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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路沿着河岸往北闯关,最顶头就是第八赌坊,也是整个血月港中杀戮最重的赌场——斗兽场。
尚姑姑现下会在哪个赌坊?
除此之外,她还要为自己谋好后路,鱼汝囍一定不会放弃找她,说不定御龙营也已潜入了欢宴流光城,一定要设法跟她们取得联系。
风檀抬眸看向擎苍,眼珠一转有了计策。
将擎苍派走之后,风檀收好地图,将头发收束成髻,拿出顺来的一张人皮面具带到脸上,顶着一张粗犷糙汉脸,走到腰挂大刀的守门高壮黑面大汉前,取出两颗黄金锭递到跟前,粗声道:“大哥,入场费。”
毫无疑问,金锭也是从‘没那么多银子给你花’的萧殷时那顺来的。
黑面大汉拿走黄金锭,放在手中验证一番后又放到牙齿上一磕,反复确定是真金后挑眉看着风檀,用这边的地方话说道:“还差三锭咧。”
这实在出风檀意料,问道:“入场费不是两锭么?”
黑面大汉提高了音量,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落拓不羁的低矮糙汉,“刚改的价,没钱的话去就其他场子玩!”
一只养尊处优的宽厚手掌将十锭金子交到黑面大汉手中,来人沉声悠悠,道:“多余的两锭,赏你了。”
黑面大汉白牙露出笑得开怀,再次把黄金往嘴里一磕,确定真伪后做出了个“请”的姿势,身后朱门轰隆隆打开,露出帘幕深深的回廊。
踏入雕栏隔扇的曲折花廊,风檀回首看着穿着一身暗紫云纹纻罗绸缎的凤霆霄,眼眸漫上一层冰霜。
凤霆霄在诏狱被风檀打了数枪,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后才重回人世,整个人泛着一种病态的虚弱,“永乐,我听闻有人劫走了你,是特地来找你的。”
“呵,”风檀冷笑一声,“凤霆霄,在你心中,皇权凌驾一切,你以身犯险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找我?骗骗鬼还差不多。”
凤霆霄隐含笑意的声音响起,“你信还是不信都无妨,但接下来的路,我劝你还是与我同行。毕竟你不会赌,想从这出去的话,和我一同闯关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
风檀看着他,心中百转千回,莫非擎苍爪上的密信是凤霆霄送来的?
不,不对,不是他。
凤霆霄若要置她于死地,在帝京时有无数的机会,以他手中权力不需要这么麻烦。想要她死的人,只能是与近来桩桩件件有间接联系的人,他隐在大局之后,不动声色地抛出诱饵,让她自入地狱。
要闯八大赌场不能没有赌技,楚王常年混迹帝京赌坊花楼,权衡利弊之下,的确跟他同行才是最好的选择。
风檀心下有了决定,迈步走入大殿。
凤霆霄看着她亭亭孑然的背影,温润眼神略染异色,坚毅五官侧影浸在昏昧里,整个人染上了些邪肆的味道。
大殿红纨绿绮火树银花,身为八大赌坊的第一重低级赌坊,这里的装饰已是一派纸醉金迷之相。大殿内排布着百来张赌桌,每张赌桌前都挤满了形形色|色的赌徒,他们用枪管灼火吸食着药烟,面上露出陶醉迷离的表情。
第一重赌坊不沾血腥,还算是干净。凤霆霄本金不少,赌技更是一流,毫不费力便拿到了第一重赌坊到第二重赌坊的路票。
后边又经过六重赌坊,赌局玩得越来越大,从赌钱变成赌身体部位,血腥的味道冲上来,赌徒哀嚎声不断,人体残肢被剁成肉糜喂给流着唾液的狼犬。
在第七赌坊当值的打手看着二人赚的满袋黄金,他跟旁边大汉对视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迎上来,道:“两位客官好厉害的赌技,仅三个时辰便来到了第七赌坊,不过咱们这处的规矩可跟前边大不一样,咱这赌得是肢体部位,输得狠了是要把命压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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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来赌场的赌徒,一路过关斩将杀到后边,只会越来越红眼,赌瘾泛上来时理智全无,若是败在中局,要交上八成赢金才能从赌坊出去,很少人愿意把到手的钱交回赌场手中。
所以虽然这里有肢体残骸的血腥冲击,大部分赌徒仍会杀红眼,选择继续赌。
风檀在前几重都没有见到尚春香,毫无疑问她在第七重或者是第八重,挑唇笑道:“岂有不赌之理?”
