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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解决
陌笺破除这只进不出的阵法时顺手将之接管过来,白瑞循着她特意留下的豁口,将城内幸存者悉数转移至玄机门。
此处不在玄机门管辖范围,但有白瑞携青郾城中人上门求援,玄机门定要派遣门内弟子前往核实并展开救援。
白瑞通过契约,将他成功请到玄机门人赶来青郾城一事告知陌笺,并说飞舟已经启动,在朝青郾城赶来。
陌笺面上并未露出任何端倪,只是看向对面没有急着破阵的城主夫人。
多年谋划付诸东流,此人却只是杀掉养子重伤城主,静待陌笺过来瓮中捉鳖。
这位城主夫人,明明在话语间透露出其为长生不择手段,也不惜用掉全城子民的性命,却偏偏没有离开,一直到陌笺回来。
她会不知道这阵一旦被破,城中人就有可能出逃寻求救援吗?
陌笺走近几步,略微低眸,注视着眼前越发年轻的女子。
不对。
共长生吸取活人魂魄与生机,人未死则阵未绝,即使被陌笺移花接木接管了阵法,其中部分功能仍无法随她心意去更改。
那些木牌尚有温度,病逝之人确实是死了,但其魂魄被摄于木牌内没有消散也没有转世,可以是维持阵法的必要手段,也可以是……事发后的要挟手段。
陌笺几不可查地顿住半息。
白瑞送走了城内人,这座青郾城目前只有这间屋内的他们三个是活人。
此刻已几近空城。
这养子刘冉能活这么久,除了有她丹药吊命续命,也或许是另有用途。
不然……刘冉是他们口中的“小公子”,那不曾听说也不曾出现的“大公子”呢?
先前引来刘启润的责难不光是排除自身嫌疑,更是将她引去城北悬崖的手段。
陌笺看见城主夫人微微笑了起来,心下一沉,原来打草惊蛇的后果是被其摆了一道,提前转移了阵眼,她拿到的只是个过期的残次品。
此人宁可转移阵眼也要将此阵完成,除了不想多年心血白白浪费,应当还有什么倚仗。
刘启润真的是被蒙骗的半个受害者吗?“大公子”真的查无此人了吗?
“新阵眼虽无原来的好,但也勉强够用了。”
陌笺暗中驱使阵法,阻塞感传来,她明白自己猜测的大致方向是对的,悄然用部分神识覆盖隐匿住通向城外的一个缺口,确保白瑞带人回来时能顺利进出。
屋外刘冉的尸身正在静静燃烧,正是将貔貅毛发烧为灰烬的那种火苗,小小一簇,却风雨无阻。
“原来你的目标一直是我。”陌笺道,“倒是小看你的胃口了。”
城主夫人掩唇轻笑,“倒是多谢你们兄弟二人的慷慨,临时转过来的阵眼有些弱,实在无法‘吃下’城内所有人。”
“但现在,刚刚好呢。”
所以阵眼被破,在那初始一瞬是真的,后面都是被城主夫人伪装出来的假象。
而陌笺与其聊天,在陌笺拖延时间的时候,城主夫人也在尽可能地拖延时间,为了等白瑞送走城内其他人,也为了彻底掌握新阵眼。
“啪嗒——”“啪嗒——”
桃树上悬挂的失踪牌掉落几枚,回廊处的病逝牌却在无风自动。
其实木牌里的那些魂魄不一定救得下来,但也总得试试看。
“共长生这种东西,看似操作不复杂。”
陌笺身前横出一柄殡天剑,她抬起右手将之握住,又以剑刃正对左手掌心,“但它也有最简单的弱点。”
剑刃在手心划过,鲜血滴下,又被陌笺迅速扫向刘冉处“只要修为高于布阵之人,就可以了。”
城主夫人忌惮她又想依靠阵眼来杀她,陌笺却在此之前彻底摸清了对方的修为,金丹中期。
而陌笺自己,元婴初期。
一个大境界便是一道鸿沟,更何况,走邪门歪道的城主夫人又如何敌得过身经百战的她?
