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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231
孟雁歌如此气焰嚣张的挑衅, 很快就吸引住了楚家老宅内的死士,不一会接连从宅内冲出了四个手执兵器的黑衣男子,一言不发便径直对着孟雁歌下死手。
孟雁歌仗着鬼魅身法游刃有余的周旋在几人之中, 还不时发出一声轻笑嘲讽,惹得那几人下手更加狠辣。
不远处的木屋内,林思慎蹙眉望着那好似玩乐般戏耍着死士的孟雁歌, 一时无奈道:“她该不会玩心上来了吧?”
沈顷绾风轻云淡的扫了眼, 启唇轻声道:“别急, 再等等。”
几番交手, 那四人却连孟雁歌的衣角都未曾碰到,眼见如此场面, 老宅内又跃出了两道身影, 悄无声息的绕至孟雁歌身后。
可孟雁歌眼角余光瞥见了他们的身影, 身形一晃,趁着他们偷袭之前,便迅速的脱离包围,飞身落在了几丈之外。
见状, 几个黑衣人作势要追去, 可为首一个年纪稍长的人, 却伸手拦住了他们, 幽幽望着孟雁歌, 低声道:“别追,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话音才落, 孟雁歌便纵身跃上了飞檐,徐徐一转身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几人,娇嫩红艳的薄唇微微一勾,声似银铃轻嗔道:“听说咬人的狗不会叫, 你们既然咬不到人,不如叫几声来听听?”
“妖女受死。”
那几个黑衣人被如此嘲讽,终于按捺不住心中怒火,不约而同的跃身而起,向孟雁歌追去。
为首的黑衣人,虽也被孟雁歌如此嚣张轻蔑的姿态勾起怒火,可他尚有理智,隐隐觉得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出现在此,很是蹊跷。
不过老宅内还有人把守,就那么一会的功夫,应该也不会出岔子,还是先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先擒住。
见手下前后追向孟雁歌,他稍稍犹豫了一会,警惕的环顾了四周一圈,却并未发现有何异样,便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孟雁歌果然不负重任,将那几人引开了,就在他们向孟雁歌追去后,几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老宅隐蔽处的墙角,一眨眼的功夫便翻身潜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而孟雁歌如此嚣张的在平凉城现身,自然吸引了不少藏在暗处的目光,那些人也加入了对孟雁歌的围堵行列。
如此一来,那些原本追着孟雁歌的黑衣人反倒是在为首之人的命令下,很快止步又折返了回去。
孟雁歌由其他人对付就好,他们的首要目的是看守楚家老宅,以防有人偷偷潜入,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就在他们赶回楚家老宅的时候,林思慎和沈顷绾黎洛三人已经轻车熟路的抵达了假山石林中,那隐蔽的密道附近。
林思慎藏在一个石洞中,探头往那遮挡着密道的假山望去,赫然发现两个黑衣人正一左一右的把守着,不时警惕的环顾四周。
对付这两人倒是简单,可若想要不惊动旁人恐怕就有些难了。
林思慎思忖着偏头看向了身旁的黎洛,两人对视一眼后,黎洛几乎瞬间就明白了黎洛的意思,她微微阖首,悄无声息的上前一步。
可沈顷绾却突然出手拦住了黎洛,她摇了摇头示意先不要轻举妄动,而后不慌不忙的从袖中取出了一个拇指长的小玉盒。
林思慎不明所以的探头看了一眼,只见沈顷绾打开玉盒,一股寒气诡异的从玉盒之内冒了出来。紧接着沈顷绾抬指轻捻,竟是从玉盒之中取出了两根细如牛毛的冰针。
别说林思慎,就连黎洛也被此情景惊住了,蹙眉凝视着沈顷绾手中那两根好似轻轻一捏,就会断裂融化的冰针,不知这有何用处。
沈顷绾一言不发的抬眸望向远处的两个黑衣人,只轻飘飘一拂袖,手中的冰针便瞬间消失无踪。
林思慎偏头眨了眨眼,迟疑了一会,才移开目光看向黑衣人,可那两个黑衣人仍旧好好站着,好似无事发生一般。
