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节（2 / 2）

”大王，老夫早就说过了，修炼此法，罪在当下，功过千秋。命理之循环，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男人表情失神的点点头。

”只是吾对不起她。”

老者摇摇头，望着天边。

”因果定数，该偿还的，都是要还的。”

夏晨就看着这个男人那一天，离开了王宫。

走向了一处山丘。

在那山丘之上，满满的桂花飘香。

而在桂花林深处，矗立着一座孤坟。

不带着所谓的冠冕，脸色苍白的男子，此时如枯黄的叶子，随时都会凋零。

他坐在那座孤坟之前，轻轻伸手抚着这座孤坟的石碑，眼神深远。

”他说吾欠下的，终有一天会还。可知当你离开吾之后，吾便再也不觉得长生有什么意义。只是走上这条路，已经没有办法回头。来世……来世

你伤吾多些吧。”

时光兜兜转转。

眼前的画面一幕又一幕的略过，就像是幻灯片一般，一个画面消失，就出现了下一帧。

夏晨站在不同的地方，甚至是不同的时期，眼神冷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些梦里似曾相识的场景。

”大王，妾身最后一次叫你大王，若是早知相遇的结局是如此，妾身情愿从未得到过大王垂帘。”

”哥哥……来生别让我们做兄妹了，若是做一对仇人，或是苦命鸳鸯，都比这结局要好些吧？”

”梁星云那么多风尘女子让你流连忘返，偏偏对我这样的大家闺秀，你弃如敝履，你于心何忍呢？你哪怕是死在外乡，我也会在你的坟上掘地

三尺……”

诸多的话语，诸多的面孔，熟悉或者陌生。

梦里见过，亦或者不知道有没有梦见过都出现了。

直到最后，夏晨站在满目的废墟之上。

场面十分的混乱，有残破的宫殿，有长满了爬山虏的高楼大厦，有丢弃了一地的刀枪剑戟，有散落的沾染血污和锈迹的盔甲。

有着一座又一座，孤零零的坟冢。

夏晨站在那里，看着脚下，满目疮痍。

”现在，你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突然，天边响起了遥远的话语。

夏晨望着天边，却见今天见过无数次的老人从远方而来，飘忽而至。

落在了距离自己大概十步之遥的距离。

他手中什么都没有拿，只有一身长袍，完美诠释什么叫做两袖清风。

脸上的皱纹，以及这双虽然密布了鱼尾纹，却显得很有精神的双眼。

似乎在质询着此时好像毫无波动，但是必定有所感悟的少年。

夏晨望着天际，明明有阳光，却看不到太阳所在的位置，只觉得刺眼，刺眼之中却有着烧灼自己眼眸的享受。

”都是过眼云烟。”

他如此回答。

老道轻轻笑着，伸手抚着白色的胡须。

”是么？可是你伤害了那么多甘愿为你付出一切的女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么？每一个女子死在你的身前，对你可有任何的感动感恩？不过

是无穷无尽的憎恨，甚至宁愿从来没有遇见过你。又当如何？”

夏晨点点头。

”深感惭愧。大概每一次我都是最后了解到，哪怕长生不老，眼前的人逝去，那边是永远的天生相隔。看起来轮回不止，生生世世，实际上每

一次都不是我自己了。

我再也无法彻底感受到前世的一切，每一次都让我变得更加冷漠。其实……根本就做不到弥补前世的过错，因为每一次我想的不过都是当下的

自己而已。

自私自利，无法回报，只有苛求。”

老人这才点点头。

”所以为何求长生，这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想要得到仙人才能享受的待遇，那你就必须付出比仙人更加惨痛的代价。若再给你一次机会

，让你回到最初，你还愿意选择这九转轮回之术么？还愿意，让那些人因为你的私欲，深受煎熬么？”

老者的话，仿佛带着谆谆善诱的魔力。

好像在告诉夏晨一件唾手可得的事情，翻手覆手就能轻易做到。

夏晨眯起眼睛，微微皱起眉头。

”可是过去已经回不去了。”

老者摇摇头，带着一丝笑容。

”你又怎么确定，现在你所经历的一切就是真实的？你真的感受过伤痛么？这一世你真的有过痛苦么？你又怎么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我给你设

下的一场大梦呢？当你梦醒之时，若是还在寝宫之中，而那个女子，刚刚到你国都，你又会如何？”

夏晨看着老者，这个时候感觉到了一阵心悸，仿佛有什么真实又虚幻的感觉在逐渐的抽离，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