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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当面答应,转头就把张主管卖了：“程哥，他就这么给我画大饼的我总觉得不对劲，你说他是不是打算先稳住我,然后背地里给我穿小鞋,再把我逼走呀？”
程瑭不置可否：“谁知道呢，你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小李连连点头说：“留了心眼的，留了的，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吗？我就是在想,这是不是一种博弈陷阱，囚徒困境什么的”
囚徒困境，即两个罪犯被分开审问，只要咬死自己和对方都没犯罪，双方就都能脱罪；而只要一方支撑不住，率先指控另一方有罪，抢先者就能获得一定减刑。
在信息不相通的博弈里，囚犯们的结局一定是互相指控，两败俱伤。
程瑭看他一本正经，也笑了一声：“你也知道囚徒困境的结局，他肯定容不下你的。”
小李“嚯”了一声：“幸好我还有你和砚总撑腰诶，先别这样看着我，我瞎说的，有你撑腰有你撑腰。其实我就是觉得奇怪，明明是你发现的漏洞，怎么不亲自处理，反而把功劳让给我？怪不好意思的，嘿嘿。”
“因为你刚好负责公司系统的维护呀。”
“就这样了？但是程哥你也有这方面的权限，不想亲自动手，怕打草惊蛇吗？”
程瑭只说：“不，是借刀杀人。”
小李愣了一下：“说得怪暴力的，借谁的刀杀谁？”
程瑭不再回答，只是弯了弯嘴角，轻拍小李肩膀：“先收拾行李吧，明天都回深州了，时间过得很快。”
小李见问不出来，也只好作罢：“诶对，时间过得确实快，我感觉昨天刚下飞机呢，今天又要上去了——砚总和李小姐他们昨天就走了吧？听说李小姐要入职我们公司，我还怪高兴的呢。”
“还惦记啊？”
“惦记啥呀我又惦记不上，主要是她说，有机会要带我去她的场子里玩儿，可热闹可多人了，我挺期待的，嘿嘿。”
程瑭笑着摇摇头，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里，一旁的手机忽然震动两声，他翻开，果然是王沉砚的消息。
“下午三点落地是吗？我让司机去接你。”
“今晚有一个签约仪式，仪式结束后的晚宴，我邀请了不少人来，想带你认识认识。”
社交场合，听起来挺“上流”的。
一想到那些觥筹交错、言笑晏晏的画面，程瑭就觉得头疼，现实和网络的社交终究有所不同，他总担心自己应付不来，毕竟他从小就不擅长社交。
可是可是他更不想在总裁面前露怯。
虽然程瑭总是举棋不定，可是落子无悔，他一旦做出选择就不会后悔，他已经容许总裁进入自己的世界，就要把自己做到最好，要对方留住才行。
想到这里，他不禁握了握拳，打字回复：“好。”
王沉砚：“你有合适的正装吗？现在定制一套应该来不及了，不介意的话，先穿我的，衣帽间里随便挑。”
王沉砚：“我感觉我们身材差不多，应该合适。”
chen的衣帽间啊
程瑭想到手机隐藏相册里存的照片，不禁耳边一热，正想拒绝，却看到手机屏幕上又多了几条消息。
王沉砚：“我知道你有点选择困难，没关系，我帮你挑好了一身。”
王沉砚：“先别急着拒绝，我真的很期待今晚嘛。”
王沉砚：“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
程瑭哑口无言，他是真的被拿捏住了。
他根本不擅长拒绝别人，总是半推半就做出选择，只是表面沉稳内敛，让人误以为他很坚持主见。
只是王沉砚轻易看破了这层面具，三言两语就能挑破后者的小心思，然后一派坦然地做出“不要让我伤心嘛”的姿态。
究其原因，是程瑭根本不忍心拒绝他。
就挺有恃无恐的。
有恃无恐的感觉真爽。
32楼的总裁办公室里，王沉砚看着对话框里的“正在输入中”输入了半天，不由得微微勾唇。
他忽然抬头，捕捉到姜助理来不及收回的目光，便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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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你看什么呢？”
姜助理讪笑两声，暗骂自己多管闲事：“没什么呢，今晚的签约仪式，好像李总和董事长他们也会来，几位的助理和我透消息了，正准备跟你说。”
王沉砚也没计较，点点头道：“意料之中，不用放在心上，你把芒禾的陆总照顾好就行——对了，程序部那边，让你关照的人，有动静了吗？”
姜助理闻言神色一凛：“海象直播的人力主管跟我透露，他们收到了程序部一名高级算法工程师的简历，就是那个赵德刚的，听说很急，连薪资都没怎么谈。”
“这么着急走，看来篓子挺大啊。”
