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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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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谢某倒真要谢太子太子妃的救命之恩了。”谢青云折腰以礼,行的是君臣之间的礼节。

穆清泓站在离他十步之外的地方,手足无措的,好一会儿才抬起双手道:“起、起身吧。”

他虽如是说,但一直站在离众人较远的位置,并不靠近。

说起来,谢青云等人和太子也算是至交好友。

此番,他们来桃花谷已经大半日了,太子一直没有跟他们说过话,甚至有些回避之意。

谢青云不知为何太子如此疏离。

可能是此去经年,物是人非吧。

太子已不是他想象中最温和、热情的模样了。

谢青云悻悻然笑了笑,眼眸轻垂,看了眼手心里的血迹。

可惜……他等不到与太子破冰那一天了。

有些事有些话,他现在已不得不交代了。

“太子,臣有份礼物送你。”谢青云暗自将血迹擦在了中衣衣袖里,而后从袖袋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双手呈给穆清泓。

穆清泓没有上前,反是神色紧张,下意识退了半步。

然则,此时,谢青云的手却抖如筛糠,快要托不住油纸包了。

谁都看得出来,谢青云的身体不大对劲。

薛兰漪默默扯了扯魏宣的衣袖,示意他快些开门。

谢青云这个样子再拖下去,若是被魏璋的人追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魏宣拧眉,朝她摇了摇头。

奇怪,他一直藏在腰间的密道钥匙不翼而飞了。

眼下桃花谷定已被魏璋包围。

这甬道是他们唯一的逃生路,可甬道的门厚约三搾,若没有钥匙,万万打不开的。

强行破门,又一定会引来魏璋的人。

他心里也急,眉头拧作一团,满身找钥匙。

而谢青云就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下,恹恹滑坐在了地上,手中自始至终端着油纸包,望着穆清泓。

“阿泓,你快去啊!”月娘推了一把穆清泓。

穆清泓一个踉跄跌到了谢青云身边。

他离谢青云最近,清晰地感受到了断断续续,只有进没有出的呼吸声。

有什么东西在流逝。

他这才双腿一软,跌跪在了谢青云身边,嘴里絮絮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声音极小,众人听不到,连谢青云都t听不到。

谢青云只是勉力笑了笑,将油纸包一层层打开后,献宝似地放在穆清泓手上。

油纸统共包了五层,捂得严严实实,其下是一本厚厚的书册,行书小楷,行云流水,上书《晋德太子列传》。

风吹开扉页,还残留着未干的水墨香。

这是谢青云给他写的传记。

在谢青云的字里行间里,太子穆清泓不再是那个意图谋反,欺君犯上的乱臣贼子。

他是三岁诵诗明义,十岁问苦恤孤,礼贤下士,高山仰止的晋德皇太子。

史官谢青云记录着他每一笔最真实的过往。

他替他记着他的清白。

穆清泓捧着书的手在抖。

这书太重了,他有些不堪重负,脊背被压弯,虚软地伏趴在地上,书几乎举过了头顶。

没人看到穆清泓深埋在书下的那张脸,神色开始慌乱、紧绷,眼神飘忽不定,口中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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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最后只剩无尽的悲恸,和……麻木。

与此同时,谢青云再也坚持不住,一口血喷涌而出。

他极力避开书册,可一滴血点还是溅在了书上,正掩盖住一个“德”字。

众人一拥而上去扶他。

薛兰漪最快,扶住了整个身子都要瘫在地上的谢青云。

“谁拿了钥匙,交出来!”

