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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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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盖过了所有谨慎,他甚至来不及敲门,也顾不上什么礼仪,直接拧开门把手,闷头就冲了进去。

没有想象中的信息素失控的混乱场面,眼前的画面很和谐,甚至需要被和谐——

客厅暖色调的灯光下,巨大的沙发几乎成了战场,居昊英和余嘉牧正以一种极其投入,难舍难分的姿态拥吻在一起,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眼看就要直奔限制级而去。?!?!

谢隐的脑袋嗡的一声,宕机了。

我是介绍你们认识,不是拉皮条啊!但看着眼前跑偏的人物叙事,一计忽上心头……

“咳咳咳!咳咳!!!”谢隐站在玄关,一手扶着墙,用尽全身力气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肺咳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如同冷水浇头,冷却了沙发上火热到一触即发的气氛。

余嘉牧有点尴尬地连忙站起身,快速拉下自己被掀起的衬衫,眼神慌乱地瞟了一眼谢隐,又飞快地低下头,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到沙发一边。

居昊英的反应则沉稳老练得多,他不慌不忙地坐直身体,不疾不徐地一颗颗扣好自己敞开的衬衫纽扣,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整理戏服,眼神看向谢隐,充满愠怒,根本不像刚才迎接谢隐时的热情温和。

“小余,你去我房间等我,我跟居老师有话要说。”谢隐把自己的房卡递给余嘉牧。

余嘉牧跟居昊英说了句抱歉,拿着房卡离开了。

谢隐脸上切换成无比凝重,欲言又止,充满挣扎的表情,仿佛内心正经历着天人交战,最终,他叹了口气,对居昊英说:

“居老师,我,我真不是故意来搅合您二位的好事。”他语气诚恳又带着点难以启齿,“但是,有些情况,作为知情者,我觉得,实在不能隐瞒……”

“嗯?”居昊英眉头微蹙,扣扣子的手停了下来,表情挂上一丝不安,“什么情况?说清楚。”

“按理说,你们若是两情相悦,男欢男爱,天经地义,怎么搞都不关我的事,我这个外人根本没资格置喙。但……就是吧……那什么……怎么说呢……”

他故意磕磕巴巴,眼神闪烁,把那种想说又不敢说的矛盾演得淋漓尽致。

“他有艾滋?”居昊英脸色骤变。

“当然不是!绝对没有!”谢隐立刻摆手否认,但表情更加沉痛,“但是,你们,可能没办法……”他再次深深地,无比惋惜地叹了口气,仿佛在宣告一个巨大的悲剧,“他,他现在就是个废人。”

“到底什么意思?”居昊英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全是急切。

相比熊正文那种骚上天的,他其实更喜欢余嘉牧这种介于少年和成熟的中间状态,英姿勃发又不会太害羞,刚才浅尝辄止的滋味简直让他欲罢不能,意犹未尽,若不是谢隐死赖着不走,他是一定要好好吃一顿的。

“他被人恶意伤害过,”谢隐压低了声音,表情沉痛,“腺体残疾,导致男性功能障碍。对方是答应赔偿,但钱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他想做腺体移植手术,恢复男性功能,可您也知道,这种手术的门路,哪里是他一个普通人能找到的?”

谢隐唉声叹气,把余嘉牧的悲惨遭遇和现实困境一股脑抛了出来。

这就是他临时想到的招数,核心就是利用居昊英对余嘉牧燃起的强烈“性趣”,将这份“性趣”转化为帮助余嘉牧恢复“男性雄风”的动力,他就可以借机刺探到居昊英身后那条隐蔽的医疗暗线。

他选择坦诚余嘉牧的受伤原因,是因为知道这种事根本瞒不住,稍加打听就能知道真相,不如主动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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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反而显得可信。

居昊英听完,沉默了。

他回想着刚才沙发上,自己的手确实已经试探过了,尺寸让他兴奋不已,但无论他如何撩拨,对方确实毫无反应。他当时还暗自赞叹这年轻人的定力非凡,原来竟然是不行。

一丝惋惜和扫兴掠过心头。

居昊英脸上的表情迅速恢复了影帝级的平静和疏离,他露出一个礼貌但毫无温度的笑容:“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可惜啊。”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亲热从未发生过:“祝他早日康复吧。”

轻飘飘一句祝福,彻底宣布谢隐的计划失败,没戏了,对方已经明确划清了界限。

谢隐纠结了一下,随即又释然了,也对,像居昊英这种人,追求的就是及时行乐的刺激和享受,怎么可能为一个腺体残疾,无法满足他生理需求的Alph劳心伤神。

是他想得太天真了。

他回到自己房间,看到余嘉牧正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边上,劈头盖脸就问,语气里带着不解和烦躁:“你又不行,刚才为什么还要招惹居昊英?还那么投入?”