王沉砚眼中划过一丝寒意，他从办公椅上起身，望着落地窗外阴沉的天色：“行，等着看好戏吧，总不能让他轻易走了——你再把今晚签约仪式的细节再过一遍，待会儿财务部开会。”
“好。”
另一边，晴空万里的南海，程序部众人结束了五天的团建旅行，个个神采奕奕，拎着大包小包，说说笑笑地登上了回程飞机。
殊不知，一场针对他们的风暴正在悄悄酝酿。
上飞机之前，赵德刚寄出了那份U盘。
包裹的目的地，正是墨米公司的第一竞争对手——樊星直播的总部。
樊星和墨米正在竞争一个乐队节目的转播权，流量可观，原本这场竞争还要推拉几个回合。
只是墨米公司凭借南海的机缘巧遇，成功拿下了节目背后的投资方芒禾娱乐，飞速敲定合同细节，签约仪式就在今晚。
这种关键时候，一旦爆出墨米的任何丑闻，导致合作终止，樊星都会笑掉大牙，敌人的失败就是自己的成功。
更何况是致命的信息泄露问题？
够墨米喝一壶的了。
赵德刚已经能想象到那场腥风血雨了。
用户数据泄露不论在哪家互联网公司，这个问题都是天大的，一旦发生，轻则伴其一生，重则用户流失、元气大伤。
届时，樊星绝对会落井下石，墨米承受的损失只会无限大。
这天大的责任，总要有人背锅才行。
幸好，幸好这一块是程瑭负责，数据泄露源也在程瑭，就算查也查不到他赵德刚头上。
再熬半个多月就过年了，他趁机休个年假，直接跳槽，到时候老东家有张主管给他打掩护，自己又身在其它公司，天高皇帝远，谁能找他麻烦？
赵德刚仔细盘算着，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此时却越想越恼——还是太仓促了，还有许多麻烦没有处理完，都怪那个实习生！
早不查晚不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被实习生发现了公司系统的漏洞？
应该不是程瑭授意的，距离公司系统上次维护升级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如果程瑭发现问题，肯定会第一时间上报解决，绝对不会拖到现在。
该死的黑客还有那个闲着没事干的大学生，凭什么绕过前台调取员工资料？
幸好他查阅的资料，都是最基础的员工信息，没有暴露核心资料，对方又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满足好奇心，什么都没有留存。
赵德刚经过一番威逼利诱，见对方始终没有吐出半分，才稍微放心一些。
为了表示警告，赵德刚也没有手软，把那个大学生的电脑黑了，找了不少“好东西”整理成册，匿名发给校方，够他喝一壶的。
赵德刚也不怕他狗急跳墙，自己手里捏着更多证据呢。
“……妈的。”
不管怎么样，经过几天的追溯，赵德刚基本确认了公司系统的漏洞范围，顶多泄露了几名员工信息，还没捅出更大的篓子。他又连夜对其进行了修补，才勉强压住这件事故。
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可以把这件事抹得风平浪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惜可恶！
想到这里，赵德刚怨毒地看了程瑭一眼。
前方靠过道的位置上，程瑭正靠着座椅闭目养神，光线打在他的侧脸上，勾出一圈朦胧的轮廓，线条精致柔和，十分引人注目。
凭什么你那么招人喜欢啊，明明你还那么年轻，明明你只入行三年，明明你没有像我一样讨领导欢心你凭什么不像我一样巴结领导？
凭什么都说我不如你？今天晚上一过，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赵德刚无声冷笑，默默移开了视线。
这个时间点，那个U盘应该已经送到樊星的陈总手里了。
陈总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物，不仅是你，连那个新总裁都自身难保吧！
“这就是赵德刚送来的‘好东西’？插进电脑里看看，别是什么逗小孩的玩意儿。”
“是，我们先——嘶，陈总，这个U盘的密码和您给的密码对不上号呀？好像是额外设置了一层，幸好幸好，这层密码不难破。”
“啧，一个U盘还遮遮掩掩的，打开看看。”
“稍微等一会儿好了，我们破译成功——卧槽，不对，这怎么是木马病毒呀？陈总您的电脑！！！”
“他妈的赵德刚。”
陈总按住办公桌，看着自己黑屏的电脑，一脸阴沉：“你他妈的敢阴我？你他妈完了。”
程瑭刚下飞机，就看到微信后台出现了几条新消息。
王沉砚：“收到消息提示了，追查了IP地址，果然在樊星附近。”
王沉砚：“这个病毒还挺厉害的，不仅瞬间黑了人家电脑，还能第一时间给我们发提示，不愧是我的高级算法工程师。”
程瑭看着屏幕弯了弯嘴角，居然有些骄傲，简直像被老师表扬的小学生，还有点不好意思。
他说：“可惜时间太赶，否则我可以写一个更好的程序，现在这个有点粗糙，只是够用而已。”
王沉砚：“够用够用，你好棒。”
王沉砚：“司机已经到机场了，我让他给你打个电话，待会儿直接过来，给你预约了造型师，别嫌麻烦。”