她扶谢青云的动作有多轻柔,环视四周的眼神就有多狠厉。

魏宣绝不是丢三落四之人,他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钥匙弄丢的。

一定是有人趁其不备,将钥匙偷走了。

而能近魏宣身的人都在现场了。

薛兰漪不敢相信,眼前最至亲至爱的亲人朋友中,竟会有人倒戈相向,想要埋葬大家的生路。

她瞪大的瞳孔扫视每一个人。

说实话,她辨别不出谁是鬼。

也不愿相信这里面有鬼。

其他人亦各自静默无声。

树林中,响起簌簌风声,树叶沙沙作响,频率越来越快。

高频的颤动声窸窸窣窣,直往人骨头缝里渗。

薛兰漪感受到了一股越来越近的寒凉之气,同时也感受到谢青云的体温在一点点冷却。

他无声地呕着血,血水涓涓流在薛兰漪手上,糊了薛兰漪满手。

谢青云快撑不住了。

再不进甬道,只怕他就再也走不出这片桃花谷了。

他还有孩子,还有家族,还有谢氏百年史篇未著成。

“把钥匙拿出来啊!”薛兰漪嘶吼失态。

周围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回答。

薛兰漪有些无奈了,苦笑一声,几近哀求:“拿出来吧,现在拿还来得及。”

再迟一步就来不及了。

她分明看到迷雾丛林,有一黑影高踞马上,端然踱步而来。

马蹄声不疾不徐,却踏得地面声声震颤。

魏璋挺拔的身姿轮廓在浓雾中越来越清晰。

魏璋找到密道了,这么快的速度就找到他们的行踪,不是有人报信又是什么?

到底是谁想他们全军覆没?

背后的刀身前的刃让薛兰漪后怕不已,身子虚软。

魏宣拉住她的手腕,温厚的大掌支撑着她。

“唯今之计,先驾马突破重围再说。”

暗中的那个人,到火烧眉睫时还不愿站出来,那就真的不会再站出来了。

没必要再试探他心了。

魏宣吹响马哨,“烈风、暮云两匹马,最多可带五个人,你们分头先走,我垫后……”

“我有驴车!我会骑驴!”月娘骄傲地扬起下巴,学着魏宣的样子吹了哨,“我和阿泓坐驴车,你们骑马就好了。”

实际上,驴要比马慢数倍。

烈风和它的夫人暮云已双双对对奔驰而来。

月娘的驴还在后方蹒跚学步。

虽是慢些,步子倒也坚定,月娘把它教得很好。

眼下非常时期,没有过多时间考量和推辞。

薛兰漪也强忍下纷乱的思绪,咽了口气道:“阿宣带着青云走,我与陆麟一道,月娘和阿泓走,分头行动。”

魏宣马术好,好歹让谢青云少受点颠簸。

分头行动也可最大程度避免全军覆没。

魏宣明白她苦心,亦未多言,上前迎接烈风暮云。

两匹白马并肩踏步,越来越近。

快要走到魏宣面前的烈风,习惯性地扬起前蹄求表扬。

白皙泛光的马鬃随风而动,在艳阳下很漂亮。

可能是第一次跟媳妇并肩作战,烈风马蹄儿扬得格外高。

烈风的调皮让气氛略缓和了些,薛兰漪扶起谢青云,朝烈风去。

烈风很乖巧,看见有人受伤,踏着蹄儿过来接伤员。

只刚迈步,一支白羽箭呼啸而来,堪堪刺穿烈风的脖颈。

第83章

马儿撕心裂肺地嘶鸣一声,响彻长空。

染了血腥味的白羽箭从薛兰漪身侧划过,钉在石壁上,箭羽直颤。

薛兰漪忘了躲,双目僵直望着轰然倒地的烈风。

那是一匹陪着魏宣征战沙场五年,敌军闻风丧胆的战马,而今脖颈被穿透,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血潺潺汇聚成泊,染红银白的毛发。

暮云在旁打着鼻响,不停用鼻子拱它,自喉咙发出的呜咽声与人一样凄婉。

“魏国公你也欺人太甚了!”

