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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金凤此时站在街口,眉头微皱,目光止不住地朝那家食馆张望着。
自何氏进了对面食店的门后,就被店门口的门、墙和进进出出的人流挡住了身影,一点也瞧不见里面的动静。
她有些不安地踮起脚,来回走了好几步但也还是没瞧见啥。
“师父……”金凤回头低声说,“要不咱们进去瞧一眼吧?何妹子进去都快一炷香了,怎么还没出来啊,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元香站着没动,暗想这人越是没立马出来,越说明这事儿有希望啊。
“再等等吧,别打扰她。”她平静说道。
金凤闻言,虽仍有些忐忑,却也只得点头,眼神还是忍不住黏在那食馆门口。
他们又在对街等了差不多一刻钟,正当金凤很有些不安的时候,终于见何氏出了那门。
她站在食店门口,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朝他们使劲地挥了挥手,而后一步三跳地快步跑了过来。
“何妹子!”金凤眼尖,一看她怀里的匣子空了,顿时眼睛一亮,“这神情,这空匣子,莫不是……最后一匣子豆腐也卖出去了?”
元香的目光也落在那空空如也的豆腐匣子上,原本因时间拖长而生出的几分担忧,这会儿也终于消散殆尽了。
何氏一路小跑到她们跟前,此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咋样?真的全卖完了?”金凤忍不住又催问。
“嗯!”何氏用力点点头,“都卖光了!”
说到这儿,她的语气中还透着一丝不可置信,又忍不住回忆起刚才的情景:
“我进去的时候,心里其实慌得不行,手心都是汗结果我刚提一句豆腐,那店里头的人就好像听说过似的,立马叫人去喊掌柜的,店里的掌柜一来,也没多问,拿筷子夹了一块蘸了酱料尝了下,就说了句嫩得很!”
她抿了抿唇,眼里还有点激动,“然后他就说这一匣子全要了,还问我住哪儿,留了个地儿,要是东西卖得好,后头还要再订。”
“哎哟!”金凤一听,乐得差点拍起手来,“何妹子你太厉害了!这可不是小事啊,要是后面真的有食店要定货,那你这生意就做大了!”
何氏脸颊还有些泛红,连连摆手,“我哪儿有什么本事啊?这还不是多亏了元香?”
元香听了,弯了弯嘴角,语气温和:“我只是出个主意,真正做事的人还是你。”
何氏又提议要请大家伙儿在城里吃顿饭。
她这最后一匣豆腐就净赚了百文钱,连带着上午在集市上的生意,一天下来竟挣了两百多文呢。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衣襟的钱袋子,手指触到那沉甸甸的分量,只觉得像在做梦似的。
元香却不想在城里多耽搁,刚才还被人追着跑呢,万一不小心又撞上了,少不得又是一场折腾。
再者,她心里明白,何嫂子是一片好意,可这才刚刚开了个好头,真在城里请客吃饭,哪怕只请几个人一人吃碗面,至少也得要花上大几十文钱。
“还是算了吧,时候也不早了,我回去还有事儿,等你哪天真赚了大钱,请咱们吃顿大的。”元香笑着婉拒了。
不知怎的,这时候听元香说起“赚了大钱”四个字,何氏心头热热的,她忽然觉得,只要自己再多努把力,这事也许真的不是没可能。
“行,那顿饭我先欠着。”何氏说着便笑起来,“这会儿咱也饿了,我去买点烙饼、包子,大家回去路上好歹也先垫垫肚子。”
她说完就转身往路边的吃食摊子那头走去。
元香见状也没拦她,知道再拒绝的话就让人家没面子,于是随她去了。
等一行人回到村里时,日头已偏西,申时都过了。
这个时间点,大家伙儿应该已经吃完午饭,且已经在她家忙活了一阵。
元香驾着驴车晃悠悠地转过村口小路,快到家门口时,就瞧见自家附近的路边站着几个人,脸瞧着有些生,正指着她家方向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驴车踢踢踏踏地过去,那几人聚成一堆低声议论:
“哎哎,就是这家,听说在盖新屋呢,你瞧那边堆着一堆青石砖,啧,这是想盖青砖房啊?”
“看那边地基已经打好了,看那架势,这不得盖上好几间房了吧?”
“没想到啊,我还以为这些人全都是些破落户呢,没想到还藏着个有钱的啊?”