程瑭想起那个寒风凛冽的夜晚，他第一次在公司楼下看到总裁和总裁的车，那时他还在感叹对方发型精致，原来都是造型师的功劳。
他不禁有些好奇：“你每次活动都这么讲究吗？怪累的。”
王沉砚：“重要场合才这样，其实挺轻松的，往镜子前面一坐就好了。”
王沉砚：“今晚对我来说很重要嘛，毕竟第一次和你一起出现在大家面前，虽然在意我们的人不多，我们又不是明星艺人。”
程瑭想到不久之前，对方那番“核心竞争力”的言论，忽然升起玩笑之心：“难道不是在意核心竞争力吗？”
王沉砚手速一顿：“我的核心竞争力可不止这个呢。”
“是嘛，那可以期待期待了。”
“谁让你还对我有戒心，不肯袒露全部呢？嗯？谁的错？”
程瑭心虚地移开目光，见四下无人，才重新捧起手机：“迟早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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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沉砚发了个“眼睛”的表情：“那随时恭候。”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其实我的核心竞争力不止这个，真的真的。”
程瑭正拖着行李箱往地下车库走去，腾不出手，就打了个问号。
王沉砚继续说：“只是你现在只能看到这个，而且你满眼都写着‘颜控’这两个字，我不得不重视。”
程瑭：“[心虚小狗]”
程瑭：“原来很明显啊。”
王沉砚：“重点搞错了，你应该问还有什么竞争力。”
程瑭：“问了也感受不到，不问了。”
王沉砚：“……喂。”——
作者有话说：[眼镜][眼镜]核心竞争力当然在核心啦……哈哈哈哈
[摸头][摸头]今天是端午节，祝大家端午安康！！！
第65章
程瑭直接带着行李来到了流光庭,一下车，他就远远看见了小区门口的姜助理。
后者同样发现了他，笑着迎了上来：“程工,真巧啊，我刚送砚总回来，正准备回酒店呢。”
非工作时间非工作地点,在老板小区楼下遇到同事，程瑭还是有点尴尬,他面上不显，只是点点头道：“我来拿个东西。”
姜助理笑道：“那时间正巧,砚总也刚回家——诶,你听说了吗？樊星今天出了个技术问题，他们老板的电脑被人黑了,正到处找人修理呢。”
程瑭当然知道,但他不相信消息会传得这么快,除非姜助理有特殊的消息渠道，否则就是在诈自己。
他不置可否道：“暂时没在圈子里听到这个消息。”
姜助理若有所思地笑笑,忽然冲他招招手：“你们技术上的东西我也不懂，术业有专攻嘛,不过——程工，我悄悄跟你说件事。”
程瑭挑了挑眉，却没有上前：“要悄悄说的话,我就先不听了,等你能光明正大说出来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姜助理“哎呀”一声：“也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情，就是我八卦一下，前段时间你不是往外递简历吗？就在今天,你们另一个高级算法工程师赵工，他也把简历递出去了，碰巧被我知道，我想问问嘛。”
程瑭闻言并不惊讶，想了想，开门见山道：“你的消息渠道很广，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姜助理说：“我刚刚查考勤表，发现赵工打卡上班了，今晚你们需要值班吗？舟车劳顿，应该都是休息吧。”
程瑭心下了然，这是有小动作了，他道：“大约是私下调班了，不是什么大事。”
“那程工今晚休息？”
“我参加今晚的签约仪式，不去公司。”
“正巧，我待会儿就去召开仪式的酒店盯盯进度，那我们晚上见。”
姜助理大约没想到程瑭会这样坦然，有些意外地点点头，看了一眼手机道：“网约车快到了，我先走一步。”
程瑭目送他离开，又打开部门群聊看了一眼，张主管发了几句激励人心的话，副主管宣布今晚不加班，明早的打卡时间推迟半小时，除此之外没有闲聊。
赵德刚果然是私底下调班的。
他急了？
程瑭想到这里，走进小区，却第一时间去了停车场，司机刚停好车，他从后备箱里拿上自己的电脑包，才乘坐电梯到了顶楼。
一回生二回熟，他熟稔地敲开房门，一开门就扑入了王沉砚的怀抱，却在下一秒推开了他：“等等，我还有些事要做，哪儿有插座？”
此时王沉砚发型精致，衬衫扣子松开两颗，露出清晰饱满的胸肌上缘，黑色西裤利落地收出细窄腰身，手上还晃着一根细长的黑色领带，浑身上下散发出“快看我快看我”的气息，却被无视得彻底，不禁有些郁闷。
他随手把领带挂在程瑭肩上，转身去找插座：“怎么了，要加班啊？”
程瑭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也顾不上太多，直接在茶几面前席地而坐，一边输入密码一边说：“我有个好戏要给你看，对了，你电脑能借我用用吗？”