“连马都不放过,好恶毒的心肠!”月娘在旁扯着嗓子骂。

密林深处,黑影越拉越近。

浓雾褪去,身着玄色氅衣的魏璋缓缓而来,一手扶马鞍,一手握强弓。

他脖颈微微后仰,细长上扬的眼睥睨座下,似笑非笑,天生带着蔑然。

他并不理会月娘,自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他的目光就只在一人身上。

“过来。”

魏璋掌心朝上,勾了勾手。

薛兰漪透过他玄色衣袖袖口,看到了他手腕上蜿蜒的血迹。

俨然,薛兰漪刺伤他后,他还没有处理伤口。

他也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男人身上寒凉之气扑面而来,薛兰漪脊背发凉,退了半步。

月娘双臂撑开,挡在了她面前,“漪漪姐咱们不过去!”

“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咱们一块死在这里,生同衾死同穴倒也畅快。”

“魏国公再权势滔天,能管到阴曹地府去不成?”

月娘嘴巴快,一句接一句,一个人便热闹非凡。

她隔在两人之间手脚并用地骂着。

魏璋和薛兰漪都没看她。

两人隔空对视。

薛兰漪看到了魏璋那双深邃眼里的震怒与愤懑。

那只伸向她的手一直未收回,血水布满他的手腕,一滴一滴落在玄色衣袖上。

那是自心口流出的最滚烫的血液。

而她的眼里除了防备和害怕,没有别的情绪。

空气凝固了一般,两人僵持对视着。

男人的眼尾渐渐攀上一抹猩红。

许是,雾气晕染,眼角染了些许湿意。

薛兰漪毕竟是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捅了他一刀。

他在怨她吗?

薛兰漪眸光一晃,避开了他的眼神。

倒也不是愧疚,是后怕。

她心里清楚当时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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璋是为了保护她,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她却又让他伤得更深。

如果被他抓住,他又会怎么折磨她?

淋雨、刺青、还是无休无止地做下去。

薛兰漪面色苍白,瞳色又来开始涣散、飘忽。

一抹红色高大的身姿挡在了两人视线之间。

魏宣握了握薛兰漪冰冷的手。

薛兰漪骤然抬眸,魏宣对着他笑了笑。

他的眼神如此坚定,手掌如此温厚的手掌,那些恐怖画面才从薛兰漪脑海中清除出去。

她呼吸渐渐平和,张开手掌,与他交握。

她摸到了魏宣掌心粘稠的血迹。

那是烈风的血。

烈风和魏宣相伴多年,与老友无异。

其实魏宣现在也很难过吧,却还要来安抚她。

她的手指没入他指缝,与他紧紧十指相扣,也安抚他。

五步之遥,魏璋清晰地看到了整个过程,胸口一阵翻涌。

自心头流出的血更汹涌地顺着手臂流。

他伸出去的手却始终是空落落的。

没有手搭上来,血被吹凉了。

“过来,立刻。”

他的声音沉了几分,平稳的音调更显出不可撼动的威压。

周身风声簌簌,树叶沙沙。

上百暗卫从密林中现身,握着连弩齐齐对准或病或伤的六个人。

薛兰漪他们被包围了,只要魏璋一句话,六个人立刻伏尸当场。

“我们不怕,我们……”

月娘再要说话,被穆清泓一把拽进了怀里。

深幽密林陷入无声僵持。

前路没了,战马没了,他们的出路已无。

偏偏魏宣不是折脊之人,他暗自扯了扯薛兰漪的手,示意她后退。

他是想与魏璋殊死一搏,好给其余人拼出一条血路。

薛兰漪不要,她紧握着他不放,想要与他生死与共。

那快要溢出来担忧之色,与方才她看魏璋冰冷截然不同。

魏璋看在眼里,眼尾那抹猩红更重。

“兄长,还想带着我的女人去哪?”

