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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明白林思慎并未对南厢琴有其他心思,可沈顷绾还是忍不住因此心中不满,她一言不发的望着林思慎,又将林思慎看的心惊胆战了起来。
她眸光一敛,突然似笑非笑的望着林思慎,启唇悠悠问道:“我明日便走,不如今夜黎洛姑娘一到,叫上孟雁歌墨竹还有那位楚姑娘,凑上一桌人替我送行,你觉得如何?”
得,这好不容易哄好的醋坛子,一不小心又给打翻了。
这些人要真凑一桌,那林思慎恐怕就没好果子吃了。
念及此,林思慎突然身子一颤,缩了缩脑袋,讪笑着望着沈顷绾:“我看不必了吧,郡主明日就走,这余下的片刻功夫,还是你我二人共度为好,何必扯上旁人打搅。”
第225章 225
林思慎在沈顷绾的屋中待了许久, 眼看着夕阳西沉,可黎洛却迟迟没有在平凉城现身。
原本照计划,黎洛应当在天黑前赶到平凉城, 稍作休整后再随林思慎沈顷绾二人,一同前往楚家老宅,从她们无意间发现的暗道入口进入龙岭查探。
虽然黎洛只晚了半个时辰, 可林思慎却已是急得在门前不停来回踱步, 且眉头紧蹙目露担忧。
见林思慎在眼前不停晃悠, 沈顷绾不得不无奈放下手上茶盏,抬眸望着她,启唇柔声安慰道:“黎洛姑娘的身手你也知晓, 你不必如此担忧。”
林思慎摇了摇头, 蹙眉忧心道:“她向来守时,递来消息说天黑前到平凉, 就一定会在天黑前抵达。既然来迟,那定是路上出了什么差池。”
与林思慎的焦躁担忧相比, 沈顷绾显得格外的风轻云淡气定神闲, 她提壶斟了一盏温茶, 缓缓推到了桌边, 启唇淡淡道:“如今平凉城内外都是孙文谦的眼线,黎洛姑娘要想悄无声息潜入城内, 耽搁半个时辰也是平常。”
“话虽如此, 可”
虽然沈顷绾说的林思慎也都明白,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黎洛,她心不在焉踌躇着走了回来,坐在沈顷绾身旁,抬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甚至来不及品品杯中是何茶,便咽下了肚。
沈顷绾见状眉头微蹙,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似有所不满。
林思慎握着茶盏,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桌上这壶茶是沈顷绾刚刚花费了不少功夫,才亲手冲泡好的,本意是想与林思慎一同品茶。
可林思慎倒好,如此囫囵吞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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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会招沈顷绾不满。
念及此,林思慎急忙砸砸嘴,狗腿似的连声称赞道:“好茶,余韵甘醇清甜,不愧是郡主亲手冲泡的茶汤。”
说着,她便要提起茶壶再斟一杯,可茶汤才浸过半截壶嘴,沈顷绾便出手拦住了她,轻叹了一声道:“你如此心神不定,还是不要暴殄天物了。”
林思慎她盯着沈顷绾,正打算开口解释,沈顷绾却抬手制止了她,启唇无奈道:“你静下心来再等上半炷香,黎洛姑娘自会出现。”
原本林思慎以为,沈顷绾这么说只是规劝林思慎在耐心你等待,可她没想到的是,沈顷绾竟是在木案的香炉,点上了一支香,而后将香炉摆在了桌上,让林思慎盯着它等。
而她自己,则是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品着那剩下的半壶茶。
也不知是不是出于好奇,黎洛是不是能如沈顷绾所料,再这香烧到一半时出现在自己眼前,林思慎将信将疑认真的盯着眼前的香炉。
就在平凉城外的不远处,有一片枯木林中,这些原本茂密葱绿的树木,在干旱之中已经尽数枯死,树上的树皮也早被灾民扒下充饥,只剩下林立的枯木,和狡黠龟裂的土地。
枯木林中有不少腐烂的尸体,上空盘旋着不少乌鸦秃鹫,偶尔还能看到它们落地啄食腐尸。
