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 / 2）
刚才的地动......强烈到了连江户城中都能感觉到。有某种不得了的东西在城外显现了，而江流在这个时候传回念话，让立香将令咒全部用完，于是大家都猜到了什么。
然而也就是因为这样，大家才无法释然。
江流的战斗......到底怎样了？
虽然他的实力很强，但对这种能引发天地异变的家伙，真的能保护好自己吗？
“不......”
握着不断传来灼烧感的右手，立香望向黑暗中的世界，朝着某个方向喃喃自语。
在她手背上已经看不到令咒的踪影，然而即便是使用了三划令咒，也没能改变某个结局。
“......哥哥？”
第122章：这条八岐明明很强却过于慎重
“啊啊啊啊疼疼疼、好疼啊！”
身上虽然没有伤口，但疼痛感却切实地传递了过来，庞然大物在黑暗空间中不断挣扎着，撞击在山壁上便引起一阵地动山摇。
“那个混蛋！竟然连区区一个人类都解决不了吗？！我要宰了它！就算长回来也要宰了它！”
【那样也只不过是再经历一次疼痛罢了。】
【冷静下来啊“我”，这算不了什么。】
【比起所有的脑袋都被砍下来那一次，这次还真不算什么。】
【嘻嘻嘻嘻~~~】
【是谁死了？都把我疼醒了。】
【死的是“我”。】
【不不，应该是“我”吧——】
“闭嘴！”
狠狠撞在岩壁上，脑海中的声音终于暂时压了下去。
“一群混蛋......”
八岐大蛇出自日本古代神话，是在出云之国横行的大妖，也有一种说法是海中的妖魔、风暴的化身。其身躯庞大无比，共有八只脑袋和八条尾巴，故而称之为“八岐”。
据说，它的脑袋可媲美山峰，每一条尾巴都能填满深谷，眼睛宛如酸浆果一般血红，身体因为太过庞大而与山脉无异，甚至长满了树木和苔藓。而它的腹部已然糜烂，血淋淋的流淌着剧毒的脓血。
——这只是神话中的记载而已。
真正的八岐大蛇与神话略有出入。
神话中，素盏鸣尊（须佐之男）用天羽羽斩杀死了八岐大蛇，并从它的尾巴中得到了天之丛云剑。
而在这条世界线的历史上，素盏鸣尊未能彻底杀死八岐大蛇，这只绝世妖魔在脑袋全部被砍下来的状态下，竟仍靠着“石化”主动将自己的身躯和大地相连接。
和地脉沟通的八岐大蛇成功苟延残喘了下来，但作为代价，它已然和大地化为一体，再也无法自由移动了。
如果按照正常流程，它大概会在漫长的时间中变成“大源”的一部分，失去独立意识作为一条灵脉而存在。但大约半年前，某个十分巧合的机会让它得以苏醒并拿到了圣杯。
其实，圣杯对他没什么太大的作用——它本身就连着地脉呢。
但圣杯上自带的从者召唤术式却相当有价值，他以此为核心召唤了一些臣服于它的从者，然后一步步组建了这个时代的【百鬼】，让妖怪们搜集这世间人类所散发出的恐惧，化为让它恢复全盛时期的养分。
八岐大蛇如今的状态介于山神和地脉之间，但只要搜集到足够多的“恐怖”，就能再一次确立“怪物”的形象，重新以“妖魔”之姿活跃在世间。
一切都是为了将它从大地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只不过事情并非总是一帆风顺，八岐大蛇自带的魔眼能偶尔窥测到未来（相当于间歇性千里眼），故而得知了立香等人的存在......
有趣的是，以他的实力和麾下百鬼，明明能很轻松解决到迦勒底一行，但却始终没有“认真”出手，倒也奇怪。
“看你这幅样子，是吃亏了吗？”
又是一个声音响起，但这次并不是脑中其它的“自己”，而是存在于现实中的声音，还在黑暗的空间中回响起来。
“真意外，在这个时代还能有如同须佐之男一般伤害你的人吗？”
忍受着断首的疼痛，八岐睁开眼睛缓缓看向来者，赤瞳之中一片冰冷，但面对这隐含嘲讽的语句竟选择了默不作声。
这个家伙对八岐还有用，一时还不能杀，要不然八岐早就容不下这个脑子有毛病的男人了。
“你不用管这么多，只需要尽早完成‘那个’就好。”
“放心好了，进度十分顺利......话说回来，你是被之前提到过的那些人打伤了吗？
真奇怪啊，以你的力量明明一开始在他们降临此处的时候就能将其解决掉，但非得拖到现在，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这一次，八岐大蛇并没有沉默，而是莫名其妙地反问了一句。
“你，相信命运吗？”
“......嗯？”
“命运并非什么虚无缥缈的存在，而是有着实际的概念乃至‘形态’。”
八岐大蛇缓缓说道：“那是如同河流一般的存在，事物的发展就如同奔流不息的河水，既不会停止也不会枯竭，即便想要用蛮力阻挡也无法做到，无论多么锋利的刀剑都无法将之斩断。”
那人似乎根本听不明白，很是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你有试过去阻拦河水吗？越是用力，自己受到的阻力也将越大，而若是随波逐流，自然也就没有阻力。
我将这种阻力称为‘业’，不过从那个杯子带的知识来看，人类似乎将其叫作‘抑制力’。”
“抑制力？”那人好像渐渐有些明白了，“你是说冥冥之中有一股意志在维护世界运行的正确轨迹吗？”
“施加越多的力，受到的反抗也会更加激烈，甚至有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
八岐似乎想起了什么，喉咙里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隆隆声。
“莽撞送死一次就够了，像我这种本来就被讨伐掉，应该消失在神话的尘埃中的妖魔，想要复活就已经是在挑战‘业’了，更何况那群降临者中还有一个疑似......总而言之要谨慎！”
八岐大蛇就像是在催眠自己一样，再次说了一遍。
“一定要谨慎啊......我自己出手的话，很容易就触碰底线，万一直接冒出来个什么什么之男该怎么办？
所以说，最稳妥的方式还是让百鬼去做，而且不要刻意针对，顺其自然便好，反正实力差距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