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2 / 2）

祂的针对，是绊住赤鸢的脚步。

这看起来很难，甚至是不可能做到，但实际呢？其实很简单，首先，这个时代没有卫星来给她指出崩坏的爆发地点，赤鸢就是再神通广大，在这个没有卫星导航的年代，她处理崩坏也是处理不过来的，想要让她分身乏术也是很简单的。

赤鸢是神州的守护者，祂一直活到现在除了战胜崩坏的执念以外就是和某个人的约定，这种情况下只要让足够威胁神州的灾害的消息出现，赤鸢必定会倾注绝大部分目光。

而这个灾害，便是审判级崩坏兽，蚩尤。

虽然赤鸢她的确是可以打败蚩尤这个审判级的崩坏兽，但蚩尤作为崩坏意志报复古代文明火种计划给新文明掺沙子的作品，也不是好相与的，就算赤鸢能打败蚩尤，但这也必然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复苏和与其战斗必然会造成巨大的损失，所以即便是赤鸢，如非必要也是不会去动蚩尤的。

而崩坏意志就以此来撩拨赤鸢，来让赤鸢分身乏术。

在大崩坏之后一群练功练到火入魔，甚至可以上听天意的邪教人员纷纷接到了天启，听到了天意，这群人由于已经被崩坏侵蚀的差不多，甚至和死士没啥区别，但因为崩坏能抗体的原因还能保留一些自我意识，但即便是这样，他们无论是屁股，还是心，早就不在人类这边了，这些狂热的邪教徒们开始按照天的旨意开始行动。

于是，大崩坏之后，各种妄图汇聚真气复苏魔神蚩尤的传闻，在江湖上，在民间流传了起来。

正在处理各种非正常崩坏规律的崩坏灾害的赤鸢感觉人都麻了。

神州还很大，真的很大，在崩坏意志的干涉下，大崩坏过后活性化的崩坏能造孽的地点从来都不是固定的，崩坏意志的目的是给以古代遗产为核心的文明放血，而不是花费大量崩坏能造一个看起来强大的崩坏兽，然后被赤鸢打死的。

所以，活性化的崩坏能引发的崩坏灾害强度上都属于那种一般武者解决不了，但能被赤鸢轻易镇压的类型，而且爆发地点刻意天南地北到处都是，今天在xx青天大姥爷家里爆发一起，明天xx达官贵人家里爆发一起......

单单只是崩坏灾害对赤鸢仙人而言不算是什么，最多只会让她镇压崩坏的效率比以往都低，，而现在妄图复活蚩尤的邪教徒又到处都是，这就不一样了，如果同时处理两件事，赤鸢镇压崩坏的效率将会跌落至冰点了。

至于放任蚩尤不管？这怎么可能，这种发展下去能把神州给扬了的崩坏兽，赤鸢是绝对不允许其复苏的。

所以，现在赤鸢真人面对的，是选择，在对邪教成员不管不顾，专心镇压崩坏和摁死邪教徒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第三百零五章 养徒千日，区区杀母之仇

是优先镇压崩坏灾害，还是优先搞死妄图复苏蚩尤的邪教？

赤鸢真人必须做出选择，她不是神，不可能顾及所有，否则她也不会诞生出开宗立派找人分担压力的念想了，虽然开宗立派是苍小玄提出的，本意是想让赤鸢有人陪伴，让赤鸢不是那么孤独，不是一直一个人承担背负一切，但赤鸢已经逐火之蛾化了，开宗立派的目的也变成了培养战士。

最终赤鸢还是做出了选择，那就是优先镇压邪教，让蚩尤复苏了，说不得得有数十万，乃至是百万人丧生，人口不是土里面的麦子，每年都能收割，人作为文明的构成主体，人口的损失就是文明本身的损伤，所以，蚩尤绝对不能让它复活，哪怕按照现在的消息来看，关于蚩尤的各种传闻都显的扑朔迷离。

当然，这不代表她就什么都不干，放任各地因为活性化崩坏能而出现的崩坏灾害的肆虐了。

正所谓养徒千日，用徒一时，她培养徒弟可不是养花花草草是，她希望自己这些天资不错的徒弟可以成为抵抗崩坏的战士，而现在也到了他们出场的时候。

但是，赤鸢不会知道，崩坏意志也不会知道，赤鸢此时此刻做出的选择究竟意味着什么。

崩坏可怕么？可怕，毕竟崩坏是文明的毁灭者，是真的要屠尽人间的灾害，但崩坏比起另一种东西，虽然充满毁灭性，但却显得纯良无比，那种东西，就是人心。

人心的可怕不在于破坏力，而是黑暗程度，人作为黑暗兽性和人性的结合体，其心中必然光暗皆存，人心的光芒可以照亮整个世界，但人心的黑暗，是可以让世界万劫不复的。

上了岸的鱼，学会用腿走路的鱼不再是鱼，被染上污渍的白纸绝对不会是白纸，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赤鸢必将付出连崩坏意志也没有意料到的代价。

