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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后,墨竹眼也不眨的看着林思慎,想要从林思慎口中听到质疑或是认同,可林思慎只是冲着她颇有深意的轻笑几声,而后负手抬步往前走去,慢吞吞轻飘飘的撇下一句:“回琉光阁吧,我饿了。”
墨竹黛眉微蹙,似对林思慎的态度有些不满,可她并未说什么,只是望着林思慎的背影轻叹了口气摇摇头,而后快步跟上林思慎的步伐。
前段日子因调养身子,林思慎足足喝了半月的清粥小米,今日她格外的想碰碰荤腥,可从后厨送来的菜肴,无一例外满满当当的皆是各种豆腐。
拌豆腐煮豆腐煎豆腐炸豆腐,除了豆腐就是豆腐。
林思慎了无生趣的拿着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豆腐,幽怨的看向一旁的墨竹:“墨竹,我的肉呢,我的鱼呢?”
墨竹掀开热腾腾的豆腐汤,眼也不抬道:“后厨堆了好几担豆腐,现下天气炎热,若是不吃完就该腐坏了。今日,府内的主子下人吃的都是豆腐宴,公子就凑合凑合吃吧,别挑剔了。”
林思慎长叹了口气,只能就着豆腐扒拉了几口饭:“赵厨娘买那么多豆腐做什么?这该不会是祖母的主意吧,让府里的人都跟着斋戒几日?”
墨竹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公子这回可猜测了,这是大公子的主意。”
林思慎闻言一脸疑惑,讶然失声道:“大哥?我怎不记得大哥喜爱豆腐宴?”
一说起这事,墨竹都不免觉得奇怪,今日一到后厨赵厨娘就拉着她吐苦水,说是大公子有意为难她。墨竹满头雾水的问了个清楚后,这才知晓缘由。
林思慎一问,墨竹便也将事情告知于她:“大公子今日一早从城西回来,还领回了一群人,一担一担的往府里送豆腐。赵厨娘还因此愁坏了,说是咱们府上的豆腐,多的可以开个豆腐坊了。接下来几日,公子恐怕就只能吃豆腐填肚子了。”
林思慎听了也是一头雾水:“怪哉怪哉,大哥何以对豆腐起了兴致。”
午膳过后林思慎借口出门逛一逛,让墨竹帮着掩护,偷摸到了黎洛栖身的小院,她向来都是深更半夜与黎洛碰面,今日却是一反常态,白日青天就来了。
确认身后无人跟随后,林思慎翻过院墙,落在了院中。她随意扫了一眼,发现院中并无黎洛踪迹,而不远处的房门敞开了一道缝隙,想必黎洛因当正在此处。
林思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房门前,正要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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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推门,耳畔却突然传来一阵破空声,她来不及细想,急忙侧身一躲,只见一支淬了毒的薄刃飞刀,从屋内的缝隙飞出,钉在了不远处的白墙上。
惊魂未定的林思慎望向那飞刀,一眼认出那并不是黎洛携身的暗器,不等她回过神,一旁的木窗突然从内推开,林思慎随之警惕望去。
却见一只柔若无骨的白皙玉手率先从窗内探出,慵懒的搭在窗柩上,接着一张美艳风情的容颜撞入林思慎眼中。
风情种种的柔媚女子依在窗边,懒散的眯着狭长的桃花眼望向林思慎,似笑非笑的微微侧头,眼波流转间,轻启薄唇嗔道:“我说哪来的鬼祟小贼,够胆打搅姑奶奶小憩,不曾想,竟是林公子呐。”
林思慎望着靠在窗边的孟雁歌,忍不住讶异出声:“孟雁歌,你怎会在此?”
