璋他没带斗笠,在外淋了一日的雨?
怪道……
薛兰漪担心他又要借题发挥,接过青阳手中的热水盆进了里间。
屏风里,水雾缭绕。
魏璋正立在衣桁前,背对她宽衣。
可能是被雨水贴在身上一整天的缘故,他后背被泡得隐隐发白了。
薛兰漪硬着头皮又走到他面前,替他宽解腰带。
魏璋捏住了她的手。
这一次力道稍大,虎口如铁钳一般,颇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意味。
可她真不近他,他就会放过她吗?
薛兰漪知道不可能的。
“妾……妾送过的……”薛兰漪忍着疼,泠泠水目流转,往窗户缝隙看了眼。
回廊下挂着一顶满是雨水的斗笠。
“可能……妈妈眼花,与爷的马车错过了。”
魏璋目色微凝,随即溢出一丝讥诮。
他那马车上大喇喇挂着国公府的牌子,拉马车的更是西境回朝的战马。
盛京城中,绝无仅有。
况平日来来回回的路也就那么两条,岂能看岔?
斗笠分明是她刚才才挂在房檐下,想要敷衍了事的。
魏璋张了张嘴。
“我原本是想这么说的!”薛兰漪先一步开了口,“可我想了想,还是不想欺骗你。”
魏璋太过敏锐,她谎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察觉了。
薛兰漪不得不先发制人,另寻它路。
薛兰漪从他掌心中抽出一根手指,葱白柔软的指尖抚摸着他蕴着力量的虎口。
“再给我点儿时间,我会尽快让自己变回原来薛兰漪的模样,可以吗?”
她仰起头来,目光灼灼望着他,“恢复记忆已经是不可逆的事实,我又不是圣人,没办法一夕之间把李昭阳从身体里剥离出来。”
魏璋眸色一沉。
“可……我已经是你的人也是事实,我们有过三年,有过山盟海誓也同样是事实。”
魏璋的眉越蹙越紧,只是方才蕴着隐怒,此刻只是一瞬不瞬盯着她的唇,看不到什么情绪。
薛兰漪继续道:“他们走的走,伤的伤,眼下只剩我们俩了,总归会回到原来的轨迹的。我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让自己回位而已。”
她主动拉着他的手贴近自己脸颊,绵柔的吐息喷洒在他手心,“半月,给我半月,若半月之后我再有任何错处,任凭国公裁决。”
两人隔着时而薄,时而浓的雾气对视。
她一双眼里盛着星辰,魏璋画过很多星辰,没有比这颗更亮的。
“郎君……”她在密闭的空间里,轻声唤他。
像羽毛轻抚过心尖。
魏璋呼吸轻滞,须臾,抽开手,“花言巧语无用。”
他将手负于身后,指腹无意识捻着掌心的温热。
“你倒不如说说今日薄侍主君之罪,当如何谢罪?”
薛兰漪一噎。
他果真睚眦必报,油盐不进!
明明他可以派人回来取斗笠,亦或是找同僚借斗笠,在街上买斗笠……
偌大京城难道少一顶他国公爷的斗笠不成?
何须非得等着她送?
她未送,他便穿着湿透的官服一整日,然后再上纲上线质问她,岂非无理取闹?
薛兰漪只敢心中腹诽,口中不得不认罪,“薄侍主君,惩以戒尺五十,面壁一夜。”
魏璋“嗯”了一声,“去把窗户关严。”
魏璋俨然现在就要罚她。
国公府是武将世家,戒尺比棍粗,打得是膝弯不是手心。
薛兰漪昨夜遭了大罪,此刻走路尚且虚浮,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惩戒?
