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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月中明(3) 阿姐,你要去哪儿?……
姚婵心里一紧, 扭头看去,只见行无咎露出的小臂上一条狰狞的伤口蜿蜒而上,犹如一条丑陋的爬虫, 翻出鲜红的血肉。
行无咎淡淡地道:“是我判断失误, 以为凭他们几个就能看住你,要罚自然也是先罚我自己。”
姚婵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手指微微颤抖,喉咙发紧,说不出一个字来, 只怔怔地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 脑子里一片混乱。
行无咎却毫不在意地一笑,将长袖放下, 复又遮住伤口, 泰然自若地道:“走罢, 阿姐。带你去见见沐星风的真面目。”
姚婵心里胀胀的, 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那条伤痕盘踞在她眼前,仿佛现在这个幻觉还未消散,她有些出神,完全注意不到行无咎将她带到了何处。
“为什么?”
立场转换, 这次轮到她问。
“为什么这样对自己?”
行无咎淡淡道:“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些教训,不受些惩罚, 如何能牢牢记住自己的过失呢?”
姚婵望着他, 怔怔出神。
她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令她忍不住背脊颤抖,但细细想去,又什么都抓不住。她深吸了一口气:“下次不要这样了。”
行无咎弯唇一笑, 并不作答,只道:“你看。”
姚婵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不知何时,幻境又换了画面。
已经长成清俊男子的沐星风站在楚月明面前,尽管对方是个天盲,他仍旧笑得春风和煦。多年来,他是她的大师兄,是她的玩伴,亦是她的盲杖。
“月明,同我成婚好吗?”
楚月明脸上微微飞起一抹薄红:“这是当然的事。”
她伸出手去,轻轻碰了下沐星风的侧脸。
“师兄,我已经全部看到了。你和我之间,深深的牵绊,唯有夫妻之间……”
她的话没有说完,因沐星风温柔地搂她入怀,低头吻了上去,未尽的话语就这样泯灭在唇舌交缠之间,与此同时,衣衫渐褪。
——唯有夫妻之间,唯有死敌之间。
才会有这样深的牵绊。
突然见到这样的亲密举措,姚婵有些尴尬,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其实在此之前,她一直不觉得这有什么,人为万物之长,男女之间阴阳交合繁衍生息是再自然不过的事,然而行无咎站在身边,让她莫名的有些不自在。
行无咎却轻轻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重新转了过去。
“阿姐。”
姚婵讷讷地道:“楚姬好歹也是你的下属,这样窥探他人私事是不是不太好?”
行无咎笑道:“你何时在意起了这个?”
姚婵:“……”
刚刚。
看她似有窘迫,行无咎心里一动,正欲乘胜追击,忽然旁边传来一声异动。
楚月明身上白绸无风自动,如毒蛇般紧紧地缠住了沐星风。她睁开眼睛,空茫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同样的骗局,上一次当就够了。”
行无咎看向了她:“楚姬,你醒了。”
楚月明缓缓向后,坐在了不知何时出现的轮椅之上,一条白绸也覆上了她的双眸,又恢复了此前的模样。
“醒了。”她冷冷道,“醒得太晚了。”
为何这么久了,她仍旧会陷入过去的迷障之中?沐星风杀她全家,过去那个温柔雅正的大师兄,早已经死在了她心里。
沐星风被白绸紧紧扼住却并不挣扎,而是淡然地看着楚姬,目光沉静如水。他一贯如此,温和表面下心思深沉,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行无咎缓缓道:“你在犹豫什么。楚姬,杀了他。”
楚姬却只是和沐星风对视着,手指紧紧扣着轮椅的扶手。
行无咎面色微冷,挥动右手,这分明是沐星风抽取自己记忆构成的幻境,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掌控了。
姚婵只觉眼前一花,忽然明月、云雾、樱花,这如梦似幻的景象全部不见,取代而之的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四处坍塌的房屋间,死尸遍地,火焰噼噼啪啪地燃烧着。楚鹤渊死在高堂之上,浑身血迹斑斑,已死却不瞑目,双目仍旧圆睁,带着深深的惊恐。
一身红衣的沐星风手持利剑,温润如玉的脸上仅余漠然,既无篡位成功的喜悦,也无终于成事的激动,只有深深的、无尽的漠然。
他垂眸看着双腿已断,满脸茫然的楚姬,手中利剑高高举起,但最终,他放下了手,平静地对她道:“走罢,从此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楚姬眼中缓缓流下一行泪水。
“我看到了。”她语气飘忽,“你我之间……”
原来并非夫妻,实为死敌!