“说是她家是做陶器生意的?”
“哦,怪不得呢。”
元香这儿住得偏,原本就少见人,现在因为盖房子村里人才来来往往得多了,但生人确实是很少碰见。
所以一时心里觉得有些不安。
等回到家门口,二果、三喜就欢欢喜喜地围了上来,元香让他们跟着阿允一起把今日在城里买回的几样东西搬下车。
这时同方哥大步走了过来。
她正好有话问他:“同方哥,你知道外头那些人是谁吗?”
宋同方一听便明白了,撇了撇嘴,不屑地道:“他们啊,许家村那边的,闲得慌,听说这儿有人家在盖房子,就跑来看热闹来了,你不用搭理他们。”
原来是许家村的人啊,跟他们确实没咋怎么交流过,怪不得觉得脸生呢。
元香知道宋家的人跟本村的人一直不咋对付来着,也不怪同方哥这态度。
宋同方其实是有事来找元香的,他一脸为难地开口道:
“元香啊,那许里长的儿子不知怎么回事儿,今儿也来了,话都没说几句,就跟着大伙儿一块儿干起活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啊?”元香一怔,“许里长的儿子?”
她知道许里长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她没咋打过交道,小儿子许文彬倒是打过几次照面,记得他这时候应该是在县城书院里读书来着,怎的突然跑来她家帮起忙来了?
还没等她弄清楚缘由,便跟着宋同方往地基那头走过去,远远地就看见了许文彬。
只见他衣袖高卷,袍角掖在腰间,正跟着大家伙儿一起抬砖头,额头冒了不少汗,脸上还沾了点土,活脱脱一副正在“干苦力”的模样。
元香看到他不禁愣了一下,她印象里的许文彬,一直都是清清爽爽的读书人模样,哪里想过会见到他这般灰头土脸的样子?
“文彬?”元香这时唤了他一声。
许文彬肩上正挑着砖头,听见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到来人时眼睛顿时一亮。
他赶忙放下肩上的担子,抬手胡乱抹了把额上的汗,又不自觉地整了整因为干活而弄得凌乱的衣襟,这才笑着朝她拱手,“元香。”
声音里藏不住的欣喜。
元香见状微微挑眉,“你怎么会来我这儿干活?我记得现在这时间你不是应该在书院念书吗?”
她记得他说过,平日都在书院里,一旬才得一日空闲回家。
许文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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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微顿,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日确实是凑巧有了假,回家时家父说起你家正在盖屋子,便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就……就过来了。”
元香心下了然,原来又是许里长,她暗暗记下,许里长这阵子可帮了她不少忙,想着改日定要登门道谢。
她打量着他,他这人向来白净斯文,如今倒是额头沁汗,一身的泥尘汗水,任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先替我好好谢过许里长。”她语气一缓,又道,“你跟我来下。”
许文彬一愣,忙点头应下,快步跟了上去。
元香领着他绕过院角,来到他们临时住的棚子的隔壁一间,提了一桶水倒进木盆里,边上放好皂角,又起身隔壁住的棚子里走,道:“你先洗把脸,我给你找块干净的布巾。”
他一听,忙开口道:“哎,不用了,不用麻烦的。”
话虽这么说,唇角却不由自主地翘起一抹弧度,仿佛心头漾着什么,说不清的甜意,怎么都压不住。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泥尘的手,又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朝着水盆一照,看清了水中那张灰扑扑的脸,自己也不禁笑了笑,觉得这副模样的确有些狼狈。
自己其实也才干了没多久的活儿,但瞧着却比他们干了一天活儿的人都要脏。
也不知怎么搞的。
于是便俯下身,开始认真洗起脸来。
元香进了隔壁的棚子才想起,因为最近搬到外头来住,屋里不常用的东西都收起来了,包括那几块做备用布巾的粗布,现下一时半会儿也翻不出来。
她一抬眼,见棚子外晒衣架上正好晾着家里人平日用的布巾,洗脸的、擦身的,每个人都有一套。
每块布巾上都绣着不同的记号:她自己的是一;二果的是“二”,三喜是“三”,阿允那几块是她歪歪扭扭地绣了个“允”字。
她走进瞧了瞧,想了想还是觉的拿阿允的会比较合适。
“这是阿允擦脸用的,你不介意的话就用这块吧。”她走到许文彬跟前,将手上布巾递了过去。
许文彬抬起头,满脸还沾着水珠,听到“阿允”两个字,耳尖微微动了动,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像是刚才跟大家伙儿干活时听谁提起过。
他接过布巾,轻声道了句:“谢谢。”
手指触到布巾那一刻,他低头一看,看到角上那个歪歪斜斜的“允”字,眼神微微一动。
这时,棚外也传来阵声响,元香回头,就见阿允站在门边,正垂着眼看着许文彬手里的布巾。
第92章
元香回头,就见阿允站在门边,正垂着眼看着许文彬手里的布巾。
他此时半边身子掩在棚盖落下的光影里,脸庞隐在明暗交界之间,时隐时现,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也叫人看不清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唤他,阿允却忽然往前一步,整个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随即抬眼看向她。
她这才看清他的神色,那一眼淡淡的,不露情绪,却莫名让她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来。
这时刚擦干脸的许文彬看到来人,见是一身形提拔的清俊男子,只是脸色不知为何透着几分冷意。
他想起刚刚听一起在院子里做活的汉子们闲聊说起过,说元香除了要照顾亲弟亲妹之外,还收留了一位头部受过伤的亲戚,想必就是眼前这位了。
他带着一贯的温和地笑意适时开口,“想必这位就是阿允兄弟吧?”
