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10(2 / 2)
这么多豆腐,天气又愈发得热,用水泡个三四天便开始发酸了。
为了不浪费,元香便试着让豆腐自然发酵,又加了盐、酒、米糟和香料,做成了格外下饭的豆腐乳。
家里人吃过之后都特别喜欢,二果三喜甚至每顿饭都要配上一块腐乳吃。
腐乳配饭、腐乳炒菜变着花样的吃腐乳。
想着家里腐乳做得多,她便挑了些装进几个小陶罐里,封好罐口,送去了金凤、何嫂子、宋阿伯和许里长家里。
没想到回馈一个比一个热烈。
尤其是许里长,原先元香送过去的时候他是一脸狐疑,觉得这吃食不仅卖相怪,味道更是怪得很,又大概是不好驳了元香的面子,说了声谢谢就收下了。
没想到还没过上两天,许里长就亲自登门来问元香这腐乳还有没有,想再买几罐回去吃。
“这叫腐乳的第一次闻着味道是有些怪,谁知道越吃越香,拌饭吃更是下饭,我一家老小都抢着吃呢,不吃一口反倒觉得嘴里没滋味的。”
元香见大家伙儿都爱这一口,心中也不禁动了念头,既然这么多人喜欢,那不如试试看,把这腐乳也做成一门生意吧。
偏巧阿蓉姐如今在城里也没有个落脚的去处,她便想着不如在城里开一家腐乳铺子,既能解决积压的豆腐,也能为阿蓉找个安身谋生之地。
想着这些,她看向阿蓉,眼里带着几分认真,“到时候聘你当我的掌柜,怎么样?”
阿蓉怔了怔,仿佛一时没听懂她说的话,嘴微张着,好半晌才低声问:“你是认真的?”
元香点点头:“当然是认真的。”
阿蓉刚要开口,却是一连串的迟疑卡在喉头。
她想拒绝,她怎么能行呢?
做掌柜的,那得是像柳掌柜那样的,大方又伶俐,要管账、招呼客人、能做主意的人。
而她只不过是个连在村里都说不上话的人。
元香看出她的犹疑,“阿蓉姐,我说了我是认真的,你想想金凤姐,想想何嫂子,她们原先也没想过自己能做生意吧?可现在不也都做成了?再看看方才那家油饼铺子,就算是个男人来当掌柜,如今也不是做不下去了?”
“若是你来掌这家铺子,我敢说,至少店里不会脏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宋家长姐种田发家记》 100-110(第6/16页)
成那样。”
见阿蓉神色有些松动,她又道:“你现在不用急着答应我,等我下次来宝瓷斋,再来找你。”
第104章
天刚擦黑,驴车哒哒哒地刚停在赵阿婆家的门口,院里便传来一阵奔跑声,“阿姐!阿允哥!你们回来了!”
二果三喜一听见熟悉的动静,立马哒哒哒地蹦了出来,扑到了门前。
元香刚下车,还来不及站稳,他俩就冲过来了,仰着头一脸喜滋滋地看她。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柔声问道:“今日都在家干嘛了?”
“跟阿婆一起择菜洗菜了!”
“我还帮着烧火了!”
