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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我好像闻到了一股臭味。”
“有吗？哪里来的？”
柳树看着手里的扇子又扇了两下，“坏了，做的时候忘记洗羽毛了，估计是鸡臭味粘在上面了。”
说不要吧，这扇子废了他们半天功夫才做出来的。
说要吧，每回扇风都带着股鸡臭味。
没办法，他只能第二天带到河边去洗洗，看能不能洗掉这股味道。
河边洗衣服的在上游，他就去下游洗。
别人看到了忍不住问了句，“树哥，你这是洗什么呢？怎么跑那么远？”
“鸡毛扇子，主要是上头一股鸡臭味，怕沾你们衣服上。”
黄秀衣服洗的差不多，正在过水，听到他说鸡毛扇子，就凑过去看了一下，“没想到鸡毛也能做扇子，你这扇子扇的出风来吗？不会就一个好看样子吧？”
“那当然能扇了，就是有股臭味，我这不是来河边看能不能把它洗掉嘛。”
其他人听了以后也凑了过来，“你别说，用羽毛做的扇子还挺好看的。”
“那是，树哥做出来的东西哪样不好看了，之前那个鸡毛毽子，听说都有人卖到京城去了。”
“你说这东西难不难做，我也想做一把了，比家里那把蒲扇好看多了。”
“好看有啥用，要是扇不出来多少风那不就是个样子货。”
“树哥咋可能干那种事，他说这扇子能扇风那肯定好用的，不信待会等他洗好了看。”
柳树就这样在一堆人的注视下把扇子洗好了。
甩了两下水以后，放在太阳底下很快就晒干了。
其他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试试这扇子好不好用了。
“有风有风，风还不小。”
“我就说吧，树哥做的肯定有用。”
“但是这扇起来感觉没蒲扇轻便。”
“还好，差的不多，而且这扇子要是选好看的羽毛做出来，肯定更好看。”
柳树也觉得，正好他可以做几把羽毛扇子送给他的好友们。
这回他肯定记得先洗羽毛。
现在读书人惯常用的还是纸扇，上面要不就是书法要不就是山水画，也是一种风雅。
李先生常用的就是纸扇，可以收起来敲敲不听话的学生，也可以展开来扇扇风。
当然也有不爱学习的人，比如说钱弟，就不爱用纸扇，看到柳树送来的羽毛扇以后，他就光顾着看扇子上的鸡毛了。
“这上面的光泽是不是经过了特殊的处理。”
柳树知道钱弟喜欢鸡，所以送他扇子的时候，特地挑了颜色艳丽的鸡毛，做成的扇子放阳光下看就好像会发光一样。
钱弟抚摸着羽毛扇，恨不得把脸都贴上去。
“没有，这就是把扇子。”
“柳兄，你这想法太妙了，把羽毛贴成一副画，既展示了羽毛又展示了扇子。”
“不，这就是一把扇子，用来扇风的。”
总觉得钱弟已经听不进去话了，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了。
欣赏完柳树送他的扇子，钱弟也想展示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成果。
“柳兄，你看我养的这些鸡，我准备靠它们去斗鸡。”
“斗鸡？你不是都戒了吗？”
柳树和钱弟认识，就是因为钱游商拜托他帮助他弟戒了斗鸡的瘾。
而且后来钱弟也不喜欢这种伤害鸡的行为了，怎么现在突然又提起这事了？
难不成又是和上回一样有人故意的？
“咱们县又有人搞这些了？”
“不是不是，这回是我搞的。”
“之前你们村不是搞过称重比赛吗？我想着能不能搞个类似的，比如比这鸡的鸡冠红不红，鸡毛长不长，还有叫声嘹不嘹亮。”
“哦——是这么个斗鸡啊，那你搞的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老输，我觉得我养的鸡都特别好，也不知道每回为啥就是赢不了。”
柳树跟着钱弟参观了一下他养的鸡，确实伺候的挺精细的了，就是有点太精细了。
喂的饲料除了稻米就是虫子，其他的什么都不喂，摄入的营养太单一了，所以鸡身上的羽毛毛色不够漂亮。
“你这鸡养到现在不生病也是个奇迹。”
“我这养的有问题？之前你说沙石的事，我后来也喂了呀，这米这水我都是挑好的喂的。”
“不行不行，这鸡是杂食的，它也得吃点绿叶菜的，而且每天也得出门溜达溜达。”
钱弟在边上认真记笔记，他准备养出好看的鸡毛以后，用鸡毛做一副好看的贴画。
“柳兄，过两天我们又要一块斗鸡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就是比你刚刚说的那些？谁当裁判啊？”
“你来了，那肯定是你当裁判啊。”
“听上去好像挺有意思的，什么时候？我也去凑个热闹。”
柳树以为他只是去凑个热闹。
实际上有不少人是冲着他来的。
第143章 143 未来