一旁的沈顷绾却视若无睹,抬步径直走了过去,启唇淡淡瞥下了一句话:“走吧,抓紧时间,我们只有半盏茶的功夫。”
“这”
林思慎一脸茫然的和黎洛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不解。
而沈顷绾已经光明正大的走到了那两个黑衣人跟前,而那两个黑衣人如同瞎了一般,瞪着眼直挺挺的站着,对站在他们身前的沈顷绾视若无睹。
察觉到两人还站在原地并未跟来,沈顷绾蹙眉转身望着两人,轻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
林思慎急忙跟了上去,黎洛也紧随其后。
走到沈顷绾身旁时,林思慎下意识地看向两步之远那站着的黑衣人,却见那黑衣人双目空洞诡异的望着自己,明明还有气息,可却像个死人一样僵住了。
林思慎不知沈顷绾是如此做到的,也不知那冰针上究竟淬了什么毒,竟能如此神奇的将人暂时麻痹住,而且看起来,这二人似乎并没有意识。
见林思慎和黎洛正不约而同地盯着黑衣人端详。
沈顷绾轻声提醒了一句:“别惊动他们。”
说完她便走到假山跟前,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打开暗道的机关。伴随着一声轻响,假山缓缓地自后旋转了一圈,露出了一个幽暗的洞口。
如同上次所见一眼,暗道中是一条长长的石阶,仿佛直通地心望不见尽头在何处,吸引着人走下去一探究竟。
见暗道被打开,林思慎下意识地率先一步,踏上了石阶。
石阶的甬道不算狭窄,看上去还能容纳两人并肩而行,每隔开一段距离,两旁便插着一支燃起的火把照亮。
林思慎张望了几眼,便往下走了几步,让黎洛和沈顷绾紧随其后跟来。
沈顷绾是最后进入密道的,她只扫了一眼,便在暗道内找到了关闭暗门的机关,随手轻轻一按,假山便又旋了回来,毫无痕迹的将暗道遮掩了起来。
就在暗门被合上的一瞬,原本被孟雁歌引走的那六个黑衣人前前后后的赶了回来。一走近,领头之人便发现了这两个留着看守的人,神态似乎有些异样。
领头人快步走上前来,狐疑的望着眼前这两个呆站着的人,轻喝了一声问道:“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那两人便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空洞的眸子瞬间恢复清明,一脸茫然的看着领头人。
领头人握紧刀柄走到其中一个黑衣人眼前,目光凌厉的死盯着他,沉声问道:“我们走后,可有人靠近此处?”
那人瞳孔微微放大,单膝跪地急忙回禀道:“侍剑大人,卑职二人一直在此处看守,并未发现有可疑之人靠近。”
领头人眯着眼看了他好半晌,而后走到另一人身前,猛然出手扣住了那人的手腕,力道之到几乎要将那人的手腕折断。
那人恐惧的看着他,痛的冒了满头的冷汗也不敢出声。
脉搏未有异样,不像中了毒也不像中了迷香,领头人眸光一闪,终是开了手。
他冷哼一声,转头对着手下沉声呵道:“你们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都护大人令我们看守此处,哪怕是一只蚂蚁也不能让它爬进去,若是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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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岔子,你们就是有十颗脑袋,也担待不起。”
那两个留下看守的人见状终于松了口气,而后,其中一人觉着后脖颈上似乎隐隐有些发痒,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可却只摸到了一颗毫不起眼地小水珠。
他当是汗水,随意抹了抹,便又打起了精神挺直腰杆继续看守。
这厢,这些黑衣人对林思慎沈顷绾三人潜入毫无察觉,而另一头,林思慎她们已经顺着石阶走了许久。
虽然走了许久,可眼前这石阶还是望不见底,三人一言不发的走了许久后,林思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戏谑道:“这石阶,该不会是通向地府吧?”
