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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上前扶高聿起身,语气关切地道:“快快坐下,咱们边坐边谈!”
高聿坐上雕花梨木椅,抬头看向景王,“王爷,我高聿寒门出身,官场沉浮三十余载,坐到二品大员这个位置,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是个糊涂的,我却不能眼睁睁看他陷入泥沼!”
景王的生母面貌不如皇帝与楚王的母亲,故而没有那两位英俊,不过他身上有种内敛含蓄的气质,完美衬出天家子弟的雍容华贵。
景王手指轻轻转动着扳指,沉思片刻后道:“高兄,凭你我之间的交情,我定会拼尽全力救你儿出来。”
高聿缓缓松了一口气,景王能够答应就好。陛下膝下无子,六部官员各个都是人精,一部分投靠了景王,一部分投靠了楚王。二王争势如火如荼,没到最后谁也不敢轻易下锭。
不过拉党结派之事,有些人殷勤献得明显,明眼人都知道他归属谁人门下,高聿则属于另一种,投靠之事瞒得严实,在明面上同哪位王爷都走得不近。也正因如此,他在崇明帝心中才有了一席之地。
高聿抱拳相谢,说道:“那下官先谢过王爷,王爷大恩,高聿涌泉相报!”
景王为高聿倒了一盏茶,亲自递到他跟前,谦卑道:“什么报不报的,这么多年,你一心为本王做了多少事,本王谢都来不及谢!不说别的,单说几月前兵部尚书之子与户部侍郎被杀案,若不是你一力相保,这罪名早该落到本王头上了。”
朝野皆知兵部和户部的两位尚书投靠了楚王,这两部之人被杀最大的嫌疑人便是景王。
高聿避开前尘,讷讷问道:“我儿杀妻未遂导致胎儿流产之事,过去不到两个时辰便甚嚣尘上,依王爷看,最有可能是谁的手笔?”
景王沉默半晌,道:“想要你高家倾覆的人楚王嫌疑最大。你是刑部尚书,按照大晄律,治臻他应该被判个什么罪名?”
高聿思索道:“《大晄刑典》以六律分目,涉及此案的主要律条为《婚姻》和《人命》,公主流产,死去的孩儿到底算是皇室血脉还是我高家血脉此乃案情要点。”
景王又喝下一杯浓茶,沉吟道:“你乃治臻至亲,按《大晄刑典》,审案时是否需要回避?”
高聿叹了声气,道:“是,正因这桩案子不再归属刑部管辖,直接挪到大理寺那,我才心中惴惴。”
景王道:“高兄,大理寺卿是我的人。”
高聿闻言眼前一亮,灰败的面容露出喜色,深拜道:“那么还望王爷从中周旋,高聿提头相报!”
烛火烧了半宿,两人密话结束时已近三更天,高聿重戴帷帽踏出景王府,家中小厮下马奔到他的跟前,道:“大人!不好了大人,待姊公主下身血液不止,吕公公传来消息,说快不行了!”
*
凤待姊下身血流不止,宫中太医各种方法都用过了依然止不住,孟河纳布尔一个时辰前说可以六人合力一同在施针全身止血,但是被苏贵妃以男女大防之由拦了下来。
苏贵妃见着太医们商讨无策,向来温和的脸庞溢出怒色,“各位都出生于医学世家,连个妇人止血的法子都想不出来吗?!”
太医院院首鲁吉鑫苍老的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斟酌着道:“贵妃娘娘,情况危机,不若试试这位孟先生的法子,兴许公主还有救。”
苏贵妃眼中闪过几分挣扎,她由牧清灵扶着迈向里间,掀开帷幔看着凤待姊毫无血色的脸庞以及下|体大汩大汩流出的鲜血,脑海中天人交战,保养得宜的指甲掐进掌肉,血丝一点点渗出。
牧清灵看到手中滴落的鲜血,惊呼了一声娘娘,猛然跪地,声泪俱下地道:“公主撑不了多久,您快拿个主意,让太医们进来吧!公主是您的亲生女儿,也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不过是名节受损,公主不会在乎的!”
苏贵妃眸中热泪亦奔涌而下,她看着牧清灵痛求的模样,动了动唇,可是‘让他们进来诊治’这几个字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凤待姊口中含着参片,不知何时转醒过来,声音微弱,“母妃,你过来。”
苏贵妃坐到凤待姊床边,眸中泪滴不断,嘴唇轻颤,凤待姊浑身的力量仿佛随着血液的流出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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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在枕头上摇了摇头,并对着接生嬷嬷们道:“出去。”
见接生嬷嬷们不动,她又提高了声音,“出去!”