元香回过神来,忙点了点头,跟许文彬介绍:“对,他就是阿允。”
随即又转向阿允,端起笑来,“阿允,这是许文彬,是许里长的儿子。”
阿允没说话,视线只轻轻扫了许文彬一眼,神情淡淡的,没什么起伏,而后又落到了他手里的布巾上。
神色又像比刚才更冷了一分。
场面顿时有些微妙的尴尬。
元香也不知道阿允怎么又不搭理人了,明明前阵子还好好的,家里这么多外人,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还一一点头应了来着。
她轻咳一声,转身看向许文彬,笑着说道:“文彬,里长和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你也在这儿都干了半日的活儿了,我实在不好意思耽搁你太久,不如今日就先回去?改日我再登门道谢。”
许文彬一听,虽觉与她话还没说几句便要离开,心中略有些不舍,但见日头已斜,再留就得留下吃饭了,他也不愿给她添麻烦,便点了点头,笑道:
“好,那我先告辞。”
说完便准备动身,他刚把擦脸的布巾搁在陶盆的边沿上,沉默许久的阿允突然出声,声线很冷,“这是我的。”
在场的人自然都听清了。
许文彬一愣,手顿在半空,顺着对面人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上,才意识到他说的这块布时。
他刚要开口说句“不好意思借用了一下”,就见阿允已径直走上前来,神情淡淡,仿若无人般地将陶盆上的布巾一抽,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棚子,也不知是要拿去哪儿。
“阿允!”元香皱眉喊了他一声。
许文彬怔了怔,目送阿允的背影走远,这才后知后觉地地看向元香,问道:“他……是不是有点生气了?”
元香也被阿允这一连串莫妙的举动弄得怔住了,一时语塞,只得干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他大概还不太熟悉你,所以会……这样。”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他平常不这样的。”
许文彬听她这么说,神色微动。
未曾见过阿允之前,他听人说起时,还以为这人是个神志不清、言行癫狂的痴傻之人。
可现在真正见了面,发现对方模样清俊,举止看着也算得体,倒觉得乡间传言未免夸张了些。
要知道真正的痴傻之人,往往一开口、一落眼便能看出与常人的不同来。
然而眼下这一幕,亲眼见到此人莫名的行径,情绪还如此不稳
许文彬低下头沉思片刻,只觉元香的境况实在不易。
一个姑娘家,拖着年幼的弟妹,撑起整个家不说,如今还要照应这样一位因伤致变、性情不定的亲人想想都觉得辛苦。
他不由自主地抬眼看向元香,目光不知不觉柔和了几分,眼底也多了些怜惜与心疼。
送走了许文彬后,元香回过头正打算去找阿允,走了没两步后抬眼就看见他已经在院子里跟大家伙儿一块儿干起活来了。
他此刻正弯着腰,将一块青砖稳稳嵌进砖缝里。
他的动作一板一眼,先抹上一层灰泥,再将砖按下去,用力一压,随后略一敲打,让砖缝贴合得更紧实。
元香站在不远处望着,心里有些诧异。
她知道他这几日都是大家伙儿做什么他也学着做什么,大家挖地基他也挖地基,挖完地基后铺地面的承重层的时候,他就帮着搬石砖,现在开始砌墙了,这会儿的他看起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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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也颇有章法,瞧着是格外专注。
元香见周遭还有不少人在,她犹豫了一下,想着还是等晚上人散了再和他说这事儿吧。
转身又折回去走了两步,眼角扫见晒衣架上挂着的刚刚那块布巾,布角还滴着细细的水珠,显然是他刚洗净、然后顺手晾上去的。
元香忍不住轻轻一笑,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心道:这人还真是……跟个小孩子似的爱护食。
不过,元香原本打算晚上和阿允说话的念头,终究还是没能成行。
从赵阿婆家吃过晚饭回来时,他一个人走得飞快,背影在暮色中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就这么走在他们的最前头。
元香喊了他两声,他也没回头,仿佛压根没听见似的。
三喜拽了拽她的手,小声嘀咕:“阿允哥哥今天怎么了啊?是不是不高兴了?”
