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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小黄门在前头引路……
小黄门在前头引路, 走过宽阔平坦的宫道,又七拐八拐转过雄伟巍峨的宫殿,孟珈低着头步履匆忙。
他虽是吏部侍郎, 但这却是他第一次私下进宫, 除去朝会外他几乎没有进太极宫的资格,吏部中除了吏部尚书, 还有两位侍郎,而他远不如另一位侍郎得圣人青眼。
名义上二人平起平坐, 可实际上他在吏部中并无多少实权,只是空有名头罢了。
入甘露殿面见圣人他还是头一次, 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在递折子求见时, 孟珈没想到圣人会如此干脆利落的同意, 还以为以圣人对孟顽的宠爱应当会将他晾在一边, 为难他一番。
走了许久仍不见甘露殿的踪迹,孟珈抬头看了一眼高耸巍峨的宫墙,咽了咽口水,天气炎热他官袍下的里衣已经湿透,又湿又黏地贴在身上, 难受极了。
趁着无人注意, 他悄悄理了理衣袍,手刚一碰到衣襟, 前头的小黄门就转过头,催促道:“孟侍郎,咱们得走快些了, 别叫圣人与娘娘等急了!”
“哎,好,好。”孟珈连说几声好, 也不敢再分心去整理什么衣裳了,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边走他边在内心打着腹稿,圣人在场有些话他不能直说,只能将姿态放低,以求得孟顽原谅。
他与孟顽到底血脉相连,要想在宫中立足家族的支撑必不可少,孟珈料定孟顽不会轻易将孟家舍掉,今日又有圣人在,她若做的太过绝情,心肠如此歹毒必会遭圣人厌恶,所以他是有几分把握可以说服孟顽的。
小黄门进殿通传,孟顽垂首看向地面,阳光照在光可鉴人的汉白玉地面上,晃得他不敢睁眼。
没一会儿就有宫婢前来,请他进殿。
孟珈心跳如雷,汗水沿着他的脸颊滑落,他捻起衣袖擦了擦汗,又郑重地整理一番衣冠,确保不会在御前失礼这才抬步进入殿内。
殿内摆着冰盆,又有水激扇车,鼓浪如雨洒,风猎衣襟①。
孟珈一进殿内就一个激灵,殿内的清凉让他一时难以适应,他不敢抬头,赶紧拱手行礼,可刚弯下腰就听身侧响起轻笑。
“孟侍郎,娘娘还未到,您先别急着行礼。”
孟珈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面熟的娘子含笑着说道,她的打扮不像是寻常的宫婢,应该是在孟顽身边贴身伺候的。
“多谢娘子。”他对着这人拱手行礼,那人脸上笑意更盛,隐隐带着几分讽刺。
这让孟珈一愣,瞬间就想起这人是谁了,原是孟府的婢女绿烟。
没想到孟顽飞上枝头变凤凰,她也跟着摇身一变,成了圣人娘娘面前得脸的大宫女了,连他这个朝廷命官都不放在眼中了。
一个奴婢也敢嘲笑他。
孟珈认出绿烟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如同遭受巨大羞辱一般,面颊涨得如同猪肝色,让他原本儒雅俊朗的脸庞也多了几分滑稽。
但这是在甘露殿,他即便现在再愤懑也不敢声张,只能咬牙忍下绿烟有意无意地羞辱。
约摸过了半刻钟,内殿突然传出动静。
在阳光的照耀下琉璃多联屏风映射七彩光芒,上面绘制的山水画栩栩如生,既美轮美奂又隔绝了孟珈探究的视线,他只能隐约瞧着一个人影朝他走来。
他不敢怠慢立刻跪在地上行礼,“臣吏部侍郎孟珈,参见圣人。”
殿内清凉,可孟珈的后背还是又渗出了一层冷汗,他心中惶恐,又迟迟不见圣人叫起,让他更加焦灼不安。
“阿耶,是我。”
清丽如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听着悦耳,却带着一股疏离的凉意。
孟珈错愕地抬头看向来人,竟然是孟顽,她居然与圣人同住甘露殿!
