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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可能,又怎么可以生气?
听这意思,在那段最难熬的日子里,是萧霁雪及时出现,伸出了援手,稳住了共生苑的局面,避免了可能出现的混乱和危机。
于情于理,她都该感激萧霁雪才对。
再者,她只是一个模仿者,萧霁雪才是正主。
众妖见沈染星神色如常,语气温和,真的没有动怒的迹象,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紧绷的气氛稍稍缓和。
这时,本该离开的纪明月去而复返,身影再次出现在小径尽头。
她比这些心思单纯的小妖观察要细致入微得多,自然一眼就看出,沈染星神情略微不自然。
不过,让她有些意外的是,沈染星似乎很轻松地就接受了,众人瞒着她,在她不在的那段时间,萧霁雪帮忙管理妖院的事。
没有深究或表现出被欺瞒的愤怒。
沈染星察觉到纪明月的视线,抬眸看向她:“明月?你怎么又回来了?是账目有什么问题吗?”
纪明月走到她面前:“账目无事,我是想同你说一些别的事。”
沈染星心中微动,隐约预感到了什么。
她将怀里的小雪貂轻轻放回牛头,拍了拍它的屁股,然后对纪明月点了点头:“好。”
两人默契地转身,沿着来时的那条僻静小径缓缓往回走。
积雪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沉默了片刻,沈染星率先开口:“刚才是你故意引导我走这条路,也是你算准了时间离开,好让它们无意中讨论起萧霁雪,让我知道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吧。”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纪明月没有丝毫被戳穿的窘迫,大方承认:“是。”
“为什么?”
“他们都在欺骗你。”
“明月,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纪明月眼底一片冰冷:“我看到了你的生死状。”
沈染星瞳孔骤缩,心跳漏了一拍,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
那东西居然是真的?
纪明月继续道:“国师座下,每一位被他真正认可的亲传弟子,在入门之时,都需以精血与神魂签下一份生死状。此状关联师徒二人,效力霸道,除非双方中有其中一人彻底死亡,否则这契约永不会失效,弟子永远无法真正脱离师门。”
沈染星呼吸一滞,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让她如坠冰窖。
“你是说……我是……”
“没错,你也是国师的弟子之一,是我的师妹。”——
作者有话说:那个节点,就这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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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那便一直送
纪明月看着沈染星发白的脸, 一向冷硬的心软了一瞬,可她很快又冰封起来。
不可以心软。
当初沈染星被白尘烬强行带走,音讯全无。
纪明月起初并不知情,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 以为是国师察觉到了什么, 先一步将人秘密处理或召回了。
忧心如焚之下, 她冒险偷偷潜入了沈染星的房间,试图寻找线索。
在一个柜子最深处,她翻找出了两样东西:一张生死状, 一封来自萧霁雪的信。
那封信, 沈染星没回复, 可见她对萧霁雪的态度。
纪明月记得,最初的她对那位惊才绝艳萧霁雪,是近乎盲目的嫉妒与仰慕的,恨不得能立刻与之结交。
可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有意无意地逃避, 不正面面对与萧霁雪相关的一切事宜。
虽说其中具体的缘由, 纪明月猜不透, 想不通, 但这并不妨碍她利用这一点。
萧霁雪,或许可以成为一个促使沈染星离开的契机,一个比白尘烬或其他任何人都有力的理由。
前些日子,白尘烬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国师布置在此地的势力连根拔起, 手段狠绝,不留活口。
这无疑是在国师脸上狠狠扇了一记耳光,已使其成为国师的眼中钉、肉中刺, 恨不得立刻拔除。
再加上萧霁雪与当今天子暗中配合,步步紧逼,在朝堂与民间舆论上双管齐下,已逼得国师势力节节败退,行事愈发猖狂。
这世道,眼看就要不太平了。
可以遇见的是,这里将是风暴中心。
而沈染星……纪明月看着她,她心性不够坚韧,手段不够狠辣,心肠又太过柔软,容易信任他人,这样的她,如何能应对得了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虎豹。
更何况,其中最危险的,是白尘烬。
世人皆知御妖台下设有灵缉司与天狩司,却鲜少听闻丹冶司的存在。
丹冶司不仅研究出了用妖核、妖钉等物暴力控制、折磨妖族的方法,更在持续不断地、秘密地收集着各类妖丹,尤其是那些力量强大或血脉特殊的妖丹。
那些被送入丹冶司的妖丹最终去向何处,连纪明月这个曾经的亲传弟子也不完全清楚。
但她隐隐知道,丹冶司一直在进行着某种与妖族力量相关的研究。
而当年导致白尘烬首次彻底失控,据说便是丹冶司的成果之一。
经过这么多年的挣扎与压制,白尘烬似乎已经能够在某种程度上控制住体内的躁动与力量……
可若是,在接下来不可避免的冲突与战斗中,丹冶司持续不断地对他使用类似甚至更强的药物呢?