城外虽然盘踞了不少灾民,但是鲜少有人靠近这片堆了不少尸体的枯木林。因此,此地显得格外荒凉死寂。
不过这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一路昼夜不停奔波的黎洛,也正是藏身于此。
原本黎洛是想在天黑之前潜入平凉城,可她却在这枯木林中,撞见了一个老熟人。
也正如沈顷绾所料,她被此人耽搁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孟雁歌。
黎洛风尘仆仆赶到枯木林时,正打算靠近城墙,查探一番后潜入平凉城,却不想撞见了衣衫褴褛满脸烟灰伪装成灾民的孟雁歌,也正想穿过枯木林潜回城内。
发现孟雁歌靠近后,黎洛本能的先躲藏了起来,等孟雁歌现身后,打算先下手为强暗中偷袭制服。
当然,孟雁歌也早有防备,当黎洛从暗处悄无声息的靠近她,准备出手时。她迅速自腰间取出了几枚毒针,一转头却瞬间认出了黎洛,当即惊呼了一声。
黎洛认出了她的声音,当即收了手,手中长剑一偏自孟雁歌颈边划过,锋芒割断了一缕散乱的青丝,翩然落地。
孟雁歌进入出城后,混入了一群灾民之中,因此穿着一身破旧褴褛的衣裳,脸上脖颈上手臂上,凡是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都涂满了烟灰。
因此,黎洛并未认出她。
待都收了手后,面对面四目相接,两人之间却似乎有些说不出来的尴尬。
黎洛姑且算好一些,除了一开始打量着孟雁歌这不搭衬的装扮,有那么短暂的一刻愣神之外,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而孟雁歌则是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黎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正巧撞上了她这般打扮的时候。
灰头土脸的像个在泥地了滚了一圈的乞丐,哪里还有半点平日妩媚妖娆的风情。
相对无言了半晌后,黎洛看出了孟雁歌的别扭和尴尬,她没再继续打量孟雁歌,而是移开目光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城门,开口问道:“你”
却不想,孟雁歌震惊过后,一时慌乱也开了口:“我”
两人异口同声的撞上了,见黎洛疑惑望来,孟雁歌更是尴尬了,她盯着自己的脚尖,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道:“你先说吧。”
黎洛点了点头,也没客气,径直问道:“你可是要进城?”
好似知道黎洛会这么问,她话音一落,孟雁歌就想也没想的回道:“这两日城内来了不少藏在暗处的高手,要想悄无声息混入城内不惊动他们,还是等天黑之后再找机会进城吧。”
黎洛缓缓抬眸望着天际,而后沉吟道:“城墙之上的守卫何时换防。”
孟雁歌眼也不眨的盯着黎洛的侧脸:“半个时辰后,那时正好天黑,是混入城内的最好时机。”
黎洛点了点头,转头淡淡的望着她,果断道:“好,那就等半个时辰。”
就这么,黎洛和孟雁歌两人待在这藏着不少尸首,恶臭难闻的枯木林之中,打算等到天黑再进城。
之后黎洛没再说话,她靠在一棵树旁一言不发的等待着入夜,她抱这怀中的长剑,修长的指尖不停在剑鞘之上摩挲,也就唯有这个动作,能隐约窥见她似乎不如看上去的这般平静。
孟雁歌就在她左侧两步之远的另一棵树旁,也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正蹙眉细心的将脸上的烟灰抹去。
虽然看似认真,可实则不时偷摸打量着黎洛。
从她的方向正好能看清黎洛清冷完美的侧脸,和她那双冰冷不带丝毫暖意的眸子。
黎洛的双眸相比其他人,颜色似乎要淡上一些,尤其是她抬眸望天时,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深处,会泛着几丝金色。
淡薄冰冷的犹如她此人。
孟雁歌盯了她许久,直到黎洛似有不满的微微蹙眉,这才急忙收回了目光,为了打破尴尬,她随意问了句: “是林公子唤你来的?”
