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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霁禾今日没课。
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几乎等了整个下午,也没看到郑觅的身影。
临近傍晚,没等到想等的人,却等来了许久不见的陈裕言。
彼时一楼只剩下周霁禾。
徐果和另外两个新人在二楼上课,段时午和段阮临时被家里人喊去共进晚餐。
门上挂着的铃铛随着进来人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
声音还没消散,她就已经对上了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诺诺,好久不见。”
陈裕言停住步伐,率先开口。
对于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陈裕言,周霁禾不是没有意外,可除了隐约的惊讶以外,似乎再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她的眼神无波无澜,出于最基本的礼貌,起身朝他微微颔首,“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两人之间隔着再明显不过的生份。
陈裕言快速理好思绪,“我来替裴宵取东西。”
“他在学校走不开,我正好路过这里,就答应帮他来拿了。”
被他一提醒,周霁禾这才想起来段时午临走之前的确跟她说过晚些时候裴宵会来店里一趟。
只是没想到来的会是陈裕言。
“他有和你说过是什么东西吗?”周霁禾解释,“我去给你找。”
“储物间里有一个纸盒,上面写了他的名字。”
周霁禾点点头,让他稍等片刻,自己则转身进了几米开外的储物间。
几分钟后,她双手捧着盒子两端,将它递给陈裕言,“里面装的应该是他的学习资料和设计稿,可能会有些重。”
“没关系,交给我吧。”
陈裕言接过,姿态儒雅,“没跟你打个招呼就过来,是我有些唐突了。”
“我没这么觉得。”周霁禾如实说,“裴宵是你弟弟,他临时有事托你来拿也是情理之中。”
她的言外之意陈裕言怎么会听不懂。
对她来讲,他的角色如今只是裴宵的兄长,除此之外和她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关联。
仅仅只是这样,以后也只能会是这样。
邀请她共进晚餐的话很难再说出口,陈裕言沉默了几秒,低声说:“还是应该跟你说声抱歉的。”
“我和裴宵的关系,刻意瞒了你这么长时间,是我的不对。”
“他是他,你是你,我不会纠结你们之间的关系。”
言尽于此,两人的对话或许再没什么可继续下去的必要。
陈裕言深知这个道理,合时宜地开口:“那我先走了,有机会一起吃饭。”
再多言几句,很多事恐怕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眼下除了快些离开这里,他实在找不到别的台阶可以下。
知道他腾不出手开门,周霁禾顺势说:“我送你吧。”
“好。”
两人一前一后缓步走到门口。
周霁禾单手拉开门,侧过身子留出过道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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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方便他通过。
“诺诺。”
陈裕言将手里的纸盒稍微放低,停在原地喊她。
周霁禾没搭腔,抬眼与他对视,等待他即将说出口的下半句话。
“无论何时何地,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就算你不爱我也没关系。
无论什么时候,我会一直在你身后,只要你愿意,回头就能看得到我。
这是他能给的,最真诚的承诺。
对于陈裕言,周霁禾这些年来或多或少都有点愧疚心理,拒绝的话自然不会说得太重。
她说:“陈裕言,你要不要仔细想想。”
“你究竟是爱我,还是爱你想象中的我,又或者是,爱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执念。”
得不到或者失去过,才会铭记于心。
可到头来,感动的或许只有自己而已。
一语中的。
陈裕言先是晃了晃神,然后目光逐渐趋于坚定,笑容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苦涩。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点到为止,周霁禾没想再多说,直接收回眼神,用举止下起了无声的逐客令。
陈裕言离开以后,周霁禾正打算关上门,抬头却撞上了郑觅投来的那抹疑似幽怨的眸光。
他的表情略带僵硬,眼底深处多了些许转瞬即逝的不满。
一分钟后,周霁禾叫住他欲要转身离开的脚步,“来都来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郑觅收起扭捏,挪步到她面前时,神色早已恢复如常。
“周老师,虽然我知道不关我的事,我也没资格去随意点评你和南哥之间发生的一切,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说。”
“没关系,你说。”
“你和南哥分开也没多久吧,他现在还在医院里不省人事,你这边却这么快就找到了下一个交往对象。”
“周老师,恕我直言,你的心真的是铁做的吗?”