他实在想不通余嘉牧的动机,难道是想色诱?这么有心机?但他现在也没色诱的资本了啊。

余嘉牧被抓包后本就尴尬,被谢隐这么一问,更是窘迫,他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职业习惯。他一撩我,我……我的服务意识就,就自动上线了……”

“……”谢隐张了张嘴,彻底无语了。

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刚才他还在心里琢磨这孩子是不是故意色诱,心机深沉,结果……?

“那……你们后来聊什么了?”余嘉牧好奇地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还能聊什么?”谢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充满了计划彻底破产的无力感和对影帝现实嘴脸的嘲讽,“影帝祝你早日康复呗。”

余嘉牧愣了一下,随即也明白了这祝福背后的潜台词,眼神黯淡下去,默默点了点头。

余嘉牧带着失落离开后,谢隐独自站在房间里,巨大的挫败感和计划落空的郁闷让他烦躁到无以复加。

难道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居昊英那条看似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

影帝cp第四次录制:主题是重上初次的床。

关于这个主题的采访,剧组都不想问他们了,直接安排了一个情侣酒店房间,有电动水床,有巨型浴缸,有满墙玩具,有投影24小时播放小电影那种,毕竟是成人向的综艺,有点荤的也很合理。

第85章 误会大了 看到谢隐和居昊英的暧昧姿势……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甚至私下打赌, 看影帝cp这对肉食夫夫会不会旧情复燃,寻求刺激,在镜头下擦个边。

然而, 监视器前的导演和助理们很快就被现实狠狠打脸了。

镜头下,那对cp, 各自占据水床的一个边缘,中间隔着的距离宽得足以再躺下两个人, 他们全程背对着对方,一个刷着财经新闻, 一个打着手游, 连眼神交流都欠奉。

整整一天, 除了必要的,毫无感情的流程对话,房间里静得只剩下手机按键音和游戏音效, 别说亲热了,连肢体接触都为零, 甚至连演都懒得演。

空气里弥漫的不是情和欲,而是毫不掩饰的相互厌弃。

“这……这不行啊!”导演盯着监视器, 愁得头都要秃了, “本期一点爆点都没有!这播出去观众看什么?看两个人在床上玩手机?收视率要跳水了!”

“导演,怎么办?”助理也一脸愁容。

导演摸着下巴,眼神在拍摄计划表上看了又看,最终定格在“神秘任务”那一栏上,眼中闪过一丝奸猾:“改!把之前那个不痛不痒的任务卡给我换了!换成, 向对方详细描述自己心目中的幻想对象。”

助理倒吸一口凉气:“导演,这……这明摆着是挑事啊!”

就算他们现在同床异梦,始终还是情侣, 这种任务,基本就是冲着让他们打起来准备的。

要么在床上打起来,要么就是真的打起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导演一脸破釜沉舟。

任务卡递到影帝cp两人手中时,谢隐明显看到居昊英的眼神愣了一瞬,熊正文则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居昊英先进行任务,他描述时,靠在床头,姿态放松,眼神陷入回忆的迷离,语气也变得异常柔和:“他啊,应该是个Alph,很年轻,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那种感觉。眼神很干净,像未经世事的少年,但骨子里又透着一股韧劲和英气。头发很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身材比例极好,肩宽腿长,有种蓬勃的生命力……”

随着他的描述,谢隐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这特征,越听越耳熟?干净少年感?小麦色皮肤?蓬勃生命力?这不就是活脱脱的余嘉牧吗!

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惊喜和希望冲上头顶,整个人差点控制不住表情,嘴角抑制不住地想要上扬。

影帝果然没死心!他对余嘉牧的“性趣”还在燃烧!

还有戏!