而此时赤鸢还不知道，她毕竟又不是什么神仙可以预知未来，现在的赤鸢还在忙着和邪教斗智斗勇。

虽然在两个选择当中做出了选择，由林朝雨负责外出协助各地之人解决非正常规律崩坏灾害，而她去队邪教，但是效率还是降低了，林超雨跟着她还没几年，虽然修行太虚剑气，但实力嘛......只能说比较强，无法像她那样随意摁死崩坏兽，至于苏湄，这个小丫头才几岁，让她去淦崩坏想想就好，就算太虚剑气再逆天，这小丫头天赋再好，体能限制摆在那里。

总而言之，赤鸢的选择正中崩坏意志下怀，于是崩坏意志就喜滋滋的玩起了猜谜解密游戏，到处挖坑，留下一堆似是而非的情报，当然，为了保证赤鸢怀疑起来崩坏意志还是搞了一点干货的，那就是阎世罗，这个曾经在龙脉处感染崩坏能彻底走火入魔的邪教头子被崩坏意志加强了。

这个被加强的邪教头子虽然有些膨胀，但屁股和心都在崩坏意志那边的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崩坏意志的指示行动，但是他变强之后的一些情报被「不小心」泄露出来，什么圣火教教主神功通天，飞天遁地，能控冰焰，焚山蒸海这种玄幻小说当中才会出现的能力以流言的形式在江湖，在民间传播，虽然绝大部分都当成玩笑，但还是有很多人讨论这个问题。

这再度吸引了赤鸢的目光，崩坏能是万能之力，但不代表使用崩坏能的人万能，崩坏能可以转变成已至绝大部分的能量形式，但不代表武林高手能像魔幻小说当中那样使用魔法，人体经脉是存在承受极限的，真气过于灼热或者说寒冷，又或者是过于狂暴，都会损伤人体，这可不是玄幻世界可以用万能的灵气修补身体，崩坏的世界观之下，在生物学和对人体的研究不够，崩坏适应性和侵蚀抗性不够高的情况下，谁用崩坏能修复自己谁就死定了。

所以，这个应该算是高武的世界当中，各路强者的真气虽然都有属性，但还算是中正平和，干架也是依靠剑气之类的切割能量，打击能量淦架，也就赤鸢这个融合战士能通过崩坏能塑造直接制造出元素输出拉满的攻击。

阎世罗夸张的表现流传出去，第一时间就被赤鸢这个老仙人盯住了。

现在阎世罗掌管的圣火教就在和赤鸢玩捉迷藏，赤鸢虽强，但没有卫星，也没有群众支持，想要在人海当中抓住刻意隐藏的邪教头子何其之难，而圣火教虽然是邪教，屁股和心都是歪的，但邪教本就是蛊惑性极强，再加上近些年都是什么情况？大崩坏，非正常崩坏规律的崩坏灾害，这tm跟末世没啥区别大灾大难让一部分群众在看不到希望的时候把希望放到宗教上门，放到来世。

圣火教虽然是邪教，但总归是蛊惑到了一部分群众，这种有着群众支持的情况下，赤鸢硬是抓不住阎世罗。

虽然被崩坏意志加强的阎世罗依旧是扛不住赤鸢仙人的鼻梁骨粉碎拳，但躲藏游戏从来都不是比拼力量，况且神州的邪教从来都不只是圣火教。

被摁死邪教这件事缠住分不开身的赤鸢似乎感觉到自己做错了选择，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无法回头。

况且......她的徒弟干的很不错。

林朝雨的进步让她十分欣慰，虽然江湖传闻总是有所偏颇，但是在过年时候回到太虚山见了一面，赤鸢发现林朝雨武功大有所进。

一个人独自在家中练武数百载是不如外出真刀真枪淦一架的，纸上谈来终觉浅就是这个道理，实战才是验明真本事和磨炼心性本事的最佳途径。

所以在只有数人的年夜饭上，她稍稍夸奖了一下武功大进的林朝雨，苏湄眼里的酸意都掩盖不住了，虽然赤鸢仙人和她有杀母之仇，虽然她觉得赤鸢仙人过于冷血，但这不妨碍她尊敬赤鸢这个对她有救命之恩，授业之实的师傅。