向来左右逢源的郑觅鲜少会说出如此重的话,替郁谨南打抱不平的激昂情绪一上来,根本顾不上任何人情世故,把话全部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憋红了脸。
周霁禾愣了几秒,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直接抓到了重点。
“不省人事是什么意思?”
不小心夸大其词的郑觅有些心虚,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了一句:“倒也没这么严重……”
“什么?”周霁禾没听清。
郑觅抬头看她,满眼凛然,“我是说,南哥这些日子根本就是不要命似的天天加班到深夜,哪怕是铁打的身体也禁不住这么熬,昨晚连夜被送进医院了。”
“他心里苦,又没人心疼他,住院可不就是必然。”
周霁禾听出他的暗讽,没打算接话,而是问:“哪个医院?”
“市二院。”-
郑觅是开郁谨南的车来的。
周霁禾坐进副驾时,发现车内一些小物件的陈列根本没有丝毫变化。
从前她吐槽他的车和他的人一样,凉如寒霜。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带有自己审美的摆设融入到了他身边,而他对她从来都是默许和宠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分手,郁谨南却始终没把这些东西扔掉。
周霁禾没再多想,靠在椅背上瞌眼开始假寐,微蹙的眉心出卖了她明面上的故作平静。
平时聒噪的郑觅今天竟意外安静。
一路无言,车速不断加快,经过几个红绿灯后,车子缓缓停在了医院门口。
“周老师,你先进去吧,我去找地方停车。”
想起不久前在店门口对周霁禾的不佳语气,郑觅有些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南哥的病房号是609。”
周霁禾俨然没心思注意他的异样,敷衍似的点了点头,之后拉开车门抬腿迈下了车。
走向一楼电梯的步伐异常沉重。
听到郁谨南住院的消息,她想也没想就直接来到了这里,此刻理智回归现实,反倒少了几分原有的果敢。
远远看他一眼。
知道他没事就好。
周霁禾深呼了一口气,伸手按下电梯的开合按钮。
几秒的电梯行程比预想中要慢上许多。
目的地到达的提示音应声响起,周霁禾脑子一片空白,随着本能出了电梯,一步一步朝着长廊的尽头走。
609的房门号近在眼前,她下意识往前靠了两步。
房门半敞。
隔着缝隙,周霁禾没看到郁谨南的脸,反而看到了坐在病床旁边的陌生女人。
只此一眼,好像有些乱了心神-
钟楚恬打开保温食盒,从里面拿出熬好的瘦肉青菜粥。
简单用汤匙在粥里搅拌了两下,见依旧热气腾腾,索性直接将盛粥的碗放在了床头柜上。
“太烫了,你晚点儿再喝,要不要先吃些水果?”
郁谨南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嗓音低沉微哑,“算了,没什么胃口。”
“原本还以为我们郁处是铁打的身子骨,没想到也有弱不禁风的时候。”
钟楚恬边玩笑调侃,边自顾自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削起了苹果。
尾音刚落,病房内只剩下刀片不断穿梭苹果皮的声音。
即便如此,氛围倒也不会尴尬,竟有种莫名的和谐,更像是在一起工作多了磨合出的相处默契。
见郁谨南没说话,钟楚恬稍稍敛了敛嘴角勾起的弧度,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急性肠胃炎虽然不是大病,但是也得注重起来。”
“我没事。”郁谨南说,“明天可以出院。”
“郁谨南。”钟楚恬停下手里的动作,嗔怪似的喊了他一声。
“单位没你暂时不会出什么问题,你又何必折腾自己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你才不清楚。”
“自从我们两部协同合作以后,每天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要不是昨晚我陪你一起加班,你倒在办公室昏迷整晚都没人知道!”
钟楚恬性格向来独立自强,个人情绪几乎不会外露。
此时此刻,她的语气不是惯有的冷静沉稳,而是不自知的悄然关心。
心思缜密如郁谨南,想听出其中的异样并不难。
女人抛来的橄榄枝他没接下,却也给足了对方作为同事的颜面。
“知道了。”
身心状态倦怠,他实在懒得多说一个字。
没想到他今天会如此好说话。
尽管钟楚恬面上没什么波澜,心底还是藏不住愉悦的。
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郁谨南竟然会听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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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出院吗?”