毒素累积到一定程度,他总会彻底崩溃,再次发疯,到那时,恐怕再也无人能控制住他。
而以沈染星的性子,纪明月太了解了。
她看似随和,骨子里却有着惊人的执着。
若真到了那一天,她大概率不会独自逃走,反而会不顾一切地想要拉住他,拯救他……
那结局,几乎是注定的悲剧。
她不可以让沈染星出事。
无论如何,必须在大战彻底爆发之前,让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你的生死状,”纪明月道,“已经失效了。”
沈染星骤然抬眸。
“所以,你现在不受任何人的制约,你是自由的了。”
沈染星猛地瞪大双眼,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纪明月耐心地给她解释:“生死状本是一张绘制着特殊契约的红色图腾,如今,你这一份上面的图腾色泽已经彻底变作沉黯的黑色,灵力全无,所以它已经是一张废纸了,对你再无束缚之力。”
纪明月心中早有猜测,眼前之人不是师妹,是一个新的人,曾经听说过又夺舍之术,或许她是夺舍了师妹身体的一个亡魂。
沈染星听说那生死状是真的,满心惊惧,又听说自己是国师弟子,反派阵营的人……
那一瞬间,她便想起了,书中说过,国师一派的人,几乎没有任何活口。
这么想来,应当是这生死状作祟。按国师那样偏激的反派,临死前拉一群人陪葬,也不是没可能。
而既然正派注定会赢,那么岂不是表明,身为国师弟子的自己,也注定会死。
这个认知让她如坠冰窟,心凉了半截。
纪明月却又告诉她,她的生死状已经失效了。
死而后生,绝处逢生,带来强烈刺激感,一下子将她心中所有的恐惧、惶惑、沉重都冲散了。
劫后余生的狂喜涌上心头,她一下子忘形地扑上前去,紧紧抱住了纪明月。
纪明月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回应,只是任由她抱着。
等待着她的下文。
可等了许久,怀中的沈染星只是兀自开心着,并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
纪明月不得不再次开口:“我是说,你现在自由了,不再受任何束缚。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可以……”
她顿了顿:“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尽力护着这里剩下的人和妖,不让他们受到牵连。所以,你若是想要离开……”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染星便从她肩上抬起头,打断了她:“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这里,最想见的人,就是你们。”
纪明月怔住了。
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烫了一下,这感觉让她本能地生出一股恐慌。
她不相信沈染星会愚蠢到看不出此地将要面临的危险。国师的报复,皇权的博弈,白尘烬这个不定时炸弹……每一样都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可她……还是不愿意离开。
沈染星没和纪明月耽搁太久,分别后,去将几件亟待处理的苑内事务一一安排妥当。
待一切处理完毕,日头已微微西斜,她带着些许疲惫,踏着积雪,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刚踏进月洞门,便看见了枯树下的一道修长身影。
白尘烬正背对着她,竟换上了那件她送的藏蓝色衣袍。
那衣袍的料子普通,裁剪也并非顶好,穿在他身上明显有些偏大了,宽大的袖口和衣摆在山风中微微拂动,衬得他挺拔却清瘦的身形愈发清晰。