这个他从未正眼瞧过的女儿,此刻她荣光绝代,满头秀发只用一个白玉簪子挽起,却丝毫不曾折损她满身华彩,如同云中仙子一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曾经的父女,一站一跪。
在这种情景下,孟珈居然才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正视孟顽。
从前,在他眼中孟顽木讷、寡言,不如孟怡嘴甜会讨他欢喜,更是丢在人群中就会泯然众人矣的存在。
但现在她如同一颗明珠一般,熠熠生辉。
从前在孟府中的日子,就像是将明珠置于暗室,而今有人慧眼识珠,让其尘尽光生。
父女二人久久对视,谁也不曾开口。
孟珈认真看着自己这个最不起眼,却如今却最尊贵的女儿。
明明殿内清凉可她却面上绯红,连白皙的脖颈都带着淡淡的粉,双唇红润。孟珈心中纳闷,可来不及多想,孟顽就转身坐下,打断了他的思路。
“阿耶,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孟顽明知故问。
孟珈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圣人的身影,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圣人不在,他就有更多法子让孟顽不怪罪孟家。
“娘娘。”他轻轻唤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周围的宫人。
孟顽抬眸对视他的视线,思索片刻,摆手让绿烟与云苓之外的人退下了。
“现在能说了吗?”她语气中染上了几分不耐烦。
他其实还想让绿烟与云苓也退下的,但见孟顽神色不虞,便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斟酌道:“昭昭,这些年你受苦了。”
“并非是为父故意冷落你,你应该也知晓杨氏霸道的脾气,我若不顺着她些,只怕她会折腾的家宅不宁。”
一声冷笑从孟顽唇边泄出。
“家宅不宁的罪魁祸首,不是阿耶你吗?”
茶盏搁到桌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吓得孟珈一个激灵,他竟然在孟顽身上看到了圣人的影子。
他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愣愣地看向端坐在主位上的孟顽。
半晌,他也只吐出一句,“咱们终归是骨肉至亲。”
回应他的是孟顽的沉默。
“你何时将我当做过至亲,自我出生这十几年,你又养育过我一天吗?现在又和我说我们是骨肉至亲,阿耶不觉得可笑吗?”孟顽讽刺地看向孟珈,眼中锐利的视线让孟珈心虚了一瞬。
如果不是今日她坐到了皇后的位置上,孟珈怎么会说出骨肉至亲这种话,如果她只是嫁给一个贩夫走卒,他哪里会认自己这个女儿。
他若真心悔过,承认自己过去所犯的错,她或许也不会将他逼死,可他偏偏不知悔改,仍然侥幸地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旁人身上。
“昭昭,咱们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这样说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你有心吗?”
孟珈被孟顽一而再再而三地嘲讽弄得面色难看,他心中升起怒意,觉得孟顽不过是仗着圣人宠爱便无法无天,可她终归会有色衰而爱驰的那一天。
他想斥责孟顽,可眼下正在圣人的寝宫甘露殿内,也只能忍气吞声,如若不然他怕是等不到孟顽失宠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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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答应见你,并不是来听你狡辩的!”
孟顽垂眸俯视着这个曾经让她仰望、孺慕过的人,心中对他仅剩的一丝亲情也消失殆尽。
她随手将一打信扔到孟珈面前。
“这是你这些年对我阿娘做过的事,我让你当众承认你所犯下的罪行,为我阿娘正名!从此以后你我父女二人,恩断义绝。”
孟珈看着手中白纸黑字记录着他所做的一切,忽然笑了起来,看来服软这一招对孟顽不起作用,“昭昭,你还是太天真了。”
“你无权无势,能成为皇后不过是因为宠爱。但你要想后位坐的稳,怎么能没有家族的扶持呢!等日子久了,圣人对你宠爱不再,你觉得你还能做几天皇后?”
此时孟珈才露出他的真面目,圣人不在甘露殿,也方便他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他面上恭敬不再,反倒是对孟顽的天真很是嘲讽。
“这些事情败露对你百害而无一利,母家败落,你在后宫也就没了依靠,眼下正是咱们父女齐心协力的时候!”