“晚两天。”
“好。”钟楚恬含笑说,“喝粥吧,我第一次熬粥,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瘦肉青菜粥的温度刚刚好,钟楚恬端起粥碗,盛起一勺正打算送到郁谨南嘴边,下一秒却听到门外传来了郑觅的声音。
——“周老师,你怎么没进去?”
很快,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发出“吱吖”一声。
钟楚恬寻声抬眼,视线没捕捉到最先进来的郑觅,反而第一时间看到的是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钟楚恬的错觉,从郑觅的声音响起那刻,她余光瞟到靠躺在病床上男人的表情留存了短暂的凝滞。
来不及仔细揣摩,打量的目光便被走进来的女人吸引。
眼高于顶惯了,她很少会如此明目张胆地盯着同性看,可这次偏偏和往常不太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钟楚恬一时之间想不通。
不过令她奇怪的是,站在不远处的女人竟也在回看她。
对方的眸色极亮,是很惹人注目的黑瞳。
眼尾微微挑起,像是被赋予了天生便如此优越的傲气。
是很明艳的美感。
与生俱来,骄矜自持,不可复制。
有那么一瞬间,钟楚恬竟会觉得自己被比了下去。
女人一旦开始和其他女人相比较,有了对照,心里自然不会再风平浪静。
见对方先一步收回了视线,钟楚恬侧眸往郑觅所在的方向看,含笑说:“其实你今天不用来的,我照顾他就好。你还不知道你家老大,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拘束。”
被点名的郑觅挠了挠头,“反正今天周末,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做,还不如过来看看南哥。”
“南哥。”他看向郁谨南,“你说巧不巧,来的时候我居然遇到了周老师。”
原本还想接着吹嘘几句,可蹩脚的谎话越说越离谱,郑觅只好噤了声。
被钟楚恬和郑觅接连提及到,郁谨南却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
周霁禾知道他在看她。
在心里犹豫了几秒,她抬眸迎上他深邃的眸光,用看似平静的语气问候出声:“听说你生病了,我过来看看你。”
“小病,暂时死不了。”
他的语气毫无温度可言,寡淡得好像过夜多时的凉白开。
预料之中的回答。
似乎早就想到了他会这么说,周霁禾并没被冷到,身心都是。
只是站在这里同他像陌生人一样讲话,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胃病说小不小,好好调养。”
“嗯。”
“看你没什么事,我也放心了。”
周霁禾扯出微弱的笑意,“我先走了。”
“嗯。”
“再见。”
“不送。”
简短的几句对话,你来我往,周霁禾只觉得机械和僵化。
她没有再继续留下去的理由。
转身走了没几步,突然听到旁边的郑觅“啊”了一声,“南哥,你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周霁禾迅速回头,看到的是捂着胃部面色苍白的郁谨南。
她没办法再掩饰自己刻意熄灭的担忧和慌张,越过郑觅快步走到床前扶住他的胳膊。
“郁谨南。”周霁禾又急又气,言语间带了不易察觉的哭腔。
“我不在的时候,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这是从前他对她说过的话,她原封不动还给了他。
郁谨南没回答她的话,深深看了她两眼。
转瞬之间,他伸出大手覆盖住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那抹温热,用缓慢却决绝的速度将她的手搁放在了半空中。
手背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是他手心的温度。
这只手很快又被他放开,离开了冷源,她的手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恢复热意。
周霁禾微怔,压根没想过他会放开她的手。
她想抓住什么,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两手空空。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以肉眼可见的趋势远离于她。
“诺诺,别关心我。”
郁谨南缓声说,“没必要,也不重要。”
慌张感渐渐消失,麻木侵蚀了内心。
周霁禾试图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没办法去回应他任何。
好像回到了分手的那个晚上。
她说:“希望你能信我。”
郁谨南的语调和现在一样平静。
他说:“信跟不信,还重要吗。”
——“没必要,也不重要。”
——“信跟不信,还重要吗。”
周霁禾恍然大悟。
她似乎,在这一刻,真的失去了郁谨南。
后知后觉,如履薄冰。
第54章
无声对视。
漫长又煎熬。
即便此时骨子里留存的骄傲作祟,周霁禾还是强忍住了想转身离开的冲动。