钱弟搞的这个斗鸡比赛本就只是他和几个朋友们随便玩玩的, 一开始选好的地点也是在钱弟的家里。
现在突然多了好多报名的人，他家的地方就有些不够用了。
最后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借了他们场子。
赌场的老板。
准确的说是现任老板。
前任老板已经被柳县的几家大户人家联手送进去了，新上任的现任老板想赚点钱, 又不敢搞以前的小动作了。
穷人身上榨不出多少油水，富人身上的油水又不是那么好榨的。
在听说钱弟搞的那个什么比赛以后，就想着卖他一个好，把场地租给了他们。
每个参加比赛的人都要交三文钱的报名费，最后所有的报名费就是第一名的奖金。
这回来的人多，凑一凑奖金也有五十文了，柳树都当评委了, 干脆又添了五十文凑了个整。
之前钱弟他们搞这个都是大家投票，看票数选的, 现在请了柳树来，那自然就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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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选第一名了。
大部分的鸡都是柳树家培养出来的品种，柳树看鸡的羽毛和眼睛就知道他们养的好不好了。
还有一两只本地鸡的品种, 看外表就是没有和其他品种杂交过的, 鸡毛的颜色会淡一些。
“这是自家养的本地鸡？”
“不愧是你, 一眼就看出来了，其他人非说我家这鸡是从你家买的，今天我来就是想让你给我证明一下。”
带着鸡来的老人显然是憋了一肚子话了，听到柳树认出他家鸡以后，立马拉着他说个不停。
他知道柳树养的那几种鸡, 但是他不喜欢，就是喜欢本地鸡的长相, 鸡毛是淡黄色的。
杂交了以后鸡毛就变黄褐色了，感觉变丑了。
老人就喜欢淡黄色的鸡，之后也想买这个品种的, 结果买了几回都买到了二代鸡。
他拉着自己的鸡去说要买个一样的，别人非说他这鸡也是柳树培养出来的lb二代。
绿本二代是绿壳鸡和本地鸡杂交出来的二代品种，雏鸡的时候确实容易搞错。
“我这回来还想问问，这本地鸡和你养出来的二代鸡，它两小时候咋区分啊？”
这问题还真有些难倒柳树了，“老爷子，你今天不是带你这鸡来比赛的吗？”
“不是，我就是听说你在这当裁判，带我这鸡来凑个热闹。”
“你咋不养点本地鸡呢？天天搞什么外地鸡养啊？”
柳树还没说啥呢，后头站着的其他参加比赛的人不乐意了，“嘿，咋说话呢，养外地鸡咋了，管它哪的鸡，我们就爱养长肉的下蛋多的鸡，那多实惠。”
“长的丑咋了，下的蛋多那才实际，我这鸡养的好了一天一个鸡蛋，之前养的那只两三天才下一个。”
“就是，多涨一斤肉多几十文呢，跟什么过不去都行，别跟钱过不去呀。”
“柳兄弟，你别听他说，继续研究，最好能研究出个长十几二十斤肉的鸡来。”
“你看看我养的这鸡咋样，好看不。”
柳树怕两边吵起来，赶紧给拉开了，老人家瞥了那几人一眼，也没和他们继续吵吵，而是拉着柳树的手念叨着本地鸡的好。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本地鸡了。
“老爷子，你要是喜欢，可以自己培育本地鸡，每一代选出最好的几只鸡进行培育。”
当然，真正的培育一两句话是说不完的，柳树只是觉得有人能专注培育一个品种也挺好的。
最后评选出来的第一名不是最重的一只鸡，是一只被养的毛色发亮的二代鸡。
老爷子那边，因为他一直想买只本地鸡，一直买错，柳树就送了他一只成年的本地鸡，希望之后他能培育出更好的本地鸡来。
比赛结束以后，钱弟还找他说了件事，“听说太医院最近在招募天下患过天花又痊愈的人。”
“患过天花又痊愈的人？你什么时候收到的消息？”
“县太爷前两天说的。”
“那就没说要找身体康健的人？”
钱弟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太医院不是治病的吗？找身体康健的人去干什么？”
柳树想说做实验，但是又想到这可不是在现代做药物实验，这个时候做医学实验是有可能死人的。
他知道这是在钱弟这肯定是打听不出来啥了，于是去问了王大夫。
“好啊王大夫，天花都已经到做实验那一步了，你都没和我透露一点风声，你的嘴也太严了吧。”
王大夫最近因为乌鸡白凤丸的销售太好了，每天都在和他孙子忙着搓丸子。
“啊？你说这事？我最近忙着药丸的事，京城的信都没来得及看呢，那都已经开始找人做实验了？”
“是啊，听说在招募曾经患过天花又痊愈的人，这样的人不是不会得天花了吗？那他们怎么实验？”
“找秋后问斩的囚犯实验吧，估计是已经实验的差不多了，再招募的这群人。”
王大夫说这话是因为之前瘟疫赈灾的时候，太医院也这么干过。