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前头的黎洛正忙着专心探路,哪有心思去搭理她。
身后的沈顷绾亦是缄口不言,林思慎无奈的转头看了一眼,却见沈顷绾取下了面上的轻纱,神色淡然的负手款款走来,闲庭信步的像是在后花园踏青。
林思慎眨了眨眼,轻声问道:“郡主刚刚用的针好生厉害,不知那上头究竟淬了什么毒,竟能有如此神奇效用。”
沈顷绾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清冽的眸子闪过一道亮光,不急不缓的轻声道:“曼谷草辅以阿芙蓉再添几味迷魂药,若将药方再改改,还有操纵人心智之效用,你可想试试?”
林思慎闻言神色一僵,她用眼角余光瞥了黎洛一眼,轻咳了一声正色道:“许是我孤陋寡闻,此前我未曾听说过这世上还有此等操纵人心智之奇毒。”
迷香迷魂药林思慎听过,可沈顷绾所说能操纵人心智的毒,她还真没听说过。所以今日沈顷绾一出手,她这才惊住了。
想来,这药实在诡谲,若是落在什么心术不正之人手中,恐怕也是为恶一方。
似是看穿了林思慎心中想法,沈顷绾突然勾唇淡淡一笑,轻描淡写道:“此乃我亲手调制的药方,普天之下仅此一家,你未曾听说过倒也正常。更何况,此药的药效极短,中毒之人又极易惊醒,并不似你想的那般可怕。”
听沈顷绾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林思慎忍不住叹道:“毒性减退后,中毒之人甚至不知自己中了毒,如此还不算可怕?”
沈顷绾眉尖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阖眸思忖道:“说的倒也是,若是哪日将此毒用在你身上”
林思慎额头青筋一跳,警惕的盯着沈顷绾:“用在我身上做什么?”
她话音才落,身前突然刮来一阵冷风,紧接着一旁墙上的火把突然熄灭,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既然有风,那她们似乎是快要走到空旷之地了。
林思慎走了神,而后轻唤了一声:“黎洛。”
走在前头的黎洛闻言应了句,而后从腰间取出了火折子,打算将熄灭的火把点燃。
正当林思慎等着黎洛点火之时,沈顷绾突然自后倾身靠了过来。林思慎只觉后背一阵柔软相贴,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淡淡幽香飘入鼻腔之中。
黎洛就在几步之远,虽然现下暗道内一片漆黑,可她还在,林思慎哪想得到沈顷绾突然如此靠近,一时之间有些楞住了。
黑暗之中,沈顷绾微凉的指腹轻轻摩挲过林思慎柔软的薄唇,而后诱惑挑逗般耳语道:做什么,“自然是做些有趣的事。”
温热的气息拂过林思慎圆润白皙的耳珠,瞬间将它染红的像要滴血一般。
微弱的火星一闪而过,火把瞬间被点燃,当光亮重新涌入暗道时,黎洛收回火折子,抿着薄唇眸光闪烁的回望了一眼。
却见林思慎和沈顷绾正不远不近的并肩站着,沈顷绾风轻云淡的负手而立,而一旁的林思慎则是埋着头站在原地,脸上脖颈上似乎缭绕着点点红晕。
“走吧。”
黎洛收回目光,清亮的眸子悄然黯淡了下去,她面无表情的冷冷丢下两个字,转身抬步继续往前走去。
第232章 232
暗道内不见天日, 也就只能靠两旁的火把照亮,依稀辨清前路。
林思慎走在黎洛和沈顷绾中间,不时偏头打量着两旁的石壁, 这些石壁并不平整,坑坑洼洼的还留着前人挖掘过的痕迹。
从进入暗道始,她们已经足足走了半个时辰之久, 可却还是没有寻到出口, 眼前仍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幽长甬道。
要偷偷挖出如此冗长曲折的暗道, 花费的人力物力恐怕难以估计。
而暗道的入口还在楚家老宅的石林内, 楚司马断不会是孙文谦的同谋,想来这暗道应当是楚司马亡故, 宅邸荒废后才被人挖掘出来的, 也就是这两年。
楚司马一家连带着仆役丫鬟通通死在宅邸内, 再加之有心之人传谣,宅邸有鬼魂作祟的事传遍了平凉城。
莫说夜里,恐怕就是白日都无人敢涉足于此,这也就方便了那些人暗中行事, 挖通了此暗道。
林思慎亦步亦趋的跟着黎洛, 突然忍不住开口问道:“算算时辰, 我们应当已经走出平凉城了吧。”
沈顷绾缓缓抬眸望着她的背影, 启唇淡淡道:“我们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之久, 若暗道直通城外,我们恐怕早就走出了平凉城。”
两人正说这话, 走在前头的黎洛突然顿住了脚步,她蹙眉望着脚下:“这是”
“什么?”