她撇开眼睛不再看他,抬腿向后退了半步,倔强地强行让自己跟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不远不近,非亲非故。
用这种方式来刻意表现出自己明面上看似洒脱的立场。
“叫医生过来瞧瞧吧。”
周霁禾扫了眼床头柜,上面放着别的女人为他精心准备的食物和水果。
她盯着它们看了片刻,对着空气开口,“等知道你安然无恙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这话的语气听起来格外和缓,解析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时过境迁,她到底还是成熟许多。
开始为一份疑似结束的感情有了打算和顾虑,而不是在刚才依着任性直接无始无终地逃离现场。
从前还以为,人跟人之间最冷漠的关系大概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眼下来看,被对方漠然相待才是最容易让人清醒的相处方式。
像一拳打在了柔软的棉花上。
可仔细想想,郁谨南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
待人礼貌疏离,很少与人亲厚才应该是他最基本的常态。
是他对她的偏爱和优待,让周霁禾险些忘了这点。
听她说完,郁谨南只觉得胃疼得越发厉害。
和以前一样,他基本不会拒绝她的提议,这次自然还是选择了默许。
“郑觅,去请医生。”郁谨南哑声说。
听到自己被临时派发了任务,原本躲在后面偷偷揣摩当下局势的郑觅猛地回神,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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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了两声。
还没走几步,突然又转过身来,支支吾吾地道:“那个……南哥。”
他伸手指了指病床旁边挂着的吊针瓶,“我看里面马上见底了,记得及时换药,不然会回血的。”
讲完这句话,郑觅还不忘挤眉弄眼地示意周霁禾,希望她能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见她站在原地始终没有动作,也没接收到他眼神传递的信号,郑觅只好暂时放弃了给他们两人创造交流机会的想法,遗憾似的摇了摇头,之后快步出了门。
同样在一旁悄然观察的钟楚恬沉默多时,适时出声打破了寂静,“抱歉,是我的疏忽,的确是该换药了。”
一句抱歉,当即找回了主动权。
钟楚恬从椅子上起身,先是对着周霁禾微笑颔首,算是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药。
看着输液管内的药水匀速落下,她低头看向男人紧绷的侧脸,柔声说:“要不要我扶你平躺着?感觉这样胃里会好受一些。”
郁谨南简短回了一句:“没事,不用。”
“那喝点粥吧,暖暖胃。”
“晚些。”
“好。”
两人的对话足够简洁,却莫名容易令人浮想联翩。
钟楚恬心里明白,自己其实多少都有些刻意为之的心态掺杂其中。
郁谨南和面前这个女人之间并不简单,女人眼里有情,她不是看不出来。
表面上看,女方疑似求和被拒,男人似乎完全无动于衷,甚至想将人生生推开。
工作性质所致,钟楚恬比常人敏锐许多,她总觉得事实并非如此。
偏偏郁谨南的喜怒从来不形于色,她没办法透过他的微表情去猜度什么。
明明没得出什么有效结论,可不知道为何,在看到他们压抑的互动时,她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大响警铃。
钟楚恬思绪正游离着,耳朵里听到郁谨南冷冽的嗓音,“备用剃须刀在车里,麻烦钟处帮我跑一趟。”
对方的尾音消散,钟楚恬面色一僵,随即反应了过来。
他在找理由支开她。
而他对她的称呼充满了礼貌和生份,他在用这种方式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同时也在提醒她不要越界。
出于最基本的尊重和体面,她还是微笑应了声:“知道了,我去找郑觅取车钥匙,正好去附近的超市给你买点日用品。”
“等医生看完病情,你记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嗯。”
嘱咐的话又说了几句,悄无声息化解了他的礼貌和生份。
话已至此,钟楚恬见目的达到,没打算再过多停留,稍微俯身拿起椅子上的包准备离开。
路过周霁禾时,她隐约闻到了女人身上散发着的浅香。
淡雅茉莉,乌木沉香。
两种香味缠绕在一起。
和郁谨南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钟楚恬终究还是断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纠缠到一处又难以自拔的,不是味道。
是他们自己-
病房的门被轻缓合上。
周霁禾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并没有想讲话的欲望,留在这里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履行那句“等知道你安然无恙”的承诺。
郁谨南沉沉看她,神情晦涩,“刚刚为什么没走?”