二果也点点头,一脸认真地附和,然后忽然转过头,怀疑地看向自家阿姐,眯着眼问:“阿姐,是不是你惹阿允哥了?”
阿允哥今天是先跟阿姐一起出去了一上午的,他跟三喜都没跟他说上几句话呢,要惹他生气也轮不到他们啊。
元香被他质问得一愣,半晌才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会呢?”
心里却忍不住泛起点嘀咕,她想了想下午的事,越想越觉得可笑:就因为一块布巾?
回到棚窝后,阿允仍旧一言不发,自个儿打了水开始洗脸洗澡,动作快得让人措手不及,二果看得都愣住了,连忙也跟着他一起,道了一声:“阿允哥,你等等我啊。”
元香便拉着三喜一起先洗漱。
等大家都收拾完了,窝棚一边的布帘掀起,阿允擦干脸后径直上了床,然后利落地躺下。
元香自阿允不理自己开始就在心里憋着气,越想越不痛快,这时候站在隔壁床前,看着那帐子里隐隐约约的身形,终于有些不耐了。
心道:“至于么?不就是一块布巾吗?真小气。”
她撇撇嘴,气鼓鼓地想:“改天等我有空了,扯上一整块布,全做成布巾扔给你,看你还跟人计较不,哼!”
她哼了一声,掀开自己的被角躺了下去,转身背对着他,不打算搭理这别扭人了。
而就在她转身过去之后,没瞧见对面的床帐那头,有人悄悄把被角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只眼睛,悄悄地望向隔壁床的位置。
第二日一早,何氏便匆匆找了来,听她说话有些急但脸上却带着掩不住的喜色。
原来是昨日她送去城里的那家食馆,掌柜今日一大早便派人来找她,说是来谈这豆腐的生意。
“那人一见着我就说,昨天送去的豆腐,吃着清爽滑嫩,眼下天热,这样的吃食最是合适,店里那些客人一尝都说好,连夸新鲜特别,从没吃过这么独特好味儿的。”何氏边说边笑。
“还说他家的掌柜当下就拍了板,说要在我这儿先订上一个月的豆腐,每日五匣子,若销得好,还要再加。”
她说着,接着有些为难地道:“然后那人还掏出一张纸来,说是‘货契’,要我签字画押,我哪认得字啊?也不敢乱签,立马赶紧跑来找你帮忙了。”
说着就把那人给自己的纸递给了元香看。
才几天前,何氏每日的日子还不过是照看孩子、料理家务、下地干活,再抽空跟着元香学学做豆腐,哪曾想过,短短几日功夫,竟然要跟城里的食馆做上生意了?
何嫂子的话,元香是听明白了的,又低头扫了眼那张纸上的字句,内容与她说的也差不多,无非是每日巳时前将豆腐送至店中,银钱当面结清之类,瞧着倒也没什么问题。
她便耐心跟何嫂子说道:“这上面写的就是给买卖双方的一个保障,叫做货契,签字画押之后就能生效,算是说好了的事白纸黑字都写明白,以后若是谁违了契约,谁也赖不掉。”
何氏听得连连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发虚。
她从没出面决定过什么大事儿,更别说签什么契约了,印象里只有买田卖地、婚书退亲那等天大的事才要签字画押,如今轮到自己,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元香……我能把那人喊到你这儿来么?你这儿人多,给我壮壮胆,你也再帮我瞧一瞧、把把关?”