她腿发酸,在他不容置喙的目光笼罩下,还是拖着僵硬的脚步,关上了窗户。
屋子里最后一丝光线被带走。
只有一支蜡烛穿透屏风薄纱,照得狭小空间里影影绰绰。
她朝他挪步,如负千钧。
终究,走到了他拉长的身影下,被他的阴翳遮罩着。
薛兰漪沉了口气,双目微合,一如赴死般挺直脊背。
魏璋则负手睥睨着身前的姑娘,挂着水雾的长睫低垂着,颤抖得厉害,呼吸也急促。
近在咫尺的距离,连腮边的小绒毛都如此清晰,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魏璋忽地上前一步,她下意识地退了半步,但也不敢退太多。
因此,两人几乎没有缝隙。
薛兰漪因他威压,险些往后仰倒。
一只坚实的臂膀揽住了细腰,薛兰漪的脑袋往前一磕,正扎进他胸口。
未着上衣的胸肌更为炙热。
魏璋手臂又环住了她的肩,头埋在她脖颈处。
她的肩膀瘦且窄,在他怀里仿若一只猫儿兔儿,挣不开也不敢太挣扎。
她的手悄然抵在他胸口,脸颊被迫贴着他心跳的位置。
“你、你……我……”
不是说罚她吗?
怎么抱上了?
她明显感觉到他越来越热,薛兰漪自己的身体却越来越寒,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避开在她脖颈不停轻蹭的气息,到底忍不住推了他一把,“魏璋,我、我受不住了,不如明日再……”
话未说完,那股包裹的力量突然松开了。
薛兰漪未成想轻易得了自由,往后趔趄了半步。
魏璋巍然站在原地,“明日怎么?”
他嘴角挑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不见情欲。
薛兰漪一噎,不明就里。
但很快周身寒津津的湿度让薛兰漪意识到自己的衣衫全湿了。
她骇然望向魏璋,魏璋不动声色走向浴桶,身上已经干爽了。
所有的雨水都蹭到了薛兰漪身上。
她摆了摆头,发髻上也全是他蹭的雨水。
薛兰漪恍然意识到他方才不是在抱她,是在惩罚她。
他要她与他风雨同受。t
不过这种做法,也太幼……
薛兰漪脑海里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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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个词,没敢说出口,只是愤愤望着魏璋。
魏璋已悠然坐进浴桶中。
薛兰漪今日无视他的确有罪,意图欺瞒他更是罪上加罪。
不过,好在她悬崖勒马了。
她肯说真话,真心悔过,也不失为一种进步。
他看了眼鬓发湿透贴着脸颊的姑娘,敲着浴桶边沿,“进来洗干净,脏兮兮的成何体统?”
薛兰漪:“……”
此时已是戊时,薛兰漪其实早洗漱沐浴过了。
可眼下不得不又重新清洗。
她没有理由推脱,便脱了衣衫沐浴。
心里其实打鼓,全程坐在魏璋对面,连洗浴的动作幅度都不敢太大,生怕勾起了他的兴。
不过今夜,魏璋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单纯沐浴过后,便起身更衣。
薛兰漪如蒙大赦,替他更衣过后,便去外间整理丢在罗汉榻上的衣物。
魏璋带了不少公文回来,本欲去书房处理公事。
路过薛兰漪身边时,无意瞥了眼湿透的书册。
他看到了熟悉的字迹,不禁凝眉,“账册?”
“是。”
薛兰漪点了点头,把晕花的账目摆成一排,铺满了整张罗汉榻。
前些日子,魏璋不是交代她处理后宅事宜么。
薛兰漪一直无心去办,慢慢的账目堆积如山。
如今,魏宣离开了,她心空落落的,于是把账目搬出来整理一番,也算转移转移注意力。
谁能想到魏璋一回屋就闹得鸡飞狗跳,把账本都毁了?
薛兰漪让开半步,让他更看清已经濡湿的账本,“这是公府一年的账,劳烦爷得闲重新整理一份。”
整整一年的账目,五本半指厚的账本,想要重新整理,可非一日之功。
他懵然望向薛兰漪,薛兰漪咬着唇瓣,无辜地望他。
魏璋捕捉到了她嘴角快压不住的笑意。
幸灾乐祸的笑意。
薛兰漪方才分明是故作紧张护着书册,实际是激他将湿衣服丢满每一本账册。
倒叫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得很!
魏璋沉眸。
薛兰漪到底心虚,避开了他的视线,俯身去整理褶皱的书页,“爷还是快些吧,过几日袭爵宴少不得要用账册……啊!”
