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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是说锦亲王擅离职守?”
“皇上不是说没有下召?”
“这到底怎么回事,看那散在地上的诏书,字体是皇上的,朱印也不似作假。”
低低碎碎的耳语声,犹如嗡嗡嗡几千头苍蝇在李铭功耳边嗡嗡叫,他低垂着脑袋,手指紧握成拳,手背微微发颤。
躬身立在龙椅旁、李铭功身边的大太监劳公公盯着李铭功微微颤抖的唇瓣,咬了咬牙。
“皇上恕罪!”
劳公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李铭功从怔愣中回神,目光愣愣看着劳公公,见却劳公公以头抢地,连连磕头,哑声道:
“求皇上恕罪,是老奴罪该万死,仿了您的笔记,偷拿了玉玺。”
“天啊,竟然是劳公公。”
殿内有人交头接耳,又不知谁叹了一声:
“也难怪他自幼陪着皇上,是皇上的亲信,定是熟悉皇上的笔记,又是掌印太监,可不容易就监守自盗了。”
李铭功眸光微闪,手捏在椅臂上,手背手腕血管突起,隐隐闪着青紫色。
劳公公从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时便跟着他,对他忠心耿耿,现在是真的挺身而出为他掩饰。
李铭功喉结艰涩的咽了一口口水,眼尾闪过一抹通红,定定看着劳公公,倏而,他手掌大力拍在椅臂上,暴声斥道:
“大胆刁奴,枉朕对你深信不疑!”
“老奴愧对皇上,唯有以死谢罪。”
劳公公连连磕头,目光深深看了一眼李铭功,浑浊的双眼噙着泪花。
说罢,劳公公在李铭功瞪大的眼睛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小步跑着,急速朝着身后侧朱红色盘龙锦绣的殿柱撞去。
李铭功抬着手,还未来得及说话,只听得“咣”得重重一声,劳公公以头抢柱,身子慢慢委顿瘫了下去。
殿里一时鸦雀无声,李铭功坐在龙椅上,恰能看到劳公公额角缺了一个大口子,缺口汩汩流出殷红的血,鲜血顺着额角慢慢流过劳公公的瞪大的眼里。
李景琰面无表情看着劳公公自导自演,说来就来,整了一个死无对证。
李景琰唇角紧抿,看着龙椅上上神色怔忪的李铭功,又看了一眼地上蜷缩的劳公公,心中冷笑:“真是恶人也有三朋友。”
李铭功从怔忪中回神,见李景琰面无表情看着他,李铭功忙敛住面上情绪眸中扯出几分惭愧,皱着眉头,堂而皇之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景琰皇侄,是朕御下不严,让皇侄受苦了,幸好皇侄没事,不然朕真的无法对已逝的父皇和皇兄交代。”
李铭功目光注视着李景琰不良于行的双腿,哀叹连连。
李景琰静静得看他表演,唇角慢慢、缓缓勾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淡淡道:
“身为大旭子民,景琰愿为大旭出生入死,万死不辞。”
“皇侄高义!”李铭功出口不断得称赞李景琰。
宸和殿内的文武百官也不断点头,回忆着李景琰这些年立下的赫赫战功,高声称赞道:
“锦亲王乃我大旭之幸!”