林思慎闻言快步走到她身旁,循着她的目光望向地面,竟是在地上发现了几粒散落的粮食, 若不仔细看压根就发现不了。
林思慎弯腰捡起一粒凑到眼前,盯了许久后,她敛眸低声道:“这还是新米。”
陇右旱灾已有一年之久,土地龟裂干旱,就是野草都长不出来,更何况粮食。之前几批运往陇右的赈灾粮,都是从粮仓调取的陈米。唯有最后运来的那一批,是从永州青州采买的新米。
平凉城知县韩策曾说过,平凉城下发了八百石赈灾粮,可等到他去查看时,粮仓只剩下不到三百石的麸糠,原本的赈灾粮早已不翼而飞,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今在暗道之中看到了遗漏的几粒新米,很明显,平凉城的那八百石新米,是被人偷梁换柱,借由这暗道运了出去。
林思慎轻捻着指尖的那粒粮食,转头看向沈顷绾,沉声道:“看来陇右的赈灾粮,都是如此偷梁换柱被人运走。”
暗中屯粮,加之那些失踪之人中有不少人是铁匠。四皇子和孙文谦在陇右究竟做了什么,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林思慎被自己的猜想惊了惊,面上神色几经变化,不过她很快就稳住了心神,若有所思的望着沈顷绾。
沈顷绾波澜不惊的回望了一眼,缓步越过了她,擦肩而过时轻声催促了一声:“加紧赶路吧。”
说完,她便跟着黎洛径直往暗道深处走去,而林思慎则落在了最后头。
在原地迟疑了半晌后,直至被甩开,林思慎这才垂眸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林思慎落在了最后头,她站在原地迟疑了半晌,目光始终跟随着沈顷绾的背影,直至被甩开了许远,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只不过比起来时,林思慎的神色多了几分忧虑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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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她亦步亦趋的跟在黎洛和沈顷绾身后,目光不时扫过沈顷绾的背影。
沈顷绾还未回京时,朝堂上的势力很是明朗。皇帝纵容太子,文武百官也大多都倒向身为嫡长子的太子。虽说皇帝也暗中扶持二皇子,让其与太子分庭抗礼,以免太子一家独大。
可比起□□的势力,二皇子终究是式微。
太子和二皇子向来水火不容,皇帝在世一日,他们表面上还能保持和睦。可一旦皇帝驾崩太子登基,新皇一定会先对二皇子下手,等到了那时,二皇子似乎就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二皇子在陇右暗中动手脚,也算是给自己留条退路,让自己有和新皇最后拼死一搏的筹码。
原本所有人,甚至连林思慎都理所当然的以为,太子最后一定会顺理成章的继位。可让人没想到的是,从沈顷绾回京与林思慎成婚始,朝堂上原本明朗的态势,突然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将军府和九王爷府的联姻,打破了皇帝一直费心维持的平衡,□□的势力远远超过了二皇子。
照理来说,太子应当更加的高枕无忧。
可偏偏沈顷绾和二皇子暗中联手合谋,给太子扣上了一个毒害皇帝意图篡位的罪名。皇帝不知怎么竟是对此深信不疑,不仅罢黜了太子,还将他软禁了起来,从此以后,太子再无翻身的可能。
之后,便是四皇子被从岭南召回京城,与此前一样,疑心甚重贪恋权势的皇帝不允许二皇子在朝中只手遮天,又将四皇子扶持了起来,让他在京城的势力快速涨大,以此来制衡二皇子。
林思慎一直都知晓朝堂势力的几次更迭,都是沈顷绾从中斡旋。可到如今,她还是觉着自己小看了沈顷绾的本事。
时至今日,她是被迫来到陇右,又再机缘巧合之下撞破了不少蛛丝马迹,这才知晓了二皇子在陇右的部署。
而沈顷绾从一开始,就知道龙岭的存在,是如她所说,她也不知着龙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还是其实她早就已经知晓。
正是因为如此,她当初才会选择与二皇子联手将太子拉下马。
也许就连二皇子自己也未察觉到,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成了当年的太子,而四皇子俨然就是下一个他。
那么接下来呢,下一个四皇子又是谁,难不成就是四皇子膝下那个毫不起眼的世子,沈灵儿?