王沉砚没太犹豫，替程瑭插好电脑充电器，转身从书房里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喏，随便用。”
程瑭瞥了一眼伸过来的电脑屏幕，是墨米直播的网页界面，他没有犹豫，直接退出了，然后霹雳啪啦一顿操作。
王沉砚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态，见他的目光没有丝毫停留，不禁有些失望：“你要做什么呀？”
程瑭头也不回道：“准备黑进公司的监控系统，看看我们程序部的办公室。”
他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王沉砚也不禁一愣：“当着我的面？”
程瑭指尖一顿：“这样最有效率。”
话音未落，伴随着“咔哒”一声脆响，王沉砚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大片的监控画面，程瑭扫了一眼，从中挑出几个重点画面，放大到屏幕中央。
程瑭转向自己的电脑：“稍微帮我注意一下，我的工位在左上角靠近墙根的位置，完全被绿植挡住的那个，如果有人靠近，记得提醒我一声。”
王沉砚“嗯”了一声，在他身边席地而坐：“我看着呢，你先忙。”
程瑭转向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软件，开始远程操控自己的工位电脑。
监控屏幕上，属于程瑭的工位边缘，正悄悄亮起一抹白光，只是办公室里人影稀疏，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异常。
王沉砚一眼认出了身形肥胖的赵德刚。
此时，后者正捧着手机，在办公椅上频繁变换坐姿，显然陷入了某种焦躁状态，他时不时抬头看看周围的同事，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王沉砚这样想着，侧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黄雀。
此时的程瑭已经完全沉浸在代码里，偶尔操作鼠标切换界面，他的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声音并不吵闹，反而显得有几分韵律。
王沉砚学过编程，尽管他学习的编程语言和程瑭现在使用的并不一样，但是也能透过屏幕上一行行规整的字母，看出背后冷静的逻辑，他忽然有些骄傲。
他的眼光果然独到，程瑭既聪明又温柔，难怪能牢牢霸占自己的注意力，他喜欢聪明的人。
键盘敲击声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好一会儿，程瑭才停下，他转动着鼠标，飞速浏览着自己留下的痕迹，终于松了口气：“搞定了。”
王沉砚第一时间看向他：“现在有时间了，能不能赏脸给我解释一下，刚刚忙什么呢？”
只见程瑭面颊微微发红，眸色却无比冷静，显然还沉浸在刚刚的飞速运转状态中。
王沉砚的一句“赏脸”将他拉了出来，他眨了眨眼，语气忽然有些局促：“你刚刚跟我说话了？抱歉，我可能没听清楚——呃，抱歉。”
王沉砚噗嗤一笑，抬手揉揉他的头发：“怕什么，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而且我才没有那么没眼力见，刚刚什么话都没说，不想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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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
程瑭松了口气，顺着他的手掌力道往后，靠在沙发边缘：“我不想让你不开心——哦，刚刚我在楼下碰到姜助理了，他说自己看到了赵德刚的打卡记录，这件事有点反常，我就”
程瑭把自己的思路解释了一遍。
原来，他想起上次赵德刚就是趁自己不在，借助自己的电脑做坏事，因此猜测，这次对方也会故技重施——因为除此之外，赵德刚也实在没辙了。
他不可能立刻撇清关系，在这件事情里面，不论墨米还是樊星，都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他只能把水搅浑，最好拖更多人下水，才能为自己争取利益，而他的首选对象，就是同样身为高级算法工程师的程瑭。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程瑭借助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远程操控了工位电脑，做了一个影子系统。