元香闻言忍不住笑了,眼中带着鼓励与安慰的神色,“行啊,小事情,你喊他来,我来帮你把把关,毕竟都是第一次嘛!”
得了元香的首肯,何氏感激地道了声谢,又连忙急着赶回家喊人,可不能让两边人都等久了。
第93章
食馆的人自来了何氏家里后已然等了有一会儿了。
眼前是间破旧的茅草屋、屋里是婴儿断断续续的啼哭声、年迈的老人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还要招呼自己
他在这屋里也坐立难安,只好出去稍透透气。
他是真没想到,掌柜的竟让他来这么个地方,跟一个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的寡妇谈生意。
想起刚刚自己一开口说明来意,那位一脸拘谨的女人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等他把契纸拿出来,还详细解释了上头的条文并无对她不利之处之后,她却还是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搅着衣角,说要去找人看看,让他在这儿稍等一会儿。
于是他便一直等到现在。
他叹了口气,觉得今日这生意恐怕没这么容易谈成,这户人家给他的直觉是很不靠谱,要是真合作了,这后续的麻烦恐怕也少不了。
眼见她家里是这情况,日后每日能不能按时送货、送来的豆腐品质如何,都难说得很。
要是哪天娃儿病了、老的摔了,豆腐送不来,耽误了店里生意,责任又怎么分?
要是她仗着自己是个无依无靠的妇道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话,那食馆这边又找谁说理去?
他心里已经开始斟酌着,若今日这生意真谈不成,回去该怎么回禀掌柜的
正思忖间,那女人又匆匆回来让自己跟她走一趟,说什么契书不在这儿签,得换个地方。
他以为是找了什么村里乡老、里长来主持这事儿,心里还燃起了一丝希望。
可等他真正见到人时,却着实愣了一下,脚步一顿,眉间随即狠狠一皱。
带他来见的竟然是个穿着素净粗布衣衫的小姑娘?看模样不过十五六的样子,年纪轻轻,面生得紧。
不是什么家中长辈,也不是什么村中族老,竟是个黄毛丫头?
他原本就因等了不少时间而心中烦躁,此刻声音里也不免带上了几分恼意与敷衍,眉眼倨傲地挑了挑:“你就是……何娘子请来看契书的人?”
元香听出了他话里的轻慢之意,倒也不恼,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而后点了点头。
何氏带来的契书她已看过一遍,上头写得不复杂,条款也算清晰明了,但她仍留意了两处细节。
一是交货时间写得太笼统,只写了“每日巳时前送至店内”,却未注明若遇风雨路阻或是临时官府封路等不可抗因素时应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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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关于退货问题,契纸上只写着“若货有损坏,店家可拒收”,却未对“损坏”的标准作出明文界定,极易引发争执。
元香指着那两处,语气温和却条理清晰:“契书我已看过,有些地方可以再规定得更细致一些,比如交货时间这条,可增:‘如遇天雨阻途,得缓送半日,若逢官道封禁、桥路不通之事,则按实际情形顺延至次日补交,不作误时处理。’”
她又指了下一条:“这儿也一样,关于质损,可增一句:‘每日交货,店方须即刻查验,若有破裂、污损、变味、质劣等情形,由卖方换补,或折作银钱抵赔,查验完毕后,后续问题卖方概不负责。’”
说到这里,元香抬起头,冲那来人淡淡一笑:“规矩讲清楚了,对你我双方都好,这样将来若是有什么意外发生,有据可依,后续双方也不容易扯皮。”
伙计原本站得松散随意,听她一开口还满心疑虑,谁知她不仅能识文断句,这一番话还说得条理分明,头头是道,让他不由得收了收眉眼,神情逐渐端正起来。
他凑过去再细看了一眼她所指之处,确实不无道理。
原本这份契书就是临时草拟的,店里也没指望多正式,跟何娘子是头回合作,订的量少银钱也少,算是一次试水,拟契书也不过是给小本买卖一个交代。
如今被这黄毛丫头点出其中疏漏,他虽有些面上挂不住,心里却也服气。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放缓:“姑娘说得在理,这些地方,我回头再请我们掌柜改一改,等补好之后再送来请你们看过。”
元香合起纸张,递还给他,“这些只是小建议,具体怎么写,你们店里可以再斟酌,我是替何嫂子看看,毕竟她也只是想踏实做生意。”
他连忙道是。
送走了食馆的人,何氏眼里满是佩服刚张了张嘴,正要开口道谢。
她刚才站在一旁听着都没开口过,只觉得自个儿是跟着沾了光,要不是元香一眼看出问题所在,她一个庄稼妇人,哪懂里头的头头道道?到时候被人蒙了也不知道。
“元香啊,我……”她憋了半天,才低声感慨了一句,“我什么都不懂,真能把这生意做起来么?”
