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赤焰（1 / 2）
一时之间，这长明偏僻角落里的大楼天台上陷入了尴尬的寂静之中。
背上的姑娘沉默了好一会儿，镇定着开口：“什么赤焰？暗号么？还是在通知你的同伙？”
但她已经不自觉的放轻了扭转关节的力度，因为从身下的少年那里再也感觉不到半点反抗的意志，他语气中的惊讶真实到让人无法怀疑。
“就是那个赤焰啊！”林源感觉自己被一股莫名的激动包围，他语无伦次：“网络歌姬啊！前几天刚出首专辑叫“拥抱命运”的那个，我还评论了呢！要不然我给你唱一段……”
“你认错人了。”姑娘语气冷冽，带着隐藏极深的羞涩。
“可是你的声音……”
“巧合而已。我放你走，你离开这里，不要回头，也不要提在这里遇见……”
“不行！”林源大吼！
姑娘被吓了一跳：“什么？”
“要么你让我看看你的脸，要么我就死在这里！”林源义正言辞，“或者一直这样下去也行，我被姐姐拿来练过擒拿，坚持一个小时不成问题！”
“……那你就死在这里吧。”姑娘被气得语气发抖。她有些怀疑人生：难道赤焰的粉丝都是这样的变态么？
“我不建议这么做，”林源瓮声瓮气地回答：“我是公安局的实习生，死在这里一定会被查到的，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喏，证件就在我的上衣口袋里。”
姑娘彻底陷入了沉默。
一分钟后，林源坐在阁楼的墙边上，毫不介意沾满一屁股的灰尘，他在装作眺望远方，可眼神时不时地就往一边飘。
身旁，深红色短发的少女靠在墙壁上，冷着一张脸不去看他。她的肩上，圆滚滚一团、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火红色鸟儿歪着头，一会儿瞅瞅主人，一会儿又瞅瞅主人身旁的不速之客。
林源却是已经偷偷摸摸地把少女打量了个遍。
黑色的外套里面是雪白的衬衣，下半身穿着一件牛仔裤，活脱脱一副叛逆期假小子的装扮，想来也是，乖巧优雅的富家千金可不会爬到摇摇欲坠的废弃大楼楼顶上用擒拿术制服一个小伙子。但没有人会搞错她的性别，她有着跟赤焰一样柔美精致的面庞，淡紫色的眼眸中带着令人倾倒的冷意。
真想看见她长发及腰一袭火红色长裙的样子啊，林源心里幻想了一下，觉得那一定会美得让人忘记呼吸与心跳。
少女肩上的火红色鸟儿打断了林源的妄想，它扇起翅膀在空中转了几个圈，一下子落在了林源的头上，两只纤细的爪子踩来踩去，也许是觉得这一头白发很适合做巢。
林源惊讶的感受着头顶小小生灵的活力，他察觉这是活生生的鸟儿绝非什么做工精良的仿生宠物。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亲眼见到除了家禽跟牲畜以外的动物，林源着实有些好奇，如果真的有某些动物幸运的经过两场战争的蹂躏还没有灭绝，甚至能被抓捕驯化为宠物的话，那不管有多么珍贵，总能在网络市场上见到几次才对，毕竟这个时代养什么宠物想来都不犯法——只要你能搞到。
不过好奇归好奇，林源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眼前的少女在他眼里可比一只鸟有趣的多。
“它叫什么名字?”林源伸出手抚摸着火红色鸟儿的柔软的脖颈，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问道。
鸟儿自然看不出脚下少年的醉翁之意，专心地踩着头发。
“……巴克。”少女撇了两眼林源:“我还是第一次见它这么亲近陌生人。”
林源眨了眨眼:“我怎么是陌生人?我是赤焰的头号粉丝啊，能一句话就认出来本人的那种。你的每张专辑我都买过评论过，所以你一定见过我的id跟头像好几次了。”
“你觉得我会每张专辑几千条评论都看一遍吗?”少女没好气地反问，她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慌乱过了。
“当然会。”林源笃定道:“一个不为钱也不为名的歌手，如果连别人对自己作品的评价也不在乎的话，那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写歌呢?”
“不能为了自己么？”少女淡淡道。
“讨好自己？太狭隘了，那样的人，写不出赤焰那样的歌。”
这番故作深情的话好像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少女歪着头:“你好像比我还了解赤焰。”
“当然。”林源耸耸肩:“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把自己真实的一面放到网络上，然后在现实中戴着一副面具。”
“面具?我?”
“不然呢?就像你现在明明对我感到好奇的要死，却还要摆着张冷脸装酷。”林源贱笑着。
少女面无表情，紫色的眼眸中淡淡的怒气涌现，林源尽收眼底，暗叫一声不好。
那一直让林源如沐春风的嗓音里飘出淡淡的三个字:“巴克，火。”
下一刻，火红色的鸟儿张开喙，发出前所未有的嘹亮鸣叫，惊人的热量从那巴掌大的身躯中传来，橘黄色的火苗从每一根羽毛上绽放，巴克瞬间变作了一团耀眼的火球。
一分钟后，林源顶着一头焦黄的头发继续跟少女谈笑风生：
“这么巧，你也是异能者啊。”
“不过以生物为介质的异能还真少见，我有一个死党一定会很感兴趣。”
“不用担心我的头发，睡一觉就恢复原状了，诶？你的表情好像在说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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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忍无可忍：“你平常都这么多废话吗？”
“不，”林源笑着回答：“除非我特别开心。”
“因为见到了偶像本尊？”少女淡淡道，“那你可要失望了，我不是赤焰，她只是活在我手中的一个角色，我没有她那么美好。赤焰每天只需要唱歌跳舞，穿着最美的裙子画着最好的妆，我却得应付一大堆的烦心事，偶尔还会喝酒。当然，我也没有那条裙子，没有那么好看的长发。”
“可赤焰多多少少包含一些你的期望，否则你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脸当做模型呢？”林源依然笑的很开心。
少女的脸与赤焰有七分相似，对于林源这种闲着没事捣鼓过相关软件的人一眼就能猜到使用了面部扫描建模，但那并不是多么省时省力的法子，因为法律禁止虚拟形象与真人过于相似，所以使用者必须进行大量的微调和渲染，效率远远比不上在网络上订制现成的模型。
“所以你好奇的是我跟赤焰有多少共同点吗？”少女似乎有些失望，“那你也该知道答案了。”
“不，我并不想见赤焰，我想见的一直都是赤焰背后的人。”林源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