问完她又觉得自己太傻了,自然是林思慎让她来的,否则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黎洛敛眸想了想,突然轻声开口道:“算是吧。”
孟雁歌也没想到黎洛会回答自己,她眨了眨眼走近了一步:“算是?”
这次黎洛没再回答,她偏头瞥了孟雁歌一眼,而后微微一怔竟是没有收回目光。
孟雁歌的脸并未擦拭干净,擦拭过的地方露出了雪白透亮的肌肤,未擦拭的地方仍是脏兮兮的,看起来像只花猫般滑稽。
黎洛紧抿着的薄唇微微一勾,而后又迅速的恢复冷淡,她偏开目光好心提醒了一句:“你的脸。”
孟雁歌闻言,半边脸一红,赶紧用帕子在脸上擦了擦,又问道:“踏雪还好吗,我许久未去,它可有想我?”
黎洛认真想了想:“它与平日无异。”
踏雪日复一日的吃饱了睡,睡饱了吃,闲了便在院中抓落叶玩。不过一只懒猫而已,似乎并不会为了何人的离去而觉困惑不舍。
果然不愧是黎洛养的猫,孟雁歌撇了撇唇角:“你离京了谁人替你照顾它?”
黎洛似乎有些累了,她缓缓闭上眼,启唇简短的自口中吐出一句话:“云鎏姑娘代劳。”
孟雁歌闻言怔了怔,她想了想这个有些陌生,又似乎在哪听过的名字,而后想起了什么似的,勾唇戏谑一笑:“云鎏姑娘?那位林公子的旧情人?踏雪不是怕生人吗?”
听孟雁歌称云鎏为林思慎的旧情人,黎洛黛眉轻蹙,淡淡道:“虽怕生人,不过它倒颇为喜欢云鎏姑娘。”
孟雁歌没来由的觉着心中一阵酸涩,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也不知是不是气踏雪,她苦涩一笑,垂眸轻声嘀咕道:“果然没良心”
和它主人一样没良心。
她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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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黎洛没再与她说话了,闭目养神歇息了一会,等到天色渐晚,直到最后一缕余晖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这才站直了身子,瞥下了一句话:“走吧。”
——
官驿之中,林思慎正凝神盯着那快燃烧了一半的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林思慎起身打开房门,见到了站在门外的墨竹。
墨竹附耳在她身旁低语了几声,而后便退下了。
林思慎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身看向桌上香炉里的香,那正正好烧了一半的香。
还真是半炷香。
她的目光移到一旁的沈顷绾身上,难掩震愕然。
可沈顷绾却气定神闲的合上书,抬眸扫了她一眼,勾唇浅笑道:“看来我的运势颇佳,误打误撞竟真猜中了,一刻不多一刻不少。”
第226章 226
天黑之后, 趁着城墙上的守卫换防的空隙,孟雁阁轻车熟路的带着黎洛潜入了城内。入城后,她远远指了指林思慎暂住的官驿, 示意黎洛去那寻林思慎。
黎洛道了声谢,没有半点迟疑,转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孟雁歌满脸复杂的望着她消失的方向, 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她原本以为自己应当死心了, 再加之那么久不见, 她对黎洛生出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意会淡上些许。
却不曾想今日一见黎洛,她又死性不改的欢欣雀跃,哪怕一直在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没记性, 眼珠子也像黏在黎洛身上似的, 怎么也挪不开。
怔了许久后,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望着黎洛消失的方向,勾唇自嘲一笑, 垂眸低声喃喃道:“也不知我上辈子究竟欠了你什么, 今生对你这般念念不忘。”
虽然官驿之外明暗有不少眼线盯着, 官驿内又有孟临等人严密守卫, 可黎洛却还是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的潜进了官驿中。
墨竹正抱着刚刚睡醒的林居安走出房门, 迎面就撞上了一个身穿黑衣, 背负长剑的瘦高女子。
这女子不施粉黛面容素净,万千青丝只以一支玉簪简洁干净的挽起,模样看起来像个温婉淡漠的江南女子。
可当她徐徐抬眸望来时,那双幽冷的眸子撞入墨竹眼底,霎时间, 便让墨竹后背升腾起一阵寒意,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被冻僵了。
墨竹下意识的抱紧了手中的林居安,她警惕的盯着女子,正欲开口却见女子自袖中取出了一块腰牌。
待看清了那腰牌上的字,墨竹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不少,她迟疑着走近女子,低声问了句:“可是黎洛姑娘?”