两人忙不迭地回。
元香笑着弯腰一人揉了揉他们的脑袋。
见壮实也跟在他俩的屁股后面,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顺带伸手也摸了摸他的头顶。
今日清早满满一车货进城,如今回来的时候,货卸完,车上几乎空了个净。
两个孩子眼睛时不时地飘向车上唯一的包裹,他俩知道阿姐每次去县城都会给他们带好吃的或者好玩的回来。
元香自然懂得他们的心思,抬手将车上那包袱拿起,眨眨眼笑道:“进屋子再看。”
阿允将驴车牵去一旁,把它安顿好,又抓了把干草喂它,驴子累了一天也辛苦了,才转身跟着他们一同进屋。
“来来来,这个点还没吃饭吧?饭菜我都帮你们留好了,赶紧坐下吃一口。”赵阿婆早听见驴车声,知道他们到了,就先去灶上把饭菜热了。
元香应了声,将手里捧着的包袱放到桌上,小心打开,里头露出一个小巧圆润的陶罐,外头用麻绳层层缠得紧实,罐口还糊着一圈干了的糯米浆封泥,入手还微微发热。
她小心揭开封口,只听“啵”地一声,酒香立时飘散出来,混着糯米的甜气,热腾腾地直往外涌。
仨孩子早就闻见香味了,此时眼睛都亮了,围在桌边,伸长脖子往罐子里张望,眼巴巴的,满脸写着“我想吃”。
“阿婆,这是我从城里带回来的酒酿圆子,看不少人排队买,就带回来给大家尝尝。”元香道。
赵阿婆看他们仨个小的眼都不眨一下地盯着罐子,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弯,不过嘴里还是絮叨一句:“瞧你,就知道乱花钱。”
她接过陶罐,只觉沉甸甸的,掌心还能感到一丝余温,如今天热得很,也不必再去灶上加热了,直接倒进碗里就能喝了。
找了几只碗,将酒酿圆子一勺勺舀出来,乳白色的酒汤温润清亮,圆子漂浮其上,个个圆滚洁白,隐隐还透着一层糯米的甜香与淡淡的酒气。
一碗碗摆到桌上,那香气便愈发浓了,甜甜暖暖的。
赵阿婆笑着说:“都别站着了,来,一人一碗,趁热喝。”
孩子们早已迫不及待了,拿起勺子就开始舀酒酿里面的圆子吃。
赵阿婆又朝门外喊了一声:“大山、金凤,过来歇歇脚,尝尝元香带回来的!”
不多时,两人就进了屋,大山看着碗里雪白的圆子,小声嘀咕着拒绝:“我一个大男人,喝这种小甜水干啥啊……”
元香闻言一挑眉,笑道:“大家都喝,就你不喝,大山哥,这就是你不合群了哈”
大山知道这是元香带回来的,自己也说不过她,只得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端起碗来喝了一口。
金凤在一旁看着他,轻笑出声,“哟,元香说话比我好使。”
大山嘴角一抽,低头埋着脸,倒是没再反驳。
这酒酿圆子温润香甜,一碗下肚,连人也跟着舒畅了不少。
赵阿婆让仨孩子端着碗去院子里吃去,他们大人还有话要说。
等孩子们一溜烟跑出去,她这才将大门轻轻掩上,回身走了几步,来到元香跟前,压低声音问道:
“元香,你今日可见着阿蓉了?她在城里,可还安好?”
赵阿婆一家知道元香把阿蓉送去了城里避风头,却不知她究竟安置在何处,所以心里始终惦念着。
元香点点头,柔声道:“放心吧,阿婆,阿蓉姐在那儿住得挺好,养了几日,身上的伤也差不多都好了。”
听她这么一说,赵阿婆的心安了不少,一旁的金凤也悄悄舒了口气。
她家住得离宋良贵家不远,那天阿蓉哭喊得那么大声又凄惨,在家里全听得清清楚楚的,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全村人都断了跟宋良贵的来往,谁家都避之不及,更别说上门去为阿蓉出头了。
“阿蓉那孩子多乖啊,”赵阿婆叹了口气,“前阵子还在我家灶膛口烧火,细细瘦瘦的一个小姑娘,话也不多,做事又勤快,要是被她那爹真个打出个好歹来……我真是想着想着就睡不着觉。”
所以她才急着去找了元香帮忙。
现在听阿蓉一切安好,自然心安下来了不少。
这时金凤突然说道:“不过……我说句邪门的,宋良贵今儿又进城去了,到现在动静都没听见回来呢!”
宋良贵最近频繁往县城里去,这事儿元香是知道的。
赵阿婆一听,顿时一拍大腿,脸色一变:“哎呀,他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吧?”
“应该不会。”元香语气镇定,但心里也不免一紧。
赵阿婆还是有些坐不住了,身子在凳子上前倾了半分,急声道:“你们可知道这宋良贵为啥这么死命地要找阿蓉?”
在座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摇头。
他们确实不清楚,宋良贵最近除了找女儿,几乎什么都不干,这反常的劲头让人不由得疑惑,以前也没见他把阿蓉看得这么重啊。
赵阿婆压低声音说:“我跟你们说啊,这宋良贵,已经把阿蓉给订了亲的!”
“什么?!”元香、金凤、大山齐齐一惊,连阿允都抬起了头,皱了皱眉,而后又低下去默默继续吃饭。
赵阿婆道:“是真的,我是听根苗他媳妇说的,她那天在咱们村子里碰到一男的,说是来宋家提亲的,还特意问了路,那人说话有鼻子有眼的,说礼金都给了,这趟来是挑日子把阿蓉接过去,这都说了名讳了,看样子不是瞎编的。”
她沉默片刻,又道:“要命的是,据说这人瞧着跟宋良贵差不多大,还是个死了媳妇的鳏夫!”
