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节（1 / 2）

“编是编好了……但是，多萝茜。事像的发展，总归是要讲究一个逻辑的。就算我再怎么加速……”

她计算了一下时间。

“……缪斯们想要完成编撰中那么多和‘九’挂边的经历，也至少需要十年的样子。而我们兑换的总时间好像也只有一年。并且现在都消耗了一半的份量。”

然而多萝茜只是用看智障的眼神盯着她。

“所以……你对你编撰好的剧本没信心？认为剧本只要离开你，就会扭曲成你所不希望的样子？”

“呃……我觉得我编撰得还是很周到的。”苏青月，举手抗议。她在先前编撰九位缪斯命运时，间接地调整了数百万人的目标和动机。而所谓历史惯性，就是在所有举足轻重的势力们都不改变其行为目标和势力主旨时，该发生的事，都迟早会发生而已。

她已经调整过所有身居高位者，影响广大者，潜力和机遇充沛者的动机和初心。确保出现在在缪斯们身边的都是正确的人，并发生正确的事。而哪怕出了随机数的意外，则只要不是谷神星直接砸上地球，抑或者一个亚空间魔王级鬼怪直接刷到脸上，以缪斯们本身的素质，都足以应付并且将变量抹平。

但是谷神星并不会掉下来。更不会刷出什么亚空间魔王鬼怪。

因为整个亚空间中，在当前时间节点就没有比苏青月的道成肉身更强的神——祂是第一柱，也注定是最古老，最强大的一柱。就算在未来有更强大的神祇诞生，也必然和祂存在重大因缘。再加上主神对轮回者所提供的庇护，完全不可能有什么跨越时空而来的强敌，直接往轮回者们的脸上糊。

而在此基础上，在如今的整个亚空间环境中。整个新地球的投影，就捧在‘青色的月之守护神-道成肉身’那巨型天体规模的形体双手之上。

“我觉得不会有问题。”苏青月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最终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进行二次强调。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看着？”多萝茜叹了口气。“我总是会有一些错觉，认为你那未开化的大脑具备些许智慧的迹象。但你总是让我知道，错觉终究只是错觉……你难道不是这个世界最强的灵能者吗？你难道不知道时间可以在亚空间内失去意义吗？既然我们不需要在这里等待十年，那我们就直接通过亚空间前往现界的十年后，这种事难道你做不到吗？”

苏青月张了张口。

她很想说她真的做不到——亚空间的确存在时间概念的抽离。想要进行时空间的切换，的确没有太大的难度……然而问题在于空间的切换和时间的切换是两个概念。前者只要是个会跃迁的船都能做到。而后者……倒也不是不能，就是精确度，存在很大的谬误。

从亚空间，前往不同的时间点，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在踏出那一步后，抵达的到底是十年后，还是一万年后，甚至一万年前……都很难说。

如果是别的世界，苏青月感觉自己似乎也不是不能够做出尝试。但是这里……她真的不想在尝试中向前踏出一步，结果回到一百多年前。又一次撞到那只变异咒怨头上，而且还没有……

……还没有？

“团战世界在结束后会将宇宙复写，不同的小队各自获得一个。而只有胜者小队才能够获得团战世界中最有价值的秘宝。而其它的小队只有宇宙本身，并且在各自小队的宇宙中，其它小队的存在只会留下最后的无指向痕迹，就如同他们在宇宙中所造成的一切，都只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多萝茜看着她，说着一些似乎是个人都知道，但实际上只有她自己有时间和动机去验证的话。

“……想明白了吗？哪怕我们回到一百年前，哪怕我们回到咒怨爆发的那个时间点。我们要面对的也不是一个身上挂载着一堆buff，手握一堆强大化身，并且还经历了数次模因碰撞的咒怨。而是一个……撑死也就融合了辛西娅的货色。它没有东西可以吞噬，而我们完全可以从容地面对它。”

“苏，你害怕面对它吗？”