孟雁歌捂唇一笑,抬眸往屋内瞟了一眼,语气间竟是有些莫名的暧昧不明:“我为何会在此?不如林公子去去问问黎洛姑娘。”
林思慎敛去眼中的惊诧,眉头微微一蹙,想起了上回孟雁歌与她说过的话,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复杂奇怪之感,
孟雁歌曾说过她喜欢黎洛,那时林思慎还劝她不要去招惹黎洛。却不想如今孟雁歌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黎洛的屋内,姿态语气倒像是跟黎洛真有些什么似的。
正当林思慎心绪复杂的思量着,屋内突然传来一声细微响动,像是有人将茶杯放下,紧接着黎洛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清清冷冷不留一丝情面的呵斥:“你若要搔首弄姿,就回你的住处去。”
话音落下后,房门打开,白衣无尘清冷傲然的黎洛,出现在了林思慎眼前,她幽冷的目光缓缓落在林思慎面容上,而后往上一扫,落在她完好无伤的双眸之上,面容似乎瞬间随之柔和了些许。
黎洛移开目光,简短平淡的从口中吐出三字:“你来了。”
林思慎点了点头,她抬眸看了黎洛一眼,应声道:“嗯,我有事寻你。”
黎洛一言不发的侧身让路,林思慎踏过门槛从她身旁越过走入了屋内,她下意识的抬眼往木窗边望去,果然见孟雁歌慵懒的依在窗边,怀里还揉着一只毛茸茸的白团子。
孟雁歌与林思慎四目相对,薄唇微勾起身站定,她目光肆无忌惮的在林思慎身上扫了个来回,而后娇声笑道:“林公子的双眼好的可真够快的,这应当是青阳郡主照料有方体贴入微的功劳吧?”
林思慎从她这话中,莫名品出了一丝怪异,她敷衍一笑,并不打算开口回应。
孟雁歌见此也不在意,她轻移莲步走到林思慎跟前,抬手搭在林思慎肩头,勾人摄魄的桃花眼微微一眨,娇嗔暧昧的语气让人浑身上下止不住的一阵阵酥麻:“几日不见,林公子可有记挂着小女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贴向林思慎,眼角余光却瞥向门边的黎洛。
林思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急忙小退半步躲开了孟雁歌的贴近,她正要开口说话,身后的黎洛却先她一步,依旧是毫不留情的冷声呵斥:“我说过,你若要搔首弄姿,就回你的住所去,此处不欢迎你。”
这话听来实在是有些伤人,林思慎默不作声的抬眸看向孟雁歌,果然见孟雁歌面上妩媚笑意僵住,而后一点点消散,露出了一丝羞恼神色。
孟雁歌面上笑意荡然无存,她又气又恼的直勾勾望向黎洛,好似情绪崩到了极点忍不住要发怒林,而黎洛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静静垂眸矗立在门前。
林思慎左右看了一眼,没来由的觉着屋内一阵冷风刮过,让她后背阵阵发凉,她暗吸了一口凉气,悄然无声的从两人之中退开,坐在了桌边,若无其事的斟了杯茶。
孟雁歌怀里的踏雪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挣扎着从孟雁歌怀中跳了出来,一溜烟的窜到了柱子后头藏起来,只露出了一对毛茸茸粉粉嫩嫩的耳朵。
许是她们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太过强烈,林思慎坐在桌边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惊断了哪根弦,然后刀光剑影战火纷飞。
也许只过了一阵,又或许过了许久,在一片寂静之中,在孟雁歌委屈而不甘的深深注视之下,黎洛终于率先出声打破的寂静。
一如既往的冷漠平静,不留一丝余地的干脆简洁:“你该走了。”
孟雁歌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突然垂头笑出了声,笑声突兀而压抑,把林思慎吓了一跳,杯中的茶水都撒了出来,泼在她手背之上。
孟雁歌就这么笑了一会后,缓缓抬起头来,她唇角明明扯出笑意,狭长的桃花眼中却弥漫着一层凄凉泪光,她点了点头语气带笑故作轻松的耸肩道:“好,我走就是,我如你所愿日后不再纠缠于你。”
林思慎打量着孟雁歌面上神情,这么一个平日肆意轻浮的女子,如今神色却悲凉狼狈,强忍着泪光故作笑意的支撑着自己在黎洛面前仅存的尊严。更讽刺的是,她明明说出了那样听似绝然的话语,神色间却还似乎隐隐带着一丝破碎期待和踌躇。
难不成,她这是还期待着黎洛留下她?