话未说完,一只手臂从后揽住了她的腰肢。
不由分说,往书房去。
第53章
薛兰漪的脚骤然离开,整个人挂在他臂膀上,忙要挣脱。
回廊下,姑娘手脚并用,却丝毫逃不过他的掌控。
最终,被魏璋丢进了书桌对面的圈椅中。
“谁弄坏的,谁誊抄。”他抵着扶手,将她困在圈椅中。
薛兰漪因为方才挣扎,微红的鼻头冒着汗,欲要起身,站不起来。
“是你自己弄湿的!”
“你若护好,岂会湿了?”魏璋扬了下眉梢。
“你!”
强词夺理!
薛兰漪一时无言,瓮声道:“我记不住那么多账目。”
“《左传》名篇,五日成诵是谁?”
魏璋如何不记得,她在国子监时就记忆超群。
誊抄几本账目又有何难?
魏璋松开她,坐到了书桌对面,批阅公文去了。
薛兰漪腮帮鼓鼓,狠狠盯着面前还在滴水的一摞账本。
魏璋已静心下来来,不紧不徐翻着书页,“你若再不动,墨迹晕染,可就辨不清了。”
薛兰漪纵然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凭空编出账目。
趁着书册未完全晕花,对照原账册才好誊录,否则只怕真要在书房呆上一年半载才能整理完全。
薛兰漪一个激灵,挺直脊背,提笔悬腕。
一盏灯,照着书桌两侧两个人。
湿润的雨夜里,屋外只听得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
烛火笼在潮气中,散发的光也温柔。
火苗随夜风时而吹响向她,时而裹挟着悠悠沉香吹向他。
今夜公务繁重,国公府的账目还被某些人毁了,明明是内忧外患的局面。
魏璋不知何为没觉得气恼,反而手边公务处理得分外顺畅。
至三更,积压的事务都批阅完了。
魏璋才抬起头来,入目第一眼不是冷硬的黑漆家具,是对面姑娘俏丽的睡颜。
薛兰漪早就熬不住了,以手撑鬓,双目紧闭,头时不时地往下砸。
忽地,手臂脱力,一头扎进了砚台中。
魏璋下意识伸手,正托住她软糯的腮。
皮肤吹弹可破,似乎还有少许回弹,托在掌心的感觉出奇地美妙。
魏璋的手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捏,可能执笔太久指骨僵硬,未控制好力道。
薛兰漪的脸被捏得发红,柳眉拧起,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魏璋才看清原本被他托着的右脸上竟然全是墨汁,染了半边的白皙肌肤。
花猫儿似的。
魏璋无奈摇了摇头,总不能由着她将墨汁弄得他满身都是,于是起身,抽出她领口的绢帕帮她擦拭。
指尖挽帕,甫一触及到她脸上的墨汁。
魏璋忽而想起,往昔在国子监,她就时常坐在魏宣身后打瞌睡,还常手指尖尖地警告前排的兄弟俩,“你俩坐直些哦,若让夫子发现了我,有你俩好受。”
“学堂打瞌睡有失师生之礼。”右前方的魏璋扭过头,郑重提醒她。
她蓦地抓起蘸了墨的笔,对准了魏璋鼻尖,“再反驳,在你脸上画乌龟。”
“好了阿璋,漪漪昨夜照顾她娘亲没睡好,让她睡吧!落下的课晚些我给她补上就好。”魏宣搭着魏璋的肩头,示意他回过头挺直脊背。
“可……”魏璋瓮声瓮气,声音越来越小:“她没规矩,不成方圆。”
薛兰漪在后朝他吐舌头做鬼脸。
半个时辰后,魏璋再悄悄回头看。
薛兰漪握着笔睡熟了,脸上有只墨染的乌龟。
他趁着兄长没注意,也悄悄朝她吐舌头。
可惜薛兰漪看不到。
她甚至也不知道每次自己睡着,脸上都会被她自己画得脏兮兮的。
因为,每次还没等她醒,魏宣已经小心翼翼将她脸上的墨迹擦干净了。
魏璋次次陪在他们身旁,自是看到魏宣擦拭的时候有多小心翼翼,生怕吵醒她。
每次擦干净,又仿佛成了什么大事,脸上满足的笑意甚浓。
魏璋从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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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魏宣一个武将出身何以这般耐得住性子。
而今他的指尖触到她的脸,本能地动作也轻了。
他将她脸颊、鼻梁上的墨一点点拭净,那张脸又恢复平日昳丽模样。
魏璋心底溢出涓涓细流,渐渐充盈了整个胸腔。
时辰不早,他抱着她回了寝房。
熄了灯,在四方帐幔里将她拥在怀中,下巴搁在她颈窝处,淡淡沉香盈满鼻息。
他以为今日诸事繁杂,会不得安寝,可睡得很好。
梦里,又浮现出她在他一臂之隔与他同提笔、同翻书的模样。
不知不觉间,高大的身躯贴着她的脊背弓起来,与她最大程度相贴着。
翌日清晨,魏璋醒时,薛兰漪却不在他怀里,而是在床的另一头,怀里抱着只歪瓜裂枣尖嘴猴腮的丑兔子。
昨儿个夜里,她便总抱着丑兔子。
他抱着她,她抱着兔子。
魏璋怕丑兔子身上的跳蚤污了他的榻,给她丢出去好几次,她又不知不觉抱回了怀里。
魏璋坐起身,沉沉目色笼罩着薛兰漪。
薛兰漪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压得喘不过气,睁开眼,魏璋绷着脸坐在榻的另一边。
“可是妾吵醒国公爷了?”