他一字一句。

他是不可能再让她离开他手掌半步的。

旋即,四周响起撼天动地的爆炸声。

身后的甬道炸开了t。

魏宣部署在桃花谷里的暗器相继炸开。

一连串的爆炸声后,尘烟四起,沙粒漫天。

原本湛蓝的天空被浓烟掩盖。

四季如春的桃花谷终究陷入了狂风骇浪中。

滚滚热浪扑面而来,携着一张燃烧一半的红纸碎片,从薛兰漪颧骨处划过,割破了她的肌肤。

白皙肌肤上裂开一道殷红的口子。

很疼。

那碎片是昨日她和魏宣一同贴在四合院里的小红纸人。

魏璋弹指一挥间,一切都灰飞烟灭了。

可以想象她和魏宣的家也已经一片废墟了。

即便魏宣可以以一敌百又能怎么样?

他们已经没有家了,能去哪儿呢?

薛兰漪瞳孔微缩,望着至高处的魏璋。

良久,她退了半步。

魏璋眸色一沉。

她反将魏宣的手拉得更紧。

事已至此,也许月娘说得不错。

大不了就同生共死,来世再做夫妻吧。

反正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魏璋身边,任他羞辱的。

她闭上眼,与魏宣相依,做出一副要与魏宣赴死的样子。

她倒真敢想!

她已承诺过与魏璋生死不弃,一生一世。

她是他的人,早就是了。

今生是,来世也是。

活着是,死了也是。

她还想跟谁生同裘死同穴?

魏璋胸中生出一股冲动,恨不能掰断了那交握的手,将她摁进胸口,让她看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人。

潮涌冲击着他的手臂,他手背青筋隐现,周身威压如山倾覆……

脑袋里,蓦地浮现出斑驳胭脂下,她流着泪的脸。

他顿住了,指尖微蜷,缓缓掐进手心。

“京中……京中有最好的大夫,可以医治谢青云。”魏璋气息起伏。

薛兰漪微闭的眼睫轻颤。

她身旁五人,本做防御状,此时也皆僵在原地。

魏璋身后的护卫刀已出鞘,同样各自讶异地悄悄看了眼彼此。

整整六年,爷行事抓人,下手极快,根本不会多一句废话。

威逼为多,利诱,倒还是第一次。

魏璋深吸了口气,话音尽量保持平和,“回来,陆麟的哑症我也并非不能治。”

薛兰漪蓦地睁开了眼眸。

传闻大庸有位隐世高僧意外断舌,后创立了用声带喉腔发声的法子,再不受哑症困扰。

那高僧踪迹难觅,陆家遍寻不得,魏璋何时把人找到了?

薛兰漪探究地望着魏璋的眼。

那双深邃沉郁的眼向是让人望而生畏,但确实也说一不二。

他说他有办法,他定然就是真的有办法。

这一点毋庸置疑。

薛兰漪心起涟漪,握着魏宣的手下意识松开了。

如果,谢青云的肺痨能治好。

如果,陆麟可以重新当谏官。

如果,阿宣可以不必死……

她遥遥与魏璋对视,眼中波澜起伏。

魏璋朝她屈指,墨玉扳指闪着金光。

好像,那真的是一束可以抓住的光。

她像受了蛊惑,直起身来,僵硬地迈出了一步。

轰!

脚尖刚一探出裙摆,身后骤然响起撞击声。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溅在薛兰漪后背上。

“啊!陆大人!陆大人!”月娘扬声尖叫。

薛兰漪蓦地回过头,陆麟撞在了石门上,如烂布偶一样滑倒下去。

撞开花的脑袋血水飞溅,在棱角不平的石门上留下一串殷红。

陆麟撞墙自尽了?

“陆麟!”薛兰漪立刻清醒过来,转身奔向血泊里的人。

几乎扑倒在陆麟身上。

可他一动不动,只有额头上的血还不停流着。

薛兰漪用绢帕擦拭。

擦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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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越擦越多,绢帕湿透了。

月娘也推开呆呆站着穆清泓,上前撸起袖子,“我会掐人中,我会掐人中!”