林思慎突然有些不忍在看,她偏开了头,果然听到黎洛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从她口中冷冷吐出:“慢走不送。”
孟雁歌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一动,而后骤然紧紧攥紧一角衣袖,用尽力气死死拽着,以至指尖泛出一丝青白之色。
她深吸一口气,神态趋于平静寂然,眼中弥漫的泪光眼看着就要徐徐落下,她仰起头,连道了三声好,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决绝:“好好好。”
而后她径直走向黎洛,黎洛神色不动的缓缓偏头,往后退开了两步,让出房门前的位置。
孟雁歌推开了房门踏步而出,只不过踏出门槛后,她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就这么背对着黎洛站在门外。
黎洛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抬手扶住门框,缓缓将房门关上。
就在房门快要彻底合上时,映照在缝隙外的一道红衣突然飘然消逝,与此同时,一声自嘲的叹息,缓缓飘入屋内。
“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铁石作的,何以如此冰凉。”
黎洛的手微微一顿,片刻的迟疑过后,她关上房门,默然的转身望向林思慎。
第175章 175
孟雁歌走后,黎洛就仿如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坐在了林思慎身侧, 悠悠提壶斟茶。
林思慎瞥了眼紧闭的房门, 清了清嗓子道:“她”
短短一个字拖长了音, 可又停了半晌没继续说下去, 林思慎眼神闪烁的看着黎洛,探究似的想要从她面容上窥见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从而推理出她现下的心境。
黎洛面色平静的回望而来, 她神色坦然无异,林思慎却有些异样踌躇的移开了目光。黎洛定定的望着她, 启唇淡淡道:“你想问什么?”
林思慎眼中光芒一闪, 笑着摇头道:“无事。”
林思慎原本是想问黎洛, 她知不知晓孟雁歌对她怀揣着何等情意, 可细细一想后又觉得自己何须有此问。黎洛向来心思细腻敏锐, 就算未经男女之情,也应当知晓孟雁歌对她的心意。
黎洛打量着林思慎躲闪复杂的神色,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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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对她的尴尬了然于心,她抚杯徐徐问道:“你是想问我,为何容她纠缠, 还是想问我,对她可有恻隐之心?”
林思慎摇了摇头,有些别扭的垂下头轻声道:“我是想问,你可知晓她对你是何心思。”
虽说林思慎和沈顷绾乃是同为女子相恋相知,可这只是她们二人, 而黎洛会对此等禁忌感情有何想法,林思慎还真拿捏不准。
黎洛闻言挑眉瞥了林思慎一眼,见她神色似乎有些异样后,唇角竟是微微勾起,她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白皙指尖在杯沿上缓缓划过:“姐妹之情?”
这话听来似乎带着一丝试探反问的意味,林思慎有些讶异的望着黎洛,心中惊疑不定:“孟雁歌对你是姐妹之情,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不然?”黎洛径直反问,而后又道:“两个女子之间,除了姐妹之情还能有什么?”
这话问林思慎还真没问错人,可林思慎怎好回答黎洛,她讪笑一声想要含糊过去,黎洛却又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问道:“看来你知晓的可比我多的多,你若觉着孟雁歌对我不是姐妹之情,那又会是何等情意?”
林思慎觉着黎洛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她不想明说,林思慎也不想捅破窗户纸,她点了点头装作认真道:“孟雁歌一直独来独往,你与她是年纪相仿,她想与你交个朋友,结为金兰之义,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黎洛闻言垂眸笑而不语,也不知是不是认同林思慎这番言语。
此事是黎洛和孟雁歌之间的事,林思慎不好插手,她略过这个话题提起了今日来找黎洛的来意。
一番细语之后,黎洛沉吟片刻问道:“这么说,你是想让我出马,寻到陆星泉的踪迹?”
林思慎点了点头,勾唇微微一笑道:“他昨夜回了将军府,我猜测接下来几日,他一还会在将军府外徘徊,一旦有人发现了他的踪迹,你便出马跟上他。”
黎洛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只不过她稍稍迟疑了片刻后,问林思慎“这段日子,你是否将太多的心思放在了他的身上了?”
