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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大结局(2) 樊卓此人
两个人双双被愤慨不已的樊崇给赶了出来。
站在明烛宫门口, 姚婵很是无语,明明该生气的是她好吗?搞得她好像一个朝秦暮楚的渣女。
她瞥一眼行无咎,他唇边笑意十分灿烂, 三个人里只有他自己玩得开怀。
以前怎么没发现?其实他这人非常具有恶趣味……
云琉宫内。
凤朝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行无咎坐在书案旁,正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他收集了不少孤本绝本, 从小说游记,到术数观星,涉及颇广。有时姚婵旁观, 感觉他活得像个大家闺秀, 不是弹琴写字,就是下棋作画, 当然更多的时候, 他在看书……
这时常给她一种感觉, 以前他刻苦修炼不过迫于无奈罢了。
姚婵托腮坐在旁边, 见他看得专注, 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行无咎将书立起,给她看了看封面——《九洲算术注》。
姚婵:“……”
姚婵:“你快把它拿开,我头好痛。”
见他看得津津有味,她还以为是什么杂记, 结果是数学书。
行无咎看了看手中的书,一脸兴致昂扬:“阿姐不觉得数学很有趣吗?之前总是静不下心来钻研, 如今忽然清闲下来, 才有时间好好地看一看。”
“……”
姚婵欲言又止。
行无咎将书合起, 珍惜地放回书案上,复又看向姚婵:“阿姐似乎有什么话想问我?”
姚婵道:“你不是答应我说要速战速决吗?怎么还在这里偷闲看书。”
赶紧出门干坏事去啊!
行无咎懒洋洋地道:“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只等他自取灭亡, 此事马上就会尘埃落定。”
姚婵睨着他:“你老实说,你口中这个‘他’究竟是不是樊应?”
行无咎笑得玩味:“你真的很想知道?”
姚婵立刻道:“想知道,但是不谈条件。”
行无咎执起她的手,吻了吻她莹白如玉的手指,轻笑道:“如果真的很想知道,今夜我带你去看。”
姚婵还没将疑问问出口,就见凤朝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神君!神君!我的天呐!太热闹了!”
忽然被打断,行无咎兴致缺缺地往后靠了靠,似乎对凤朝口中的热闹丝毫不感兴趣,却是姚婵主动道:“发生什么了?”
凤朝笑嘻嘻地道:“方才一伙神侍聚起来,在声讨樊卓,说他卑劣无耻,竟然意欲鸠占鹊巢,恰好被樊应听见,大发雷霆斥责了他们一番。”
姚婵不以为意:“这有什么?樊卓毕竟是他弟弟,他生气也很正常。”
更何况现在闹得漫天风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樊崇并非他的亲生儿子,他面上无光,生气也实属正常。
凤朝哼一声:“你听我说呀!”
行无咎淡淡睨来一眼,他又缩了缩脖子,声音忽然小了下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忽然发病了,大家发现他被怨潮侵蚀,现在正闹得沸沸扬扬,是宣后出面才暂时压了下去,现在局面越来越混乱,大家请我来找神君主持公道。”
姚婵一怔,接着看向行无咎:“樊应被怨潮侵蚀了?是你搞的鬼?”
行无咎神色平淡:“他寿命将至,却渴望永生不死,我便告诉他,引怨潮入体破坏体内血肉,再以秘法延缓复生,可以延长寿命,但同时需要忍受骨撕肉裂之痛,且愈是往后愈难缓解……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我给了他选择。”
姚婵暗自思忖,怪不得,原著中本该死亡的樊应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凤朝在前引路,待两人走到大殿前,里面已经围满了神族,神界三十三位神君全部聚齐——不算姚婵这个有名无实凑数的。
见到妙缘到来,纷纷向他看来,待见到姚婵又如同见了鬼一般,立刻移开了目光。
姚婵:“……”
她从行无咎旁边走过,不着痕迹地狠狠踩了他一脚。
瞧瞧你干的好事!
行无咎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
樊应跌坐在宝座上,浑身灰雾弥漫不止,因疼痛而浑身颤栗,皮肤上交错纵深的血痕使得他形容极为可怖,原本英俊的面容也变得扭曲,若不是如今神界众人齐聚一堂,恐怕早已忍不住痛呼出声。
宣明施无动于衷地站在他的旁边,眼中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姚婵扫视一圈,不见樊崇身影。
“妙缘!”见到他,樊应双眼忽地一亮,甚至顾不得许多,急忙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的身体在逐渐开裂!”
