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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更强的冷风恰在此时吹而过,白日的衣裳于此时略显单薄,激得她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又搓了搓手臂。
她这上屋顶看星星这个提议真是个馊主意!
本以为会很浪漫,结果只剩下了浪……
就在她内心疯狂吐槽之际,一股带着体温的暖意自身后笼罩下来。
白尘烬脱下外袍,披在了她身上,还仔细地将衣襟往她身前拢了拢,裹得严严实实。
沈染星更加迷惑了,抬头看他。
难道他刚才阴郁的眼神,就只是因为看到她觉得冷?可……只是冷一下,也不至于吧。
“其实也不是很冷。”她嘴上是这么说,身体却非常诚实地将外袍裹紧。
白尘烬没有拆穿她的口是心非,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自然不仅仅是因为她感到寒冷而阴郁。
若是往常,她觉得冷了,定会自然而然地靠过来,缩进他怀里汲取温暖。
可刚刚,她宁愿自己抱着手臂搓揉,忍受寒意,也要与他保持着那一拳之隔的距离。这种变化细微,很难发现,可他就是一瞬便发现了,甚至觉得无法忍受。
见他似乎平静下来,沈染星将话题拉回正轨:“你要解释什么?”
“我想和你解释,我不想和你成婚的原因。”
沈染星闻言一怔,吃惊地转头,看向他被星月照亮的侧脸。
心是不可控的。
喜欢或是不喜欢,想或是不想,难道不是最直接的反应吗?
还有单独拉出来,如此郑重其事地解释的必要吗?
第64章 一日不见,便出事了……
“我幼年时, 在师父身边长大。”
夜风中,白尘烬的声音平静而遥远。
沈染星愣愣地看着他。
这她是知道的。
原书中对他晦暗不明的身世,有过一笔带过的描述,因他的力量难控, 易犯杀戒, 他自幼便被母亲送往师父身边教养。
后来师父去世, 他便独自一人在世间闯荡,所过之处,腥风血雨, 累累罪行罄竹难书, 简直如同行走的人间阎王, 令诸地方不敢收容。
直到他遇见了萧霁雪,才仿佛找到了锚点,改邪归正,最后那一场大仗结束后,选择了归隐。
“为了压制我体内不受控制的力量, 师父带着我四处游历, 寻找解决之法。”白尘烬道, “效果起初不错, 直到出现了一个女子。”
听到这里,沈染星敏锐地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连裹紧外袍的动作都停滞了。
接下来,白尘烬的叙述, 让她越听越是心惊。
原来他口中的那个女子,不是萧霁雪,而是另一个人, 是刻意接近他们师徒的。
这本身还不算稀奇,可她的言行举止越来越古怪,引起了师徒二人的怀疑。
最终,她坦白了,说她并非此世之人,来自一个外面的世界,并且,她在书中知晓了关于这个世界的许多事情,包括他们师徒的未来。
她知道白尘烬师父埋藏心底,从未对人言说的情愫,知道他曾默默爱慕白尘烬的母亲……她还知道许多隐秘的、不该被外人知晓的过往。
甚至……她预言白尘烬未来会屠戮无数生灵,双手沾满血腥。
听到这里,沈染星忍不住插嘴问道:“她认识萧霁雪吗?”
