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 / 2）

夜黎淡淡的说着，缓缓向不远处的天鸟美马走去……

天鸟美马见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真的已经看透了生死，微微扬起脸庞，微眯着双眼，望着辽阔无沿的天空……

“一切都要结束了吗？计划，不，复仇……失败了呢.”

回想着自己这十年间所做所见的一切，天鸟美马心中却意外的在这一刻，感到无比的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死亡，而产生半点恐惧。

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而已，复仇成功也好，失败也罢，至少他为之努力过了，也活过了，这样即使死19后，见到他们（当年因为被抛弃、背叛而死在与卡巴内战斗中的人们），也没有什么好遗憾了的吧……

不过，要是见到那些被自己杀死、害死的人，他们应该会很恨自己吧……

在这一刻，天鸟美马意外的想到了很多，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在死前，竟然会想这些事情……

当夜黎来到他面前之时，天鸟美马缓缓闭上眼睛，他没有去看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切都结束了……

见此，夜黎自然也没有多说什么，右手微抬，握着‘无毁之湖光’，就要一剑刺出的时候……

“不要！”

然而，一道哀求声突然响起……

闻言，夜黎的右手微微一顿，然后偏头望去，只见灭火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了过来……

“灭火.”

天鸟美马也是一怔，然后重新睁开双眼，看向躺在地面上，侧着俏脸，一脸哀求的望着夜黎与他，泪水点点从眼眶中溢出的灭火……

“不要，我求你不要杀他，我愿意代替他去死.”

灭火哀求道。

夜黎默然的没有作声……

“够了，灭火，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切都够了，从今往后，你就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吧.”

天鸟美马轻声道，说完，他看向夜黎，平淡的道：“你动手吧。”

“不要！”

“夜黎，不要！”

此时，不只是灭火，无名也是有些忍不住出声道。

闻言，夜黎眼眸微闪，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打算因为无名和灭火的话，而住手。但是他这次却没有再挥剑，而是陡然抬手左手，将那把装着抗卡巴内病毒血清的针筒枪，如同刚才对灭火一样，狠狠的扎入了天鸟美马的心脏中……

“你.”

天鸟美马的眼眸一睁，他有些愣神和不解的盯着夜黎。他知道自己也是卡巴内利？！还有，他为什么不杀自己？

看到这一幕，无名和灭火也是一愣……

“为什么？！”

天鸟美马不明的道。

“改变主意了而已。”

夜黎淡淡的道，刚才他的确打算杀掉天鸟美马，彻底结束一切，但是因为无名和灭火的缘故，夜黎最后还是改变了注意，毕竟人类都有恻隐之心。

而且，从刚才天鸟美马的表现中，夜黎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从复仇的怨火之中，解脱了出来，真正看淡的生死，所以夜黎改变了主意，他知道天鸟美马也是卡巴内利，所以他打算也让他变回人类……

“现在的你，应该不会再想复仇了吧？那么，我就没有再杀你的理由了.”

夜黎淡淡的道，的确本来他要杀天鸟美马的理由，就是他会妨碍自己完成任务，再加上为了无名、还有甲铁城上的人们，但是如果天鸟美马没了威胁，放弃了复仇，那么他死不死，对夜黎来说，就无谓了。

“你这个家伙，心也太狠了一点吧。”

天鸟美马愣了一下，然后却是满脸苦涩的摇了摇头。

先前逼得自己，放下了心中的仇恨。然后自己看破了生死，本以为会死去，从这一切中解脱。但这个家伙却又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有没有搞错啊！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令人难受啊！

相比活下去，天鸟美马现在宁愿在此死去，从一切中解脱……

“或许吧。”

夜黎淡淡一笑，他自然知道天鸟美马现在是怎么想的。的确，如果是他的话，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宁愿就此死去，但是……

“但是，既然还有人等着你。那么，何不尝试着活下去，以之前不同的方式.”

夜黎撇了一眼身后无名身旁的灭火，道。

“等着我的人.”

天鸟美马一怔，然后当他顺着夜黎的视线，看到一脸喜极而泣的盯着自己的灭火，那原本已经看淡生死，没有生气的眼眸中，忍不住重新微微产生了许些波动……

“没有弱者，何来强者？而且，就算成为了强者，身边没有一个陪伴的人，那样孤独的一个世界，岂不是很无聊？”夜黎淡淡的笑道。

“如果是复仇的心，让你坚持到了今天。那么今后，你就找一个能够陪你一起活下去的人，好好生活下去吧。”

“我.”

听到夜黎的话，望着灭火，天鸟美马目光中波动的情绪越来越大，找一个能够陪自己一起活下去的人生活……？自己有那个资格吗？杀人无数、害人无数的自己，还有活下去的资格吗？

“罪可以赎，错可以改，或许你的罪与错误，一辈子也还不清。死很容易，但是活下去的理由，却很简单，只要你还想活着，那么你就有活下去的资格。”

看着天鸟美马波动的情绪变化，夜黎沉声道。

是的，想死，谁也阻止不了。但想活下去，却不需要任何理由和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