林思慎沉默了半晌,而后道:“如今四皇子和二皇子明争暗斗互不相让,皇帝又是推波助澜态度暧昧,各方朝臣要员还在观望。趁着京城的天还未大变,我想先将他的事处理干净,免得到时被人借机威胁利用。”
黎洛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不过她犹豫了一会并未说出口,而是轻叹了一声道:“他们的争斗越演越烈,而你的处境只会越来越难。”
林思慎点了点头,她也算是安宁了一段日子,可这并意味着她没有危险。
她缓缓站起身,神色紧凝的在屋内踱步:“他们二人皆是以为,我是他们手中可以掌握摆弄的棋子,若有一日他们察觉到我不在掌控之中,便会首当其冲拿我开刀。”
黎洛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林思慎,她冷不丁的突然开口问道:“那位郡主殿下是何立场?”
林思慎闻言转头看向黎洛,突然眨了眨眼笑道:“她呀,她是第三人。”
黎洛似乎有些不明白这第三人是什么意思,她疑惑问道:“第三人?难不成她既不是四皇子的人,又不是二皇子的人?”
林思慎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从明面上来看,她如今算是四皇子的人。”
黎洛抓住了林思慎话语中的重点,一针见血的反问道:“如今算是?”
林思慎也不好与黎洛直说,她只是轻笑一声坐了回来,笃定道:“总之,她不是我们的敌人。”
黎洛深深望了她一眼,而后偏开目光垂眸道:“你们是如胶似漆相敬如宾的神仙眷侣,自然不算是敌人。”
不知怎么,黎洛这句话听在林思慎耳中,语气竟是格外的怪异,林思慎有些诧异的望向黎洛。
黎洛不顾她的疑惑目光,径直站起身赶人:“你该走了。”
林思慎轻咳一声站起身来:“那就劳烦你这些日子,留意二哥的动向。”
黎洛推开房门,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不小心撞上了孟雁歌在黎洛此处,两人的争执林思慎又看在眼中,黎洛因此有些别扭。
林思慎总觉得今日黎洛对她的态度,似乎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可若让她说说是何变化,她又一时说不上来。
从黎洛住处离开后,林思慎当即回了将军府,她可还记得大哥晚些时候要带她去二哥的衣冠冢前祭拜。
回了将军府后,林思慎瞥见了厅堂内,正坐着一个一个她并不想见到的人。
此人便是四皇子,沈忻询。
林将军正在厅堂亲自招待沈忻询,林思慎来之前他们也不知在聊些什么,气氛看上去倒是颇为融洽。
林思慎本打算当做没看见绕过去,可林将军早便发现了她,竟是站起身对着林思慎招了招手,朗声喊道:“慎儿,还不快过来见过四皇子殿下。”
林将军这一嗓子喊出来,背对着林思慎的沈忻询便也转过头来,他执着一把玉骨折扇,身穿紫袍头戴玉冠,面容俊朗温润,看上去一派翩翩君子模样。
林思慎眼见避无可避,只能假惺惺的露出一抹惊喜笑意,三步并作两步走入厅堂之内,对着沈忻询行了礼:“下官不知殿下莅临,还望殿下恕罪。”
沈忻询轻摇折扇,朗声一笑后,抬手扶起林思慎,语气略带责备:“慎儿,你我二人同朝为官又曾并肩作战过,何来如此见外,快快起身。”
说话间,沈忻询的手搭在了林思慎的手臂上,施力往上一扶,而后松开手时,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他指尖顺着林思慎的手臂划过,又在林思慎手腕下停顿。
林思慎眸光一敛,快速站起身后退一步,抬眸时正巧撞上了沈忻询的目光。
沈忻询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笑着收回目光望向林将军:“林将军,本王今日登门,便是要将灵儿领回府中。这几日本王不在京城,让灵儿叨扰了林将军几日,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林将军抚这长须摆了摆手笑道:“殿下也太客气了,小世子乃是郡主的亲侄,也就算是慎儿的侄子。都是一家人,在府中住上几日,又怎算是叨扰。更何况小世子聪明伶俐才智过人,老母和夫人也着实喜爱。”
说着说着,林将军竟是将目光望向了林思慎,颇有些埋怨道:“我这将军府里是什么也不缺,就缺那么个聪明伶俐的小娃娃。”
林思慎站在一旁只觉如坐针毡坐立难安,林将军的意思她怎能听不出来,这是埋怨她没能和郡主有一儿半女呢。
沈忻询点了点头,他瞥了林思慎一眼,笑道:“看来,林将军是想要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
林将军闻言长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白了林思慎一眼:“不说也罢,这逆子实在是没出息,都成婚好几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不是没动静才好吗,林思慎默默站在一旁腹议,若是有了动静,她就该哭天抢地要死要活了。
沈忻询勾唇戏谑一笑,颇有深意的望向林思慎:“这等事,恐怕是催不来的,可是如此啊,慎儿?”