听着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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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劲,那个女人看的,似乎是她所看那本书的前传,是更早的,关于父辈恩怨与权力争夺的版本。
如果她认识萧霁雪,便会知道白尘烬最终会站在正义的一方,起码不像国师那般,不仅不在意妖命,也视人命如草芥。
想到这里,沈染星有些感叹。白尘烬好好一个男二,居然要靠书中的那毫无人性的大反派衬托……
也是独一份。
白尘烬没有看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说……她想教育我,引导我,避免我误入歧途。”
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从他如今的境况来看,她显然是失败了,或者说,带来了更糟糕的后果。
她利用先知先觉的信息,一步步靠近并掌控了白尘烬的师父。
利用情感作为武器,半是诱惑半是强迫,使得那师父为她做出了许多违背本心的事情,杀妖取丹,夺人性命……
甚至她的最终目标,是年幼的白尘烬。
她声称自己失败了,断言白尘烬血液里便带了原罪,根本不可能教好。
师父自然不愿放弃自己的徒弟,有师父的庇护,那女人的计划无法得逞,双方关系降至冰点。
于是那女人离开了。
“某日,她又回来了。”白尘烬冷冷地嘲讽,“并且火速与师父成婚。”
大婚之日,宾客盈门,一派喜庆祥和。
然而,这不过是个幌子,她利用这场婚礼降低师徒二人的戒心,引来了敌人,意图趁乱将白尘烬彻底诛杀。
沈染星听得目瞪口呆。
难怪……她最初接近白尘烬时,他戒备心如此之重,她解释起来是那么的困难……
他妈的……原来是前人把路给走窄了啊!
“所以你说不想和我成婚,是因为担心我会像那个女人一样,在大婚之日趁乱杀你?”沈染星问他。
白尘烬转过头,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然后,点了点头。
沈染星:……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两人在星空下的屋顶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冷风不识趣,卷起玄色外袍的一角,白尘烬伸出手,默不作声,再次将那被风吹开的衣角仔细拢好。
沈染星任由他动作,然后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尘烬身体微微一顿,抬头看她。
沈染星触到他的目光,一时间竟心慌起来了。
似乎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建立在那粉饰的太平之上,一旦这层窗户纸被捅破,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猜忌与不堪的过往,就再也回不去了。
多大仇多大怨呐。
白尘烬觉得她能杀他,沈染星回忆起自己刚穿来那日的场景,自己浑身是血,而白尘烬中了剧毒,在池塘里沉浮……
这具身体的原主或许真的曾与他生死相搏,原身当时便被拧断了脊椎,也差点杀了白尘烬了……
沈染星看着白尘烬,嘴角动了动,解释的话却说不出口。
怎么说怎么像勾引他师父的那个女人所狡辩的话……
妈的……这哪里是把路走窄了。
这是直接用钢筋混凝土,把所有的路都给封死了!
认真想想,连前些日子她刻意撩拨他,亲近他,也像是复刻那个女人的行径。
甚至连利用亲近关系,让他帮忙做事,也和那个女人利用他师父如出一辙。
沈染星只觉得脑壳一阵阵发胀,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冤孽啊!
一阵沉默过后,白尘烬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知道。”
所以他是一直知道她的身份的……
沈染星内心挣扎起来,继续解释自己失忆?那更像那个女人后期的说辞。
不解释?又仿佛是默认了自己与那个女人怀着同样的祸心。
纠结了半晌,一个更深的疑问冒了出来,她问道:“既然你认为我对你不轨,居心叵测,那为什么你还要留在我身边?”
为什么不干脆离开,或者像解决其他威胁一样,彻底清除她?
“因为你成功了。”白尘烬勾了勾唇角,分辨不真笑,还是苦笑。
沈染星意识到了什么,又听见他说道:“我答应你……”
她的心怦怦地跳,怦怦地跳……
他说:“……帮你护着那个院子。”
不知为何,她一时间竟有些心疼起他来。
他分明还是不相信她的。
在他的认知里,她是一个随时可能对他拔刀相向、居心叵测的危险存在。可他依旧选择留在她身边,甚至在她一次次的试探和利用中,将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保护她,为她扫清障碍,如今更是承诺庇护她所在意的一切。
这一刻,沈染星觉得,无论如何,她必须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哪怕这听起来依旧像谎言。
“白尘烬,”她看着他,“你听我说。其实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无论以前这具身体做过什么,那都和我无关了。我和你说实话,最初我确实想过利用你,利用你的力量在这里站稳脚跟,但是……”
白尘烬静静地听着,目光缓缓垂了下去。
这话与记忆中那个女人对他师父说过的,何其相似。
即便明知其真实性存疑,听到这样的话,心底某个角落还是会变得柔软。他大概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年师父分明那般痛苦挣扎,却最终还是一次次答应了那个女人的要求。
就在他心绪翻腾之际,脸上突然传来一股不小的力道。
“啪”地一下,沈染星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力道不小,将他的脸颊挤压得变形。
白尘烬一时没反应过来,竟也任由她去了。
沈染星逼近他,一双杏眸在星光下亮得惊人:“我和她,不一样,知道了吗?”