行无咎蹙眉摇头,叹息道:“我早就告诫过,这只能延缓一时,如今……已无半分转圜余地。”
樊应面色灰败,原本还勉励支撑着的身体仿佛忽然泄了气般,颓然倾倒。宣明施却未伸手去抚,仍旧面无表情地站着,平静道:“妙缘,你早就知道?”
众神的目光也看过来。
行无咎淡淡一笑:“是,我早就知道,而且这个法子……”
这时,樊应却忽然高声道:“是我!是我当年去镇压怨潮,却不慎反被侵蚀!”
他咬着牙,强忍着一阵一阵难以忍耐的疼痛,却还保留着一些理智。
不能让众人知道他是为了延缓寿命而为,如此一说,他便是为三界做出牺牲!
宣明施却无视了他,只道:“是这样吗,妙缘?”
行无咎轻叹一声,不置可否。
他这一声轻叹,引发无限遐思,众所周知,妙缘神君端方肃正,他如今不置一词,是否代表着另有隐情?
很快有神君沉不住气道:“不管是因何原因导致,神尊如此身体,恐不能再继续统领神界!外有魔域虎视眈眈,如今又添内乱,恐怕……”
这一句仿佛打开了话匣,众神纷纷七嘴八舌道:
“没错,神尊之位理应有德者居之!”
“如今神尊被怨潮侵蚀,崇太子又陷入风波之中,就算是为神界万年的延续着想,也该及早打算。”
“神尊既身体抱恙,便该早日退位才是。”
因魔域多年的威压,众神早已心生不满,如今得了这个由头,便立刻借题发挥。
趁着众神吵嚷之时,行无咎悄悄在姚婵耳边低笑道:“你瞧,在利益和威胁面前,高高在上的神和普通凡人也没什么两样。”
姚婵想了想,正色道:“神、人、魔,本就只有血统之分,本质并无区别。”
忽然一声暴喝。
“够了!”
樊应强撑身体,目色阴沉地扫视下方众神:“如今我还是神尊,即便是想要我这个位子,也不急于一时,就不怕前脚坐上,后脚就被行无咎踢下吗?”
大殿内忽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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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还有这个恐怖的外敌在,众神停下了明争暗斗。
樊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宣明施淡淡地替他发了话:“都退下罢,三天后便是百年一度的参星盛会,难道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
待众人如潮水般褪去,宣明施也一言不发地离开,樊应才睁开眼睛。
那些形形色色的目光,仿佛现在还黏在身上不肯褪去,比之身上的疼痛更加令他难以忍受。
可怜。可怜?可怜!
那是可怜吗?
为什么可怜他?为什么可怜他!
樊应用力闭上双眼,双手抱住头,临夜的钟声响起,一声,两声,好像,真的好像……
好像曾经在斗兽场时,将要上场前的钟声。
*
姚婵惊奇地看着斗兽场中那个脸色苍白,神情阴郁的少年,他浑身浴血,露出的肌肤上几乎没有一寸好皮。
姚婵环视四周,喃喃道:“这是……金玉窟?”
行无咎颔首:“没错,这正是金玉窟中的斗兽场。”
姚婵复又看向那名少年:“樊应的梦中,怎么会有斗兽场的存在?”
行无咎笑道:“有没有可能,这是樊卓的梦?他是神魔混血,他的母亲是一位魔族,被派去刺杀前任神尊,也就是樊应和樊卓的父亲,然而中间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别这样看我,这么久远且已无人证的事情,我也查不到。”
姚婵哼一声,道:“所以,现在的樊应其实是樊卓?”
行无咎道:“正是。”
姚婵不禁好奇:“那樊崇确实是他的亲生儿子?可他为何又对自己的血肉如此苛刻冷淡?”
行无咎思忖半晌,忽然显出有些为难的神色,叹息道:“阿姐,人性的阴暗复杂实在很难解释清楚,你慢慢看罢,想必这一夜看完樊卓的梦境,你能领会些许。”
他顿了顿,又道:“总而言之,樊卓的诞生并不被他的父母双方期盼。是以前任神尊置之不理,而那魔界女子为了报复,在生下他后便将他扔进了金玉窟的斗兽场之中,任其受尽磨难。”
姚婵蹙起眉头,难以理解:“既然不喜他,不生就好了。既然生了,便好好养。为何既要生下来,又要扔了他,且还要丢到金玉窟这种地方?”
