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节（2 / 2）

然而“扣帽子的苏茗”却没有道歉的意思，她一边在戴着滑稽面具的马戏宣传员的指引下朝着剧院走去，一边观察着四周。

苏茗似乎是一位来到伦敦的普通游客，好奇地欣赏着独属于城里的风景。

“但对你来说，拥有财富的贵族就是罪人。”似乎苏茗还没有放弃给珊娜定性。

“可你又不是贵族。”珊娜挑了挑眉，“难道也要我给你定什么罪么？”

“也对，这是我自己的劳动成果。”

苏茗颔首，接着走进了富丽堂皇的剧院，顺便将手中的钱袋丢给了珊娜。

这下珊娜也成拥有财富的“罪人”了，但其实更像是“仆人”。

进入剧院后，苏茗招呼来一位服务员，然后眼神示意珊娜，珊娜不情愿的掏出钱，让服务员给她们找个好点的包厢。

等到坐进华丽典雅的包厢之内后，苏茗让服务员上来一杯红酒，顺便叮嘱了一句：要最好的。

透过玻璃，苏茗看着台下的剧场进行的有趣的马戏。

她的目光虽然停留台下，但是珊娜在旁侧却发现，苏茗似乎是在思索着别的事情。

“走吧。”还没等珊娜多做观察的，苏茗就忽然起身。

“走了？这不才开始么？”

“我对马戏没什么兴趣。”苏茗说道。

珊娜一脸无语。

没兴趣你还来？

但谁叫苏茗是有钱人，是她需要观察的人，而且关键是花的又不是她的钱，那她当然没必要多管闲事。

“现在去做什么？”走出剧院后，珊娜对着苏茗问道。

“天要黑了。”苏茗抬头看向天空。

“是啊。”

“时间的流动在加速，事物也在加速进化和衰老。”苏茗轻声说道，“但是……周围的环境和生物的运行效率还是和平时一样。”

珊娜：“？”

明明说的都是听得懂的词，可是连在一起，珊娜就听不明白了。

苏茗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她看向周围的人群：“你看他们，他们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

珊娜看向街边的人群，有带着高帽文质彬彬的政府文职人员，也有衣衫褴褛的乞丐，更多的则是穿着朴素的普通路人。

这些人能在做什么。

“走路啊。”

“是吧？”苏茗抱着胳膊，继续用观察的眼神看着路人，“他们只是在走路，在赶回家。”

“天黑了不走路赶回家么？这有什么问题？”珊娜觉得苏茗好像突然神经了一样。

“行为动机没什么问题，这也是合理的社会规律，但……”苏茗看了珊娜一眼：“这样的话，他们的人生就大半浪费在这上面了。”

“一日只有四小时，这些人本来七八十年的时光被大幅缩短，但是他们却依然保持着原本的效率，那能创造的价值势必会大幅缩短，那样的话，整个时代的发展不应该快速前进，反而会愈发停滞才对。”

苏茗看向天空；看向楼房；看向街道：“但这些建筑，这些衣着，以及目前我所处的时代和这些人却在说明：我这个猜测是错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珊娜皱眉问道。

“有一种东西能解决逻辑缺陷，能弥补效率低下带来的不足。”苏茗看向珊娜。

“那就是‘灵气’，也就是组成你们的东西。”

“你是说那些骑士？”珊娜疑惑。

“是说你们。”苏茗说道：“这些路人，他们就是灵气本身。”

“就算会以人类外表老化死去，但是构成自身的灵气也会加入时代的发展，进入循环。”

“所以，理论上你们是‘不死’的。”

“不…死的？”珊娜愣了一下，还没有立马能消化苏茗抛出的这个骇人听闻的假设。

“是啊，比如珊娜，你也许会在几千个四时循环后老去，但是你并不会消失，而是会先进入世界中来充当推动时代的灵气物质，然后在需要时会被再次‘复刻’到现实中。”

“怎么可能？！”珊娜看向苏茗，“你说的这些完全是你的臆测，你根本没有证据！”

“确实没有证据，但，我确实认识一个不同的珊娜。”苏茗说道，“这也包括之前那位帕英骑士。”

“也许在我遇到你之前，在某个时期，珊娜你也曾经出现过，说不定还和伟大的亚瑟王一起征战过呢。”

看着苏茗的微笑，珊娜脸色也是严肃下来。

这可并不好笑，几乎是在明说：你的生命微不足道，只是受人控制的燃料罢了。

然而这话别人说出来都可能是妄言，唯独苏茗、唯独这个充满着与周围世界格格不入气息的人，有那么一点真实。

“这就是你闲逛了这么久的原因？从观察社会中得出来的结论？”

苏茗点头。

“你这话如果我举报给那些王庭骑士，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珊娜严肃说道，“会被直接清除。”

“但你不会告发我的。”苏茗说道。

“你这么自信？”

微微一笑，苏茗轻松说道：“毕竟咱们可不是第一次见了，虽然说你不是你了，但是你的性格还是没有变。”

“惩恶扬善的你容不进半点砂子。”

苏茗伸了个懒腰，然后说道：“我累了，想去睡一睡，睡醒估计帕英就回来找我去见他朋友了。”

接着苏茗就离开了珊娜，朝着自己休息的旅社走去。

“你的钱包。”珊娜想起来自己还带着苏茗的钱，立马举手说道。

“留给你了。”苏茗摆了摆手。

等到长发的女子远去后，留在原地的珊娜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也是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