普通衣衫穿在他身上,在一片素洁的雪地上,虬枝盘曲的老梅映衬下,竟褪去了往日的凛冽与阴郁,反倒生出几分落拓不羁,仙风道骨,仿佛随时会踏雪而去。
沈染星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脸上不自觉地漾开笑意,放轻脚步,几乎是踮着脚尖,悄悄从他身后靠近。
白尘烬没有回头。
沈染星走到他身后,伸出双臂,从后面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将侧脸紧紧贴在他温暖的背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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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才惊觉,方才被白尘烬迷了眼,也迷了心,触碰了,才发觉这是夏日的衣裳。
“穿得那么少,不冷吗?”她的声音闷在他的衣料里,带着甜甜的鼻音,像在撒娇。
白尘烬将手覆盖在她手背上,何止不冷,温度似乎比常人更高。
不止身上的图腾有异样,他最近也一直在发热。
在沈染星的再三要求下,昨日去了一趟济世堂。
那老大夫说,这其实也不算发热。
冯维翰说,让她不必忧心。
既然他们都那边冷静,沈染星便也放下心来。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道:“回来了。”
“嗯,回来了。”
“你手有些冷。”
“那你再捂久一点,就暖和了。”
他微微侧头,灰蓝色的眼眸在雪光映衬下,静谧而专注。
“好。”白尘烬拉了拉她往上缩的衣袖,遮住她露在外的手腕。
她忍不住向他汇报行程,绕到他身前,却不离开他的怀抱,仰着脸看他:“事情一办完就赶紧回来了,一刻都没多待。”
白尘烬垂眸看着她,眉眼温柔,又牵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那温度烫得沈染星心尖一颤。
“嗯。”他声音低哑了些许。
“这衣服做得不好,我亲手给你量尺寸,再做一件贴身的。”
“只有一件吗?”
“那你想要多少件?”
白尘烬没回答,只是轻皱眉头,似乎对这个数量十分纠结。
沈染星:“那……一直送?怎么样?”-
沈染星把人带回房里,又翻出了软尺,一转头,白尘烬居然把外袍给脱了,只剩一件白色的单衣。
也行吧。
她抬头看着他道:“抬手,我替你量一下。”
白尘烬“嗯”了一声,缓缓张开了双臂。
自从知道这件衣裳选得有些大了之后,她便抽空去找裁缝师父,学习了如何测量尺寸。
虽说这事裁缝师父也做得,但她有预感,若是她亲自动手,白尘烬会很高兴。
可万万没想到,他不仅高兴,还出奇的兴奋……
沈染星捏着软尺,双手环过他的腰,低头,还未看清数字。
白尘烬便用用食指挑起了她的下颔,睥睨着她晴朗的眉眼。
二人靠得很近,这样的动作便带着一股调情的意味。
沈染星紧紧捏着软尺刚量出来的长度,抵住他:“先量好。”
“就亲一下。”白尘烬的声音暗哑,好似有一股磁力,震的她心尖发颤。
话音一落,白尘烬伸手,往她脖后一按,便吻了下去。
可有时候男人的话是不可信的,即便是白尘烬的,也不可信。
两人到底是恩爱了一段时日,白尘烬早便摸透了她的性子、她的身子,可太知道如何让她顺着自己的想法做下去。
他掐着她的腰,由浅入深地亲她,喉结渐渐往下,很快,她整个人便软在他的怀里。
夜色渐深,白尘烬拨开了她脖后的发丝,低头去咬她纤细的脖子,呼吸滚烫得接近沸腾,喷洒再她的肌肤上。
事毕,沈染星顶着潮湿的发,气呼呼地看着白尘烬。
一刻钟不到,便可以量好的尺寸,被他这一次次的打搅,不仅没量好,软尺还扯坏了!——
作者有话说:谢谢宝们的祝福[撒花][撒花]
第75章 你可以不去吗?