元香奇怪问道:“何嫂子,这是哪里的话?这笔生意最开始不是你谈下来的么?”
何氏还未回应,就听见旁边响起了一阵细碎的人声。
原来他们方才说话时并未刻意回避,偏这会儿正是众人陆续来她家上工的时候,前院后院都有人来来往往。
稍稍留心的,便听清了她们和食馆伙计谈的是豆腐买卖的事。
消息传得飞快,宋家人顿时炸了锅。
那伙计前脚才走,后脚就有人凑到她跟前来,语气又惊讶又带着点按捺不住的好奇:
“元香,你教何氏做这豆腐了?”
“何氏还跟城里做起生意来了?”
“城里人真愿意买这豆腐?还一日订五匣子?可不得了哇!”
又有人问起这豆腐的售价,又是怎么跟城里的食馆搭上线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砸过来,一时热闹得不得了。
宋根苗站在人群边上,听着众人吵吵嚷嚷,见个个都绕着关键处打转,心里急得不行。
他知道,大家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谁都不愿当那第一个出头的,若是被元香一口回绝,这面子上可就挂不住了。
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家里可有一大家子人呢,一个个张着嘴等吃饭,地里的粮又指望不上,现在何氏一个女人家都能靠着做豆腐挣到钱,他宋根苗凭什么不行?哪怕有一线希望,他也得豁出脸来争一争!
于是他挤了上前,嗓子一哑,略有些紧张又小心地问道:
“元香,这豆腐……你能不能教我做?你放心,我绝对不白学,要是以后真赚了钱,你说怎么分帐就怎么分帐。”
他话音一落,周围原本还热闹的人群登时静了一瞬。
所有人像被人敲了一下似的,不约而同地看向元香,等着她的回话。
元香见状,抬手轻声道:“大家先别急。”
她环视一圈,声音虽不大,却清清楚楚传入每个人耳里:“这豆腐的事儿,我是有打算跟大家说清楚的,今日下午,等大家手上的活计告一段落,可以带着家里人来我家一趟,我有些话想当面跟大家说。”
话一出口,围着的人便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眼神的沉默,全都在这一刻悄然滋长开来。
听元香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难道这是有希望了?
一时间,不少人心头心思涌动,盘算着要是以后他们真要做起这豆腐生意来
既然有了准话,大家暂时收了心思,回去继续帮元香建屋子,只是这一回,干起活来比先前更起劲了些。
一边攒劲儿干活一边盼着这一中午能快点过去,好早点听个明白。
等到了午食后的歇晌时分,众人一回到家便立刻将今日的事儿说与家人听,什么元香做豆腐、何氏挣钱、食馆下单、契书为凭
这桩桩件件,无不听得人目瞪口呆又心头火热,事关赚钱的事儿,这能不着急上火么?
就这样,整个宋家人几乎都知道了这事,尤其是那些家里手头紧、又正好有空闲劳力的人,那是个个都动了心思。
当然,这消息是特意绕开了宋良贵那屋的。
尤其是宋进粮一家,自打上回他嘴快,把元香家做陶器生意的事儿跟宋良贵提了一嘴,结果后头就闹出宋良贵半夜进人家后屋偷东西的丑事
他是真没想到这宋良贵能这么混不吝,连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偏偏那宋良贵还不知羞,被逮个正着后,在许里长家当着一屋子人,把消息来源“是进粮说的”给抖落了出来。
许里长当场就劈头盖脸地质问自己是不是和宋良贵一伙儿的?他差点没当场跪下喊冤。
要命的是,这村里人全知道了后,这私底下可没少说他的风凉话,尤其是那句“他跟宋良贵搅一块儿,以后还有谁敢信他?”,这是直戳他的心啊!