“囚犯啊，怪不得一点消息都没听到，也不知道他们是用了什么法子。”
不知道会不会是现代用的牛痘预防法。
王大夫搓丸子搓的手都冒烟了，看柳树这悠哉的样子，饶是他好脾气这时候也忍不住说，“这么有空，要不你来帮我搓会丸子？”
“你这丸子生意这么好？我看从刚进门到现在，你这手就没休息过。”
“那可不，你是不知道这方子研究出来以后有多受欢迎，一个气血两虚一个崩漏之症，多少人苦此久矣。”
“我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你这乌鸡也是顶好的乌鸡，做出来的药丸自然效果就好，还不用喝苦药，当然好卖了。”
“第一批丸子我免费送了一些给他们，那群家伙试出效果了，立马争着抢着在我这下订单了。”
然后王大夫就因为经验不足，一下子接了太多人的单子，导致现在他和孙子两个人在药铺赶工。
“你儿子儿媳呢？他们之前不是还在店里帮忙吗？”
“不知道哪来一封信把他们又喊走了，我都习惯了。”
“不是说还在坐月子，准备在县里待上两年的吗？”
“别提了，孩子也带走了，也不知道这一路颠簸的身子骨受不受的住，这丸子到时候给他们也寄一份。”
看王大夫这忙不过来的样子，柳树帮他搓了一会丸子。
“哎，你这儿子跑外头去了，明年服徭役怎么办？”
服徭役有时候是一年一次有时候是一年两次，主要看当朝天子的态度。
不过如今的皇上不是一个喜欢折腾百姓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大兴土木的人，所以如今服徭役基本上两年一次或者三年一次。
柳树他们不是住在黄河边上，不用修河堤，徭役基本上干的也就是修修官道。
“我们去服徭役也是去当大夫，给役夫看病的，保证服徭役的时候别死太多人。”
“比你肯定是轻松多了，你明年服徭役怎么办？还像之前这样？”
“听说上回是特殊原因，正常服徭役是可以用银钱抵了的。”
“能用银钱抵是最好的了，你现在生意做的这般大，也不愁没钱了。”
柳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他回家看到柳书开心的拿着什么东西朝他跑来。
“兄长，我通过书院的测试了，我可以上书院上学了。”
“什么？这么快吗？你不是都没去县里头吗？上哪通过的测试？”
“李先生把题带过来让我们做了呀，过关的学生们都能去书院读书。”
柳树拿过他手里的纸张一看，发现是书院给的通知，上面说了学费住宿费书本费之类的东西，上书院读书，一个月差不多要花费一两银子。
还要专门做两身上学穿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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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这个时候读书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至于柳姝，书院不收女学生，他们这也没有女夫子，所以她还在跟着李先生上学。
至于李先生离开以后怎么办？
柳树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还想继续读书吗？想的话兄长就再想想办法。”
柳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想，但是县里的书院不收我，兄长想再找个愿意教我的夫子应该挺难的吧。”
“我想了想，我又不能科举，书院里教的也都是科举的东西，吴公子喜欢算术不也被他们说是不学无术吗。”
“不如兄长买了书给我在家里看，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写信问李先生。”
“到时候，我一定要像别人写的那本农书一样，写出一本厉害的书来，然后让那些读书人都得看着我的名字，学我写的书哈哈。”
柳树忍不住抱了下妹妹。
“厉害，你这么有志气，我肯定支持你，想看什么书和兄长说，兄长给你买回来。”
好吧，其实柳姝到现在还没学完李先生布置的书单，刚才还很神气的小孩听到要买书，低下了头。
不管未来定了多有志气的目标，现在两个人都还是得乖乖的看书学习。
柳树也跑不掉，李先生就算快走了，也没忘记给他布置作业。
实际上李先生说了，他离开以后，还会继续给柳树写信关心他的读书情况，以后可以通过写信来交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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