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斗局:背后捅刀的原来是朋友(2 / 2)
陈晓成说:“行,知无不言。”他也喝了两杯,满面潮红。
老梁:“你有铁哥们儿吗?能有多铁?”
陈晓成笑:“当然有啊,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跟我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我一个农村孩子,能混到今天有车有房的,不靠朋友还能靠谁?”
老梁:“有车有房?你早过了这个阶段了。我知道你肯定回答我,你的铁哥们儿是王为民,那个王总吧。你们能有多铁呢?哈哈,老弟,老哥喝了几杯酒,但还不至于疯言疯语。我跟你说吧,老板就是老板,太子就是太子,天生就跟我们不一样,不管你们什么关系,最后都靠不住。不要认为帮老板做事了有功劳,那是应该的;更不要嚷没功劳有苦劳,那什么都不是;不要认为功劳很大就可以跟老板叫板,老板让你下课那是很容易的。”
陈晓成突然感觉心被刺了一下,立即打断他的话:“我们的关系你不懂,我们患难与共,经历的磨难不是你能想象的。再说,我们这代人,是你们那代人没法比的。什么叫哥们儿?我们就是榜样。”
说着,陈晓成伸出双手,各自伸出食指,并排着在他眼前比画。
老梁伸出宽厚的右手,直接把陈晓成的手指压下去:“狗屁!什么叫哥们儿,我还不懂?我都三进宫的人了,我都保护了多少人啦,我还不懂哥们儿?我跟你说,最后害死你的就是你哥们儿!”
陈晓成抽出手,把他要斟酒的手挪开:“别再喝了,你高了,说话都不着调了,胡言乱语。”
老梁突然呜呜哭起来,他说:“陈老弟,你是我老弟,我心里太憋屈了。老哥我受害了,害我的不是别人,是我把他当了一辈子哥们儿的人,我的发小姜武平,这个浑蛋!这是我犯的最大的错误,用错一人事业就毁于一旦啊!以为是老同志老朋友就没有了戒心,大错特错!”
老梁断断续续地描述,陈晓成听了很久才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那次姜武平带梁密过来找他问询管彪的事情,用意颇深,就是想通过陈晓成之口,说出事情的严重性。难怪,当时两人的表情那么不同,所谓相由心生,是骗不了人的。
梁密回去自然把陈晓成的谈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远在大理乡下的老梁,老梁自然选择了继续躲避。
这期间,姜武平做了几件事情:一是收购陈晓成的股份后,联合几家基金和他自己的公司对豫华泽增资扩股,成为豫华泽的控股大股东,之前实际控制人梁家正的股份大为缩水,当然,这得到了梁家正的受托人梁密的同意;二是姜武平把金紫稀土所投资的东北一处商业地产给卖了,买家是香港的高氏集团,据说是以比较低的价格,姜武平从中获得不菲的收益;三是姜武平利用金紫稀土实际控制人老梁的授权委托,以及自己是法定董事长的便利,对公司中高层进行悄悄的换血,待老梁回归公司,发现财务总监和运营副总裁全是新人,都是姜武平的铁杆。
这下子,老梁彻底傻眼了!
