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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也躲不过
凌晨两点钟的时候, 产妇的生命体征终于了平稳下来, 人也恢复了清醒。
围在旁边的医生护士们长长地舒了口气, 内科主任跟麻醉科主任相继告辞,有事再喊他们, 他们都一把老骨头了,实在撑不住,得回去躺一躺。
郭主任将人送到产房门口, 折回头来招呼余秋:“你去睡吧, 我在产房看着就行。”
可是小秋大夫仍旧不敢撤,生怕后面还会有继发性的变化。不是她不相信经验丰富的产科主任, 而是郭主任的确没有见过羊水栓塞呀。
医生的水平其实很大程度取决于他(她)究竟经手处理过多少病例。同样水平的医学毕业生,一个进乡镇卫生院,一个进三甲大医院,不出意外的话, 过个三四年,双方水平就会成台阶式区别。因为后者能够接触到的病例多, 自然见多识广。
现在的郭主任对余秋来说, 就有点儿像下级医院去省人医进修的高级职称医生。尽管对方的职称比自己高,但实际工作, 她还得负责把关。
余秋摇摇头:“没关系, 主任, 我陪你一块儿吧。万一有什么事情, 多个人也多双手。”
陈敏在旁边头猛的一低, 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下意识地揉揉眼睛, 小声嘀咕着:“怎么啦,怎么啦?”
显然是睡迷糊了的模样。
余秋忍俊不禁,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安慰小姑娘道:“没事睡觉去吧,有情况我会喊你。”
陈敏却强撑着不肯睡,她伸手抱住余秋的胳膊:“我陪你一块儿。”
结果话刚说完没三分钟,她就靠在余秋的肩膀上,又欢快地打起了小呼噜。
郭主任笑着直摇头。
余秋却觉得陈敏是个干大夫的好材料,别的不说,就这种倒头就睡的功夫,是多少常年熬夜班导致生物钟紊乱失眠医生最为羡慕的天赋。
大约瞌睡具有传染性,原本觉得自己还行的余秋,迷迷糊糊间也打起盹儿来,跟着陈敏睡成一团。
郭主任看着这两个小姑娘,脸上的笑容更深。她轻手蹑脚地拿来了毯子,给两个小姑娘盖上。
余秋睡得香甜,要不是窗外传来喔喔叫的公鸡打鸣声,她还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鸡叫一声接着一声,生怕其他的活物不知道什么叫雄鸡一叫天下白一样。
余秋被惊醒了,赶紧揉揉眼睛,跑到产床边去看产妇。结果产妇的睡眠质量比她还好,外头的鸡叫得震天响都没有影响死里逃生的产妇呼打成雷。
她的旁边,小小的孩子也睡得香喷喷,跟着一块儿打小呼噜,两只小脚还翘了起来。
不知道的人看到此刻的他们,估计只能想到岁月静好四个字,哪里猜得到他们曾经的惊心动魄。
余秋囧囧有神,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这对母子,只觉得生命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陈敏打着呵欠,揉揉眼睛起身,睁眼朝窗户外头看:“哪儿来的公鸡呀?难不成今天食堂会做红烧鸡?”
一想到红烧鸡的味道,陈敏立刻口水直流。
虽然比起大队,县医院食堂的伙食简直就是美味佳肴。
但到今天为止,他们开荤的程度也就是骨头汤跟炒鸡蛋,吃红烧鸡,除非是在睡梦里。
哎哟喂,可恨死了,昨天那只抽血抽死了的公鸡居然叫师傅做成了烤鸡,白便宜了那位招摇撞骗的顾主任。
陈敏睁大眼睛看着窗外,发出一声惊呼:“哎,这大公鸡好气派,浑身雪白。”
余秋赶紧跟着张望,居然跟那公鸡对上了眼睛。虽然过了立秋,但现在天还是亮的早,余秋看清楚大公鸡鸡冠上鼓出的小包,立刻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哎哟,这大公鸡不是被廖主任抱回家去了吗?怎么着,还玩完璧归赵?