苏贵妃甩了甩手,示意她们都下去,等只剩下母女二人后,凤待姊使劲勾了勾唇,道:“母妃,方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若明日朝臣们问起,也是我宁死也不愿裸身让太医们施针,我不会连累母妃”
她说到这闭了闭眼,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剩下的半句说出,“让母妃无法登上皇后之位。”
苏贵妃眸中剧烈颤动,满是不可置信。
凤待姊眼角泪液滑到软枕上,透着水液看着苏贵妃娇美的脸庞,“八年前母妃入宫那天亲手杀了阿爹,今日我也不要你的犹豫,所有因果我自己承担。”
八年前崇明帝痛失妻女,微服出宫时恰好碰到了与风桑柔八分像的苏梓柔,看她站在桂花树下,一身素服衬得眉目清丽,身边跟着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女孩。
苏梓柔抱着竹篮捡掉落在地上的桂花,柔声安抚:“好了,一会阿娘就给你做桂花糕。”
故人故景换了一个地方再次重演,崇明帝心思大动,拒绝不了再次洒到他身边的白月光,于是之后便常常出宫,只是一直站到桂花树前不接近,直到听闻此女丧夫的消息。
凤待姊看着温婉的苏贵妃,眼神深刻像是看透在她身体内的另外一个女人,“那一阵子家中总是闹鼠,你在院子里放了五颗老鼠药,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放了四颗,还有一颗,放在了喂给阿爹的那碗药里。”
苏贵妃湿润的眸子中染上惊疑,道:“你都想起来了?!”
凤待姊拍了拍她冰凉的手指以示安抚,接着道:“若能享受荣华,毒死一个无能的父亲算不得什么,我是母妃的女儿,我们身体里留着相同的血,而父皇为了还您一个干净的身世,将过往所有知情|人都烧得干干净净,这大概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凤待姊看着苏贵妃保养得同八年前几无二致的脸庞,再度挽起唇角,“母妃,我知道你刻薄寡恩,两面三刀,看似温顺无争,实则野心浸到了骨子里,你比谁都想要权利,所以我、我现在也成了你的绊脚石。”
大晄重视女子贞操名节名声,若今夜公主失节之事传出去,苏贵妃受人诟病,便没有了莅临凤位的机会。
苏贵妃第一次认真地垂眸看自己生的这个女儿,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眸中所有装着的情绪都真实的泻出来,她撕下表皮,酣畅淋漓地对着濒死的女儿低声咬齿,“是,我要权利!我要登上天下女子都艳羡的宝座!贵妃?皇贵妃?呵,不过还是妾位!我要一步一步登鼎到最高处,我要做皇后。”
凤待姊眸中热泪落下,她说话开始变得艰难,意识也浑浊起来,“所以,无论我多么顽劣,你也从不管我,但当涉及到名声时,你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我,你知道我蠢笨,中了计,依旧要我嫁给高治臻。如今我嫁为他人妇,也因贞洁二字不能让太医施针。皇后之位大过天,母妃,那我便提前恭喜你,马上就可以得偿所愿。”
苏贵妃眸中燃烧着熊熊欲|火,欲|望烧灼她的灵魂,宫中岁月悠长,这些年来她如履薄冰,生怕棋错一招满盘皆输,昨日杀夫,今日弃女,她都不惧,人生一世,她只为自己而活。
凤待姊气息愈发微弱,俨然已经进气多出气少,她想起最初的时候,他们一家在抚州开胭脂铺时的那段时光,那时候她不是阿娘用来固宠夺利的工具,也不被父皇当做谁的替身,她不叫凤待姊,她叫叶阿翘。
临了之际,被高治臻重重捶打过的头又有些作痛,一些断忘的记忆再次浮现,凤待姊忽然紧握住苏贵妃的手指,面容狰狞,挣扎着说完最后一句话,“窦小泉被凤倾凰救走了,那贱婢知道知道”
凤待姊的嘴巴呈0形,唇肉颤动却无论如何都再提不上气来,须臾之后,她浑身力气卸下,握住苏贵妃的手指缓缓松开。
苏贵妃眸中变幻不定,她看着凤待姊还睁大的双眸,伸手为她阖上,俯身贴上女儿冰凉的颊边,神情慢慢变得平静——
作者有话说:这篇数据不太好,作者是个文案废,所以文案总在改来改去,大家看到文案变了忽视就行啊!晚安啦感谢在2024-08-0721:04:25~2024-08-0935:13: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喜欢有脑子的剧情4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秘闻
层云遮蔽星辉,殿内烛火映着人影在窗纸上晃动,贵妃崩溃痛哭声起,在庭中来回走动的宫女们停驻下脚步,纷纷跪地。
孟河纳布尔从殿中出来,风檀扯过他的胳膊来到廊下,问道:“孟叔,公主她”
“死了,”孟河纳布尔硬挺的五官在廊下昏暗处瞧不清晰,叙述一如既往的平静,“苏贵妃,不肯,治,她就,没得救,但是她,‘嘱咐’我们,不能,对外说。”
风檀心中惊讶,一向温和待人的贵妃为什么不肯治?