白尘烬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眼神笃定,神色认真。
他眨了几下眼睛,随后点了点头-
萧霁雪没来拜访,她那边突发意外,只来了一封信说明缘由。
妖院伤员逐渐康复,修缮工作已完成,受萧霁雪势力的影响,委托不仅恢复了先前的水平,甚至开始疯狂增长。
几个月事件里,沈染星又琢磨着开了几家分院。
日常似乎恢复了往昔的节奏,可又似乎有些不同。
沈染星琢磨了一些时日,终于发现了那不同之处的来源——萧霁雪。
萧大小姐其名声与事迹,如同春日里无孔不入的柳絮,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共生苑的每个角落。
无论是负责洒扫的普通雇员,还是那些小妖,茶余饭后,总能听到他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这位朱雀司的天才。
更微妙的是,这种谈论中,总是不自觉地夹杂着与沈染星的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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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
沈染星穿过连接前后院的回廊,准备去库房清点新到的妖。经过一处假山时,两个雇员背对着她,一边擦拭栏杆,一边闲聊。
“……要我说,还是萧大家那边规矩严明,赏罚分明,哪像咱们这儿……”
另一个声音附和:“就是!东家人是和气,可也太……抠搜了点,听说萧大家,手下人完成差事,赏钱丰厚得很。”
“何止是抠门,简直是……不思进取,守着这么个摊子,看看萧大家,这才多久,名声都快盖过咱们了,后来者居上啊。”
“管理也太松散了……”
“是啊,比起萧大家治下的井井有条,咱们这儿确实有些……”
沈染星的脚步在假山后顿住,脸上没什么表情,轻轻咳嗽了一声。
那两个正聊得投入的雇员猛地噤声,慌乱地转过身,看到是她,结结巴巴地行礼:“东、东家!”
“活干完了?”沈染星道。
“还没……”
“那还不快去?”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继续。
两人如蒙大赦,赶紧抓起抹布,卖力地擦拭起来,再不敢多言一句。
沈染星抿了抿唇,迈步离开。
刚检查完新妖,乔阿盈便脚步匆匆地寻了过来:“东家,不好了!”
……
沈染星扶额,又是这开场白!
“前厅来了几个人,看打扮和气度,像是官家的人,指名要见您,要谈一下白大哥的事,感觉……来者不善。”
沈染星心头一凛,白尘烬昨晚彻夜未归,今日也不见人,便有官家的人找上门来了……
一定是出事了。
她不敢耽搁,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走向前厅。
第65章 一贯如此,抛弃他,背叛……
一进到厅里, 沈染星便察觉到气氛不对。
这些人那气势,像是上门来问罪的。
她压下心中的惊疑,面上维持着镇定,侧身身后跟着的乔阿盈吩咐道:“阿盈, 你先去忙吧。”
“是, 东家。”乔阿盈应声退下。
沈染星边招呼着边走上前, 趁着这个间隙,迅速打量了他们一番。
来着一共三人,他们的衣着并非本地衙役的制式, 料子更为考究, 剪裁合体, 腰间佩刀的样式也更为精良,不怒自威。
一看,便知他们来自更高层面的权力机构,绝非这个偏镇所能驱使。
沈染星道:“请问几位官爷,上门寻我们可是有什么事?”
茶香袅袅中, 为首那名中年男子面容严肃, 目光锐利, 并未碰那茶杯。
他一开口, 便传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沈东家,白尘烬如今在何处?”
沈染星心尖一颤,果然是为了他而来,而且来者极度不善。
她稳住呼吸,没有直面回答, 只是问道:“你们找他有事吗?”
