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线索（2 / 2）
“哦，为什么不是自然系？”刘克微笑问道。
“李一鸣能很好的操纵天气，甚至能人为制造一些极其罕见的自然现象，看起来确实像自然系的异能者。”林源回想起那些恐怖的“鬼火”，但此刻更重要的是那些细节。
“但这解释不了他为什么会知道公安局紧急征用的密码，也解释不了他操纵球状闪电的方式为什么那么奇怪。”
“什么叫奇怪？”
“我曾用电磁手枪对李一鸣开了几枪，每次子弹都像是恰好撞在了高速移动的球状闪电上，但这就是不正常的地方，李一鸣可是亲眼看着我向他开枪，如果他真的能直接控制球状闪电的话，理应让球状闪电就保持在我跟他之间，当做一面盾牌就好，没有刻意制造那种巧合场面的必要。”
“后来李一鸣说他只在仅剩一个球状闪电时才能准确操纵其轨迹，更是验证了我的猜测，明明之前他可是在同时存在几十个球状闪电的情况下，让其中一个在高速运动中精准地挡住了一颗子弹，如果是单纯的操控，后者难度理应比前者大得多才对。”
“所以这些矛盾让你觉得，李一鸣并非直接控制自然现象，那些现象只是他能力的间接作用？”刘克挑挑眉，“那么，你推断李一鸣的异能真面目是什么？”
林源轻声回答：“概率，这是我当时想到的唯一解释，他能将小概率事件的发生几率大大提高，表现在自己身上就是极强的运气，随手写出正确密码就是例子。也能通过操控概率引发雷击、制造球状闪电并间接操纵它们的轨迹。”
“但我不敢肯定，因为这样的话他的能力就太强了，强到不可能被我跟安琪拦住那么久。”
刘克皱了下眉头，若有所思。
林源意识到了什么：“教官你也不清楚李一鸣的能力真面目？”
“通过我的能力，只能确定他是个物理系异能者。”刘克缓缓回答，“但你的推论很有意思，如果是真的话，那李一鸣的能力价值可能比想象中还要高，他会活下来的，而且没准会活得很不错。”
“为什么？”林源不太明白。
“我来给你普及点这行的常识吧，”刘克微笑道。
“绝大部分的异能者，能力的真面目无非都是某种概念，比如我的异能就可以概括为幻觉二字，再比如你的能力......虽然有些勉强，但总之都属于视觉。”
“既然是概念，就会有‘定义’跟‘边界’的问题，这两点也正是异能的复杂之处所在——先说定义吧，不同的人对同一概念的定义可能并不完全一样，这一点很好理解吧？”
林源点点头。
同样是“爱情”，一个文艺青年跟一个生物学家估计会有截然不同的认知。
“定义确定后，就是‘边界’的问题，拿我自己举例，幻觉其实可以分为视觉方面跟精神方面两种，但我显然属于后者，这是我的‘定义’，而我的边界就要复杂一些——首先，我只擅长在对方脑海中植入幻觉，而且一般是跟对方自身记忆有关的幻觉，也是因此，我可以通过这种方式间接读取对方的记忆，甚至采取一些技巧反过来改写掉对方的部分记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源反应很快：“能力产生了跟定义不太符合的效果？明明是幻觉类的能力却能影响到记忆？”
“不错，原理上并没有偏离定义，但通过灵活运用异能产生了间接效果，看起来就像是另一种异能。”刘克露出赞许的目光，继续道：
“以目前发现的异能规则来看，定义只取决于个人观念，但边界同时取决于天赋跟异能等级，高等级的异能者基本上除了看家本领外还会有各自的小手段，原因就在于此。”
“嗯？那低等级异能者不应该也一样吗？”林源疑惑道。
刘克耸了耸肩：“很遗憾，六级以下的异能者，基本上他们的等级撑不起他们的天赋，他们的边界确实存在，而且跟高等级异能者的没有什么区别，但意识强度不足以开发边界，等于白搭。”
林源皱了皱眉头。
如果这是异能规则的话，那自己的情况就显得很诡异。
自己的边界似乎大的没边了些——而自己才一级。
不过林源没有发问，大概率刘克解释不了这个问题。
他顺着刘克的话题继续：“那李一鸣的情况其实很正常了？”
“不，”刘克的微笑忽然变得诡异起来，“林源，我问你，如果有个高等级的异能者，他的异能概念定义很明确，边界却大到离谱——甚至接近无所不能，他会怎么样？”
林源诚实地摇了摇头，他真的想象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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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鸣就是一个例子，像他这样天赋异禀的异能者不多，但的确存在。他们的主要特征就跟你刚才描述的一样，能力的边界大的可怕，换句话说，能力能够影响和操纵的范围非常大，大到理论上无所不能。”
“然而异能规则依然在限制着他们，以人类的意识强度，如果想要完全掌握某个概念在所有领域的应用，那必然导致每一方面都弱的一塌糊涂，道理就如同一个运动员试图在所有体育项目里拿到金牌一样，只会得不偿失。”
“所以李一鸣那样的异能者想要获得跟等级相符合的力量，要做的事情和正常异能者相反——收束自己的边界，将自己的能力限制在某一范围，具体情况一般在异能觉醒时，由本人潜意识决定，这使得他们看起来像是其他类型的异能者，缺点在于肯定比不上同等级的该类型异能者，而优点是通过对概念的灵活运用，异能效果的多样性会远超普通异能者。”
刘克突然加重了语气。
“但最关键的是，这种异能者对能力边界的收束是可以重置的，通过很复杂的方式……说到底，概率么？这个边界未免也大的离谱了，越是影响广泛的概念就越难以诞生高等级的异能者，将能力边界收束的难度也就越高。但一旦成功……想一想，只不过是能力的边角料就能让李一鸣从数亿分之一的概率中得到正确的密码，那如果李一鸣将全部能力都集中在操控‘未来’呢？”
林源愣了下，操控未来？意思是改变将来某件事情发生的概率么？
那岂不等于可以操控“命运”？
而且不一定只是自己的命运！
“李一鸣这种异能者，在研究中枢里一般被称为‘福音’......呵，也许玫瑰有竞争对手喽……”刘克感慨了一句。
玫瑰，福音。
林源眼角抽动了一下，装出一副迷惑的样子。
他没想到能这么快再次听到这四个字。
李铭金的话语回响在他耳边。
当心‘福音’！
福音，指的就是有巨大价值的异能者？
逻辑上没有问题。
可是似乎简单了些......简单到李铭金没必要说出那句话。
但也许就是这么简单，现实不是电影小说，没有那么多为了吸引眼球而设置的反转......
刘克注意到了林源的目光，摆摆手：“玫瑰是我的同事，你会有机会见到她的。总之报告知道怎么写了吧？”
林源回过神来：“就是说，自己的所见，所想都写上去就行了？”
“没错！”刘克打了个哈欠，“再加上时间地点，完事。赶紧整完，你的下一个任务该开始了。”
“什么！？”林源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不成又是高等级异能者？
自己刚出院啊……
刘克又是一巴掌拍下来：“想什么呢？从现在开始你才算真正入行，你的第一个正式任务是去好好了解什么是异能者，李一鸣这事，纯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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