凤倾凰神情倒是平静如斯,她转首看向窗纸上正伤心垂泪的剪影,唇角牵起的笑意讽刺,“阿檀,你说过皇家子弟人人都带面具,可是他们的面具,远没有这位藏得深。”
风檀眼神一凛,道:“你查出什么了?”
凤倾凰道:“再给我一些时间,孝贤皇后的案子我会查明白。你近日公务缠身,不必操劳这些。”
凤倾凰在岭南受训八年,搜寻|情报的本事不必任平生差,事情交给她办风檀放心。夜色深沉,既然孟河纳布尔职责已了,她便不能在宫中多逗留,于是在宫中太监的引领下踏出了宫门。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点点星辰在遥远的天幕上闪烁,风檀同孟河纳布尔走在青石板上,心中思绪繁杂。
公主被杀案、国库被盗案两件案子都要受审,公主被杀案一定会被移交到大理寺,国库被盗案中的犯事官员都被囚在了浮屠狱,崇明帝把这桩差事交给了她,而公主被杀案因牵连高聿,为避嫌,身在刑部的官员都不能直接参与。
看到风檀愁眉不展,孟河纳布尔伸出手指点在她的眉心,两指微滑呈一个舒展的姿势,道:“阿檀,事情都,会解决的,你不要忧思,过多,会伤身。”
风檀看着冷面大叔一本正经劝慰人的模样,噗嗤一笑,不管孟河纳布尔做多少次温情的动作,只要看到他这张硬似钢峰的脸她就想要笑啊。
她毫无顾忌地咧嘴笑着,孟河纳布尔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她开心了,不过看到她笑,他也轻轻地牵了牵嘴角。
风檀看着身前高出她两尺长的影子,轻声道:“孟叔,等明年事情解决完,我给你找个媳妇好不?”
孟河纳布尔摇摇头,道:“不喜欢,中原女子,弱。”
“哎?孟叔,你这可不能一概而论啊,我们中原女子虽不如你们马上民族体格彪悍,可我们也是很能打的好不好!”风檀开始有理有据地反驳,“光说你认识的这几个吧,任平生,人称油泼辣子,她管的红袖阁中从没人敢寻衅滋事。再说鱼汝囍,可爱脸蛋配上七品功夫,红衣策马牵动了帝京多少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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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芳心说起这个,鱼汝囍的杀破狼现在在哪了呀!”
孟河纳布尔道:“放心,养着。”
风檀悠然地答道:“那就好,那就”
她话声戛然而止,孟河纳布尔侧首向她看来,风檀对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拽着孟河纳布尔隐入了墙角黑暗处。
他们刚从宫中出来,这条御道上夜里没有手令禁止通行,而方才正在他们说话的功夫,有一黑影从前方飞速掠过,瞧着他出来的方向,正是鸿胪寺。
鸿胪寺如今住着桦国使臣,那人功夫不错,夜半三更避开宫中耳目,避开锦衣卫监视,要去往什么地方?瞧着他奔走的这个方向,倒像是去往高府?高聿同桦国也有联系?