打手见二人选择继续赌,摸着腰侧闸刀的手指放下,收下路票放行,道:“好!二位贵客请!”
打手引着二人步入深廊,边走边讲规矩,“第七赌场不同于前六场,这里不允许客官结伴而行,所以待会儿您二位要分开作赌,赌资除了本金外,败者还须加上抽盲签抽到的身体部位,相反,如果赢了的话,赌场还会额外奖励三倍赌金作为奖励,以开启第八赌场。”
听到要分开而行,凤霆霄浓眉皱起,不悦道:“分开?新定的规矩?”
打手道:“对啊,新改的!”
凤霆霄略一沉吟,第七赌场玩得又花又血腥,永乐没见过这样恶心残暴的场景,这场游戏不若就此终止,他亮明身份派打手联络城主谈胤胤就是,总归他要办的事必须要和城主商谈。
带着风檀一路闯关,不过是因了要低调些,避开欢宴流光城中萧殷时的耳目,毕竟他不知道萧殷时在城中势力如何,贸然带风檀离开夹杂着风险。
他刚想说话,风檀便如有所感地对视上来,眸中有清澈的坚定,道:“好,就按赌场规矩来办!”
“胡闹!”凤霆霄没忍住重叱了一声,倒真是拿出了点作为皇叔管教小辈的意态,“你一个小姑娘,独自一人进赌场像什么话。”
风檀道:“凤霆霄,你玩不起就走,别碍我的事。”
玩不起?凤霆霄似笑非笑看着风檀冷冰冰的脸,道:“你就这样想我的?”
当然不是,凤霆霄来这自有他的目的,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做事定会给自己留好后路,他敢进来,自然就能出去,因此肯定也能带着她出去。但风檀目前不能出去,她必须要去第七赌场看看,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一闯。
风檀不再搭理凤霆霄,径直跨过门槛,走进华丽恢弘而又人头攒动、惨叫不绝的赌场。
凤霆霄眉眼间落下阴霾,不发一言大步追上风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语气也变厉,“你瞎凑得什么热闹?”
一根刚被割下来的男性洋具血淋淋地甩到风檀脚边,凤霆霄垂眸看了一眼,额角青筋跳得更厉害了,“跟我出去!”
风檀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冷笑,面上没什么表情地道:“皇叔。”
很久没听到这声称呼的凤霆霄抓着风檀的胳膊变得更紧,又看她抬起一双满含讽刺的眼,“这么喜欢我啊?”
凤霆霄瞳孔紧紧一缩,喉结动了动,“是。”
“青|楼楚馆你这些年逛了不少,还想着要跟自己亲侄女乱|伦,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风檀拿开他握着她手臂的手指,眸中恨意迸射出来,“皇叔,我真诚地建议你去死一死。”
杀死胡书后凤霆霄便知道风檀此生再不会原宥他,如今乍然见她这副恨意满怀的模样,他怔忪在原地,注视着风檀独身步入第七赌场。
不过他的难言情绪没持续多久,赌场中便走出来两个打手,对着他道,风檀头一局玩输了,然后拿着一张不知道从哪搞来的盖着他手印的卖身契,把他作为小倌儿抵押了,说是也不算破坏规矩,到底是个全乎的身体。
凤霆霄站在黯淡的光线下,想起风檀方才隐忍又厌憎的表情,阴沉地笑了笑。
这臭脾气和狠辣手段,跟她老子爹一模一样。
第85章 破晓狙击(2)
六月的夏日夜晚闷热,花格明窗四扇皆开,苍穹上泄下的星月之光照入药烟缭绕的第七赌场,将诸人醉生梦死的酣畅表情照得纤毫毕现。
顶檐下垂落着圈圈明黄垂幔,漫上猩红丝绦随着吹来的夜风轻轻晃动,四周由灿若金线的细篾丝织就的帷幔遮挡着一缸一缸的碎冰,以此来为赌徒们降低酷暑热度。
赌桌绕以环形摆放,中央空地处搁置着一口大金缸,方才打手点燃了炭火,将一个捆缚好的赌徒扔了进去,旁边一位被药烟熏得满口黑牙的瘦脸老者看着风檀,对她解释道:“看到没,这叫烤刑,出老千被发现了就得是这个死法等一天后把缸打开的时候啊,里边只会剩一堆黑炭似的骨头!”