孟珈自认句句都真情实感,处处都为她考虑,可孟顽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他以为自己说到了孟顽的痛处,心中得意,继续说道:
“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让圣人多多提携我与你阿兄,趁现在圣人身边只有你一人,先为圣人生下长子。圣人年长你许多,必定会走在你前头,到时有我与你阿兄在,这天下都是咱们……”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孟顽狠狠扇了一耳光。
孟顽气急,她怎么也没想到孟珈会说出这大逆不道之话,若是圣人不在了,他们孟家这群自私自利的人哪里还会想着她,说什么她在宫中无依无靠,她最大的依靠就是圣人。
若是没有圣人,她怕是早就不知在哪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香消玉殒了。
她能有今日,何时依靠过孟家的助力。
一直以来,她所能依靠都是圣人而已。
打了孟珈一巴掌,她仍觉得不解气,抬手还想再打,手腕却被人给握住。
她转头狠狠地瞪着突然出现的人,恶声恶气地控诉道:“你居然帮他,不帮我!”
“说什么胡话呢!”李翊好笑的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
他一直都在内殿,原本是怕孟顽一个人面对孟珈会吃亏,便一直在后头听着二人讲话。
听见孟珈这大逆不道的话,他并未生气,也觉得确实是有几分道理,他的确比孟顽年长许多,会走在她前头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可他走后绝不会将孟顽托付给孟家的。
他会为她安排好一切,就算他不在了,孟顽也会自由自在的过完一生,如若不然他怕是会死不瞑目,黄泉碧落都不会安心。
摸了摸孟顽红肿的手掌,她用了极大的力气,将自己的手都扇肿了,真是个傻子。
“这种小事哪里用得上你亲自动手。”李翊侧头看了一眼冯士弘,沉声道:“打到皇后满意为止。”
冯士弘得到命令,立刻将袖子撸起,卯足了劲,狠狠地扇了孟珈一耳光。
他早就看孟珈不顺眼了,今日终于让他得到机会了。
孟珈早就懵了,他根本就没想到圣人会在殿内,还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他在李翊出现的那一刻就被吓破了胆,今日怕是难逃一死了,直愣愣的跪在地上连开口求饶都忘了。
直到巴掌将他扇倒在地,他脑子仍是一片空白,口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不等他缓过劲来,衣领就被人给拽起,紧接着又一巴掌落在他脸上。
冯士弘并非普通太监,他也是跟着圣人上过战场的,他的手劲可不是一般人可比,这两耳光就将孟珈扇得满嘴鲜血。
场面太过残暴,孟顽皱着眉往李翊怀中躲。
察觉到孟顽的动作,李翊抚摸着她的背,想着孟珈终归是她的阿耶,难免会于心不忍,正想让冯士弘停手,孟顽却抬手阻止了他。
“咱们进去吧。”
“好。”
李翊没再管孟珈的死活,弯腰将孟顽打横抱起,朝着内殿走去——
作者有话说:①:出自明代科学家宋应星的科学著作《天工开物》。具体来说,它出现在《天工开物·乃粒·水利》一章中
第102章 孟顽听见外头不断……
孟顽听见外头不断传来的动静, 眉头狠狠皱在一起,李翊也没想到她的气性居然如此大,哄孩子一般将她抱到怀中, 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停下吧。”孟顽轻轻拽了拽李翊, 她被气的狠了,脸很红, 胸腔不断起伏。
李翊正要开口让外头的人停下,突然又被孟顽给抱住, 他柔声问道:“怎么了?”
“您别忘了罚他。”孟顽叮嘱道。
“好!”李翊好笑的摸了摸她头,明明最该生气的是他, 可孟顽却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生气。
随着外面的动静逐渐停下, 孟顽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还生气吗?”李翊问道。
孟顽点点头, 她没想到孟珈竟如此无耻, 不仅不知悔改甚至还大言不惭议论圣人。抬头看了一眼李翊,他神色倒是如常,丝毫不见怒意,她心中倒是有些好奇,“您为何不生气?”
“那你为何如此生气?”李翊没有回答孟顽的问题, 反倒是问起她来。
孟顽咬了咬唇, 气愤道:“孟珈他明明比您还要年长,居然还敢说要在您…”说到这里她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狠狠地捶了一下身下的床榻,才接着开口,“反正他这不就是诅咒您吗?”
闻言, 李翊淡淡一笑,“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朕年长你许多, 定会走在你前……”
话还未说完他就觉胸口一痛,原来是孟顽气急也给了他一拳,“您怎么也跟着胡说八道!”
“这怎么能算胡说,虽然朕是天子,但终归是肉体凡胎,总会那么有一天。”
孟顽紧紧抱住李翊,她根本就不敢想,如果那天真的到来她要怎么办?只是想想她就有些喘不过气,“不行,我不同意!”