行无咎沉默片刻,才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道:“我没生过,我不能体会,但我想,她对这个孩子还是有些爱,但只是那些恨压过了爱。”
他忽然有些好奇地摸了摸姚婵的小腹,贴到她耳畔故意调侃道:“阿姐会怀上我的孩子吗?”
毕竟弄进去那么多。
但应该是不会的,因为他喝了药,他实在无法忍受再多一个人侵占她的生命,也不想她受怀孕分娩之苦。
但忍不住想要逗她一下。
姚婵本还在冥思苦想,闻言斩钉截铁道:“不会。”
她回答得过于果断,行无咎脸色瞬间一沉:“为什么?”
姚婵:“……”
该怎么解释生殖隔离这回事?
只有同一本小说里的角色才能生育,她不是《无上证道》这本书世界观里的人,和行无咎根本生不了。
想了想,姚婵简明扼要地道:“我生不了。”
行无咎眼睛一亮,唇边浮起笑意:“那这么说……可以随便弄进去?”
姚婵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不是一直都随便弄进去吗?”
行无咎:“……”
说的也是,早知道不喝药了。
在他俩交谈之间,樊卓的梦境已经再度变幻,他蜷缩在角落,如同一只狼狈而肮脏的野狗,然而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却这样尊贵而耀眼,仿佛一颗发光的星星,忽然坠落面前。
“这才是真正的樊应?”姚婵瞬间被吸引了目光,“他找到了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行无咎淡笑道:“正是。这也是为什么我说那名魔界女子对樊卓有一些爱的缘故,在身死之前,她告知了当时已继承神尊之位的樊应,在金玉窟之中,流落着他的弟弟。”
姚婵神情复杂:“而这个樊应,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行无咎以食指点了点太阳穴:“是这样没错,但我对他没什么记忆,着实陌生。”
姚婵心下微叹,去握住了他的手。
行无咎本该是金尊玉贵的神界太子,却阴差阳错下受尽苦楚,实在是造化弄人。
仿佛是感知到了她的所思所想,行无咎柔声道:“但是我有阿姐,这就足够了。”
姚婵一向不是个善言之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握紧他的手,权作安慰。
樊卓此前并无姓名,只有一个编号,樊应将其带回后,为他取名为“卓“,取卓越之意,放在身边亲自教习,从修行之法到写字读书,并未因其身世和经历便看低了他,甚至十分怜惜他。
凡人说长兄如父,樊应对待樊卓,以这四字称,绝不夸张。
然而这才是令人奇怪的地方。
姚婵忍不住道:“我原以为是樊应对樊卓不好,才导致他心生怨恨,取而代之。但如此观来,樊应明明待他极好,那他为何……?”
甚至在这段梦境中,色彩都比之前变得更加鲜明,比之金玉窟时的昏暗大相径庭。说明梦境的主人对这段记忆,也是有着美好的怀念。
行无咎很久没有说话,良久才淡淡地道:“你看到樊应的眼神了吗?”
姚婵仔细看去,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奇道:“包容,怜悯,满含关切,这有什么不对吗?”
“全部不对。”行无咎悠然道,“倘若樊应厌憎他,说不定樊卓反而不会杀他。正是那些怜悯和包容,令樊卓难以忍受。”
姚婵许久无言。
她看向兄友弟恭的两人,此时樊卓已回到神界许久,一袭耀眼红衫,明烈如火。但即便褪去了曾经的狼狈和肮脏,可那张苍白英俊的脸仍旧阴郁无比,像一场永不停歇的梅雨,淅沥沥地泛着潮气,即便是最烈最艳的赤色仍旧压不住的潮气。
与之相比,樊应便如同太阳,光辉明耀,高悬于天,令人不敢直视。
他正在教樊卓练字,后者却忽而摔了笔,墨点飞溅,落在樊应的白衣上。
“不用写了!我永远都写不好!”
