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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月读命

身穿清丽的单衣，一袭银发垂在身后，还有眼眸中积蓄着最为浓重的黑暗——月读命，曾经的地母神，但是现在已经是月之神了。

抛弃了身为大地的属性，想要获取自由，但是最终也不过虚妄而已。

因为无论是天也好，还是地也罢，都不过是李落曾经的一部分罢了。

“虽然背弃了土地之神，但是汝也算是吾之子嗣之中鲜有的智慧之人了。”李落并没有打算对月夜见动手。

因为他还犯不着因此而恼怒，毕竟他的计划本来就是不怎么严谨，被人发现也不过预料之中的事情而已。

“父神不只是万千龙脉之主吧？”月夜见虽然是疑问的句式，但是语气却十分的肯定。

“当然，吾怎么可能是区区的土地神。”李落的眼中闪烁着黑白双色的光华，毁灭与创造在其中流转。

“龙神也不过只是我的化身罢了。不过不必担心，作为摆脱我的子嗣，我会给予你超脱神话的机会的。”李落笑着说道，仿佛一切本该如此，剥夺诸神的未来对于李落而言不过就像是随手折断了路边的花朵。

“那么我想知道父亲到底为何要这么做呢？明明实际上这些神灵对于父亲而言不过也是随手就制造的物品而已。”月夜见发出了自己的疑问，她十分疑惑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何要这么做吗？”李落长叹了一口气。“因为智慧与文明啊，神的文明永远都是懒惰而不思进取，虽然同样是掠夺，但是神灵从来不会考虑进步，他们只驻足不前，我可是非常讨厌这种情况。”

“非常讨厌这种情况，非常讨厌众神。”对于月夜见而言，所谓的文明与智慧对于她们而言真的并非什么难以理解的事物。

人类作为神灵的食物，虽然被人类喜欢，甚至他们能够造出许多神灵想到没有想过的事物，但是在神灵看来，人类也不过凡物而已。就和某些爱狗人士一样，虽然比喻有些不恰当，但是在神灵之中就是如此。

“看来你还是没有完全明白啊。”李落有些失望，因为他看出了，月夜见只以为自己是不喜欢神灵而毁灭神灵，而不是因为人类而毁灭神灵。

在月夜见的意识之中，李落的好恶感才是衡量一切的准则。

虽然放在这个世界之中并没有错误，但是李落并不是这么想的，也不是这么做的。

“我已经给予了神灵足够多的机会了。”李落的语气突然一变，变得十分的寒冷，是月夜见从来没有见过。即使冷静如月夜见此时也只能瑟瑟发抖，不敢再出一言。

“从我开辟这个世界以来，我就陷入了沉睡之中，而在那个时候，第一个神灵便已经诞生了出来，那是一股炁，是被叫做太一的神灵。而随着太一的诞生，盖亚。伊邪那岐、安、拉等神灵也诞生而来，你们是自然现象的具象化，统治着大地，肆意的挥霍着天生的权柄。”

“但是你们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血脉与等级构成了你们的一切，也就是九州还能让我感到些许欣慰，出现了名为道的修炼体系和仙的存在。所以，在最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李落的眼神变得淡漠而无情，仿佛将世界万物视作了草木，所谓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是如此。

“赐予尔等诸神以平等的毁灭，然后让所有的种族开始公平的竞争。”

李落的语气虽然淡漠，但是却让月夜见极为震动。

“那么父亲就准备毁灭我们吗？毁灭我们所有神，无论是哪个神系？”月夜见语气苦涩的说道，这个看起来清冷的少女在听到自己的种族将被灭绝的时候，也不由得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他们曾作为高高在上的神灵毁灭了无数的种族，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这种待遇会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当然不是，我只是封禁了你们而已，等到所有的神话终结，你们便会被封入名为箱庭的世界中去，在那里诸神齐聚，是你们最后的栖息之地，我也想要看看你们到底能不能摆脱神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