被火苗舔舐得几乎只剩下黑色枯骨的刘冉被那饱含灵气的鲜血浇过,立时发出滋滋声,连黑色都褪去不少。
城主夫人面色一变,“你——”
陌笺挥袖再洒去一些鲜血,黑色褪去得更多,她笑盈盈道:“哎呀,不小心把伤口切深了点,不用就浪费了。”
城主夫人眼中的凶狠几乎要化为实质,陌笺不死,死掉刘启润也无用,这阵眼又被破去大半,继续留在此处也……
就是可惜如此好的肉身,她实难再遇一具。
陌笺注意到对方眸中微动,似是打算跑路了,可白瑞即将到来,而她又比此人修为高,怎么可能让之跑掉?
她当着城主夫人的面再布数个阵法,浅笑道:“你也不算年轻了,还是先安静待会儿吧。”
她在内里布下鬼哭凝真阵与八卦乾坤阵,又在外围套下数个七杀七煞阵的重叠版,确保对方无法轻易逃脱。
城主夫人这才大惊失色,她能看出陌笺随手布下的这些个阵法品阶都很高,加上后者能轻易破除共长生,震惊之余急忙破阵,却根本破不开最里面那一层,更遑论外边的重叠阵。
精疲力尽无法逃走,城主夫人对玄机门之人的出现也不算太意外。
既然陌笺能布出如此阵法,能在城内开出供人进入的通道似乎也不算什么太奇怪的事,但就是……
“我记住你了,陌笺!”城主夫人被玄机门之人封住灵气押解着走向飞舟,她还不忘回头叫喊。
陌笺看见旁边的玄机门之人迅速施术将之禁言,微微颔首,“记住我的不止你一个。”
所以,安心离去吧。
或许也是一种缘分,玄机门这次领命前来的领队是窦浔,曾经很会做面子工程还偷偷带头排挤宋翊的窦浔。
此人已经金丹期大圆满境界了,他见到被陌笺推过来的城主夫人,将人往旁边拍过去,丢给身边人看押。
陌笺十分友善地主动招呼了一声,“窦道友,倒是很巧。”
从窦浔的角度看来,可能不太巧。
前些日子刚听说千雾宗陌笺从极西回来,先来了魍魉城寻宋翊的表妹温温,走出玄机门就路遇此事,总觉得此人是故意惹事但他没有证据。
但窦浔毕竟是很会做人的大师兄,他暂时抛开玄天林的种种,松开眉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心与感谢:“陌道友,你没事吧?”
陌笺面上笑得你好我也好,“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劳你们玄机门要忙一阵了,有些过意不去。”
她轻轻叹息一声,“但在下好不容易结婴,得去寻个地方稳固一阵,就先不留了,还请见谅。”
来龙去脉也请他们自己慢慢查吧,她就当甩手掌柜,先离开啦。
窦浔:……
窦浔:???
“陌……道友,你结婴了?”窦浔这回的表情倒是带了几分真情实感,他很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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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玄天林还是金丹中期,这才过去几年就结婴了?
这样的天资,与同辈中久负盛名的那几个相比,也有点过了吧?
陌笺谦虚道:“侥幸而已。”
她指了指被她用术法禁锢住的刘启润,“除幕后人之外还留了个从犯,城主府的那些个失踪牌病逝牌也有些奇怪。小瑞先前应当已经将我们所知的情报悉数告知玄机门。陌笺不才,这等匪夷所思之事着实不懂,就劳窦道友与贵门费心了。”
她装模作样拱了拱手,唤了白瑞一声,转身离开。
窦浔无法强求一个元婴修士跟着回宗门,而且先前同行他就有所察觉,陌笺弟弟白瑞也很可能已经结婴。
千雾宗的两个元婴修士,就算再怎么看玄机门面子,也不一定会愿意上门。
更何况,对方已经明着提前拒绝了。
事关整座城池的性命,刘启润交给金丹中期的同行师弟看管,其余人取下了所有悬挂的木牌包括地上摔碎的部分,而城主夫人则由窦浔亲自押着,玄机门一行回返。
所乘飞舟即将在玄机门降落,窦浔才从思索中回神。
陌笺一直在这青郾城,按白瑞的说法,陌笺去了城北悬崖后察觉到阵法松动,就命白瑞将现存的活人先尽可能送来了玄机门。
可这两人自汇合起夜没见有什么交流,陌笺却能清楚知道白瑞到玄机门时具体说了些什么。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对?
“窦师兄。”身侧看管刘启润的同门师弟轻唤了声,“刑堂的人已经在山门等候了,咱们现在下去吗?”
