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黄泉三百里(2 / 2)
开国的亡魂变成了几行染血的水墨字迹,在萧靖川的眼前划过,让他记起了那些人的死。
顾月先走了,他一直打仗身体不好,用的还是拼命的打法……君右丞也走得早……早知道不该让他算那份田制的,简直是鞠躬尽瘁,还有点翠……那也是个不听劝的傻子……
何德何能,他何德何能……这几个骗子,明明说好的,说好的要一起迎接这个他们一起缔造的盛世,怎么最后就剩下他了呢?
萧靖川想,好在,最后他也没有留下。
史官还在落笔,而萧靖川最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天子选择为他的三个忠臣陪葬。
【乾初,天下大定,乾太祖正兴七年,大将军顾月摧破北蛮王庭,单于北遁,部众星散。遂遣使奉表,乞称臣纳贡。帝悯苍生疲敝,许其和议。】
【正兴十三年,时三杰共逝,帝大恸,至不豫。北使至请盟于瀚海。帝强起临朝,虏酋桀骜,出言悖逆。帝愤恚呕血,疾遂笃,崩于瀚海行在。】
【太子素服驰赴,抚柩大恸。及即位,亲擐甲胄,誓师北征。诏曰:“昔孝武履险,终扫龙庭。今朕承天命,当为天下雪此仇耻!”群臣伏阙,莫敢异议。遂却蛮千里。】
哈哈哈……
萧靖川笑了,在走马灯般回看这个结局之后,他甚至笑的很开心。
太好了,太子做到了,不愧是姐姐的孩子,和姐姐一样干脆利索。
北蛮议和时因为开国三位友人的逝去,他身边能用的人少了大半,一时疏忽的萧靖川被国内的反战势力暗算,本就病重的身体因刺杀变成了伤重不治。
既然这条命已经注定走到终点,那不如让它发挥一下最后的价值吧。
于是萧靖川一改之前的坚定主战作派,大手一挥允了北蛮的瀚海议和,然后就这样气势汹汹地亲自上阵去了瀚海。
用他家丞相君右丞的话来说,就是碰瓷。
萧靖川如愿以偿地死在了瀚海,死的时机恰恰好,保管叫那些软腰的主和派再也叫不出一个字,过去都是汉使悍不畏死出使,今时今日也该换一换了。害怕不,北蛮?你邻居家的皇帝亲自来死啦!
以九鼎之尊行死士之道,千古未闻。不管乾怎么样,他这一辈子也是名垂青史了!
萧靖川一边笑,一边因为走马灯结束一头扎进了水流湍急的忘川河。
他很快忘记了死亡的悲痛,不如说他从来就没有过那玩意儿,脑子里只剩下了一句话:
不是,等等!奈何桥呢?不是说会出现的吗?!
不会游泳的萧靖川想伸出手向岸上的北邙求救,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忘川黄泉一个浪头打过来沉了下去。
于是大乾的开国皇帝在忘川发出了最后的声音是:
“咕噜咕噜咕噜——”
**
南乾都城金陵城,某诏狱中。
这实在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一座正常的建筑,外层的大门牢牢上着锁,院子里已经长满了各种杂草,只有很少几块地被人用明显不熟练的方法清理了出来。
院子的四周被方方正正单独隔开的格子间围成,每个房间的门都钉满了狰狞的齿轮与铁钉,只有一个铁栏杆围住的正方形窗户提供光照。
透过幽暗到白日也像是黄昏的铁栏窗可以看到,其中一个房间里面,一个穿着白色圆领袍的少年倒在稻草铺成的地面上,脸色白的吓人。
他眉眼间暗淡,虚弱到就连呼吸都已经轻的几近消失,那双轻合的眼睛好似永远不会再睁开……
少年猛地睁开了眼睛。
“——东皇太一在上——!”
多灾多难的萧靖川经历了死亡和死亡之后在黄泉的二次死亡后,再次睁开了眼睛,他沉重地喘着气,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刚刚在忘川中溺死的窒息痛苦仿佛还历历在目。
“哈,我没死?”
萧靖川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同,他连忙举起手,果见那双手已经不再是半透明的人魂,而是一双真实的,无法再透过其看到后面景色的人类的手。
“老子居然没死,嘿,真是命大哈哈哈,我没死!”
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和一条鱼一样弹射直起身体,恨不得为自己的复活跳一段舞。
“不过这双手……这是投胎了吗?不对啊,我明明喝了孟婆汤,投胎怎么可能还有记忆?难道像丞相说的那样,不良商家这么嚣张,孟婆汤这年头都掺假了?那位北邙鬼仙看起来也不是那种人啊。”
萧靖川刚从自己活过来的激动中反应过来,连忙细细地观察起了自己的双手———那不仅仅不是一双半透明的手,甚至上面也没了行军打仗留下的各种老茧与伤口,稚嫩的可怕,倒像是及冠前后的少年郎。
“哇哦。”
萧靖川晃了晃身体,一个金属物件从他的领口中掉出来,砸在杂草遍布的大理石地面上,他蹲下身,眼前不禁浮现一丝喜色。
“没想到第一个遇到的居然是你这个老友……”
他蹲下身,神情怀念又复杂地拿起了那个东西——那是一枚看上去很老旧的铜镜,也是他创立乾朝前让他下定决心起义的根源之一。
【叮———您的帝业好友秦王照骨镜系统,编号t12+2已经上线!随时随地为您服务!】
萧靖川翻开镜子,熟悉的,不像是人声的提示音再次在耳畔响起。
一面自称秦王照骨镜的神镜,相传为始皇帝所造,与传说中一样,可以照出世间百态,看透人心。而且还仿佛拥有着巨大的典籍查询库,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神物,在他统一五地建立大乾的过程中曾经提供良多帮助。
萧靖川本来已经空荡荡的心突然满了一块,自从他登基之后,这面神镜就消失多时,如今再见,倒真有几分老友相会的激动。
他翻开那面铜镜,正对向自己,看到了一张很熟悉的,和自己年轻时期几乎一般无二,只不过更虚弱,更暗淡,没有神采的脸。
像是19岁还是20岁时的自己。
“小镜子呀,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萧靖川往地上一躺,毫无形象地叉开腿躺了个大字型,举着镜子就开始自言自语。
可惜照骨镜还没说话,一阵剧烈的疼痛就从后脑袭来,萧靖川紧皱着眉,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像是戏台上的戏剧故事一样在他的面前一一上演。
他好像的确是投胎了,至少不是回到了自己19岁的时候,好消息,他现在的这具身体是不知几百年后的现世当朝皇帝的六皇子萧川,出身皇族,身份高贵。
坏消息,是个傻子,非常不受宠,母亲是普通宫女,早早病死,被当朝皇帝所厌弃。六皇子自己更是直接被扔到了冷宫,再加上几天前因为太久没吃饭一时没注意发病犯傻,不小心冲撞了当今圣眷正盛的宠妃甘贵妃,居然被嚣张跋扈的甘贵妃直接扔进了大牢里,活活饿死过去。
死在大牢还无人问津,萧靖川冷笑一声:可见当朝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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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对这个儿子还真是一点都不在意,这爹也是当的千古无出其左者。
虎毒尚不食子,也不知道是哪一朝的皇帝居然荒谬成这样,萧靖川心道没事,忍一忍,只要他大乾变得更加强大了就好,他没关系的。
事业批萧靖川从脑海中努力检索着当今政权的分布信息,大概在这位六皇子那破碎的记忆碎片里找到了些许蛛丝马迹。
国号南乾,逾乾太祖正兴帝朝一百又一年……等等!
南……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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