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2）
“我不能对你描述那个东西是什么，这种行为会直接引来对方的力量渗透，尽管待在反模因隔离层内的我可以保证无恙，但听到了这个名字的你必然会受到极大程度的污染，甚至很有可能被现场转化成跟它们一样的东西。”
“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个对一切具备感知能力的生物都带有强烈恶意的，游离在宇宙之外的高维实体。”
“控制收容中心的前身曾经遭遇过那个东西，准确的说是平行世界的某个前身遭遇过那个东西，并被轻易的摧毁了整个宇宙。但在一切覆灭之前，一些情报被流传到了其他平行世界的超自然维度收容保护机构，我们因此得知了这个恐怖事物的存在。”
“这个东西的存在从未被清晰的描述，我们只能知道它热衷于进入存在任何文明的宇宙当中，将其一切生物思维摧毁殆尽，然后再离开。而且这个东西完全不受时间轴与空间变化的影响，只要完全定位到某个宇宙，那么就能立刻完成入侵”
“它的真实形态无人见得，只是有形容认为那是一个体型超过数千万亿光年的，甚至其内部存在大量不断演化宇宙的恐怖实体，而其本身的意识分化成无数的细微，不断注视着宇宙间的每一个宇宙，寻找自己感兴趣的地方进行入侵。”
“这个东西存在于没有维度的宇宙间隙，无法被全面认知，无法被伤害也无法被驱逐，已有的资料甚至认为之前的观测资料其实只是一种维度的投影，对方是真正意义上以我们完全无法理喻的形态存在的异类之物。”
“但是，不管它到底是什么，它对人类文明存在敌意，并且会积极的将我们的文明毁灭，这就像是，就像是怎么说呢，像是某种娱乐方式。是的，我唯一能想到的形容只有这个，摧残我们对于那个东西似乎是某种娱乐。”
“当然，我知道，这样的形容显得过分，而且还显得过于绝望。不过如今的我们其实是幸运的，因为我们当前所处的宇宙是一个极度复杂的宇宙，因此即使是那个东西也难以真正入侵进来，且就算成功设立了前期入侵的支点，也就是这些被它灌注了力量的前哨转化者，它也无法很快进入其中。所以我们能够利用这样的空间分割装置，在一定程度上实现欺骗和流放，换句话说，这颗星球上的数十亿人，我们所有人，都是为了引开这头恐怖的猛兽而被抛出的诱饵。”
“这就是如今的现状，那些前期的转化者，也就是使用了被那个东西的力量侵蚀后的药剂的家伙，他们应该很快会开始某种神秘学仪式，把这个高位实体召唤出来。”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会在一瞬间死去，没有谁能够真正幸免。”
蒋明停住了脚步。
身侧的维吉尔也同样沉默着，抬起头来注视着头顶虚幻的夜空，像是在思索着回忆着什么一样。
“啊……”
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蒋明感觉自己的脑子可能是被疯狂戴夫换成了玉米卷，因此丧失了思考能力，怎么也转动不起来。
“你……你……”
“你在说些什么胡言乱语的疯话？”
最后脱出口的，是本能的否定。
“我很遗憾这样的事情发生，抱歉，我们本应能够解决这一危机，但我们来得太迟，这些人隐藏的太好了，那个东西似乎是能够意识到超自然维度收容保护机构对它的记录和应对，所以这一次的被转变者采取了完全隐藏的方针，我们无法将他们找出来。”
电话中的巴克利有些歉意的说道。
“……被转变者，大概有多少人？”
几乎要停转的脑子，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一些，让蒋明能够再问出一句话来。
“我们预测应该在一千万左右，不过这是分布在全球的数量，这些前期转变者拥有来自那个东西的力量链接，因此能够无限复活，并且在一次次复活中增长自身力量，这个增长幅度目前我们没有发现有上限存在，据推测这一千万人中的每一个最后应该都能够达到至少单体宇宙级别的力量。”
你他妈还不如不说呢。
“不过不用担心，这种前期转变者的数量不会上升了，接下来就算出现被转变者，也只是被摧毁了自我意识的普通转变者而已。”
这种话能算是安慰吗？
蒋明抓了抓脑袋，却已经无法从这种小动作中获得冷静。
“也就是说，因为这一千万个你们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转变者，你们就做出了，把几十亿人都当做诱饵扔出去被杀掉的解决措施吗？”
蒋明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是的。”
这一次，对面的声音微微的沉默了半晌。
“我在想，当你在事情结束后，是会感叹又一次胜利，还是假惺惺的哭两下，说我们的牺牲很伟大什么的。”
蒋明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变成了干笑的声音。
“我不会的，因为为了维持这个装置达成真正意义上的空间隔绝放逐，参与这次行动的控制收容中心成员必须有留在屏障内的，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对面的声音很快的给予了回答。
“哈，好伟大的自我牺牲，要不要我挨个采访还活着的人们，问问他们会不会因为你的决定而感动的不能自已？”
蒋明这下是真的笑了起来。
“我留下来不是为了自我牺牲，”巴克利冷漠的回答着蒋明，“我留下来，是要配合研究人员进行记录，我们没有直接观察整个转化过程的第一手资料，所以我自愿留下来，作为试验品和记录者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进行记录，得出的资料会在进行模因处理后，成为收容控制中心接下来应付类似事件时的宝贵经验。”
“我看你妈倒挺像是经验的。”
已经忍不住想要骂人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完全颠覆，温暖记忆里的日常生活，性格各异但都很是和善的街道邻居们，这一切都在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可笑灾难面前变成了被牺牲的东西。
我们的命运，就这样被随随便便的决定了吗？
因为是威胁全宇宙的危机，所以我们所有人就要为此献身？
“冷静下来。”
维吉尔却在这时伸手轻轻拍在了蒋明肩头。
“他对你说出这一切应该有他的理由，继续问下去。”
这个冷漠的男人，这一刻倒是显得异常平静。
的确，如果只是为了让我做个明白鬼，也不必说得详细到这种程度。
蒋明勉强让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