月娘虽与他们短短数面,可是她很喜欢他们。

不想他们每一个人出事,所以掐人中的手抖得厉害。

然则,掐得多深,也探不到一点的气息了。

陆麟的手耷拉在地上。

缝着补丁的衣袖里滚出几颗桂圆。

这是自家树上的桂圆,他特意带来恭贺魏宣和薛兰漪的。

他们约定过,要将他种的桂圆铺满宣哥和漪漪的喜榻。

他还没给他们铺喜榻呢……

薛兰漪望着在血水里打转的桂圆,讷讷摇头,“为什么?为什么?”

薛兰漪的声音带着泣,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句嘶吼,“为什么要送死?”

五步之外,魏璋指尖一颤。

撞墙飞溅起的一滴血珠,也刚好溅在他勾起的指尖上。

温热的,很真实。

魏璋凝眉,望着那滴在手心晃晃悠悠的血珠。

血珠上,赫然浮现少年陆麟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

他搭着他的肩膀,“阿璋,人的嘴巴就是用来说话的,你不说话,别人以为你是哑巴。”

“你是哑巴,别人会觉得你好欺负。”

“下次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像我方才一样以理服人,骂到他找不着北,知道吗?”

少年陆麟顶着一颗被打碎漏风的牙,说话的时候血和唾沫如雨下,“你是不是不会骂人?我教你啊,我会三十九种不同的骂法!”

“阿璋,你学啊,你怎么又不说话?”

……

那是长德十年十二月初五,隆冬,更钟响了六下。

两个少年勾着肩,一瘸一拐地走。

长长的甬道里,只有陆麟聒噪的声音。

他给他披的披风是紫色的,不好看,很重。

而且他根本没有三十九种骂人的方法。

只有八种,说起来拗口,要念一百二十遍才能学会……

魏璋屈指轻轻摁住了那一滴快要凉透的血。

沉静的目光透过人群,望向地面躺着不动的人。

其实他也看不到什么。

陆麟被薛兰漪、魏宣、月娘围得严严实实。

靠在墙边的谢青云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漪漪、宣哥,不必太过悲伤,其实陆麟他、他本就没打算,也没办法继续活着了。”

陆麟是立志要做谏官的人。

被拔了舌头后,他本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希望了,只因家中尚有老弱妇孺,才勉强苦撑着。

可是这些年,沈惊澜没少找陆家的麻烦,他的身体状况也已是强弩之末。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不仅不能给家人带来安稳,反而会一次次带来厄运。

所以,离开京都,安置家人后,他就没打算再勉强过活。

此番,他与谢青云来参加薛兰漪和魏宣的婚礼,其实已了却最后的心愿。

他们来之前就约定过,绝不再次成为薛兰漪的负累。

他们不会再做魏璋或是沈惊澜的筹码,让薛兰漪再次陷入困境。

几个大男人,总让小姑娘次次以身相护,过意不去啊!

小姑娘不为谁而活,她有她自己的人生。

谢青云低笑一声,自袖口摸出了一把匕首。

银光忽闪,照出谢青云眼中的绝别。

此时,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中,没有人看到那把匕首正往谢青云脖颈上去。

唯有魏璋,独站一方,天生警觉。

霎时间,捕捉到谢青云的意图。

他眸色一沉,挽弓对准了匕首。

箭离弦而去,欲刺碎匕首。

谢青云本没多少力气用匕首割破自己的脖颈。

见箭气扑面而来,他身子倾斜,胸口正迎上了白羽箭。

魏璋瞳孔一缩。

来不及了,箭瞬间贯透谢青云的心口。

一道血柱飞溅,谢青云倒在了魏璋箭下。

第84章

他虚软的身子被钉在石壁上,像一个稻草人,那么轻,那么单薄。

血从心口渗出来,很快染透青色衣衫。

湿哒哒的衣料贴在他身上,方看清积劳成疾的谢青云已经瘦骨嶙峋,那样皮包骨的佝偻身躯好似只有孩童大小。

唯有一双常年执笔的手,生了茧,浮肿的,与身躯体形极不相符,仿佛毕生的力量都积蓄在那双手上。

而此时,他的手濒死战栗。

魏璋手中弓弦同频震颤着,极高频率的颤动透过他的手掌传递到血脉中。

他的手竟也些微颤动。

“阿璋,握笔要稳。”

脑海里,蓦然回想起年少时,谢青云握着他的手,教他写下的“魏璋”二字。

他说:“阿璋若是练得一手好字,将来可以给宣哥当副手,宣哥做文官,你可以当师爷,宣哥做武官,你可以当主薄。”

他问:“这样就算兄友弟恭,无愧家门吗?”