沐星风闭了闭眼,一声不吭地朝外走去。
“杀了我!”
楚姬忽然厉声喊道。
她空茫的双目直直看着男人的背影。
“不然有一天,你必死于我手!”
行无咎身旁,轮椅上的楚姬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缓缓眯了眯眼:“你在犹豫什么?杀掉沐星风,难道不是你我之间的交易?”
楚姬冷冷道:“我会杀了他,但是杀一个幻象有什么意义?”
行无咎大笑一声,忽然撕裂了这片幻境,狂风倏忽而过,带起无数粉云般的落樱。
火海残屋全部不见了,他们又回到那片断崖,然而沐星风却未随着幻境消失,而是沉默地伫立崖边,与楚姬遥遥相望。
“看清楚!他就是沐星风本尊。”
姚婵眼神飘了一下,不知道行无咎尴不尴尬,她挺尴尬,有种说人坏话被人发现的感觉。但姚婵觉得他应该没有,因为他好像还挺乐在其中的。
“如果不是主人亲至,幻境如何会开启。”行无咎冷声道,“月中一日,人间一年,你们已经在这幻境中沉迷五日了!”
姚婵一怔:“什么?!”
行无咎神色冰冷,忽然在她背后一推,将她推入不知何时出现的于潇怀中:“带她走!池扶芙,你留下为楚姬助阵!”
天空之上,只见隐约出现几道人影,为首正是钟叔问。
粉樱乱舞,却再没了旖旎之色,一片肃杀景象。
姚婵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于潇抱住,她低声道:“走罢,你在这里,他如何安心?”
想到他手上那道伤痕,姚婵瞬间沉默,原双祀和风居荷一人持刀,一人挽弓,护送他们离去。范慎欲拦,被行无咎一刀挡下,万错出鞘,刀身烈烈如血。
钟叔问面色冷凝:“行无咎。你狂妄至此,当真要以一敌众?”
行无咎冷笑一声,长发玄衣随风猎猎狂舞,手中万错闪着极为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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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光。
忽然,毫无征兆的,他出现在白怜霜身前,一刀劈断了她手中玉笛。
白怜霜还未来得及震惊,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断掉的玉笛贯体而过,穿透了她两侧琵琶,末端从肩胛透出。
她发出一声惨叫,那凶狠的力量带着她向后倒飞,断成两截的玉笛成了两道巨大的钉子,将她死死钉在山壁之上。
她目眦欲裂,怒骂道:“混蛋!”
解决掉自己最头痛的敌人,行无咎心情大好,转身接下钟叔问一刀,将他连人带刀劈飞出去。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只是顷刻,白怜霜被废,钟叔问败退。
众人面面相觑,一片寂静。唯有冷风盘旋,卷起阵阵残红。
行无咎向下睨了一眼,楚姬、沐星风、池扶芙三人已不见踪迹,想必已被池扶芙拉入自己的领域之中,没了桎梏,他可放手一搏。
“一起上罢。”他森然道,“何必惺惺作态。”
浩瀚的法力将整个断崖,连同整座城主宅邸摧毁殆尽,待白怜霜挣扎着山壁上落下,所有人都已伤痕累累,唯有行无咎持刀立于正中,神情冰冷。
薛厄抹去唇角鲜血,趁着钟叔问等四人围攻行无咎之际,他召出弑神弓,张臂拉满,双目专注地凝视自己的目标,光羽长箭凝聚成型。
忽而,长箭骤然离弦!