黎洛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墨竹与她怀中的林居安。
墨竹曾在林思慎口中,频频听到黎洛的名号,不过却一直未尝一见,今日碰面当属头一回见到黎洛的真容。
因好奇,墨竹免不了多打量了黎洛几眼,不过好在黎洛并未因此不满,一言不发的静静等着。
很快墨竹便收回了目光,欠了欠身歉意道:“公子正在屋中歇息,还请姑娘稍等,容我通禀一声。”
黎洛神态好似不曾有过一丝变化,始终波澜不惊,她微微阖眸,启唇自口中淡淡吐出二字:“无碍。”
——
虽然对沈顷绾的神机妙算,林思慎也算是司空见惯了,可她准确无误的猜中了黎洛现身的时间,还是让林思慎惊讶了一番。
不过她也来不及再询问沈顷绾究竟是如此猜中的,便打开了房门,先让黎洛进了屋。
黎洛进屋后与沈顷绾四目相交,两人似乎都有些意外,林思慎竟会毫不避嫌的让她们二人同处一室。
沈顷绾望着进门的黎洛,目光似乎颇为欣赏,她勾唇微微一笑,抬手一勾便示意黎洛坐在自己身旁:“自京城到平凉这一路,黎洛姑娘辛苦了,快些过来暂坐歇息吧。”
“多谢郡主。”
黎洛不避不让的望着沈顷绾噙着一丝笑意的眸子,轻声道了声谢,倒也没客气,径直就坐在了沈顷绾身旁,原本林思慎坐着的位置。
林思慎关上房门一转身,便见二人正融洽的并肩而坐,而沈顷绾望着黎洛的目光始终噙着一丝温和笑意,她似乎对黎洛颇为喜欢?
而向来对人冷冷清清爱搭不理的黎洛,也没了以往生人勿进的冷厉,一言不发的坐在沈顷绾身旁,神色间也不见丝毫抗拒。
要知,哪怕是当初林思慎才认识黎洛时,都被她冷冷的用剑指过,若不是林思慎沉着冷静的周旋,怕不是要被黎洛一剑削掉了脑袋,等不要提其他人。
林思慎有些不明就里的走到两人身旁,正要坐下开口,沈顷绾却将提起桌上茶壶递来,眸中掠过一道意味深长的笑意:“茶凉了,不如你再去温一壶吧。”
林思慎接过了茶壶,望着两人坐在一起尤其和睦的模样,心中突然警铃大作:“那我让墨竹”
“墨竹姑娘正照顾着居安,恐怕抽不开身。”
话还没说完,沈顷绾就轻飘飘的打断了她,目光淡淡一扫便转头落在黎洛身上,柔声问道:“不如就碧螺春吧,黎洛姑娘可喝的惯?”