樊应却并不在意,看他的眼神永远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弟弟:“无碍,如果今天心情不佳,就改日再练。”
樊卓久久地看着他,笑容古怪:“哥哥,无论多久都不会好,你感觉不到吗?神界没人瞧得起我,我的血是脏的。”
樊应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明朗:“我相信总有一天,大家会接受你,就算没有,哥哥也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樊卓低头看着书案上的白纸,上面印着丑陋的漆黑墨迹,沉默许久才低声道:“……你总是这样。”
“总是这样,不识人间疾苦,你说得多么好听,可你什么时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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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的理解过我。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眼神,那种怜悯的眼神,我在金玉窟过得很好,比在神界好一万倍。”行无咎平淡地道。
说罢,他缓缓笑了一下。
“这只是我的猜测,他心里未说完的那些话。”
梦境再次变幻,樊卓利用镜花水月炼化无辜之人,事迹败露之后,众神声讨不断,他被樊应亲自关押进至高天。
樊卓坐在角落,眼神冰冷。樊应站在他面前,神色却一如既往的温和。
“你做了错事,需要受到惩罚,不然不能服众。”樊应道,“但是你放心,我会找机会将你放出来,不会在这里太久。”
樊卓却抬头对他笑,而这可能是他来到神界后,笑得最为真心灿烂的一次。他像一只粗鄙不堪的老鼠,误入了花园,这里香气四溢,却没有能够果腹的粮食。
“永远都是这样,你是好哥哥,我是不成器的弟弟。哥哥,有一天,你会后悔带我来这里。”
樊应却叹息着抚摸了他的头。
“无论如何,你是我的弟弟。”
梦境到了此处,有了很久的一段黑暗,与其说这是梦境,不如说这是樊卓的回忆。而这段回忆,可能连其本人都不愿回想。
姚婵凝视着这片黑暗,忽然心有所感道:“他恨他?”
行无咎颔首,亲昵地吻了她一下:“阿姐真聪明,的确,樊卓最恨的人,就是樊应。”
“如果没有樊应将他带出泥坑,他就不会发觉自己的过去,自己的身世,乃至于他自己这整个人,都是如此的令人难以忍受。”
行无咎淡淡笑着:“久居黑暗的人在见到阳光的那一刻,产生的不会是向往,而是深深的刺痛,痛苦来自于欢愉,若没有比对,自然也就没了痛苦。”
姚婵忽然问道:“那么你也是吗?”
行无咎奇异地看向她,姚婵盯着他,继续问道:“樊卓将你关起来,折磨你,是为了让你重复他的痛苦吗?”
行无咎眯了下眼睛,淡淡道:“也许,但是我和他并不一样,他在金玉窟只知搏杀厮打,而他却让人教习我读书。”
“也许他的初衷只是令我在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后更加痛苦。但知识使人明智,因此我能一步步谋划着逃出生天,而且……”
他笑一下,眼中一瞬间似有波光流转,熠熠生辉。
“我有阿姐。”
姚婵却垂下眸光:“并不是,我给你带来了很多痛苦。”
“没有痛苦,就没有欢愉。”行无咎伸手将她垂落的长发撩到肩后,低头在她耳边轻柔道,“同样的,没有欢愉就没有痛苦。阿姐带给我的,远远比痛苦更多。”
他吻上来,但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光一点点挤破黑暗,仿佛一个孩童从母亲的子宫降世,世界再次分明起来。
樊应为了弥补樊卓的过失,也为了三界的永久安宁,选择去镇压无尽海,然而反被怨潮侵蚀,重伤在身之际,他去看了樊卓。
“抱歉。”他说,“恐怕没办法放你出来,我失败了。”
樊卓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哥哥,你要死了吗?”
樊应笑容温和:“是啊,我被怨潮侵蚀,不愿沦为容器,不久之后我将自裁谢世。”
樊卓张开手臂,仰起头向他说道:“那么,最后给我一个拥抱罢。”
樊应没有思考太多,他寂寞了太久,对于这个血脉相连的弟弟,一向宽和而包容。况且命不久矣,他来此就是为了与他告别。
他俯下身来,但这个拥抱未能完成,因有一只手,洞穿了他的胸膛。
“其实我向来不需要你来救我,因为我会拯救我自己。”樊卓笑着说道。
樊应怔怔地眨了下眼,而后目光缓缓下移,似乎对于穿过自己胸膛的这只手属于樊卓而感到异常不解,然而他并未动怒,目光依旧平静,略带有一点迷惑。
他这异常的、令人讶异的平静,触怒了樊卓,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取代而之的是深深的怨憎,手探得更深,血肉撕裂,鲜血的触感令人温暖,这近乎于是一个拥抱。
“哥哥啊,你越是对我好,我越是恨你。”他咬牙切齿地笑着,“这个世界上,我最恨的就是你啊!”
