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节(2 / 2)
只是落后了由乃一两分钟的时间而已,发生了什么?
他微微有些喘息,新外挂对体力的消耗确实很大,不能随便使用。
好在现在他穿过人群了,能迅速赶到由乃身边。
但只走了两步,天野一辉就停下来。
他脚步悬在空中,愕然地看着前方,正要去保护由乃,却又再也迈不出腿。
他惊呆了,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现场局势如此诡异。
只见草地上,在大片“尸体”的最前方。
我妻由乃站在狂风中,紫色的裙裾随风起伏,像飞舞的石榴花。
她窄窄的双肩在满天乌云下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小,仿佛随时都会被狂风卷走。
但对面那群持着防爆盾和警棍的人,却全部弓着腰警惕着少女,不敢贸然上前。
由乃站在那里,就像张开了一个领域,踏入的人都会遭受致命打击。
双方的对峙并不持久。
天野一辉才刚刚赶到现场没几秒,我妻由乃就动了。
她向前踏了一步,这一步仿佛打碎了静止的领域,那群警惕的孤儿一下子武勇起来。
几十个人持着盾与棒冲向一个娇弱的小姑娘,而且速度是百米冲刺般的迅捷。
这一幕放在任何人眼里,都会闭上眼不忍直视,担心看到下一刻小姑娘被打得凋零残破的模样。
但我妻由乃也在冲向对面的人群,甚至她的速度还要更快,像只贴地飞翔的舞蝶。
双方距离只有几米,一秒不到的时间就碰撞在一起。
孤儿一方最前面是一个一米九往上的壮汉,剃着光头穿着黑上衣,摞起的袖子下露出狰狞的纹身。
他用全身的力气压在盾牌上,撞向娇小的女孩,另一只手挥棍凌头甩下,一棍就能让头骨骨折。
这么恐怖的袭击,别说是一个一米六二的女孩,就算是个一米八的大汉也得倒地不起。
但我妻由乃没有一丝怯意,她的眼睛里像是有猩红色的光,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
这个少女在高兴!
她在笑,在起舞,在做一件想了很久的大好事!
在盾牌临身那一刻,她下蹲一个晃身躲过,脚步贴地画了个半圆,扭腰腾身而起,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在空中画出漂亮的轨迹。
惨叫声立刻响起。
一道血线溅射在草地,画出弯月的形状。
一柄利斧在空中轻吟,斧刃上血液滴落,甩出半截喷血的小腿。
壮汉哀嚎着倒地,抱住血流不止的腿。
其他人在震惊中并未放弃攻击,他们的棍棒严严实实封住我妻由乃的所有退路。
在棍棒临身之前,少女提斧上顶,挑起两三根警棍,她另一只手追上,抓住其中一只跟着棍棒上扬的手。
一拉一带,警棍落地。
少女瘦弱的手臂却有惊人的力量,拽着拉住的那只手腕,整个人腰腹发力,仰面向上,双脚缠住那人的上臂。
一个翻转,她旋转着身体,从仰面朝上变成正面向下,瞬间扭断那人的肩关节。
右手的斧刃也同时旋转,在空中画出凄美的痕迹,绽放出一道道血线。
七八个人或是捂着脖颈,或是捂着胸口,哀嚎着倒地,伤口深可见骨,再起不能。
其他人被镇住了,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狠人,简直就是个魔鬼。
明明是个漂亮得如樱花般绚烂的少女,如雪的脸上沾了血,却笑得越加高兴,仿佛那些血是令她满意的妆容。
孤儿们被吓得一个贴一个后退,但我妻由乃可不会放他们走。
她握着斧子,加速。
最前面的人用盾牌来撞她,被她按住,盾牌瞬间反方向下压,持盾的人手腕反被挫伤。
在一群人恐惧的眼神里,她踩着盾跳起来。
本该是无处借力让人趁机反杀的动作,却没人敢出手,被她跳到人群中央,挥斧、躲避、再挥斧。
少女紫红色的衣服染了血,像朵罂粟花般起舞,每个动作干脆利落,又灵活舒展。
她没有用拳脚,全身都在配合着斧刃旋转。
紫色的裙裾飘散又落下,每一次绽放都有一个人倒下。
她总能精准地闪避每一次敌人的进攻,再毫无空隙地跟上自己的进攻。
她的进攻和闪避是一体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精确,每一斧都精准撕开一条动脉,孤儿们的血液在她脚下喷射成泊。
很快孤儿们全都倒地,只剩下一个难波太郎还没被被斧刃临幸。
但他也吓破了胆,瘫在血泊里不停后退,浑身被兄弟们的血液染红。
“你你你你!”他话都说不连贯,涕泗横流,怕极了,嘴唇哆哆嗦嗦地求饶,但饶命到他嘴里也说不完整。
我妻由乃居高临下看着他,依然带着微笑,不为所动,扬起一斧挥下,斧背砸在难波太郎脸上。
在难波太郎昏迷后,她扭转斧柄,又接连两斧,一斧劈开下颚,一斧砍断手腕。
难波太郎血液哗哗地从手腕喷出,但人却昏迷不醒,无法给自己止血,死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即使有人及时地救治了他,他下半生也再也无法用那张嘴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狂风依旧在卷起一层又一层草叶。
但场中除了我妻由乃,再没有一个人能站起来,或是敢站起来。
少女的身影孤立着,斧刃垂在一侧,她那么纤弱,衣袖在狂风中飞扬,娇小的身躯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
草地上一片寂静无声,地上受伤不重的人不敢出声,御目方教围观的信徒也不敢出声。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那低着头的少女身上,怕自己出一点动静,就会惹来杀生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