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节（2 / 2）

荀学之所以在大秦朝堂大行其道，他们认为人这种恶的本性，是依靠法度的教化才能端正。

如果没有法度的约束，就会偏邪险恶而不端正；没有约束，就会叛逆作乱而不守秩序。

荀学认为人的本性是恶的，认为人们是偏邪险恶而不端正、叛逆作乱而不守秩序的，因此制定法度。

用强制的手段使人们的性情得以端正，使他们都能从遵守秩序出发。

同时，荀学为了避免自身矛盾，又提出“凡人之性者，尧、舜之与桀、跖，其性一也；君子之与小人，其性一々〃也”。

“礼义者，是生于圣人之伪，非故生于人之性也……圣人积思虑习伪故，以生礼义而起法度。”

其实，在嬴长缨看来，荀学这一套说法其实有些过于牵强了。

为了争辩而争辩，反而偏离了问题的本质。

不论举了多少例子，打了多少比方。用以证明性善论的错误和性恶论的正确。

但其实，这些例子和比喻都与逻辑无关，犹如后世辩论大会的反方一样。

不管正确与否、合不合逻辑，反正就是要批判。

在加上张苍伶牙俐齿，一旦被他抢夺了先机，就很容易占据主动。

张苍擅长偷粱换柱，偷换概念，这也是荀学门生通有的毛病。

张苍很多话语都在搅乱嬴长缨的思绪，使节奏控制在他的手里。

若是引经据典，嬴长缨真不认为，自己能比得过张苍。

张苍博览群书，从小深受熏陶，虽然嬴长缨因为九州鼎的效果，思维速度异于常人。

但终于到底，嬴长缨在学术上属于半路出家。

引经据典，十个嬴长缨未必是张苍的对手。

可嬴长缨二世为人，领先于时代的见识，便是他最锋利的武器。

张苍智珠在握，信心再次附上面容，微笑道：“苍以为，人性其实就像是湍水，东边开口则东流，西边开口则西流。有人天生向恶，其实无可厚非。诚然，公子说的也不无道理。或许也有天性向善之人，正如水没有东西之分一样。”

张苍嘴角弯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话说到这里，他也给了嬴长缨台阶下。

如果争论就此打住，嬴长缨也不算丢了颜面。

他们荀学之说也得以保全，两全其美。

就连素来看张苍不对付的蒙毅，此时心中也觉得张苍此子胸有沟壑，并非一介狂士，确实有真本事的。

然而就在此刻，嬴长缨却再次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