风檀也戴上蒙面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抬首对着孟河纳布尔道:“我去跟着瞧瞧,叔不必担心。”
孟河纳布尔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风檀已如风掠起,身影轻飘如烟,消失在视线之中。
风檀小心跟在蒙面人身后,看他跳高墙,入小巷,她在后边跟得悄无声息,直到蒙面人停在一座府邸前。
高府在陵东大街,而这处府邸并不在帝京权贵云集的陵东陵西两条街,反而在更往东偏一点。府门并不似高府般朱门金饰,采用低调棕黑色调的楠木门,门口也没有把守的小厮。
看来是没有收获了,风檀心中叹息一声,转身欲要离开,而正在此时,府门开了。
光线昏昧,萧殷时身着常服站在巷尾尽头,目光挪动,对着蒙面人道:“沉将军。”
沉诗毅摘下蒙面黑布,露出一张英飒的脸来,说话半点不拖泥带水,“殿下,恭喜您进入了内阁,可有拿到布防图?”
萧殷时自幼离开大桦,见过他容颜的人不多,来晄使团中,除了萧轹灵之外,唯独这位桦国第一女将——沉诗毅认识他。
沉诗毅出自陇西沉家,家中世代为将,哥哥沉泽被俘之后,她便接替了哥哥的职位,任桦朝陇西守将,此次自请护送公主和亲,一大部分原因是来晄国设法救出哥哥。
萧殷时是陛下设在大晄的一枚重棋,如今他入驻内阁,有权接触晄朝的核心机密,拿到晄国布防图轻而易举,而他任职过锦衣卫指挥使,诏狱布防图想必也记在心中。
萧殷时既肯来同她交易,便是她身上也有他可取可谋的地方,沉诗毅最不屑他们文官之间的尔虞我诈,领军打仗她在行,但权谋智斗她费一个心眼子都嫌多。
萧殷时颔首,神色冷漠,“沉将军,晄朝布防图已如探囊取物,我今夜应你之约,是想同你谈一桩生意。”
沉诗毅盯着萧殷时,眸中泛上了警惕,问道:“什么生意?”
“我助你救出沉泽,”萧殷时话中压着千钧重量,一字一字清晰道,“而你沉家,为我所用。”
沉诗毅闻言一愣,随即讽笑出声,“殿下,你可真会做买卖,从诏狱中救出沉泽,于你而言不过是随手的事,而你却要用它来换我整个沉家的忠心,天底下哪有这么划算的交易?”
层云轻移,月光乍泄间映亮男人冷厉的眉眼,他语声如寒川冷箭,刺入沉诗毅的心防,“宣王反叛那日血洗皇城,所有驻守在京的沉家军忠心护主,但不敌一刻皆被掳杀,死状惨烈,尸骨终身不得归家,并被靖德帝以叛军名义弃于乱葬岗。而很少人知道,驻守这支沉家军的主将是沉家二郎,副将是沉家三郎和四郎。”
随着萧殷时的话语落下,沉诗毅握着长剑的手指越来越紧,而萧殷时的话还在继续,“沉家三子旦夕殒命,乱臣贼子篡位登鼎,你父亲心中悲愤,听闻京都之变后气急攻心,七窍流血而亡,偌大沉家,唯剩你与你的大哥。”
沉诗毅最不愿示人的伤疤被萧殷时轻快揭开,她眸中好似烈火烹油,咬牙道:“殿下何意?”
萧殷时身姿笔直,平静地道:“你我有共同的仇敌,沉家往后听我号令,我为沉家杀宿仇。”
“呵,”沉诗毅冷笑道,“殿下,说难听点,你不过一只丧家之犬,何以称帝?”
萧殷时语气淡然,运筹帷幄的姿态让沉诗毅眸中坚定产生崩裂,“卧薪尝胆十余年,昔日旧部占据半壁江山,靖德帝的土崩瓦解只在顷刻。”
沉诗毅道:“敞亮话说得好听,要我沉家为你所用,便给我实打实的利益。”
“救出沉泽,为沉家三郎平反,赐沉家忠勇王爵世袭之位,安之陇西,我后之三代,皆不可随意调动沉家军,沉家军有充分自主权。”萧殷时缓缓说道。
沉诗毅心中动摇,这些条件太过诱人,且靖德帝高度集中皇权,对兵权在握的沉家处处打压她心中思量片刻,很快做了决定,道:“好,只要殿下救出我哥哥,沉家往后为殿下所用卑职誓死效忠。”
风檀心中惊恐,听到了这样骇人的秘辛,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月光透过稀疏的叶缝,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沉诗毅从鸿胪寺中出来有段时间了,她得防着锦衣卫的探子,于是道:“卑职告退。”
萧殷时却叫住了她,道:“去把跟来的尾巴处理干净。”
“什么?”沉诗毅被他说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拔出长剑警惕地看向四周,慢慢踱向风檀的匿身处。
风檀心跳加速,八品以上的武者能判别他人气息,沉诗毅功夫跟鱼汝囍不相上下,都在七八品。可萧殷时不是,他是九品高手,距顶级武者只有一步之遥。
风檀慢慢向后巷退去,在沉诗毅拐身来到之前飞掠上空,沉诗毅眸色变厉,追向风檀的方向。
风檀在屋檐上蹿下跳,移动速度快若闪电,但沉诗毅轻功并不弱,于是风檀边跳边喊,“来人啊,有刺客!”