窦浔将目光放到玄机门山门处,那里站了几排身着青衣的刑堂人员。
在看见第二排的宋翊时他眸色深了深,竟能进这最不易进的刑堂,他这位好师弟可真是有本事。
不过就算进了刑堂也是形单影只一个……
窦浔刚如此冷漠地想着,就看见了宋翊右侧着青衣背白匣的少年,玄渊子的小徒弟璇玑。
这人一直朝宋翊叭叭叭个不停,后者并无任何回应,他还是能继续说下去。
而第一排为首的璇瑾师兄只是象征性念了璇玑一句不要太吵闹便不再说了,因为璇瑾是除玄渊子之外最宠同门小师弟璇玑的人。
连这样的人都能进刑堂。
窦浔在心里冷笑了下,他面上却是端着一副温润和善的模样,他颔首,“下去吧。”
窦浔一落地便将城主夫人交给了璇瑾身侧的人,然后拱手回道:“璇瑾师兄,是师弟回来晚了,劳各位师兄弟久等。”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宋翊除外。
按进门先后顺序,璇瑾本就比窦浔先入门三个收徒会的时间,修为也比他高,这声师兄自然是叫得的。
璇瑾面上也很和善,他回以一礼,“窦师弟客气了。”
璇瑾看着身侧弟子各自出列接过对面递来的人和木牌,方才道,“这趟不容易,人和物刑堂都已接手,师弟们且去交任务罢。”
窦浔拱手一礼道:“是。”在目送刑堂一行人走后,他才领着手下师兄弟一齐去交任务。
璇瑾等人走得够远,特意将璇玑唤了过来,还套了个隔音术,“小师弟,你与那窦浔师弟有仇?”
璇玑有些茫然:“什么?”
璇瑾又想了想璇玑身边的人都有谁,另起一话题,“方才你一直对着宋翊叭叭叭,他都没打死你?”
宋翊天分高还沉默寡言,跟窦浔还是同一辈,窦浔应还不至于嫉恨璇玑这种傻狍子,但他对宋翊面和心不和可都是明眼人看得出来的。
但宋翊此人真的是个闷葫芦,既不反击也不告状,就这么受着,无趣得很。
璇玑懵了,叫了一声,“师兄你过分了啊!”
璇瑾这种在刑堂打滚多年的老油条什么看不出来?估计也就那些被窦浔刻意笼络交好的才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翊我不熟,但听说人不爱说话,这样都没打死你可能是看在咱们师尊面子上了。”提起他们师尊,璇瑾就有些怀疑怎么璇玑没被收买呢?他这师弟明明傻得跟什么似的最容易收买才是。
“对了,怎么从不见你跟窦浔玩?他应该算是你们这一辈大师兄吧?”听说都金丹大圆满了。
璇玑茫然:“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身边总觉得悚得慌。”
璇瑾满意了:“悚就对了。”
璇玑:“什么?”
璇瑾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我说,今年你若再不进阶,我与师尊就打死你。”——
作者有话说:owo明天纯爱互攻文事业脑完结v啦,嘿嘿。
第152章 红城
陌笺走出青郾城,抬首看向万里晴空。
共长生被破,幕后人被逮,貔貅魂魄开始消散。
彻底化为虚无前,貔貅将它仅剩力量赠予因魂力不足而陷入沉睡的刘阅,让他能多坚持一阵。
这就是它的选择吗?
陌笺轻轻叹息一声,引来身侧白瑞好奇的目光,他问:“哥哥为何叹气?”
陌笺收回目光,笑起来,“无事。”
她指了个方向,道:“接下来,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白瑞不假思索就直接摇头,“没有,听哥哥的。”
筑基可御剑,元婴可踏空,但陌笺还是喜欢使用飞行法宝代步。
她放出太师椅坐于正中软垫上,双腿交叠,后靠椅背。
白瑞顺势一靠坐在了太师椅的左侧扶手上,右手轻搭在椅背上,小心避开了陌笺的头发。
随着太师椅升至高空,白瑞感受着被阵法削弱的拂面微风,他被这风吹得舒服地眯起眼。
陌笺的右手肘正搭在右侧扶手上,手指轻轻敲过,“先去个熟悉的地方转转。”
熟悉的地方?
若是云极,白瑞能说上一整日的地名都不带重样。
但在雾极,他知道的记得的也就那几个。
想到陌笺暂时收容的那个魂体,他眨了眨眼,“陵兰城吗?”