诸多溢美之词,李景琰面如沉水,与刚来时无甚变化,似乎一颗颗石子投进万里深潭,面上一如既往的平坦无波,没有一丝涟漪。
假的令人作呕,李景琰有些想程鱼儿了。
想着那个人比花娇的姑娘会不会想他,想着本来今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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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她一起逛逛王府,如今却在这里陪着一群不知所谓的人,李景琰眸色一冷,准备速战速决。
“皇上。”他声音如水,淡淡道。
李铭功忙坐直了身子,侧着耳朵,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李景琰唇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声色无波无澜,瞥了一眼劳公公的身体,淡声道:
“偷盗玉玺,按律凌迟,还望陛下记得。”
话音一落,地上劳公公僵直的手指微不可察动了一下,却没有逃过李景琰的眼睛,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李铭功面色猛得一白,只觉喉头传上一股腥甜。
李铭功抿唇,捏着椅臂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半响,他点头维持着面上的浅笑应道:
“皇侄放心,朕定不忘典法。”
见他应了,李景琰双手操纵轮椅调转方向,正好看到了两步之外的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瞥见他,眼神不躲不避,故意盯着李景琰无力的下肢和轮椅,眸光轻蔑,开口无声道:
“瘸子,废人。”
“倒是把你忘了。”
李景琰轻道一声,他手上动作不停,操作着轮椅突然停了下来,黑漆漆凤眸盯住兵部尚书。
他眼瞳极黑,眸光冷冽没有一丝波澜,像一个冷硬无情的玉石雕塑,定定盯着兵部尚书让兵部尚书只觉浑身发毛。
兵部尚书跄踉着朝后腿,唇上花白的胡须一颤一颤,面容惨白,面上皱巴巴的面皮一颤一颤,指着李景琰结结巴巴道:
“你,你想干什么。”
李景琰未答,他神色自若,一手掏向袖中,而后,目光淡淡瞥着兵部尚书,右手随手一扬。
只听空中传来一只利刃划过空气的啸声,一道银光划过空中。
李景琰复又操作着轮椅朝前走,看也不看瑟瑟发抖的兵部尚书,目视前方,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是还你八年前的一枪。”
文武百官一头雾水,在李景琰和兵部尚书身上左右窥探。
兵部尚书却是瞳孔一缩,眼珠子突起愣愣看着李景琰。
李铭功等殿内众人只见银光一闪,倏后“噗嗤”一声,利刃插入皮肤的声音。
兵部尚书双目瞪圆,手直直指着李景琰的身影,扑通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心脏往右一寸的位置直直插着一把匕首。
匕首只余一个把柄在外,刀刃尽数插在兵部尚书的心口。
匕首的位置在心脏右一寸,和李景琰心口那道伤口一模一样,可惜那时李景琰是身姿伶俐躲过了直插心脏的枪刃,现在却是李景琰故意为之。
这一刀让人痛,却不会立即死去,血液一点一点从心脏流出,四肢百骸会觉得血液慢慢抽空,身子一点一点发凉。
“李、李景琰你竟然”
李铭功一下子站起身,面色煞白,身子僵直,食指指着李景琰冷斥。
李铭功没想到李景琰竟然敢在宸和殿动手,现在只觉后怕,怕李景琰对他动手。
李景琰微微侧眸,面上一如既往的神闲气定,他淡声打断了李铭功的话,扬了扬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几页纸,随手一抛,浅黄色的竹叶纸散在地上:
“皇上,记得:通敌卖国按律诛九族,车裂而亡。”
他声色淡漠,如玉昳丽的容颜清冷得如同高山上万年不化的寒雪,说罢,双手驱使着轮椅朝殿外走去。
明明他坐在轮椅上,身量不足半腰,他行过之处文武百官却退避三舍,寂寂无声给他让开了一条大道。
李景琰形单影只,却脊背挺直,逆光望去,他宝蓝色锦衣上的银色云纹熠熠生辉,将他整个人都拢在一种朦胧的寒光中。
“玉面修罗。”
不知殿中谁小声叨念了一声,好多人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他们忘了:
李景琰是先帝曾经称赞的少年英才,是敌军闻之丧胆的征西将军,更是名副其实的“玉面修罗”,性子桀骜不逊,薄情淡漠。
群臣中,广宁伯的面上忽红忽白,他仍扭着头,看着李景琰渐渐远去的身影,眼眸亮得惊人。
*
李景琰推着轮椅出了宸和殿,在殿外守着的任十三忙快步上前。
李景琰周身霜冷,看了一眼任十三他慢慢阖眼靠在轮椅背上,只觉索然无味,他又有些想念程鱼儿了,他菱唇轻启:
“回王府。”
任十三将手中抱着的一件白色大氅抖开,给要李景琰披上,轻声道:
“王爷,天寒料峭,您多穿些。”
李景琰倏然睁开眼睛,他眉眼仍带着些刚在宸和殿中的戾气和杀气,英眉一蹙,斜斜睨了一眼任十三,声色淡淡:
“不需要。”
饶是任十三数年陪同李景琰出生入死,也被他清冽肃杀的目光吓得一怔,半响,讷讷道:
“王妃差人送来的,说是担心王爷您大病初愈身子弱。”
听见“王妃”二字,李景琰眸中骤然亮了起来,满身的肃杀消失殆尽。
他抬手接过任十三手中的大氅,抖了抖,自己披在了肩上。
细软的绒毛披在身上,微寒的脊背瞬间暖洋洋得,让李景琰忍不住眯着眼睛喟叹一声:
“真暖和,果真还是娘子周到。”
任十三眼睛瞪圆,有些不敢置信眼前之人是清冷桀骜、不可一世的锦亲王。
李景琰对任十三的震惊混不在意,他像只大狗一样蹭了蹭颈间毛绒绒的大氅,眯着眼睛感叹道:
“娘子真是疼我,对我无微不至。”
“十三你说是不是?”