林思慎若无其事的淡淡一笑并未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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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忻询这话里有话的模样,免不了让她心中警铃大作,不知他是何用意。
第176章 176
昨日林思慎和沈顷绾都不在府中, 老夫人听说了此事, 便特意去了琉光阁将小世子带到了佛堂照料, 此时小世子还在老夫人的佛堂之中。
知晓四皇子的来意后,林将军便让特意嘱咐让林思慎领路,带四皇子去佛堂将小世子接走。林思慎不得不从,只能领路带着沈忻询往后堂走去。
从前厅到后堂老夫人居住的佛堂,需经过一段长长的九曲回廊,林思慎走在前头领路,沈忻询紧随其后。迂回曲折的长廊之上,唯有他们二人身影。
也不知沈忻询是不是来了兴致,打算好好观赏观赏长廊两旁的假山流水翠竹花草,他悠哉的四处眺望着, 脚步愈放愈慢。
林思慎不得已, 只能跟着放慢了步子, 迎合着他的步伐。
约莫走到一个天井前,沈忻询突然停下了步子, 他饶有兴趣的探头,看着回廊旁那用大理石镶嵌出的一潭池水。
池水清澈翠绿,水面上浮着几片睡莲,隐隐可见几条红白相间的锦鲤躲在睡莲之下, 摇晃着尾巴穿梭嬉戏。
见他停下,林思慎也只能站定在他身侧,跟着他的目光望向池水。
沈忻询的目光跟随着水中的锦鲤,执着折扇晃了晃, 而后勾唇一笑问道:“慎儿,本王听说忆仙楼诗会那日,你被山匪所劫,还被他们伤了双眼,可有此事?”
林思慎垂眸,毕恭毕敬的回道:“确有此事,不过下官的眼伤并无大碍,父亲这几日,正派人搜寻山匪踪迹。而山匪许是知晓自己犯了大罪,收到风声早已逃之夭夭。”
沈忻询点了点头,偏头望着林思慎,略带一丝惋惜道:“可惜诗会第二日,本王便被父皇派去陇右道巡查灾情,未曾上门抚慰慎儿,也未曾为林将军添一分力,帮忙搜寻那群胆大包天的歹人踪迹。”
说着说着,沈忻询突然上前一步,与林思慎只隔半步之远,他抬手在林思慎肩上轻轻一拍,语气温和关切:“好在你无碍,否则本王可就痛失了你这么一个良才。”
在被沈忻询触碰到的瞬间,林思慎的眉头微蹙,眼中露出一丝厌恶,只不过那光芒一闪而过,并未让沈忻询瞧见。她往后退了小半步,拉开了与沈忻询的距离,而后俯首道:“殿下言重了。”
沈忻询将林思慎刻意显露出的抗拒看在眼中,他若无其事的勾唇一笑,收回手侧身面对着池水,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很是感慨道:“陇右突逢旱灾,本王此次奉旨前去陇右巡查,一路行进,只见陇右土地龟裂寸草不生,就连草根树皮都被百姓吃光,行将饿死的百姓不计其数,叫本王看了实在是于心不忍呐。”
林思慎闻言眉尖微微一挑,讶异出声道:“陛下不是已经免了陇右三年赋税?还几次从国库中拨了赈灾银两采买粮食运往了陇右?”