一声森冷尖啸。
长箭如流星,带着悍然的力量直刺而去。
这个瞬间,行无咎横刀斜劈,一刀断了慕殊的右手,而后刀势不减,同时击飞钟叔问和范慎两人。左手扼住何施娆的脖颈,将她扔到巩娘子身上,巨大的冲力带着两人一起倒飞出去。他乱发狂舞,骤然转身。
那支长箭已近在眼前,寒光熠熠的箭尖在他漆黑眼中映出一个白色的光点。
所有人都凝视着那支长箭,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它,期望着它将眼前这个令人恐惧的无可撼动的敌人带走。
直到一只筋骨突出的手,“啪”的一下握住了它。
长箭似乎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被这只手从中折断。
薛厄悚然一惊,再欲张弓,眼前却不见了行无咎的踪影。
忽然一只手,轻轻拍上了他的肩。
“弑神弓。”
一个冰冷飘忽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真令人怀念啊……”
行无咎脸上带着一抹微笑,竟然收回了万错。他从已经僵住不敢动弹的薛厄手中拿过这张弓,缓缓将它拉开,轻而易举地就拉成满月之态。
法力疯狂涌入,光箭瞬间成形,他带着一抹温煦的笑意,将箭缓缓对准在场的每一个人。箭尖所指之处,无不惊骇躲闪。
众人不敢再动,生怕自己成为那个出头鸟,被他一箭射死。
然而行无咎扣箭在弦,却许久未发,只见他唇角笑容越来越放肆,忽而变成一声狂笑,双臂猛然使力,那弓越张越满,在他令人惊愕的巨力中,弓身上渐渐崩出细小裂纹,崩裂声如骤雨打荷。
直到一声玉崩之响,弑神弓被他生生折成了两半!
弓身从中断裂,被他擒在手中,而后又被震成无数齑粉。
在场众人满心惊惧,无心在战,纷纷转身逃离。行无咎微眯双眼,正准备杀掉所有人,忽然身形一顿,不知发生了什么,神情冷得似要结冰。
仓促间,他只来得及一刀捅穿钟叔问的心脏,留下万错吸干他体内血液,而后闪身至范慎身后,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抓住他的头发,双臂发力,将这个高大男人的头颅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因是活活拽下,头颅断裂处参差不齐,还连着一段脊骨。
“主上。”池扶芙骤然从半空出现,“沐星风死了。”
行无咎将范慎的头颅扔给池扶芙,后者手中九节鞭一抖,尖锐的鞭尾从脖颈断裂处刺入,将它如烂掉的果子一般穿在了鞭子上。
“带回去。”行无咎冷声道。
话音未落,他骤然现身在因重伤还未来得及逃走的白怜霜面前,卸掉她两条手臂,将她扔到池扶芙手上。
“看好她,别让她死了。”
行无咎连杀两人,而且一个是领头的钟叔问,一个是与他疆域相邻的范慎,白怜霜心下明了,他接下来必定会对焚轮和棘花两城出手,但他偏偏留下她……
白怜霜脸色骤然一变,不管不顾地怒骂出声:“我日你祖宗!硬、不起来直说!听姑奶奶的七情六欲曲上瘾了还是怎么的!”
池扶芙抓着她的手猛地一紧,有心为自家主上辩解几句,然而这种事太过私密,而且她没试过也没什么立场,只好眼疾手快地将白怜霜仍旧怒骂不止的嘴捂住。
行无咎面色如常,无动于衷地消失在原地。
池扶芙有点迷茫:“这么着急,去哪啊……”
白怜霜挣扎着从她手中将嘴巴解放出来,斜睨她一眼,心想小丫头片子就是没经历没见识,这还看不出来?
“还能是什么?”她冷笑一声,“多明显,抓人去了呗。”
*
群敌环绕,原双祀手持巨大弯刀,风居荷张弓搭箭,两人配合默契无间。
直到这一刻,姚婵才明白为什么行无咎要将这两人分配给她做护卫,而于潇……姚婵侧过头,对上于潇那只血红的单眼。
“你一直戴着眼罩,我以为你眼睛没了。”
于潇敲了敲自己那颗血红的眼珠,发出几声脆响,她耸耸肩道:“确实没了,后来用秘法换了个假眼,专门用来追踪。”
姚婵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现在她也知道为什么行无咎要让于潇看着她了。
本来想趁乱回一趟管理处,又半途崩殂了。
系统098幽幽地道:“早就和你说别着急了,你等他出征不好吗?星月之盟结束,他马上就要大军开拔,攻打南边疆域了。”
姚婵也幽幽地道:“你觉得以目前这个状况,他出征不会带着我吗?”