李翊觉得她还是有些小孩心性,这种事情哪是她说不同意就不同意的,他安慰的抱住孟顽,低头亲了亲她不知何时弥漫起水雾的双眼。
“别怕,就算朕走了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不怕受委屈!我只怕您不在我身边!”孟顽急切地喊出口,她的声音都染上了几分哽咽。
他还想再说什么,可孟顽却不想再听了,她将头埋在李翊怀中不肯出来。
“朕不说,这些事也会发生。”他一下又一下的摸着孟顽的脑袋,“而且,总要为你多想一些。”
“不要!”孟顽坚定地拒绝,她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这些。
“没有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留下了,李翊听懂了她话中的深意,面上露出不赞同的神情,他细心的替孟顽将眼泪擦掉,嘴上却责怪道:“你这说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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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胡话。”
孟顽不理他,只是一个劲的哭,哭的李翊心软,不再提这些让孟顽伤心的话。
她年纪小,又刚与心上人情投意合,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自然听不了这些生离死别的话,所以李翊只好放弃。
许是因为知晓了李翊或许有一天会先她一步离开,孟顽这几天经常黏着李翊,恨不得无时无刻都与他在一起。
宫里的人只觉得圣人与娘娘感情似乎更好了,可只有李翊看出孟顽眼中淡淡的悲伤,她这几日总是有些闷闷不乐。
李翊开始后悔,不该和她说这些事情的,为了一些没影的事情,惹得孟顽为此伤心。
其实孟顽不开心并不是全都因为这些事情。
近来她开始学着一个人处理一些简单的宫务,刚接手时,一切都很是顺利,她做起来也是游刃有余,只是事情一到了尚宫局这边就变得有些难办了。
郑尚宫似乎是有许多法子与她作对。
不是拿各种规矩做理由,各种拖延不办事,就是用孟顽年轻、不经事做借口暗示孟顽这个小皇后担不起事。
范南秋也曾暗示过她,若是实在拿郑尚宫没法子,可以去找圣人,让圣人为她做主。
可孟顽却摇头拒绝了,坚定地告诉范南秋,她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李翊日理万机,时常批阅奏折到深夜,孟顽不忍心用这些小事麻烦他。一个郑尚宫他可以帮自己处理掉,可日后要是再遇到王尚宫、李尚宫,难道她次次都要让李翊出手帮忙吗?
这不是孟顽想要的结果。
她是要做他的妻子,做他的皇后,与他一起担负起大雍的兴衰。如果连这些事她都做不好,如何能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分担寒潮、风雷、霹雳①。
所以面对郑尚宫的倚老卖老,孟顽也没有向李翊提过一字半句,她正在行动证明,她可以做好皇后该做的每一件事。
但绿烟与云苓却不忍心她为了一个郑尚宫焦头烂额,便趁着孟顽没注意,求了范南秋将此事告到了李翊面前。
李翊听闻此事,只是抬头问了一句,“皇后怎么说的?”
范南秋将孟顽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一遍。
她垂首静静等待李翊对郑尚宫的责罚,可却迟迟不见李翊出声。
“退下吧。”
听到李翊让她退下,范南秋有些不敢置信,按照李翊对孟顽的宠爱,他应当不会如此轻易放过郑尚宫,所以李翊的回应让范南秋很是震惊。
其实不仅她震惊,冯士弘也很是诧异,等范南秋退下之后,他大着胆子问道:“圣人,奴婢斗胆,有一事不解。”
李翊头都没抬,就知道冯士弘要问的什么,“你是想问,朕为什么不帮她直接了结郑氏吧?”