“你高兴什么?”旁边传来路危行的声音,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谢隐的情绪变化。

谢隐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立刻收敛表情,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随口胡诌:“没什么,替影帝感到高兴。他终于找到理想型了,不容易。”

路危行露出一副“你有病吧”的神情——昨晚他不在,并不知道谢隐背着他干了些什么大事,但没等他继续追问,熊正文描述的内容,让他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了过去。

“……他个子很高,肌肉很漂亮,一双长腿,肩宽腰细,尤其是腰线,特别好看。他脸部线条锋利,眼睛特别好看,看人的时候很热烈,嘴唇很薄,抿起来的时候特别诱惑,让人想狠狠咬一口……发起狠来也很性感,有种野性的美……”熊正文描述得极其投入,眼神都迷离起来,死死盯着谢隐的方向。

路危行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侧过头,看向身边的谢隐,声音压得极低:“他是不是在描述……你?”

谢隐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像生吞了一只活苍蝇,又像踩到了最恶心的狗屎,整张脸都扭曲了。

他死也想不通,熊正文这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最开始这家伙的目标不是路危行吗?怎么就跟自己杠上了?被这种人盯上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生理性反胃。

谢隐那毫不掩饰的,极度膈应表情,清晰地落入了路危行眼中。路危行原本紧绷的表情反而微微松弛了一些,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的满意。

录制在一种诡异又暗流涌动的氛围中结束。结束时,居昊英经过谢隐身边,脚步微顿,低声说了一句:“小谢,等下到我房车上来一趟。”

谢隐狂喜,他强压下激动,脸上保持着平静,点了点头:“好的,居老师。”

看着居昊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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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专属房车的背影,谢隐几乎要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甚至带着点雀跃,一蹦三跳地跟了上去,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那道变得难以置信的目光。

路危行的目光。

房车内,居昊英示意谢隐坐下,脸上沁着罕见的,腼腆的笑意,眼神也有些羞涩:“小谢啊,刚才的录制,想必你也看到了。”

“哪段?”谢隐明知故问。

“幻想对象。”居昊英轻轻叹了口气。

“哦?”谢隐表演出不知情。

居昊英耳根微微泛红:“我说的,幻想对象……就是小余。”

他似乎在回味,声音都轻柔了几分:“自从那天他走后,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的影子就一直在我脑子里绕,他的信息素也在我鼻腔里挥之不去,时不时就冒出来,我想,我大概是真的,对他心动了。”

说到“心动”两个字,这位阅人无数的影帝,脸上竟然浮现出少年情窦初开般的红晕,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说起色心,谢隐是百分百相信的,但说“心动”?谢隐内心嗤之以鼻——这老色O前几天才刚和那个叫韩哲的Bet男嘉宾在酒店翻云覆雨过。

看样子,他对那个没信息素的Bet感觉一般,就是临时解决一下需求。

“但是,居老师,”谢隐脸上适时地露出忧虑,开始了以退为进的表演,“小余他的情况,您不是知道吗?他不行,没有性的关系,坚持不了很久的,尤其是在信息素人间。”

他再次抛出这个残酷的现实,像在试探对方的心意到底有几分真。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居昊英的声音忽然压低,语气笃定。

他没有直接回答谢隐的问题,反而拿起旁边化妆台上的一块卸妆棉,又拿起一小瓶标注着特殊成分的强力卸妆油,慢条斯理地沾湿了棉片,开始轻轻擦拭自己侧脖颈的腺体皮肤。

一下,两下……随着他的擦拭,那一片原本无瑕的皮肤上,渐渐显露出一道极其浅淡,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细长的疤痕轮廓。

成了!谢隐内心狂喜。

“居老师,您那里……!”谢隐指着那道清晰的疤痕,声音带着些许恰到好处的“发现新大陆”的惊异和好奇,“您竟然做过腺体手术?”