风檀皱了皱眉头,道:“这世上竟有如此残酷的刑罚。”
“别称杀阴魂!让你想报仇都无路可报!”瘦脸老者左右看了看玩得正沉醉的周边赌徒,对着风檀小声道,“这惩罚是城主谈胤胤近些年新发明的,加上今天烤死的这个,这两年已经烤死十二个了。”
风檀看向他,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老者老神在在地道:“我每隔一月就要闯一闯赌场嘛,这里的弯弯绕绕自然比旁人清楚些。”
风檀挑了挑眉头,赌瘾这么大么?
老者摇摇头,叹道:“非也非也,大晄禁烟,大桦也禁烟,只有欢宴流光城里可以买得到药烟,这药烟一天不吸就浑身难受啊,啧,浑身上下都是瘾,就算有翻船要命的风险也得来赌场赚点烟钱啊。”
药烟一旦沾染,除非死掉否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戒掉。欢宴流光城盛产罂粟,制成药烟再高价卖给赌徒,他们吸上瘾了,就再无可能离开这座城池,于是这处城池日渐富裕。
风檀抬首看着装潢金碧辉煌的赌场,欢宴流光城有钱到这样的地步,处处真金作为装饰萧殷时来到了这处金窟,凤霆霄也来到了这处金窟他们都来销金窟里作法,且都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赌桌上的局头打断风檀的思绪,“络腮胡子,该你做赌了!方才一局你押了随从,这回押什么?我提醒你啊,必须得押你自己的身体部位了!”
风檀坐在一众赌徒的身姿笔直又好看,眼眸上挑时露出几分笑意来,“我赌我自己。”
局头眯了眯眼,道:“赌命?”
“是也不是,”风檀微黑的手指像个孩子似得转着骰子玩,声音里有着微末笑腔,“我若输了,你们可以把我扔进第八赌场,斗兽场么,人跟兽斗,再让赌徒下注,岂不更刺激?”
局头望进这双坚定无惧的眼睛,从前倒是开过这样一场先河,那个从斗兽场中杀出来的男人他打了个寒颤,上下打量风檀细骨伶仃的身体,眼睛眯得更厉害了,“这可是你选的。”
风檀自知赌技不行,没了凤霆霄,她定然过不了第七赌场。在此观摩一圈,发现侍婢中并没有尚春香的身影,那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尚姑姑在第八赌场。
至于斗兽风檀最擅长驯兽。
驯兽靠脑子和毅力,斗兽靠武力和肉搏。
两者之间差异很大,但既然对象都是兽,总会让她找到相通的地方。
风檀这局得输,她也的确不怎么费力就把凤霆霄从前六场赌来的金锭输了个精光,大把的钱从指尖溜走,她心痛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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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晄为官时一个月俸禄四两,这兜子金锭少说也得赚到下下下下下辈子了,怪不得赌徒们总是有孤注一掷的魄力,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赌局既输,风檀被两名打手押送到第八赌场。第八赌场与前七处赌场相比可谓截然不同,若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光怪陆离。
斗兽场庞大的圆形轮廓在殿顶幢幢大红天灯的映射下泛着幽诡红光,层层递进的看台如同巨大的阶梯,从地面缓缓升起,直至环绕成一圈,将中央的竞技场紧紧包围,并用水红色的垂地巨大帷幔加以遮盖,使赌客们隐在高台之后观看场中斗兽,押输押赢。
白石台栏后的四壁浮雕上印刻着酣畅淋漓男女交|媾露骨景象,以此刺激赌客眼球。除此之外,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是摆放在环形帷幔前的四方竖列透明方棺中的异类志怪。
灯笼鬼、蜘蛛精、人木、红毛怪、鲛人、猪婆龙、山鬼、孔雀公主、巫姑、蛇妖、藏魂坛它们都是人形,样貌却俨然并非人类,同古籍中描述的志怪别无二致。
重要的是,他们在透明棺中小幅度动作,做出来的姿势也符合自己的扮相。
这么逼真,莫非是幻术么?
风檀看了一眼,初时眼睛里充满好奇,再看便品出些怪异来,怎么瞧着不大像是木偶人?
一只水中鲛人恹恹地半浮在水棺中,鱼尾漂亮得闪着粼粼蓝光,它在看到风檀时起初情绪没什么变动,直到看到风檀思索时拇指指腹与食指关节处下意识地摩挲,淡紫色的眼睛陡然睁大,整个身体在棺中扑腾出水花。
风檀被吸引了注意力,她看着鲛人,对着身后押送他的打手仅剩的两枚银锭,“总归开场时间还早,这里的布置太奇诡了,我可以先转一圈看看么?”