元香听罢,手中的筷子一顿,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随即将筷子“啪”地一声搁在碗边,连饭都吃不下去了,气得胸口起伏:“好一个宋良贵,真不是个东西!”
她咬牙道:“我还说他最近疯了似的上城找人,昼出夜归、满村乱跑的,原来是打着把自己亲闺女卖出去的主意!亏他想得出!”
金凤火气也上来了,气得声音都提高了不少:“这还是人干的事儿么?丧心病狂,他这是要卖女儿?就这么个老男人,阿蓉是他闺女不是他仇人吧?那江翠娥呢,她也答应?”
赵阿婆叹了口气:“我听说那天江氏脸色也不太好看,没吭声,估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宋家长姐种田发家记》 100-110(第7/16页)
摸着也是被他压着,不敢反对。”
她说着又补了一句,语气沉重而焦急:“所以我才跟你们说,阿蓉可千万不能落他手里!这要是让他给找回去了,那可不是回家,是往火坑里跳啊!嫁给那么个人,还不如呆在外面呢!”
元香深吸了口气,安抚道:“放心吧,阿蓉好好的,不会被这人找到的。”
夜里从赵阿婆家回家的路上,元香一家牵着驴车走在村间小路上。
月色如洗,月光洒落在田埂上,驴车上挂着的油灯也没点,四周亮堂得很。
晚风轻拂,路边的草丛轻轻摇曳,正值六月初夏,几人身上的衣衫已换作了薄布衫子,也吹走了身上的阵阵躁意。
不知从哪一处草丛里飞出几点莹光,忽明忽暗的。
“是萤火虫!”三喜笑着抬手一指,扔下元香牵着的衣角就扑过去了。
二果眼睛也亮了亮,跟着三喜身后一起跑,然后就见他们俩追着那点点光亮在田埂边跑跳。
元香却没有那般轻松,脸上虽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一阵阵发沉。
订亲这事儿阿蓉姐都没跟她说过想起那夜里她几乎绝望的眼神,也难怪,这事儿怎么叫她启齿呢?
若宋良贵真是把阿蓉许给了个年纪比他还大的鳏夫,那这事怕是还没完,就算这桩亲事被推了,还有下一个、下下个,他只要动了这心思,是绝不会轻易罢休的。
若是这样,阿蓉就算一直躲在县城里,以后还怎么过安稳日子?
但若是去再远的地方,她一个人又怎么生活?
她必须想个法子,得想个万全的法子,彻底断了宋良贵的念头。
第二日一早,村子里忽地响起一声杀猪般的凄厉嚎叫,尖锐刺耳,仿佛要把天都喊破了。
第105章
江翠娥一开始还不晓得出了什么事,只听天刚亮,就有人“邦邦邦”猛敲自家大门,敲得她心头直跳。
她还以为是阿蓉那死丫头在外面呆不住了自己回来了,可转念一想,阿蓉就算回家来,也不会这样敲门的。
她心头疑惑,一边嘀咕着一边开门,谁知门一开,就见门外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脸拉得跟铁锅底一样,冷不丁地出声问她:
“宋良贵是不是住这儿?”
江翠娥愣了愣,回头朝里屋看了一眼,再看眼前这两人,心里有点打鼓,但还是犹豫着答了句:“住这儿是住这儿你们两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两人猛地一推,整个人踉跄着退了两步,门也“哐当”一声被撞开了。
“哎哎哎,你们干嘛啊?这大清早的,怎么就这么闯人家屋了?”江翠娥被推得一个趔趄,扶着门框才稳住身子,还没喘口气,就见那两人已经径直往里屋去了。
她这才慌了神,扯着嗓子往屋里喊:“良贵!良贵!快出来啊!出事了!”
壮实原本还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正做着梦,突然听见一阵喧闹声,睁开眼就见两个陌生大汉闯了进来,然后动作凶狠地将他爹摁在了窗台上。
他顿时吓懵了,张嘴尖叫:“爹!娘!”
