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 / 2)
而从夕那种寻死觅活的样子来看,估计也是脑补成了某种离谱的玩意。
“那就等我那妹妹做好心理准备就过来找您了~”
“这还要准备?”
艾尔巴表示不解,令却摆了摆手。
“毕竟是女孩子嘛,总归是有些害羞的。”
而“被”害羞的夕此时还真的就在自己的画里挣扎,她正在全是画纸的地板上滚来滚去,毫无淑女姿态。
阿咬流着口水,双眼呆愣地看着自己主人这种姿态,疑惑地歪了歪头,不时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嘎嘎”声。
“阿咬!”
也不知是滚够了还是咋滴,夕直直地坐了起来,出气似的拿着巨阙拍了拍阿咬的脑袋。
“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嘎”
在它的吃痛声中,夕推开这屋子的大门,来到了稍显空旷的院子中。
看着自己一笔一画的勾勒出来的绝美山水,夕先是有些自恋地笑了起来,然后立刻就沉下了脸色。
她将左手在空气中划过,另一张被绘制完成的画卷在面前张开,素手在那之上轻轻一点,随着波纹涌起,夕的身影消失不见。
大炎勾吴城灰齐山
但人文事物却并非在现实中发生。
手握折扇的说书先生走在这名为婆山镇的小径之上。
面无表情的脸孔透露着非一般的沧桑,他走啊走,终于是在一家客栈面前停下了脚步。
“随便上些菜吧。”
说书先生在客栈中落座,向前台的掌柜说道。
“先生却是许久未曾到访了。”
掌柜单唤一个“黎”字,见是熟人,连忙就迎了上来,她擦拭着桌面,向说书先生说道。
“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闻言,黎有些费解,但她也不会过问太多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先生这几天来的断断续续的,是有要事在身?对了对了,就连那墨魉近日都未曾再出现过了。”
说书人默然不语,手中握着茶杯,黎知道,他不喜欢喝酒。
她走回了自己的柜台,像是往常一样翻看着账目,如果有个眼尖的能瞧上一眼便能发现,大部分都是说书先生的账单。
如此沉默许久,茶水渐凉,说书人放下筷子,对那一直都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的掌柜轻轻投去目光,随后别过了脸,走了出去,掌柜笑容依旧温和如初。
山麓间有一破旧茅屋,那案台上,有一幅精致的水墨画,此时夜色正浓,似乎是有泼墨撒出。
窈窕纤细的身影在破屋中出现,微微月光映照出姣好的面容,夕手持巨阙,出现在了这破旧的小屋内。
有些嫌弃地掸开了眼前的灰尘,她将视线转移至这画上,那巨阙被高举至半空之中,随着空气被划破时传出来的尖啸声,她重重地向那幅画劈砍了过去。
只是终究还是没有下得去手,最终,巨阙悬停于画上,大约只相差了数公分。
“算了,总归是要留个清静地。”
夕自言自语道,再一转身,已是消失不见。
月光照在这栩栩如生的画卷上,留下些许余韵芬芳。
人生如梦如画,一切不过随风而逝之泡影,若要求得本真超脱,还需直面苦难才是。
所谓苍生,不过都是那画中人,又有谁能看的通透呢?
只是不知道多少年后,这破屋又是否会迎来新的客人呢?
“你是想清楚了?”
令单手撑着脑袋,看着正襟危坐的夕,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
“不知道。”
阴暗死宅女嘟囔着,说着模棱两可的回答,青绿色的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
“放心好了,那种事情也就最开始痛一点,后边习惯就好。”
令笑呵呵地说道。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
闻言,夕用手指着笑意盈盈的令,整个身体剧烈颤抖了起来。
很显然,令说的话引发了她剧烈的心理波动。
“还能是什么?就是很稀疏平常的那种事情啊?”
令轻点着嘴唇,露出了魅惑的笑容,顺便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稀...稀疏平常?!你们?!”
夕看着自己的姐姐,有一种看着那种肮脏的大人的感觉,并且预感到自己之后也会变成她的样子,一想到自己没日没夜地干活,顿觉生活无望,这不是还不如让岁相回来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令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于是便暂且放过了夕,耸了耸肩,略过了这个话题。
“接下来的行为很重要,不能马虎,夕。”
令展现了认真的神色,那对瞳孔露出了睿智的光芒。
“知道了...”
可惜夕的思维早就已经歪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双颊绯红,羞答答的应了一声,看起来注意力很不集中。
得,自己这是过了头了。
令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左右晃了晃头颅,显得有些无奈,又有些后悔,果然没了生存压力之后,总是会“稍微”放飞一下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