“你可知他犯了何事?”
犯事?
想起白尘烬彻夜未归,沈染星的心脏猛地一缩,心慌席卷而来。
他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国师的势力找上他了?还是暗中一直追杀他的组织找上门来了?
想到这里,沈染星恍然觉得国师的势力与那个暗杀组织……似乎有些界限不清。
她强迫自己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抬起眼,脸上适当地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困惑与担忧:“不知道啊,官爷,他犯了什么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那中年男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几分嘲讽:“白尘烬的名声,在这方圆百里,甚至更远的地方,你难道从未听说过?”
沈染星自然是听过的,那些关于他煞神、阎王的恐怖传闻。
但她此刻决定继续扮演一个被蒙在鼓里的角色,摇了摇头:“官爷明鉴,我平日里只顾着打理这妖院的大小事务,确实没有听闻过什么特别的名声。”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让这样一个来历不明,声名狼藉的人留在你的妖院里,你也不先打听清楚他的底细?未免太过糊涂。”
沈染星深吸一口气,按照早已想好的说辞应对:“官爷,他的来历,我是知道的,我和他其实都曾是伏妖居的幸存者。”
这是事实,伏妖居死的死,伤的伤,也就剩下命大的寥寥十几人,他们可以去查。
使劲查。
可中年男子静静看着她,没有质疑。
沈染星接着道:“自从伏妖居遭难覆灭后,我和他一同来到此处,开了这间共生苑,他也一直在此帮忙,说起来,也算是共过患难的。”
“伏妖居之前呢?”中年男子没有被她带偏,紧追不舍,“在那之前,他是什么人?来自何处?师承何人?”
沈染星垂下眼帘,避开他过于锐利的视线,声音放低:“再之前……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当时伏妖居大乱,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谁还那么八婆,有心思去刨根问底,探究旁人的过往?”
没错,八婆说得就是……
那中年男子皱眉,似乎听出来了,可她看起来不似故意的。
这点小事无法计较,他吃下这个哑巴亏,身体向后靠了靠,冷冷道:“沈东家,我实话告诉你,白尘烬此人,历来罪行累累,杀人越货,手段残忍,所过之处,往往鸡犬不留!
虽说眼下大多还只是缺乏真凭实据的传言,但其凶名早已远播,几乎无人敢收留他。如今你不清不楚,糊里糊涂就将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如今他犯下大事,你作为收留者,作为这妖院之主,自然也要负起连带责任!”
沈染星惊讶地看向眼前这位中年男子,他相貌端正,剑眉星目,不怒自威,身后两名随从带刀而立。
或许他们是皇城来的人,甚至可能和国师有关。
与她说这一番话,旨在在离间自己和白尘烬?
她强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连带责任?官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那中年男子沉声问道:“你可知天瑶庄?”
沈染星心头猛地一跳,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般笼罩下来,她点了点头:“知道,我……与天瑶庄的少东家,李瑶光,曾有过一些往来。”
“他紧紧盯着沈染星,一字一句:“天瑶庄位于城西三十里外的一处别庄,三日前深夜,被人屠戮殆尽,庄内上下二百余口,无一生还。而天瑶庄的少东家,李瑶光,”中年男子顿了顿,语气森然,“也殒命当场,死状……极其惨烈。”
“什么?!”沈染星失声惊呼,差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李瑶光……死了?
天瑶庄一处别庄被屠?
二百余口?!