薛兰漪并没意识到自己为了只兔子,翻身到了床榻另一头。
魏璋也未有多言,起身往衣桁去。
薛兰漪瞧出他神色太好,整个人立刻紧绷起来,赶紧下榻替他更衣。
魏璋撑开手臂,由着她侍奉,只是眼睛时不时瞟着睡在他榻上的龅牙兔子。
薛兰漪头顶上的气息郁森森的。
她不敢看他,亦不敢说话,怕言多必失,只默默盼他早些离府才是。
她取了官服过来。
魏璋压了下手,“五日后府上要摆宴迎宾,此前均休沐。”
薛兰漪一怔。
这倒不像魏璋的作风。
从前即便老国公爷去世,他也不过守灵七日,立即就上朝了。
这五年风雨不阻,怎会因为袭爵宴就不理朝堂之事了?
薛兰漪不解,也懒得多问,只倍感压力。
他不上朝的话,薛兰漪就要与他时时刻刻面面相对,时时刻刻精神紧绷。
一时心上的阴云比窗外乌云还要深重。
但面上并不敢表现,给他更换了常服,便挽起得体的笑,“妾去准备早膳。”
她想脱离魏璋的气息,一只刚劲有力的手拽住了她的手腕,“账本可誊抄好了?”
自是没有的。
厚厚五本账册呢。
薛兰漪摇了摇头。
“那还不快去抄?岂有轻重倒置之理?”
说罢,魏璋松开她,负手往书房去了。
薛兰漪怔怔立在他身后。
那么多账册,不休不止也需五日才能誊录完成。
那么,魏璋休沐五日,她都得与他同处一室?
薛兰漪几不可见地t拧了下眉,不得不跟上。
临出门时,她又折返回去,将床榻收拾整齐,并将兔子轻手轻脚放在枕头上,给它盖了她的被子。
她当真极喜欢这兔子,光看着水汪汪的眼睛,眼中都不禁染了笑意,心情才略舒畅些。
魏璋路过窗户,发现薛兰漪并未跟上,而是坐在床头对着丑东西傻笑。
他眉头紧蹙。
低沉的气息很快穿透窗户。
薛兰漪回过头来,颀长的暗影投射在窗纸上,笼向她。
她笑意顿时凝固,赶紧提起裙摆跟了出来。
魏璋却不走了,负手立在原地,一直透过窗户缝隙盯着床榻,“你可知国公府有何忌讳?”
薛兰漪看他面容严肃,心道自己可能不知不觉犯了什么大忌,紧张地望着他。
他道:“先祖当年追随圣上攻入盛京,被围困于大荒山,五天五夜无水无食,后意外猎得一只野兔。”
前面的事薛兰漪是知道的,但倒没听过野兔的轶闻。
她竖着耳朵听。
魏璋肃声道:“先祖当初太过饥饿,狼吞虎咽,险些被兔骨割破喉咙而亡,故国公府不可出现兔子。”
“……”
有吗?
国公祖上战功赫赫,枭雄般的人物,能差点被兔子噎死?
薛兰漪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之前,你不也编了兔子……”
“你觉得,我会骗你?”