黎洛点了点头,抬眸瞥了林思慎一眼:“那便碧螺春吧,劳驾。”
林思慎怔在了原地,一脸茫然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见二人似乎都无异议,只能咬了咬牙泄了气:“行,你们等着,我这就去。”
满头疑惑的林思慎,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屋子后,急匆匆的下了楼烧水泡茶,她如今满脑子都是沈顷绾和黎洛那和睦融洽并肩而坐的场景。
黎洛来了之后,她甚至还来不及与黎洛说上一句话,沈顷绾就将她支开了,也不知她与黎洛独处一室,两人会说些什么。
且不说沈顷绾为何对黎洛如此温声细语,就说黎洛,她为何突然之间和沈顷绾相处如此融洽。
要说这二人向来没有交际,也就只有不久前从二皇子手中解救云鎏时,短暂的碰过一次面,可为何她们二人却像是相识已久似的。
林思慎也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吃谁的醋了,心中五味杂陈,连水也没烧开便心不在焉的泡了茶,急不可耐的拎着茶壶噔噔蹬的跑上了楼,连门也懒得敲了,径直推门就走了进去。
“茶泡好了。”
话音才落,屋内三人便不约而同的抬眸望来。
林思慎神色凝重的望着几步之远的沈顷绾黎洛,还有那不知何时,突然冒出来的孟雁歌,面上表情是说不出的僵硬。
这三个原本完全不可能同处一室的女人,此时正平心静气的围桌而坐,就连林思慎的突然闯入,她们也不觉半点惊讶,淡淡扫了林思慎一眼,便将她当送茶的小二似的忽视而过。
林思慎在原地楞了半天后,沈顷绾终于开了口,她似笑非笑的望着林思慎,嗔了她一眼:“你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坐下。”
第227章 227
不过下楼泡壶茶的功夫, 孟雁歌就不知从哪突然冒了出来。
满头雾水的林思慎望着眼前这三个女人,在门口怔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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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沈顷绾开口唤她过去, 她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心神,缓步走上前去。
沈顷绾身旁的位置被黎洛孟雁歌一左一右占了,林思慎不得已, 只得绕了半圈走到沈顷绾正对面。
“茶泡好了。”
她将茶壶放在桌上, 一拂袖坐下, 她打量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沈顷绾, 转头就狐疑的望着孟雁歌:“你为何出现在此?”
孟雁歌换了一身青衣,她似乎刚刚才沐浴过, 发梢坠着细碎的水珠, 脖颈上的肌肤泛着被热气熏出的红粉色。
听林思慎这么问, 她慢悠悠的掀起眼皮瞥着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轻轻一眨,勾唇嗔笑道:“公子怕不是忘了,我可是四皇子派来保护公子的贴身侍卫, 我不在公子身旁伺候着, 还能去哪?”
她倒好意思这么说, 林思慎蹙眉不满道:“你素日神龙见首不见尾, 想寻你都不知去哪寻, 所谓贴身侍卫,恐怕也太过名不副实了吧。”
孟雁歌缓缓抬手, 白皙的掌心慵懒撑在额角,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语气愈发暧昧:“怎么,林公子这是在埋怨我贴的不够近?想让我当个名副其实的贴身侍卫?”
她将贴身二字咬的极重, 其中戏谑意味不言而喻。
此言一出,林思慎神色霎时僵硬了几分,她下意识的抬眸望向沈顷绾,却见沈顷绾神色不见喜怒,只风轻云淡的扫了她一眼,便垂眸一言不发的提壶,替黎洛斟茶。
孟雁歌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可林思慎却顾忌颇多,尤其沈顷绾和黎洛也在场,她哪敢跟孟雁歌继续纠缠。
她当即没好气的白了孟雁歌一眼,肃然正色道:“你明知我不是此意,莫要在此混淆是非颠倒黑白。”
孟雁歌闻言幽幽叹了口气,眼角余光瞥了眼一直垂眸不语的黎洛,轻声嗔怪道:“明明是公子先埋怨见不着我,我想依了公子心意,公子怎么反倒怪起我来。”
林思慎心中知晓,孟雁歌就是刻意当着沈顷绾和黎洛的面,与她说些暧昧不清的话。对付她这样的难缠赖皮的女人,压根就不需与她言语纠缠,将她冷落在一旁不去理会她,她一会便会自己消停。
念及此,她不气也不恼了,勾唇敷衍一笑道:“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练的炉火纯青。”
见一旁的沈顷绾和黎洛仍是沉默不语,孟雁歌愈发大胆起来,她笑吟吟的问道:“听说公子金屋藏娇,在这官驿之中还藏了位姑娘?”