那魂体很是虚弱,虽有曾为瑞兽的魔化气息在想办法为它稳固,但还是缺少依附之物用来养魂。
白瑞记得陵兰城的拍卖行有诸多新鲜玩意儿,猜测陌笺或许是要去那寻物。
陌笺却是慢慢摇头。
去过的几个地方在白瑞脑中过了一遍,他又问:“那……是红城吗?”
他想起了红城的齐家兄妹,短短四年,不知可有变化?
陌笺颔首,“答对了。”
白瑞“噢”了一声,“没听说红城有什么能固魂的东西,那个魂体……还能坚持吗?”
“他不急。”
陌笺算过时间,刘阅现在最需要的是在沉睡中将貔貅所留彻底化为己用,外物养魂固魂都在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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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城之行花不太多时间,等她抵达陵兰城拿到养魂之物,刘阅也差不多该醒来了,到时候再将他转移进去固魂刚刚好。
眼看着快要进入红城地界,陌笺驭使太师椅降下,落至无人的深山。
途径雨纷山庄,他们顺道过去旧地重游了一番。
山庄大门上的那几道封条过于陈旧,看得出已经是数年前所贴。
陌笺一个起落跃至墙内,池水干涸草木衰败,杂草枯叶遍地完全没有打理。
在那之后,应是无人再来,也没有旅人造访暂歇的痕迹。
上次走得匆忙,陌笺只堪堪以术法将地牢入口封禁,这次正好彻底将之填平。
不过片刻,曾经的地牢已经彻底消弭,陌笺带着白瑞走出雨纷山庄,往红城的方向走去。
这红城与四年前不太一样,城门的位置比记忆中更靠外一些,应是四年里有所扩建。
城门正上方悬挂了红字描金的牌匾,与先前那块不一样,想来是扩建后更换的。
下方供人进出的城门口原本一直有说不上长但也绝对不短的队伍,现如今空空如也,只有一列身穿甲胄手持武器的队伍在守着。
不止城门附近,城墙上也暗藏着多数守卫。
看来红城近几年发展不错,这里的布防也像模像样。
陌笺白瑞走得近些,城门守卫纷纷将手中武器举起对准这一人一兽,面上的警惕过于明显,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气势汹汹,咄咄逼人地质问:“来者何人?来此何事?”
陌笺白瑞身形并不魁梧,不像是寻常那种武艺高深的练家子,但他们背负一剑,实难放松警惕。
陌笺记得上次来红城可不像现在这样。
眼前这些人尤其说警醒,倒不如说是草木皆兵。
他们见陌笺白瑞并未回答问题,立即出列将陌笺他们团团围住,武器对准了中间的一人一兽。
与此同时,城墙上的人也纷纷冒头,拉开手中弓箭直指陌笺白瑞,似乎只要察觉到任何异动,手中箭便会瞬间射出。
陌笺对凡世之人的甲胄与武器没什么研究,不清楚上面的标识归属何方。
但看他们的态度,就算不是敌人,也绝不会是朋友。
不像齐家手笔。
近来没有战事,对外来者如此警惕却没有封城,围守着红城管控进出,还有城墙上暗藏的弓箭手……
像是在引谁上钩,好来一个瓮中捉鳖。
陌笺慢慢道:“我们兄弟初入江湖,途径此地想要进城补给。若此城不可入,我们离开便是。”
神识捕捉到有数人站于外围,左侧那个山羊胡附在中间之人的耳边小声道:“这两人不太对劲,是捉是放?又或者……”
悄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陌笺的视线越过周围守卫,落到那两人身上,他们明显与其他守卫不一样。
窃窃私语的山羊胡让她瞬间想到凡世陌府的那些个幕僚,形象倒是与之相似。
被耳语的青年看着年轻,骨龄也很年轻,听完山羊胡的话却不露分毫异色。
青年忽然抬首与陌笺对上,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伸手比了个手势,山羊胡立即领命下令,所有守卫都举着武器向陌笺白瑞贴近。
面对制住自己并剥夺凡铁的粗暴行为,陌笺没有任何动作,只轻声询问道:“一定要如此吗?”