打手收下银锭,示意风檀自便。
她状若欣赏地走过每一个志怪,走到鲛人跟前也不敢停,探索眸光与鲛人撞在一起,鲛人紫色瞳孔里急得留下了泪水。
风檀心中一痛,没有多做停留,沿着环形斗兽场转了一圈后,才走回打手面前。
打手瞥了她一眼,道:“走吧,去换衣服。”
斗兽场的规矩是上场之时要确保把自己的衣服统统换下来,以免携带利器,定要做到空手肉搏才行。
来给风檀换衣服的两个小厮阖上屋门,屋中顿时晦暗一片,他们走到风檀跟前,向房梁处看去。
乔装改扮过得鱼汝囍从梁木上跃下,看着风檀这张络腮胡子脸,抱着她又哭又笑道:“永乐,我可算找到你了!”
小厮打扮得郑清儒和微生弦看着她们相拥,而后郑清儒轻咳了一声,注视着风檀的眼神掺着复杂之色,道:“永乐,我你”
他不知说什么才好,鱼汝囍擦擦眼睛,失而复得的心情稍稍平复些,道:“郑清儒,说好的恩怨暂且搁置一边,有什么想说的等出城再说也不迟!”
她说罢,剜了微生弦一眼,对着风檀解释道:“咱们同微生弦的帐出去慢慢算!他的确是个一等一的探子,借着侦查功夫一路跟着擎苍潜入了第七赌坊,眼下怎么把你带出去是个棘手事,我们得一块想想。”
风檀来到第八赌坊的路票是作为斗兽人与猛兽搏斗,她若凭空消失,会引起赌坊上下戒严。
风檀道:“不必,你们设法在第八赌场的出口等我,我要带着一个人出赌场。”
鱼汝囍和郑清儒同时不悦,道:“谁?”
“尚春香。”风檀看着两个小时候的玩伴,他们站在此处,恍若又回到了幼年时无忧无虑的玩闹时光,方才看到鲛人的沉重心情放松了一点,“她在第八赌坊。”
鱼汝囍知道尚春香对于风檀的重要性,在永乐公主的成长生涯中,无论是被凤霆霄喂养的那几年,还是孝贤皇后将公主接回宫后,尚姑姑是唯一从头至尾陪着她的人,待她如亲如宝,如今她因调查孝贤皇后之死被做局人困在了这里,风檀不可能任由她在这被人践踏。
微生弦看着风檀,从昔日少年官员到今日天|朝公主,她身上舍己救人那股蠢劲是一点没变,嗤笑一声道:“怪不得陛下在公主出生的时候就修了座永乐寺,原是从小就养着尊泥菩萨,自身难保了还要捞人过河,可真是大善大善啊。”
鱼汝囍听到这话怒目视来,风檀拽住她蓄力的胳膊,看着微生弦的眼神里有隐忍的凶狠,“比不得微生大人多年来跪在疯狗面前喊恩人,从始至终都善恶不分。”
鱼汝囍噗嗤笑出声来,看着微生弦变得青红的脸庞笑得促狭,这个从来都是鼻子冒邪气,眼睛能打诨的家伙,被说中痛处后,身上的乖张气息小了不少。
郑清儒不愿他们在这拌嘴,几人在欢宴流光城中毕竟互为臂助,从中调和道:“好了诸位,我们现下不是纠缠过往的时候。”
他垂眸看向风檀,关切地道:“永乐,可有把握在确定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救出尚姑姑?”
风檀颔首,她转身步入屏风后去换衣服,轻唤一声鱼汝囍,“过来帮帮我。”
鱼汝囍也走入屏风后,风檀用手势比划道:“御龙营来了么?”
鱼汝囍警惕地看了眼外间微生弦的方向,透过屏风隐隐绰绰能看到他背对着她们,于是从怀中拿出一张信笺,默然放到风檀掌中。
第86章 破晓狙击(3)
第八赌场来了个轻狂络腮胡子,扬言要干翻斗兽场,从第七赌场出来的赢家们纷纷来了兴趣,早早地坐上看客台,对着阶下场景翘首以待。
兽与兽斗早看腻歪了,如今乍然来个小子不知死活地要挑战猛兽,他们掀开隔着的道道帷幕,聚在一块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这件事。
“老兄,押人赢还是兽赢?”
“呆会看看这小子长什么样再决定嘛!”