那他会是最后一个吗,还说是,他仍会是不断轮回中的另一枚棋子。
林思慎神情恍惚的望着沈顷绾的背影,也不知是不是幻觉,她突然觉着眼前沈顷绾那原本清晰的身影,突然像是笼罩在一层雾气中似的,飘渺不定。
与沈顷绾初识时,那种让人琢磨不透颇为忌惮的感觉,又再次回来了。
走在前头的黎洛和沈顷绾哪里知晓林思慎此时在想些什么,当她们停下脚步后,林思慎却还在神游天外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直到她险些撞上了沈顷绾,这才急忙停下了脚步。
沈顷绾黛眉轻蹙,神色稍显疑惑的转身望了她一眼,轻声嗔道:“这可不是什么安全之所,我们还不知前路有何机关陷阱,你应当打起精神万分小心。”
林思慎怔了怔,她望着沈顷绾那双温柔平静的眸子,扯开唇角歉意一笑,而后敷衍的应了一声:“嗯,我知晓。”
说完,她便越过了沈顷绾,走到了黎洛身旁,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了前路。
沈顷绾察觉到了林思慎的异样,她眸光微微一闪,若有所思的望着林思慎的背影。
黎洛之所以停下,是因暗道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天然溶洞,约有两间屋子大小,头顶的石壁上,长满了大小长度不一的石笋。
而在她们正前方以及两侧,分别有三个挖掘而出的洞口,与此前走过的暗道一样幽深冗长,不知通往何处。
黎洛目光扫过那三个洞口,偏头望着林思慎问道:“三条暗道入口,我们可是要分头行动?”
林思慎思忖着摇了摇头,随后转身问沈顷绾:“郡主意下如何?”
沈顷绾没开口,清冽的眸子缓缓扫过林思慎的面庞,而后风轻云淡的抬手一指,白皙的指尖指向了她们正对面的入口。
林思慎点了点头,垂眸回身望着前头漆黑的洞口,勾唇轻声叹道:“接下来的路,恐怕就没那么好走了。”
——
就在林思慎沈顷绾黎洛三人,循着暗道行进时,另一头还在平凉城内的孟雁歌,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平凉城内的死士数目,超乎了孟雁歌的预计,无论她藏匿在何处,还不等喘上一口气,身后就必定有人跟来,且一言不发的对她下死手。
那些死士并不是乌合之众,他们不仅人数众人,且还个个训练有素默契十足。饶是孟雁歌如何闪躲逃避,都无可避免的被他们逼了出来。
孟雁歌已经不忌讳会惊动其他人了,她堂而皇之的在屋檐之上纵跃,一边躲避这四周袭来的暗器,一边找寻着可以避开他们的路径。
一番围堵追逐后,城墙近在咫尺,孟雁歌灵巧的翻身一跃,避开了一个黑衣人的突袭,脚尖踩在他的肩头,不等他旋臂挥刀砍来,便纵身轻盈一跃,飞上了城墙。
城内四处都是死士,可城外地处开阔,哪怕他们追了出来,孟雁歌都能轻易逃脱。
就在孟雁歌打算跃下城墙逃去城外时,却眼尖的瞥见城门外正站着一个白须白发的佝偻老者,那老者负手仰头,阴翳幽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城墙上的孟雁歌。
只望了那老者一眼,孟雁歌心中便暗道了一声不好,当即转身欲再度回到城内。
可此时回头已是太晚,身后追赶而来的死士已经近在咫尺,而城下那白须白发的老者,也悄无声息的跃上了城墙,将孟雁歌逼退了几步。
穿着黑衣的死士和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者,就这么将孟雁歌堵在了城墙之上。
虽然看上去无处可逃了,可孟雁歌却还是不慌不乱,她笑盈盈的望着那面色阴翳的老者,抬手勾起耳畔的一缕青丝,眼波流转间轻声娇嗔道:“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趁夜出来躲躲清静罢了,你们将我堵在这,是要做什么?”