食堂大师傅叉着腰在墙根下骂:“狗日的,叫什么叫?再叫老子宰了你吃掉。”
余秋跟陈敏喜不胜喜,两人对视一眼,口里的唾沫立刻分泌过度。
大公鸡好,这么大的一只公鸡,九斤重,麻辣鸡脖、虎皮凤爪、小炒鸡胸肉、五香卤鸡腿、酸辣炒鸡杂、红烧鸡翅膀,土豆炖鸡架,剩下的鸡血还可以做个毛血旺,热热闹闹一顿全鸡宴。
两人双眼发光,死死盯着大公鸡,就等这位傲娇的鸡大爷不给食堂大师傅面子,喔喔开叫。
没想到大师傅眼睛一横,那不可一世的大公鸡居然秒怂,相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耷拉着脑袋跑旁边去乖乖待着了。
俩姑娘家嫌弃地从鼻孔里头喷气,没出息的东西,怎么丁点儿鸡大爷的血性都没有。做鸡呢,一定要有舍己为人的精神啊!
余秋悻悻地推开产房门,准备去医生办公室搜寻一番,看能不能找点儿东西垫垫胃。
门一开,她看见门口靠着的绿军装,吓得差点儿惊叫失声。
妈呀,孙斌的那位战友怎么到现在还没走?还有他杵在产房门口做什么?门神也不是这样当的呀。
解放军干部从睡梦中惊醒,揉揉眼睛笑了:“我怕你们还要用血,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会耽误事情。”
“没事了,没事了。”余秋赶紧催促他回去休息,“产妇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不出意外的话,算是闯过这一关了。”
她虚虚地笑,“您忙您的去吧,可别耽误了您的事情。”
解放军干部摆摆手:“没事,我本来就是过来看战友。”
何东胜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招呼人民子弟兵:“解放军同志,你也一块儿过来吃点东西吧。大师傅刚做好的豆腐脑,甜口的,您尝尝。”
陈敏赶紧附和:“对对对,吃东西,吃过东西再走。”
余秋则惊讶地盯着何东胜:“你怎么在这啊?”
何东胜但笑不语,还是余秋自己反应了过来,他是B型血,昨天几乎全院的B型血都撸起胳膊献了血。
余秋皱眉:“你才刚献了血多久啊?红细胞生成也要7天。程芬到现在还没出院呢。”
现在献血都是全血,起码间隔半年以上的时间才好。
解放军赶紧帮何东胜说话:“大夫您别生气,昨晚也是情况急。是我不好,不知道他刚抽了血没几天。不然多抽点我的血就好了。”
当着他的面,余秋不好在说什么,只能愤愤地将加了白糖的豆腐脑推到何东胜面前:“吃吧,吃完了以后好好休息,你得加强营养。”
解放军干部也跟着帮腔:“是是是,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孙斌的爱人就危险了。这回孙斌还跟我说,等出院之后他归队就把他爱人带上。”
陈敏从进屋开始就埋头喝豆腐脑,此刻听了解放军干部的话,顿时一口豆腐脑没咽下去,直接喷了出来。
她呛得死去活来,好不容易才说出话:“带……带她走?”
妈呀,这叫个什么事情啊?
解放军点点头,满脸理所当然:“是啊,部队也要解决军人的实际困难问题呀。我已经答应给他打报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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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呼呼啦啦喝完了一大碗甜豆腐脑,急着出去上厕所了。
陈敏这会儿连豆腐脑都吃不出来滋味,小心翼翼地问余秋:“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呀?”
这话说的怎么着都好像是故意给他们听的。
余秋也忐忑不安:“谁知道啊?正常情况下应该不知道吧。”
男人跟女人的想法不一样。一般丈夫出轨了,女方都会找人哭诉。可要是出问题的是女方,男方一定会想办法瞒着,因为丢不起这个人啊。
“没事的。”她半是安慰陈敏,半是给自己打气,“你看他还给产妇献血呢,应该不会拿着机木仓对我们突突突。”
何东胜忍不住说了一句余秋:“你这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呀?好端端的,人家干嘛喊他喊杀?”
余秋想翻白眼,吃你的东西吧,你现在自己还不清白呢。当着人的面,我不好意思讲你而已。
陈敏又开始关心病人的家庭情况:“那个,他们夫妻都走了,剩下身边的母亲怎么办?”
何东胜清了清嗓子:“他妈年纪也不大,暂时还不到没办法照顾自己的地步。”
这倒也勉强说的过去,陈敏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三人喝完了豆腐脑,余秋叮嘱何东胜:“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不要在外头跑了。现在虽然早晚凉快,中午太阳还是很热的。”
何东胜笑着点点头:“我有数的。”
不想小秋大夫半点儿面子都没留给他,直接开口刺他:“你有数,我可真没看出来。”
何东胜要苦笑,怎么老是被小赤脚医生抓现行?