李景琰抬眸看向任十三,黑漆漆的凤眸中闪着亮晶晶的星光。
看着李景琰眼眸中的肯定,任十三知道李景琰这哪里是向他征询,不过是让他附和罢了。
“是的,王妃定是爱慕王爷至极。”
任十三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道。
说完,果真见李景琰面上的笑容更胜了几分,双手将大氅拢在身前,将他整个人包裹,惬意得靠在轮椅上,声色温柔道:
“十三回府。莫让王妃担心。”
“是。”任十三点头,他转到李景琰身后抓住轮椅把手,推着李景琰朝外走去。
任十三站在轮椅后,清晰看见李景琰宝贝得将大氅扯了扯,仔仔细细将全身都包裹住了,还垂头将差点拖地的氅摆抱在怀里。
任十三眼睛瞪直,只觉不可思议,他可清清楚楚记得:
曾经天寒地冻,屋檐下冰冷三尺长,王府里给李景琰备了狐狸大氅,李景琰看也不看,随手一扔,嗤道:
“铮铮男儿热血澎湃哪用着大氅。”
任十三抬眸看了看天空,湛蓝色的天空上高高挂着一轮太阳,他们走在阳光下,身子暖洋洋的。
车轮在青石板道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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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轱辘辘的声音,他们从高高深深的甬道走过,一阵清风吹过,墙头落下零星的粉色的花瓣。
春天来了。
任十三抬眸望了望轮椅上阖眼休憩的李景琰,眉目舒展,唇角微微翘起。
任十三突然眼眸一热,忙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晶莹。
太久了,自王爷十岁那啾恃洸天先太子过世后,他第一次见到王爷的周身不在凌厉冰寒。
太久了,久到所有人都忘了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征西将军不过十八岁。
“十三,我们再快点,娘子该等急了。”
李景琰催促道,声音确实难得的温润。
34.第34章王妃,您说这是不是爱屋
锦王府,朱红色的大门口。
程鱼儿披着一件火红色狐狸毛大氅,双手捏在前襟上的红玛瑙流苏上,踮起脚尖朝着东看去。
哒哒哒,马蹄声响起。
程鱼儿眼睛一亮,踮着脚尖又去望。
果然从西面驶来一辆玄色大气奢华的马车,镌刻着锦亲王府的标记,是李景琰的马车。
任十三远远看着王府门口站着一抹红色的倩影,近了些,他看到被红火色毛领围着的肌肤胜雪、仙姿佚貌的小脸。
再近了看,任十三看清了那小脸,是陌生但任十三印象深刻的人。
十三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们的王妃:程鱼儿。
任十三猛得拉住缰绳,膘肥健壮的白马扬头长长嘶鸣一声,带动着整个马车堪堪向后倾斜,而后稳稳停在锦王府门口。
马车内裹着雪白色狐狸大氅阖眼休憩的李景琰被骏马嘶鸣声吵醒,他映眉拧紧,靠着车厢,淡声道:
“十三,到了吗?”