孟雁歌眼前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从沈顷绾手下逃走,意图行刺林思慎的刺客,也是润竹的师父。
老者没理会孟雁歌,而是眯着眼冷冷的盯着她看了许久。
孟雁歌身后的一个死士上前一步,对着老者毕恭毕敬的拱手道:“严老,就是这个女子。”
老者将目光从孟雁歌身上收了回来,沉着脸摇了摇头:“不是她,那白衣女子的功力比她深厚许多。”
孟雁歌听着他们的对话,眸中闪过一道狡黠的亮光,抚掌轻笑一声,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们认错了人,既然如此,本姑娘就宽宏大量饶过你们,你们且让开一条路来,让本姑娘离开。”
老者闻言冷哼一声,逼问道:“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妖女,你且老实交代,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孟雁歌漫不经心的勾弄着指尖的青丝,反问道:“在这陇右境内,何人权势最为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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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前一步的死士闻言怔了怔:“你是都护大人派来的?”
老者皱眉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怒其不争的咬牙骂道:“蠢货。”
骂完后,那老者不耐烦的一拂袖,呵道:“你们且让开,老夫一人对付这妖女绰绰有余。”
这倒是合了孟雁歌的意,这老者虽然看起来难对付,可若旁人不插手,只对付他一人,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孟雁歌眼珠子一转,似笑非笑的嘲讽道:“老大爷,您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腰,一会若在手下跟前丢了面子,可别恼羞成怒以多欺少。”
老者知道孟雁歌是在刻意激怒自己,却也满不在乎的冷冷一笑,偏头望着那群站在孟雁歌身后的死士,沉声道:“退开,你们不必插手。”
那群死士闻言不敢忤逆,毫不犹豫地通通退到了十丈开外。
孟雁歌笑意逐渐敛去,她看似在认真的打量着老者,可眼角余光却瞥向了城墙外。
眼前这老者虽然看上去瘦弱佝偻,像个风烛残年的老翁,可却步伐轻巧呼吸平缓绵长,是个内家高手。
孟雁歌虽然轻功独步天下,可功力却远不及沈顷绾,她自知自己不是这老者的对手,压根就不想与他交手,而是想伺机逃跑。
城墙之上风大,夜风拂过孟雁歌的衣袂猎猎作响,垂落在身后如瀑的青丝,也随着翩然起舞。
孟雁歌身姿曼妙容貌娇媚,雪白的肌肤在光的映照下,仿佛流转着温润的白辉。她定定的望着眼前的老者,一双狭长漂亮的桃花眼噙着戏谑笑意,红艳的薄唇微微上挑,勾起了一抹诱惑至极的浅笑。
老者虽然已年过花甲,可终究是个男人,面对孟雁歌这等倾城美人的勾唇一笑,也不免一时心神荡漾,神色有那么短暂一瞬的失神。
就趁着他失神的功夫,孟雁歌突然抬手一挥,自她袖中飞出了一条通体漆黑,额生两支犄角的黑蛇,张开獠牙径直对着老头的咽喉直奔而去。
而后孟雁歌便趁机,想要跳下城墙逃离。
老者回过神来后,羞恼的冷哼一声,一抬手就准确无误的捏住了黑蛇的七寸,再用暗劲一贯,那黑色竟是爆头而亡,被他随手丢在了地上。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老者瞅准了孟雁歌纵身跃下的时机会,先她一步跃下,一翻身挥掌对准孟雁歌胸口击去,想要将她逼回去。