“嘘,你且附耳过来,我听闻啊,斗兽场的猛兽啊,有的被谈城主喂了药,你想想,没被喂药的野兽哪比得过发狂的猛兽,所以向来是城主想要谁赢谁就赢,来第八赌场的人押谁谁输怎么样,怕不怕押错了输光?”
那人冷哼一声,“怕个屌!”
嘈杂人声沸沸嚷嚷,谈胤胤将贵客领上了最高处,同时也是观看斗兽场竞技最佳视野的看台,冁然而笑,道:“二爷不是丢了姑娘么,怎么还有闲心来看比赛?”
斗兽场中仍有不少赌客在吸食药烟,外间的缭绕烟气被阻隔在特殊制法的水红帷幕外,内间哥窑灰青釉海棠式炉盖镂孔处香烟袅袅,宛若仙山上终年缭绕的云雾蒸腾而出,萧殷时神色氤氲其中,叫人瞧不分明。
他不说话,谈胤胤反而来了调侃兴趣,摸着下巴斜视而来,道:“二爷比我年纪大,不是都说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么!我父亲早就说过二爷手段强硬,非一般人可比拟但是铁血手腕可不能随随便便用到姑娘家身上,谁家娘子不喜欢温柔点的郎君?二爷若是喜爱她,可不能一味按着自己的性格来。”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不知哪句话触动了萧殷时的兴趣,他目光俯瞰着场中央的络腮胡子消瘦身影,薄唇露出睥睨意味的冷酷,“喜爱?还不至于。”
谈胤胤明白过来,萧殷时这是将人当玩物养呢,那倒霉姑娘肯定是合他口味,他才肯费一两分心神逗弄般得将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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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在鼓掌玩弄,至于其他多余的感情,萧殷时大约是没有的。
倒也说得通,萧殷时嘛,比斗兽场中猛兽还凶得恶狠暴徒,当年
当年谈胤胤年纪还小,欢宴流光城的城主还是他父亲谈朔,谈朔善对城中人施以羁縻之法,一边笼络一边牵制,这座城池在他手中日渐富裕,直到来了个自称要拿回皇室罗煞军主权的少年,将这种平衡彻底打破。
罗煞军秘密驻扎在欢宴流光城,终有一日要迎来他们的主帅。不过能一统千军的人,除了满足萧家皇室血脉这一点外,还要有非常人的勇猛让他们折服,所以即便当时萧颂韫篡位成功,也依然没能拿回罗煞军。
他不够格,他的儿子们也不够格。
斗兽场不允许带利器上场,远道而来的黑衣少年孑然一身,吐言惜字如金,红色宫灯光线流泻而下,能够清晰地看到他徒手撕开猛虎嘴巴,敲下它的牙齿豁开肚腹,从血肉中剜出一根合自己心意的骨头,作为与黑熊搏斗的利器。
狠辣铁血的搏斗招式间,他生出种比猛兽还野性难驯的桀骜锐利感,而这种感觉,在经年的官场磨砺后,变得深沉内敛,同时压迫感也更重了。
想起那日惨绝人寰的屠戮场景,谈胤胤猛得打了个寒颤,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道:“二爷既然不喜爱人家,怎么还锁着人家不放?”
殿顶轰隆隆地打开,聚集在最中央的大红宫灯飘扬升空,星月之光倾泻而下,透过帷幔落在萧殷时眼角眉梢的无情凉薄上,“你上人的时候,各个都喜欢?”
“”谈胤胤有点错愕,“我嫖人家身子,嫖得时候哪里需要费这么大力气捉拿嘛,给点银子就完事了,二爷可是逮着一个姑娘追了一道哎,心神耗这么多,要是还不喜欢人家,那可真是说不过去啊!”
萧殷时垂眸片刻,隔着帷幔见络腮胡子眸光机警地观察周边,道:“那我倒是就喜欢她一个。”
谈胤胤若有所思,贴身小厮附耳过来道:“城主,大晄楚王来了,邀您前去一聚。”
谈胤胤抬了下眼,看向坐在晦暗处的萧殷时,道:“又有贵客来访,第一场我先失陪,劳二爷担待则个!当然,二爷若是想玩点狠的,也皆随君意,反正斗兽场的诸般玩法嘛,没人比二爷更清楚了。”
谈胤胤离开后,朱七捂着腿伤开口,炙痛让他说话时有些龇牙咧嘴,想要将功补过,“主子,我觉着风大人啊、姑娘,跑不远,要不要派出一队探子去追?”