“王妃。”马车窗外突然响起任十三的问候声。
李景琰心中一动,伸手去撩车前的帷幔,他挺翘的鼻梁轻轻蹙起,嗅到了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倏得唇角慢慢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程鱼儿被任十三面上灿烂如花的笑容幌神,十三眼里的热切让她莫名其妙,她不知道十三是谁,却知道这是今日辗转到京的李景琰的心腹。
程鱼儿微微颔首,侧眸望向马车躲开了任十三的目光,声音娇软:
“我来接王爷。”
“嗯。”任十三重重点头,他眼睛亮晶晶,嘴巴咧到耳边,笑吟吟转身去撩马车帷幔,扬声道:
“王爷,王妃来接你了。”
马车帷幔猛得被撩起,昏暗的马车内骤然亮堂堂,李景琰伸出的撩帷幔的手撩了一个空,他若无其事收回手,抱住身上的大氅。
“娘子,我回来了。”
李景琰眉眼笑盈盈,眸色温柔缱绻望向程鱼儿,温声道:
“谢谢娘子差人给我送大氅,特别暖和,我甚是心喜。”
听李景琰大庭广众之下又唤“娘子”,程鱼儿抬起水灵灵的杏眸,本对想嗔他,目光落在李景琰俊颜上,却顿住了。
“王爷,你出汗了。”
程鱼儿莲步轻移,水润润的剪水明瞳盯着李景琰额角一圈细密的汗珠,视线落在李景琰有些微微湿润的鬓发上。
任十三刚将轮椅从马车上搬下来,闻言歪头看了一眼李景琰,吓得立即跳了起来,惊叫一声。
“王爷你怎么在车里一直穿着大氅!”
任十三将轮椅一下撂在车旁,大步上前,伸手想去拉李景琰的大氅,李景琰扭身避开了。
李景琰锋利的凤眸淡淡扫过,任十三手一顿,转手,挠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任十三面上讪讪,目光落在马车里侧壁安嵌的壁火笼上,强着头小声道:
“王爷,马车里都燃着火炉,你穿这么多可不就会出汗。”
说着一对狐狸眼黑白分明翻了一个白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景琰。
李景琰眸光如水,又淡淡扫了一眼任十三。
任十三一个哆嗦,忙耸了耸肩膀侧开眼不看李景琰,垂着脑袋,一个步子跨到了程鱼儿身后躲了起来。
程鱼儿顺着任十三的手指,也看到了马车一整面侧壁都嵌着镂空的竹格,格里面放着精致小巧的火炉。
“这么多火炉,应是暖和。”
程鱼儿小声叨叨一声,眸色闪着微微晶亮,她以前在广宁伯府并未见过车里安装一整面火炉。
程鱼儿忙又将目光转向李景琰,看着李景琰额角细密的汗珠,清润润的明眸里满是担忧,她柔声道:
“王爷,你热不热?难不难受?”