系统098:“……”
好有道理。
姚婵叹息道:“我这不也是想赶紧解决这个随机穿越的问题嘛!不然我有什么好急的。”
她倚着假山,忽然一阵腥风从身后刮来,她转过头,看见行无咎血淋淋地站在不远处,微卷的长发被血打湿,湿漉漉地粘在他的前胸后背。
他微微一笑,眉目缱绻:“阿姐,你要去哪儿?”
第42章 见我执 她的世界被骤然劈开,有了男人……
听到他这温声细语的质问, 姚婵瞬间一凛。
她打了个激灵:“我可没跑。”
于潇镇定自若:“她跑了,被我抓回来了。”
行无咎笑意融融:“阿姐,你想去哪儿, 我陪你去不好吗?”
姚婵:“……”
主要你去不了啊。
钟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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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慎、沐星风三人身死的消息透出后, 剩余的残兵也匆忙逃散,原双祀和风居荷收兵止战, 来到行无咎身旁。
原双祀嗅了嗅,忽然惊愕道:“主上受伤了?!”
行无咎淡淡道:“无碍,小伤而已。”
姚婵凝神向他看去, 他浑身鲜血淋漓, 可能是先入为主,她一直认为那是别人的血, 然而此时仔细观察, 那血是从他胸口汩汩涌出的。
她最近心思大多用在怎么躲着回管理处一趟, 竟然连他受伤都没有发现。
“你……”
话音未落, 一片巨大的阴云笼罩在上空, 飞舟落下,白邵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单膝跪地行礼:“主上。”
姚婵回忆了一下剧情。
星月之盟中,行无咎孤身犯险,仅带两人跟随, 将所有城主牵制在明月城,并一举杀掉三城城主。与此同时, 重千华、程巢各领一军, 攻占了焚轮、棘花两城, 并将宝芝城彻底围困其中。
至此,会盟落下帷幕,他的地位更加不可动摇。
行无咎颔首:“去找池扶芙, 后续你们来处理。”
说罢,他率先向飞舟走去。
姚婵赶紧收敛了心神,心虚又内疚地悄声跟在他身后。
他一路行回寝间,血淋淋地坐在榻上,并没有理会身后的姚婵,以手支额很疲惫似的轻叹了一声。
站在他的面前,姚婵有些不安地道:“不处理伤口吗?”
行无咎抬眸看向她,疲惫而迷茫地问道:“阿姐,你究竟想做什么,想去哪里呢?”
姚婵抿了下唇。
其实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她也想赶紧结束这种随机穿越的生活,然而她却无法直言告知。
“宴师,我并没有打算离开。不要患得患失好吗?”她轻声叹息,“你这样……我很不舒服。”
行无咎定定地凝视了她片刻,忽而笑了一下:“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见他终于露出笑颜,姚婵也抿唇浅笑:“那先处理一下伤罢。”
行无咎道:“好。”
他信手解下外袍,将被血浸透的上衣全部扒光,姚婵浸湿一块手巾,微微俯身,帮他将长发撩到身后,又一点一点擦掉血迹。
伤口很深,贯穿了整个胸膛,像是刀砍,周围血肉翻卷,伤口处略微发黑,似乎是被腐蚀了。
姚婵上手碰了碰:“带腐蚀性。”
行无咎双手向后撑着床榻,淡淡地“嗯”了一声,接着递给姚婵一个白玉药瓶:“不然也不会留到现在。”
姚婵拔掉塞子,食指上了沾了一点药膏,正待抹上去,忽然动作一顿。
她不期然地想起,第一次穿越时,她不慎打了他一鞭子……她的力度她自己清楚,其实那个伤口不该那么深的。
姚婵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行无咎容色平静,看起来毫无破绽。
他该不会是自己弄的……
她摇摇头,把这个堪称恶劣的想法甩出脑海,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恶意揣测别人。
“怎么了?”见她久久不动,行无咎轻声问道。
“没什么。”姚婵摇了下头,伸手触上他的伤口,边缘处因被腐蚀,血肉翻起,想来应是很疼的,他却毫无反应。
也是,这种伤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姚婵低下头,继续专心抹药。
青年身材高大,肩宽背阔,腰线却收得流畅紧致,薄而精悍的肌肉和强健的骨骼都饱含着可怖的力量和爆发力,小臂上青筋蜿蜒,两道清晰有力的人鱼线没入裤腰之中。
这是一具经过常年修行之后近乎于完美的男性躯体。
其实也不是没见过,第一次为他擦药时,就已经清清楚楚地看见过了。
但那时她心无旁骛,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体,在她眼中,都只是血肉和骨头。然而这一次,这具身体有了主人,被赋予了姓名。