看着就是个遵纪守法讲道理的,可惜遇上了一群不听解释的。
储物袋被陌笺先一步收入袖中乾坤,没被搜出来。
白瑞见陌笺未动,知晓她定有自己的计划,也同样没动。
陌笺被收走武器捆起来,推向红城侧门。
路过青年与山羊胡时侧眸看过去,再次确认,确实是两个生面孔。
陌笺还是第一次来凡世的牢狱,她被推进牢房,转身看见守卫动作麻利地拴上数道贴脸,再扣上数个锁。
守卫让陌笺白瑞老实待着不要动歪心思,然后离去。
白瑞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顿时起了些兴致。
没有陌笺吩咐,他没有解开这粗如拇指的麻绳,而是凑到牢房铁栏前左右看看。
红城的牢狱在城主府之下,是个没有任何自然光照的地牢,照明皆用火把。
火把烧得久了,火苗有些减弱,呜咽声时断时续的阵阵风来,拂过火苗,吹得四周忽明忽暗。
方才被押下来时,陌笺有留意过她与白瑞所待这层并非此处地牢的最底层。
神识顺着通道蔓延,脚下还有两层。
最下方的那一层只有一间牢房内有人,房间以绫罗绸缎铺就,与周遭环境迥异。
以白色缎带覆眼的黑发女子正跪坐在一张蒲团上,右手捻着串佛珠,面色苍白,微抿着唇。
……齐弥。
没记错的话,齐家是这红城的大族,齐弥身为齐家少家主齐栾的胞妹,怎么都不该沦落到如今这地步。
再者,她这待遇……说好说坏都不太符合。
正常阶下囚,应该不会享受到绫罗绸缎铺就的牢房。可若说不是阶下囚,又为何会被关在这地牢最深处?
牢房之外的铁栏上可还挂着好几道锁。
思考归思考,陌笺的神识继续搜索这地牢的每一处。
齐弥被看守得不算严,只有通往上一层的楼梯旁有两个正在喝酒的看守,与陌笺所在这层五步一人的情况完全不同。
陌笺看向白瑞,以契约让其留在此处为她打掩护,她要出去看看。
白瑞眨眼表示明白。
陌笺后退几步靠坐到牢房最深处的墙角边,只留下她的虚影。
陌笺隐匿自身,穿过牢房行走,没有留下任何脚步声,摇曳的火苗也没映出她的身影。
陌笺很快便出现在齐弥的牢房之外。
她并未立即显形,而是仔细看着里面。
齐弥所在的房间两侧被开了供人通过的门。
左边的竹帘穿过去是一间书房,笔墨纸砚琴棋书画都有,以工具凿出的入体架子上海摆了许多古籍拓本。
右边的珠帘之后,则是用膳之处。
这里一应俱全,除了自由与阳光。
最让陌笺皱眉的是这三间房由牢房改造而成,开放给走道的这一面没有任何遮挡。
没有任何隐私可言,其中人的任何行为都清清楚楚展示给了走道。
仿若笼中鸟,一举一动都在取悦着随时可能出现观察的饲主。
这种行径,比让人做阶下囚还过分。
身穿粉色长裙的齐弥维持着跪坐的姿势久久未动,手边的茶水早已凉了。
陌笺悄无声息地直接穿过了铁栏,出现在齐弥面前。
齐弥立即抬头面向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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笺所在,“是谁在那?”
她的声音很轻,嗓音有些哑,但语调很是平静,像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但更像是不在意。
陌笺略微讶然,她现在可没有撤去隐匿之术,齐弥却能瞬间察觉她。
是因为她离得近了,还是齐弥在诈她?
陌笺有意试探,没有立即出声,只悄然往旁边挪了挪。
齐弥的头跟着陌笺挪动的方向转过去,一字一顿道:“你是谁?”
看来确实是能感知到她的位置,齐弥这眼盲心不盲的本事倒有些出人意料。
陌笺露出浅浅笑意,往前走了几步。
齐弥不再转动头,也不再出声,拢于袖中的手慢慢攥紧——
作者有话说:owo
第153章 齐弥
陌笺在距离齐弥三尺的位置显露出身形,蹲下来与齐弥平视,“齐弥,好久不见。”
隔音术以最快的速度笼罩二人,让旁人无法察觉分毫。
陡然听见陌笺的声音,齐弥拢在袖中的手松了少许,又立即捏紧,她的语气有了点变化,“你……”
陌笺道:“四年未见,你近来似乎境况不大好。”
“原来是陌公子。”
齐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彻底放松,一时没稳住跪坐的姿势,身体前倾。
陌笺见其即将摔倒,立即探身向前将齐弥扶稳,又在下一刻被一片茶盏碎片抵在脖颈处。
这齐弥从一开始就是在假装,假装认出了陌笺,假装遇到熟人总算放下心来,假装泄气瞬间脚麻摔倒。
即使自己已经陷入困境,也仍然保有聪慧与果敢。
陌笺顿时笑出声来,就着扶稳齐弥的姿势,闲闲道:“这个可伤不了我。”
她中肯评价道:“若在你面前的是个不怎么怜香惜玉的,这手段恐怕派不上什么用场。”
“我知道。”齐弥接着说道,“我看不见,也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所以只能用一点特殊手段。”
“若你真是陌公子,那齐弥先在此同你说一声抱歉。”
道歉,但不松开。
陌笺理解齐弥的动作,但实在想不出以他们的交集,要如何自证才能让齐弥相信她。
陌笺道:“四年前你不曾亲眼见过我,现在也是如此。只要有心模仿,声音样貌及身形都可以伪装,你又能通过什么来分辨我究竟是否为陌笺本人?”