“不热。”
李景琰温声回道。
他面如冠玉的面颊微微透着红晕,鬓发上一滴晶莹的汗珠顺着面颊啪嗒一声落下,他犹若未觉,又将身上的大氅朝着身子拢了拢,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怕冷,这大氅我穿着正好,暖洋洋极其熨帖。”
“才不是。”
任十三从程鱼儿身后探出头,在李景琰冷冽的目光下,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他冲程鱼儿脆生生道:
“王妃,王爷平日里最不耐穿大氅,因着这大氅是您送的,王爷才舍不得脱下来。”
“王妃,您说这是不是爱屋及乌。”
任十三年刚十五,恰是少年,性子还带着跳脱,他扯着嗓子吼了一嗓子,冲李景琰挥了挥手,一溜烟没影了。
马车前只剩下程鱼儿和李景琰。
任十三的话不知是真是假,他少年心性大大咧咧故意吼出来,却让程鱼儿心脏怦跳,耳尖红红,眼眸湿润不敢看李景琰。
李景琰目光落在程鱼儿纤长卷翘的眉睫上,细而密的眉睫一闪一闪,隐隐约约遮住了程鱼儿靡颜腻理的娇颜。
李景琰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看了一会儿,日光下,程鱼儿的肌肤白的近乎透明,火红的大氅包裹着她窈窕有致的曲线,却将她整个人烘托的明若芙蕖。
“娘子。”
李景琰不知何时已经挪到马车边,见轮椅在程鱼儿身后侧,他只得轻轻唤了一声程鱼儿。
程鱼儿此时已经平息呼吸,面上的绯色霞晕也退了,听得李景琰的声音她抬眸。
见李景琰神色清清淡淡,没有提及任十三的话,程鱼儿心头微微舒了一口气,却不知为何又隐隐有些失落。
程鱼儿掐了掐自己的指尖,想起昨夜她问赵嬷嬷的话,忙莲步轻移,不去想那些话。
“王爷,我扶你下来。”
她纤细的手指扶上李景琰的臂膀。
李景琰感受了些程鱼儿手上的力量,唇角笑了笑,拍了拍程鱼儿的手背,摇了摇头温声道:
“娘子将轮椅帮我移过来就行。”
“可以吗?还是叫个小厮吧。”
程鱼儿看了看李景琰无力的双腿,又看了看马车与轮椅的高度差,她目光担忧有些不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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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尽管放心。”
李景琰笑着应道,他神色自若,举止不紧不慢,一手撑在了马车上。
程鱼儿有些担忧,李景琰所坐位置与轮椅足足差了两步远,便是寻常人也不能一下子过来,何况李景琰如今双腿尽废,不良于行。
“你们过来。”程鱼儿转身唤站在锦王府门口的小厮。
她话音刚落,眼前白影一闪,鼻间传来若有若无的檀香,再回眸,李景琰已经端坐在轮椅上眉眼含笑的凝视她。
程鱼儿有些愣,看了看空荡荡的马车,又看了看神闲气定的李景琰,真心实意叹了句:
“王爷真厉害。”
“谢谢娘子夸奖。”
李景琰忽得笑了,他眉梢眼角都漾着轻轻浅浅的笑容,目光和煦如春风,菱唇微微翘起,一时间如芝兰玉树,如朗月入怀。
程鱼儿目光一怔,忙垂下眼帘,遮住眸光中的惊艳。
“王爷,我们回府吧,我煮了冰糖雪梨茶,又炖了山药枸杞乌鸡汤。”
程鱼儿立在轮椅后,推着轮椅朝前走,细声细语,声音娇娇软软。