医生办公室的门从外头推开了。龚大夫看他们手上的空搪瓷缸,笑道:“你们今儿就喝豆腐脑,不吃鸡蛋饼啊。食堂师傅刚出炉呢。”
这怎么可以,豆腐脑是蹭的献血同志的营养餐,正经的早饭他们绝对不会舍得放过。
余秋倒是良心发现,招呼了一句何东胜:“你等着,我给你打块饼。”
“行了,你留着自己吃吧。”何东胜笑道,“我那儿有吃的,回头给你拿点儿。”
余秋可顾不上他的好吃的,她现在尤其的馋,听到鸡蛋饼就忍不住。
两个姑娘兴冲冲地冲到食堂,在打饭的队伍中跟侯向群还有李伟民迎头撞上。
李伟民朝女同胞们挤眉弄眼,还怪腔怪调地改编起主席的诗:“鸡蛋饼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余秋没好气地白了这小子一眼:“行了,鸡蛋饼都塞不住你的嘴。”
没想到李伟民却来了精神,愈发兴致盎然起来,眉毛飞得鼻梁上的眼镜都要架不住了:“哎,你们知不知道孙斌家的事情啊。”
“知道啊。”余秋点点头,喝了口玉米糊糊,又往嘴里头塞了块鸡蛋饼,含混不清道,“他们出院之后就要去部队了。”
李伟民这回眼镜真要掉下来了,他动用着脸上的每一块肌肉,将表情做到极致的夸张:“哎呀,这回他们是要把他妈也带走吗?”
陈敏奇怪:“他妈年纪又不大,还不到身边离不开人的时候吧。”
李伟民这下子脸上的表情生动的不得了,一个劲儿的长吁短叹:“哎呀呀,他妈不走的话,实在难以天下太平啊。”
陈敏不耐烦他卖关子,立刻催促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怎么这么磨叽呀?”
李伟民两条眉毛飞成了要上天的毛毛虫,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唉,你一个小姑娘家说话怎么这么不文雅?什么屁不屁的?”
陈敏要瞪眼,侯向群出来打圆场:“行了,你就照实说吧,别磨磨唧唧的。”
李伟民鼻孔里头出气,勉为其难地当了回说书先生:“这件事情叫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余秋放下手中的筷子,言简意赅三个字指示:“说重点。”
重点要重孙家的家长也就是孙斌已经离世的父亲说起。
话说孙斌也是老革命,参加过抗日战争,也打过国民党反动派,解放后就在本地复员,就职于工商部门。
50年代三反的时候,孙父被人举报勾结不法奸商贪污腐败搞不正之风。上面还没开始调查呢,孙父先吓破了胆,急急忙忙地逃跑,结果运气不好,刚好碰上山洪暴发,直接丢掉了性命,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陈敏脑洞大开:“会不会是被杀人灭口啊?其实真正的主谋不是他?”
李伟民认真地点点头:“有道理。我跟你们说啊,当时主席都发话了,说非得杀几万个干部,才能消灭贪污腐败。哎呀呀,你们不是不知道当时多严重,有的县外派干部58人,只有两个人不贪污。”
他说的唾沫横飞,余秋不得不提醒他回归主题:“说孙家的事。”
李伟民赶紧清清嗓子,说正经事:“孙家的当家人没了,但还有战友在。孙父有一位生前交好的战友在隔壁县,他死了以后,这位战友一直非常照顾孙家。孙斌当兵的事情,就是他搞的。”
陈敏满头雾水,这没什么问题呀,说明战友感情好,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李伟民脸上显出了怪笑,嘿嘿的声音听着无比猥琐:“关键是照顾过头,照顾到床上去了呀。”
陈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叫照顾上床了,等回过神,小姑娘顿时又羞又气,狠狠地瞪李伟民:“你不要脸,耍流氓!”
李伟民委屈,女同胞实在太难伺候了,要听故事的是她们,现在说他耍流氓的还是她们。
再说他怎么耍流氓了,要论起耍流氓,明明是那位老干部呀。
余秋瞪眼:“别说怪话。”
“什么怪话呀,这压根就不是什么秘密。”李伟民理直气壮,“孙家周围的邻居都知道这事儿。还有人串门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结果就看到床上躺着光膀子的男人。”
陈敏羞得直跺脚:“你还说!”