“对,”居昊英停下擦拭的动作,将卸妆棉丢进垃圾桶,脸上带着复杂神情,“之前,腺体出了点小问题,功能有些……退化,为了恢复状态,就找人做了新腺体移植。”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巧妙地避开了“单纯为了恢复青春”这个真实目的。

谢隐的惊讶这次带上了几分真实的急切和兴奋,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热切地锁住那道疤痕,“我……我可以看看吗?我从来没见过腺体移植的人。”

他的“求知欲”和“震惊”表现得淋漓尽致。

“当然。”影帝大方地侧过头,将那道完美的疤痕完全展露在灯光下。

谢隐走上前去,对着居昊英的疤痕仔细研究了起来,缝合确实很棒,疤痕浅得不仔细看,都看不出色差,跟刘琦那个钱串子操刀的大蜈蚣,简直天差地别。

正当谢隐看得出神时,那天跟居昊英上床的男嘉宾,那个Bet韩哲,根本没敲门,直接打开房车门进来了。

看到谢隐和居昊英的暧昧姿势,韩哲表情僵住,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了然,他飞快地说了两声“Sorry!”,快速退了出去,并关上了房车门。

“不是经纪人吗?”韩哲自言自语,“原来关系没那么简单啊!”

“什么没那么简单?”路危行鬼魅一样悄无声息地忽然出现在韩哲身后,吓了他一跳。

“没什么没什么!”韩哲立刻摆手,脸上堆起职业化的假笑。

他也是娱乐圈的人,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尤其是涉及影帝的“私事”,他绝对不想多嘴惹祸上身。

“哦。”路危行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眼神扫过紧闭的房车门,迈开长腿就要上前去拉车把手。

“哎!别去!”韩哲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路危行的手臂,语气全是急切的劝阻。

“为什么?”路危行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人家正在……那什么呢?”韩哲面露难色。

“那什么?”路危行一时没反应过来。

韩哲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压低了声音,在路危行耳边非常客观的描述出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谢隐在亲吻居昊英的腺体。

他也没说谎,在他的视觉角度,确实就是这么个视觉效果。

路危行一听,感觉一阵火从丹田直窜天灵盖,冲的他头皮都麻了。

第86章 睡过又如何 上司能管下属跟谁睡觉?……

如果韩哲描述谢隐在亲居昊英别的部位, 路危行说不定不信,但腺体,他信。因为谢隐第一次跟自己上床时, 谢隐就忍不住掐过自己的腺体,甚至还在混沌状态标记过自己, 他觉得一直觉得,谢隐的xp就是腺体。

路危行一把推开房车的门, 人几乎是冲了进去,胸膛剧烈起伏, 目光如炬, 扫视着房车内部。

预想中某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并未出现, 但眼前的情景也足以让他额角青筋一跳。

谢隐确实和居昊英凑得极近,俩人几乎头碰头,在低声说着什么。

很是亲密。

居昊英率先抬起眼皮, 看向门口带着一身煞气的不速之客,十分困惑:“路先生, 找我有事?”

路危行嘴角咬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居老师, 我找谢隐有点事。”

他话是跟居昊英说的, 视线焦点却紧紧盯在谢隐身上。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对劲来。

“去吧。”居昊英挥了挥手,脸上显现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谢隐皱了皱眉,瞥了路危行一眼,没一点好脸色——那天在房间内的事,让他不爽到现在, 而且,此刻自己正在搞大事,眼看就有了眉目, 这家伙忽然进来捣什么乱啊?

但他还是起身跟着路危行下了车,因为当着影帝的面,不好跟他翻脸。

车门在身后“砰”地关上,路危行劈头盖脸就问:“你刚才跟他在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谢隐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一点距离,心想,那肯定不能跟他说实话啊。

“谢隐,我警告你,”路危行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甚至……紧张?“你别跟他乱来啊!”

他刻意加重了“乱来”两个字。

谢隐简直要被气笑了,语气都冲了起来:“我跟他,或者跟谁,乱不乱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刻意加重了“跟你”两个字。

谢隐有点烦了,这几天是水逆还是怎样?怎么一个个不相关的人都来管自己的私生活?

“跟我有关系!”路危行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在寂静的停车场显得有些突兀。

“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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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抱着手臂,冷冷地反问。这一问,绝非是索要什么身份或承诺,恰恰相反,是在让路危行认清,他们之间没有关系。

“我是你上司!”路危行梗着脖子,抛出一个自以为正当的理由。

“哈?”谢隐真的乐出声了,“哪条法律规定上司能管下属跟谁睡觉?太平洋警察也没你这么宽吧?”

笑声中全是讥讽。

路危行被噎得够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憋了半天,终于有点气急败坏地低声吼出那个纠缠着两人,无法回避的事实:“你跟我睡过!”