可孟雁歌却压根没打算跳下城墙,她一晃身,便撇下老者,出人意料的往那群死士的方向扑去。
死士原本想要出手,可碍于之前老者勒令他们不得插手,一时之间也有些犹豫,竟让孟雁歌趁机在他们身旁一闪而过了。
老者干瘦的手指扣在城墙的石砖边缘,借力一蹬跃回城墙给,正巧瞥见孟雁歌一溜烟的从死士身旁飞过。
他恼羞成怒的横眉怒骂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拦住她。”
死士这才反应了过来,转身向孟雁歌追去,老者也随之跟了过来,几个纵跃便赶上了死士。
城内四处都是孙文谦的眼线,似乎除了林思慎暂住的官驿,再没有安全之地。
今夜孟雁歌可是为了林思慎,才被这些难缠的家伙缠上,她一边在心中暗骂林思慎,一边往官驿赶去。
老者也察觉到孟雁歌是想回官驿,因此也不顾忌此前夸下海口,说一人对付孟雁歌搓搓有余的话,低声呵道:“出手。”
他话音才落,便有无数暗器闪着寒芒,铺天盖地向孟雁歌袭去。
孟雁歌反应神速,头也不回的抬手卷起路边一家客栈的笙旗扯下卷在手中,而后翻身施力舞动着手中的笙旗,挡在了身前。
那些暗器犹如一颗颗坠落的寒星,几乎尽然被笙旗卷入,而后被卸了力,不断跌落在地,发出阵阵刺耳的鸣响。
老者见此情此景眯着眼冷笑了一声,反手自袖中取出一枚一指长的骨钉,大喝一声凝力对准孟雁歌射去。
暗器似乎都被拦住了,已经稍显狼狈的孟雁歌还来不及松口气,耳畔便突然传来一阵轰鸣的裂空声,交织着布料被刺穿的利响。
孟雁歌眸中闪过一丝惶然,她甚至来不及反应,便下意识地侧身一躲,紧接着她便感觉肩头一阵钻心剧痛,几点温热的血珠喷溅在她雪白的面容上。
她喘息着踉跄了几步,眼前阵阵发黑,肩头的剧痛几乎让她半边身子动弹不得,她茫然的垂下眸去,眼中弥漫而起的湿润雾气,只让她隐约瞧见了肩头似乎有一个血窟窿,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渗血。
孟雁歌颤抖着抬手捂住肩头,如纸般苍白孱弱的面容上,点缀着点点细碎的血珠,竟是将她的容貌衬的愈发妖异魅惑。
这回,似乎真是逃不掉了。
孟雁歌踉跄着往后退了几乎,眼前的景象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仿佛整片天地都在颤动,朦朦胧胧间,她瞧见那些迫不及待向自己扑来的黑衣人。
肩头的伤太过惨烈,孟雁歌压根没了逃走的机会,她垂眸轻咳了一声,口中鲜血随之溢出,她身子一软无力的跪倒在地,染上鲜血的薄唇异常红艳。
她缓缓垂下头,有些不甘又有些无助的盯着地上点点滴落凝聚的鲜血,双唇轻轻一颤,勉强从口中吐出了三个字:“该死的”
在生与死的边际,孟雁歌突然猛然想到,自己就算是死了,似乎也没人会在意。
黎洛也许会松了口气,甩开了她这个缠人精。
林思慎也许会惋惜几句,然后过不了多久就会将她忘却。
至于沈顷绾她更不用想,她只不过是沈顷绾那个冷血女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没了也就没了,再随意找颗棋子替上就是。
真正会为她难过的,也许就只有那些远在千里之外的族人,抚养她长大教她识字习武的长老,还有那个明明在意她却总是嫌弃她,刀子嘴豆腐心的沫儿小丫头。
孟雁歌不知自己为何要为林思慎冒险搏命,明明林思慎从未将她放心上,或许在林思慎心里,甚至压根没有将她当作自己的朋友。
那她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和沈顷绾的约定吗?为了让族人如千百年一样,世世代代在玉山与世无争的生存下去吗?