这个消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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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震撼,她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几乎无法思考。
那个不久前还在她面前气焰嚣张、试图强买她妖院的李瑶光,竟然就这么……死了?还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
而官差此刻找上门来,提及白尘烬的过往罪行,其指向……不言而喻。
这恰恰与书中白尘烬为萧霁雪屠戮一庄人的剧情……对上了。
有种剧情渐渐拉回正轨的无力感与荒诞感,可又有种处处不对的诡异感。
林深如墨,参天古木的树冠交织,将绝大部分阳光隔绝在外,只在厚厚的落叶层上投下零星斑驳的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腐殖质的潮湿气息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白尘烬立于林间一小片空地的中央,衣衫多处破损,被暗红近黑的血液浸透,紧贴在他精悍的身躯上,更添几分肃杀。
他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身寒光流转,血珠正顺着剑锋缓缓滴落,在他脚边积起一小滩暗红。
灰蓝色眼眸冰冷、锐利,扫视着周围将他层层包围的黑衣人。
这些人眼神麻木,气息阴冷,显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死士。
人群缓缓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一名老者身着华丽锦袍,面容儒雅,眼神精明,缓步从人群外走进来。
云阔脸上挂着慈祥长者的笑容,目光落在白尘烬身上,故人重逢般熟稔:“许久不见了,白公子。”
他的视线扫过白尘烬浑身的血污,笑容更深了些,“想不到,你竟能从那般严密的看守中逃出来,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白尘烬没有回应,只是周身肌肉紧绷,握剑的手腕动了动。
云阔对他的敌意视若无睹,气定神闲,甚至还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一尘不染的华丽袖口。
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你家那只鹰妖,速度确实不错,忠心也可嘉,它帮我带了封信去京城。算算时辰,京城那边派来的人,此刻应该已经到了你那共生苑,或许……正在和那位心地善良,最是怜惜弱小的沈东家,好好谈着呢。”
话音未落,白尘烬眼中寒光爆射,身形猛地前冲,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凄冷的寒芒,直刺云阔心口。
他身形刚动,侧面便有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闪现,两柄短刃交叉格挡。
“铮”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硬生生拦下了他的一击。
强大的反震力让白尘烬后退半步,持剑的手臂微微发麻。
云阔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循循善诱:“还在苦苦压制的力量吗?何必如此辛苦,这力量本就属于你,是你血脉的一部分。
只要你愿意释放它,挣脱这具凡俗躯壳的束缚,眼前这点围堵,于你而言,不过是土鸡瓦狗,弹指可破。到那时,你想回去找你的沈东家,谁能拦你?”
白尘烬闻言,非但没有被激怒失控,反而缓缓收回了剑势。
云阔有些意外。
看着白尘烬不再试图攻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染血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灰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看着自己仿佛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云阔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恼怒。
白尘烬变了。
在困兽环境下,从前的他更容易被激怒,更接近野兽的状态,此刻的他,明显变得更加沉稳,更加难以捉摸。
先前他们费尽心机在他身上种下的秘药,能潜移默化放大他负面情绪和血脉躁动,效果似乎在逐渐减弱、失效。
那药性极其隐秘,本意是让他更容易陷入狂怒,失控暴走。
可自从那个沈染星出现后,他的情绪竟奇异地趋于平稳了。
这对他们的计划而言,绝非好事!
若是让冯维翰那边察觉到白尘烬情绪可控,不再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进而上报京城……
让白尘烬在这个关键时刻回到京城,以他那双眼睛,国师的真实身份和谋划极有可能暴露。
如今国师权势尚未完全稳固,又被那个萧霁雪步步紧逼,处境已然不妙。
白尘烬,必须尽快处理掉,作为国师的亲信的他,只能亲自出马。
强压下心中的焦躁,云阔重整旗鼓,换上了攻心之策。
他看着白尘烬:“听说……那位沈东家心地最是善良纯善,连一只受伤的小妖都不忍弃之。若是让她知道你那些血腥不堪的过往,知道你手上早已沾满了无数无辜者的鲜血,你猜……她会如何作想?还会允许你待在她身边吗?”
白尘烬终于有了反应,抬起低垂的眼睫:“你以为她不知道?”
云阔被这话噎了一下。
静静看着白尘烬半晌,才发现他并非说谎。
那个女人……居然知道白尘烬的底细?
知道他那如同修罗般的过去,还愿意留他在身边?这怎么可能?
不过,云阔很快又笑了起来:“就算她不在意这些陈年旧事,可若是……天瑶庄上下二百余口的性命,这笔血债,硬生生扣在你头上呢?那庄子里,她认识的人可不少吧?