风檀纵身向皇宫方向奔逃,皇宫附近皇城守卫军最多,到那沉诗毅定然不敢再追。沉诗毅看出了风檀的意图,长剑蕴含着七重功力射出,如追风蹑电!
风檀听到风声,闪身往旁边避开,但在临漳海域时左肩处受到的伤还没有好,以至于速度慢了些许,长剑划伤了她的手臂。
剧痛袭来,风檀脚下一顿,沉诗毅已逼身前来,风檀回身,用完好的那只手臂掏出三个药瓶,在沉诗毅跟前纵身一撒!
沉诗毅迅速避身,可鼻腔身上都不可避免地沾上些许,她眸中生了愠色,快速出手击向风檀胸口。风檀武力值不高,被她狠狠击落,下坠时足尖点墙,才勉强没有摔得太过狼狈。
沉诗毅长剑回手,剑尖向外,瞧着眼前的蒙面人,一把挑开了风檀的面巾。
沉诗毅挑了挑眉头,道:“竟然是你?”
她见过此人,正是那日两国谈判时挑衅她的七品官。
沉诗毅脸色铁青,二话不说把风檀绑了,扔回萧殷时府邸前,叹了口气道:“真是个大麻烦。”
她看着风檀,问道:“你给我洒了什么东西?我怎么开始浑身不得劲?”
风檀默了默,道:“大概是,痒痒粉,粑粑粉,还有发春粉?”
勃然怒气从沉诗毅胸膛溢出,她恶狠狠拽住风檀前襟,道:“给我解药!”
风檀摇摇头,道:“这几样,都没有解药。”
淡月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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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下萧殷时神色莫测,携着一身冷厉寒漠之气走向风檀,明明身上渡着一层光,给人的感觉却像是留在黑暗中的鬼魅。
“人交给我处理,朱七,带地下刑室来,”他的话是对沉诗毅和朱七说的,眼眸却攫住风檀,“隐匿他今夜的一切踪迹,抓了与他同行的孟氏。”——
作者有话说:风大人:这秘闻不听也罢!
第46章 交锋
许是风檀窥探到了萧殷时埋藏最深的身份,所以一向嬉笑怒骂都喜形于色的朱七押送她来地下刑室时一路表情肃穆,不复吊儿郎当的模样。
萧殷时的府邸占地面积并不算大,穿过藻井廊檐后风檀便被蒙上了眼睛。
朱七手里握着她身前麻绳,冷声道:“风大人,前边有台阶啊。”
风檀试探着踩了一下,朱七不耐烦风檀这样小心翼翼的动作,伸臂一把将风檀抱住,飞身下台阶后迎面扑来一股尘朽之气,其中还夹杂着血腥气味。
风檀心中有些发沉,她被朱七放到一把椅子上。朱七不知从哪里又拿来一股麻绳,把风檀和寒铁椅紧紧绑牢。
朱七做好一切后把风檀眼前的黑布拿下来,对着萧殷时抱拳行礼道:“主子,人已经带下来了。”
萧殷时负手背身站在昏黄烛光中,暗影投在风檀身上,他声音中听不出喜怒,“你下去吧。”
朱七看着自家主子这副喜怒莫测的模样,咬了咬牙道:“大人,此人绝不能留!”