在兄弟阋墙的故事最后,樊应依然是包容而怜悯地看着他,他的白衣被鲜血染红,目光却依旧温柔。
“你是个……可怜人。”他如此说道。
樊卓面无表情地抽出手,他站起身来,俯视着奄奄一息的兄长。这和当初他们的初见多么相似,只是那时,站着的人并不是他。
但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樊卓冷冷道:“我并不可怜,我会取代你,继续做神尊。”
他满怀恶意地笑了一下:“而且,我会杀掉你的妻子,囚禁你的儿子,让他尝遍我的苦楚!”
然而在那双平静而淡然的双眼中,樊卓并未看到自己所期望的悔恨,他不发一语,沉默而哀悯地看着自己弟弟,就这样死去了。
他闭上了眼睛。
樊卓低着头,凝视他许久,才怔怔地蹲下身,去探他的鼻息和心跳。在确认樊应真的已经死了之后,他大笑出声,他从未这样痛快的笑过,仿佛要把自己一辈子的笑声都放出去,但笑着笑着,这笑声变了调,忽然成了一丝一丝的哭声。
樊卓埋着头,将自己埋进那血淋淋的胸腔中,从喉咙中发出豺狼一样的吠声,似哭也似笑。
死了!
这个世界上待他最好的人死了!
他抬起被血和泪浸透的一张脸,拔出匕首,忽然割向了自己的脸!
第72章 大结局(3) 真正的樊崇来了…………
姚婵不自觉睁大双眸, 心中骇然。
此前她一直疑惑,樊卓是如何瞒天过海,毕竟迷幻之术非常容易被人勘破。如今见到这一幕才知, 他竟然是扒掉了樊应的脸, 又活活地割掉了自己的脸,为两人换了脸!
樊卓偷天换日之后, 暂时蛰伏了一段时间,但他却做了一件本不应该做的事——他强占了宣明施。
姚婵蹙起眉头,她本以为宣明施是被蒙蔽, 没想到比之她所想更加不堪, 宣明施从头至尾知晓一切,但选择了隐忍不发, 怪不得她会悄悄祭拜樊应和洛偌, 想必也是心中不安。
尽管她自己也是一个受害者。
“为何……是宣明施?”
此前的梦境中, 宣明施出现的次数并不多, 也看不出樊卓有对其的爱慕之意, 为何他要担着被发现的风险强占宣明施?
行无咎道:“因为彼时的宣明施,是神界最为引人注目的女神。他只要最好的,至于是谁,那并不重要。”
姚婵摇摇头, 简直无言以对。
樊应和樊卓是亲兄弟,本就体型相似, 如今换了脸, 更是难以分辨。但却隐瞒不了身边的亲近之人, 因此第一个发现樊应换了的,就是洛偌。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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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发生了一件令她难以接受的事情导致她神智渐渐浑噩, 最后趋于癫狂。彼时只有两三岁的行无咎丢失了,那时他还只有一个乳名,换作“宴师”。
而后宣明施产子,新生命的诞生,更是彻底将洛偌击垮,更加神志不清,整日时而清醒,时而癫狂。
自被强占之后,宣明施与樊卓再无亲近,却也没有揭穿他,只是平静地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出生当日,樊卓欲为其起名,宣明施却道:“这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与你这个畜生毫无关系,我早已为其取好了名字,就叫樊崇。”
樊卓冷冷一笑,不置可否,他对这个女人并无感情,只是需要一个美丽而高贵的妻子做陪衬。
看到这里,姚婵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她睨向行无咎:“之前听樊崇和宣明施吵架,不是说你的大名就叫‘樊崇’吗?而樊崇是与你同名同姓,怎么从梦中看来,并非如此?”
他明明只有“宴师”这一个乳名,何曾叫过“樊崇”了?
行无咎却答非所问:“你不是要求我,让樊崇打败行无咎,将其镇压吗?其实听到的时候,我非常讶异,因为那一直以来就是我想要去做的。”
姚婵:“……?”