李景琰唇角翘起的弧度还没有压下,他嘴里还反复品味着程鱼儿那句“王爷真厉害”,反反复复,只觉如同嘴里嚼了蜜糖,甜滋滋。
恰听到程鱼儿说煮了“冰糖雪梨茶”,李景琰顺口接道:
“喝冰糖雪梨茶,甜的。”
程鱼儿微微点头,瞥见李景琰颈项上毛茸茸圆润润洁白油亮的毛领,她想起李景琰额角的汗珠,声音娇软如黄鹂婉转啼鸣,继续道:
“王爷刚出了汗,这会儿外面有小风,春风乍暖还寒,王爷一会儿进屋仔细些,退了大氅要穿一件长衫,莫冻了。”
“都听娘子的。”
李景琰听着程鱼儿软软的絮絮叨叨,一点儿都不觉得厌烦,这种感觉很是新奇,却让他心情大好,刚从心房冒出来得甜滋滋的味道好像更胜了些。
*
多福轩,寝殿。
李景琰歪头看着程鱼儿纤纤素手端来一个红木镂空花开牡丹刻纹食盘,他眸色晶亮,正想开口,鼻子便嗅到了一股极其苦涩的味道。
李景琰一下子扭过了头,不去看程鱼儿。
程鱼儿看到他难得孩子气的模样,剪水明眸里眼波流转,清润润的杏瞳里荡开丝丝缕缕的笑意。
她莲步轻移,将食盘放到案角上,素手端出一个白瓷小碗递与李景琰,软声道:
“王爷,该喝药了。”
“不是说喝冰糖雪梨茶。”
李景琰瞥了一眼白瓷小碗,皱着眉头,抬首清冽的眸光望向程鱼儿,挺翘的鼻梁微微蹙起,唇角抿成笔直的弧度。
他自小金尊玉贵,周身便养成了不怒而威、矜贵清冷的气质,只面无表情便让丫鬟小厮瑟瑟发抖,况现在蹙着眉头,冷眼望过来。
殿门口守着的丫鬟只听着声音便缩起了脑袋,心道幸好今日不是她送药。
昨日她将药端给李景琰,李景琰看也不看,冷声斥道:“倒了。”
一句话便骇得她腿脚一软,吓得她差点退下,当时看着王爷李景琰冷冷的目光,她直接腿软跪到地上,痛哭流涕。”
“求王爷饶命。”
内殿里,程鱼儿却不知怎么从李景琰清清冷冷的眉眼里看出了几分可怜巴巴,像一只金色长毛的大狗,巴巴得望着主人,想要根骨头。
程鱼儿忙敛住心神,打消心里莫名其妙的想法。
“先喝药。”程鱼儿又将白瓷小碗朝李景琰递了递,她半弯下腰,平视着李景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认真,软声道:
“喝完药,我们喝冰糖雪梨茶,我尝了,清甜清甜的。”
她像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目光温柔似水,态度却是坚定,说着又道:
“喝了药,病才能好,王爷不能怕苦。”
“我才不怕苦。”李景琰心道。
他只是单纯不想喝药,因为他不觉得太医院那群太医能给他开出什么好药,这些小伤他平日里撑撑也就过去了。
程鱼儿见李景琰目光冷冽,怕李景琰又向昨日一样将药汤都倒了,她抿了抿唇角,怯怯朝前迈了半步,软声道:
“王爷,只有半碗,我帮你吹凉了。”
李景琰抬眸,迎上了程鱼儿澄澈的目光。
程鱼儿剪水杏瞳水润润,见他望过来,明明有些害怕,乌密而卷翘的密睫如蝶翼蹁跹,却强撑着注视他,声色娇软:
“一口下去,不苦的。”
看着程鱼儿含羞带怯的样子,李景琰心中一动,凤眸亮得惊人。
“我喝药可以。”
李景琰直起脊背,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笑盈盈注视着程鱼儿,看着程鱼儿一瞬间灿若星辰的水眸,扬了扬眉梢,启唇道:
“不过,娘子要给我一个奖励。”
35.第35章四唇相贴
“娘子要给我一个奖励。”
李景琰笑意款款,如玉无瑕的俊颜一时生动起来,目光灼灼盯着程鱼儿。
程鱼儿一愣,慢吞吞眨了眨眉睫,下意识顺着他回道:
“奖励什么?”