次日, 天气倒是晴好,连日的积雪在暖阳下渐渐消融,屋檐下滴答着晶莹的水珠。
沈染星一早便找来了新的软尺,拉着白尘烬, 仔仔细细地给他量了全身的尺寸。
从肩宽到袖长, 从胸围到腰身, 再到腿长,量得格外认真,引得他眸光微暗。
想再一次闹她, 又担心她真生气, 也担心她吃不消, 所以只是静静站着,配合着她的动作,像一尊任由她摆布的俊美雕像。
“好了!”沈染星记下最后一个数字,满意地收起软尺,抬头对他嫣然一笑。
白尘烬看着她明媚的笑颜, 抬手将她颊边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指尖在她细腻的皮肤上短暂停留, 低声道:“好。”
“我打算去一趟镇里, ”沈染星握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你要不要也一起?”
她兴致勃勃,可白尘烬沉默片刻,道:“我恰好有些事。”
沈染星不强求:“好, 那下次再和你去了。”
说罢,她揣好记着尺寸的纸条和钱袋,心情颇佳地出了门。
走到共生苑大门口, 一抬头,便看见了马车旁的纪明月。
今日的纪明月换下了一贯利落的劲装,穿着一身素青色的锦缎长裙,外罩一件银狐毛滚边的斗篷,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多了几分闺秀的温婉。
她余光瞥到沈染星,脚步微顿,转身道:“正要去找你,今日苑内事务不多,我想去城里逛逛,采买些东西,你可要一同去?”
昨日的摊牌,似乎没有影响二人的关系。
变化倒是有,没了刻意忽视的芥蒂,两人居然亲近了不少。
沈染星点头,亲昵地挽住纪明月的手臂:“好啊好啊,我正好要去裁缝铺,完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去街市上逛逛,我听说最近来了不少妖域商队,说不定能淘到些新奇玩意儿呢。”
这段时间,正反双方相斗中,萧霁雪攻池掠地,拿下国师手中咬下一块又一块地。
方圆镇则是其中之一,还被立为了典型。
因为长期以来,人与妖生死相斗,想要扭转思想,立即接受和平相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可方圆镇却不费吹灰之力,便接受了,甚至还和妖域做起了生意。
也因着这新奇的变化,方圆镇空前繁荣。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朝着城内驶去。
到了城中最繁华的街市,沈染星先是直奔裁缝铺,将尺寸交给老师傅,又认真挑选了两款时下流行的款式,一款用深青色暗纹锦缎,一款用玄色提花厚绸,都是保暖又显气质的料子。
付定金时,她还不忘细细叮嘱领口和袖口的细节处理,务必要求做得精致妥帖。
纪明月在一旁静静看着,眼神微动,并未多言。
沈染星察觉到她的视线,问道:“怎么了吗?”
纪明月摇头,淡淡道:“没事。”
从裁缝铺出来,两人转过两个街角,便到了最热闹的一条街。
这一处街市果然热闹非凡,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两旁店铺林立,摊贩云集,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胭脂水粉、南北干货、精巧玩意儿……琳琅满目,令人应接不暇。
妖域的物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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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款式与寻常的差距甚大,沈染星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两人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都感觉有些腿酸脚软,手中也提了不少东西。
“累了,”沈染星揉了揉小腿,提议道,“明月,我们到那处酒楼歇歇脚吧。”
纪明月没立即答应,略一思索,道:“我知道前面有一家茶楼,环境清雅,茶点也不错,说书先生也是一绝,不如去那里坐坐?”