一杯烈酒涌入喉咙,萧殷时选择安静地在暗处蛰伏,“我为刀俎,她为鱼肉,我等着她力竭。”
站在场中的风檀还不知自己被当成了猎物,她站在华丽恢弘的斗兽场中央,边束紧手脚袖口,边注视着水棺鲛人颤抖的眼睛。
她用无声语言安慰,别害怕啊尚姑姑。
星光西移,丑牌将至,司仪看了眼星晷,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客官请落座!咱们赌局马上开始,本次赌局共分三轮,若斗兽人闯过三局,算斗兽人胜;若没有闯过,则算猛兽胜!诸位客官请下押,落押无悔!”
“下面开启第一场,北冥巨虎。”
赌徒们再次议论纷纷了起来,看着场中站着的糙汉瘦骨伶仃,不大像是能打的人,但又怕城主出其不意让这小子赢了,那他们岂不是人财两失?
猛虎出笼,千斤体型比斗兽人身影不知庞大了好几倍,赌客们咂摸出味来,怪不得叫北冥巨虎,原是出自“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城主没想着要这小子活吧。
巨型猛虎兽瞳凛然,盯着风檀的眸光如垂涎一块肥肉,被放出牢笼后猛扑而至,风檀纵身后退,蹬在身后志怪冰棺上反身落至猛虎身后,眼睛里不敢有丝毫大意。
风檀驯养的白虎体型已经算是虎中翘楚,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庞大体型的老虎,发力时震得地面都抖了好几抖。
它是被喂了药长大的么?与它硬拼肯定不成,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能拳杀猛虎,手中又没有任何利器,抹它脖子的难度太大,这也不成。
思索的空档里,猛虎再次张着血盆大口、扬着利爪向风檀扑来,幸亏风檀轻功极好,闪身躲避不成问题。
但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驯兽是个慢工,杀兽却要利索,在手中没利器的情况下,总得借助点什么东西风檀眸光在斗兽场中逡巡一圈,锁定了上承镂空殿顶下接硬石地砖的汉白玉垒砌的金光大柱上。
她眉宇间漾出一抹酷飒风情,将食指抵在唇间吹起一声口哨,借以挑衅猛虎,而后在它狂奔向自己的时候,撤身后退至廊柱跟前,在猛虎即将抵达的时候反身倒悬而上,猛虎头颅重撞在金柱之上,迸开的血花溅了风檀一身。
看着徐徐落地的粗狂面容少年,满场赌客皆惊,司仪敲响金锣,铿然一声后道:“第一场,斗兽人胜!接下来第二场,鬣狗牵羊!”
鬣狗颌部粗而强,能咬开骨头,它们的狩猎方式非常独特,采取“掏肛”战术,即攻击猎物的臀|部或肛|门区域,甚至连同肠道都被一起拉出来,这种攻击方式显然要比锁喉、咬断脊背等痛苦残忍得多。
那牵羊呢?牵羊又是什么?
随着司仪话落,一群身披羊皮的女子赤|裸着上身从打开的闸门处跪地爬出,她们双手被绑,由打手拿着绳子像牵羊一样牵着她们来到斗兽场中央,随后打手撤出,从中空殿顶处徐徐下放一只超大兽笼,里面占满了斑鬣狗,粗略估计有二三十只。
这是要用牵羊女子为引,激发出斑鬣狗血性,再集体围攻这个少年?
赌客们又咂摸出味来,城主是想凌虐这小子至死啊!
风檀同样意识到了城主的目的,抬眸看着帘幕后方,清声朗朗,道:“既然是我与兽斗,让她们牵扯进来岂不是破坏规矩?”