姚婵的手抖了一下。
行无咎轻吸了口气,是近乎有些抱怨的语气:“阿姐,认真一点,我也不是不会疼。”
姚婵垂下眼睫,没说话。
手下的肌肤光滑而紧实,肌肉线条完美,只是触摸,几乎都能感受到内里蕴含的力量。伤口贯穿整个上身,她的手指一路向下,到达结实紧致的小腹。
她忽然顿住。
随着手的动作,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往下,最后近乎是半蹲在他身前。姚婵抬起头,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正带着淡淡的笑意,凝视着她。
他很热,男人一向要比女人热,男性躯体的温度无可阻挡地扑到她的脸上,是与她截然不同的热度。
姚婵猛地站起来。
她忽然意识到,他确实不再是那个男孩,或者是少年了。
他的身高更高,面部线条更深,骨骼更加粗犷,强健的身体包裹着雄浑的力量,每一寸肌理都透着蓄势待发的侵略性。
他是个成年男人了。
男人。
这个词让她心里悚然一惊,有种异样的感觉,心脏似乎都收紧了。
曾几何时,她的世界里只有人和人的区别,万事万物在她眼中都行同草木,而现在,她的世界被他残酷地、不容置喙地劈开。
多了男人和女人。
“你、你自己来罢。”姚婵惊慌地后退一步,药瓶翻在地上,没有多说一句话,匆匆地走了。
自始至终,行无咎没有阻拦她。
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
良久,他披上一件干净的外袍,从榻上起身,淡声道:“楚姬。”
轮椅碾压地面的声音响起,楚姬从内间出现,刚刚大仇得报,她脸上却无欣喜,只余无尽的漠然。
行无咎沉声问:“看清楚了?”
楚姬“看”向他,平静地道:“无论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果,主上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行无咎沉默不语。
自楚姬归于他麾下后,他就命楚姬“看”了他和阿姐无数次。
但每一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她的身上干干净净,只有一条线,清晰而深刻地同他相连;而他的身上,因果线纵横交错,与许多人相连,却唯独没有她。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楚姬缓缓道,“但你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只是单向相连,一旦她决定斩断,就会彻底断绝。”
楚姬空茫的目光落在行无咎身上。
他身上的线密集而浓烈,却唯独没有他最想要的那一条。唯有当她出现时,那条线才会骤然浮现,那样深刻的牵绊,不是夫妻,便是死敌。
行无咎勾起唇角:“依你之见,我们是夫妻,还是死敌?”
楚姬道:“这不是我说了算,而是她要如何决定。”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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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转而道:“终于杀掉了沐星风,感觉如何?”
楚姬沉默片刻,将头侧向了一旁:“……你应该明白,复仇并不会带来快感。”
行无咎看着她道:“他把一切都告诉了你?”
楚姬摇头:“不,他没有说。”
在她双腿残疾逃离明月城后,就利用自己的天赋创下了送风楼。她收集天下的情报,怎么可能独独放过沐星风。
在成为沐星风之前,他是明月城的一名家仆之子清问。而在成为清问之前,他是上一任城主曾文川的独子曾停舟。
楚鹤渊以下克上,杀了曾文川后上位,家仆忠心耿耿,一出狸猫换太子,用自己的儿子,换了主人的儿子。
一切不过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楚鹤渊杀了曾文川一家,而沐星风又杀了楚鹤渊一家,父债子偿,杀人偿命,他的复仇天经地义。
“但那又怎么样呢?”楚姬淡淡地笑道,“他还是不懂,复仇并不需要名正言顺……即使他将真相告知于我,我还是会杀了他。”
行无咎看着她,目光奇异:“其实,我以为你会自裁。”
为此他还头痛了好一阵,毕竟楚姬这个下属能力突出,天赋稀有,又谨慎聪慧,守口如瓶,实在是太好用了,他还真舍不得用一个沐星风折了她。
楚姬意味不明地侧过脸来,却道:“……主上让池扶芙来,当真只是为我助阵?”