一句话打破了留存在两人之间的沉默。
周霁禾顿了顿,抬眼回看他,“我们分开没多久,知道你生病,我没办法装作无动于衷。”
比起什么也不知道就离开,在这里亲眼看到他没事她才会彻底安心。
他们明明,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她比谁都要在意他的身体康健与否。
“这就是你没走的原因?”
她口中所说的分开没多久。
没走仅仅只是因为潜在的道德桎梏和自我约束,而并非真心实意。
听到她如此回答,郁谨南眸色渐冷。
他问得突然,反倒让自始至终心乱如麻的周霁禾更加理不清思绪。
她没直接回答,而是说:“我没打算在这里久留,等医生过来了就走。”
“给你和她造成了什么误会,过后我会托郑觅向她解释清楚。”
这话有赌气的成份。
那碗粥,那个苹果,以至于那个人,周霁禾根本没办法忽视掉。
这么短的时间内,其他女人的出现,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刚刚他亲口对其他女人提出了要她帮他拿剃须刀亲密请求。
这些私人又暧昧的景象,光是想想,周霁禾就觉得委屈得不行。
可他们已经分手。
他们早就分手。
以长达多日的冷战过渡,在那个晚上就已经彻底分手。
无论分开的时间长短,她都没资格去抱怨这些,也不可能真的去表现出什么善妒的模样来。
那样就不会是她。
说到底,她还是太过骄傲,她从不会逼自己低头。
郁谨南轻笑一声,像是在自嘲,“人果然不能心存侥幸。”
对于这句没有前因后果便冒出的一句话,周霁禾自然不会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她泛起沉默,直直看着他。
男人比前些日子消瘦了些许。
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平添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薄唇微微泛白,嘴角挑起似有若无的弧度,笑意还没达到眼底就已经收敛。
难以靠近,又惑意十足,让人甘愿成为跌落深渊的飞蛾。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
郁谨南一字一顿,“你比我想象得还要狠心。”
仿佛被当场下了审判书,周霁禾瞬间僵在原地。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郑觅领着医护人员赶了过来,打破了这场难捱的僵局。
周霁禾不愿再继续待下去,越过人群快步出了门,机械地靠在墙壁旁不断喘息着粗气。
溺水的鱼。
活像个笑话。
她讽刺地想。
十分钟后,医护人员相继离开,郑觅是最后一个从病房里出来的。
他缓步靠近周霁禾,“放心吧,南哥没什么大碍,刚加了剂止痛药,胃痛缓解了不少。”
“没事就好。”周霁禾说,“我先走了。”
“周老师。”郑觅喊住她。
“从南哥这次住院就能看出来,其实他最近过得一点也不好。”
“你我都知道,他常年健身,一年到头基本不会生病。”
他的言下之意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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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禾自是能听懂。
“我和他或许真的不太合适,早点分开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这样的人,会耽误他寻找新感情的可能。”
“新感情的可能?”
郑觅倏地笑了笑,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句成语。
贼喊捉贼。
明明不久前他还听到其他男人在花店门口对她说了“我会一直在你身后”这种类似表白的情话。
眼下听她如此说,不是贼喊捉贼是什么。
郑觅愤愤问:“所以,南哥生病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不在乎的话,我又何必跟你过来。”
听闻至此,郑觅的脸色缓和不少,皱眉叹息了一声。
“既然在乎……”
既然在乎,为什么还会不欢而散。
病房外的在痛苦,病房内的在隐忍。
郑觅想不通,为什么他们明明心里都在乎得很,还会这样折磨彼此。
周霁禾主动结束了这场对话,转身往长廊那头走。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大厅中间的休息区,看到两个小朋友在家长的陪伴下安静坐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
电视里,播放着一老一小两个和尚的日常。
小和尚问老和尚:“师傅,为什么世上总会有人相互走散?”