随后，他借助程序覆盖了自己的大部分工作痕迹，并且隐藏了自己训练模型使用的所有用户数据，借助AI生成了一大堆虚假数据填充，准备请君入瓮，再瓮中捉鳖。
王沉砚静静听他说完，真心实意地夸赞：“你很聪明。”
程瑭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他摸摸自己的脖颈：“工作之内的事情罢了，换一个程序员也可以做到，可能，我只是速度比较快吧。”
王沉砚笑道：“夸你呢，不好意思什么，你应该坦然接受，因为这是事实。”
程瑭不是扭捏的人，只是面对心上人下意识有些不安，闻言他抿了抿唇，笑了笑说：“那你多夸一夸，也许我就习惯了。”
王沉砚在他额头印下一吻：“把你夸飘了也没关系，你本来就应该飘着——对了，别忘了你今天是来干嘛的，衣服我都准备好了，去看看？”
程瑭面颊发烫，借助起身的动作掩饰神色：“我相信你的审美来着，其实随便穿穿就啊。”
看到沙发上整齐摆放的白色西服，程瑭也有些惊讶——他见过这身衣服，正是chen先前穿过的，一黑一白
夹心饼干套装。
程瑭有些坐不住了，他的耳朵在发烫。
王沉砚看出他的不自在，不禁轻笑两声，明知故问道：“不喜欢？”
程瑭不敢表露异样，轻咳一声道：“没有，只是白色的西装很少见。”
王沉砚语气自然：“其实我还有一套同系列，一模一样的衣服，黑色的，喏，身上穿着呢。”
程瑭看他一眼，身旁的男人穿着最简单的白色衬衫，最上方的扣子松开两颗，下摆却异常服帖，勾出细窄有力的腰身——啊，是衬衫夹，在西裤下方勾勒出一圈饱满的轮廓。
程瑭不敢看了，欲盖弥彰地移开目光：“我去试试衣服。”
王沉砚目送他离开，嘴角挂着一抹止不住的笑意：“去吧去吧，等你回来呢。”
程瑭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说：[眼镜][眼镜]家人们我回来了！！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该死的期末周真是忙忙又碌碌啊，三次元也有一点点冲击，勉强处理完了一大堆事情，又回来更新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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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在王沉砚预订的造型工作室里达到了鼎峰。
虽然没有视频和影视剧里那样夸张，但是三四个造型师和造型助理一齐簇拥上来，程瑭还是不太适应，他婉拒了造型师蠢蠢欲动的化妆刷：“吹吹头发就可以了，我又不是明星。”
造型师坚持道：“哥你长得好看，特别是眼睛，就差一根眼线修饰一下下了，肯定好看死了，你相信我们嘛”
程瑭无策，侧眸看了总裁一眼，没有错过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玩味和鼓励，他干脆两眼一闭：“那你们随意发挥吧，我休息一下。”
“好呢好呢。”
程瑭闭眼假寐，起初还有些不适应，渐渐却在略显嘈杂的环境音里意识沉浮，直到身旁有人晃了晃他的胳膊，才如梦初醒地抬手：“唔？”
“别揉，他们刚忙活完呢。”
程瑭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压住了，他有些茫然地抬起眼，下一刻便感觉到下巴被人抬起，传来一股温柔的力度，促使他轻转面庞。
“”这画面好像传统的霸总偶像剧啊。
程瑭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问：“怎么忽然不说话？”
他看到王沉砚的眼中闪烁着惊艳，那表情就像端详一副油画：“忽然有点迫不及待了我的意思是，想让你和我并肩出场，见证今晚”
“今晚对我来说很重要，你也让我很意外，比我想象中还要光彩照人。”
“”
程瑭不自觉放轻了呼吸，眼角余光却看到镜子里反射着人影，还在别人的工作室里呢，他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道：“那挺好的。”
“很容易害羞嘛。”
王沉砚忽然轻笑一声，揉揉他的耳垂：“差一枚耳钉，最好是蓝宝石的那种，你有打耳洞的想法吗？”
程瑭不明所以，诚实地摇了摇头。
王沉砚也不再解释，手掌下滑，牵起他的手腕：“那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直接去会场吧，记得披大衣，待会儿要在室外走一小段路。”
程瑭看向窗外：“天色好暗，要下雨？”
王沉砚抬脚往外走去：“下雨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两人并肩走出造型工作室，门外已经是黑云压顶，空气被染上了一抹铅灰色的氛围，街头枝叶簌簌，漫天落叶里，偶尔飞过一张纸巾或者白色塑料袋，落在铁灰的街道上，反倒平添几分萧瑟。
