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2 / 2）
嗡——
又一次的声音里，巨大的怪物开始变得虚幻。
有那么一刻，蒋明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扭曲蠕动的黑色怪物的身躯发生了变化。
一个又一个的人们紧闭着眼睛，痛苦着，哭泣着，却伸出手来，紧紧的抓住一位少年。而少年承受着无数人的重量，在深渊之中奋力的向上游动，绝不丢下任何一人的，向着更上方的光芒伸出手来。
滴答——
一滴汗珠从蒋明的侧脸滴落。
第一次全力运转起身体的灵力，此时此刻的他，有种身体要被掏空的感觉。
要对付这样的庞然大物，而且还要保证尽量不要伤害对方，对所有人的消耗都很大。藤丸立香此刻无法获得迦勒底的魔力支援，只依靠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承受两个从者，蒋明的灵力阵负担了相当的消耗。维吉尔尽管一直在使用自身积攒的魔力，但也在无意识的吸取着周围的力量。更重要的是眼前的怪物体内同样有一股吸引力，似乎是来自于被融合进其中的上条当麻，他在通过吸取蒋明释放的力量来进一步稳固这些融合纠缠的精神体的稳定。
这种要被彻底榨干的感觉，比和风子连续玩耍十六个小时还要更加可怕啊……
蒋明努力的维持着灵力阵和自身意识的清醒，在心底默默的吐槽着。
嗡——
巨大怪物的身躯，在这一刻正在变得越发透明起来。
而也是在这样高消耗的运作当中，蒋明开始慢慢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当中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抵达道玄境的极限过后便一直没有办法再提升，再打破的境界，在这一刻似乎开始了松动，如同融化的坚冰一般，开始泄露出大大小小的缝隙出来了。
道玄之后乃是法玄，在蒋第二世的时候，是真正能够立于一国之上的强大境界。
道玄大成者，即使魂魄离体亦可存在千年以上，并且还能继续提升灵修的修为。部分专攻灵修的修士，往往会在这个境界抛下自己的肉身，从此只以神魂立于天地。
而法玄乃是接触天地大道，真正引动万界规则为己用之境界。成功抵达法玄境界，便能以自身意志扭曲规则，令苍天降下雷霆，令枯死之地焕发生机，甚至令死去不久神魂为散之人当场复活。以法玄对规则的亲近程度和掌握程度，该境界被粗略的分为十个阶层。不过阶层与进阶的关系并不大，法玄一阶可以晋级下一个境界，法玄五阶可以晋级下一个境界，十阶也是完全一样，因此为什么特意划分十个阶层这一点很是迷惑，大概只有当初定下这个境界的最初之人能够解答。
如果能够成功抵达法玄境界的话，即使是维吉尔这样不可一世的至强者，也不可能再忽视掉蒋明的战斗力了。
不过，现在不合适，现在可不是进阶的好时候。
且不说蒋明因为灵武双修，不能让自己的某一个境界过强导致不平衡，而且现在正是需要释放力量的时候，而进阶是需要蒋明吸收力量的。因此他只能无奈的无视掉这份晋升的契机，继续专注于眼前的事物上。
嗡——叮铃——叮——
那悠扬的铃声，似乎要再一次的响起。
难以言喻的扭曲感袭上心头，蒋明眉头紧锁，鼻子和眼睛慢慢流下了少许血水。而后方的藤丸立香“呜”的一声，差点因为这个声音坐倒在地上，即使是前方的忍野忍和莉莉丝也跟着露出了难受的表情。只有维吉尔微微皱眉，硬是扛下了这份扭曲感。
【稍微有点糟糕，初始污染模因被触发了，是某种防御反制机制吗？这样下去还没完成分离他们就会出事】
飞艇内的Kundlely立刻的意识到了怎么一回事。
叮铃铃——叮铃铃——
持续响动的声音，释放出无形的影响。
“艹……”
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的蒋明不由得骂了一声。
叮铃铃——叮铃——
扭曲着的，仿佛要扭曲一切的声音。
“嘁，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恶，无形无质的话，我也没办法影响……”
莉莉丝的表情越发苍白，她似乎有些维持不住自己身体的稳固，像是随时会化为一滩水一般。
“堵上耳朵也没用么？”
蒋明低低的说着，他直接伸手刺穿了自己的耳膜，那声音却还是不断的在他耳畔响动，被他聆听着。
维吉尔不得不用双手握住阎魔刀，防止自己这边出现什么意外。
叮铃铃——
上条当麻，在黑暗之中睁开了眼睛。
已经能够看到了，看到那黑暗之中越发接近的光芒。
只要抓住那道光就可以了，只要将其抓住，就可以将所有人都拯救出来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
巨大的阴影，在这一刻拦截于光芒的前方，拦截在上条当麻和他身后的无数人面前。
混沌而扭曲的肢体浮现出一张又一张的人脸，或是沧桑或是美艳，或是微笑或是哭泣。但不论如何的转化，它都没有办法隐藏，那位于其中始终不变的，那张重度烧伤的面容。
属于无面者的面容。
【这份苦难必须为所有人平等的展示，你们绝不可能离开！】
黑暗在这一刻仿佛要将一切都彻底笼罩，人们在惨叫着，哭嚎着，被这扭曲的黑暗所刺伤，怎么也无法前进，想要抓住上条当麻的手臂也跟着松动起来。
“从来都没有过这种东西，不管是为所有人平等展示苦难，还是唯独苦难才是真实这种说法。”
上条当麻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回荡起来。
【唯有苦难才是真实，一切的欢愉美好只不过是镜花水月，这就是真理】
扭曲的声音随着那些蠕动的人脸释放，位于最中心的位置，那张【无面者】的脸孔，只有着绝对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