“……”薛兰漪觉得他没那么闲。
两人面对面僵持着。
轰隆——
天边忽地一道惊雷。
魏璋仰望天空,“你看,天象示劫,在警醒你。”
轰隆——
天边又一道惊雷。
蓝白色闪电直劈向魏璋。
魏璋巍然不动,薛兰漪却险些吓懵了,下意识躲到了魏璋身后。
魏璋瞥了眼腰侧诚惶诚恐的姑娘,“老祖宗很不高兴了,你可别连累我被劈。”
薛兰漪当真怕雷,也当真想不出魏璋有何理由杜撰哄骗于她。
于是,赶紧屈膝回屋,打开衣箱,把兔子装进了看不见的衣箱底。
又从偌大的衣箱后探出个脑袋,紧张地往外张望。
兔子似地警觉。
窗外,魏璋嘴角几不可察溢出一丝笑,提步往书房去了。
*
后三日,自西边的乌云源源不断汹涌袭来。
在盛京城上方连成片,遮住了天光。
城中,淅沥沥的雨下得半刻不停。
听闻大庸不少城池遭了水灾,难民纷纷涌入京中。
外有强敌兵临城下,内有水患生灵涂炭。
正是满城风雨风波不断,四方院落里却难得地安静。
魏璋在朝时,崇安堂中宾客盈门,没有一日消停的。
如今,拜帖一摞摞递上来,全被他拒了。
他什么人都不见,什么事都不管,日日与薛兰漪在书房盘算旧账。
后来,沈惊澜硬生生闯进来两次。
一次,是因为朝臣进言让圣上与西苍联姻,娶西苍长公主为后,以威慑西齐。
魏璋站在薛兰漪身边,一边帮她指证错误的账目,一边头也不抬道:“圣上大婚理应找礼部协商,都察院可无权干涉。”
一次,沈惊澜风风火火推开书房的门,急得直扯嗓门:“吏部尚书要求仿先朝旧制,重整东厂,以行监察之责,此事可夺了都察院之权,你也不管?”
魏璋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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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掀眸看了他一眼:“东厂监察的是锦衣卫,又不是都察院,沈指挥使有异议不该去找谏言的吏部吗?”
魏璋云淡风轻的,好像突然隐退朝堂,什么都不管了。
可只有薛兰漪才知道,每晚夜深人静时,递到圣上面前的奏章都会誊录一份送到他面前。
谏言的礼部和吏部都曾深夜造访过崇安堂。
魏璋不是什么都不想要了,他在倒逼圣上退让更多。
国公府的世袭爵位俨然并不在魏璋眼底。
薛兰漪从他眼中看到了更大的野心,无边无际的野心……
“好看吗?”
低哑的声音打断了薛兰漪的思绪。
薛兰漪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魏璋的侧颜。
而魏璋一直在翻阅公文,即使未抬头,也察觉到了薛兰漪的目光。
薛兰漪忙收回视线,胡乱指着账本其中一行:“这笔账目看不太懂。”
魏璋这才侧目顺着她的指尖看去。
旧账本早就被墨晕花,且又晾干了。
墨团斑驳,难辨字迹。
莫说薛兰漪了,魏璋曾过目过的账他自己也辨不清晰。
他抬起左臂,掌心向下,勾了勾手指。
薛兰漪懵然。
魏璋有些不耐,“账本放那么远,我怎么看?”
这两日,薛兰漪因为要请教魏璋账目的问题,所以从他对面搬到了他左手边坐着。
只是,她不敢离他太近,一直坐在左角落,与他隔着一臂的距离。
魏璋这么一说,她不得不把凳子往书桌中间挪了挪。
魏璋的左臂顺势从薛兰漪肩膀后绕过去,翻阅了下账本前后两页。
“这是锦绣坊的账,令掌柜把锦绣坊铺子里的账本送过来核对一番便清楚了。”
他左臂圈着她,低磁的声音喷洒在颈侧。
这几日他未焚香,反而身上原本的炙热气息更浓烈,从四面八方包裹着薛兰漪。
薛兰漪缩了缩肩膀。
魏璋轻易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侧目睇向她。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近在呼吸之间,强势地压迫着薛兰漪。
她不敢表露一丝不适,扯唇道:“不用别人送账本来了,不如我去一趟锦绣坊吧?”