她所指的这位姑娘,自然就是南厢琴。
林思慎额头青筋一跳,心中暗道孟雁歌果然是来搅局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孟雁歌:“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孟雁歌颇有些得意的眨了眨眼,悠悠感叹道:“也不知为何,只要有林公子在的地方,这难得一见的貌美女子也变得稀疏平常了,好似随处可见似的。”
“胡言乱语不知所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安静些?”
林思慎真恨不得将孟雁歌的嘴给堵上,免得她继续胡说八道挑拔离间,可她又不能发怒,否则更像是恼羞成怒一般。
只能憋着一肚子的闷气,幽幽盯着孟雁歌,指望她识趣莫要再说下去。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孟雁歌没再开口了,一旁的沈顷绾却突然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饶有兴趣的勾起唇角,竟是点了点头思忖道:“孟姑娘说得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
说完,她还转头望着黎洛,轻声问道:“黎洛姑娘以为?”
黎洛来之前,并不知晓南厢琴的存在,孟雁歌一提起,她才知晓原来这官驿之中,还有个她未曾见过的姑娘。
她淡淡瞥了林思慎一眼,冷厉的眸中快速掠过一丝无奈,既然沈顷绾都开口问她了,她也不好继续装聋作哑,只能微微阖首表示认同。
林思慎眼见这屋内除她之外的三个女人,都直勾勾得盯着自己,额头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尤其是沈顷绾,不帮她解围就罢了,竟跟着孟雁歌还顺带捎上黎洛,三人一同讨伐自己。
她欲哭无泪的咬牙道:“你们这是何意,不是还要商议正事吗?怎么突然将话头对准了我?”
孟雁歌哪有那么容易消停,林思慎越是窘迫她就愈是来劲:“林公子急什么,这天色还早呢。不如你去将那位姑娘请来给我们瞧瞧,我与黎洛可还未曾见过那位姑娘,不如让我们开开眼界,瞧瞧这位定西城涟漪楼的花魁,究竟是何等的国色天香。”
“楚姑娘无处可去,不过是在此暂住而已,我与她又不相熟,叫她来此作甚。”
林思慎怎会同意,且不说南厢琴一来,这屋内的气氛会何等诡异,就说她与南厢琴压根也没多熟络,哪能将她扯了进来看笑话。
虽然沈顷绾之前也说过此等玩笑话,可那也仅仅只是心中不满,调侃林思慎几句而已。
见孟雁歌还欲戏弄林思慎,沈顷绾终于开口叫停,她敛去唇角笑意,瞥了孟雁歌一眼道:“点到即止,还是商议正事吧。”
沈顷绾一开口,孟雁歌也不敢造次了,她耸了耸肩站起身来,打算离开:“既然你们要商议正事,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林思慎见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胡搅难缠的孟雁歌一走,好歹她也能安心一些。
可孟雁歌才走到窗边,门外便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一个柔弱女声犹豫响起:“琴霜求见,不知林大人可在屋内?”
好死不死,这位敲门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孟雁歌还拿来调侃林思慎的南厢琴。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林思慎好不容易安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她急忙抬眸匆匆扫了一眼,果然见孟雁歌止住了脚步,环臂靠在墙边,一脸看戏的表情盯着她。
沈顷绾黎洛也不约而同的望向她。
林思慎一动不动的坐着,也没应声,心中默念着让南厢琴赶紧离开。
可门外的南厢琴没见着她,怎会轻易离开,她不死心的又敲了敲门:“林大人?”
就在林思慎犹豫之际,沈顷绾突然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浅浅一笑柔声道:“楚姑娘有事求见,你还愣着做什么?”
骑虎难下的林思慎不得已,只能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门边,拉开了一道门缝,探出头望着门外哪背对着她,似乎正打算离开的南厢琴,轻咳了一声叫住她:“楚姑娘。”
听见林思慎的声音,南厢琴失落的神色瞬间一亮,她急急转过身来,快步走到林思慎跟前,欠身道:“琴霜见过大人。”
林思慎摆了摆手,掀唇勉强自脸上挤出一抹温和笑意:“楚姑娘不必如此多礼,你找我是有何事?”