这句话出口,充满破罐子破摔的羞恼,也暴露了他内心真正隐秘的情绪。

空气凝固了几秒。

谢隐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睡过又如何?”他向前逼近一步,几乎与路危行鼻尖相对,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我们是情侣吗?是夫妻吗?不是的话,就没有责任归属,我跟谁睡你都管不着。而且,”他言辞坚定,“咱们那两次是意外。仅此而已。”

说完,他不再给路危行任何反驳的机会,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几步跨上房车,“哐当”一声甩上门,紧接着是清晰的落锁声“咔哒”。

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将路危行和他所有未出口的质问,燃烧的怒火以及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都死死关在了门外。

路危行僵在原地,他以为滔天的怒火会将自己吞噬,然而并没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悄然滋生,取代了愤怒——他竟然感觉到一丝,情侣间拌嘴的,带着点甜腻的,隐秘的乐趣?

这诡异的念头让他自己都懵了,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鼻子,试图驱散这不合时宜的错觉。

“小两口吵架啊?”居昊英悠哉地晃着手中的酒杯,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八卦。

“他只是我上司而已。”谢隐一屁股坐在对面,胸口起伏,感觉肺都要气炸了,嘴唇抿得死紧。

影帝居昊英挑了挑眉,露出一副“你不承认,我也不戳破你,但我什么都懂”的了然神情。

半小时后,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

谢隐接起电话,低声应了几句,挂断后,他朝居昊英点了点头,后者会意,没再多问,干脆利落地起身,整理了下衣襟,姿态潇洒地下了房车。

很快,影帝那辆豪车驶离了停车场。

谢隐没有听从居昊英“原地等待”的嘱咐,他也迅速下了房车,钻进自己的车,开车悄无声息地跟着影帝那辆醒目的豪车的尾灯。

居昊英先是在约定地点接上了余嘉牧,车子再次启动,这次明显加速,方向明确地朝着城南飞驰而去。

谢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既不能跟丢,又不能被发现。

最终,影帝的豪车停在了城南一座废弃教堂前。

月光惨白,勾勒出不伦不类的建筑尖顶的轮廓,透着一股阴森诡谲的气息,四周荒草丛生,连路灯都没有,到处一片黑暗。

谢隐远远地将车熄火,停在阴影里,屏息凝神。

他看到车内的两人先是紧紧拥抱在一起,接着便激烈地亲热起来,缠绵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整理着衣物下了车,互相依偎着走向教堂那扇黑黢黢的大门。

看着居昊英脸上那毫不掩饰的荡漾表情,谢隐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感觉计划已经十拿九稳。

就在那两人身影消失在教堂门内,厚重的门缓缓合拢的同时,谢隐的嘴突然被一只从车后座伸出的手死死捂住了。

更让他浑身汗毛倒立的是,那手指竟然故意用指甲,极其恶劣地蹭过他侧颈的腺体。

“唔——!”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强烈震颤与巨大惊怒的电流窜遍全身。

谢隐几乎是本能地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只捂自己嘴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后面的人“嗷呜”一声,放开了手。

“你有病吧!”谢隐嘴巴往后,压低声音咒骂,但视线依旧牢牢锁住远处的教堂大门,不敢有丝毫放松。

“你是狗啊?这么喜欢咬人?”路危行龇牙咧嘴地甩着手,看着掌心那圈清晰渗血的牙印,低声抱怨着,声音里却听不出多少真正的怒意,反而有种无奈和一丝说不清的纵容?

“Alph就是如此。”谢隐嘴角一咧,满不在乎。

“你怎么知道是我?”路危行揉着手,有些好奇地问。

“味道。”谢隐就是感觉能闻到路危行的味道。

“我贴了阻隔贴,怎么可能?”路危行还是不信,凑近自己手腕闻了闻,闻了半天,一脸一无所获。

即使隔着阻隔贴,那股独属于路危行的信息素味道,仿佛已经刻进了谢隐的骨髓,在对方靠近的时刻就能被灵魂感知。

当然,这些话谢隐不会跟他说,太暧昧了。

“你跟来干什么?”谢隐没理会他的疑惑,再次质问,语气不善。

“需要交代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路危行压低身体,凑到谢隐耳边,“你背着公司,把居昊英和余嘉牧凑在一起,想干什么?总不会是拉皮条那么简单吧?嗯?”