毕竟——区区杀母之仇jpg

第三百零六章 柳暗花明，加剧的冲突

崩坏的意志在神州大地上把赤鸢真人戏耍的团团转，让赤鸢这个古代战士几乎驰援神州，可是在另一方面，祂大败特败，那就是给以古代文明遗产为核心，建立起秩序的封建文明放血的行动，几乎完全失败了。

在最初之时，崩坏意志的确是重创了现在地球上一切以古代文明遗产为核心建立的文明，但是，人类这种生物适应能力很强，虽然强不过好像人类怎么也杀不干净的耗子和小强，但是人类的适应能力的确是很强，虽然崩坏世界观下的人类是古代文明留下的种子，有没有几万年以前数量一度下降到五位数的情况不清楚，但是人类的适应力的确很强。

崩坏意志能将赤鸢耍的团团转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赤鸢已经逐火之蛾化了，虽然就力量而言，现在的能无限释放太虚神剑的赤鸢无疑是有史以来最强的时期，但有时候单独力量是不可以区分强弱与否的，就强弱而言，现在的赤鸢真的比几万年以前更强么？

其次，有些事情，不是力量可以决定的，再加上赤鸢被承诺和约定绑住了，导致有些事情她根本别无选择。

赤鸢被崩坏的意志耍的团团转都没有抓到阎世罗，都没有粉碎掉莫须有的蚩尤复苏计划其实是有很多原因的。

而另一边，根本没有这些原因的以古代文明遗产为核心建立秩序的文明则是极速的适应了崩坏意志掀起的非正常崩坏规律的崩坏灾害。

崩坏意志是给这些文明（天命，大明）放血的，不是真刀真枪淦他们的，崩坏意志引爆崩坏灾害的区域多在相对发达的区域，多在现在这个世界的既得利益者的头顶，而普通的底层却是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而这个情报立刻被鸡贼的人类捕捉到了文人墨客，宗族豪绅纷纷和泥腿子混在了一起，当然，这个混在一起不是指他们和泥腿子平起平坐了，准确来说是相当一部分宗族之人，相当一部分文人墨客离开了县城，放弃了豪华的宅子，去了乡下，建房子住，但他们依旧是高高在上上层人士，他们看到泥腿子们眼里依旧是鄙夷。

但即便只是这样的行为，也几乎让崩坏意志的放血行动铩羽而归，祂是给这些文明放血的，而不是来毁灭些文明的，这种以古代文明遗产为核心建立的文明最终应该被缓缓扩张的赤色势力推翻，而不是被祂这个现在崩坏能都不够用的渣渣苍天所毁灭。

当然，要说崩坏意志的行动一点效果也没有那也太假了，祂行动的效果还是有的，那就是底层与上层的冲突加剧了。

以前一个个小山村，一个个地主都是让狗腿子去收租的，这样仇恨也可以分摊到那些狗腿子身上，现在他们这些人一下乡，哦豁，是谁派狗腿子，狗腿子把粮食和地租送到哪里去了，简直是一目了然，曾经的高层和底层之间的空间距离让一部分怒也无处可怒，而现在不一样了，大家都在穷乡僻村下面，你tm欺负人了，谁都知道你家在哪里，把人逼急了除了数学真的是什么都作的出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除此之外，大明的威望再度下降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封建社会当中一个天天到处都是天灾的国家是绝对没有好名声的，就算是没有邪教搞事，迷信的人们也会逐渐把责任推到王朝身上，认为这个王朝获罪于天。

虽然大明镇压那啥崩坏的行动很果决，也很积极，但是，韩信带净化，既得利益者是不会放弃利益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现在的局面，不仅仅是各个宗族心里门清，大明王朝的皇家也是一清二楚，这个由农民造反起家的皇朝对一切可能的挑战者都无比忌惮，马柯和恩阁才刚刚起步就上了黑名单，这种连绵不绝的天灾之后是绝对少不了活不下去，不得不起义的人的。

到时候大明王朝还得应付这些造反的，所以啊，大明王朝虽然镇压崩坏积极，但是，是优先保住县城这种战略要塞还是保住贱民收拢人心？

一句流传了千年的话道出了食利阶级的选择——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大业，为了社稷神器，区区泥腿子又算什么？虽然儒家总是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但是以帝王心术，以儒学治国的封建王朝就没几个能做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阶级的壁垒摆在那里，怎么可能会有王朝为了所谓的百姓，为了民牺牲自己的皇家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