周霁禾停滞脚步,侧眸望向声源处。
老和尚拍了拍小和尚的额头,“细节打败一切。”
“世上所有的相处之道都离不开细节。”
“师傅,徒儿……不懂。”
“交流匮乏便是缺少细节,互说反话亦是缺少细节。”
老和尚语重心长地又说:“很多时候,一方察觉不到另一方付出的细节便会就此引发误解。为了留存三分颜面,世人往往都会以说反话的形式作为保护自己的躯壳。”
“何其悲哀。”
“那可有什么解决办法?”
“抛开杂念,全凭本能。”
“徒儿……不懂。”
“感觉至上。”
作者有话说:
郁谨南:“刚刚为什么不走?”
周霁禾:“因为我舍不得你,因为我吃醋了。”
总结:都没有嘴。
第55章
郑觅推门而入,对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如实汇报:“南哥,周老师刚走。”
“她一直在外面等消息,知道你没事,这才放心离开。”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是这两句话从郑觅嘴里说出来,到底还是增添了些刻意描述的美化感。
郁谨南何尝听不出他明里暗里的偏向和撮合。
他的唇边紧绷,凉薄丢下一句:“虚无缥缈,毫无意义。”
郑觅微微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郁谨南是意指他“多此一举”的两句话,还是对周霁禾在病房外等待的定评,又或者一语双关。
他参不透,也没想藏着掖着,索性提出心里的疑惑。
“南哥,这里又没别人,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的想法,我是真的很好奇。”
“没想法。”郁谨南无心言谈,直接敷衍了事。
“我才不信呢。”郑觅小声嘟囔,“你的胃可比你要诚实多了。”
吐槽完后,他随手拉过凳子坐在床边,又说:“我不明白,既然周老师都过来看你了,你干嘛还要把她推开。”
“我不知道在我离开以后你们俩都说了些什么,但是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我看周老师的脸色不太好。”
郁谨南眉心微动。
说到底,男人并非真的冷心冷肺。
恰恰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要重情重义。
“她不是说过?”郁谨南的面色恢复平静。
“啊?”
“等知道我没事,她以后不会再来找我。”
郑觅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
毕竟周霁禾说这话的时候他不是不在场,他清楚其中究竟暗含了多少份量的决绝。
周霁禾当时,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她心里没我,过来探望或许只是因为人之常情。”
郁谨南淡淡开口,声线异常平稳,却不难听出言语间自带的嘲意。
他在嘲讽自己。
自作多情,心存侥幸,不够清醒。
郑觅先是愣了愣神,随即懂了。
抛开自己在旁边的推波助澜不谈,郁谨南最不希望看到的,大抵就是周霁禾的“人之常情”。
人情和世故,恰恰是眼下在他们这段感情中最不该有的东西。
越徘徊,越决然,就越不爱。
他自己稍微品一品都能明白的道理,郁谨南自然看得更深。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爱跟不爱都这么难。”郑觅叹息一声。
“南哥,其实我下午去找周老师的时候,看到她身边……”
看到她身边有别的男人。
在脑子里迅速衡量过后,郑觅到底还是没勇气将后面几个字讲完,只好硬着头皮又圆了回来。
“看到她身边没别人,自己孤身一人站在店门口,我就突然觉得还是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最配。”
语言的艺术,郑觅显然已经掌握了七七八八。
他实在不忍心再去给卧病在床的郁谨南添堵,也不想辜负刚刚周霁禾在病房外面对他说的那句“不在乎就不会过来”。
作为局外人,他不想去影响他们两人心里的判断,却希望他们过得更好。
算了。
大不了好事多磨。
他没办法解铃,也没办法系铃。
还不如不去添乱,给他们留足遵循自己内心的空间。
弯弯绕绕地纠结过后,郑觅想通了不少,回神的同时,听到郁谨南说:“我不会把她强留在身边。”
“……我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郑觅心下一凉。
“南哥,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
“那……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生活不是只有感情。”
视线无意间扫到搁在一旁已经冷掉多时的青菜瘦肉粥,郑觅不知不觉联想到了周霁禾口中所谓的“新感情的可能”。
下一秒,郑觅连忙摇了摇头,下意识替郁谨南作出了否定的回答。
男人如此固执,又如此长情。
从此以后,他甚至不会再爱上其他人。
他明明只爱周霁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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