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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当年写完我没敢送,就怕你看完嫌弃地扔掉……没想到,最后还是这个结局。”
谢栖低头:“也许这就是命。”
不论早晚,它总会发生。
赵殊意没接腔,打开匣子,抽出一封信,说:“我看一下。”
“别在我面前看吧。”
谢栖有点抗拒,但赵殊意不理会,直接拆开了信封。
第一封情书写于初二下学期。
开头第一句:“早安午安晚安,赵殊意同学。”
还没来得及读第二句,谢栖猛地按住他的手,年代久远的泛黄信纸在两人手心里压出褶痕。
谢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又倏地收回了手。
“你看吧,我去洗澡。”他找借口躲避,抬脚走开。
赵殊意没阻拦,也不找个位置坐下,呆站在卧室门口,就着一盏暖黄的落地灯沉默地阅读这些穿越青春的来信。
起初有些心浮气躁,纸上那些字像一只只墨色蝌蚪,漂浮在视网膜上,叫他难辨认。
也怪谢栖笔迹太乱,极细的钢笔字,横竖撇捺都在飞,只有“赵殊意”三个字最工整,似乎练过无数回。
“你可能不信,这是一封情书。
“我喜欢你,赵殊意(好尴尬)。
“其实,我每天见到你都很开心,但你好像总是不开心。今天又和妈妈吵架了吧?被我发现了,哼哼。
“我好想安慰你啊,想开点好不好?吵就吵呗,别不高兴,我爸也很讨厌,但他吵不过我。要我教你一点吵架的技巧吗?保证胜利,让你妈哑口无言!
“怎么样?你想不想学?
“想学就下课来找我,顺便请你吃冰激凌。”
“……”是跟今天的谢栖完全不同的口吻,更幼稚,也更有活力。
赵殊意只读一封就停下了,手指发僵,没法再拆第二封。
情书上没标日期。初二那段时间,正是赵殊意的叛逆期,他和秦芝吵架的日子太多,不能以此判断谢栖写的“今天”是哪一天。
从他的视角看,那时的谢栖跟从前没什么差别,依旧不断地找他麻烦,十分讨厌,一点也看不出“我好想安慰你”。
正如昨天晚上,谢栖讲了那么多曾经爱他的细节,也都是他不曾亲身体会过的。
谢栖刚才怎么说来着?
“也许这就是命”,赵殊意是天生的孤家寡人命,“被爱”的好事从来轮不到他,他注定不能有太真切的体会。
但如果昨晚谢栖不说“死心”,其实他是有机会的。今天翻阅情书,应该也会有不同的心情。
或许会很甜蜜,然后他们……
——他又在生谢栖的气了。
赵殊意及时打住,驱散不理智情绪,抽离地冷眼旁观自己。他想,就算不提往事,最近这段时间,谢栖对他也够爱了。
人家为他付出百分之九十九,他不感动,偏要计较自己没得到的那百分之一。
赵殊意心口窒闷,不想再拆第二封了。
不得不承认,他今天的状态是真的不正常。一直想冷静,但始终冷静不了。
以前帮他开药的医生总劝他,睡眠障碍只是他的问题之一,病根不在这里,吃安眠药治标不治本,不会好的。
赵殊意从来不听,但现在忽然觉得,或许应该换点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