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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Numb.67 正文完
因着生病的缘故, 徐雾手指尖都含着滚烫的热意。
在两人肌肤触碰的瞬间就顺势而来传到解影的手上，溶解了那点被冷风刮擦的寒意。
“在自责什么？”徐雾轻轻抓着他的食指，温声小幅度晃了下。
尤其在看到解影红到快要滴血的耳朵和恨不得埋进缝隙里的头时, 整个人被发烧带来晕眩的痛感此时竟然缓解不少，连带着她眼里都泛着清浅的笑意。
解影没敢跟这道眼神对视上, 反复有种无形的压力正重重砸在他的脊背上。
当然要自责，他觉得徐雾的病跟自己脱离不开关系。
如果早点来接她，或者说昨天没有害她在冷风里站太久又淋雨的话, 说不准现在就不会待在医院里。
解影抿抿唇, 垂在身侧被徐雾拉着的手在感受到对方无声的安抚后, 也学着她的模样稍稍蜷缩，任由自己的指尖被对方圈在掌心里。
叮咚—
面前墙上的大屏幕发出提示音，接着响起毫无感情的电子音：“请341号徐雾女士到2号诊室看诊。”
重复了两遍。
解影把还没说出口的解释又咽了回去, 在扶着徐雾起身后又让她把大部分重心都放到自己身上，不至于头晕目眩地站不稳。
“没事，我自己进去就行, 你在这里等我。”徐雾拍了拍他的手背, 小声说道。
本意是想让解影不要那么担心，但他这时候却不依了, 揽着徐雾腰部的手又缩紧了些, 漂亮的眼眸里都是无声的控诉。
徐雾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被他这眼神看得有些受不了，为了不妨碍后面的人看诊，只得无奈答应下来。
2号诊室就在大厅等候室的左侧，穿过走廊就到了，门敞开着。
徐雾还特地注意了下门牌号有没有错误，待确定好后才走进去。
不料在进门的刹那, 视线撞到看诊医生的那秒就愣住。
连带着负责坐诊的医生也略显诧异，随后反应过来就是喜上眉梢的惊喜。
“好久不见，徐雾。”男人温和的嗓音如沐春风。
徐雾回神，眼神落在医生胸前的工作牌姓名上：“商序。”
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她微微蹙眉，面上没什么变化，但在察觉到解影骤然低沉下来的气压时还是不动声色地压住了他有些蠢蠢欲动的手。
徐雾偏过头低语道：“去外面等我。”
解影憋着口气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触及徐雾病态的脸色和不容反抗的视线威慑后到底是没说什么，憋屈地点头低低应了声好。
诊室的门是不让关的，因此解影坐在外头等待的长椅上都能清楚地瞧见里屋的一举一动，他目不转睛死死盯着里头商序那张虚伪的笑脸，由内而外散发的嫉妒丝线几乎在脖颈上圈绕得他险些窒息。
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握拳，垂下眼掩住了周身的戾气。
手指骨节抵着皮肤的力道可以看出他格外的不安，胸腔内急速跳动的心脏似乎都在发出警告声。
为什么偏偏又见到这个人，解影的眉眼间都是烦躁，丝毫不掩饰不耐烦。
真烦。
贱人。
晦暗不明的视线如芒在背，徐雾并不在意，尽量忽略。
她坐在凳子上由着商序给她用温度枪测量额头的体温。
滴—
结果出来，三十八度九。
“等会儿挂个吊瓶，开点药就好了。”商序给她看完症状后抽了张纸出来在上面写了几笔，余光还是没忍住透过敞开门看了眼坐在外头的人，“这么久不见，没想到他还跟着你。”
徐雾没什么精力回答，也就顺着他这话简单嗯了一声。
“当年他突然退学这件事确实让我们吓了一大跳，”商序笑笑，“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断了联系。”
他这话说得没带什么个人情绪，好似只是在就事论事，于是徐雾也没反驳。
但她并不想在这种场合下谈论解影，哪怕精神萎靡不振却还是轻飘飘换了个话题：“还好，不过你后来学医了？”
“是啊，拗不过家里人。”商序笑着说：“我就是个实习生，我老师有事出去了下让我帮忙看看，刚看到你名字的时候真是不敢相信。”
徐雾也没想到会这么凑巧，毕竟商序的朋友圈一直都没有更新，她也不关注别人的近况，意料之外地会在今天碰见。
商序跟高中比起来变化并不大，只是整个人显得更加温润，五官也并不像解影那样有着凌冽的视觉美感冲击。
脑海中浮现出解影方才别扭的表现，她就知道对方估计又在想些跑歪的剧情线。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五年太长了，却忘了横跨在这中间的时间才是致命的。
她不知道解影在这五年里发生了什么，同样的解影也并不明白她的人际交往。
瞎想和自我脑补才是时间带来的常态。
莫名地，徐雾理解了解影的不安。
“那我先走了。”她把卡从机器上抽出来，起身。
“等一下。”商序也喊住她，待见她回眸时才按捺下激动的心跳，佯装冷静道：“我后面还能再联系你吗？”
“是有什么不能现在说的事情吗？”徐雾淡定地问了这么一句。
她当然清楚商序说得这句话代表着什么，不是傻子自然能察觉到进门时商序一闪而过的欣喜。
但那些都没必要了。
商序听得出来徐雾话里的拒绝，嘴角扬起的那抹笑却没有降下去分毫，只是感慨着道：“你还真是跟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望着面前依旧态度疏离的女人，对方的面容逐渐跟自己记忆中的少女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