冯士弘谄媚一笑,“圣人英明。”
将手中的笔搁下,李翊看了一眼窗边,外头阳光大好,丹垣皓壁,青色的琉璃瓦上像是被镀了一层金,窗棂边还摆放着一个青色长颈瓶,里头被人随手插上了几支石榴花。
那是昨日孟顽在来宣政殿的路上随手折的,她觉得好看便摆在了窗边。
没有特意修剪过,只是随意地插在瓶中,恣意随性,与石榴花的浓烈灼灼,极为相得益彰。是太极宫中没有的,也是难寻的,一股生机勃勃的野趣。
他蓦地笑了起来,似乎又看到了昨日孟顽坐在窗边摆弄这些石榴花的模样。
“她不是说可以处理好这些事吗,朕信她。”
孟珈那日满脸是血的被丢出太极宫,回府后他便知晓,自己怕是彻底完了,果然当天下午他便被罢免了官职,成为一介白身。
从前他的所做所为皆被公之于众,原本还在观望的众人,这下彻底知晓了他做下的恶事,孟府瞬间墙倒众人推。
贬妻为妾,为文人士族所不耻,也难怪皇后不认他这个阿耶,如今能留他一命已是开恩,眼下他又无一官半职,后半辈子怕是难过了。
原本蒸蒸日上的孟府瞬间一落千丈,孟珈维系了一辈子的好名声也毁于一旦。
他如今躲在家中不敢出门,一出门旁人对他的嘲讽便倒海翻江一样涌来。
在府中日日面对疯癫的杨书容,让他心力交瘁。
遭了帝后厌弃,府中的下人也跟着见风使舵,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服侍起来也不尽心。
竟然让杨书容给偷跑了出去。
府中下人不得力,孟珈怕她在外惹事连累自己,只能亲自去寻找。
他找了大半个长安城,终于在一个破旧废弃的宅子中找到了杨书容,可她并不是一个人在此,她身边还有一个带着面具看不清样貌的人。
等他将杨氏带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
夏日的甘露殿凉爽无比,冰块散发的冷意可蔓延至殿内的每一个角落,孟顽今日起的晚了些,打着哈欠坐在梳妆台前,云苓小心地为她梳妆。
突然绿烟气鼓鼓地冲了进来,全然忘记了该有的礼仪,嘴里大喊着,“老虔婆,气死姑奶奶我了!倚老卖老的狗东西!”
孟顽不用多问,就知道她定然就是在郑尚宫那里吃瘪了。
耳边是绿烟喋喋不休的抱怨,孟顽面上反倒比往日从容了许多。
前几日她还与郑尚宫斗得有来有回,听到绿烟的抱怨定要想法子让郑尚宫吃瘪求饶。
可昨晚孟顽突然灵光乍现,她想明白了一件事。
郑尚宫她根本就无需理会,她身为皇后想要为她做事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她何苦为一个尚宫多费心思,她不做有的是人心甘情愿得为她当牛做马。
想通之后她睡的各位安稳,以至于今日起的迟了一些。
见孟顽一直不曾开口,绿烟有些好奇,她今日怎么如此平静,“娘娘,您难道有法子对付那个老妖婆了吗?”
“没有。”孟顽摇了摇头。
绿烟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可孟顽接下来的话就让她眼前一亮。
“以后都不必理会她,尚宫局不愿做,有的是人做。”
“可是她要是用那些劳什子的宫规礼节,故意推脱不做事怎么办!”绿烟心中不忿,她恨不得撸起袖子与这个老妖婆干一架。
一块金灿灿的令牌突然出现在绿烟眼前,这是皇后的令牌。
“将此物交给范尚仪,以后任何事都不必交给尚宫局,统统交由尚仪局来做,如若有人敢抗旨不遵。”说到这里孟顽顿了顿,从云苓手中接过簪子,亲自插在发间。
“那就便按照宫规处置吧!”
郑尚宫一直拿宫规说事,可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这规矩也不过是上位者一句话的事。
孟顽忽然觉得她之前太过钻牛角尖了,根本就不知晓权力真正的作用。
“是!”