谢隐知道彻底瞒不住了,正准备硬着头皮老实交代部分计划,却被路危行按住肩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要盯人是吧?不能待在前排,没遮没挡的,太容易被发现了。来后排!”

谢隐权衡了一下,路危行说得确实有道理。他不再犹豫,动作敏捷地跨过中控台,直接窜进了后排座位。

空间变得更为局促,两人几乎是腿挨着腿,很亲密。

谢隐定了定神,避开路危行不清不楚的眼神,尽量用公事公办的口吻,一五一十把自己的发现和想法跟路危行和盘托出:自己发现居昊英换过腺体,就想把余嘉牧介绍给他,看他能不能把换腺体的门路介绍给余嘉牧。包括看到两人苟且的一幕。

但真正目的,他肯定是隐瞒了的。

他叙述时,表面上一派淡定从容,大义凌然,仿佛在做一件理所当然的善事,实则内心慌得一批,利用余嘉牧的愧疚感如影随形,但他也确实真心希望能借此帮余嘉牧摆脱困境,这种矛盾让他如坐针毡。

路危行听罢没说什么,似乎默认了这件事。

这些日子,他并非没有关注余嘉牧的困境,通过多方打听,他早已清楚余嘉牧的腺体残疾状况,在正规合法渠道下,根本达不到移植标准,而且正规腺体库的等待名单长到令人绝望。

他甚至已经在暗中联系国外的医疗机构。

如今谢隐差阳错找到这条危险的野路子,虽然风险巨大,却可能是余嘉牧的希望。

路危行发现自己竟无法站在道德高地上去指责或否定。

“你干什么这么竭尽全力的帮他?”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酸和不爽,他不喜欢谢隐为别人如此拼命。

“那能怎么办?”谢隐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带着点自嘲,“你造的孽,我得帮你还啊。”他把这个沉重的理由抛了出去。

“怎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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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造的孽?”路危行不爽道。

第87章 生理性吸引 我这是……彻底翻不了身了……

“余嘉牧是被苗伊宁当成你的替身折磨成残疾的, 不是你的孽债是谁的?”谢隐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路危行,仿佛要在他脸上烧出个洞。

“怎么就需要你来还了?”路危行还是觉得逻辑不通。

当然不通了, 这是谢隐临时琢磨出来的矛盾转移大法。

“那不然你自己想办法去还?我叫他走?”谢隐作势要推门下车,一副撂挑子不干的架势。

“谢谢。”路危行从善如流。

谢隐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轻松。很好, 把这笔私账成功算到了上司头上,至少表面上的动机足够“正当”了。

“余嘉牧不是残了吗?刚才怎么还能把影帝伺候的□□的?”想到刚才亲眼目睹的画面, 路危行十分不解。

“人家是专业选手,”谢隐扑哧一笑, “又不是只有一个物件可以伺候人。”

“那够吗?”路危行下意识地追问, 甚至带出了自己的体验作为参照, “咱们做的时候……”

谢隐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和羞恼。

路危行识相地咽下了后半句话。

“就是不够, ”谢隐平复了一下呼吸,压低声音分析道, 恢复了冷静,“所以, 居昊英才更有可能为了修好自己未来□□的最重要工具, 而心甘情愿地帮他做这个手术担保人。”

“找个没坏的Alph多方便,干什么这么费劲?”路危行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核心矛盾。

“再找第二个熊正文吗?”谢隐反问,语气嘲讽,他顿了一下,声音更低, 揣测道:“也许居昊英累了,想找个有感觉的人,施予恩惠, 裹挟其好好过日子也不一定。但本质上,肯定是看对眼了。居昊英跟我说过,闻一下余嘉牧的信息素,都不用干什么,就能让他腿软一个晚上。”

余嘉牧的外貌完全长在居昊英的审美点上,信息素更是让居昊英产生了纯粹而强烈的生理性吸引,几乎无法抑制。

若是以前,谢隐对这种所谓的“信息素决定论”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色批们为见色起意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但自从闻到路危行的信息素后,他信了。

那是一种近乎宿命般的,无法抗拒的生理性吸引。

尤其是当他们的信息素在情动时相互交融,产生的那种独特而醉人的气息……别说真实闻到,光是回忆起来,就足以让他面红耳赤,心跳失序。

嗅觉回忆变成听觉回忆,又转成视觉回忆,他们缠绵的情景这样忽然蹦进谢隐的脑海……让谢隐顿时有了反应,但,竟然不是前面的反应。

是后面。?!?!