随即她再笑了笑,“就算辨出我确实是陌笺,你又如何确定我是敌是友?”
齐弥松开另一只手里攥紧的茶盏碎片,摸索着探到了陌笺的手腕处,“我知修士的诸多手段非我等凡人能够匹敌,控制脉搏快慢也不在话下,但现在情况紧急,也只能赌一赌,赌裴无臻这一介凡人没有寻到修士为他做事。”
“齐弥自诩识人尚可,陌公子随性肆意遵从本心,绝非能被轻易打动之人。”也不至于直接成为他们齐家的敌人。
陌笺心中微动。
宗内知晓陌笺所走之道的人不多,白瑞与齐家兄妹有一点交集但不可能会对他们透露这些,这小姑娘却能依靠四年前的短暂相处一语道出。
刹那间,陌笺想到了一个有些相似,又很适合眼盲心不盲的齐弥的形容——七窍玲珑心。
眼前的齐弥正问陌笺:“陌公子,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你可还记得?”
陌笺回道:“红娘子庙会,我与令兄在戏台看戏,而你与舍弟从外边走进来。”
但当时人多,知晓此事的人也不少,无法以此来自证。
提起齐弥的哥哥,陌笺想起她没在这地牢发现齐栾踪迹。
现在不是询问齐栾的最佳时机,陌笺暂时将此疑问按下不表。
齐弥问:“陌公子弟弟的名讳。”
陌笺答:“白瑞。”
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陌笺一直唤白瑞为小瑞,按照凡世之人的取名习惯,初听者基本会下意识认为小瑞姓陌。
齐弥又道:“陌公子何以出现在此?”
陌笺短短“唔”了一声,“四年之后的今日突然想来个故地重游,我们见红城守备森严到草木皆兵的地步,为探寻其中端倪,于是半推半就被关入了这地牢。”
“我与小瑞被关在地下二层,发现你在最深处就过来看看,顺便问问是否需要帮助。为不引起怀疑,小瑞现下还在第二层为我打掩护。”
陌笺的眼睛一闭一睁化为金色竖瞳,她看着眼前少女跳跃的神魂俱全,只有爽灵亮得出奇,确实是四年前所见的齐弥没错。
陌笺停止调笑,声音变得冷静正经,“红城守卫多得过于反常,与你被关此处有关联吗?”
“有。四年前知晓你们兄弟二人存在的不算少,但知其中细节的只有你我双方四人而已,多谢陌公子肯顺着我胡闹。”
“若那裴无臻真能请动修士诈我,那便是我命该绝此。”齐弥收回手,“陌公子,我与兄长需要你们的帮助,还请伸以援手。”
先应后听与先听后应并不相同,步骤的不同很可能导致不同结果。
陌笺没有直接答应,“确定是否答应之前,我需要情报,越多越好。”
通过齐弥尽可能详细的讲述,陌笺才能判断她到底是否要答应帮忙。
虽然齐弥几次提及修士,但若此间变故与修士没有任何干系,陌笺还要仔细掂量一番她的出手是否会影响凡世,才能确定是否可以出手。
修士不能随意干涉凡世,即使局中人里有自己的亲朋。
齐弥抿了一抿有些干的嘴唇,深知求人帮忙确实该先说清来龙去脉,至于对方听后还是否愿意相帮,则是另一回事。
想罢,齐弥道:“你们走后没多久,哥哥彻底接手齐家。期间虽有零星的反对声音,到底只是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
“但最近不同。”
“四月前,隔壁晏城派商队过来说是要与红城互通有无,城主开宴为晏城商队和我齐家穿针引线。宴席上,晏城领队请求与我齐家永结同好,人选是他们晏城的少城主裴无臻和我。齐家不需要联姻来捆绑利益,我也说过永不嫁人,哥哥便婉拒了对方的提议,可……裴无臻始终纠缠不休。”
“两月前,齐家生意外扩需要齐家族长亲至,哥哥携部分族人外出,我则镇守族内。但,我在十日前遭到裴无臻的囚禁。”
陌笺见齐弥微微停顿,问她:“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
“这里是城主府的地牢,想来此事与城主也脱不开干系。齐家日渐做大,近两年的话语权确实比城主更甚,城主记恨倒也寻常。只是……晏城也不是什么好人,城主这般引狼入室不见得能达成其目的。”
齐弥抚平裙摆的皱褶,声音平缓得像是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之事,“齐府有布置各种机关,外人擅闯定会有所折损。我被从族内带出去的路上没有嗅到太多血腥味,想来是我族有心怀不轨之人做了城主与晏城的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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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不少。
四月,两月,十日。
陌笺在心里将这三个日期默念了一遍,撩开衣摆就地一坐,“那么,你希望我做些什么?”