幕后之人道:“斗兽场每天都有这种玩法,无论有没有你,今日这场都会上演。再者,游戏规则我定,你只能遵循,没有说不的权利。”
风檀握紧了拳头,她看着场中女子瑟缩发抖的身影,除了身体被暴露的羞耻外,还有对即将到来之事的恐慌。
一旦放出笼中鬣狗,场中必将惨绝人寰。
风檀眸色变红,幕后之人声音又响,道:“啧,每天这么玩是没意思,不若这样,我放出棺中志怪,你若能拦住它们打开鬣狗笼门也成。”
风檀默然一瞬,随后道:“好。”
灯笼鬼、蜘蛛精、人木、红毛怪、鲛人、猪婆龙、山鬼、孔雀公主、巫姑、蛇妖、藏魂坛志怪的棺材们都被打开,不过打开之后它们浑然未觉,仍在棺中机械性地做着迎合自己形象的慢动作,直到司仪开始摇铃,体内蛊虫听到号召,它们姿态狰狞地或走出或爬出棺材。
被改造后的非人类外型使他们充满攻击性,风檀以一敌数人体力被消耗得厉害,也幸亏他们只是蛮力大些,武力同风檀一般不到高阶武者的品列,风檀应对得汗水洇湿了面颊。
猪婆龙背后偷袭风檀的胳膊,张口狠狠咬在她小臂上,痛意传来,风檀咬紧牙关,另一臂曲肘袭向它的前额,整个人透出一种蛮横的凶狠。
灯笼鬼和巫婆见她吃痛,也纷纷效仿猪婆龙咬住风檀动作的手臂,蛇妖和孔雀公主也不甘落于人下,用尽全身力量拖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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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的双|腿,张口时利齿刺入她的肉中。
风檀被志怪们紧紧包围啃咬,她痛得发出一声嘤咛,把她困住的其余志怪露出狞笑,打开了锁着鬣狗的囚笼。
鬣狗群脱笼而出,它们立刻冲向身着羊皮双手被绑跪俯在地的场中女奴,一时间,哀嚎四起,不堪画面极剧冲击着人的眼球——
作者有话说:学校最近在本科评估,再加上昨天是晚课,上完课回家十点多,改教学资料忙完凌晨了呜呜没写完,忘记了来请假,给宝宝们发个小红包表达俺的歉意!
但我写完的第一时间就放上来啦^o^
第87章 破晓狙击(4)
鬣狗用它们特有的方式极力啃咬着赤|裸着身体的牵羊女奴,被撕扯下来的血肉和白腻的肠子、淋漓的鲜血泼洒一地,她们被捆缚着双手挣扎,叫喊的声音凄厉。
“救命!”
“救命!”
“救救我!!”
呐喊挣扎声、啃噬拖曳声、鬣狗吞咬嗷嗷声错乱的声音和朦胧的画面深深刺激着赌客们的眼球,真是一场流光欢宴啊,大部分赌客索性激动地拉开帷幕,俯瞰着斗兽场中奴隶们狼狈挣扎,却仍被鬣狗不断咬噬的画面。
那斗兽的络腮胡子少年呢?
少年被紧紧围困在志怪中央,双臂双|腿上也有无数张口在对他进行撕咬。
少年周边空间有限,蛇妖无处容身,索性凭借着滑腻的蛇身攀援到少年头颅之侧,张口咬上他的腮边,少年奋力扭头躲开,蛇妖的牙齿磕上了他的络腮胡子,借着力道一拽,竟将脸上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他抬起头来,月华光渡如丝雾,雾中人郎艳独绝,痛仰染血的模样破碎凄美,偏身上携着的薄霜锋利,一点都没被拂落。
原来藏在络腮胡子背后的面庞,竟是如此如此惊为天人!
赌客们被他的容光惊了一下,谈胤胤听到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用折扇轻拨帷幔一侧,露出一线缝隙去看场下少年,即便见过世间美人无数,也被夹在志怪中围攻的人影惊到了,“二爷,见过真正的美人么?只有形貌之美算不得什么,在形貌之美上加气节,骨相就有了,啧,这位是真正的美人。”
萧殷时终于站起身来,将朦胧挡在眼前的水红帷幔彻底拉开,眸光落到少年身上,评判道:“气节太盛,需要驯服。”
谈胤胤斜眸看向萧殷时,从他这句话里品出点不一样的味道来,耳畔忽而惊呼声又起,他又将目光落回斗兽场。
斗兽场中,风檀咬紧牙关,耳边女奴凄厉声音不断,她直面这处修罗场,又生出无能为力的悲愤感。耳边司仪摇铃声愈发激烈,朦胧的视线中,她看到鲛人也匍匐着向她游移而来。
鲛人身中有蛊,它本体的意愿与司仪的命令背道而驰,紫瞳充满痛苦的挣扎,曲游在地面上靠近正在撕咬风檀的志怪,而后忍着恍若鞭体焚身的炙痛,使劲咬开扯开攻击着风檀的志怪。
外层志怪身体受痛,狼狈地退后开来,鲛人蛮狠地继续往前冲,内层志怪也被它如法炮制咬退风檀身边,它像一只护主的小兽,呲牙咧嘴匍匐在风檀跟前。
得到喘息的空挡里,风檀不敢有丝毫懈怠,飞身到猛虎尸体身侧,迅速解开绑缚着袖口的麻线,将它套到虎牙上借力一扯,把它的牙齿掰了下来。
她拿着猛虎牙齿,脚下一点冲入鬣狗群,用长牙狠狠的一一刺入它们的身体。
脚下鲜血横流,尸体遍布,鬣狗全被屠戮,女奴们也几乎全死了,只剩一人在痛苦喘息,风檀看了她身下一眼,肠子被撕扯成这般,肯定是活不成了。
她走到女奴身边,慢慢捂住她的眼睛,将老虎尖牙对准她的脖颈,闭了闭眼后眸光变得决然,用力豁开她的皮肉,送她离开人世。
场中寂静一片,看台上的谈胤胤眸中满是错愕,惊呼看向萧殷时,道:“兽身取牙啊,二爷!跟你一样哎!”