他说:“是。”

他答:“好。”

长德九年九月初五,初秋,魏璋五岁,才第一次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

谢青云教的谢氏行书不好写,但他给的墨不臭,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松香,也不卡墨。

谢青云的手很稳,他见爹手把手教兄长写字时也是这么稳

……

魏璋握着弓箭的手蜷起,扣住了那震颤不已的弦。

然箭已离弦,颤音摁不住了。

谢青云好像……死在他箭下了。

他眉心紧蹙,极力压着什么情绪。

一道刀子般的眼神突然t甩了过来。

“魏璋,你简直是畜生!”

远处,薛兰漪的双眼通红,视线模糊了,可看向魏璋的眼神从未有过的犀利。

她是明媚的,温柔的,娇弱的,在这一刻却浑身都是刺。

根根刺向魏璋,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一股情绪上涌,她扑向他。

月娘拉住了薛兰漪,“姐姐,不要过去!”

月娘鄙夷地瞥了眼居高临下的人,抚着薛兰漪的后背,“姐姐跟这种冷血无情之人说又有什么用?他能有什么感觉?”

薛兰漪瘫软在了地上。

是啊,魏璋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禽兽,杀人放火信手拈来。

诛杀旧友,也不过弹指之间,到现在连眼都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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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说话,不是与牲畜讲情义吗?

可笑,也可悲。

薛兰漪冷笑一声,不再给他眼神,背对着他,去擦谢青云嘴角的血迹。

谢青云一息尚存,嘴角翕动着,“漪漪,宣、宣哥,我给你们带了、带了新婚贺礼。”

魏宣看到他衣袖里还藏着另外一个油纸包。

染了血,滚烫的,但包得厚实,里面放着一本《渡辽将军昭阳郡主合传》,书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这一份是最干净的历史,可惜书只写到一半。

最后一句,是谢青云今日来参加魏宣和薛兰漪婚宴时落笔的,上书:“渡辽将军魏宣,昭阳郡主李昭阳,永结秦晋之好。”

后半本还是空白宣纸。

“以、以后,这传记就交给、给你们自己写了。”

“不要!”薛兰漪连连摇头,“我们学识不及青云,说好的,小时候说好的,咱们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要名垂青史,要青云你写一辈子都写不完啊……”

谢青云也想写一辈子啊。

可惜,天不遂人愿。

再往后的故事,他看不到了。

“史笔载兴衰,难续兴衰,你们……”谢青云有些不舍望着两人,“渡辽将军和昭阳郡主的故事终究还要你们自己写的。”

“青云……”

薛兰漪还想说什么,魏宣拉住了她的手。

魏宣在沙场上见惯了命悬一线,生死别离。

他看得出谢青云快不行了。

人之将死,当务之急是让他安心。

魏宣拍了拍谢青云的肩膀,“会的,我会写下去,而且一定会是好的结局。”

谢青云才释然地笑了。

想来没有他们这些老弱病残的拖累,以魏宣的心智,以漪漪的聪慧,他们定然可以历尽千帆,终成眷属的。

谢青云放心了,愈发晦暗的目光迟缓地渡到了穆清泓的身上,“太、太子……”

穆清泓僵直地站着,瞳孔放大望着地上越汇越多的血。

月娘拉了他一把。

他方跌跪在谢青云身边。

谢青云费尽浑身力气,颤抖着抓住了穆清泓的手腕。

他的手很凉血却很烫,穆清泓吓得面色苍白,手一缩。

但终究咽了口气,没有甩开那只血淋淋的手,“谢、谢爱卿,有、有何事?”