老实说,她没听懂,但之后无论她再怎么问,行无咎也只是神秘地笑笑,再不肯多说。
此时梦境再转,却是樊卓站在门外,冷冷旁观着宣明施温柔地哄弄着幼小的樊崇。
姚婵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疑惑道:“他看起来似乎并不高兴?”
行无咎百无聊赖道:“不然怎么会扔樊崇下界呢?”
随着他话音落下,樊卓抱起自己的亲生儿子,趁着宣明施不备,将他扔下了人间。
他站在云阶之下,冷冷注视着自己的骨肉,看他消失在渺茫云层间,仿佛在看一个仇人。
姚婵摇头叹息:“他残害你我尚且可以理解,可樊崇是他的亲生骨肉,为何也要这样对他?后来甚至还要阻挠宣明施寻回他。”
未等行无咎回答,她忽地睁大双眸,像是不可置信般看了眼仍旧冷眼肃立在云端的樊卓,震惊道:“他在嫉妒?!”
行无咎大笑道:“没错!是不是很有趣?”
得到他确切的答复,姚婵仍旧不敢相信,喃喃道:“他竟然嫉妒自己的儿子,获得了自己未能得到的母爱……”
行无咎微笑凝望着樊卓的身影:“为什么相似的遭遇,他被母亲抛弃,而樊崇却可以得到母亲的爱?即便这个人是他的亲生骨肉,也令樊卓五内俱焚,不得安寝。他这个人,自卑又自负,心性已经完全扭曲……不过奇怪的是,樊崇倒是与他截然相反,反而更像是……”
“更像是真正的樊应。”姚婵补充道,同时她心中暗道,反而行无咎这个亲生儿子,不像他那光风霁月的父亲。
“没错。”行无咎笑微微地看向她,那双漆黑的眼眸犹如琉璃一般透亮,连挑起的眼角都透出促狭,“阿姐方才是不是在偷偷腹诽我?”
姚婵干咳两声,心虚地没说话。
行无咎却叹息一声,有些忧愁地道:“之前我将底细全部透给姐姐,其实也非常惴惴不安。是不是从此在姐姐心里,我便只是一个心机深沉、无所不用其极之人了?”
“不是!”姚婵立刻道,“宴师在我心里是极好的!”
待看到他那张笑意不改的脸时,她又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忍不住头痛扶额道:“你这个人,有话就不能直说吗?”
行无咎笑道:“我已经在努力改了。”
毕竟他不改,她是真的听不懂,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误会来。
姚婵却又想到温奇之前的话,说他这个多思多疑的个性恐怕一辈子也改不了。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其实他这样,有时候她恼他,有时候又觉得有些可爱。
“姐姐在想什么?”行无咎忽然道。
姚婵一五一十道:“在想你很可爱。”
行无咎这一生获得过极其丰富的评价,但有人说他可爱,却还是头一遭,不由得呆了一下。
姚婵浅笑着捏了他一下,觉得确实挺可爱的。
而梦境再度变幻,樊卓控制了金玉窟,将手伸入人间,扶持玄天宗,最后是薛厄,而杀掉老城主,与旧人决裂,便是薛厄的投名状,他也因此得到了镜花水月。
姚婵笃定道:“我现在能理解一些他的想法了,他选择薛厄,难道是因为他有一个弟弟?”
行无咎本还摸着姚婵捏他的那一小片脸颊发呆,闻言回过神来道:“没错,他这个人一旦被看穿,其实很好懂。”
反而阿姐心灵剔透,不惹尘埃,却很是难懂。
行无咎眯起眼睛,看着樊卓又道:“后面的事,阿姐都知道了,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罢。”
姚婵拽住他:“妙缘要出场了?”
一想到当初他一人分饰两角,将她耍得团团转,她就忍不住想要秋后算账。
见被她无情拆穿,行无咎颇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讨饶似的搂住她,柔声道:“看在我主动交代的份上,饶了我罢。”
姚婵好脾气地摆摆手,算是作罢,两人一起跌出梦境。
待离开之后,姚婵有些回过味来,睨着行无咎道:“就这么恰好,樊卓做了如此完整的一个梦?”