再者,当她意识到,未来你依旧会失控,会杀更多的人,而她,根本无力控制你,无法阻止你,待在你身边,就意味着永无宁日,所识之人随时陷入危险,永远被腥风血雨环绕……”
云阔刻意放缓了语速:“你说,她会不会和之前那些畏惧你,抛弃你的人一样,最终无法忍受而选择离开你?”
白尘烬周身的气息一重,胸膛微微起伏,那强行压制的暴戾气息似乎有了一丝不稳的迹象。
云阔满意地看着他这细微的变化,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宫中势力看着,他们不能明着杀了白尘烬,却可以使计让他深陷桩桩惨案,众叛亲离。
如今他再冷静又如何,直接把人杀了,再扣到他头上也是一样的效果。
冯维翰那一干人饶是再护着他,也知道他曾经失控的模样,不会深究,也不会发现其中关窍。
只要白尘烬永远这般见不得人,拿不出手,便不可能被准许回京。
“啊?”沈染星猛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官爷,你是说,白尘烬他竟然是这种人?这太危险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住了嘴,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骇人听闻的事情,恨不得立刻与那个名字划清界限。
那中年男子原本紧绷的神经和准备好的连番威胁说辞,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他预想中对方或会强硬维护,或会狡辩抵赖,甚至可能情绪激动……却万万没料到,竟是这般毫不迟疑的撇清关系,甚至流露出急于摆脱的恐惧。
这反应未免太过顺利。
根据云阔大人传来的消息,此女乃是计划中的一大隐患,不仅多次破坏他们的行动,自身似乎也有些古怪,竟能让各方势力明里暗里对她多有回护。
他一直以为,能让这么多人心甘情愿庇护的,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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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厉害或者有魅力的角色。
想不到,亲眼所见,竟只是一个听闻危险便吓得脸色发白,急于自保的普通女子。
甚至可以说是贪生怕死,毫无担当。
想到此处,中年男子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鄙夷,居高临下:“正是如此,若他侥幸脱身,返回此处,希望沈东家你能深明大义,配合官府,设法稳住他,并设下陷阱,助我等将其擒拿归案,以免他继续为祸世间。”
沈染星闻言,沉重点头:“官爷放心!一定配合!”
纪明月才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赶来,便听到了沈染星的这一句话。
她面色一贯冷冷的,如今也不由得有些诧异。
她静静地站在门外,没有立刻进来。
饶是她自认为心冷如铁,对白尘烬没什么情感,也不由得有些唏嘘。
数不清多少次了,他身边的人抛弃他,背叛他,出卖他,如今,纵使是沈染星……也不会是一个例外吗?
第66章 他很危险,你小心一些……
厅内的谈话声渐息, 脚步声朝着门口而来。
纪明月向后一退,悄无声息,如一道轻烟,隐入了廊柱后的转角处。
她屏住呼吸, 看着沈染星客客气气地送出那三名官差, 一路寒暄。
这一场面在纪明月看来, 格外刺眼。
她远远地跟着,一直目送沈染星将那三人送出大门,看着大门缓缓合上, 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才站在沈染星身后。
沈染星才转过身, 猛地发现纪明月,吓了一大跳。
她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脸上浮现一个嗔怪的表情,快步走了过来:“明月,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后天才回来吗?”
纪明月看着她走近, 脸上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封表情,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的确, 原计划是后日才返回。
但她收到了紧急传讯, 得知今日会有国师直接派自京城的人前来。她担心沈染星应付不来,会吃亏,甚至可能暴露什么,这才匆匆提前赶回。
如今看来……何止是应付得来?
简直是游刃有余,甚至……表现得过于配合了。
这反而让纪明月心中升起一股郁结之感, 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你怎么了?”沈染星走近了,才察觉到纪明月脸色有些异样的苍白, 不像平日只是单纯的冰冷,反而透着一股虚弱感,“你脸色有些差,是不是路上累着了?”
