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2 / 2）

当然，路德对他心中所想的事情，究竟又明白了什么，根本就一概不知。

这个说法，他早有准备，源氏这个名头并不是空穴来风肆意捏造。

源凌真的姓源不说，在记忆中，他还真是摂津源氏开枝散叶后的一支。

虽然跟本家几乎快没任何关系了，但族谱里或多或少还是能找到些许内容。

“嗯，跟你想的一样。”

路德平静的说道，规律的呼吸时刻不停。

“但源先生你之前为什么...”

五代仍在疑惑之中，但他也终于明白了路德那均匀呼吸是从何而来。

至于面前的源凌是被未确认冒名顶替的可能，他也不是没有想过。

但这可能几乎是没有。

即便在这之前，源凌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波纹。

这就像是凭空而来的能力。

“大约是从十几岁开始吧。”

路德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怀念，但深处却闪过些许的悲痛痕迹。

“十几岁...？”

从浴室探出头来的五代疑惑的喃喃着，但他却没添乱，而是老老实实的听着。

然而，路德接下来并没有说什么过去的故事，而是话锋一转，说道：

“你们先洗澡，洗碗我再跟你们细说，不然会着凉的。”

“哦对...”

五代点了点头。

他这才想起，二人身上还满是水珠，冷风顺着推拉门的缝隙吹来，有些微微的冷。

他这个空我倒是没关系，但卓真不一样。

“卓真，我们先洗澡，等洗完澡再听源先生讲故事。”

“好！”

卓真点点头，一头雾水的他此前根本听不懂五代与路德的交流。

源氏是什么？

记忆一片空白的他根本想不起来任何有关的事情。

随后，推拉门关闭，搓背的声音随之而来。

路德拿起此前的水杯，不在意的轻轻喝了一口。

锻炼过波纹并不会影响水质，伸进去的手也是他自己了，此前还专门洗过了。

“...”

他就这样沉默着，表情认真而又严肃的坐着。

直到裹着浴巾的五代与卓真匆匆从浴室之中出来。

他们的发梢还有些潮湿，水滴顺着滑落。

“我刚刚说到那里了？”

目光扫过站在两边的二人，路德问道。

“十几岁。”

“那我继续往下说。”

路德点了点头，目光中再度浮现出了追忆的色彩。

“五代，波纹除了你看到的表现形式，对身体也有许多好处。”

他这样说，乍一听是跟之前没有任何联系，但五代却竖起耳朵，一字不落。

“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波纹的使用者，会比常人长寿许多，即便上了年纪，也会维持一定的年轻模样。”

“也就是说，我将不会跟心爱的人一起老去，当她人老珠黄，我还会是一张硬朗的脸庞。”

“...所以，自遇到了她的那天起，为了能与她一起老去，我便停下了波纹的修炼。”

路德这般说着，嘴角浮现出了苦涩的笑容。

“是...是这样吗？”

看到又因为想起伤心事而面露悲伤的‘源凌’，五代的心中满是惭愧。

若是他没有机缘巧合的往外面看一眼，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

沉默了片刻，路德再度说道：

“这也是我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那么多的理由，即便是早早的断了波纹的修炼，那些痕迹也会停留在我的体内。”

当然，此乃谎言。

源凌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许多，刮掉胡子甚至像是个刚快到三十的小伙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真的不显老而已。

“你也知道，那之后，我就像是天塌了一样，没了活着的理由，整天借酒消愁，躲在梦中麻痹着自己，不愿接受现实。”

听着路德的话，五代点了点头。

在源家突发变故后，他也跟着一条等人参加了葬礼，之后也上门看望过源凌。

他还记得，在葬礼上，那个硬朗的男人靠着墙，哭的泣不成声的模样。

当时，没人会觉得的他是个懦夫，任何一个男人，在失去最重要的妻儿后，都免不了感到人生的崩溃，也会不可避免的绝望。

五代也还记得，当他们敲开大门，满身酒气的源凌面色阴沉的打开门，屋子中满是各种垃圾的那一幕。

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