还是为了黎洛?这个,她又爱又恨的女人。
不,或许不是为了他们其中一人,而是为了他们所有人。
从没有人问过孟雁歌,她在中原过的开不开心,她想不想回玉山。可其实,她真的很想啊,很想很想,想的要命。
可她必须留在中原,斡旋在这些位高权重的人身边,用自己仅有的价值,交换玉山的族人重建家园,守护他们世代赖以生存的玉山。
她不像黎洛那般,只为林思慎一人甘愿赴汤蹈火,也不像沈顷绾那般志在天下。
她也许更像林思慎一些,她只想守着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哪怕为此丢掉自己的性命。
而这最重要的东西,除了玉山之外,也包括林思慎和黎洛。
她不曾说过,也许就算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因为她看上去总是那么漫不经心,甚至有些讨人厌,可她真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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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郡马是个药罐子》 230-240(第5/17页)
她在意林思慎,因为林思慎也曾待她真心过,素昧平生时就救了她一命。她总说与林思慎恩怨两清,可心底却仍是记着林思慎那次的救命之恩。
她在意黎洛,因为待在黎洛身旁时,她是欢喜的,那种欢喜有时甚至会让她短暂的忘却玉山,那种满心满眼的欢喜,是她从未有过的。
如今再想这些又能如何呢,孟雁歌恍惚中苦涩一笑。
若是此次她真的丧命于此,也许沈顷绾会遵守承诺,有生之年护佑玉山不受官府欺压,不受旁人利用。
身子好像越来越沉了,耳畔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孟雁歌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
就在孟雁歌几乎快要失去意识,缓缓闭上眼的前一刻,一阵刺眼的光亮突然照进她眼底。
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逼近,伴随着抽刀而出的利响,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怒斥呵骂。
“你们是何人,难不成你们不知前方便是钦差大人留宿之地?胆敢在此放肆。”
“还不去让你们知县滚过来,竟容这些蒙面歹人在平凉城内强抢民女横行霸道。什么,睡下了,钦差大人还在彻夜查阅公文,他倒是睡得安稳。你们可知,小小一个知县而已,钦差大人无需通禀圣上便能罢黜。”
声音有些杂乱,孟雁歌迷迷糊糊的听不太真切。
可紧接着,她好似听到了林思慎的声音,远远的飘了过来,平静又冷漠的问了一声:“怎么,你们还想亲自见到本官?是不是还得本官将圣旨请出来给你们这些狗奴才开开眼?你们也够资格?”
林思慎的声音微弱的像是幻觉,她不是和沈顷绾黎洛去鬼宅了吗,怎会这么及时赶回来?
孟雁歌轻哼了一声,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可似乎有人走到了她身旁,抬手轻轻扶住了她,她下意识地抓住那人的手,薄唇轻颤着,细若蚊鸣的从口中挤出三个字:“林思慎。”
那人急忙回道:“姑娘切莫乱动,你身上的伤还在淌血,我们乃是钦差大人手下的护卫,我名唤孟临,原本是威远将军府的一名家将。”
孟临,林思慎身旁似乎有这么一个与她同姓的护卫。
原来林思慎真的回来了,若真这么一个时辰就能办完的事,又何苦让她险些丢了性命。
明明就快要失去意识了,孟雁歌却没来由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回光返照般睁开眼,突然坐了起来,中气十足的咬牙怒声骂了句:“林思慎你这个狗东西!险些害死老娘了。”
说完没等人反应过来,她就脑袋一歪又倒了下去,双眼紧闭彻底昏死了过去。
看着地上满身是血气若游丝的孟雁歌,孟临身旁的一个护卫这才缓过劲来,指着孟雁歌问道:“这姑娘骂了咱们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