行无咎低笑一声,并未回答。
楚姬摇了摇头:“不过……我确实想过。”
用自己这条命,赔沐星风那条命。
然而最后的最后,奄奄一息的沐星风却只是疲倦地对她笑道:“活着吧,月明。活着要比死困难多了。”
行无咎笑意冰冷:“他说得没错,活着,要比死困难多了。”
他看向楚姬,微昂了昂首。
“既然打算活下去,楚姬,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什么?”
行无咎竖起食指,点了点自己,漆黑双眸幽深可怖。
“把我身上的线,全部斩断!”
楚姬有些骇然,目光直视着他,良久才涩声道:“因果线是为天命所归,强求不得。”
行无咎大笑一声,浑不在意。
“那我非要强求不可了。”
*
星月之盟以行无咎侵吞棘花和焚轮两城结束,他一人独占六城,又将宝芝围困,纳入实际掌控之中。其余六城不得不歃血为盟,因钟叔问和沐星风双双身死,六城以薛厄为首,以明月城得天独厚的天堑为界限,与行无咎成为对峙之势。
可能是大战一触即发,行无咎一连三天未曾出现。
姚婵盘坐于榻上,闭目思静,抱守本心。从回到泣楼城后,她便一直如此,整整三天,未曾停歇。
忽然,她睁开双眼,目光已恢复宁静。
那时,她的道心动摇了一瞬。
她修无情道,本应对万事万物一视同仁,心中众生平等,不偏袒,不徇私,如此才可不偏不倚地裁决俗世。
然而那个瞬间,芸芸众生中忽然有人多了名字,在她心里成了独特的存在。
宴师。行无咎。
她不该给他名字的,哪怕那是他注定要拥有的名字。
“阿姐?”一道缓和低沉的男声从门口响起,“方才听人说,你已三天没有出过门了。”
姚婵抬眸望去,见行无咎面带笑意,站在门口。
他一身玄衣,袖口束着银质护腕,长发高束,姿容潇洒。只是脸色却比几天前还要苍白几分,连唇色都隐约泛白,整个人仿佛大病一场。
“你……”姚婵迟疑道,“药不起效用吗?”
行无咎摇摇头,微笑道:“不,很有效。”
但治不了他被斩断因果线后的损伤。
真痛啊,好久没有那样痛过了。
然而在见到她的这一刻,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那条线隐隐相连,紧密相绕,让他空荡荡的世界忽然为止一震,他又觉得痛快无比。
他走过来,缓缓道:“阿姐,如今以薛厄为首的六城结盟,大军齐汇,以明月城的天堑为阻,与我兵戈相向……除了我以外,没人能压得住阵。”
明月城是南北两境的分割线,与北方天然隔着一道浩瀚深邃的大江,与南端却是畅通无阻,是一道最强的天然屏障。
行无咎凝视着她:“我要出征了。”
姚婵知道这一战最后的结局,其余六城虽然誓死一搏,但最终还是不敌行无咎,被他摧枯拉朽地拿下,自此成为魔域之主。
因此她并不担心最终的结果,只道:“那祝你百战百胜。”
行无咎微微一笑,忽然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仰头看着她,目光轻柔,漆黑双眸深如寒潭,将她的倒影浸没其中。
“阿姐,出征在即,送予我一个祝福罢。”
姚婵垂眸对上他的视线,忽而像是被烫到一般,侧头别开了目光。
她思忖片刻,忽然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在他额上轻轻一点,留下一道血痕。她抿了抿唇,颇有些难为情地道:
“在我的家乡,有一位女神很受百姓崇敬。因她的额心有一点红痣,于是当地也留下一个习俗,为人祈福时会为他的额心,涂上一抹红痕。”
她定了定神,再次转过脸来,看着他道:“现在,我把它赐予你。”
行无咎双眸沉沉地凝视着她微红的脸,并没有问她的家乡究竟是何处,这位女神又是谁,而是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为她治好了伤口。
“我只是要一个祝福,阿姐何必自伤。”
姚婵蜷了蜷手指,只觉得被他吻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热度滚烫。
“小伤而已。”她收回手,“不必挂怀。”
她想了想,又道:“两军对战勇者为胜,你一定会赢的。”
然而令人惊异的是,行无咎竟然缓缓摇头。
“不。”
凝视她良久,他才垂下眸光,仿佛不敢接触她的视线。
“我才是那个懦夫。”
我至今不知该如何面对可能会失去你的恐惧。
在这片大地上,那么多人恐惧着他,但其实没有一人胜过他自己的恐惧。
“为什么?”姚婵不解地看着他,却未曾等到他的回答。