江翠娥一听到壮实的喊声,心头一跳,连忙就往屋子里头冲,入眼便见到里头窗户大开,宋良贵的头正被其中一彪形大汉死死地按在窗沿,脸朝外,脖颈间青筋暴起,一时却动弹不得。
“哟,你还想逃?算你倒霉,被我逮个正着!”那大汉冷笑一声,抬手就是一拳,重重砸在宋良贵的后背上,宋良贵立时发出一声惨叫,疼得龇牙咧嘴的。
江翠娥惊得脸色煞白,赶紧扑上去拽那大汉的胳膊,急声喊道:“你们这是干啥啊?放开他!快放开!”
那大汉不耐,一把将扑上来的江翠娥甩开,江翠娥毫无防备,被猛地掼在地上,背脊直接撞到墙上,痛得她闷哼一声,半天都爬不起来。
“你去屋里搜,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那人对另一个同伙吩咐。
另一个大汉应声而动,立刻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乱翻起来,连炕头的被褥都掀了,旧衣裳和杂物洒了一地,霹雳啪啦乱响一片。
壮实也被人一把推下炕,摔在地上,他霎时哭得更厉害了,还带着恐惧的尖音:“娘!”
他一边喊着,一边带着鼻涕眼泪扑向江翠娥。
那大汉听着孩子凄厉的哭声,眉头一皱,烦躁得很,猛地转过头来,脸一沉,凶神恶煞地朝他吼道:“再哭,就把你腿打断!”
这声音仿佛一声炸雷,吓得壮实猛地一抖,眼泪还挂在脸上,哭声却一下子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了。
江翠娥只觉眼前直冒金星,疼得浑身骨头像要散架,听见儿子的哭喊却仍挣扎着抬起身来,强撑着伸手想去护住他。
自家屋子里突然被人闯了进来,然后当家的还被人给打了,她心头又慌又怒,浑身颤抖地朝门外大声喊:“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哪!有人上门抢劫杀人啦!快去报官啊!”
摁着宋良贵的大汉冷笑一声,瞥了地上挣扎着的江翠娥一眼,语气阴冷:
“你男人欠我们赌坊五两银子,说好昨儿个来还的,如今期限已过,我们不过是上门讨债,你要报官?尽管去!咱们有借据在手,谁理你?”
江翠娥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宋良贵,颤着唇问:“当家的,他说的可是真的?”
宋良贵被死死摁着头,嘴里呜咽着,像是想解释,又像是怕极了,只是吱哇乱叫一句:“能不能、能不能再宽限几日?不就五两银子么?我肯定能弄到钱的,真的!”
“少废话!”那大汉一声冷喝,从腰间抽出一根粗麻绳,当场将宋良贵翻过身来,三两下就绑了个结实,动作利索得仿佛拎走个麻袋。
“你就是想跑,老子们才不信你那点鬼话!”
宋良贵被绑得动弹不得,眼珠子疯狂乱转,挣扎着喊:“我侄女有钱,真的!她现在做生意赚大钱呢!她肯定会给我银子的!”
大汉见惯了赌徒在还不上钱的时候编各种瞎话,要是真有啥有钱亲戚至于混成这幅德性?没理他,只把绳子绑得更紧了些。
那边那人已经把宋良贵家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床底下都翻过了。
“呸,穷光蛋一个,家里穷得快连米粮都见底了,更别说值钱的东西。”他一边翻一边气恼道,“大哥,现在咋办?”
这两人是赌坊派来讨债的,最要紧的就是逼债主还钱,若真还不上,就得拿走当时抵押的东西,实在不行,就算是人也能卖。
“那就把他带回去。”为首的大汉冷声道,“卖给人牙子,也能换点钱回来。”
话音一落,被绑着的宋良贵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
江翠娥此时早已泪流满面,眼见男人被绑,还要被卖,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壮实哭得抽抽噎噎:
“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当家的,你为啥要去赌钱啊?现在现在我们娘俩可怎么办啊?”
屋里乱成一锅粥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宋家长姐种田发家记》 100-110(第8/16页)
,外头动静也不小,宋良贵这边的吵嚷声早把邻里惊动了。
这么一大清早的,不少人还没起床,就被这杀猪般的动静吵得披衣出门、纷纷探头张望。
“谁家又打架呢?”
“我听着像宋良贵家,吵得跟杀猪一样!”
“啧,我可是听清了,说是欠了赌债,人家上门讨账的!”
“啥?赌债?!”