沈染星一听有故事听,立刻来了精神:“好啊,就去那里。”
两人便朝着纪明月所指的方向走去。
茶楼位于街市相对安静的一隅,是一座三层高的木制阁楼,飞檐翘角,看起来颇为雅致。
进门便有热情的伙计迎上来,听说她们要雅间,便直接将她们引到了二楼一间临街的雅室。
雅间布置得十分清幽,燃着淡淡的檀香,透过支开的窗户,可以看到楼下熙熙攘攘的街景,而室内又隔绝了大部分的喧嚣。
她们点了一壶上好的茶,底下有炭火煨着,旁边摆上几样精致的茶点。
楼下大堂传来“啪”一声醒木脆响。
说书先生精神矍铄,留着山羊胡,端坐台前。
他清了清嗓子,便开始讲了起来,声音洪亮,抑扬顿挫,今日讲的似乎是一个奇女子。
沈染星越听越奇怪。
虽说化名了,可沈染星还是听出来——
那个奇女子似乎是……她?
情节曲折,情感饱满,时而激昂,时而低沉,将台下听众的情绪牢牢抓住,引得众人时而唏嘘,时而惊叹,掌声与叫好声接连不断,气氛十分热烈。
什么斩蛇妖,收狐妖,以一己之力保住了流芳阁,几度陷入生死境地……作为故事的主角,她自己竟也不知道,那些事竟这样惊险刺激。
“只见那女侠脚尖点地,再度跃身而起,手上长刀挽出个气势磅礴的剑花……”
听着那说书先生大吹特吹,沈染星几乎想要捂起脸来。
纪明月品着香茗,一向镇定的她,也不小心被呛了一口茶。
此时,隔着竹帘,隔壁雅间传来谈话声。
“要我说,咱们如今能真正了解妖族,知道它们并非天生嗜杀,多亏了共生苑那位沈东家。”
“是啊,”另一人附和,“听说自从共生苑办起来,各地妖物伤人的事件都少了大半。以前那些惨案,多半是有些心术不正的猎妖人,为了妖丹皮毛肆意猎杀,引得妖族报复。”
又一个声音插入:“但其中发挥最大作用的,应当是萧大人,她将此事推动开来,引起朝野重视,制定新策的,她在京城周旋,力排众议,若非她……”
“话不能这么说,万事口头难……”
沈染星正听着这些议论,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楼下街道的一个转角。
就是这一瞥,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在那个相对僻静的角落,侧背对着她这边,站着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高挑身影——白尘烬。
他身子挺拔,清冷,在来往行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女子。
即便从未见过,即便只是一个侧影,沈染星也在第一时间确定……
那人,就是萧霁雪。
她身着一袭月白织锦长裙,素雅而华贵,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繁复花纹,在光线微暗的角落隐隐流动着清辉,外罩一件淡青色薄氅。
她身姿如兰,气质清冽,如雪后初霁,仅仅是一个侧影,便已夺去了周遭所有的光华。
所有的声音离沈染星而去,耳朵似乎响起了嗡鸣声。
那是怎样一张令人见之忘俗的脸。
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肌肤胜雪,五官精致得令人移不开眼。
萧霁雪的眉头正微微蹙起,秋水眼眸担忧而急切,仰着脸,望着面前的白尘烬。
那眼神清澈又坚定,美得极具侵略性,却又因那份忧色而惹人怜惜。
环境太过嘈杂,沈染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只能看到萧霁雪的嘴唇快速开合,神情似乎有些激动,像是在极力解释或恳求着什么。
白尘烬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只是静静听着她的话。
片刻后,他微微颔首,像是结束了对话,转身便要离开。
萧霁雪见状,疾步上前,伸手拉住了白尘烬的衣袖。
白尘烬侧头看她。
“哐当”一声脆响,随即是瓷片碎裂的声音,突兀,又让人心惊。
茶壶的茶壶被打翻了,烧得正红的炭火倾倒而出,滚烫的茶水倾泻而出,精致的点心滚落,一片狼藉。
纪明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动,看见向猛然站起来,差点翻了桌子的沈染星。
也瞧见了火红的炭划过沈染星的手背。
纪明月心中一紧,连忙牵过沈染星的手,“伤着了吗?我看看。”
然而,她还未看清伤口,沈染星就将手抽了回去,速度快得惊人。
“染星?”纪明月再度抬眼时,只捕捉到沈染星匆匆夺门而出的背影。
沈染星几乎是跑着下了楼,穿过喧闹的大堂,不顾周围投来的诧异目光,径直冲到了刚才那个角落。
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只有往来穿梭行人,熙熙攘攘,谈笑风生,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她在嘈杂环境中产生的幻觉。
她站在原地,身后有人叫她。
“染星。”
纪明月双手提着刚才采购的大包小包,有些吃力地跟了上来,气息微喘:“你看到什么了?怎么突然跑下来?”