“我当然不——”苏青月，没能够在直视多萝茜的同时，将整句话都说出口。

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多萝茜选择咒怨世界，不是因为便宜。而是因为自己，她看见了自己在这个世界所留下的阴影。而她忙忙碌碌那么多，不止是为了仪式效果。更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克服掉心中那团或许很淡，但却毋庸置疑地存在的阴郁！

“多萝茜，原来你……”

“顺便而已。”多萝茜打断了她的话。“在你编撰命运的那六个月中，我将对‘亚空间时间跳跃’的研究应用到了‘未命名’号上边。反正试试看也没什么损失，只要你说行，那么就行。”

“行。”这一次，苏青月有一个很快地回应。

而后……不出所料。

向着亚空间潜航的‘未命名’号，抵达了一百年前。

当舰船从亚空间的波涛中拥出之时，映入苏青月眼中的，甚至是一个没有被轮回烟尘激活的咒怨。

她收拾它，没有消耗超过十秒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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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稍事休息 : 第509章第四百七十七节·歧路，正果

“有点……奇怪的感觉。”

苏青月伸出手，轻轻地掂量着掌中那一团蠕动着的黑气。在世界六曾经给北冰洲队带来艰巨考验的咒怨实体就汇集于此处——它和它依托的地脉被苏青月整个地拔除而出。而在苏青月动手的时候，地脉中的怨恨污染只覆盖了琦玉和周边的几个下级市县。

咒怨那在原剧情中只在日本上蔓延，并且没有立刻造成连锁反应式灭世灾劫的缘由，找到了。

在经历过多次的模因碰撞，从而解放诸多限制之前。咒怨根本不具备感染日本以外地区的能力。或许等到美版咒怨之类的后续作品中，它的领域获得了新的扩张，但最终，它能毁灭的也只有地球的文明。

没有楚的同位体，咒怨再怎么强，也强不到哪里去。哪怕它在轮回者们的交战空隙中得到了尽可能多的成长和扩张，它对轮回者们的难度，最多也不会超过B级。

B级而已。

只是一个B级的主线任务，放在第一世代，或许会让人绞尽脑汁，付出鲜血。但在宽裕的第三世代，B级的群体主线任务，也不过就是一项打起精神就能够轻松度过的试炼。

川又伽椰子的湮灭只是瞬间，原始的咒怨模因对于三阶轮回者来说甚至不能够掀动一丝情绪。只是一个简单的呼吸，从天穹垂落的月光便将这女体的怨灵从存在层面尽数抚平——甚至连它的起源，它的遗物都被溯源除去。当月光散开的瞬间，它甚至失去了出生的证明。

灵魂被消除，痕迹被消除，人际关系被消除，出生记录被消除——这所有的一切都被消除之后，那异质的怨恨自然也就不复存在。当然，被消灭的不止是川又伽椰子，还有其它许多已然被咒怨杀死并吞噬同化的恶灵。当它们尽数泯灭之后，咒怨便呈现出苏青月手中的这一副原始模样。而至于那些被物理删除的存在痕迹……反正苏青月也不打算保密。

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轻小说超能力者。现在，未命名号就悬停在琦玉县的上空。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一个叫做琦玉的光头披风男……那现在的场合可能会有些尴尬。然而这个世界中，并没有多少超出预估的超自然力。

没有琦玉，也没有职业英雄。有的只是蔓延日本四岛，并逐渐向着全世界扩张的恐慌，骚动，以及宗教狂热。

苏青月懒得管它们——她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当她清扫了咒怨所有的怨灵载体之后，她也并未看见那个最初始的原型——楚的同位体并没有死在这里，并成为这个世界的第一位超自然力开道者。而当她将视线投向西方，看向那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时，她也没看到那一对楚姓的姐弟。

他们不在这里。

他们不曾存在过。

亚空间内泛起阵阵波涛。而苏青月以预言术检测了所有姓楚的人，并亲眼浏览了西方故土十数亿人的户籍资料。也没能够找到她所期望注视的那个形体。

楚的同位体，并不存在。至少，在楚没有亲身抵达这里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