南厢琴黛眉微蹙,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半晌后,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道:“大人,自从五年前离乡后,琴霜便再未回过平凉”
“你可是想要回老宅祭拜双亲?”
林思慎能感觉到身后那几道毫不掩饰打量的目光,背后那一阵阵冒出的凉意,让她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等南厢琴说完,她便迫不及待的出口打断了。
南厢琴楞了楞,而后点了点头咬着薄唇垂眸道:“琴霜知晓现下是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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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回到平凉却不去祭拜父母,琴霜心中实在不安。”
见南厢琴神色凄婉,林思慎心生不忍,不过她现下她也没有心思安慰南厢琴。
她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劝道:“姑娘不是猜测孙文谦已经知晓了你的身世么,若是如此他定会派人守在老宅附近守株待兔。我知姑娘心中不好受,可为了自身安危,姑娘还是再忍耐一段日子。待我替楚司马平反后,姑娘再堂堂正正去老宅祭拜。”
南厢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她已身在平凉,昔日家宅近在咫尺,她却不敢去为家中枉死的亲人祭拜,心中难免悲戚。
虽然结果与她想象之中相差无几,可她还是难掩失落,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意,垂眸颤声道:“只要大人能替楚家平反,能告慰父亲在天之灵,琴霜愿今生侍奉在大人身侧。”
此话一出,屋内的那三人自然也听的清清楚楚,林思慎倒吸了一口凉气,急急忙忙的蹙眉正色道:“楚大人为人正直为官清廉,于理于法都应替他平反,不过是职责所在,姑娘不必将我视作恩人,更莫要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南厢琴摇了摇头,垂眸浅浅一笑道:“大人不必如此谦逊,琴霜周旋在孙文谦身侧许久,见惯了官官相护欺上瞒下,像大人这等大公无私清正廉洁的好官就犹如凤毛麟角,若真能侍奉在大人身侧,也是琴霜的福分。”
其实南厢琴暗示以身相许,还不停的给林思慎戴高帽,并算不上事真心实意。她不过是怕林思慎反悔,或是不是真心想替楚司马平反,而故意耍的小伎俩而已。
林思慎也猜出了她的小心思,只不过她并不在意此事,她反倒是更忧心身后那三个正默默听着她与南厢琴这番对话的女人。
第228章 228
林思慎扶着门框, 彬彬有礼的对着南厢琴温和笑道: “楚姑娘,你现下不易抛头露面,还是先安心在官驿暂住。我还有些公文未披阅, 恐怕抽不开身作陪。你若是有事,寻那位墨竹姑娘就是,她会替你安排。”
南厢琴听出林思慎是要赶人, 识时务地点了点头, 欠身行礼后, 抬眸冲着林思慎柔柔一笑, 抿唇轻声道:“既然如此,那琴霜就不打搅大人公务, 这就告辞。”
“姑娘慢走。”
终是将她打发走了, 林思慎暗暗舒了口气。
见南厢琴转身作势要走, 林思慎急忙抬手抹去额角冒出的一层薄汗,正打算关门,却不料才走几步的南厢琴又回过头来,犹犹豫豫地叫住了她:“大人”
林思慎被她叫住了, 又不能装作没听见, 只能又将门拉开些, 只露出半张脸, 耐心询问道:“怎么?姑娘还有何事?”