主子一直对眼前少年格外宽容优待,在临漳海域他不在的日子里,更是生出了些莫名的情愫,尽管主子瞒得很深,但他自小跟在大人身边,对主子身上出现的这些情绪格外敏|感。
“朱七,你逾矩了。”萧殷时回过身来,周身气质沉淀着一种庄严的冰感,厚重冷寒,拒人千里之外。
朱七心神一凛,躬身退出地下囚室。
风檀打量着这间密闭的囚室,看得出来此处建造的异常坚固,墙壁用铁皮打造,各类刑具虽不如诏狱中的那般花样精彩,但各个令人生不如死。
沉重、昏暗、血腥,让人不寒而栗。不过这些远没有现在的萧殷时让人惴惴难捱,看着他一双毫无人气的眼睛压过来,风檀沉到谷底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萧殷时的眼眸如湛了墨般的幽黑不见底,喉结微动判人死刑,“匕首,白绫和鸩酒,或者其他你觉得爽快的死法,选一个。”
风檀求生意志很强,救出风有命完成亡母遗愿是她刻在生途里的使命,她怎能轻易死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囚牢?
风檀被缚在身后的手指微动,心知萧殷时此次是真的要她命,且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她死了孟叔也会死,他不会留下活口。
风檀脑海高速旋转,抬眸看着萧殷时,道:“大人,你以孟河纳布尔为质,在你身处晄朝期间,我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萧殷时道:“我并不相信你。”
男人站在风檀跟前,身形挺拔笔直,威压一重一重迫到风檀身上。
风檀背后浸透一层冷汗,寒铁椅让她的身体有些麻痹,手指的动作也不太灵敏,脑中智斗依旧不能停,她抿了抿唇,选择自炸一子,“大人只抓了孟河纳布尔,殊不知今夜知我行踪的不止他一人,若是今夜我消失在了萧府,明日皇朝禁卫军会踏遍萧府的每一个角落。”
萧殷时轻笑一声,嗓音逼仄绵长,“风檀,五品官职而已,当真以为自己无人可奈何了么?”
“官职五品,但风檀却是大晄唯一嫡公主的心上人。”风檀知道自己的举动都被锦衣卫掌握在手,所以萧殷时一定知道她同凤倾凰走得很近,“我若死了,公主不会罢休,何况公主腹中说不定已经有了我的骨肉。”
风檀非常佩服自己,小命挂在刀尖上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敢说,她看着萧殷时岿然如山的身影,道:“新归朝的永乐公主什么脾气想必大人也有所耳闻,大人何必因我失大。”
昏光漫过男人弧度坚毅的下颌与菲薄唇角,落在他含了三分讥诮的眉眼上,萧殷时矮身下俯,沉冷木质香浸透风檀鼻端,“风大人果真官运亨通,回京不过两月便勾|引了公主。”
萧殷时低低地笑了笑,缓声道:“晄朝明令后宫不得干政,我今夜杀了你,即便她是公主又如何?她手上没有一点实权,你以为她仗着崇明帝的宠爱,就能扳倒我么?”
萧殷时手指抚上眼前人柔滑的脸蛋,远远看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好似情|人之间的低声呢喃,只有近了才知杀机决然,“别再白费心机,选一个死法,不要让我亲自动手,嗯?”
风檀不知道,若是按照萧殷时平日里的手段,他从不会跟人废这么多话,也不会‘好心’到让人自己选择死法,这些不过是他对风檀生出了些恻隐之心。
在理智的对立面,那些尚不成形的朦胧情感迫使他做出了与本性相违的动作,不过他中蛊不深,风檀性命比不上他的王图霸业,图谋多年,他只相信死人不会泄密。
所以,今夜风檀必须死。
风檀悄悄用小刀划开麻绳,在麻绳脱落的那刻,她用了一个很不优雅的虎扑姿势,双|腿双脚牢牢扒住萧殷时的身躯,将他倒扣上沉硬铁皮地面。
少年动作果断绝厉,俯首以唇舌撬开萧殷时薄唇,舌尖灵巧探入,卷过他的舌头压下,将口中丸药渡入,末了为防他吐出,舌尖扣住他的舌头不允他动作。
直到感受到他喉结微动,将药丸吞咽了下去,风檀才缓缓离开男人菲薄的唇,卸下掣肘住萧殷时身躯的气力,顿感身疲力竭,脑袋趴在他的肩窝缓缓调息。
少年鼻息打在萧殷时耳畔,他感受着怀中人脆弱的气力,身下江潮涨落,柔和的光晕模糊了男人英俊的脸庞,更让人瞧不明晰他眼底的情绪。
萧殷时任由少年把他当成人肉躺垫,方才风檀推倒他的时候他完全能够出手拧断他的脖颈,但鬼使神差得,那只原本要拧断风檀脖颈的手毫无动作,任由滑腻唇舌侵入他的唇间。
唇中乍然上演酣畅淋漓的追逐赛,少年清香盈满他的每一寸齿肉,活色生香的爽麻快感让他食髓知味,任由他渡过来一颗不知名药丸。