“我……”

谢青云顿了顿,改口道:“臣……臣读史二十载,写史十载,所见所闻百余帝王,为登帝位兄弟相残、君臣相悖者数不胜数,所谓人无完人,帝王亦是。”

穆清泓狐疑又紧张地看着谢青云的眼睛。

临死之人,看人看事总格外通透。

谢青云已看透他的心思。

可他并未带恨意,不急不缓道:“为帝者身在高位,情义两难全无可厚非,只要励精图治,泽被苍生,不求完美无瑕,但求功大于过,便能称得上一声明君。”

穆清泓瞳孔微缩,怔怔盯着谢青云。

他好像听懂了谢青云的话,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只是讷讷摇头,不停摇头。

月娘瞧他又呆住了,扶住他的手臂,“阿泓,你要跟青云说什么?你快说啊。”

“我、我……”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

谢青云没再多计较,对月娘扯了扯唇,“太子妃是臣听过见过的最好的太子妃。”

“啊?我吗?”月娘指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什么太子妃,阿泓也不是太子了。”

谢青云没把话说透。

他目光一一扫视过周围每个人的脸。

陆麟、魏宣、薛兰漪、穆清泓、月娘……

临死之前,他想把他们都记住。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魏璋身上。

马背上一只修长的手扣住了马鞍。

魏璋面色沉稳,玄衣之下的脊背却下意识挺直了些。

两人对视须臾。

谢青云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了。

冷淡的,如同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一样。

他没什么想跟一个背信弃义的奸臣说。

他靠在石壁上,仰头望天。

天空上方仍烟尘弥漫,幸而还有一缕阳光刺破阴云,透出一片湛蓝。

他仰面沐着阳光,选择对着最澄澈干净的天空,永远合上了眼。

“青云!青云!你醒醒,你醒醒啊!”

薛兰漪不能接受。

一夕之间,两位好友都走了。

今日,是他们的大婚,是他们重逢的日子,怎么就变成了永别。

“大夫,有没有大夫?”

薛兰漪茫然四顾,头顶上凤冠掉落,青丝披散,容色恍惚,“阿宣,阿宣……”

魏宣连忙拥住了她,手抚着她的脊背,“漪漪,你冷静点,冷静点。”

“阿宣,阿宣……”薛兰漪嘴里絮絮叨叨,双手胡乱地抓着,目色涣散的。

“爷,夫人只怕癔症又犯了,大夫说过夫人乃目睹悬尸,惊惧所致,最要紧的就是不能见血……”

青阳在魏璋身后禀报。

话说了一半,魏璋已驾马踱步上前。

还在魏宣怀里絮絮自语的薛兰漪突然被拦腰揽住了。

她很轻,魏璋一只臂膀轻易将她捞上了马背。

熟悉的冷松香充盈鼻息。

薛兰漪后背凛然,瞳孔裂出恐惧。

她恶心透了他的靠近。

他是杀人凶手。

他是杀她朋友的刽子手。

薛兰漪在他怀里挣扎着,推搡着。

“魏璋,你个王八蛋!畜生!”

从小到大没动过粗口的人,此人如同疯妇。

魏璋却不动如山,一只手固住她的腰肢,另一只调转缰绳离开。

薛兰漪被如山峦般的身姿困在马背前,莫说逃离,根本动弹不得。

她只能不停地用手肘撞他胸口。

“陆麟被你害死了,谢青云也被你杀死了,他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是不是忘记了,旁人都说你凉薄寡淡,根本就没人愿意与你做朋友,只有他们……只有他们,他们看在阿宣的份上才愿意理睬你这畜生!”

“你果真是铁石心肠,不会痛的吗?”

激动的时候,埋藏在心里的话倒都说出来了。

薛兰漪一边骂,一边撞,次次撞在魏璋胸口的旧伤上。

每一次撞击,华服下的伤口便往深处裂开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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