李伟民越发理直气壮:“他们能做,我还不能说呀。”
余秋倒是见怪不怪,照顾遗孀照顾到床上去的事情多了去,没什么好稀奇。
况且这件事情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会儿就是孙斌夫妻俩走了,留下孙母,也没什么好说的。
倒是李伟明这么一惊一乍的,实在有点儿无聊。
李伟民要跳脚,感觉自己受到了无比的羞辱:“什么叫无关紧要啊?你以为程芬是怎么怀孕的?”
余秋跟陈敏对视一眼,两人直接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可怜李伟明快要被活活怄死了。女同志是故意的吧,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会儿她俩说不想知道。
“行了,也没人塞住你的嘴,要说你就说呗。”侯向群不耐烦地催促,“你80岁的老爷子撒尿,就几滴黄汤,还不停的往外挤?”
李伟民悻悻,感觉自己像是被人耍了一样,说话声音都有气无力了:“你们看过《小二黑结婚》没有?”
陈敏满脸茫然:“看过呀,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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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关系。”
李伟民要跺脚了:“你想想看小芹的娘三仙姑人老珠黄之后是怎么团结青年的?”
陈敏越发茫然:“小芹啊,她有女儿小芹。孙家也有女儿吗?不过他家要团结什么人啊?”
话一落下,小姑娘突然间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是说……”
妈呀,不会吧,实在太可怕了,怎么可以有这种事情?
“就是的。”李伟民盖棺定论,“她女儿早就出嫁了,很少回娘家。这儿媳妇不就相当于女儿了吗?”
陈敏还是没办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颤颤巍巍的:“可是,他妈不知道程芬是怎么怀孕的呀?”
那时候程芬都已经晕过去了,是孙母一直强调她儿子有两年没回家了呀。
如果孙母是王婆,那她为什么要自己戳穿潘金莲跟西门庆的事情啊?
说实在的,他们医生也不可能上门调查人家的家务事,更加不会盯着人家的丈夫行程。孙母完全可以随口撒个谎,把这件事情给圆过去。
陈敏越想越觉得可怕,完全不理解那个婆婆到底在想什么。
李伟民发出怪笑:“那这个事儿只能问她自己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他吃完了一盘子鸡蛋饼,得意洋洋的哼着小曲儿,又去打玉米糊糊。鸡蛋饼是定量的,玉米糊糊却可以吃到饱为止。
陈敏还沉浸在曲折离奇的家庭8点档狗血剧当中无法自拔:“那你说,程芬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侯向群喝了口玉米糊糊,推碗起身,压低声音道:“听说程芬的工作也是那位干部解决的。”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搞得陈敏完全没办法消化。
直到侯向群走了,陈敏还在疑惑:“他们怎么知道这些的呀?别是胡说八道骗咱们的吧。”
“别问了,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有的人就是包打听。”余秋摇摇头,“别管这些了,他们安生出院才是正经。”
何东胜拎着个包裹进食堂,过来推给余秋:“胡奶奶给你的,天冷了,你早晚自己记得加衣服。”
余秋赶紧起身:“奶奶也真是的,还不够忙吗?”