“天杀的,这宋良贵真是作孽啊,一家人都要被他拖下水!”
屋里那汉子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展开一看,冷哼一声:
“借银五两抵押我妻江翠娥”
借条后还附着一张籍书,纸页微泛黄,上头写得清清楚楚,姓名、年岁、籍贯一应俱全,落款处正是“江翠娥”三字。
他抬眼扫了地上那个哭得满脸泪痕的妇人一眼,眉头微挑,问道:
“你叫江翠娥?”
江翠娥一愣,没明白对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含着哭腔怯怯点头:“是、我是”
那汉子冷笑一声,陡然抬脚踹了边上的宋良贵一脚,骂道:
“你他娘的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出去赌钱,竟拿自个媳妇作抵押?!”
这世上赌徒多如牛毛,他们见惯了这样的,有人拿田契,有人抵儿女,也有人抵自己媳妇,恶心归恶心,但也不稀奇了。
宋良贵那一脚挨得结结实实,身子被踹得一歪,闷哼一声,却始终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江翠娥一眼。
他脸色灰败,身子缩成一团,肩膀微微发着颤,像个被打服的狗。
当初向赌坊借钱时,跟他一同伸手借银的赌徒不少,有人抵押自家房产,有人拿旧物作担保,可他宋良贵,家里实打实连个像样的值钱物件都没有。
有人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说实在不行还能“抵人”。
只是像他这把年纪的男人,值不了几个钱,但女人不一样,不论年纪大小,总比男人好出手些。
他一琢磨,觉得有道理,就背着江翠娥悄悄翻出她的籍书,拿去作了抵押,才换来五两银子。
而且他不是一直输的,中间也有赢过,只不过是运气不好罢了,他想的是把本金赚回来就收手。
可谁让他运气偏就这么差呢?
江翠娥听得目瞪口呆,连哭都忘了,一时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唇直哆嗦,整个人僵在当场,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你疯了吧?你竟拿我……拿我抵债?!”
宋良贵低着头不吭声,脸上写满心虚和闪躲。
那汉子将借条连同那张熟得不能再熟悉的籍书展开,举到她眼前,江翠娥只觉眼前一黑,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来。
下一刻,她猛地朝前扑过去,跪在地上扑向宋良贵,双拳死死砸在他胸口,哭喊得撕心裂肺:
“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我跟你吃了多少年的苦,你现在竟要把我卖给赌坊?你不如一刀杀了我!”
一个女人若真被卖进赌坊,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左不过是被逼去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沦为玩物,若真落到那步田地,她宁愿死了,也不愿受那般屈辱。
她脸上已分不清是泪还是汗,头发也因失控而散乱,浑身都在发抖。
“是我对不起你”宋良贵仍旧低头缩脖,撇过脸不去瞧她,声音像蚊子一般,“你就你就先跟他们去,等我有了钱,一定去赎你回来”
这话一出口,满屋子顿时死寂。
江翠娥一时止住了哭声,眼神怔怔地望着他,明明是夏日,却像坠入冰窖一般,只觉得浑身冰凉。
半响,她突然擦了把脸,爬起身后突然笑了,指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就算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一起!”
屋里的两个大汉对视一眼,见这对夫妻吵得快翻天了,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要是真闹出人命来,钱收不回来,人也没了,反倒得不偿失。
一人当即放开了地上的宋良贵,转而朝江翠娥走去,沉声道:“别闹了,跟我们走。”
江翠娥一见他们要来抓自己,脸色一变,原本哭得连站都站不住的身子猛地绷紧,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拔腿朝门外冲去。
头发凌乱,裙角飞扬,脚步踉跄却似拼了命般。
“快拦住她!”身后传来大汉的怒喝声。
一大早,元香便听见外头传来些嘈杂声,夹杂着咒骂、哭喊,起初还远,渐渐却越来越近。
她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她家。
竟是江翠娥。
她整个人如同是疯了一般,头发散乱,衣裳凌乱得像是被撕扯过,脚上的鞋跑得只剩一只,脸上满是泪痕,惊惶交杂地仿若惊弓之鸟。
她一眼瞧见元香,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元香被她这架势吓了一跳,连忙倒退几步:“你这是做什么?”