魏璋眉心微蹙。
薛兰漪实际是想言语试探一下,她能不能出门逛逛。
她真的不想每时每刻都跟他绑在一起。
可她话一出,看着魏璋的表情,她就明白了。
魏璋是不会让她出门四处乱跑,哪怕是去他的产业。
她赶紧舌头打了个滚道:“我、我就是想顺便去锦绣坊试一试成衣,听闻铺子到了几套浮光锦的衣裙,我能不能去取一套?”
她扯住他的衣袖一角,轻轻摇晃,“平日穿什么倒也无妨,只后日是你的袭爵宴,若让人瞧见站在国公爷身边的女子衣着不够体面,总归折损了国公府和你的颜面。”
她怯怯的,声音柔柔的。
魏璋的目光挪到了攥着玄色布料的白皙手指上,眉眼中肃色稍解,反生出些许笑意。
忽地,左手改为扶住她的后脖颈。
强劲有力的掌力让薛兰漪不得不仰头正视他。
一拳之隔的距离,魏璋自上而下看着她,嘴角似笑非笑:“我何时说过后日要与你一同出席了?”
“我……”
魏璋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薛兰漪窘迫地咬了咬唇,“那我就不去……”
下一刻,魏璋微启薄唇,以吻封缄。
薛兰漪不明白他到底何意。
但她知道他不喜欢人拒绝。
甚至,薛兰漪感觉他私心里实际更喜欢旁人主动对他。
薛兰漪自是要趁现在和平相处时,多多摸清他的禀性,才有利于将来逃跑。
于是,她没拒绝他的吻,反而主动扶住他的肩膀,微启红唇,尽量放松。
他的下唇瓣滑入她唇齿之间。
绵软的包裹让魏璋呼吸一沉。
似乎有很久不曾有这般和谐的吻了。
一股暗流猝不及防涌入胸腔。
他翻身上来,双手抵着扶手,将她压在了圈椅上。
“那里可好了?”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薛兰漪唇畔。
逼仄昏暗的书房里,低磁的话音回荡,尾音轻喘。
魏璋日日给她上药,又怎会不知她好没好?
这句话不是征求,是知会罢了。
薛兰漪无权拒绝,更也不会傻到去骗他说没好,或者去无效抵抗。
她只是撇开了头,双手紧抓着他的肩头。
这动作本是薛兰漪给自己下决心的。
可她无意识将他拉得更近了,仿是含羞带怯的邀请。
魏璋很满意,高挺的鼻梁轻蹭她的鼻尖,似是蛊惑般话音低而温柔,“今晚好好喂你。”
他应是知道上次太过重了些,这句话大有补偿她之意。
他落在她侧脸上的吻都格外绵柔。
此时,外面却响起敲门声:“大人,礼部侍郎求见!”
“不见。”
魏璋埋在薛兰漪脖颈,未有抬头。
青阳在外,自是听到略显沙哑的声音。
他默了默,“西齐大皇子萧丞递上拜帖,说定赶在后日赴国公府宴会。”
萧丞?
薛兰漪意外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身子骤然一僵。
渐次迷蒙的眼瞬间清亮起来。
前两日,她已从魏璋口中听闻西齐那边有意停战求和。
可没想到来和谈的竟是萧丞。
萧丞……
六年前,西齐曾有意与大庸联姻,当初派来盛京的使臣正是大皇子萧丞。
薛兰漪在宫中与他有一面之缘,谁知次日他便在先皇面前求娶昭阳郡主。
先皇体谅她与魏宣的情谊,便以她年纪尚幼推辞了此事。
不曾想这萧丞竟将薛兰漪掳走,打算霸王硬上弓,先斩后奏。
幸而,薛兰漪设法从他身下逃脱了。
此事因为关乎薛t兰漪的名节,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魏宣便是其中之一。
也正因如此,后来沙场相见,一贯秉承穷寇莫追的魏宣竟发了疯似地对萧丞穷追不舍。
甚至长驱直入敌方阵地,直把萧丞逼得藏进猪圈。
本就受了伤的萧丞被猪群踏了腰腹,才落得……残疾。
后来魏宣因擅自行动被先皇责罚三十军棍,此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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