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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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朝歌城与这个时代多数城市一般，都会静悄悄地笼罩在夜幕当中，只有王宫以及少数权贵富商的居所中，还燃烧着点点明火。

毕竟，就算有着再怎么不可思议的仙术技艺，拥有着世上首屈一指的文明，这也依旧是一个处于青铜时期的国家，城市的人口基数也不可能达到不夜城的标准。

事实上，别看这个时代沃土遍地，就算没有日后完善地农耕技术，也可以依靠土地的肥沃获得充足的食物。

但这不代表物资就能充足到，满足花天酒地的奢靡生活。

酒池肉林什么的只是臆想大过实际。

毕竟，只要稍微计算一下殷商人口总数和士兵数量的比例，就不难发现这个比例平均高达2.4%。

而这还是常驻军队数量，还没有算上紧急动员，以及为数更多但却不可缺少，但绝对不会计入人口总数的奴隶。

简单而言，殷商繁荣归繁荣，但在很多物资上依旧很紧缺，以至于还得需要周围一个个诸侯国的朝贡，才能维持住这种繁荣盛世。

甚至，自从取禹夏而代之以来，殷商大大小小的战役就从没有停止过，也是通过征服一个个诸侯，它才有了如今的诸侯共尊，万邦来朝的景色。

所以，当这个王朝从内部开始腐败，王室因为继承权而起了纠纷，神权因为被打压而生出不满，权贵贪婪奢靡扎根于制度上作为寄生虫后，再怎么强盛地王朝也等同于病入膏肓。

而在朝歌待了好几年，在这座城市中经营一家馆子，以算命为生计的子牙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当然，作为应劫的封神之人，他也不能光凭借主观意向来行动，但奈何在朝歌待了好几个春夏秋冬，见识多了之后，子牙也不得不承认，在殷商他是毫无作为的，也挽救不了这个正走向没落的王朝。

拥有着强大的神体、拥有着高深的法力、能推衍天机、能治国行政……但这改变不了一个王朝的衰败。

不是他不愿意，奈何人性如此，他可以劝服顽固地百姓，却劝不回贪婪的权贵，野心勃勃的神权，内斗不止的王室，还有一意孤行，试图以改革来扭转乾坤的商王。

再加上世俗之外的影响和干预，子牙只能感慨一句。

“并非上苍不愿眷顾殷商，而是殷商在自绝于天啊！”

念及于此，子牙索性不再停留于此，在拜会了好心收留，又给他开了一家馆子算命谋生的宋异人以及其妻子孙氏后，便打点好了行囊，与宋异人饯行，乘着夜色降临，偷偷出了朝歌，连夜往西岐而去。

不过才离朝歌，过了黄河，在去往临潼关的半途上，却有人提前一步在大道之上将他拦了下来。

见到挡在道路上的两人，子牙微微一愣，却是熟人，于是上前打了个稽首，问道：“两位师兄，别来无恙。”

“师弟安好。”

两个道人各自回礼。

而他们二人，自然便是知晓了殷郊殷洪遭遇后，专程赶来的九仙山桃源洞广成子真人，以及太华山云霄洞赤jing子真人。

三位玉虚宫门下的师兄弟，在这荒凉地道路上相逢，肯定不是为了单纯地挂念而来拜访，而广成子与赤jing子早早来到这条通往临潼关的路途中，等候子牙到来也显然并非一时兴起。

“师弟，为兄今日前来阻你，便是想要问一件事情。”广成子说道。“前些日子，在离临潼关不过二十里地，是你出手阻了殷郊殷洪么？”

子牙沉默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唉，师弟你这又是何必呢？”一旁的赤jing子叹息道。“先是云中子师弟，接着又是子牙师弟，我们这些本应如手足无二的同门，却都卷进了这场大劫中。”

“两位师兄是来怪罪师弟我的？”

“不。”广成子真人摇了摇头。“殷郊殷洪以大欺小，险些让云中子师弟的徒儿遭难，你作为他们的师叔，出手教训他们两个不知轻重的顽徒，合乎其理。”

“那么两位师兄，可否让我过去……”子牙拱了手说道。“待小弟我离了朝歌，还得找另一处地方某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