可少年渡进药丸后依然不放心,灵舌扣住他的舌尖,并不允许他有反吐动作,在这样的极致纠缠中,没有哪个男人能应付得了。
萧殷时任由那颗药丸入了肚腹,也任由这场闹剧继续上演。任职锦衣卫指挥使时,他能一|夜眼都不眨处死上百人,而今夜,他竟被这头小狼反杀到了极致。
连轴转了大半夜,风檀在最危险的胸膛里休息了半刻,而后才缓缓抬起头来,俯首看着萧殷时脸上弥漫着的森然戾气,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性命攸关出此下策,不小心轻薄了大人,大人切莫气坏了身子。”
少年一笑风|流,撑掌从萧殷时怀中落地,整了整乱杂的衣衫,道:“大人,方才喂给你的是阴毒丸,每七日要服用一次解药,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下官同时保证,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今夜所听所闻。”
在浮屠狱时风檀喂给高聿的那颗药其实只是寻常补药,真正的阴毒丸被她藏在齿中,没成想今日阴差阳错倒是派上了用场。
虽然用法恶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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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了点但好歹也救下了她一条小命不是?
萧殷时眼眸幽暗,一时妇人之仁反被人拿捏至此,他深深气笑又对这只狼崽无可奈何。他朝风檀走过来,低眸睨着她道:“孟河纳布尔留此为质。”
“成交。”风檀温和地笑着,看着他不大好的脸色,讪讪地转了身。
“风檀,”萧殷时看着风檀头也不回的背影,唇角弧度阴冷漠然,最后一次警告道,“再招惹我一次,即便你是男身,我也照样办了你。”
风檀身形一顿,眼中余悸露出,努力控制着手指不那么发颤,用力打开囚室暗门。
朱七见风檀竟然活着从地下刑室出来,抽刀上前截拦,露出冷白牙齿诘问:“你如何能活着出来?”
风檀声音不喜不怒,对朱七用他家主子惯用的腔调慢声威胁,“照顾好我家孟叔,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割了你的舌头。”
朱七:“?”
***
翌日凤待姊流产身死的消息传遍整个帝京,身为皇帝宠爱的小女儿,却被驸马活生生殴打致死,这则消息引起百姓轰动,朝中更是数百双眼睛窥测着此场变故的风向。
内阁值房一片阒寂,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棱,洒在阁老们忧心忡忡的脸上。今日内阁晨会,高聿由于是涉案人员被郑观鹤请了出去,萧殷时在都察院中脱不开身,因此还是原来几位老臣一同议事。
郑观鹤近日病倒了,言语间时不时地咳嗽几句,“这是桩大案,其中牵连着天威和律法,依陛下的意思,判决必须要服众!诸位阁老,内阁要举荐两位官员前去旁听,大家心中有什么想法,不必顾忌,讲出来吧。”
郑观鹤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重重咳嗽了两声,饮下小火者递上来的茶盏,又见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谁也不开口的模样,重重把茶盏摔到地上,“我郑观鹤从不是独裁之人,你们又有何顾忌?!”
工部尚书屠德昌略微沉吟,片刻后道:“我举荐楚王和刑部郎中风檀。”
户部尚书岳玉达接住他的话茬,赞同道:“楚王殿下属维护皇权一派,而刑部郎中风檀断案果敢方正,又跟”
官场说话就是这样,没人会说得太明白,但是话中之意你偏能听得明白,风檀跟高家不对付是摆在台面上的事,要他去,便能阻了高聿从中动手脚的机会。
郑观鹤道:“既如此,那我们就请这二位前去。”
大理寺外街道上今日车马云集,帝京出了这么大的事,各方人马都想来瞧个热闹,更有小贩沿街叫卖烧饼吃食,由于人潮太过拥挤,皇城司的人一早便领了命,五尺一人驻扎街道两侧,以防有人生乱。
相较于大理寺外的嘈杂涌动,大理寺主审堂中安静得落针可闻。大理寺卿聂杨鸿正坐高堂,大理寺少卿郑清儒和刑部郎中风檀坐于左席,右席上楚王拿了把折扇,正百无聊赖地轻点桌面。
主审堂上挂“明镜高悬”牌匾,堂外两排执剑士兵整齐静立,聂杨鸿见今日审案要员都已到齐,惊堂木落下,“传高治臻!”