二果三喜出来的时候也瞧见了,他俩还是第一次见大伯娘会这副样子,简直比当时当流民的时候瞧着还要狼狈一些。
江翠娥仰着头,祈求地看着她,膝行几步朝她靠近,想去拉她的衣角,这时被眼疾手快的阿允拦住了。
她哑着嗓子道:“求你帮帮我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我是个混账,我不该和那个没良心的一起欺负你们,可我真的不能跟他们走啊他们是要带我去死的!”
元香皱眉,一时间还摸不清状况,就听见院外传来好一阵粗重的喘息和急促的脚步声。
先是两个陌生的大汉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其中一个手撑着膝盖,恶声恶气道:“好你个婆娘,跑得还挺快!我还是头一回追债追到这份上。”
紧接着他们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宋家人一起过来了。
江翠娥听见那大汉的声音,整个人如遭雷击,瑟缩着想往元香身后躲,浑身直发抖。
“到底怎么回事?”元香压住心头疑惑,冷声问道。
为首的大汉甩出一张纸,晃了晃:“她男人欠了我们赌坊的钱,把她拿来做抵押的,现在还不上了,我们就得带她走,这是借条,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元香低头看了眼那张借条,确实白纸黑字,押名押籍,不容抵赖。
她心头一沉,原来宋良贵这段时间频繁上县城,竟不是为找自己女儿?而是跑去赌坊赌钱!还真把自家媳妇都给输没了?
这是没下限的什么人渣啊?
她唇角冷冷一勾,心底涌起一股讥讽,自己竟一度还以为他真的急着找回阿蓉呢,现在看来,不过是她想多了。
江翠娥还跪在地上,眼神惊惶地瞧着元香,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我求你了就当是借我五两银子成不成?我一定会还的,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真的,我不想被他们带走”她声音哑得不成样,狼狈不堪地恳求着。
原本围在外头看热闹的宋家人,此刻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宋家长姐种田发家记》 100-110(第9/16页)
也渐渐安静了下来,瞧江翠娥这副样子,脸上也露出几分不忍。
“唉她也是个苦命人啊,怎地就被自己男人卖了?”
“就是啊,宋良贵这人真是没心肝!再怎么说也是结发夫妻,哪有把自己老婆抵出去的理儿?”
“现在他倒好了,自己惹的事儿,把一个女人推出来挡枪!”
那两个催债的把借条晃给元香看了眼,又麻利地收回袖中,见她神情冷淡,似乎并无出手帮忙的意思,便不再多话,沉声催道:
“行了,钱还不上就跟我们走!”说着便弯身去扯地上的江翠娥。
江翠娥惊恐地后退几寸,男人的手掌抚上她的手臂时她忍不住尖叫出声,这时她忽地又朝元香喊道:“你一定知道阿蓉在哪,对不对?她要是回来,可就瞧不见我这个娘了啊我真知道错了啊,求你了啊!”
元香眉头紧蹙,眼神里掠过一丝动摇。
“等一下。”她忽然开口,打断了那两人的动作。
催债的转过头看她,面露不耐:“姑娘,你还有什么事?”
元香没急着说话,她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江翠娥,心情十分复杂。
若是以前,她绝对是不会管这对夫妻的事儿的,但是这时候听她提起阿蓉,毕竟她是阿蓉姐的亲娘。
元香心底愈发的沉。
她终于轻轻叹了口气,出声道:“这债我还了,你们回去吧。”
两个催债的一听,对视了一眼,能收到银子回去自然更好了,便止了动作。
元香回屋拿了五两银子出来,递了过去。
两个催债立刻接过银子,用牙一咬,便笑了:“好说好说,姑娘爽快,这份借条给你,那我们这就回去交差。”
等那两个催债的大汉拿上钱走远了,一切重新恢复了平静,围观的宋家人也三三两两散去,江翠娥却还呆滞地跪在地上,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
元香神情冷淡,“你走吧。”
江翠娥闻言,忽然抬头,像是刚从噩梦中醒来,她以额触地,再抬起头道:“这钱我一定还你。”
元香垂眼看着她,淡淡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是欠我的没错,但你也该记清楚,是谁欠了你的债?”