绿烟捧着孟顽交给她令牌,欢欢喜喜地跑去找范南秋了。
这样一来,尚仪局瞬间忙碌起来,人手都有些不够用了,尚宫局的人开始毛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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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可都被范南秋给拒绝了。宁愿从各个地方调遣宫人,都不肯用她们尚宫局的人,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皇后的吩咐。
她们这才翻然悔悟,回过神来,可已经将皇后得罪的彻底。
尚宫局的人无事可做,正好尚仪又从别处调遣了一些人手,她们这些闲人正好补上空闲,去做那些人之前做的脏活累活,如果不愿,那就只能将她们赶出宫中。
毕竟,太极宫不养闲人。
很快,尚宫局众人纷纷倒戈,郑尚宫的权力已经被架空,她原本想要做的事,竟然被孟顽给率先做到了。
此时她若是不服软请罪,就只能被赶出宫去了,她辛苦经营多年才做到尚宫的位置,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即便她服软,这个尚宫她也是做不成了。
尚宫成了范南秋,而她则被贬为六品司簿,若是从前她一定会羞愤离宫,可那人的大业还未成,她还要留在宫中助他一臂之力——
作者有话说:①:出自舒婷《致橡树》
第103章 经此一事郑氏一下……
经此一事郑氏一下子就安分了, 解决了她,孟顽也清闲了许多,毕竟做起事来没有人添堵, 自然就顺畅了。
可惜孟顽没清闲几天, 再过几日便是封后大典了,自圣人御极后就不曾立过后, 所以这不仅仅是二人的大婚,更是一场国之重典, 孟顽心中很是紧张。
可偏偏又有婚前不能见面的规矩在,这就让她更加忐忑。
李翊疼惜孟顽, 从孟府出嫁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他便下令让让她从甘露殿出嫁, 这样一来也省得她路上奔波辛苦。
再加上她已经在甘露殿住了许久, 早就习惯这里的一切了,所以李翊在成婚前三日搬出去了两仪殿,将甘露殿留给孟顽住,既不违背婚前不能见面的规矩,又能让孟顽不会过于焦灼。
明日便是封后大典, 本该一早睡去的孟顽, 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平日里李翊总是抱着她,夏日里他就像是一个火炉一般, 让她烦不胜烦。可如今他不在,孟顽反倒孤枕难眠,不过两夜, 就有些想念他的怀抱了。
她无聊地仰躺在御榻上,看着头顶上明黄色的帷帐,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李翊, 自己霸占了他的寝宫,反倒让他这个天子纡尊降贵搬到别处去住。
“唉……”
黑暗中,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可叹完她又觉得自己没出息,不过三日而已,怎么就值得她唉声叹气了。
这三日,也不见圣人有什么动作,在孟府时他还时常传信说想她。如今在宫中反倒没了动静,竟然一点都不想她。
真可恶!
那她凭什么还要因为太过想他而睡不着,这也太亏了!
孟顽强迫自己不去想某人,闭上眼睛,努力给自己催眠。
许是自我催眠有了效果,她开始意识模糊,眼看就要睡着时,突然响起一声轻微的碰撞声。
既像开门,又像关门,孟顽立刻睁开双眼,警惕地坐起身,她入睡时身边不喜有人,所以宫人们大多都在外头,无事不会贸然进殿。
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她赤脚下榻,连鞋都顾不上穿,匆匆朝外头走去,“谁在那里?”
月色朦胧,她隐约可以瞧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正一步步朝她走来。
“是朕。”
人影绕过琉璃多联屏风,俊朗又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孟顽眼前。
“您怎么来了?”
“怎么不穿鞋?”
二人同时问出口,又在月色中相视一笑。
孟顽已经准备睡下,身上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诃子,墨色的长发散在身后,未施粉黛,只是静静地立在殿中,却比月色都要美上几分。
她没想到李翊眼神竟然这般好,殿内不曾点灯,他都能看到自己没穿鞋。
低头看了看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趾,笑了笑,“我忘记了。”刚说完她就被人给抱了起来。
“吓到你了?”李翊轻声问道。
孟顽无比自然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有点。”
来到御榻前,他没有将人重新放回榻上,而顺势坐到榻上将人抱到腿上坐好,“昨日来时你已经睡了,没想到你今日还醒着。”
昨日?
孟顽立刻捕捉到关键,盯着李翊道:“您每日都来?可是不是说婚前不能见面吗?”