说罢,他眸中染上了更深的错愕,萧殷时怎么这副表情?
方才那种上位者游刃有余的玩味模样褪|去,刀削斧刻的英俊脸庞上此时一派晦暗深沉,眸中酝酿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妄欲,紧盯着少年的眸光带着凶狠戾气,但更多的是再难自控的沦陷。
无论场中发生什么,司仪都能有条不紊走完流程,他手晃凶铃,志怪再次齐齐围攻而来。
风檀手中有了虎牙作利器,与它们作战便不像方才那般吃力,二品的功夫借机抹它们脖子戳戳有余,一番作战下来,志怪们已再无声息。
风檀气力不支,以手撑地,微微喘息间看到鲛人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她再顾不得身上痛处,上前两步将鲛人揽坐在怀中,面容上染着焦急,道:“尚姑姑,这是怎么回事?”
被改造成鲛人的尚春香体内有蛊虫,她不听召唤,蛊虫爆裂,即将痛苦而亡。像是有千万条小虫子在体内疯狂啃噬血肉,她神情痛苦而又狰狞,咬开手指用血艰难写下一行歪曲的字,“苏贵妃杀皇后,风太师三女。”
风檀收入眸中,见她在怀中翻滚地愈发厉害,冲着司仪大喊道:“解药呢?给我解药!”
司仪诚然道:“它不听话,蛊虫爆裂,华佗难医。”
风檀眸中染上湿意,血丝汹涌遍布,她亲亲尚春香的额头,想把她抱起来,这才发现为了形貌逼真,尚姑姑双|腿早就被人砍去,所以刚才她只能匍匐前进。
越来越痛的窒息感让尚春香从风檀怀中挣脱出来,她再次在地上写下两个字,“杀我。”
风檀瞳孔狠狠一缩,从小养她到大的姑姑,如何下得去手?眸中滚滚泪液落了下来,她看着尚春香已痛苦地额头撞地,前额鲜血四溅,再次将她抱入怀中,用力将她扣在自己怀中,擦干虎牙后用力刺入尚春香后心。
温热的血液溅在风檀早已鲜血斑驳的衣衫上,她看着尚春香唇边涌出了解脱的鲜血,抱着她哭得泣不成声。
司仪一锤定音,“第二局,斗兽人胜!按照规制,第二局兽类超标,因此亦可算作第三局,即斗兽人闯关成功,成为第八赌场的赢家!”
血腥、暴力、污秽、真情、勇猛,以及怀抱着深海鲛人的绝美少年赌客们一时接收不得这样刺激精彩的斗兽赛,处处一片安静,也就显得徐徐落在风檀跟前的脚步声格外沉稳有力。
风檀抬起头来,见萧殷时拿着被她取下来的两条精钢锁链,高大身躯挡住了她身前的所有光亮。
萧殷时俯视着破碎得不成样子的风檀,她半坐在满地的血肉和四散的肢体中间,脸颊上血水和泪水混成一片,明明脏污得厉害,却还是给人一种莲花绽放的清洁感。
他蹲下身来,精钢锁链也跟着晃荡一响,手指抚触在她颊边,擦去眼下泪液,动作温情而语声残忍,“你这样,我不知道我究竟是想把你珍藏,还是想把你干死。”
一种超乎他所认知范畴的情绪席卷了整颗心脏,心似乎被重锤撞了一下,那些过往交手间不曾留意的温吞感觉又缓慢凌迟倾轧过来,让他向来薄情冷漠的眼眸中染上些迷离。
一场酣烈兽战中,他像是被眼前人迷住了,仅有的色|欲变成了更深沉的欲|望,像是踏进去就出不来的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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