沈忻询蹙眉,狠狠一拍栏杆,怒声道:“银两和粮草的确拨往了陇右,可本王此行所见仍是饿殍满地,只怕是陇右的官员欺上瞒下侵吞了赈灾粮款,将百姓的救命粮食换作钱收进了自己腰包。”
林思慎眼角余光瞥了沈忻询一眼,却见他面色愤怒,俨然一副为百姓鸣不平的正直模样,她敛眸神色不动的轻声问道:“那不知殿下此行,可有搜查到陇右官员侵吞赈灾粮的罪证?”
沈忻询抬手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长叹了口气道:“陇右向来都是由二皇兄管辖,下上官员皆是二皇兄派系,此次本王前往陇右可谓是处处受制,那些贪官污吏千方百计的粉饰太平,呈送上来的账册也是干干净净清清楚楚。若不是本王微服私访,避开那些官吏耳目亲自去灾地看看,恐怕还真就信了他们的鬼话,以为陇右灾情治理有方。”
林思慎似乎有些明白了沈忻询特意与她说此事的目的,她不动声色的继续应和着:“这么说,陇右官员是在粉饰太平,而百姓仍是流离失所忍饥挨饿?”
沈忻询疲惫的点了点头,面上露出凄然之色:“慎儿,你是没有亲眼看到。就算是本王亲眼所见,也是难以想象呐,陇右的百姓是已经被逼到易子而食的地步了啊。”
林思慎叹了口气,言辞恳切道:“若真是如此,那殿下应当将此事如实禀告陛下,让陛下肃清陇右官场惩治贪官污吏,救百姓于水火。”
沈忻询面上神色微微缓和了些许,他转头看着林思慎,无奈道:“慎儿,你也知晓,陇右乃是由二皇兄管辖,本王若想上报弹劾陇右官员,那便如同参了二皇兄一本。更何况,本王此行处处受制,并未找到确实证据能呈报于父皇。”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林思慎也猜到了沈忻询的用意,她也不装糊涂了,径直问道:“殿下是想让下官如何做?”
沈忻询一改刚刚悲天悯人的模样,他笑望着林思慎,悠悠道:“本王虽无实证,可也将此事私下告知于父皇。父皇知晓此事后,打算在朝中选一人任命钦差,专程前往陇右查清此案。父皇昨日正好问过本王可有推举之人,本王在父皇面前替慎儿美言了几句。”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沈忻询这是想把林思慎推出来去查陇右的案子,朝堂之上人人都知陇右是二皇子的地盘,而陇右的官员从上到下各个都算是二皇子的属臣,因此无人敢冒着得罪二皇子的后果,去担当那钦差一职。
这人人避之不及的烫手山芋,沈忻询就这么推到了林思慎的手中。
虽然沈忻询说只是跟皇帝美言几句,可他话里的意思,几乎就是肯定了皇帝一定会派林思慎任命钦差,前往陇右查案。
林思慎面上神情平静,心中却已是在暗骂沈忻询奸猾,他这分明就是在逼着林思慎站队,若是她在陇右没有据实查案,那就是站在二皇子那边。若是她据实查案,惩办了陇右的官员,那就是彻底的得罪二皇子。就是她不想,也会被逼着站队四皇子。
虽然很多人都以为林思慎已经归属四皇子党派,可林思慎对沈忻询的拉拢,态度一直暧昧不明。沈忻询这么做,就是想逼着林思慎表明态度,不想让她再含糊其辞蒙混过关。
沈忻询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思慎,微眯着眼观察着林思慎的神态,可林思慎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倒是看不出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沉默林半晌后,林思慎突然勾唇了然一笑,她缓缓俯身拱手道:“若能救陇右百姓于水火,下官自是万死不辞。”
沈忻询闻言朗声大笑,他一合折扇,抬手殷切的扶起林思慎,略带深意的笑道:“很好,慎儿果然不愧是本王看中的人。”
又互相恭维推辞了一番后,林思慎领着沈忻询到了老夫人的佛堂之中,还未走近,两人便听到了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
佛堂前的庭院上空,正悠悠飘着一个风筝,