纪明月缓缓摇了摇头,避开了关于自己提前返回的原因,声音清冷:“你方才送出去的那些……是什么人?”
她需要亲耳确认。
沈染星不疑有他,伸手拉过纪明月微凉的手,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是京城来的人,说是白尘烬又犯下大案子了,屠了天瑶庄一个别院,死了好多人。他们来找我,是想让我帮忙,等白尘烬回来的时候,设下陷阱抓住他!”
“你答应了?”
“答应了。”
纪明月的心陡然一沉,抿紧了唇,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国师座下的弟子,大多被培养成独来独往的利刃,彼此之间并无多少情谊,她对这位名义上的师妹其实了解甚少。
最初接到指令时,她以为这又是一次司空见惯的美人计,让这位容貌出色的师妹接近白尘烬,待其放下戒心,再给予致命一击,将其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随着时间推移,与沈染星的朝夕相处,她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这位师妹的言行举止,处处透着古怪。
她似乎……太投入了。
不仅没有按照计划一步步引导白尘烬失控或走向毁灭,反而屡次三番在关键时刻维护他,甚至她的某些行为,已经开始反过来威胁到国师一方的布局和势力。
有一段时间,纪明月甚至严重怀疑她已经叛变。
可……生死状还牢牢握在国师手中。若她真的背叛,哪还有命活到现在?
于是,纪明月考试怀疑她的身份。
眼前这个人,或许根本就不是她那个被派来执行任务的师妹,只是一个容貌相似,但内在喜好、厌恶、行为习惯全然不同的……另一个人。
她记得,那个真正的师妹,内心饱受杀戮的煎熬,时常会去寺庙吃斋念佛,试图寻求心灵的慰藉与救赎。
可眼前的沈染星,分明对僧佛之事流露出明显的排斥,甚至恐惧。
在纪明月终于接受眼前之人不是那位师妹时,却又见她毫不犹豫答应设陷抓捕白尘烬的行动。
今日所见猛地将纪明月拉回了现实,仿佛看到了计划最终收网的一幕。
这熟悉的任务完成方式,让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寒。
眼前似乎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个纠缠她多年的梦魇画面。
混乱之中,雪拂因关心则乱,不顾一切地朝她冲来,却正正踩入了她早已布下的致命陷阱。他倒在枯萎的树下,双目紧闭,而她,则握着那柄冰冷的匕首,毫不犹豫地,精准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沈染星此刻所为,与记忆产生了某种诡异的重叠。
纪明月瞬间呼吸困难,脸色愈发苍白。
“你怎么了?”沈染星终于察觉到她的不适并非作假,是真的状态极差。
牵过手她的手,也是触手一片冰凉。
纪明月抬起眼:“谁都可以……”
纪明月看着她,可又像是透过她,在看谁。
她眼尾晶莹闪烁,某一瞬间,沈染星几乎以为她哭了,可定睛一看,那不过是树叶透下了一点日光。
纪明月声音很轻:“……可为什么偏偏是你?”
沈染星听着一头雾水:“谁?”
纪明月静静看着她。
谁都可以背叛白尘烬,利用他,伤害他,可为什么偏偏是你?是他难得放下戒备、允许靠近的人?是他似乎……真正在意的人?
这种被最亲近、最信任之人从背后捅刀的感觉,她……亲手施加过。她知道那有多痛,多绝望。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她想阻止沈染星,想告诉她不要这么做。
可是……她有什么资格?
她自己就是潜伏的细作,就是那个一直在欺骗、在利用的人。
她手上沾着的血,并不比任何人少。她又有什么立场,去阻止另一个人执行与她相似的任务?
她慢慢挣脱了沈染星握着她的手,深吸了几口气,脸上重新恢复了惯有的冰冷。
“你,”她说,“他很危险,你小心一些。”
沈染星点头:“好。”
官府的人动作极快,翌日一早,共生苑外便来了数十名便服官差。
他们并未大张旗鼓进来,而是以协助布防,清查隐患为由,开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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