虽然在夜里,但李翊依然可以看清,孟顽此时疑惑又好奇的表情。
“只是说正式、公开的见面,是不行的,又没说不准咱们私下里,偷偷见面。”李翊将孟顽抱在怀中,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
起初他也想着不过是三日,不见面就不见面,可在第一天他就失眠了,心里空落落地难受极了。
索性就趁着夜色,来瞧一眼孟顽如何。
第一日都来了,之后每日都来也就理所当然了。
“那为何又要在我睡着后才来?”孟顽总觉得这人肯定憋着坏,要不然怎么会在她睡着后才来。
“看折子看到这时,才有空看你。没想到你这个小混蛋,没心没肺地只顾着睡觉。”
李翊其实是故意在孟顽睡着后才来的,这样她三日不曾见自己,因着这份思念,大婚时她就会更加黏着他,只是今日却失算了,被孟顽给碰到了。
孟顽被李翊说的面色一红,和他比起来,自己确实显得有些没心肺了。被他这样一说,孟顽立刻就将原本对他的怀疑抛诸脑后了。
她讨好亲了一口李翊,替自己解释,“我那时想您想到睡着了。”
说完她就想起身点灯,夜里还是太黑了,她想看清李翊。可刚一抬手就被李翊给阻止了,“别被人给瞧见了,毕竟咱们二人是在私会。”
孟顽古怪地看了一眼李翊,觉得他这话说得真奇怪,就像是他们两个是在偷情一般。
她故作老成的拍了拍李翊的肩,压低嗓音,沉声道:“卿本佳人,奈何最贼①。”
“没大没小。”李翊觉得孟顽总能想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又很贴合他们现在的模样。
虽然嘴上嫌弃,但他却握住了孟顽搭在他肩上的手,握在手心里捏了捏,又放在唇边吻了吻,“今日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孟顽没好意思说是因为想他,所以才一直都不睡的,只是轻声道:“有些紧张。”
李翊轻笑一声,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宽慰道:“没事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将头埋进他怀中,双手自然的环住李翊腰身,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孟顽突然大脑有些昏沉,不过片刻她就有些困了,耳边李翊还在说着什么,可她已经听不清楚了。
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李翊觉得这几日不见果然有效果。若是换成平常,她怕是没一会儿就要嫌弃太热了,哪里会像现在这般乖乖被他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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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说上几句话,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就又将他给抛到脑后,但他仍然甘之如饴,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坐在榻上。
明日就要大婚,所以第二日一大早孟顽就要起身。
天色还未亮,范南秋便带着一众女官等在甘露殿外,她先进入殿内准备叫醒孟顽,刚进到内殿,她就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虽然天色还未亮,但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御榻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昨夜孟顽将帷帐给掀开了一角,一直不曾放心,所以才让范南秋一眼就瞧见了李翊的身影。
“参见圣人。”她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立刻跪地行礼。
她没想到李翊会在这里,看样子他应该一夜未曾合眼,就这样抱着孟顽睡了一夜。
虽然知道他宠爱孟顽,但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虽说是封后大典,可圣人要做的事情一点都不比皇后少,就是如此他都能一眼不合眼抱了孟顽一整夜,这确实让范南秋感到惊讶。
“什么时辰了?”
一夜未睡,他的嗓音还有一些哑,怕惊到孟顽,他刻意又将声音压低了许多。
“回圣人,应是丑时末,寅时初。”
李翊摆了摆手,“你先退下。”
圣人有令范南秋不敢不从,只好先行退下,到殿外等候,她突然退出,外头的女官很是诧异,但见范南秋面上并无异色,也压下心中的好奇,与她一起安静的等着。
范南秋退下以后,李翊摸了摸孟顽的脸颊,又在她脸上吻了吻,温柔的叫她起床,“昭昭,该起了。”
孟顽蹙了蹙眉,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脸上作乱,她懵懂地睁开双眼,就看见李翊正满目柔情的看着她,将头埋进李翊怀中蹭了蹭。
她恍惚间还以为,又回到了之前,他要起身去上朝的日子,还想再赖在榻上多睡会儿。
“再不起就该迟了,别忘了今日可是咱们大婚的日子。”
许是大婚二字点醒了孟顽,她蓦然惊醒,瞬间困意全无,从李翊身上下来,“怎么办,我起迟了吗?”
见她如此紧张,李翊好笑的又将人抱到怀中,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没迟,刚刚好。”
听到这话,孟顽松了一口气,差点将她给吓死。转头看到李翊还在这里没走,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您怎么还在这里,不会误事吧?”
“不会。”
虽然这样孟顽还是很紧张,催促他赶紧离开。
孟顽还是太稚嫩,根本就不知道,误不误事都是眼前这人一句话的事,他说不会就是不会。
握住孟顽不断推搡他的手,“还有一事,做完朕走。”
“什么事?”
刚问完,他就低头吻上了孟顽的唇,这是他昨晚就想做的事,可惜孟顽太困了,他还来得及,她就已经睡过去了。
一个缠绵的吻结束后,孟顽刚刚清醒的大脑又开始昏昏沉沉,她着李翊的肩微微喘息,后背上一只大手不断为她顺着气。
等孟顽缓过劲来,第一缕阳光已经照进殿内,她推了推李翊,“真的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