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节（2 / 2）
由于对虚数空间了解的并不多，芙蕾雅没有说出自己的理解，只是虚数空间与量子之海的性质十分接近，应该不存在什么距离的概念。
“是的，很远……假如把一张桌子的桌面当作虚数之树，而这些装满水的水杯是一个个世界……”
走到芙蕾雅面前的SU一边说着，一边在身旁创造了一张桌子，并在手中变出许多透明的水杯摆在桌子上。
这些装满水的杯子里的水不断满溢而出，并在桌面上汇聚成水洼，SU笑着继续解释道。
“而每个水杯之间的距离，就是虚数空间，用你能够理解的方式，就是桌面上的空气都是虚数空间。这张桌子代表了虚数之树，桌面上的水洼代表了量子之海，虽然从这样简单的模型来看，每个世界之间有距离，可实际从虚数空间来看，每个世界之间的距离都非常遥远……”
“水杯的杯壁就是世界的外壁，坚固的外壁阻隔了一切入侵，即使你在虚数空间飘荡在遥远，无法攻破世界的外壁，你就无法进入另一个世界。”
“…………”
在SU这样解释之后，芙蕾雅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距离遥远的感应。
“想从一个世界进入另一个世界，常规的办法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世界的外壁上有缺口，又或者是某种机缘巧合，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突破量子之海。”
SU伸出手指探入桌上的水洼，沿着从杯子里溢出的水逆行，顺着杯壁往上，然后直接深入水杯之中。
“当然，也因为量子之海中没有距离概念，也没有方向……除非遵循坐标的引导。”
“哦？”
芙蕾雅有些惊讶道。
要知道她现在之所以不断受空间传送拉扯，正是因为他受到某个坐标的牵引。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想让我突破量子之海吗？还真是一个自说自话的‘尝试’。”
芙蕾雅下意识嘲讽SU。
她觉得SU一定是无意间发现了这个世界坐标，为了让她尝试突破量子之海，从而进行了一连串的设计。
这也让芙蕾雅打从心里感到不愉快。
毕竟SU的行为实在太过强制，根本就没询问过芙蕾雅的意见。
“当然不是，如果只是这样的‘尝试’谁都可以……我想尝试的是——通过外来的干涉，能否改变一个世界原本的进程。”
SU用了万年的时间一直观察着平行世界。
他观察了无数个世界，寻找打开局势的希望。
可大多世界最终都走向同一个结局，而其他世界则在走向同一个结局的路上。
无数世界如枯叶一般凋零。
SU看不到希望。
他看不到一点希望。
“你不知道我观察到的世界都迎来了怎样的结局，但每个世界的人类文明最终都走向了毁灭……就仿佛是一颗只有六面的骰子，我掷了无数次，只能得到一到六的数字。”
SU在第二神之键里面观察无数个平行世界，寻找突破僵局的办法。
可正是一个只有六面的骰子一样，不管他怎么投掷，都不可能得到七这个数字。
“当然，你的出现，也让我看到了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怎么说？”听到这里，芙蕾雅终于露出严肃的表情。
SU所考虑的问题，也正是芙蕾雅一直考虑的问题。
不管天上之人什么时候抵达地球，人类首先要面对的最大难关，是名为崩坏的试练。
“在我观测到的平行世界中，你无数次试图拯救琪亚娜失败，试图阻止终焉律者降临失败，在几个平行世界中，你甚至黑化成为终焉律者亲自毁灭人类……嗯，还有的平行世界里，你没有变成终焉律者，但你却向世界各地扔下了崩坏能裂变弹。”
“…………”
芙蕾雅顿时陷入沉默。
她原本还以为SU会说那些平行世界因为她的出现，所以才能与崩坏形成僵局，哪怕是一盘即将被将死的残局，自己也在拼尽全力拖延这盘残局结束……结果自己好像一点用也没有，倒不如说，自己貌似还是毁灭人类文明的推手。
突然感觉自己没办法站在道德顶点去鄙视凯文，毕竟自己的行为似乎比凯文更加恶劣。
见芙蕾雅突然沉默，SU笑了笑，他抬起右手轻轻一挥，仿佛如橡皮擦拭字迹一般，抹掉了刚才制作的简陋模型，接着说道。
“请不要感到沮丧，芙蕾雅小姐，虽然在我观察到的世界中，你没有成功改变世界，却也让许多原本注定的事件发生了改变。”
SU感觉自己的说法可能很打击芙蕾雅的干劲，不由安慰道。
当然，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反倒让芙蕾雅觉得悲伤逆流成河。
平行世界中的自己那么拼命，却什么也没有挽回，这样的答案太令人绝望了。
“咳咳，简单的说，确实有很多注定发生的事件发生了改变，至少你存在的平行世界里，琪亚娜与欧若拉的精神十分稳定，两人成为终焉律者的时间被延后了许多……”
“也就是说，我再努力，也只能拖延两人成为终焉律者吗。”
芙蕾雅的面目多少有些狰狞。
一想到平行世界中可能比自己还要努力的自己都没能救下琪亚娜与欧若拉，芙蕾雅突然萌生了砍掉虚数之树的念头。
当然，所有世界都建立在虚数之树上。
既然虚数之树是所有原因，那么……干脆砍树吧，之后不是还有什么天上之人会降临地球吗？把树砍了，天上之人也一起完蛋！
感觉芙蕾雅要疯的SU急忙说道。
“芙蕾雅小姐，不管怎么说，你的存在确实改变了很多事，在有的平行世界里，你成功复活了卡莲小姐，然后与奥托主教达成共识，之后一起对抗崩坏……”
“在有的平行世界里，你克隆出第一律者瓦尔特·乔伊斯，与第二律者西琳，并组建了真正的律者战队对抗崩坏……”
“还有一些平行世界里，你成功引导地球文明跨入星际，并成为地球联邦的第一任盟主……”
“等等，平行世界的我都这么能干了？竟然没赢吗！！”
又是与奥托达成共识，又是组建真律者战队，又是跨入星际，成为地球联邦的盟主，都这样了竟然都没赢过崩坏？
“崩坏这是开挂了吧！！”
芙蕾雅觉得SU描述的后两种状况，都足够用来对抗天上之人了。
面对芙蕾雅发出的质疑声，SU嘴角微微抽搐，他不好意思说这几种平行世界，有的已经毁灭，有的在即将毁灭的边缘……
原因无他，在这几种平行世界里，最适合终焉律者的宿体就是此时发出质疑的少女。
芙蕾雅与奥托合作，确实让天命组织的风头一时无二，可在芙蕾雅被崩坏意识影响背刺奥托之后，世界就进入毁灭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