李景琰目光更是灼灼,他身体从慵懒得靠在椅背上到挺拔前倾,与程鱼儿一下子拉近了距离。
他点了点自己唇,唇角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熠熠生辉,柔声道:
“娘子奖励我一个吻。”
程鱼儿琥珀琉璃色的瞳孔先是一怔,而后猛得反省过来,只觉热气扑面。
她身子忙朝后退了两步,与李景琰拉开距离,明眸剪水波光潋滟,她抬目嗔了一眼李景琰,饱满圆润的唇珠微微嘟起。
“王爷再这般说笑,我就要走了。”
她忍着面上的热度,瞪了一眼李景琰,作势将白瓷小碗放在案角。
李景琰本欣赏着程鱼儿瓷白的面颊晕开绯红色的霞晕,只觉得像是山桃花般赏心悦目,却见程鱼儿樱唇突然嘟起,水润润清透的杏仁瞳嗔了他一眼,转身要离开。
李景琰心里突然卷起铺天盖地的慌乱,他忙伸手去抓程鱼儿的手腕。
“娘子,别走。”
李景琰声音没有了平日里的清清淡淡,又急又慌,他忘了他此时不良于行,急得想要站起来,却一下子从红木椅上跌落。
程鱼儿还没转身,便听见李景琰的急声,而后眼尾便瞥见李景琰直着身子起身,却身子前倾,一个踉跄。
李景琰身子直直朝地面扑来。
这样摔下去定会面颊朝地,摔得鼻青脸肿。
程鱼儿眼疾手快,脑袋还没转过来,身体已经有了动作,她抬手扶住了李景琰。
她忘了她仅是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娇娇女子,手上没有几分力,压根撑不起李景琰在军营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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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锤炼的坚实身子。
于是,程鱼儿扶住了李景琰,而后,她连同李景琰一同朝地上倒去。
眼前的东西急速得朝后退去,身子后仰,程鱼儿心跳加速,她有些害怕,下意识得抱住了身前身姿挺拔的李景琰。
李景琰被程鱼儿揽着,身子朝前倒下,可自始至终程鱼儿紧紧揽着他,扶着他。
程鱼儿危险时刻竟还以他为重,时时刻刻惦记着他。
李景琰心头怦跳,目光亮得惊人。
如同夜幕中的星光尽数映在眼底,李景琰凤眸灿若星辰,眸光锁住程鱼儿的面颊,愈发深情缱绻。
可惜程鱼儿极度紧张,压根没注意到李景琰的目光。
她双手环住了李景琰的后背,面颊贴住了李景琰的心口。
料想下一秒后脑勺着地,定会痛得龇牙咧嘴,程鱼儿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见程鱼儿黛眉紧缩,樱唇紧抿,秋波潋滟的杏瞳猛得阖上,李景琰回神。
白色大理石急速得放大,李景琰抿住嘴唇,他伸手一手揽住了程鱼儿纤柳的腰身,一手护住了程鱼儿的脑袋。
电闪雷鸣之间,他抱住程鱼儿身子一扭,将两人身子调换了方向。
“嘭”得重重一声落地声。
掺杂着一声轻轻的闷哼声。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程鱼儿纤长而浓密的眉睫轻颤一下,她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然后看到了李景琰宝蓝色银色云纹描边的锦袍。
程鱼儿琉璃色的杏瞳有些恍惚,下巴尖微抬,视线慢慢朝上。
自下而上,映入程鱼儿眼帘:
圆润的喉结、白玉无瑕的下巴尖、浅绯色隐隐带白的菱唇、俊美无俦的面颊,最后是李景琰微挑的凤眸,眸中含笑,温柔缱绻。
见她望过来,李景琰眼眸漾开更温柔缱绻的笑容,轻轻唤了她一声:
“娘子。”
程鱼儿趴在李景琰身上,两人离得太近了些,李景琰菱唇轻启,两人的呼吸便一瞬交缠在一起。
程鱼儿愣了一刹那,后忙手忙脚乱,挣扎着从李景琰身上爬起来。
可李景琰正揽着程鱼儿不盈一握的柳腰,程鱼儿这一起,没起来,反而半抬着身子又重重朝下落去。
瞳仁里,雪肤花貌的娇颜愈来愈大。
李景琰黑漆漆若黑曜石的瞳仁飞速得闪过一抹微亮,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来不及察觉,他一手放开了程鱼儿的柳腰。
手掌不动神色落在了地面,手心朝下,不动声色飞快撑了一下地面。
“呀!”程鱼儿结结实实又摔在李景琰身上,她不由得唇间溢出一声娇音。
唇上软软糯糯,有些温热,有些干燥。
程鱼儿心中一惊,忙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李景琰的俊颜,程鱼儿目光朝下移动,细如凝脂的雪腮一下子红彤彤。
她樱唇直直压在了李景琰的菱唇上。
四唇相贴,
不留一丝缝隙!