沈染星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冷静了些,摇头:“没什么,好像是看错了。”
她们的东西还没买齐,难得出来一趟,总不能半道就回去。出门前,她们可是答应了院里的不少人,不少妖,给她们带手信的。
两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再次钻回了那条热闹非凡的街道,融入熙攘的人流。
傍晚时分,纪明月因在另一处妖院还有事务需要处理,便在城门口与沈染星分道扬镳。
夜幕悄然降临,华灯初上。
马车载着沈染星和一整天采购的成果,缓缓驶回了共生苑。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碌碌的声响。
马车刚在苑门口停稳,沈染星还未下车,车帘便被人从外面掀开。
白尘烬那柔和似水的灰蓝眼眸,突然出现在眼前。
他似乎早已在此等候。
“回来了。”他声音低沉,伸手,接过她手中大大小小的包裹。
“嗯。”沈染星应了一声,借着车厢内昏暗的光线,偷偷打量着他的神色。他看起来与平日并无不同。
她将东西递给他,准备抽回手时,白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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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却就着接过东西的动作,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指尖温热,力道很重。
眉头蹙起,在苑门悬挂的灯笼光线下,那双眼眸瞬间布满了寒霜,目光紧紧锁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方。
那里,有一道拇指大小,已经微微泛红起泡,烫伤痕迹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刺眼极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抬起眼,认真凝视着她,“烫到了?什么时候的事?疼吗?”
他的询问一连串砸下来,沈染星反应有些迟钝的低头,伸手碰了一下那伤痕,果然传来清晰的痛感。
“没事,不小心碰了一下……”
白尘烬不再多言,一手提着东西,另一只环过她腰,把她抱下马车。
他把她带回了房里。
回到温暖如春的房内,白尘烬将东西随手放下,径直去翻找了药箱出来。他冷着脸,在沈染星身边坐下,捉过她受伤的手,轻轻给她处理伤口。
先前在寒冷的屋外,到也还算没察觉有多严重,如今进到暖房里,变得又痒又痛。
沈染星下意识地想缩回手挠一下,却被他更紧地握住。
“别动。”他头也没抬,声音低沉,“马上就好,处理好后,我得再出去一趟。”
沈染星心一跳,脱口而出:“你可以不去吗?”
第76章 那颗妖丹,真的还在吗?……
白尘烬抬眼:“为什么?”
他的眉眼在烛光下, 格外深邃,那双灰蓝色的瞳仁仿佛融化的冰川,漾着细碎温暖的微光。平日里冷硬的线条此刻全然软化,专注凝视着她的时候, 仿佛她是这世间唯一值得他珍视的瑰宝。
这份温柔太过醉人, 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沈染星心头一颤, 几乎要将下午所见,以及心中的疑虑,和盘托出。
可她还是没能说出口:“不为什么, 就想你留在这里。”
“染星, ”他唤她的名字, 语调轻柔,却带着审视,“你有些奇怪,今日在外头,是遇见什么事了吗?”