江翠娥一怔,眼神顿时变了。
第106章
一大早就闹出这么大一摊事,任谁都有些心有余悸的。
等一切平息下来,元香已经不想跟江翠娥再多说什么了。
替她还赌债,一是看在阿蓉姐的份上,二也是念着当初他家带着她们姐弟仨一路抵达平州的情分上,毕竟她们人是安全到了。
江翠娥也自知元香对她无好感,只低声留下一句:“这债我会还的。”
说罢,脚步踉跄地回去了。
她还得回去面对那个亲手将她卖了的男人。
几个村人见江翠娥还在往她家的方向走,小声嘀咕道:
“这还回去干啥,她男人都卖她了。”
“可她不回去,又能去哪儿?也没地方去啊”
“说的也是,哎,其实也是怪可怜的。”
刚才那一幕怪吓人的,尤其是看到那两个凶神恶煞似的男人要将大伯母给拖走时,三喜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她靠着着元香的胳膊,小声问道:
“阿姐,大伯为啥要卖了大伯母啊?”
元香也蹙着眉,她原先还以为宋良贵对原主一家刻薄,是因为他们一家是“外人”,可如今看来,他连自个儿老婆孩子都不放过,说卖就卖,就为了换几两银子,竟真是一点人性也无。
“以后碰上你大伯回避着点,就算不上去叫人也没事。”元香叮嘱道,又瞧着二果,“你也是。”
太吓人了,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俩孩子经过这次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听话地点点头。
时辰差不多到了村人出门上工的时候,元香家里也开始动了起来。
她家的屋子眼见着就快完工,外墙已经砌好,门窗也都装上了,就只剩屋脊尚未封顶,但大体轮廓早已清晰,走进去一瞧,已有了几分“家”的模样。
院子的围墙也砌好了,绕着整座屋子圈了一圈,院中地平找得平整结实。
多出来的石料被铺成了一条青石小径,从正屋一直延伸到院门口,这样一来,等哪天下雨,脚下便不至于泥泞,鞋也不会弄脏。
院子里,屋后的西北角重新搭了鸡窝和驴棚。家里的鸡如今已经开始下蛋了,这对负责养鸡的三喜来说可是头等大事,她早就高兴得合不拢嘴,每天鸡下了几个蛋,都要一五一十地报给其他人听,清清楚楚,说话语气都带着几分骄傲。
有时候还特地把刚出炉的鸡蛋捧在手心,像献宝似的送来给元香看,眼睛亮亮的,就等着她夸一句。
鸡窝和驴棚周围还圈着一块菜地,是原先就预留下来的,如今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新屋的建设算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等到时候正式完工了,元香还准备请大家伙儿正儿八经地吃一顿“谢工酒”。
这些日子赶工紧凑,村人们干得早,元香也不能闲着,交代了几句后,就往窑房去了,那边还有一批陶坯等着她去上色、烧制,耽误不得。
第二日,元香带着新烧制的一批陶器去了宝瓷斋。
她刚踏进门,就见柳掌柜快步迎了上来,满面喜色,话音里都透着几分抑制不住的兴奋:
“元香啊,可得告诉你个好消息!前几日我带着你新烧制的那套茶器,登门拜访了陈县令府,谁知正巧碰上县令夫人在后宅设茶会呢,那可是城里近来最有排场的一场小宴,来了不少本地的大儒、富商人家的夫人小姐。”
她眼中亮晶晶地说着,带着几分得意,“夫人不知怎的,当即便请我进了后院,叫人把我带过去的陶器给摆上了桌,现场给满座贵人看,你猜怎么着?”
见元香也饶有兴致地听着,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次可大大出了回风头!不仅是那县令夫人夸了,那些贵妇一个个瞧得眼睛都亮了,连声夸这器物‘闲致雅趣,形制新巧’,我报上了宝瓷斋的名头,当场就有人表示有意定制呢!”
“如此甚好。”元香点点头。
柳掌柜口中提到的那批“新烧制的陶器”,确实正是元香亲手打造的狸奴陶器新系列。相比于之前那套以“山林”为主题、描绘黄狸儿在林间恣意穿梭的作品,这一回的新款则换了个全新的题材——“春宴”。
整套器物从配色到纹样都焕然一新,春光烂漫,花枝簇拥,黄狸儿蹲坐于花丛小桌之间,模样憨态可掬,仿佛正与山鸟野兔共饮春茶,别有一番趣味。
虽主题迥异,但那只憨憨的小狸猫依旧是主角,已然成为狸奴陶器最具辨识度的标志。
“这次我把新系列给带来了,这里一共三十套。”元香指着门口,那里伙计们正小心翼翼地将一叠叠竹匣搬入铺中。
“那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