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节（2 / 2）

这些字仍是在三个球体上同时显示的，字迹发出红色的光芒，极其醒目，罗辑看到字行在球体上没有变形，是整齐的一行，以至于看上去既像在球体表面，又像在它们的内部，像是看高维空间在三维世界中的投影。

“可惜，这不是谈判，这是我继续活下去的要求！我只希望知道你们立即回答，答应还是不答应？”

水滴沉默了三秒。

“请说出你的要求。”

“让水滴，或者说探测器，停止向太阳发射电波。”罗辑像是希腊神话中向着巨人发起挑战的凡人英雄，又像是古代猎杀猛犸的勇士，向着不可能战胜敌人发起了冲锋。

“已经按你说的做了。”

球体的回答快得出乎预料，罗辑现在并没有什么办法去核实，不过。

“是的，智子做了。”李落点了点头，这就是为什么李落留在这里的缘故，原著中单凭直觉这一点太不靠谱了。

“让正在向太阳系行进的九个水滴立刻改变航向，飞离太阳系。”

这一次三球体的回答稍微延迟了几秒钟。

“已经按你说的做了。”

罗辑再度看向李落，李落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条件：现在让三体舰队不得越过奥尔特星云半步！”

“舰队现在已处于最大的减速推进功率，不可能在奥尔特星云外侧把与太阳的相对速度减到零。”

“那就像水滴编队一样转向，使航线偏离太阳系。”

“向哪个方向转向都是死路，这样会使舰队掠过太阳系进入荒凉太空，到时，无论是返回三体世界，还是寻找其他可生存星系都要相当长的时间，舰队生态循环系统维持不了那么长时间。”

“按照我说的做。”

在沉默了三分钟之后，智子回复了。

“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

“好，对我来说这就够了。”罗辑说道，同时把手枪从胸口移开，他的另一只手扶着墓碑，尽力不让自己倒下。“你们早就知道宇宙的黑暗森林状态吗？”

“早就知道了，不过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堪忧，需不需要为你叫辆救护车。”智子此时竟然开始关心起罗辑来了，他们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一旦罗辑心脏停止跳动，那就太可怕了。

“不用，我不是救世主，只想如同一个普通人那样离开这里回家，我休息一会儿就走。”三个球体中的两个消失了，剩下的一个显示的字迹也不再发光，显得黯淡阴郁。

“我们还是失败在计谋上！”

“对您以及其他三位面壁者的轻视是不公平的，那三位面壁者都是伟大的战略家，他们看清了人类在末日之战中必然失败的事实。也许我们可以开始谈判了。”

“那不是我的事情了，回去之后我就移交摇篮系统。”罗辑说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