“你说说,陈老弟,我还怎么相信哥们儿?”老梁把深埋在双臂中的头抬起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一股凉意随着老梁的叙述从脚底往上涌,陈晓成的牙齿有些打战。谷良曾经讲过一个真实的故事,他曾短暂地在一家半体制内的财经媒体做事,有一个比较铁的朋友,但是在他面临升迁、担当大任的关键时刻,有一个人在背后“捅”了他一刀,告黑状,以致他愤然离去。令他痛心的是,恶毒攻击他的就是这位朋友。谷良为此痛苦不已道:“怎么会这样呢?我在这个哥们儿人生最狼狈的时候帮助过他,他怎么能背后给我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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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们都是20多岁,涉世不深,友谊是年轻人最大的财富。他们聊到过历史上的典故,关于恺撒大帝的死,他就是死在自己最好的朋友手上的:布鲁图是恺撒大帝最好的朋友,然而布鲁图却和其他罗马人一样忌妒恺撒,于是密谋杀死他。在元老院里,他们围住恺撒并拔出匕首,恺撒拼死抵抗。当恺撒看到布鲁图的时候,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你也在内吗?我的朋友?”随后,他停止抵抗,任由攻击者将他刺死。
那时,他们内心怆然。
老梁给陈晓成讲述姜武平的所作所为,让他仿佛回到当年少不更事时的状态。十多年过去了,谷良成了土豪,锦衣玉食,事业风生水起,朋友众多。当年伤害他的那位朋友,做了一家公关公司,终于也过上富裕的市民生活,却不幸离婚,依然瘦得出奇,一阵风都可以把他刮走。那天陈晓成与谷良的这位朋友在三元桥凤凰城偶遇,聊起共同的朋友谷良,他神色不自然,顾左右而言他,陈晓成一下子没有了继续交流的欲望。
“你说,陈老弟,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老梁明知故问。
“毫不犹豫地搞掉!”陈晓成右手抬起,然后用力挥下。
说完这句话,他就有些后悔,至少,他无法辨别老梁一面之词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尤其对一个说话惯于掺杂大量水分并有前科的人而言,应慎之又慎;而姜武平这个人,对他陈晓成没有任何伤害,并且在他的张罗下,自己的投资不仅顺利退出,还获得了不菲的回报。
即使如此,巧取豪夺者,值得同情吗?
又喝了几杯酒,老梁说:“很快就会有好戏看,我找了私家侦探,刺探到他儿子的一些事情。他如果不把公司归还给我,我会让他儿子蹲监狱。”
老梁恶从胆边生。
“不能伤害人家儿子,也不要动用黑社会之类的胡来,我们要文明解决,要文明,懂吗?”陈晓成抢过老梁的酒杯,喊服务员把未喝完的酒给拿走,“我扶你上楼休息。下午我还有个会,晚上带你去中环世贸看一场画展,把你彻底从混浊中解救出来。”
梁家正听从了陈晓成的建议,他没有通过黑社会对姜武平动粗,而是将私家侦探提供的详尽材料,扔在姜武平面前:“你仔细看看。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你儿子锒铛入狱,至少判10年;另外一个选择就是把你不当获得的股份让出来,彻底给我从这个城市消失。”
姜武平气得发抖,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老梁后来说:“很快他就乖乖地吐出来了,甚至把吞进去的骨头刺儿也吐了出来。”陈晓成始终想象不出这两个交往几十年的发小儿在这种场合恶言相向的情景。
姜武平上京举报的时候,没有到公司找陈晓成,只是打了个电话:“不是针对你,陈老弟,我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为他守摊子,就这么把我打发了?我为他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承担了那么大的责任,就允许他吃肉不许我喝汤?这是什么逻辑,什么规定?这是什么人?书没念过几天,蹲了三次监狱,现在竟然要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要搞掉他!”
陈晓成问:“你凭什么搞掉他?”
“哼!他做的事情,我还不知道?”姜武平在电话中冷笑,“他就是一个穷光蛋,戴罪之身,竟然收购几十个亿的国有资产,他就是彻头彻尾的诈骗!”
陈晓成屏住呼吸,努力平心静气!“首先,定性不对,怎么会是诈骗?其次,你这样一搞,会牵涉我们,会牵涉很多人,打击一大片,你会把我们树立为你的敌人!”在涉及个人利益甚至安危时,陈晓成提高分贝,语气明显透露着狠劲。
他自负所有资金都是通过正常渠道拆借的,尽管有的资金是从管彪掌控的其他资金公司进来的,但也至少过了3道程序,最多的过了6道程序,当初他已考虑到了各种不测。
同样他也知道,当初联手拆借资金竞购金紫稀土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出现在一无所有的老梁身上。他在后期利用金紫稀土的自有资金及其资产抵押进行拆借、还债,这大有问题。
牵一发而动全身。要防患于未然,必须在苗头刚起时彻底灭掉,陈晓成继续放狠话:“你的任何举报,即使指向老梁,也都会牵扯到你,你是法人代表,也是董事长,要承担法律责任!这些,你想过没有?”
“哼,我打算举报,就没打算置身事外。我会牵扯进去,但我举报了这么大一个案子,难道司法部门不会认定我有功?陈老弟,你别劝我了,今天打电话给你,是给你提个醒,我们彼此无得罪。”
然后,姜武平挂掉了电话。陈晓成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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