祖母带着笑意宠溺的声音,从庭院中飘扬了出来:“灵儿喲,你别跑那么快,小心摔着了,摔着了老祖母可是会心疼的。”
听到庭院里祖母的喊声,林思慎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般,那时候祖母对她也是这般宠溺的语气,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林思慎忍不住勾唇笑了笑,眼角余光下意识的瞥向了一旁的沈忻询。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面上一直噙着一丝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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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的沈忻询不知怎么,有那一瞬间眼神突然变得阴翳了起来,神色也变得扭曲凶狠,执着折扇的五指紧紧收拢,力道大的好似要将手中折扇捏断一般。
只不过沈忻询的异样神情只短短出现了一瞬,下一秒他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温和神态,仿佛刚才只是林思慎的幻觉一般。
沈忻询摇了摇折扇,似有所感的回望了林思慎一眼,而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看来灵儿有老夫人陪着,倒是玩的挺开心。”
林思慎笑而不语,跟着沈忻询踏进了庭院之中。
灵儿在一个侍女的陪同下,兴致勃勃的扯着风筝线,正院子里跑来跑去,红扑扑的面容上满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而祖母坐在大门前,杵着拐杖探着头,满眼慈爱的看着灵儿的身影,不时出声叮嘱几声,让下人小心跟着灵儿,莫要让他跌倒。
沈忻询和林思慎初走入庭院时,并无人发现。
沈忻询的目光也落在了活泼开心的灵儿身上,他面上噙着温润笑意,突然出声唤了句:“灵儿。”
正跑着的灵儿听到沈忻询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急忙转头看向门前,见到沈忻询身影后,他快速的将手中的线轮丢下,面上的笑意也随之瞬间消失。
地上的线轮滚了几圈,天上的风筝被风刮断了线飞跑了。
灵儿的神情似乎有些异常,林思慎蹙眉细细打量着,果然看到灵儿小小瘦弱的身子好似正在发抖,看向沈忻询的眼神,也藏着一丝不安和极深的恐惧。
沈忻询笑着冲他招了招手:“还不快过来。”
灵儿不敢有丝毫犹豫,也不管天上断线的风筝,快步跑到了沈忻询身前,乖巧而恭敬的行礼,小声唤了句:“父王。”
沈忻询满脸温柔笑意,他蹲下身看着灵儿红扑扑的脸,轻笑一声后,抬袖轻柔的替他拭去额头的汗珠,语气略带些许埋怨:“瞧你这玩的满身大汗的样子。”
这看上去似乎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
可站在沈忻询身旁的林思慎却分明看的真切,这个粉雕玉琢清秀聪慧的孩子,站在父亲跟前,瘦弱的身子正压抑不住的颤抖着,放大的瞳孔间满满皆是藏不住的不安和恐惧。
他像是看到了,或者说,他正在经历着某些让他感到极为害怕的事情。
第177章 177
沈忻询要带着灵儿回王府, 老夫人实在是舍不下这个乖巧懂事的小世子, 一路颤颤巍巍的将灵儿送到了将军府门口, 是百般不舍千般不愿。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林思慎搀扶着老夫人回佛堂,路上老夫人一言不发,皱巴巴的脸上竟是露出了孩童般委屈的神色。
林思慎知晓她在想些什么,可却也不敢开口说些什么。
就这么一路走到佛堂门前了,老夫人突然停下了步子,望着林思慎问道:“乖孙儿,你可知祖母现下正想些什么?”
