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2）

周围有些黑暗，不过有了些灌满油的的树形灯座，燃烧的火焰照亮了半个宫殿，他在火光中高踞王座，一身黑底金线刺绣的龙袍，看着下面四个孩子伏案书写，手持西方鹅毛笔与东方狼毫笔，奋笔疾书。

喂！怎么又多了两个，说好的走呢？他想这么说，却没出口。

他很自然地走下王座，把四个青铜罐放在四个孩子身边，有两个孩子抬起头来，眼睛里闪动着惊慌，“父亲，英灵们进入国界了。”

扯淡吧？这什么都没有，你怎么知道的？

可是自然地，他说了另一句话：“把诏令发出去吧，让所有族裔不惜一切代价逃离这个世界的漩涡。也许我们都会死吧，芬里尔，康斯坦丁，不要害怕，看看你们哥哥和姐姐。”

“不害怕，和父亲在一起，不害怕…可是为什么…不知道吃掉我们呢？吃掉我们，父亲什么样的牢笼都能冲破，即使是世界……”孩子认真的说。

什么鬼？我不吃人。

“你们都是很好的食物，可那样就太孤单了，数万年，只有我们五个在一起……”再一次的，他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

“可是死真的很难过，像是被关在黑屋子里，永远永远的漆黑，手伸出去……却什么也触不到……要是我们死掉的话，父亲的力量也会完整吧。”

“我们是被世界背叛的种族，所谓弃族，迟早会拿回一切。死并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在我可以吞噬这个世界之前，与其孤独跋涉，步入安然沉睡，我们仍会醒来。

我给了你们‘卵’，我们迟早会复苏过来，逆我们的，就让他们去死，这就是我们的法则！”

真不敢相信，这么中二冷血的话会从他嘴里冒出来。

“父亲…吞噬世界的时候，你会吃掉我们么？”孩子们都抬起头来看着他，不同的脸上带着同样的…期待。

喂喂，你们到底多想被吃啊！

“会的，那样我们会一起，重握世界的权柄，奥丁…或是世界树……都不能阻止我们。”他轻轻地点头，声音里透着冷硬的威严。

孩子们收起纸笔起身向他躬身说：“我们走了，父亲，再见。”

他想说我真不是你们父亲，我是…我是谁来着？我的记忆呢？在他有些混乱时也只是随口一说，“再见，记住使用‘卵’，神或人类，都是不能相信的。”

又是句奇怪的话，没头没脑的。

孩子们从大殿出去了，他听着四人的脚步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去，抬起扶手上的就被，突然瞥见四个桌下放着的青铜罐……他给孩子们的青铜罐。。。

他们没带走……

突然有些害怕，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跑下王座向殿外冲去……

他冲出黑暗，极烈的光照在他的龙袍上，不是阳光…而是炽烈的白光与火光！

燎天的火焰中，城池在崩溃，焦黑的人形在火中奔跑，并被穿着盔甲的人用白光缭绕的武器毫不留情的斩杀。成千上万的箭雨与陨石相伴着坠落。

——这一切简直就是地狱！

城门的巨大青铜柱被人以不可思议的神力推倒，上面是四个他没印象却能一眼认出的文字：尼伯龙根。

城池的中央，立着一根通天的铜柱，四个孩子被人以长枪钉在铜柱上，身上的鳞片正在脱落，整个城池都在灼烧着他们。

——像是一场盛大的献祭！

铜柱的顶端站着披挂重甲，手持战矛的独目人凝视着他。

心真痛啊，像是有刀在割，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人就此失去了，因为他的疏忽。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确实没错，它就是那些孩子们的父亲啊，而他…葬送了那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