随即, 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让她无法避开自己的目光。
他的声音太温柔, 眼神太专注, 仿佛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全然接纳,真实的话语在沈染星舌尖滚动。
然而,话到嘴边,终究还是转了个弯。
幼时那些因坦白而引来更麻烦后果的记忆, 如同条件反射般让她怯步,本能地选择了回避。
“没什么……”她避开他探究的目光,垂下眼睫,
白尘烬静静看了她片刻。
沈染星心跳如擂鼓。
但他最终没有追问,只是依言应了一声:“好。”
沈染星暗暗松了口气:“我今日买了样东西送你。你把今日采买的东西都拿过来。”
白尘烬转身,将放在一旁的几个包裹都提到了她身前的矮几上。
其中一个包裹装着零碎玩意儿的,隔着布料,可看出凹凸不平。
沈染星盘腿坐在榻上,埋头在里面翻找起来。
翻了小半天,总算从一堆香囊、玉簪和小摆件底下,翻出了一个朴素的深棕色木匣子。
“你看看。”她将木匣子递到白尘烬面前。
白尘烬接过,打开匣子。
里面铺着柔软的黑色绒布,上面静静躺着一对戒指。
戒指是某种不知名的玉石打磨而成,颜色是温润的灰白色,夹杂着天然、如同星云般的墨色纹路。
做工算不上精致,甚至有些粗犷,戒圈打磨得并不完全圆润,上面雕刻的图案也颇为古怪,一看便是妖域之物。
沈染星看着他,解释道:“我在逛集市时,恰好看到这一对戒指,觉得又特别,又好看。刚好你一个,我一个。”
为什么要买?
其实她也说不清自己那一刻的心意。
或许只是想用某种方式,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或许只是在那喧嚣的集市上,看到这对独特的对戒时,心头莫名涌起的冲动与喜欢。
白尘烬刚从匣中取出一枚戒指,沈染星便伸出手去。
他捏着戒指,打算为她戴上。
试了试,戒圈明显有些大了。
自然而然地想将戒指戴在她的大拇指上,权当个扳指。
沈染星却将手缩了一下,躲开了他的动作。
然后,她伸出自己的无名指,轻轻点了一下他手中那枚戒指,仰起脸看他:“这个。”
白尘烬微微一怔,目光在她无名指和那枚灰白色的戒指之间流转。
他点了点头,执起她的左手,缓缓套在了她纤细的无名指上。尺寸果然有些松垮,但勉强能卡在指根。
戒指戴上的一刹那,沈染星脸上绽开了明媚的笑容。
她拿起匣中另一枚戒指,拉过白尘烬的手。本想也戴在他的无名指上,却发现戒圈对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而言,又显得有些小了。
她试了试,最终只能妥協,将戒指轻轻推到了他修长的小指上。
白尘烬一向很喜欢看她认真专注的模样。
灯下看美人,愈看愈心醉。
她睫毛浓密,微微卷翘,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挺翘的鼻尖泛着微光,柔软的唇瓣因为专注而微微抿着,嘴角却自然上扬。
整个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认真又郑重,为他戴上戒指,美好得不像话。
戴好戒指,沈染星抬起头,白尘烬俯身侧头,去寻她的唇-
沈染星看见自己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病号服,独自坐在医院走廊冰冷的不锈钢椅子上,手背上贴着胶布,埋着暗蓝色的留置针头,冰凉的药液正一点点输入她的血管。
周遭是嘈杂的人声,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隔壁座位上一对母子正在低声聊天。
母亲温柔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语气笃定地说:“傻孩子,别胡思乱想,天底下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呢?”
她想起来了。
这是十四岁那年的冬天。
那时,她的父母已经分开整整十年。
听了这句话,她茫然地想:居然是这样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不来接她出院?
护士姐姐明明说她的病情已经稳定,可以回家了。
这个疑问,在元宵节的前一日,达到了顶峰。
那日,犹豫再三,她攥着手机,辗转乘车,找到了母亲再婚后居住的地方。
开门的刘嫂认出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为难,但还是将她迎进了屋里。
富丽堂皇的客厅温暖如春,与外面的寒冷仿佛是两个世界。
母亲、继父,还有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正围坐在沙发上,其乐融融地分享着刚从高级餐厅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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