齐栾不在红城,城门的埋伏或许是在等着齐栾的归来,只是被陌笺白瑞先一步踏入。
陌笺抬眼看向齐弥,后者气定神闲,可不像是被族人背叛的阶下囚模样。
齐弥对所有事都“看”得分明,这所谓的“被囚”或许也藏着猫腻。
陌笺暗忖,若她没有心血来潮到这红城一趟,齐弥应当也有自己的考量与布置。
而眼下陌笺的出现,相当于是给了齐弥一道新的选择,更加方便有效且省略繁复步骤的选择。
齐弥没有立即说出自己的打算,而是先问:“哥哥还有半月才会回城。齐弥斗胆问一句,若陌公子肯帮忙,愿意做到何等程度?”
愿意做到何等程度?齐弥这是打算做什么大手笔吗?
陌笺道:“端看此事是否有修士参与。”
齐弥沉思片刻,再道:“陌公子,能否请你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探查裴无臻那边的情况?我怀疑他另有目的。”
“裴无臻的言行举止与宴席初见时有所出入,我需要知道其中缘由。”
陌笺凝眸,“那你呢?”继续留在这里吗?
齐弥微微颔首,“我在这里便好。”她在此处还有别的作用。
“你已在此十日。”
陌笺提醒她,“虽说裴无臻还没有对你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也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但他若真起了歹意,身无长物的你恐怕自身难保。”
“我知道的。”齐弥的唇色被她抿得有些泛白,“我心中有数,请不必担心我。”
“我怀疑他们如此发难还有别的企图,现在不出去还有一个好处——”
趁着己方式微,将内鬼与心怀不轨之人彻底拔除。
齐弥笑起来的时候是安静的,如冬日之红梅,悄然绽开,于心底染上一抹亮色。
只听她的声音如山间泉水,一切阴霾尽数褪去,“就拜托你了,陌公子。”
如果齐弥的眼睛能够视物,那必然是最亮眼的景色。
陌笺如是想到。
想归想,陌笺不忘手中动作,她取出三张符箓与一只千纸鹤放到齐弥手中,“一张符可以护你半个时辰,撕开即起效。同时捏动纸鹤的两边翅膀,能通过它传讯于我。”
齐弥将东西收拢入袖,就着跪坐在蒲团上的姿势朝着陌笺郑重拜下,“多谢。”
陌笺往旁边避了避,躲过齐弥的大礼,察觉到有人自楼梯往下,下意识对自己重新施展了隐匿之术。
那人顺着石梯慢慢走着,无人阻拦,路过前三层都没有停留分毫,径直来到齐弥所在的第四层。
来人骨龄二十三四岁,没有修为,未引气入体,身上没有揣什么特别的法宝,是凡世之人。
想起先前齐弥所述,陌笺陡然想起一个人的名字,裴无臻。
此人从最后一级踏步走下,来到看守跟前轻敲桌面,询问了些齐弥今日的情况与饮食。
“裴无臻来了。”
齐弥重新跪坐得端正,神色淡淡,一如陌笺刚来时的模样。
陌笺不动声色地移眸,裴无臻所处位置距离此处数十丈,声音根本没传过来,齐弥又是通过什么判断有人来了,而且来的是裴无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