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看来你经过系统的训练。”——可惜就是过于锋芒毕露,所以反而容易掌控。
“那么你应该能够管好自己和你手中的武器。”——所以顺毛驴要顺着撸。
“保护好身边的人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或许你也可以把枪交给其它人?”——要强而又充满进攻性。这种性格的人想要绝望,想来是失去了重要的人或者东西。再加上你小小年纪就精通枪械——呼,你会把用于‘保护’的武器,交出去么?
她感知到了塔薇尔的犹豫,以及心中骤然浮现出的悔恨和决意。她知道自己的推测在这里可谓是完全正确。而且这正是欺负对方不知道她灵觉高到可以感知情绪的降维打击!
毕竟团队中肯定还有配合的选手在这里——
“奖励点!?”无能但却有用的席拉,双眼放光——这完全在苏青月的预料之中,毕竟那浓烈的情绪已经被引爆。并被引导向了合适的方向。
引导,但却隐秘。无人知晓。
无人知晓——无人知晓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苏小姐好心地给了她镇静剂。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而选择不用的可是她自己的判断。
而席拉猛地朝塔薇尔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面目狰狞,整个人都好像要扑过去——
“快!把枪给我,新人!你没看见我受了伤,最需要武器吗!”
废纸成功地在合适的时候发挥出了最为便利的用场。感谢她的愚蠢和无能,资深者和新人之间的润滑剂终于发挥了功效。
第三十八节o物尽其用
不得不承认,在很多时候,合适反派的一句话,抵得过三个正面角色的长久辛劳。因为人总是这样,越聪明的人越是这样。判定一个朋友,很难。但断定某人是自己的敌人,却很容易。
因为人类……或者说绝大部分基于人类社会体系下的生物,都是重视损失,大于关注收益的类种。忘恩很容易,忘仇很困难。而一旦判断了敌人的身份,那么这敌人所说的一切敌对的话,做的敌对的事,便都可成为加深朋友信任的铁证。
苏小姐以前不懂这个——或者说她只在经济学的科普书上看过相关的理论。然而在兑换了审判官模组之后,许多相应的道理她便也无师自通——对待一个敌人,单纯地从肉体上将其消灭无疑是很奢侈的资源浪费。因为无论是从物质上的收益还是心理上的泄愤来说。一鱼多吃的策略,无疑更加有用。
当然,也要小心别被鱼刺卡到了喉咙。
……………………
席拉话音刚刚落地,原先反应过来自己已然矮了她苏小姐一头,或许心中会继续些许不满的塔薇尔小小姐便理所当然地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明确显露出敌意的席拉身上。她下意识地便握紧了手中的枪,双眉一扬,瞪向席拉便猛地将枪举起——
胧的热能剑探出,刃面挡住了她的枪口。
“做出决定前要进行周全考虑,因为那意味着相应的代价和后果。”说出这话的是胧,她的语气平淡。然后便收回了手中的热能剑。
而苏青月‘恰时’地皱了皱眉,看向差点以为自己会被射杀而脸色发白的席拉。
“代价和后果。席拉小姐,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否愿意在这场任务中遵从我的秩序,听从我的指挥?”
席拉张了张口,似乎还想嘴硬,但话到口边,却又有些呐呐。
她涨红了脸,终究还是偏过头看向塔薇尔不在的另一边。用自己的沉默来表述了隐忍和退让。但她终究是没有开口服输。
——也罢,你自己要在‘废纸’的位置上继续待下去的。
“胧,帮她一把。”——顺便弄清楚她身上暗藏着的到底是什么兑换物,以至于直到现在居然心中还充盈着憎恨和侥幸。
灵觉展开着,席拉那浅薄的情绪在苏青月眼眸中几乎能够以光晕的形式呈现。
她看了眼多萝茜,后者点了点头,巨大的泥土巨像低吼着弯下腰。而胧随即毫不客气地将席拉攥在手中的镇定剂取走,然后一针扎在了她的脖颈上。
颈动脉注入镇静剂,如果这管药不是主神出品,那么席拉大概率直接变成白痴。然而即便如此,她也猛地翻了一个白眼。整个人顿时就变得昏昏沉沉——而胧随即提起她,几步小跳,便将这家伙送到泥土傀儡顶上。
苏小姐这才向塔薇尔欠了个身。
“我为席拉的无理言辞向你致歉,但作为北冰洲队的队长。我会尽可能地确保团队不会在轮回世界里出现减员。”
——好了,接下来就看你的回应了。虽然是很有潜力的新人,但如果狂妄傲慢到看不清楚形式。那么你也只能够成为下一个排除目标。
苏青月的小心思——她要建立一个规矩,她也要强调规矩的权威性。所以她才会在这里向塔薇尔道歉。哪怕首先举枪的塔薇尔其实处于过错更大的那一边。在此刻身为绝对强者的苏小姐也将在此做出试探。
——如果,你将我的道歉视作理所当然。并且傲慢地接受的话……那就说明你并不打算服从我的秩序。你将自己放在一个更高的位置,从而以为资深者真的有求于你。那么接下来的事,即便我不去做,也会有人替我去做。
基因锁悄无声息地打开,现在的苏小姐已经不存在开锁反噬期。所以表情管理这种事无论何时都得保持注意。
而她很快就获得了来自新人的回应。
“我接受你的道歉——”——妈的,又废了一个。
“——但我也知道自己的过错。”——唔?还有转机?
“我愿意在这个……异世界里,听从你的指挥和安排。北冰洲队的队长。”她将枪慢慢地放到地上,身上的躁动气质尽数敛去,像是个货真价实的贵族小姐一样,提起裙摆向苏青月行礼,腰弯下去的幅度,要比苏青月欠身时大出十五度。
很好,苏青月现在相信这个叫塔薇尔家伙的确是个有着了不得背景的家伙——或许又是西欧地区的某个大家族子嗣?很有可能,毕竟阿美利加想来是很难培育得出这等有能耐又知进退的年轻人——她或许还没有满十四岁?
——啊,要是没我,这家伙肯定是多萝茜手下的头号打手。
——但很遗憾,现在归我啦!
情绪的感知做不得假。在刚刚的简短对话中她更是默不作声地开启了精神力扫描,将这位小小姐和其余的几名新人都看了个内外通透——她知道他们的情绪,虽然并不能够确切地了解真意,但大致的内容还是能够辨察。
于是她将塔薇尔扶了起来。
“苏青月。”她又一次地自我介绍了一遍。“可以喊我苏,也可以喊我队长,抑或者直接称我的名字苏青月。我们接下来会相处得很愉快的。”
她将枪又一次放回塔薇尔手里。而在这意义和象征都完全不同的第二次武器转交中,名为塔薇尔的小小姐并没有拒绝。
这很好。
她偏过头,看向正仔细观察地上那两具寄生者残骸的艾瑞斯。黑人拳手乔关注得更多的是资深者们的战斗痕迹。而另外两位新人就没有太大的动静。
“看出些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