包里头的衣服针脚又细又密,也不知道胡奶奶她们费了多少心思。
何东胜微笑:“你照顾好自己,让她们省心才是正经。吃完饭好好睡一觉,要不就去码头逛逛换换气。今儿可是礼拜天。”
余秋摇摇头:“算了,我不去逛了,省得我直接上了船,就逃回杨树湾了。”
何东胜笑得眉眼弯弯,大白牙跟小酒窝都隐隐若现:“你要回家随时回呀,又没有谁撵着你。”
余秋摇摇头,露出苦笑:“不能回,回去太舒服了,我就不想再出来了。”
何东胜还是笑:“不出来就不出来呗,接着在咱们杨树湾当大夫。放心,杨树湾养的活你。”
余秋继续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不行啊,我答应郭主任了,我要继续在县医院开刀。”
她抬起头来笑,“谁让我是个大夫呢。”
环境越艰难越是要做事,既然她都穿到这儿来了,躲也躲不过,索性迎头而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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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楷模
余秋吃过早饭, 回妇产科值班室补眠。从前天到现在, 她都没能睡上踏实觉。
陈敏昨晚也没睡饱, 跟着打呵欠躺上了长板凳。
小姑娘满心疑惑:“余秋,你留在县医院开刀不高兴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心事啊。”
杨树湾大队有那么好吗?为啥余秋好像很想回大队似的。
当然, 他们知识青年下山了,的确应该扎根农村,好好在泥巴地里头滚一滚, 全心全意为贫下中农服务。
可是留在县医院开刀, 有什么不好吗?明明这儿吃的好,睡得好, 老师也和气,还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病人啊。
余秋笑着摸了摸陈敏的脑袋,含糊其词道:“就是因为病人多,所以才害怕。”
医生都是越做胆子越小, 到后面谨慎的甚至会迎来别人的嘲笑,因为手上接触的都是命, 就害怕自己一招不慎, 就耽误了病情。
陈敏非常乐观:“那见多识广啊,看的病人多了, 自然就不会错了。”
余秋摇摇头:“没有不会犯错的医生, 所有的人都会犯错。经验再丰富, 水平再高也还是会犯错。”
陈敏满脸疑惑:“既然这样, 你有什么好害怕的吗?”
余秋只摸揉揉她的小辫子, 没有回答。
其实她害怕的不是在技术上犯错, 这是完全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别说是人了,就是神话故事里头的神仙,也会犯各种各样的错误。何况芸芸众生?她完全可以接受自己犯错的事实。
她真正害怕的是自己的选择。这是个向左走向右走,都会通向死胡同的决定。
从安全的角度来讲,她真的不应该答应郭主任留在妇产科开刀,推广妇科肿瘤手术方式,打造现代化的妇产科专业队伍。
因为木仓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这个黑五类分子,很容易沦为众矢之的,然后被拖去当成典型劈斗。
就算她运气好,逃过了这些正治迫害,可大隐隐于市,出风头对她来说也是致命的。她不是李逵而是你鬼呀,一旦被人辨认出真正的身份,等待她的说不定就是牢狱之灾。
她肯定是疯了,她明明知道这些,她居然还想做事,她肯定是脑壳完全坏掉了。因为她居然疯狂地想要借力打力,利用这个荒谬的时代去实现她的目标。
她想提前推广医疗技术,让二十一世纪的先进技术提前面世。
对,她没有多厉害。
一个国产博士,在2019年的三甲教学医院简直烂大街。之所以她能够留在省人医,90%以上的原因是因为她有给力的导师,她的导师是大佬,在科里头有话语权。
可她在这儿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1972年到2019年,47年时间的医学发展,是笔巨大的财富。
这中间跨越的不仅仅是半个世纪,还有在无数人力物力乃至人命堆叠得出的经验与成科研成果。
医学是一门生命的科学,或者残酷点儿讲,它就是在不断的试错当中获得的进步。
海.洛因最早在临床上被用于戒除吗非上瘾。获得诺贝尔奖的前额叶切除术造就了《飞越疯人院》中的悲剧,全世界有几十万人因此受害。更别说造成无数产妇死亡的产褥热是因为当时的医生压根就没有无菌操作观念。
余秋想要推广自己所学所知的一切。这是个荒谬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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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痴心妄想,可她就是发疯地想要去做。
当医生最大的好处是时刻都能感受到自我的存在价值,这也是无数医生崩溃之后仍旧坚持干这行的真正原因。
还有什么比推动医学事业发展更能够体现从医者价值的事情呢?