现在他总感觉村里人现在做什么事儿都在避着自己。
自家婆娘蒋氏更是没完没了地数落他。
宋进粮心里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自此之后再也不敢在宋良贵面前多嘴一个字,远远见着人都绕道走。
蒋氏现在也明白了,这些日子左一个金凤,右一个何氏,看来只有巴上元香以后才有好日子过。
现在要是自家还要跟元香眼里的那个恶大伯牵扯不清,这不是往她跟前恶心人么?
人家元香要是记自家一笔,往后有啥好事能想到自家?
下午约定的时间还未到,元香家前的院子里就已经来了不少人,有站着的、有索性搬了凳子来坐着等的,老老少少,三三两两聚成几堆,几乎所有人都出动了,比上次去许里长家人还到得齐,人人一幅就怕错过了什么大事儿的样子。
第94章
宋家的人几乎是倾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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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全数涌到了元香家。
好在元香家围墙还没砌起来,周围空地还算宽敞,不然眼前这算下来快大几十号人全都挤进来,只怕把屋檐都给压塌。
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小动静,再加上本就有几个许家村的人在元香家附近瞧热闹,如今看见这阵仗,准备来围观的人的就更多了。
见他们这阵仗被一堆外人瞧个正着,探着头不说,还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凑,宋家人心里可就犯了嘀咕。
元香待会儿要说的可不是寻常事,真要让这些许家村的外人听了去,那可还了得?
几个年轻气盛的壮小伙子立马沉下了脸,卷起袖子就要上前清场。
“去去去,一边儿待着去,这儿没你们的事!”
“站那么近作甚?听风说话呢?”
“我可说了啊,真等我们动手你们就不好看了,识趣点赶紧走。”
这一番连推带搡,还夹杂着两句半真不假的吓唬人的话,把那几个正探着头打听的许家村的人给撵得灰溜溜地退了回去,不情不愿地退到对岸,只能远远望着,嘟囔着:
“瞧把他们紧张的……就跟要分金子似的,谁稀罕瞧啊?”
“就是!”
河对岸离元香家到底有段路,虽不算太远,可也只能隐隐瞧见些人影晃动,至于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商量什么,听是听不清了。
早先就在对岸看热闹的几个许家村人见那几人被撵了回来,忍不住高声招呼了一句:
“哎,咋回事啊?他们那么多人聚在一块,是要干啥呢?”
“谁知道呢!是像开会,乌泱泱的,瞧着是所有人都去了。”
“还不让人凑近看看,真是的,仗着人多欺负人啊?”
“也不瞧瞧这是哪儿,在咱地界上把人都撵走了,反了天了还!”被赶到对岸的人犹自气愤地叫嚣着。
自打对面出了个富户,就更招眼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虽嘴里带着不忿,但目光还是死死黏在对岸的院子里,虽然瞧不清也听不见。
而此时的元香家空地上,一下子站了将近大几十号人,挤挤挨挨地围了一大圈。
天虽不算热,可人一多起来,空气也闷了,众人站着等元香出面,一个个按捺不住地低声议论起来。
“元香人呢?咋不见她人呢?”
“哎?你听说了么?那个何寡妇”
“知道知道,你说她咋就搭上元香这条大船了呢?”
“咋搭上的,人家有眼力见呗,咱们都抢着让家里那口子来盖房帮忙的时候就她想到来帮着元香烧饭。”
“也是哈”
人群中,忽然有人抬头看见了宋善全,连忙招呼道:
“哎哟,善全叔!你也来了啊?听说没有?说是元香教何妹子做豆腐,卖去城里都换成钱啦!”
宋善全摸了摸胡子,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咧嘴笑了笑,“听说了,今儿才听说。”
他确实是中午才从儿子嘴里得知的消息。
几日前儿子回家说起过,元香拿黄豆捣鼓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吃食,当时他听完也没当回事,心里跟大多数人一样犯嘀咕:豆子能当饭吃,豆腐能当正经饭吃么?
这丫头八成是赚了些钱后开始瞎折腾。
种地的总是心疼粮食的,可谁能想到,真就折腾出门道来了?
眼下这么多人围在她家门口,此时他心头只剩下一个念头:还是会折腾的好啊!
正当大家等得有些久了,原本热热闹闹的人群也逐渐安静下来。
“怎么还没见人影啊?不会是变卦了吧?”有人狐疑地猜测。
“呸,怎么说话呢?元香是这种人么!”立时有人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