是后面!

我这是……彻底翻不了身了?

谢隐有种冬天雨夜被雷劈中的寒冷和凄凉。

还是……那两次意外彻底改写了他的身体认知?

换个人!换个Omeg!我还是一条好Alph!谢隐暗下悲壮且苍凉的决心。

“他们出来了。”路危行的声音唤醒了沉浸在悲痛中的谢隐。

他顺着路危行的视线望去,只见教堂那扇沉重的门再次打开,居昊英搂着余嘉牧的腰走了出来,他们上车后,居昊英发动汽车,开走了。

“跟着他们。”

路危行开着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最终,豪车停在了一个普通居民小区楼下,居昊英亲自下车,无比体贴地拉着余嘉牧,两人姿态亲密地走进了单元门。

十分钟过去了,楼道声控灯没有再亮起。

半小时过去了,窗口没有任何动静。

一个小时过去了,“啪嗒”一声轻响,余嘉牧家那扇窗户里的灯光,熄灭了!

跟踪二人组有点傻眼,不知如何是好。

又过了十五分钟,路危行侧过头,压低声音问谢隐:“咱们怎么办?还继续等吗?”

不闻回应,他转头却见,谢隐的头已经歪靠在车窗玻璃上,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谢隐这几天太累了。这次综艺录制,他不仅要以经纪人的身份应付各种琐事,更要暗中谋划布局算计影帝,精神高度紧绷,体力透支严重,心力交瘁的程度远超嘉宾和节目组任何人。

路危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动作轻缓地揽了一下谢隐的肩膀,将他沉重的脑袋从玻璃窗挪开,轻轻靠在了自己的肩头。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谢隐近在咫尺的睡颜上。高挺的鼻梁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柔和的阴影,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微颤动,薄薄的嘴唇放松地抿着,呼出的气息带着若有若无的,如同焦糖融化般的甜暖气息……

路危行忽然觉得,这一刻有种难以言喻的静谧和美好。

当然,如果不是深更半夜,在别人家楼下,等着楼上的人打完泡下来……那就更美好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恬静,毫无攻击性的谢隐,心底某个角落变得异常柔软,他几乎是鬼使神差地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拂开谢隐额前几缕垂落的碎发,或者,轻轻触碰一下那看起来格外柔软的皮肤。

“砰砰——!”

车窗玻璃突然被人用力敲响!

谢隐被惊醒,定睛一看,窗外是余嘉牧的脸。

“你吓死我了!”谢隐松开手,捂着狂跳的心脏,长长舒了口气。

“让我进去说。”余嘉牧的声音压得很低,感觉第一次当特工,有点紧张。

谢隐赶紧迅速解锁车门,余嘉牧坐进了副驾,似乎对车内多了一个路危行毫不意外,在他眼中,这两人就是捆绑在一起的连体婴,前一次路危行没出现反而显得奇怪。

“你怎么下来了?不怕被他发现?”谢隐急切地问,同时警惕地看了一眼楼上那个黑暗的窗口。

“没事,”余嘉牧摇摇头,“他累了,睡得很沉。”

“怎么样。”谢隐迫不及待。

余嘉牧没有废话,开始讲述他在那座诡异教堂里的所见所闻——他们刚进去,居昊英就用一个厚实的眼罩蒙上了他的眼睛。

他被居昊英领着,在教堂的楼廊里走了很长的路,最后,他们抵达了某个室内,他被安置在一张检查椅上。

“他们用各种仪器检查了我的腺体,确认了我确实是腺体残疾,而且是那种按照常规标准,达不到摘除或者移植的资格的残疾。”余嘉牧的声音里带着些无奈和苦涩。

“他们有几个人?男的女的?都是什么角色?”谢隐急切的问。

“我被蒙着眼,看不见,”余嘉牧努力回忆着黑暗中的感知,“但确定除了居昊英,还有至少两个人在场。脚步声,呼吸声……大概是一男一女,男的是给我检查的医生,女的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他们还小声商量了分成比例,好像……”说到这里,他的描述不禁顿了一下,“居昊英也能从中抽成。”

谢隐心中豁然开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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