一想到这一点,她就忍不住浑身直打哆嗦。按照蝴蝶效应,穿越者最好保持原状才安全,否则很可能会造成巨大的灾难。
可是余秋不想放弃,她不愿意为了未知的灾难而改变自己的选择。因为她完全可以预想到新技术推广以后可以给人民甚至整个人类带来的福音。
想要实现她的痴人说梦,那就只有利用现在的平台。
医学是等级森严的学科,医院是最讲究排资论辈的地方,除了这样一个疯狂的时代,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容得她一个小赤脚大夫指手画脚肆意妄为。
被称为“母亲的救世主”的匈牙利医生塞梅尔魏斯?伊格纳兹?菲利普不过是提出接生医生应当清洗消毒双手以及手术器械,以此来降低产妇感染死亡率,就被当时的权威与主流思想所排斥,最后甚至精神失常。
他还是医学博士呢,尚且如此。何况是身为小小的初中毕业生赤脚大夫的她。
从这个角度上讲,现在的荒唐,反而是余秋的福音,让她有了施展拳脚的机会。
县医院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县医院是附近几个县的标杆,只要在县医院顺利推广起来了,其他的县就会有样学样。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火种一旦点燃,便就有希望四下蔓延开来。
余秋觉得自己是个赌徒,为了这么点儿渺然的希望,她就敢去冒险,甚至赌上身家性命,不惜一切地去冒险。
大约人的心中都有点儿浪漫主义英雄情怀,大约她也被这个狂热的时代所感染了,大约她打多了鸡血,所以她才会如此发癫。
陈敏想不到这么复杂的事情,她只乐观地跟余秋规划未来蓝图:“那我们一块好好努力,以后一定会更好的,到时候每个人都能看上病,大家再也不害怕生病的时候找不到医生了。”
她悄悄跟余秋咬耳朵,“你爸爸肯定也很快就能放出来。好人一定不会被冤枉。”
余秋在心中苦笑,那也要他能熬得过牢狱之灾。
对,文格终将会过去,10年冻乱已经走过了6年,她完全可以乐观地畅想未来。
可是美好的未来很可能跟她毫无关系。
她现在做的越多,干得越好,越是被当成标签典型去宣传报道,等待她的命运很可能越是暗淡。
赤脚医生是什么?事实上,了解新中国这段历史的人会发现,赤脚医生跟上山下乡运动一样,与文格并没有必然联系。
但是历史就是这么的荒谬,它们与文格被紧紧地捆绑在一起,涂抹上了浓郁的正治色彩。然后随着文格的结束,它们也会黯然失色。
其中一时风头无两的人搞不好还会被视为余孽,甚至身陷囹圄。
余秋记得自己穿越前去医学院上课,曾经跟着学生们有一搭没一搭地看过一部纪录片《赤脚医生》。
里头的主角好像就是一位下放知青,因为同伴的一句玩笑话,稀里糊涂变成了赤脚大夫。
从此以后,他赶鸭子上架。从来没有正经学过医的他,凭借自学以及向同伴请教,成为了当地赫赫有名的神医。
他在窑洞里头开了3000多台刀,据说没有一例失手的。当地老百姓甚至编民歌赞美他。
他作为典型知青的代表,接受中佒表彰,还去日内瓦参加国际会议。
最后文格结束了,他又因为一封信身陷囹圄,80年代被劳动改造。然后当地的老百姓上了万民折,惊动了中佒领导,他又稀里糊涂地被无罪释放了。
没有法律做保障的时代就是如此荒谬。好与不好,对与不对,是座上宾还是阶下囚不过是领导的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促织》的悲剧绵延了许多年。
最后这人读完医学硕士之后出了国,加入了美国国籍。看电影的学生们都表示能够理解,换做他们也会做同样的事。
太可怕了,谁知道眼睛一眨迎接自己的家是什么样的命运。
从这个角度上看,80年代的出国热潮不是没有道理。大到国家民族,小到个人都可能犯错误,只是有的错误实在太大,个人未必承受得起。
余秋闭上眼睛,在心中安慰自己,不管了。
天底下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只要是人活着,就算闲来无事,走在大街上,都有可能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破了脑袋,丢了性命。
冒险就冒险吧,先正经做事再说。
对了,杨树湾的兔子跟中草药可千万不能放松。
万一到时候运气不好,她被抓去劳改了当不了医生,回头出来还要指望着卖兔毛跟草药以及蚂蝗挣钱呢。
还有就是知了猴不能放松,得赶紧实现人工养殖,将来就是卖不了蝉蜕也能凭借吃货对于知了猴的热爱形成稳定的销售市场。
田鼠就算了吧,虽然田鼠肉的确好吃,田鼠皮也能卖钱,可要是搞田鼠养殖,那个心理压力实在有点儿大。
还有就是卫生巾,除了在医院卖以外,还得好好考虑妇女劳保市场。士农工商,现在最有钱的是工厂。工会每年采购劳保用品可是大头。
唉,先前在食堂应该跟何东胜好好商量一下的。他说杨树湾养得活她,可她总不能吃干饭吧。
等熬过政审最严格的几年,她想办法弄个执业证,开个小诊所也不错。
余秋还挺乐观,颇有天塌下来当棉被盖的精神。一合上眼睛,她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等到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候。
哎哟,小秋大夫摸着肚子,感觉这日子过得真是吃了睡睡了吃。
她才舍不得错过任何一顿食堂大师傅的手艺呢,赶紧端起搪瓷缸子,拉着陈敏一块儿去打饭。
李伟民朝睡眼惺忪的两个姑娘挤眉弄眼:“你俩还真睡到这时候啊,吃过饭,你们打算做什么?”