南厢琴垂眸, 贝齿轻咬薄唇,似有些羞怯:“大人公务繁重, 琴霜虽不能替大人分忧,不过好在有些技艺傍身。若大人不嫌弃,不如晚些时辰,琴霜下厨替大人做上一桌酒菜, 再给大人抚上一曲,也好替大人解解乏。”
对南厢琴来说,林思慎犹如一根救命稻草,她多年蛰伏等待时机无果,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不与孙文谦同流合污,且打算查明当年冤案的钦差大人,她自然情愿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林思慎身上。
她本是个清高孤傲之女子,此时却愿主动放下矜持傲气,向林思慎低头,恐怕她心中甚至暗暗做好了委身的打算。
林思慎闻言眉头紧蹙,她定定地望着南厢琴,神色不见动摇旖旎,反倒满是惋惜斥责。
她也没兜圈子,无奈摇了摇头,径直戳穿了南厢琴的话外之意,开门见山的正色道:“姑娘何必如此,我既打算替楚司马平反,便不会惧于孙文谦淫威退让半步。姑娘也是才高气傲的性情中人,莫要因仇怨蔽目而行将踏错,故而毁了自己半生。”
林思慎此话实在过于直白,若是旁的女子听了,恐怕会觉得羞愤难堪。
可南厢琴听了她这一席话,却并未面露羞愤,她愣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半晌后才神色复杂地垂眸,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自嘲笑意:“大人果然是正人君子,倒是琴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低了大人。”
林思慎摆了摆手笑道:“姑娘不必忧心,只需耐心等候,陇右的这一片天,总有拨开云雾见天明的一日。”
南厢琴点了点头,再度抬眸时已是满目清明,她郑重地对着林思慎欠身行礼:“大人之言,琴霜定会谨记。”
就这么好不容易将南厢琴给打发走了,眼看着她走进了走廊最末的一间屋子,林思慎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关门一转身,她就对上了屋内那三人神色各异的目光。
沈顷绾神色并无异样,黎洛亦是波澜不惊,唯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孟雁歌满脸戏谑,一见林思慎进门,便忍不住笑道:“林大人果然不愧是正人君子,人家姑娘都要投怀送抱了,林大人也能坐怀不乱。”
林思慎自觉刚刚与南厢琴那番谈话正气凛然滴水不漏,绝没有半点暧昧不明的意味,她瞧摸打量了眼沈顷绾的神色,正巧对上了沈顷绾那噙着一丝温柔笑意的双眸。
林思慎心中莫名有了底气,她扬眉轻哼了一声,走到桌边坐下,没好气冲着孟雁歌嗔道:“你这人还真是讨厌的紧,不是要告辞吗,怎么还不走。”
孟雁歌嗔了她一眼:“好生没良心的正人君子,夸你几句,你反倒嫌我讨厌。既然这么不想见我,那我这就走,免得讨人嫌。”
说完她深深望了眼黎洛的背影,而后转身轻盈一跃,悄无声息的融入黑夜之中,转眼便没了踪影。
孟雁歌一走,屋内便只剩下她们三人。
眼看时辰越来越晚,再没时间可以耽搁,沈顷绾神色一肃,目光扫过林思慎和黎洛二人,轻启檀口正色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说正事了。”
莲花烛台上的半截红烛闪烁着火光,融化的烛泪缓缓在铜制的莲花瓣上,恰如一滴滴晶莹的血泪。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屋内细微的交谈声逐渐趋于平静,一直默然不语的黎洛缓缓站起身来,她望着林思慎和沈顷绾,阖首淡淡道:“何时动身?”
沈顷绾思忖了片刻,沉声答道:“一个时辰后,我们趁着夜深人静时再动身。”
“一个时辰后我再来。”
黎洛点了点头垂眸丢下了一句话,取了桌上的长剑,便抬步往窗边走去。
“黎洛。”
林思慎见状急忙站起身来叫住了她,待黎洛闻声转头望来时,她扬唇无奈一笑,轻声埋怨道:“都这般晚了,你何必再去外头寻落脚的地方,我书房内有座云塌,我已将褥席取走了,还备了盆干净的清水,你先凑合着在那歇息。”
黎洛自幼风餐露宿,常在靠在粗硬的树干上潦草过夜,因此不喜柔软的褥席。生为刺客杀人无数,双手常染鲜血,所以歇息前她每每都要洗净双手。
时日一长,这便成了她的习性,与她相识多年,林思慎自然了解她的习性,因此早便安排好了。
黎洛闻言竟是先望了沈顷绾一眼,而后眸光微微一闪,偏开头淡淡道:“不必了,我随意寻处隐蔽的地方歇息就是了,一个时辰后我准时与你们会合。”
林思慎蹙眉不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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