程瑭拢紧大衣，侧眸看到王沉砚的眼里也闪过一丝笑意。
他们彼此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这份心照不宣的默契，就像他们身上颜色互补的西装，双方看似格格不入，却在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相似。
“你知道你刚刚睡着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拉开车门的时候，王沉砚忽然俯身，贴在程瑭耳边低声道。
程瑭后背一紧，下意识抿了抿嘴唇，也压低声音问：“在想良辰好景不该虚设，我们应该在别的地方？”
“不完全是。”
“还有哪部分是我没猜到的？”
王沉砚轻轻一笑，却不回答。
他极其有风度地做了个“请”的姿势，程瑭于是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睁着一双明亮如湖的眼眸，安静地看着他：“不打算回答吗？”
王沉砚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你的眼神好像小狗。”
程瑭沉默片刻，耳际微红：“你说像就像呗。”
“那小狗想不想听答案？”
“你想说我就想听。”
“凑近点。”
程瑭依言解开安全带，俯身向前，王沉砚却只是坐在位置上，等到那透红的耳朵凑到眼前，才低声道：“我在想，其实你一直不戴眼镜，一直看不清也挺好的你说，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感官剥夺？”——
作者有话说：[菜狗]俺是村里人，俺听不懂啥是感官剥夺
第67章
“刚刚接到消息,因为对方是影视公司，临时带了一个明星嘉宾出场，会场门口可能有媒体我让姜睢过来接你,走员工通道，不会被别人注意到。”
高架桥上车流拥堵，细雨一行行划过车灯,挡风玻璃四周爬上一层薄雾。
王沉砚指尖轻点方向盘，百无聊赖地收回目光,却看到副驾驶上，程瑭正把笔记本电脑架在膝盖上,眸光专注地敲击着键盘,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他还是第一次被程瑭冷落，或者说无视,居然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反而觉得自豪——这样反常的心态实在新鲜,就像养宠人看到狗狗立耳一样欣慰。
王沉砚看着程瑭被电脑屏幕照亮的侧脸，不禁弯了弯嘴角,注意到后者神色稍微放松，才再次出声：“嗯,刚刚在听我说话吗？”
程瑭下意识抬头：“啊？”
王沉砚面不改色地捏捏他颈侧：“没事儿，你忙你的。”
程瑭放下敲键盘的手，有些不好意思：“你现在说,我听着呢,刚刚在检查一个系统bug现在没事了。”
“可是你的电脑屏幕”
王沉砚瞥了一眼车窗投影，有些不确定：“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系统吗，你有权限？”
只见程瑭目光游移，似乎有些心虚：“这是反向检查手段是的,我把公司的员工系统黑了，主要是看看漏洞在哪儿。”
王沉砚：“又当着我的面。”
程瑭从善如流：“那下次我躲着点。”
“没事儿，你放开了玩儿呗，反正不会对我怎么样。”
说话的同时，高架桥上的车流终于缓慢移动起来，王沉砚一边开车，一边语气随意道：“只要结果正确，过程怎么样无所谓。”
“你还挺宽容。”
“仅限于我想要宽容的人——对你的话，可能某些时候不宽容。”
“某些时候？”
“你想要的时候。”
“”
人被戳穿就会尴尬，尴尬就会找事情做，程瑭开始假装工作。
王沉砚瞥了一眼，透过车窗投影，看到他藏在身侧的右手紧张地抓住座椅，不禁笑了笑，压住了涌至舌尖的调侃。
两人一路轻松，提前赶到了酒店，程瑭提前下车，被姜助理带进了员工通道。
上楼之前，他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身后。透过酒店的玻璃外墙，他看到王沉砚一身黑色西装，沉稳地站在摄像机面前，似乎正在侃侃而谈。
程瑭不禁回想起数月之前，他第一次在年度盛典直播上看到后者的情形，两个时空似乎在这一刻重合，自己也从隔着网络的看客，走到了对方身后。
命运的安排简直像一场玩笑，程瑭忽然有些不安，他悄悄握紧了手掌。
“喂？是的，我是姜睢好的，稍微等我一下，我现在下楼。”
楼道里响起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姜助理放下手机，有些歉意地看着程瑭：“不好意思啊程工，要不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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