林思慎抬手挠了挠脖子,有些无奈的点头道:“孙儿知晓。”
老夫人望着一脸乖巧的林思慎,埋怨道:“你成婚有好几年了, 年纪也不小了, 祖母这副老骨头可等不了多久。”
林思慎轻咳了一声, 照旧找了老借口,委屈的低声道:“祖母, 我身子一向不好,您也是知晓的。”
老夫人听出了林思慎的言外之意,她自然也知晓,京城里一直有传言, 说是将军府的小公子不能人道,不能传宗接代,所以和青阳郡主成亲后,才一直没有子嗣。
甚至还有些更过分的传言, 说青阳郡主其实自今还是处子,与小公子相敬如宾只不过是假象,做戏给别人看的而已。
这样的流言,在老夫人听来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她一向把林思慎当命根子似的护着,听着有人传言林思慎不是真男人,她还气的好几日茶饭不思。
如今林思慎自己也这么说,她更是气了,当即狠狠杵了杵拐杖,呵斥道:“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等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行不行,祖母难道还能不知晓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林思慎险些没憋住笑出声,她握拳抵在唇边酝酿了好一会,才把笑意憋回去,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祖母,这这等事您怎能知晓。”
老夫人没好气的白了林思慎一眼,振振有词道:“我当然知晓,当初你们可是圆了房的,那媒婆还把喜帕拿来给我瞧了,难不成这还能作假?”
可不,那还真就是假的。
林思慎清了清嗓子,低声埋怨道:“好了祖母,你可拿我说事了,这不是还有大哥吗,我看大哥过一阵子,恐怕要给我娶一位大嫂回来了。”
老夫人闻言大喜过望,声音都忍不住扬高了:“有这事?是不是韬儿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林思慎早就摸清楚了,被长辈追问这种事的时候,只要把大哥推出来当挡箭牌,次次都能逃出生天。
其实林思慎压根就不知道林思韬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她只是顺嘴一提,想让祖母别在追问曾孙一事罢了。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似乎歪打歪撞,还真就一语成谶了。
林思慎假模假样的眨了眨眼,一脸坏笑道:“这事,您恐怕就得去问大哥了。”
老夫人激动的转身就要去找林思韬:“我现在就得去问问韬儿,若真瞧上了,趁早赶紧让你父亲派人提亲去。”
林思慎见势不妙,急忙拉住了老夫人:“祖母,大哥他昨夜一晚没睡,现下恐怕还在歇息呢,您就先别去打搅他了。更何况大哥他脸皮薄,这才老树开花,您可别把他吓的花骨朵都掉没了。”
老夫人连连点头,欣喜之外急忙快步走向佛堂,口中振振有词道:“你说的在理你说的在理,我还是先去烧香拜佛谢菩萨,保佑你大哥这回真的能成。”
眼看着老夫人瞬间变得腿脚利索的快步走进了佛堂,林思慎站在门前垂头偷偷笑了笑,待她转了身打算回琉光阁时,却瞧见一道身影在不远处一闪而过,躲在了院墙后。
林思慎面上的笑意瞬间敛去,她若无其事的往外走去,越过院门后往左边墙角一瞥,果然瞧见了一簇紫竹后,露出了一小块鹅黄衣角。
林思慎停下了步子,盯着那躲在角落里的人看了半晌,而后眸光一闪出声唤道:“珍珠。”
躲起来的珍珠见已经被林思慎发现了,也就不好继续躲藏了,她低着头从紫竹丛后匆匆走了出来,手上还端着给老夫人送的汤盅。
珍珠脚步略显迟疑的走到林思慎跟前,一直也不敢抬头,就这么盯着自己的脚尖欠了欠身行了礼:“奴婢珍珠,给小公子请安。”
林思慎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珍珠穿着一身较为宽大的鹅黄色衣裙,将腹部遮的严严实实,再加之她身形瘦弱,一眼看去压根看不出她是否已经显怀。
在林思慎的注视之下,珍珠似乎身子在发抖,好一会之后这才稳住了心神,抬眸望了林思慎一眼,唇角扯开一道极为勉强的笑意。
林思慎态度温和,半是打趣半是试探的笑问道:“珍珠,你怎么瞧见我就要躲,我可不记得何时得罪过你啊。”
珍珠急忙否认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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