热浪扑面,从面颊一直烧到颈项,程鱼儿眼眸里也刹那雾气蒙蒙。
程鱼儿忙撑起身子,樱唇离了李景琰的菱唇,却不敢看李景琰,目光落在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急得嗓音里带了些鼻音,磕磕巴巴道:
“王爷,我不是故意的。”
李景琰眸光晶亮晶亮望着程鱼儿白里透红的侧颜,看着她粉嫩嫩的耳尖和白皙透粉的修长颈项,压着声音里的激动,沉着嗓音道:
“无妨。”
“对、对不起。”
程鱼儿扭着身子从李景琰身上下来,她皓白的贝齿咬在唇珠上,面颊红得滴血,半响才扭头朝李景琰诚挚得道歉。
李景琰在程鱼儿转身时将眼底的兴奋和满足收得干干净净,又恢复了平日里清清淡淡、矜贵无双的贵公子。
他似乎看出了程鱼儿的羞涩,面上平平静静,启唇淡道:
“娘子是为了救我,莫要说这些客气话。”
“是我还要谢谢娘子刚才舍身相救才是。”
这句话李景琰说得真心实意,他被程鱼儿刚才舍身救他感动得不行,黑漆漆的凤眸满满的真挚和柔情。
程鱼儿见李景琰不仅不怪罪自己轻薄与他,更感谢自己,看着李景琰的目光有了一丝变化。
心道,果真以前她听信了坊间的传信,误会了李景琰,李景琰真真是光风霁月、举世无双的翩翩佳公子。
“我没有,最后还是王爷救了我。”
李景琰的眸光太过热烈,程鱼儿有些不好意思,她掐着自己的指尖细声细气解释道,想了想,又小声补充道:
“谢谢王爷。”
“夫妻间何必如此客气。”
李景琰轻笑出声,打断了程鱼儿想要再出口的话。
程鱼儿重重点头,水润润的琉璃色杏仁瞳却是自以为小心翼翼怯怯又看了一眼李景琰,又忙垂下眼帘。
李景琰面上神闲气定似是没看到。
“王爷,我扶您起来。”程鱼儿去扶李景琰。
李景琰微微点头,顺着程鱼儿的力道重新坐在了红木如意福纹椅上。
等两人整理好,李景琰看了一眼桌角放着的白瓷小碗。
碗中浓黑色的汤药热气腾空,白色的雾气卷杂着苦涩的味道,李景琰微微蹙鼻,却还是深吸一口气,轻声道:
“娘子,把药汤端给我吧。”
听李景琰要喝药,程鱼儿眸光一亮,轻轻点头,眉梢眼角都漾起了轻轻浅浅的笑意。
她将白瓷小碗端给李景琰,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剪水明眸怯怯瞄了一眼李景琰,怕李景琰又犹豫或者磨蹭,或者又向她讨什么奖励。
如他刚所说的:“奖励一个吻”。
却没想到李景琰接过小碗,利落扬头,一口将汤药喝完。
干干净净底儿都不剩。
李景琰将空碗递与程鱼儿,眉目温和,他目光不着痕迹盯在程鱼儿圆润饱满妍丽的樱唇上,唇角微微翘起,柔声道:
“谢谢娘子,今日的汤药果真不苦。”
“不苦就好。”程鱼儿水灵灵的杏仁瞳顾盼生辉,信了李景琰的口头之词,她转身去端食盒里另一个天青色的云纹小碗。
“再喝些冰糖雪梨茶,去去苦味。”
趁着程鱼儿转身的间隙,李景琰悄悄伸出舌尖点了点自己的唇瓣,似乎那里还残留着软糯糯甜滋滋的味道。
是程鱼儿唇上的味道。
香甜,香甜的。
李景琰凤眸黑得深邃,眸中又闪着微光,定定盯着程鱼儿忙碌的身影,又想起刚才程鱼儿救他的英勇身影。
李景琰手心慢慢握拳,唇角微微翘起,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程鱼儿丝毫不知,她捧着天青色云纹小碗,莲步轻移,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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