行无咎坦诚道:“多年来,我放纵玉靡为樊卓办事,如今已为其心腹。妙缘这里指望不上,他自然要去找身为镜枫城主的玉靡寻求压制之法……”
姚婵径直道:“你令玉靡引导他入梦,重温旧事?”
“正是。”行无咎一边将手搭上她的腰间,一边浅笑道,“被人瞧不起和被人怜悯,这是他心底的毒疮,久埋心底也未能痊愈,如今白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晚上正好添一把火。”
姚婵忽然就想到了当日自己在人间时的遭遇,那种无孔不入的注视简直令人头皮发麻,她按住那双不安分的手,冷哼道:“你给每个人量身定制心理阴影是罢?”
行无咎心思何其敏锐,瞬间便意识到她这话里有话,放软声音解释道:“我当日对你……确实过分,但我有把控着尺度。”
若是他真有心给她心上留下伤痕,手段要比当日狠厉得多,只是这话他可不敢说,不然岂不是火上浇油了。
“尺度?”姚婵不忿道,“玉靡做了你几百年的下属,你明知真相如何,却故意放纵她,甚至顺势而为,为的就是今日给樊卓致命一击。”
姚婵顿了顿,语气莫名:“你可真是将每个人都玩弄在你的股掌之间。”
尽管早就将前情说尽,姚婵也答应了原谅他不再追究,但当日行无咎的行为,实在是堪称将她耍得团团转,让她一时完全抛之脑后也不大现实,因而时不时就想刺他几句。
行无咎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叹息了一声,坐直身体,神情正经地道:“阿姐,当日我向你和盘托出,是不希望你我之间再有芥蒂,但是现在我想,是不是我做错了?”
姚婵抬眸看他,无言以对。
行无咎双眸淡然,他本是极其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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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长相,甚至堪称秾丽,然而神情肃然时又无端给人凌厉之感,见姚婵不语,他又道:“是不是在你心里,从此我的一言一行都带了别有用心,你再也不会全然信任我了?”
姚婵没有立刻回答他,因为她不想骗他,却也无法否认。
信任是个极其强韧又极其脆弱的东西,全须全尾时能抵挡一切风雨,而一旦被摧毁过,便再也无法和好如初,无论怎么粘补都会留下伤痕,更何况行无咎骗她这样深。
她心性纯稚,从不惮以恶意去揣测他人,这一次算是栽了大跟头,尽管她一贯豁达宽和,并不以旧事难为自己,也不禁心生忌惮。
姚婵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将心思全部透露出来,行无咎凑过去吻了吻她的侧脸,低叹道:“不然这样,我让你耍回来好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绝不反抗,如何?”
姚婵瞪他一眼:“你当是对敌么?你捅我一刀,我再刺你一剑?”
行无咎笑道:“莫说一剑,只要你肯原谅我,十剑、百剑都可以,这有何难?其实我早就后悔了,我的性情和手段过于激烈,无论我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该那样对姐姐……”
他垂下眼帘,神色忽然有些黯然:“你心里过不去,我又何尝不是呢?”
姚婵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用手指戳戳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手以退为进是玩不腻了吗?”
行无咎捉住姚婵的手轻吻了下她的指尖,垂眸笑道:“腻不腻的,好用就行。”
姚婵无奈:“我看你是病了,大病!”
但转念一想,他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病了,不然她也不会想办法请温奇来,只是如今锚定结局刻不容缓,那个所谓的噩梦覆盖法她一直没寻到机会试一试。
行无咎拉着她的手缓缓向下,按在一个不可直言之处,低声呢喃道:“确实病了,姐姐帮我治一治。”
姚婵:“……”
系统098:“…………”
好突然,绝了。
*
樊卓面色灰败地斜倚在榻上,忽然从漫长的梦境中醒来,他睁着双眼,却一时不知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玉靡仍旧坐在塌前,食指沾着药膏,为他揉捏着头部。
“尊上醒了?”
樊卓没有作声,服下药后,他身体的症状已经有所缓解,然而玉靡那句“治标不治本”始终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也许因是如此,他才会梦见许久之前的事,那些快要被他所遗忘的往事……
往事……
“妙缘有什么动向?”他问。
玉靡摇头道:“仍在云琉宫闭门不出,只是……”
樊卓闭上眼睛:“只是架不住常有人上门请他是吗?”
玉靡不言。
但沉默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