今儿是礼拜天,难得休息。原本礼拜天是专题政治学习时间,结果吕老师闹出那桩林副主席的事情之后就一直躲着他们走,连平常的政治学习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压根不管他们在底下偷偷的看医学专业书。
李伟民兴致勃勃:“我们打算好好逛逛县城,你们要不要一块儿去?看看有什么缺的,赶紧买了。”
余秋摇摇头,端正了脸色:“我没空逛街,而且我建议你也不要去逛街,因为我打算系统地讲一讲人体解剖学。”
现在医学教育的方式跟传统医学院教育正好相反,是从疾病出发。
这样做的好处是速成,让医生迅速变成熟练工种,但弊端也是显然的,因为缺乏扎实的医学基础。只要情况发生变化,医生就会不知所措。
李伟民大吃一惊,差点儿喷出嘴里的饭粒:“我都好久没放假了。”
余秋微笑:“等你三个月的培训时间结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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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都没得来。”
小李医生左右看看,咽下了嘴里头的饭:“余秋,你给我兜个底,你以后是不是就留在县医院了?”
“谁说的?”陈敏急了,“你不要血口喷人啊,我们余秋才不是穿上了白大褂就变成了洋医生,不给贫下中农服务呢。”
李伟民不服气:“可我看郭主任就是想留余秋。睁眼的人都能看出来。”
“我不会留在县医院的。”余秋喝了口汤,“培训结束了,我还会回杨树湾,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别啊,你留在县医院不也是为祖国医疗卫生事业做贡献。”李伟民讪讪地笑,“我就是开玩笑而已,我没有嫉妒你的意思。”
余秋摇摇头:“你误会了,我的确得回去才能做更重要的事。”
县医院虽然是附近几个县医疗行业的标杆,但它辐射范围也仅仅局限在这几个县而已。
这还不够,远远不能满足她的野心。余秋需要更广袤的土地。因为现在特殊的时代,她只能选择农村包围城市的方式。
既然那位知青赤脚医生可以成为典型,被广为宣传推广,为什么她不能?她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但借助宣传的力量就大不一样了。
没有杂志广播会宣传县医院,城里头的医院都有服务官老爷的嫌疑,只能从赤脚医生这个层级做起。这才符合宣传要求。
余秋微笑:“我要好好工作,当赤脚医生中的先进。”
李伟民肩膀一耸,做出了怪样子:“好吧,我等着你戴大红花,红霞满天。”
说着,他端起吃完的搪瓷缸子去外头洗刷。
小李大夫人刚到食堂门口,就迎头撞上个十岁上下的小姑娘,待看清对方的脸,他吓得“嗷”一声叫出来。
妈呀,这小丫头眼睛、耳朵、鼻子、嘴都在往外头淌血。
结果他这一叫不知道是惊吓了小病人还是怎么的,小丫头居然直直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李伟民大惊失色,厉声尖叫:“七窍流血,快,砒.霜中毒!”
“砒.霜你个头,不要乱讲话。”余秋赶紧催他,“愣着干嘛,弄个推车过来。”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将小病人的头扭到一旁,防止呕血倒吸入气管引起窒息。
饭吃了一半的周医生也跑过来,吼了一声回不过神的李伟民:“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
李伟民哭丧着脸跑开,心中的委屈快要泪流成河。
还说县医院不打算留余秋呢,看看周老师这态度,分明把余秋当成了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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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出血
七窍流血的小姑娘被送到抢救室进行检查, 她除了心率快点儿, 血压偏低之外, 生命体征倒还算平稳。心电图跟x光片都做了,没有发现特殊的地方。
检查的过程当中, 小姑娘自行苏醒了,蔫蔫的,没什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