高治臻是官身,大晄有令若为官身者,受审时可去刑具,所以他的手铐脚铐都被人摘去,面色如丧考妣,躬身对众人行了个官礼——
作者有话说:萧大人掉了层马甲,风大人的马甲也要岌岌可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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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论辩
聂杨鸿再看了遍他的供词,才将供纸交给其他人传阅,并沉声发问:“对于昨夜殴打公主致死之事,你还有何话说?”
高治臻摇摇头,道:“该说的不都说了么。”
他这副态度让聂杨鸿提高了嗓门,“明白回话!”
高治臻被这声高喝吓得一激灵,道:“没什么要补充的。”
众人皆知这桩案子难点不是在怎么“审”,而是在怎么“判”。
高治臻的作案过程众人心中都明白,他本人也没有什么可以辩驳的地方,在狱中时,高聿已经告诉过他,什么都不需要说,主审官心中自有分辨。
他回了句话后便错开眼睛,不料眸光正好碰上风檀向他看来的眸光,两人目光相撞,高治臻淤积在胸的恨意勃然喷发,他下|体被这人踹废了,后半年的□□全没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风檀而起,内阁凭什么派风檀来判案!
高治臻的手铐脚铐都被摘除,他疯子一般的冲到风檀案前,二话不说挥拳袭击,风檀轻巧躲开,那拳头便落了个空,他本人也控制不住冲力,跌趴到桌案上。
风檀拿着书册拍了拍他撅起的屁|股,声音不凉不热,“喂,刚见面高大人也不必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啊!”
位于两侧记录的两排文书官员不由哄笑出声,高治臻被羞辱得面色通红,发髻全散,他从桌案上爬起来,怒斥道:“操!操!操!风檀,操|你|妈的!老子一定会杀了你!”
堂中闹剧愈演愈烈,聂杨鸿再甩惊堂木,训斥高治臻道:“大闹公堂成何体统,来人!按律法打他十板!”
高治臻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眸,老爹不是说大理寺卿是向着他的吗!他看着聂杨鸿,用食指指着他,嘴唇颤抖,却听聂杨鸿又是一句沉冷高呵,“还不快拖下去!”
高治臻被士兵拖到堂外,厅堂再次安静下来,铸北斗七星图铜壶滴漏声音清晰于耳。
几位大人传阅完毕,郑清儒率先起了个头,“本案是大晄开国以来唯一一起杀害皇室成员案,共有三个难点需要诸位一同讨论:第一,高治臻殴打公主至死属于故意犯罪还是过失犯罪;第二,所杀害的腹中孩儿归属皇室血脉还是高家血脉?第三,公主已嫁为人妇,她犯了七出之条——辱骂夫君的口舌恶业以及善妒,此第三条又关乎第一条,即若是公主不守妇道,高治臻有权教训,则属过失犯罪范畴。”
聂杨鸿颔首表示同意,道:“故意、过失两者的刑罚相距甚远,所以关键在于公主有没有犯下七出之条。此案案情简单,判案引律却难,《大晄刑典》并无明文标注,我们便从是否犯下妇女七德开议。”
《大晄刑典》相较于前朝的“德主刑辅”,定罪量刑原则更显得严苛芜杂,且高压治吏,皇权专制集中,在立法中重其所重轻其所轻。
刑典中的各种疏漏翰林院、国子监都曾上书奏请完善过,不过因了当时风有命上书引经据典述论女子亦应有立法执法参与权,且《大晄刑典》中对男女刑责有不公平之处,被崇明帝一怒之下驳回之后便再无下文。
当时未曾矫制,耳目所不及、思虑所不到的事情仅靠刑典中的三百五十二条法令无法概全,这也就直接造成了今日的断案之难。
凤霆霄坐在案牍后的雕花檀木椅中,身体微微后仰,道:“七出者: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据供纸所述,凤待姊曾言说高治臻下|体残废,不配当个男人,依我看,这也算不上口舌辱骂嘛,她说得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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