行无咎只留下一个微笑,便转身离去。
第二日。
姚婵面无表情地坐在腾空而起的辇车之上,和行无咎相对而坐,他表情惬意,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有闲情逸致喝茶。
忍了忍,她实在没忍住道:“既然你早决定了带我一起走,那你昨天腻……”
她想说你腻腻歪歪地做些什么。
细想又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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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透着一股子莫名的暧昧,话到嘴边硬生生转成了:“折腾什么。”
害她还暗暗高兴了好久,觉得自己终于找到机会回管理处了。
行无咎放下茶杯,若无其事道:“此前他人出征,都有人相送,独我没有,所以想体验一下。”
姚婵立刻偃旗息鼓。
虽然知道他说的可能未必是真,还是禁不住心软了。
行无咎顿了顿,又道:“而且这次中坚力量倾巢出动,把你一个人放在泣楼城也很危险。”
姚婵再次被说服了。
她抚着额头默然沉思,回忆自己苏醒以后的种种,总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什么圈套。
半日之后,他们到了棘花城,白怜霜被俘后,行无咎就控制了此城,作为这一战的前线。大军已经陆续开拔,还行在路上,但精锐已经全数到尽。
坐在辇车上,姚婵向下望去,遥遥可见明月城前横着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里面横着一条大江,咆哮的水浪犹如长龙。
奇异的是,江上浮着一层可怖的红光。
姚婵疑惑道:“那是什么?”
她曾经也见过这江几次,水流虽湍,但浪花清澈,不曾见过有这团红光。
行无咎唇边噙着一丝冷笑:“为防我渡江,薛厄取了明月城全城人的命脉,结下了这个大阵。”
姚婵心里发寒:“可有破解之法?”
只见行无咎懒散地笑了笑:“强攻便是。”
姚婵心里微叹。
果然。
她就预料到可能会是这个答案。
“如果强攻……那些人会怎么样?”
行无咎淡淡道:“阵破,人自然也会死。”
姚婵沉默片刻,问道:“除了强攻,可还有其他办法?”
行无咎看着她,忽而扬唇一笑:“阿姐可是不想那些人死?”
姚婵点头承认:“没错。”
行无咎语气玩味:“若是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强攻呢?”
姚婵叹息一声,侧过脸去:“那便是他们的命数了。”
行无咎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目光沉沉。
这个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
她就是这样的人,无论对谁都抱有怜悯之心,却以冷静而漠然的态度观望世间。能救的尽量去救,但如若倾力所为也救不下,亦不会悲春伤秋,认为是自己的过失。
看似有情,其实无情;若说无情,又似有情。
无牵无挂,无挂无碍。
那么他呢,在她眼中,与这世人有何迥异?
他垂眸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倒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但是要更麻烦一些。”
姚婵眼睛一亮:“什么法子?”
行无咎笑道:“池扶芙有一秘法,可以在任何地点开启自己的领域,连通两处空间,将人传到别处。但此法所耗巨大,且途中不可停止,否则再开需要三天。若要将这泱泱大军一次性全部送往明月城中,所耗费的法力可能无法想象。”
姚婵听懂了他的潜台词,眉心微微蹙起。
“能有如此法力的人,可能只有我。”行无咎平淡地道,“但那时我必然分不出精力去顾及其他,我需要一个靠谱的人为我护法。”
行无咎抬眸微笑:“阿姐可以为我护法吗?”
姚婵郑重道:“必全力以赴。”
行无咎轻声喟叹:“阿姐向来如此,我相信你会做到。”
他向下凝望,湍急的大江咆哮着,溅起滔天的浪花,不知为何忽而想起年少时,他们曾走投无路,只能跳入水中求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